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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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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不错。”舒穆禄氏深吸一口气,面上带着阴狠而又欢悦的笑容,只要一想到钮祜禄氏死了,她就开心的直想笑,再没有这个更值得她开心的事了。
今时今日,憋了那么多天的气终于可以出了……
坤宁宫中,那拉氏从小宁子口中确认了凌若被赐死的消息后,那张已经不再年轻妍丽的脸亦泛出重重喜色,颔首道:“好!死得好!”
自从弘晖死后,她就无时无刻不盼着这个间接害死了弘晖的凶手死,可是每一次都让她有惊无险的逃过,之后胤禛更是处处护着她,让自己无从下手,甚至连掌管后宫之权都被她夺走了。到如今,憋在胸中多年的一口气终于可以出了。
小宁子諂笑道:“钮祜禄氏一死,这宫中就再没有人可以与主子抗衡,更无人可以夺去主子手中的权利。”
那拉氏扶着他的在椅中坐下,冷笑道:“这个只怕未必,纳兰氏、舒穆禄氏、刘氏,一个个都盯着协理六宫的权利呢。”
“恕奴才直言,主子实在太看得起她们了,凭她们哪里能与主子抗衡,充其量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成不了大气候,更不可能如以前的钮祜禄氏一般。”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恻目,“你可别忘了,皇上就是因为纳兰湄儿才赐死钮祜禄氏,纳兰湄儿又怎可能比不上钮祜禄氏呢。”
小宁子怎会看不出那拉氏心里的真正想法,含了一缕笑容道:“回主子的话,皇上固然宠爱纳兰福晋,但纳兰福晋为人天真愚蠢,心思更是不够缜密,根本成不了大气。若奴才没猜错的话,这一次,应该是有人暗中给她出谋划策,这才让她扳倒了钮祜禄氏,单凭她一人,根本没这能力。纳兰福晋自入宫之后,与瑞嫔走得极近,而瑞嫔之前又曾在主子面前提过几句,所以奴才斗胆猜测,为纳兰福晋出谋划策的人应该就是瑞嫔。”
那拉氏微一点头道:“嗯,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那刘氏与舒穆禄氏呢,你倒是说说,她们又缺在哪里。”
“瑞嫔野心勃勃,可惜她出身太低,又不能生育孩子,一个嫔位已是到了顶头,难以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所以,她不可能与主子相争,至少眼下看来是这样。至于谦嫔……”小宁子犹豫了一下道:“三人之中,她是最可能威胁到主子的,毕竟她家世不算太差,而且膝下又有六阿哥。所以奴才觉得,若要提防,主子最该提防的人就是谦嫔。”
“谦嫔……”那拉氏喃喃重复了一句,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宁子停了一会儿,忽地浮起一抹笑容,“不过等到二阿哥被册封为太子之后,就算是谦嫔也不足不虑了,这个后宫,只属于主子一人。”
小宁子的令那拉氏颇为认同,“不错,皇上对本宫情份一向寡淡,就算有所改变,也可想而知,真正可以决定一切的是弘时,希望皇上可以早日册封他为太子,这样本宫也了了一桩心事。”
“主子放心,如今四阿哥已死,六阿哥又年幼,二阿哥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皇上早晚会册封他为太子的。”
“本宫旁的不担心,就怕弘历……”上次在城外截到弘历等人的消息,弘时已经告诉她了,只要一日没除掉弘历,她就一日不能安心,不过她尚且不知弘历此刻已经被人押解着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小宁子见状,连忙安慰道:“主子放心,您已经让英格大人布下天罗地,杀了四阿哥只是早晚的事。今日宫里出了这么一桩大喜事,主子应该高兴才是。”
那拉氏想了片刻,重新挂上一丝笑容:“不错,本宫确定应该高兴,小宁子,去拿酒来,本宫要好好喝一杯,你陪着本宫一道喝。”
“奴才遵命!”小宁子依言去端了酒,进来时衣发间沾着晶莹的雪花,那拉氏訝然道:“在下雪吗?”
“是啊。”小宁子放下酒壶道:“之前天气瞧着还不错,没想到一下子就下起雪来,而且还下得很大呢!”
☆、第一千三百七十三章 寒光
“哦?”那拉氏扬一扬眉,走到紧闭的朱门前,正要开门,小宁子连忙阻止道:“外面风雪很大,主子当心着凉。”
“不碍事。”随着这声话落,宫门应手而开,冷风卷着漫天雪花吹在那拉氏身上,令她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风雪更是吹得炭盆中的炭火明暗不定,小宁子看着不好,连忙将门关起,那拉氏也不阻止,走到酒壶前,倒了一杯酒,然后再次走到门边,对小宁子道:“将门打开!”
“可是……”小宁子刚说了两个字,那拉氏便一眼瞪过来,冷声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
小宁子心底一颤,不敢再说,依言将门打开,那拉氏迈过门槛,于漫天风雪中,将手中的酒水倒在地上,看着地上刚积起的一层薄雪因为酒水而迅速融化,嘴角扬一抹痛快的弧度。
钮祜禄氏,这场雪就是给你的最后送葬,以后,本宫再也不用看着你那张恶心的嘴脸了。至于你的儿子,本宫一定会尽早送他去见你的,不让你们母子阴阳相隔。就权当,是本宫尽了与你相识二十多年的情谊吧。
瞧瞧,你对本宫无情,本宫对你却是有义呢!
雪,纷纷扬扬,覆尽这一座座看似华美实则肮脏的宫殿,覆尽这一颗颗诡异的人心。
只要这后宫还有女人,争斗便永不会停止,唯一的解脱便是死。凌若已经得到了解脱,但有一个人还远远没有。
正当纳兰湄儿为凌若的死而感觉异常高兴时,宫人来报说瓜尔佳氏求见,纳兰湄儿抬眼道:“奇怪,她来做什么?”
蓝儿在一旁笑道:“往日里谨嫔总与钮祜禄氏走得近,而且狐假虎威,不把别人放在眼中,连对福晋也是爱理不理,从不曾主动来过这翊坤宫,如今钮祜禄氏一死,她却紧赶着来见福晋,依奴婢说,她肯定是来向福晋示好的,想找福晋做她的靠山。”
纳兰湄儿冷笑一声道:“让她进来吧。”
得了纳兰湄儿的宫人依言退下,不多时,领着瓜尔佳氏进来,往日里纳兰湄儿见了她还会行个礼,眼下自恃得胤禛宠爱,连钮祜禄氏都不是她的对手,又怎会再将瓜尔佳氏放在眼中,连身也没起,只淡淡地道:“谨嫔来了,快请坐。”
瓜尔佳氏眸中掠过一丝森寒的杀意,旋即已是一脸笑意地道:“福晋之前中了邪,如今身子可都好全了?之前一直有俗事缠身,寻不得机会来探望福晋,今日才算抽出空来,还望福晋莫怪。”
“多谢谨嫔关心,我没事。”见瓜尔佳氏果然露出示好之意,纳兰湄儿带着得意之色道:“其实谨嫔贵人事忙,实不必专门跑这一趟,再说外头又正下着雪,万一摔了,你让我如何过意的去。”
瓜尔佳氏笑笑道:“多谢福晋关心,外头风雪虽大,但所幸地上还没怎么积起,只要小心一些便不会有事。”不等纳兰湄儿说话,她又道:“对了,我这次来,特意带了一枝野山参给福晋补身,还望福晋笑纳。”说着,她自从祥手中接过锦盒,从祥却是紧紧抱着锦盒不肯松开,同时不住地摇头,眼中含着深切且令人不解的悲哀。
瓜尔佳氏没有理会她,执意取过锦盒,见纳兰湄儿似是注意到从祥的异常,逐笑道:“瞧瞧这傻丫头,不过是一枝野山参罢了,竟是不肯了,实在是小气得很,待回去后,定要好好罚她。”
“从祥对谨嫔忠心耿耿,又一心为谨嫔着想,谨嫔应该赏她才是,怎可处罚。至于这野山参,谨嫔还是拿回去吧,我也不缺这一枝两枝的。”纳兰湄儿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之意。也是,自她入宫后,胤禛对她百般优待,要什么给什么,野山参、血燕、灵芝这类滋补的东西更是宫中头一份的丰厚。
瓜尔佳氏讪讪地笑道:“我知道福晋这里应有尽有,不过这枝野山参,怎么着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福晋能够笑纳。”
纳兰湄儿瞥了她一眼道:“今日是钮祜禄氏被皇上赐死的日子,谨嫔与钮祜禄氏一向要好,谨嫔不是应该难过得吗?怎么好像跟没事人一般?”
瓜尔佳氏双手一紧,旋即慢慢松开,故意叹了口气道:“唉,不瞒福晋,我与钮祜禄氏的要好其实只是表面的,以前倒是还好,但自她被封为熹妃后,就嚣张跋扈得紧,表面上称我一声姐姐,实际根本不将我放在眼中,甚至对我呼来喝去,犹如奴仆一般。”
纳兰湄儿惊讶地道:“哦?竟这等事?”
“可不是吗?我一直不想再受她摆布,可是她在宫中一手遮天,几乎可说是顺者昌逆者亡,我无子女傍身,又怎敢与她做对,只能忍辱偷生。”瓜尔佳氏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被察觉的颤抖,“幸而上天有眼,钮祜禄氏所做的恶事终于被揭发了出来,让她得到应有报应。我刚才听到她被赐死的消息后,不知有多高兴。”
此时距苏培盛送毒酒去承乾宫的时间尚短,瓜尔佳氏去承乾宫见凌若最后一面的消息还没有传出来,否则纳兰湄儿一定会听出问题来。
“想不到当中竟然还有这番曲折,如此说来,倒是委屈谨嫔了。”纳兰湄儿本就是个耳根极软的人,见瓜尔佳氏说得言语真挚,不由得信了几分。
“委不委屈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左右钮祜禄氏已经死了,不必再去提她,倒是这野山参,虽然没有上千的年份,但几百年却是有了,是个不错的宝贝,福晋您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这般说着,瓜尔佳氏捧着锦盒上前,随着脚步的上前,眸光渐渐深沉起来,杀意亦从眼底深处显露了出来,犹如一头正在苏醒的猛兽。
从祥嘴唇发颤,几次想要说话都生生忍了下来,她身边的从意也是一般模样,双手紧紧绞着,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纳兰湄儿不疑有它,打开瓜尔佳氏递过来的锦盒,然一打开她便愣住了,因为锦盒是空的,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旋即眼角余光看到瓜尔佳氏右手一道寒光闪过,同时耳边传来蓝儿的惊叫声,“福晋小心!”
☆、第一千三百七十四章 行刺
在寒光bi近的千钧一发之际,已经吓傻了的纳兰湄儿被蓝儿用力推倒在地上,使得瓜尔佳氏扑了个空,紧紧握在手里的匕首刺在与之一起翻倒的椅子上,这一下她用尽的全身的力气,匕首刺入足足三寸,若是刺在人身上,可是而知。
在瓜尔佳氏努力往外拔匕首的时候,跌坐在地上的纳兰湄儿终于反应过来,尖声叫道:“救命!快救命!”
“有人要刺杀主子,快保护主子!”在这样叫了一句后,蓝儿随手拿起一边的花cha,用力往瓜尔佳氏掷去。
瓜尔佳氏见状连忙避开,然刺在椅中的匕首却怎么也拔不出来,而殿外那些太监正在奔进来,若让他们抓到自己,想杀纳兰湄儿就没机会了。
想到这里,她放弃了匕首,快步来到纳兰湄儿身前,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厉喝道:“jian人,你害得若儿惨死,今日,我一定要杀你为若儿报仇!”
“放……放……”纳兰湄儿被掐得喘不过气来,用力扳着瓜尔佳氏的手,但那双手就像铁钳一样,任凭她怎么扳都扳不开。
看到纳兰湄儿翻起了白眼,蓝儿连忙过来扳瓜尔佳氏的手,嘴里道:“快放开我家主子!”
瓜尔佳氏没有理会她,只是不断收紧双手,她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但在此之前,一定要杀了纳兰湄儿,为若儿报仇!
蓝儿扳得手指都疼了也没能扳开掐在纳兰湄儿脖子上的手,急的不得了,见那几个太监奔进来后就愣在一旁,连忙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救福晋。”
被她这么一喝,那几个太监方才如梦初醒,连忙扳开瓜尔佳氏的手,这么多人一起合力,终是将瓜尔佳氏的手从纳兰湄儿的脖子上给扳了下来,而这时纳兰湄儿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蓝儿连忙扶住纳兰湄儿道:“福晋?福晋,您怎么样了?”
过了很长时间,纳兰湄儿才缓过气来,捂着被掐疼的脖子不住咳嗽,同时心中后怕不已,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感觉好可怕!
见纳兰湄儿没死,瓜尔佳氏疯狂地尖叫起来,“放开我!你们都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jian人,杀了她!”那几个太监赶紧再加一把力按住她,以免她再去杀纳兰湄儿。
纳兰湄儿喘了半天气后,体内终于有了一丝力气,扶着蓝儿的手站起来惊恐地盯着瓜尔佳氏,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瓜尔佳氏仰头大笑了起来,仿佛纳兰湄儿说的是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良久,她骤然止了笑声道:“你害死了若儿,如今还来问我为什么要杀你,纳兰湄儿,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听到瓜尔佳氏当着面说自己蠢,纳兰湄儿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方咬着牙道:“钮祜禄氏施邪术害我,皇上赐她死罪是理所当然的事,如何说是我害得她,倒是你,瓜尔佳氏氏,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行刺我,是所有人都看到,你休想脱罪!”
“她害你?纳兰湄儿,真亏你还有脸说,若儿根本没有害你,是你这个jian人嫁祸于她,要她的性命!”瓜尔佳氏的声音充满了愤恨,为何,为何没能杀死纳兰湄儿,为何她可以这样福大命大,而凌若却不可以?她恨,她好恨!
见她一直在骂自己,纳兰湄儿气得浑身发抖,唤过蓝儿道:“给我狠狠掌这张不干净的嘴巴!”
蓝儿犹豫着不敢上前,怎么说瓜尔佳氏也是正儿八经的主位娘娘,就是皇后也不好随意掌她的嘴,更不要说自家主子还是一个没有名份的福晋。
见蓝儿没有动手,纳兰湄儿喝道:“我叫你掌嘴没听到吗?给我打!”
“是。”见纳兰湄儿一再催促,蓝儿不敢再迟疑,上前用力掴着瓜尔佳氏巴掌,虽然脸上很痛,但瓜尔佳氏还是不住地骂着,把纳兰湄儿气得不轻,许久,她唤住蓝儿道:“你现在立刻去养心殿,将这里的事告与皇上知晓,让皇上定夺瓜尔佳氏之罪。”
待蓝儿离去后,她盯着瓜尔佳氏冷笑道:“你尽管嘴硬吧,等皇上一来,你就再没机会说话了。”瓜尔佳氏对她百般辱骂,令她起了杀心,再说瓜尔佳氏一心想为钮祜禄氏报仇,留着她,自己就是睡也睡不安枕。
瓜尔佳氏知道她心中的打算,将所有怨恨皆化为阴狠的言语,“纳兰湄儿,我瓜尔佳去悦在此立誓,就算今日我死了,也一定回来索你的命!”
她话音落下时,门正好被刮得正烈的风雪吹开了,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冷风自外头吹了进来,索绕在纳兰湄儿身周,令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哪怕后面宫人关好了门,她也总觉得身边一直有冷风在吹。
看到纳兰湄儿眼中所露出来的惧意,瓜尔佳氏冷笑道:“怕了吗?我告诉你,以后的每一夜我都会缠着你,直到你死为止!”
纳兰湄儿终于忍受不了心底不断扩大的恐怖,失控的尖声叫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你死了,我一定会让皇上请高僧做法,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看到她这个样子,瓜尔佳氏仰头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嘶声道:“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恶人却可以长命百岁?究竟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寂静无声,唯有泪水从眼角滑落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在一阵漫长的等待过后,门再一次被打开,不过这回不是被风吹开的,而是有人走进来,风雪中,一角明黄色无比显眼。
“皇上!”胤禛刚一显出身影,纳兰湄儿便迎上去哀哀的哭道:“妾身差一点就见不到皇上了。”
面对她靠过来的身子,胤禛目光一闪,扶住她双肩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听蓝儿说谨嫔行刺你?”
☆、第一千三百七十五章 抓人
纳兰湄儿抹着眼角的泪,委屈万分地道:“妾身其实也不清楚,之前谨嫔来见妾身,还说要送一株野山参给妾身补身,妾身未曾多想,便欣然接受,哪知谨嫔根本就是借着送野山参的名义行刺妾身,亏得蓝儿机灵,否则妾身此刻已经命丧黄泉了。之后,谨嫔不仅没有丝毫悔意,还百般辱骂妾身,说要为钮祜禄氏报仇,皇上,您可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胤禛瞥了哭得伤心不已的纳兰湄儿一眼,淡然道:“放心,若真是谨嫔的错,朕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纳兰湄儿点头退到一边,胤禛则走至谨嫔面前道:“云悦,湄儿所说是不是真的?你真的要杀她?”
“不错,我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看着胤禛冷肃的脸庞,瓜尔佳氏心中充满了恨意,若非他不辩是非,若儿怎么会死,每每想到若儿带着无尽的恨意死去,她就心痛的不得了,亦恨及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见瓜尔佳氏承认,纳兰湄儿上前道:“皇上,您都听到了,她真的想要妾身的命呢,您赶紧将她治罪。”
胤禛点点头道:“不错,朕是要将有些人治罪!”在话音停顿片刻后,他扬声道:“来人!”
待数名身强力壮的太监进来后,胤禛出人意料地指了纳兰湄儿道:“把她给朕抓起来。”
见那几个太监奉了命要来抓自己,纳兰湄儿一下慌了起来,连忙道:“皇上,您是不是指错了人,该抓的应是谨嫔才对。”
胤禛薄唇微勾,勾勒出一抹令纳兰湄儿心惊肉跳的笑意,“朕没有指错,朕要抓的人就是你――纳兰湄儿!”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莫说纳兰湄儿不明白,就是瓜尔佳氏亦一头雾水,胤禛不是一直对纳兰湄儿宠爱有加吗,怎么突然又将她抓了起来?
纳兰湄儿惊慌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抓妾身?”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朕一件件的给你说出来吗?”胤禛冷冷回了一句后,朝抓着瓜尔佳氏的人喝道:“还不赶紧松开?”
那两个太监赶紧松开后,至于瓜尔佳氏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胤禛,不明白他一下子之间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胤禛温和地抚着她被蓝儿掴得肿涨的脸道:“让你受委屈了。”
“臣妾不碍事,倒是皇上……”不等瓜尔佳氏说下去,胤禛已是道:“朕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问,不必着急,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
那厢,纳兰湄儿眼皮直跳,强捺了心中的惧意,委屈地道:“皇上,妾身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再说……”
“再说什么,是你没有诬陷熹妃下毒,还是没有诬陷熹妃用邪术加害于你?”胤禛轻描淡写的话落在纳兰湄儿耳中犹如惊雷炸响一般,令她难以置信,双耳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刚刚胤禛在说什么,说她诬陷钮祜禄氏?还称早已被废的钮祜禄氏为熹妃?他……他是不是疯魔了?
这般想着,她慌忙抬起头来,不住摇头道:“臣妾没有诬陷钮祜禄氏,一切都是她所为,是她嫉妒妾身从而想要加害妾身,就像谨嫔一样,她们个个都想要妾身的性命。再说,这一切皇上不早就查清楚了吗?为何现在……现在又说是妾身诬陷她?”
胤禛咧嘴,露出森冷的白牙,“纳兰湄儿,你以为朕真的相信你的胡言乱语吗?你错了,朕不过是假意相信,然后引出与你同谋之人罢了!”
胤禛的话一下子抽干了纳兰湄儿浑身的力气,令她软倒在地,胤禛说什么?他说是假意相信自己?这怎么可能,明明钮祜禄氏都被赐死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那厢,瓜尔佳氏亦是大惊,旋即激动地抓着胤禛的袖子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胤禛颔首道:“不错,朕从未怀疑过若儿,从一开始便知道是他们诬陷若儿,只是朕知道凭纳兰氏一人,断然不可能想出这样精密的计策来,在她背后肯定还有人,所以朕决定将计就计,将所有人都引出来,一打尽,而今,终于是到了收之时。”
瓜尔佳氏脸上因为他的话出现一抹喜色,但旋即又化为了深重的悲意,“既是这样,你为何要下旨赐死若儿,为什么?”
“云悦,你不要激动,听朕说。”胤禛握着她的手,待她情绪平复一些后方道:“朕是刚死了熹妃,但酒中乃是假死之药,若儿服用之后虽看起来像死了一样,但过一段时间便会恢复,什么事都没有。”
瓜尔佳氏怔怔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紧紧反握着胤禛的手紧张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若儿真的只是服了假死之药,并没有真的死?”
看到她对凌若毫不掩饰的紧张与在意,胤禛颇有些感动地道:“自然是真的,朕怎么会真要若儿的性命,待这些事处理了之后,朕就与你一起去承乾宫。”
瓜尔佳氏不住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嘴里喃喃地道:太好了!太好了!”
这个时候,在胤禛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苏培盛脸上一片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他用力抓紧自己的手,但颤抖仍在不断加剧,直至蔓延了全身。
该死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在酒里下的居然是假死之药,也就是说,他根本就不想要钮祜禄氏死。可……可半途中瑞嫔又在酒里下了钩吻,使得假毒酒变成了真毒酒,钮祜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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