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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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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让你说话了吗?”
  胤禛冰冷的声音令舒穆禄氏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随后苏培盛将舒穆禄氏如何收买自己,如何让自己帮着她在胤禛面前说好话的事都说了出来,之后更是道:“其实纳兰福晋第二次来求皇上的时候,是瑞嫔身边的如柳陪着她一起前来的,奴才去沏茶的时候,如柳亦跟着一道去了,而且……而且她还趁着奴才不注意偷偷在茶里下了媚药。”
  除了舒穆禄氏与她身边的如柳之外,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死死盯着苏培盛,胤禛飞快地扫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纳兰湄儿,阴声道:“你说茶里的媚药是如柳下的?”
  “是。”苏培盛没有去理会舒穆禄氏如要噬人的眼神,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将舒穆禄氏得罪死了,但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再说,若非舒穆禄氏为人阴险,暗施诡计,他怎会被拖下水,不能脱身。
  苏培盛忍着双腿传来的阵阵痛意,道:“奴才当时并不知道这些,是皇上将奴才关到慎刑司后,瑞嫔派如柳来看自己,奴才这才晓得原来如柳用媚药来设计皇上与纳兰福晋,奴才当时很后悔,若非奴才粗心,又怎会给她可趁之机,但大错已经铸成,再后悔也无用。皇上将奴才从慎刑司放出来后,奴才感念皇上恩德,数次想要将这件事如实相告,可最后皆因害怕未曾出口。”说到这里,他拖着不能动弹的双腿爬到胤禛脚前,攥着他的袍角垂泪道:“皇上,奴才知错了,求您看在奴才只是一时糊涂,被瑞嫔欺骗的份上,饶了奴才一条性命吧。奴才发誓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动任何贪心。”
  不论怎么说,苏培盛都没有提及钩吻,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这件事说出去,自己必死无疑。所以,纵然明知早晚会被发现,仍抱着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思,隐瞒不说。
  胤禛垂目盯着苏培盛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纳兰湄儿扶着冰冷的墙壁站起身来,死死盯着满面惊慌的舒穆禄氏道:“你……你在我与皇上的茶里下媚药?这么说来,我会与皇上发生关系,都是拜你所赐?”
  舒穆禄氏没有说话,她倒是想否认,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她否认的余地,看这情形,就算她说干了口水,胤禛都不会再相信分毫。
  舒穆禄氏的态度让纳兰湄儿确认了心中的疑问,也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奔过来一把揪住舒穆禄氏的头发,嘶声道:“你这个jian人,你骗我!你骗我!说什么同情我,说什么在皇上面前替阿其那求情,这一切皆是你的谎言,你根本就是想骗我入宫,好让我听任你摆布,你好恶毒!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如此害我?”
  到了这么一刻,纳兰湄儿终于明白了舒穆禄氏的险恶,从始至终她都不是真心要帮自己,而是一步步诱使自己钻入她的圈套中,不论第一次见面,还是自己与胤禛发生关系后,她劝自己入宫,都是精心设下的圈套。

☆、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死到临头

  “她设计你,不是因为与你有仇,而是因为你可以为她所用。”回答纳兰湄儿的人,不是舒穆禄氏而是瓜尔佳氏,她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自第一眼看到你开始,她便已经想好了要利用你来对付凌若,铲除这个她最恨却无法对付的人。”
  纳兰湄儿喃喃听着瓜尔佳氏的话,随后她更用力地抓着舒穆禄氏的头发,神色颠狂地道:“你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你恨钮祜禄氏是你的事,为何要拖我下水,将我害得这么惨,还骗我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钮祜禄氏,我……我……要杀了你!”
  舒穆禄氏被她抓的头皮生疼,甚至能够感觉到头发被一根根地从头皮拔起,痛不堪言,趁着纳兰湄儿大嚷大叫的时候,她拼着被拔下一大把头发,用力将纳兰湄儿推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喝骂道:“要怪就怪你自己蠢,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像你这样的人活该被利用!”
  纳兰湄儿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不过总算她还有点头脑,没有再与舒穆禄氏对骂下去,而是跪在胤禛面前痛哭流涕地道:“皇上,您都听到了,一切都是舒穆禄氏这个jian人所为,妾身是被她害的,妾身冤枉啊!这个女人如此恶毒,您千万不要放过她!”
  “放心,朕绝对不会放过她。”纳兰湄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到胤禛再次道:“但朕同样也不会放过你。”
  纳兰湄儿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发凉,好半晌才颤声道:“可臣妾是冤枉的啊……”
  胤禛漠然道:“媚药的事或许是朕冤枉了你,但害熹妃的事却是一丝冤枉也没有,所以,湄儿,朕实在寻不到恕你的理由。”
  “妾身也是**人利用,并非存心要害熹妃娘娘。四哥,求您看在往昔的情份上,放妾身一条活命,妾身愿意回原先的宅子去,永世不再踏入紫禁城一步,更不会与人提在宫里的事,求皇上开恩!”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了,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胤禛弯腰,在纳兰湄儿无限期许的目光中,一字一句道:“不管你是不是存心,都已经害了,所以朕绝对不可能恕你!”说罢,他踢开抖如糠筛的纳兰湄儿走到头发蓬乱的舒穆禄氏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拍着,足足拍了十来下方才停下,随后道:“佳慧,你真是让朕意外得很,朕原以为你只是顺势利用湄儿,没想到连她入宫都是你一手促成的,实在能耐得很。你刚才说湄儿那么蠢,活该被利用,那么朕呢,朕在你眼里,是不是也一样蠢?”
  舒穆禄氏连连摇头,慌声道:“臣妾没有,皇上英明神武,怎会与蠢字扯上关系。”
  胤禛微微一笑,声音竟是出奇的温和,“是吗?可湄儿的事,朕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更不要说由着你在朕茶中下了这么久的药都没发现。所以,英明神武这四个字,在你面前,朕实在有些担当不起。”
  胤禛的声音虽温和,但却像一根藏在棉花里的针一样,在不知不觉中狠狠扎进肉中,舒穆禄氏颤声道:“臣妾自知罪该万死,但臣妾也是因为太过倾慕皇上,不愿失去皇上,所以才出此下策,求皇上……”
  “求朕恕罪吗?”胤禛的声音竟然比刚才还要温和几分,甚至蹲下身轻柔地抚着舒穆禄氏的脸,“朕真是后悔,若当初没有一时心软,封你为答应,让你留在宫中,就不会有今日这么多事。可惜,这世间从没有后悔药,所以朕只能设法去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在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变得森冷阴寒,比外面正刮着的风雪还要冷,不等舒穆禄氏说话,他收回手起身冷声道:“瑞嫔舒穆禄氏私用禁药,陷害熹妃,即刻褫夺其嫔位,收回金册,废为庶人,与纳兰湄儿、何正、苏培盛一道囚禁翊坤宫,听候处置!”之所以没有立刻处置他们,不是因为心有不忍,而是胤禛尚没想到,该用什么死罪来处置这群结党营私,胆大包天的人。
  “皇上饶命啊!”苏培盛第一个哭求起来,胤禛刚才的手段已经让他肝胆俱裂,不晓得后面等着自己的还会是什么刑法。
  在他之后,纳兰湄儿绝望地道:“四哥,你……你难道真的一点旧情也不念吗?”
  “旧情?”胤禛勾起薄唇,带着讽刺的笑容道:“朕与你的情谊,早被你一手毁尽了,如今朕与你之间,只剩下你害熹妃的那笔帐。放心,朕一定会好好与你算的,绝不会少算一分。”
  说罢,他再也不看惊恐欲死的纳兰湄儿,拂袖转身离去,四喜连忙跑去开门,在冷风灌进来的那一刻,舒穆禄氏忽地道:“臣妾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皇上猜到一切是臣妾等人的设计,为何还要赐死钮祜禄氏?”
  胤禛冷笑道:“你错了,朕从未赐死过熹妃,朕赐给她的那壶酒里根本没有毒药,只有假死之药,到了明日,她就会安然无恙的醒来。”
  舒穆禄氏眼皮狠狠一跳,旋即大声笑了起来,令胤禛万分不解,死到临头,她竟然还笑得出来,唯有苏培盛明白她到底在笑什么,在心底不住乞求,希望舒穆禄氏千万不要将实话说出来。
  “你笑什么?”胤禛在忍了半晌后,终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
  舒穆禄氏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迎着胤禛的目光道:“好一壶假死酒,竟将所有人都骗了,不过皇上似乎忘了,送酒过去的那个人是谁。”
  她的话令胤禛心中浮起不祥之感,连忙快步走到她面前,紧紧捏着她的下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那壶酒你是不是动过手脚?”
  从胤禛刚才的态度中,舒穆禄氏知道自己这次难逃死劫,所以此刻她对胤禛充满了怨恨,“皇上应该问问何太医,钩吻是什么毒?”
  “钩吻?”胤禛重复了一遍,转头盯着何正,厉声道:“快说,这是什么毒?”

☆、第一千三百八十一章 活活踩死

  何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的话,钩吻是断肠草的一种,一旦服用,中毒者会在十二个时辰后死去!”
  何太医的答话令胤禛心中的不祥之感更加强烈,捏着舒穆禄氏下颌的手再次加重了几分力,厉声道:“断肠草?”
  舒穆禄氏忍着下巴的剧痛,带着深切地恨意道:“不错,断肠草,在苏培盛送酒去承乾宫的路上,我截住他,在酒里下了钩吻之毒。所以,那壶酒不是假死酒,而是真真切切,如假包换的毒酒!”
  “你说什么,毒酒?!”胤禛神色大变,捏着舒穆禄氏下巴的手不自觉松了开来,摇头喃喃道:“不!不可能,不可能是毒酒,若儿不会死的,不会,等到明日她一定会醒来!”
  舒穆禄氏捂着下巴紫红的指印,冷声道:“中了钩吻之毒的人,一定会死,根本不会再醒。我原本只是想让她死得痛苦一点,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让我亲手杀了她,哈哈,真是老天有眼!”
  她话音未落,胤禛已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红着双眼低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胤禛手掐得很紧,让舒穆禄氏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但仍是努力发出声音,“她害得……我失去的孩子,失去了阿玛,不要她的性命,我……如何对得起他们!”
  胤禛咬牙切齿地道:“jian人,你阿玛贪赃枉法,本就该死,与凌若何关,你的孩子,朕也补偿你了,你还有何不甘!”
  舒穆禄氏死命扳开胤禛的手,让自己得到一点喘息的空间,同时恨声道:“是!不论什么事,你都处处护着钮祜禄氏,视她如宝,而我不过是说她几句不是,便被你喝骂,还说我比不起钮祜禄氏。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维护她?!”
  “你不配提她!”随着这句话,恨到极处的胤禛手臂一用力,将舒穆禄氏从地上提起来狠狠掷向一旁的朱红圆柱,只听“呯”的一声重响,然后就看到舒穆禄氏的身子像一块破布一样,从柱子上滑落,嘴里吐出一口血来,模样看起来凄惨无比。
  但这样,无不能让濒临于发狂连缘的胤禛解恨,上前一脚踩在舒穆禄氏的肚子上,森然道:“舒穆禄佳慧,朕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舒穆禄氏张嘴再次吐出一口血来,随后她竟然笑了起来,满嘴是血地道:“你可以杀我,但你杀了我一定会后悔!”
  “朕不杀你才该后悔,jian人!”正当胤禛想要用力的时候,舒穆禄氏道:“你忘了我一直下在你茶中的媚药吗,那个东西叫宜欢散,它不止可以令人动情沉溺于**之中,还有另一项奇效,就是让男人牢牢记住服药后第一个与他结合的女子,难以忘记,而且以后必得要与其交好,方能泄去体内的邪火,你之所以会如此沉溺于我的身体,便是这个原因。上次你召我侍寝时,我在你茶里下了双份的量,药效会比以前更利害,相信这几日的强行克制已经令你难以忍受,只是凭着超卓的自制力才可以一直撑到现在,但明天呢?后天呢?你可以一直克制下去吗?胤禛,你可以控制住体内的yu火吗?”
  那拉氏刚踏进翊坤宫便听到这么一番话,她是听说胤禛来了翊坤宫,还将舒穆禄氏等人也给召了过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所以过来看看,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听到这些。
  在片刻的震惊过后,脸上染上了难捺的怒意,走进去顾不得向胤禛行礼,厉声道:“舒穆禄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皇上使用禁药,赶紧将解药交出来,否则本宫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关胤禛安危,那拉氏顾不得以她的身份是否该说这些,只想让舒穆禄氏赶紧将出解药,解了胤禛体内的*邪之药。
  舒穆禄氏嘴角一直在流血,但她却笑道:“皇上体内的宜欢散只有一个解药,那就是我!若想让皇上被欲念活活折磨死的话,你就杀了我。”
  “你!”那拉氏气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勉强挤出两个字来,“jian人!”
  “jian人?呵,不错,我是jian人,那皇后娘娘你呢,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比我更jian的jian人罢了!”舒穆禄氏话音刚落,倏然感觉到踩在腹上的那只脚比之前重了几分,踩得她内脏都感觉移了位,令她不得不止住冷笑声,痛苦地看着面无表情的胤禛。
  胤禛俯下身,盯着她那张痛苦的脸庞,一字一句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bi朕不杀你吗?你错了,就算朕真的会被yu火折磨至死,朕也要先杀了你这个jian人,看你流尽肮脏的血!”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脚下再次用力,竟然想要将舒穆禄氏生生踩死,眼见舒穆禄氏双目暴睁,痛苦不堪,那拉氏连忙道:“皇上且慢,舒穆禄氏固然该死,但皇上体内的宜欢散唯她能解,要不先将她囚禁起来,然后再做处置。”
  “不必了!”胤禛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那拉氏的提议,“朕说过,就算朕真会死,也要先杀了她,否则誓不为人。再何况,这样肮脏的人,朕断然不会再碰!”
  “可是……”那拉氏还待再劝,胤禛已经冷酷地道:“朕意已决,皇后莫要再说了!”
  那拉氏无奈地咽下了嘴边的话,只是低头看着嘴里不断冒出一股股鲜血的舒穆禄氏。此刻她的小腹已经被胤禛踩进去了一半,嘴巴大张着,似想要说话,但喉咙里只有“咕咕”的声音,眼里透着无尽的惊恐,想必她绝对没想到,胤禛竟然会用这种方式要她的命,有胆小的已经别过头不敢再看。
  随着胤禛的不断用力,舒穆禄氏的小腹已经被踩成一个在平常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凹度,盆骨透过皮肉传出咯吱的声音。
  至于舒穆禄氏,嘴一直大张着,带着沫子的血水一直从嘴里流出来,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泊,而她的双目,此刻暴睁得像是随时会从眼眶中弹出来一样,令人感到恐怖无比。
  “噗!”随着这个声音,胤禛的脚终于踩到了底,连盆骨也被踩断了,舒穆禄氏身上的裙子早已沾满了被踩出来的污秽与血水。
  盆骨被踩断后,舒穆禄氏并没有立刻死去,仍在那里不住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方才渐渐挺直了身子。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真死假死

  胤禛缓缓收回刚刚要了一条人命的脚,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把她拖出去鞭尸,鞭足三日后挫骨扬灰,朕要这个世上彻底没有舒穆禄佳慧这个人!”
  在四喜战战兢兢答应的声音,胤禛已经急急越过他往外走去,于漫天风雪之中直奔承乾宫,与他一起离去的还有瓜尔佳氏。
  那拉氏虽然不太明白当中的事情,但在犹豫了一下后,亦扶着小宁子的手跟了上去,至于其他人,四喜依着胤禛之前的吩咐,囚禁在翊坤宫,等候发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亦往承乾宫奔去。
  当胤禛一路疾奔来到承乾宫时,看到的是直直躺在床上,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的凌若,以及跪在地上哀哀哭泣的宫人。
  “不会的,若儿不会死的,她一定不会死!”胤禛喃喃地说着,这些话与其是在说给别人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他自己听,借此控制着心底不断扩大的恐惧。
  杨海第一个看到胤禛,往日里对这位紫禁之主毕恭毕敬的他,这次却是满脸恨意地道:“你已经赐死了我家主子,还来做什么?”
  胤禛没有理会他,只是直勾勾看着躺在床上的凌若,迈着沉重到几乎抬不起的脚步走去,短短几步路,他却像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好不容易走到床边,却是整个人都在发抖。
  许久,手指轻轻抚过凌若安抚如睡的容颜,然指下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有的,只是死水般的冰凉。
  究竟,是真死还是假死……
  胤禛忍着心中的恐惧,唤过四喜道:“立刻去请徐太医入宫,一定要快!”
  四喜知道事关紧急,哪里敢怠慢,匆匆答应一声便再次奔了出去。
  在他走后,胤禛在床边坐下,一遍遍抚着凌若没有生气的脸颊喃语道:“若儿,不用怕,朕在这里,徐太医很快就来了,他医术那么高,就算你真中了钩吻之毒,他也一定可以将你救回来的,你不会有事的。”
  那拉氏走过来,含泪安慰道:“皇上放心,熹妃为人善良,上天一定会保佑她平安醒来的。”趁着刚才过来的功夫,她匆匆问了四喜几句,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胤禛正自点头时,瓜尔佳氏道:“希望徐太医真可以救若儿,否则皇上你这一辈子都会后悔莫及。”
  胤禛深吸一口气,神色痛苦地道:“朕知道,朕现在已经后悔了,如果朕能早一些发现苏培盛与舒穆禄氏这个jian人勾结,不让他送假死酒,jian人就没机会在酒中下药,一切皆是朕的错,是朕害得若儿受苦,是朕的错。”
  “你不止是害得若儿受苦,还害了另一个人。”瓜尔佳氏的话令胤禛回过头来,满脸内疚地道:“朕知道对不起你与若儿……”
  “你错了,我说了另一个人并不是止我自己,而是若儿腹中的孩子!”她的话令胤禛再次大惊,箭步来到瓜尔佳氏面前,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道:“你说什么?你说若儿有了朕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朕不知道?”
  “是若儿对你失望,所以一直不肯将这件事告诉你,我劝过她,可是她执意如此,后来我强闯养心殿去为若儿求情的时候,因为太过急切,竟然将这件事给忘了。”说到这里,瓜尔佳氏后悔万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直至刚才来见若儿最后一面方才想起,我本想再去见你,但若儿当时已经万念俱灰,只想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人间,所以趁着我不注意,先一步将毒酒喝了,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她为何……瓜尔佳氏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胤禛心上,痛彻心扉。怎么会这样,不止酒中多了钩吻之毒,若儿还有了身孕,可这一切自己都不曾知情,还一直自以为是的以来事情皆在掌控之中。
  如果这一次若儿与孩子无安无事便罢,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在一阵长久的沉寂后,四喜终于带着容远到了,容远在路上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是以进来后,连礼也未行便直奔床榻,一把抓起凌若的手仔细诊脉。
  他开的药虽然可以令人呈现一种假死之态,没有呼吸与脉像,但毕竟是假死,不可能真的与死人一样。每隔一段时间,脉像都会重新跳动一段时间,呼吸也会出现,不过时间极短,稍不注意就会忽略了。
  每次呼吸与脉像出现的时间会在一柱香之内,但这一次,容远的手指一直把着凌若的脉,却一直没有感觉到任何跳动。
  该死的,难道若儿真遭了钩吻的毒,命丧黄泉了吗?
  不会的,钩吻虽是剧毒,但从毒发到死亡应该有十二个时辰,如今不过两三个时辰,凌若怎么可能死了,应该是假死才对。
  想到这里,容远拿出银针,刺在凌若周身十余处大穴之中,这是强行解除假死状态的办法,可是等了许久,凌若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腕间亦是一片沉寂,没有丝毫跳动。
  这个情况也意味着,凌若不是假死,而是真的……
  可为什么钩吻的毒会发作的那么快,难道是因为与假死要混合,所以起了反应?若真是这样的话,只怕就算是他也回天无力了。
  “徐太医,熹妃怎么样了?”胤禛紧张地盯着容远,此刻,容远已成了他唯一的希望。
  容远没有回答胤禛,只是一眨不眨地搭着凌若的脉,希望可以等到奇迹,但时间越久,奇迹发生的可能xing就越小。
  瓜尔佳氏亦忍不住催促道:“徐太医,到底怎么样了,你……你医术那么高,可一定要救救若儿,她不可以有事的。”说到这里,她竟是跪了下来,“我求求你,不要让若儿死,救救她!只要她可以活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娘娘你不要这样。”容远连忙扶起她,无比凝重地道:“草民会尽全力救熹妃娘娘!”
  随着这句话,他命人取来文房四宝,然后写了一张方子让水秀拿下去煎煮。交待完这些后,他再次取出银针,刺在凌若头上的各处穴道中。这已经是最后的办法了,若连这也不行,就真的没办法了。

☆、第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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