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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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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周明华事先就怀疑他背后有古怪,根本不会留意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针眼。
周明华指着那个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针眼道:“娘娘请看,六阿哥当时感觉到的痛楚,就该就是由此而起。”
凌若借着灯光看清弘瞻身上的针眼后道:“有人用针刺了六阿哥?”
“是,针上应该涂了一定份量的迷香,这也解释了六阿哥迅速昏迷的原因,因为直接由血液进入体内的迷香远比吸食发作的更快。”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悲哀中的悲哀
凌若点点头,在示意水秀替弘瞻穿上衣裳后道:“照此看来,应该不会是齐佳氏了,因为她没理由需要用迷香来弄晕六阿哥。”
周明华点头道:“在针上涂迷香,可以看出是早有预谋,但燕贵人并不知道会在御花园遇到六阿哥。”
“既然不是她,那就只剩下海棠了。”说这话的时候,凌若目光落在弘瞻身上,后者正把玩着水秀递给他玩耍的一只银镯子,他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一场阴谋之中,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额娘,将他当成铲除对手的棋子。
身在皇家,本身就是一种悲哀;若遇到一个功利心极重,为达目的不则手段的额娘,则是悲哀中的悲哀。
刘氏……甚至比那拉氏还要可怕,至少那拉氏从未利用过弘晖……
玩了一会儿镯子,弘瞻将镯子还给水秀,跳下贵妃榻来到凌若面前,仰头道:“娘娘,我可以出去了吗?”
凌若回过神来,怜惜地抚着弘瞻的脸道:“当然可以,本宫抱你出去好不好?”
“好。”弘瞻毫不犹豫地答应,不知为何,他很喜欢被凌若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好像额娘抱着一样。
当凌若抱着弘瞻出现在大殿的时候,刘氏也扶着金姑的手回来了,看到海棠被人抓着,嘴是塞着绢子,弘瞻又被凌若抱在怀中,明显意识到不好,顾不得虚弱的身子,连忙将弘瞻抱在怀中,紧张地盯着凌若道:“你对弘瞻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海棠抓起来?”
凌若没有理会她,只是让人放开海棠,海棠双手一得自由,赶紧扯出嘴里的绢子,慌里慌张地道:“主子,刚才熹贵妃强行将六阿哥抱走,让周太医替他检查身子。”
一听这话,刘氏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庞更加苍白,死死盯着凌若,咬牙道:“你……你是故意支开我,好由着你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是吗?”她心里说不出的后悔,刚才就应该将弘瞻带在身边,不给钮祜禄氏可趁之机才对,都怪刚才肚子疼得太利害,让她来不及想这些。
凌若不假思索地道:“谦嫔,你越说越过份了,本宫可以容你一次两次,却不能无休止的容忍下去,你倒是说说,何谓叫见不得光的事情?”
刘氏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收敛,依旧阴声道:“你知道我不许你检查弘瞻,所以就使计支开我,然后让人抓了海棠,任你为所欲为。”
凌若长眉一挑,訝然道:“谦嫔这话真是可笑了,本宫如何知道你体质虚寒,吃不得绿豆糕,你自己又不曾说。”
刘氏被问得说不出话来,但心里的疑惑却是不减反增,她在自己宫中并不是没吃过绿豆糕,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到了这里就出事了,还说体质虚寒,不宜用绿豆糕?仔细想来,刚才肚子痛得很蹊跷很突然,有些像被人……
想到这里,刘氏眸光一冷,盯着三福质问道:“你是不是在绿豆糕里下了药?害本宫腹痛如绞?”
三福一脸无辜地道:“奴才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奴才只是吩咐人做糕点而已,下药……就算是借奴才一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而且若真下了药,周太医怎会诊查不出来。”
周明华与凌若之间的关系,刘氏虽然不是很清楚,却也稍有耳闻,刚才只是被腹痛折磨的没法思考,所以才会忽略了当中的事情,“本宫怎知你们是怎么一回事,总之那碟绿豆糕一定有问题,本宫这就拿去给其他太医检查。”
正要命海棠将绿豆糕带走,却发现小几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绿豆糕的影子,而其他人的糕点依旧好好放在那里,这分明就是毁尸灭迹。刘氏气得胸口都疼,却无奈得很,谁叫她让人料了先机,事事皆处在下风,现在只盼着凌若没有发现异常,让她早些离开。
可是,往往有时候越不想发生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事。
“刚才本宫让周太医给六阿哥检查身子的时候,发现他背上有一个细小的针眼,再联想到六阿哥之前说被人推倒的时候,背上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有点痛,应该是当时有人拿针刺他。”
刘氏眼皮剧烈地跳着,下一刻,她已是恶狠狠盯着齐佳氏道:“你好恶毒,推弘瞻不够,居然还拿针刺她,你究竟有何居心,难不成真想害死弘瞻吗?”
齐佳氏一怔,连忙摆手道:“没有,臣妾绝对没有拿针刺过六阿哥,再说那种情况下,臣妾哪里有针。”
刘氏根本不听她的辩解,径直道:“你不必再狡辩,若不是你还能有谁!”
“臣妾……”齐佳氏与她无法解释,只能委屈地朝凌若道:“娘娘,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连碰都没碰过六阿哥。”
“本宫相信不是你做的。”凌若的话令齐佳氏松一口气的同时,也令刘氏面目微微狰狞,“娘娘这是何意?”
凌若不急不徐地道:“周太医检查过六阿哥背后的针眼,发现在那皮肤周围有类似迷香的东西,这倒是解释了为何六阿哥在额上伤势不重的情况下昏迷,因为他根本不是摔撞晕倒的,而是被人迷昏的。”在刘氏苍白如纸的全色中,她续道:“谦嫔,本宫倒是想问问,燕贵人无缘无故迷晕六阿哥做什么,如果她真的想对六阿哥不利,大可以在针上涂剧毒,可比迷香管用多了。”
其实周明华并没有在针眼附近发现迷香或是任何东西,凌若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讹刘氏,看她有什么样的反应。
“臣妾如何知道,娘娘想知道该去问燕贵人才是。”虽然刘氏极力表现的镇定,但凌若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了无穷的慌乱,就好像精心编织的谎言被人慢慢撕开,而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补救一样。
凌若不动声色地笑笑道:“可是本宫觉得,谦嫔会更清楚一些。”展一展绣工繁复的袖子,“趁着六阿哥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推到在地,同时用涂了迷香的针刺六阿哥,令他昏迷不醒。因为针眼太过细小,若非有心寻找,很容易就漏了过去,再加上额头确实有伤,所以人都会以为是因为摔伤导致的昏迷,根本不会有其他怀疑,至于祸首也会认定是燕贵人,而非海棠。谦嫔,本宫这番推论可还准确?”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牙尖嘴利
刘氏紧紧抱着弘瞻,瘦小的身子在衣裳下剧烈的震颤着,不是因为气愤,而是恐惧。凌若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甚至于就像亲眼看到一样。是她让海棠故意用夏蝉将弘瞻带到御花园,因为她派去暗中盯着齐佳氏的人来告诉她说齐佳氏去了御花园。然后故意引弘瞻冲撞齐佳氏,之后趁着齐佳氏与弘瞻都不注意,从后面用力将弘瞻推倒,同时把针刺在弘瞻背上,令他迅速昏迷。
这些事,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毕竟没有人会怀疑海棠或是她这个亲生额娘,只会认为齐佳氏因为与自己的过节,做出伤害弘瞻的事情。到时候齐佳氏就会背上伤害阿哥的罪名,难以脱身。
至于凌若,在她计划中,不论凌若帮与不帮都会陷入两难之地。因为一旦帮了,她就可以说凌若徇私,故意偏帮齐佳氏;若是不帮,便可以借着这件事让人暗中散布流言,说凌若冷血无情,连底下的人出事了也不闻不问,让她在宫中失尽人心。这样一来,既除去齐佳氏这个眼中钉,也中伤了凌若,可谓一举两得。
应该说,大部分事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唯一意外的就是凌若对这件事异常执着的追查,甚至她告到胤禛面前也没能阻止她继续追查下去。但正是这唯一算漏的意外令她面临着巨大的危险,随时都有被烧成灰的危险。
刘氏勉强压下心中的骇意,凝声道:“娘娘这话真是可笑,海棠根本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且……”
“她有!”凌若打断她的话,逐字逐句道:“因为你与燕贵人有过节,你想要对付她,所以就用自己的亲生儿子为饵,使出这么一条计策来!”说到此处,她摇头道:“谦嫔啊谦嫔,你要对付燕贵人,本宫无话可说,因为这在宫中也不是头一遭了,但六阿哥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拿他当棋子利用,又怎么忍心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臣妾没有!”虽然刘氏回答的很快,但明显有些中气不足,让人对她越发怀疑。
齐佳氏是第一个按捺不住地,走到刘氏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气急败坏地道:“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用自己儿子来嫁祸我,你这人究竟还有没有良心!”
虽然刘氏心里很慌张,但面对齐佳氏这样无礼的喝斥,依然阴声道:“谁许你指着本宫大吼大叫的,别忘了,本宫是嫔位,是一宫之主,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罢了,甚至于连正式的封号都没有。”
刘氏平常看着温和,但真要比牙尖嘴利,她不会输给任何人,更不要说是齐佳氏了。
好半晌,齐佳氏才找到言语,“你少在这里得意,别忘了你如今犯的是什么罪,或许很快你就不是永寿宫的娘娘了。”
“本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小贵人来过问。”不等齐佳氏说话,刘氏已是对凌若道:“贵妃娘娘,您自己的狗可是得好好栓住才行,别随便放她出来乱吠,很容易闯祸的。”
齐佳氏听得脸都绿了,刘氏这话分明是在骂她,骂她是熹贵妃手下的一条狗,充斥在胸口的怒意令她恨不得打烂谦嫔的脸,但在她扬起手之前,耳边已是传来凌若的声音,“燕贵人,你退下!”
刘氏冷笑着道:“听到了吗,你的主人让你退下呢,好好做一条听话又忠心的狗,这样主人才会给你骨头啃!”
“你!”齐佳氏被她一再污辱,哪里还忍得住,抬手就是一掌甩过去,没等触到刘氏脸颊便被人牢牢抓住,齐佳氏斜眼看去,却是水秀,她当即喝道:“放开!”
水秀并未依她的话放开,依旧牢牢抓着,口中劝道:“贵人息怒,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身居嫔位,身份比您更高,您这样打她,固然是解了一时之气,但后患无穷,您可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计,这件事还是交给娘娘处理吧。”
齐佳氏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冷静下来后,便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了,若真一掌掴下去,就算真是刘氏陷害她,自己也逃不了责罚。不过就此放过刘氏,齐佳氏实在气恨得紧,干脆别过头不看刘氏,省得越看越气。
待齐佳氏坐下后,凌若冷然道:“谦嫔,此事已经明白无误,一切皆是你所为,你还不承认吗?”
“没有做过的事,要臣妾如何承认。”莫说凌若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就算真有了,刘氏也绝对不会承认,因为不承认尚有生机,承认了就必死无疑。
“若非有你的默许,海棠怎敢带六阿哥出去?而今你与本宫说你毫不知情,你觉得本宫会相信吗?”
刘氏银牙暗咬,道:“随娘娘信不信,总之臣妾是清白的,哪怕告到皇上与皇后娘娘面前,臣妾也是这句话。”
“好!”凌若缓缓吐出这个字来,肃声道:“谦嫔,本宫给过你机会了,但你不要,本宫也没办法,所以接下来的事,你也不要怪本宫了。”不等刘氏反应过来,凌若已是唤过杨海道:“你立刻去一趟御药房,让赵方拿着最近三个月的记录过来一趟。”随后又对水秀道:“你去敬事房让白桂拿最近各人出宫的情况过来一趟。”
看着离去的二人,刘氏紧张地道:“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凌若面无表情地道:“等他们来了就知道了。”
夜色已黑,杨海与水秀却不敢有丝毫犹豫,各自拿了一柄伞迅速离开了承乾宫。刘氏看着打开宫门正想着是否该趁此机会离开,凌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凉声道:“谦嫔想回去的话尽管回去,等本宫查到结果后,再派人去告诉谦嫔。
刚才刘氏想要离开,是怕她检查弘瞻,但此刻事已成局,她就算再带着弘瞻离开也没用了,反而会让自己变得更加被动,倒不如留在这里看事态发展。
此时,耳边传来弘瞻怯怯的声音,“额娘,我想回去!”
☆、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许答应
“弘瞻乖,咱们待会在再回去。”在安抚了弘瞻后,刘氏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还是等娘娘查清楚所谓的真相再离开不迟,省得娘娘总怀疑臣妾。”
凌若笑一笑没有说话,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水秀与杨海先后回来,在他们身后分别跟着白桂与赵方,二人手上各自捧着一本册子,为了防止被雨打湿,还特意拿油纸包了。
“奴才叩见贵妃娘娘,谦嫔娘娘,燕贵人,许答应,四位主子吉祥!”在各自行过礼后,凌若示意他们起身,道:“本宫传召你们来,是想问两件事情,第一,最近三个月都有何人去御药房取用过迷香一类的药材,不论是何目的,都请赵总管给本宫挑出来。第二,这三个月中,永寿宫的人有没有出宫的记录,若有,何时何时,也给本宫细细写下。”
虽然从弘瞻背上的针孔中推断出他当时是中了迷药,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说在针孔附近检查出迷香这样的伎俩骗骗刘氏尚可,若真要做为证据拿出去却是行不通的,因为太医一验就知,根本瞒不过,反而会连累了周明华。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迷药的来源,刘氏不是大夫,不可以自己做出迷药来,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从御药房取来,另一种就是让人出宫采买;不论是哪一种,都会在赵方或是白桂的册子中留下记录。
殿中,灯火通明,却是异常的静谧,除了外头的雨声之外便只能听得到翻纸的声音。
赵方第一个翻完这三个月的药材记录,禀报说并没有人取用有任何迷香效果的药材。在听完他的话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还在翻看册子的白桂,等着他那边的结果。
待得翻完最后一页后,白桂放下册子对凌若道:“启禀贵妃娘娘,在二月初九,谦嫔娘娘身边的海棠曾出宫,直至傍晚时分方才回来,余下的便没有了。”
在示意赵方与白桂退到一边后,凌若朝垂头不语的海棠道:“二月初九,你出宫去做什么?”
“奴婢……奴婢……”海棠紧张地思索着,“奴婢回家去探望家人了。”
凌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头杨海道:“待会儿你随白桂去敬事房,看看海棠的家人住在哪里,待明日天亮后就出宫去海棠家中,看她当时是否真的回家了,中途有没有离开或是任何异常的地方,若有的话,就给本宫查遍京城所有药铺,看海棠有没有去过那里,为了清楚起见,让画师为海棠画一幅像。”
从刚才起,刘氏一直忍着不发作,因为在她想来,凌若根本抓不到她的证据,无非就是猜测罢了,她当时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查御药房的记录,发现自己在那里取过迷香,所以特意让海棠出宫去买,宫城药铺何其多,除非凌若能掐会算,否则绝对找不到海棠买迷香的药铺。但凌若此刻竟然说让宫庭画师给海棠画像,然后一家家盘问,虽说事情已经过去有些天了,但哪个敢保证那家药铺的掌柜就忘了海棠,万一还记着,岂非……
想到这里,刘氏先声道:“娘娘这是将海棠当成江洋大盗还是什么?要不要让刑部接管此案?”
“本宫也是想还海棠一个清白,才会出此下策,还望谦嫔体谅。若到时候查出来海棠没有去过药铺,那就证明此事与谦嫔无关,到时候本宫会给谦嫔一个交待。”凌若话音刚落,刘氏便接过话道:“娘娘所谓的交待是什么,处置齐佳氏吗?”
“这个自然。”凌若话音刚落,刘氏便愤然摇头道:“齐佳氏伤害弘瞻固然是理应受罚,但娘娘对臣妾多番污辱怀疑,又该怎么说?臣妾虽不及娘娘身份尊贵,但怎么说也是皇上亲封的嫔,可您却怀疑臣妾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还像审犯人一样的审问臣妾与臣妾身边的人,您……您置臣妾于何地?置皇上于何地?”她刻意加重了语气,更拿胤禛来压凌若,想要迫使她收手,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她……真的怕了!
凌若望着她道:“本宫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谦嫔体谅。”这是凌若给她的回答,温和却没有任何还转的余地,
见凌若不为自己的话所动,刘氏更加焦急,简直就像被放在火上烤一样,每一刻都是无言的煎熬。
金姑看着刘氏紧张难安的样子,晓得她是怕被凌若真的查出问题来,可她也束手无策,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是始料未及。
她得赶紧想个法子,好让主子从此事中抽身,否则再继续下去,不知还会生出什么事来。可是熹贵妃明显疑定了主子,不查个子丑寅卯来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唯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她担下所有的事,说是她气不过燕贵人对主子无礼,所以暗中指使海棠做这些事。虽然这样做很可能会让她没命,但总好过自小看着长大的刘氏出事。
想到这里,金姑咬咬牙,站出来道:“娘娘,奴婢……”她刚说了几个字,便被许氏打断,“娘娘,既然要等到明日才能继续追查下去,不如先让谦嫔他们回去,臣妾刚才看六阿哥已是打了个几个哈欠,想是要睡觉了。”说罢,她看了一眼金姑道:“想必金姑也是想说这个。”
许氏的突然插言令金姑甚是奇怪,在朝许氏瞅去时,意外看到她朝自己使眼色,虽然不明白其用意,但金姑还是顺着她话道:“是,往常这个时候,六阿哥已经差不多歇下了,所以若娘娘允许的话,能否容谦嫔娘娘与奴婢们退下。”
虽然许氏眼色使得很隐蔽,但凌若眼角的余光还是瞥到了一些,心中颇为奇怪,这许氏无缘无故与金姑打什么眼色,难不成她们之间有甚关联,但看着又不像,刚才许氏可是未帮着刘氏说过一句话,而且也是她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按理不应与刘氏有关才是,真是奇怪。
☆、第一千七百七十七章 勾结皇后
凌若压下心中的疑问,颔首道:“自是可以,许答应你与燕贵人也回去歇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
在众人起身告退后,凌若唤过杨海,附在他耳边道:“去盯着许答应,看她去什么地方。”
听得这话,杨海甚是惊讶,不明白许答应有什么好盯的,不过他明白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答应一声后便迅速出去了。倒是三福在他走后问了一句,“主子,您觉得许答应有可疑?”
“本宫不知道,但本宫确实看到许答应与金姑使眼色,让金姑顺着她的话说。”凌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道:“六阿哥的事,本宫已经可以确信是刘氏嫁祸给齐佳氏的,缺的只是确凿的证据罢了。当本宫说要给海棠画像然后拿去京城所有药铺问的时候,刘氏明显露出害怕之意,这个时候金姑开口,应该是想要替刘氏担下所有罪名,可是许答应却阻止了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三福皱眉道:“这么说来,许答应是在帮谦嫔?可她不是与燕贵人同一阵线吗?再说也是她将此事通知给主子的。”
“本宫正是想不通这一点,才让杨海去跟着许氏,希望能有所发现。”凌若揉了一会儿太阳穴,始终觉得不太舒服,让安儿扶她去里面躺一会儿,三福则留在殿内,等杨海回来。
且说杨海借着夜色的遮掩,一路跟在许氏身后,她在送齐佳氏回永和宫后,便折身离开,但所行的方向却不是她与徐常在所住的翊坤宫,而是坤宁宫。
当许常在叩开坤宁宫大门走进去的时候,杨海脸上布满了重重惊意,许答应这个时候来见皇后,毫无疑问,必是说今日发生的事,但她为何要去告诉皇后,且还这么着急,许答应究竟在搞什么鬼?虽然心里好奇不已,无奈这坤宁宫的大门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只能守在外头等候,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方才看到许氏从里头出来,这一次她倒是真回翊坤宫了,没再去其他地方。
杨海怕有所疏漏,在翊坤宫外等了一会儿,确实不见许氏再出来方才回承乾宫覆命。
但杨海不知道的是,在许氏离开后不久,一个人影从坤宁宫走了出来,一路来到永寿宫,此人正是最得那拉氏宠爱的小宁子。
“皇后?”当凌若从杨海嘴里听到这个词时,惊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居然还有皇后的插足,难道许氏是皇后的人?
细细想起来,自新年过后,尤其是自己抬举齐佳氏后,许氏便极少来自己这里,就算偶尔过来,也只是请安,并没有其他太多的话,对于恩宠或是位份一事,更是提都不提,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
当时她颇有几分奇怪,因为就连徐常在这样的性子,对于恩宠都有几分期望,许氏却丝毫没有,实在有些不合理。但当时事情太多,又是弘历那边的事,又是徐常在的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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