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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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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氏一愣,随即追问道:“不好,他怎么了?不是被皇上带去养心殿了吗,怎么还会不好?”
  面对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那拉氏叹了口气,道:“本宫原先也以为去了养心殿就没事了,谁想到熹贵妃竟然开始怀疑六阿哥,并且缠着不肯放,跑去养心殿追问六阿哥,把六阿哥吓着了不说,还害得他从椅中摔下来,甚至加重了六阿哥耳内的伤势,太医说了,若是再不注意,六阿哥的左耳很可能完全失去听觉。”
  刘氏气得脸色煞白,咬牙道:“熹贵妃实在过份,居然这样伤害弘瞻,臣妾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那拉氏宽慰道:“本宫知道你爱子心切,可她在皇上面前得脸,本宫也不能说得太过。不过这件事也令皇上不高兴,若不是她假装中暑装晕过去,少不得要受一阵责罚。”
  虽然那拉氏这么说,刘氏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那弘瞻有没有将臣妾与娘娘说出来?”
  “六阿哥比你我想象的还要坚强,他什么都没有说,要不然钮祜禄氏也不会失态到伤害他了。本宫已经叮嘱过六阿哥,他若想回到你这个额娘的身边,就一定要闭紧嘴巴,千万不要将真相说出来。”
  “可是弘瞻到底是一个小孩子,万一……臣妾是说万一他受不住压力,说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其实这一次的计划,她行得很险,若不是被逼的没有办法,她是断然不会做的,因为一旦弘瞻说出来,那拉氏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但她是绝对没有生路了。
  那拉氏睨了他一眼道:“既然六阿哥之前没有说,后面自然也不会说,除非他不要你这个额娘了,而且经此一事,钮祜禄氏想再那样问六阿哥,也不是容易的事儿。”见刘氏还是柳眉紧皱的模样,她再次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再怎样着急,也没有用,反而会乱了自己的方寸。”
  刘氏眼底闪过一丝恼恨,那拉氏自己还有退路,自然说的轻松,她却是将所有赌注都压在了这一局上面。不过她现在还要倚仗那拉氏,这脸皮是万万不能撕破的,当下谦虚地道:“娘娘教训的是,不知臣妾何时能见弘瞻一面,他受了那么大的苦楚,臣妾真的很担心他。”
  “放心吧,很快会有机会。”说完这句话后,那拉氏轻抚着茶盏若有所思地道:“本宫现在反而比较担心钮祜禄氏那边,虽说六阿哥咱们暂时还控制得住,但放任她查下去,始终是一件麻烦事。钟尚昨日悄悄来见本宫,说钮祜禄氏已经找过他了,逼问那些庐山云雾茶的来处,虽然他用静太妃做借口,搪塞了过去,但很明显,钮祜禄氏并不相信。”
  刘氏紧张地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然让钟尚先出宫避一避?”
  “你何时变得这么糊涂了。”那拉氏轻喝了一句道:“这个时候让钟尚出宫躲避不是变相证实了钮祜禄氏的怀疑吗,到时候她在皇上面前一番进言,你觉得钟尚真能躲得了?”
  刘氏沉默了一会儿,道:“可由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那拉氏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道:“小宁子,你一向主意多,倒是说说,该怎么阻止钮祜禄氏继续查下去。”
  小宁子甚是为难地道:“主子,熹贵妃与谨妃一向要好,如今谨妃变得半疯半颠,而熹贵妃又已经怀疑到咱们身上,要想让她消除疑心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拉氏蹙眉道:“这么说来,就是说没办法了?”
  小宁子眼珠子一转道:“虽然熹贵妃那边咱们没办法,但主子刚才说过,熹贵妃追问六阿哥的举动令皇上很是不喜,咱们可以从此处着手,只要让熹贵妃失了皇上信任,事情就有还转的余地。”
  小宁子的话令那拉氏眼前一亮,催促道:“要如何着手,快说来与本宫听听。”
  小宁子苦笑道:“请主子恕罪,奴才只想到这一点,具体的,暂时还未想到。”
  那拉氏虽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小宁子的话已是给了她一丝头绪,此刻要做的就是牢牢抓住,然后将其真正施行起来。

☆、第一千九百三十七章 伪造

  刘氏犹豫着道:“娘娘,皇上对熹贵妃的信任,非同寻常,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够挑拨的。”
  “本宫也知道,但事在人为,尤其是钮祜禄氏此刻已经因为谨妃的事方寸大乱,更容易找到她的弱点。”说到此处,她身子微震,旋即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来,“有办法了。”
  刘氏闻言,连忙道:“娘娘有何办法?”
  “谨妃发疯已是令钮祜禄氏失了冷静,若是她死了呢?”那拉氏这一句话令刘氏大惊,脱口道:“娘娘想要杀了谨妃?可是现在咸福宫一定处处小心,咱们未必能找到机会下手,退一步说,就算真杀了谨妃,也很可能被抓到把柄,到时候就真的脱不了身了。”
  “你何时见本宫被人抓到过把柄。”那拉氏冷冷说了一句道:“下药这种事可一不可再,除非你想自寻死路。”
  刘氏越听越糊涂,问道:“可娘娘刚才还说要杀了谨妃,不下药的话又如何杀得了她。”
  那拉氏冷笑道:“别忘了,谨妃已经疯了,没有了正常思维,想要她的性命,可比以前容易多了。”不等刘氏开口,她又道:“本宫听说谨妃疯了之后,还是很惦念六阿哥,经常问六阿哥的去处,若是有人告诉她,可以带她去见六阿哥,你说她会怎么样?”
  刘氏稍一思索道:“自然是立刻跟着去。”
  那拉氏笑一笑,朝刘氏道:“待会儿你去看一看谨妃,然后寻个机会悄悄告诉她,让她去临渊池,就说六阿哥在那里等她,另外想办法别让太多人跟着。”
  刘氏虽有些不愿,但也只得答应,随即道:“是否臣妾只要说这句话就可以了?”
  那拉氏怎会看不出她的不情愿,却不曾说什么,只是道:“余下的事情本宫会安排,你只需要做你该做的就可以了。”
  刘氏很好奇那拉氏全盘计划是什么,但那拉氏不说她也不便多问,只得依言退下。在其走后,小宁子悄声道:“主子,刘答应不像是与您一条心的,她没夺回六阿哥便罢,若真夺回了,一旦皇上驾崩,只怕她不会甘心做一个太妃。”
  对于他的话,那拉氏没有任何吃惊,“本宫知道,若连这一点本宫都看不出来,哪里有资格待在这里。”
  小宁子不解地道:“主子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帮刘答应夺回六阿哥,依奴才之见,主子应该趁这个机会,将他们母子一同除去,以绝后患。”
  “除她自然容易,但钮祜禄氏呢,只靠本宫一人,可钳制不了她,如今这宫里头,想找颗趁手的棋子可不容易,所以刘氏母子暂时还不能死。”顿一顿,她再次道:“行了,本宫自有分寸,不必担心。”
  钱莫多很是准时,午时刚过,便出现在承乾宫,将新做好的册子交给凌若,“娘娘,奴才已经按您的吩咐,编造了静太妃取用庐山云雾茶的记录在里面,另外册子奴才也想办法做旧了,但能不能骗过钟尚,奴才就不敢保证了。”
  凌若翻看了几页后满意地点点头,道:“有劳钱总管了,你放心,本宫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得了凌若这句话,钱莫多欣然退下,凌若在看完整本册子后,道:“杨海,去传钟尚来见本宫。”
  “嗻。”杨海答应一块,快步离去,不多时,他带着钟尚过来,后者目光有些闪烁,进来后打了个千儿道:“奴才给熹贵妃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待得他直起身后,凌若道:“你说你给六阿哥的那些庐山云雾茶是静太妃赏你的是吗?”
  刚才在路上,钟尚就猜到凌若唤他过来,应该还是为着昨日的事,果然不出所料,当下小心翼翼地回道:“正是。”
  “本宫问过咸福宫的人,六阿哥每晚都会给谨妃沏茶,时间足足长达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差不多得用两斤茶叶了。”
  钟尚飞快地抬了一下头道:“奴才记不清究竟给了六阿哥多少茶叶,但估摸着份量,应该就是两斤左右。”
  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昨天也说了,差不多是十年前的事,可是昨儿个本宫让钱总管翻查了康熙年前的记录,你猜怎么着,竟然找到了记录那段时间的案卷,也就是这本册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册子扔钟尚面前。
  钟尚愣愣地看着扔在自己面前的册子,十年前的案卷怎么可能还在,内务府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东西,几乎一个月就要记满一本册子,怎可能还保留着十年前的册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凌若根本不理会他,自顾自道:“你说那一年庐山云雾茶丰收,进贡了许多,可这本册子上却记载着,康熙五十八年,因雨水不足,进贡入宫的云雾茶不足二十斤,而静太妃只分得一斤六两。钟尚,你倒是与本宫说说,只得了一斤六两的静太妃,如何赏两斤茶叶给你?”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钟尚话音刚落,凌若便冷笑道:“白纸黑字在这里,本宫难道还会骗你不成。”
  钟尚抖抖搂搂地捡起地上的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着,果然发现上面有这段记录,可是他仍然不相信,钱莫多怎么可能找的到十年前的案卷,这些无关紧要的记录根本不会留存这么长的时间。
  他合起册子翻来覆去的看着,瞧起来倒是有些旧了,但……但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这真的是康熙五十八年的册子。
  “如何,钟尚,你还在要本宫面前撒谎吗?你根本就没有庐山云雾茶,六阿哥那些茶叶也不是从你这里得来的,说,是谁指使你撒谎骗本宫的。”
  这一番并不怎么重的话落在钟尚耳中却如雷击一般,捧着册子瑟瑟发抖,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本不合情理的册子。
  “钟尚,你若肯说出幕后的主使者,助本宫找到加害谨妃之人,本宫保证一定饶你不死。”在钟尚越发利害的颤抖中,凌若加重语气道:“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想清楚再回答。”

☆、第一千九百三十八章 溺水

  钟尚脑袋一片混乱,想要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真的要将皇后供出来吗?皇后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就算熹贵妃饶他不死,皇后也一定会要他的性命,除了死根本不会有第二条路,还有他的家人……他该怎么办才好。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奴才记起来了,静太妃赏奴才茶叶的时候是康熙五十七年,这册子上记的是五十八年,自然不太对。”
  “看来你真是想死。”凌若沉下脸道:“杨海将册子拿过来,随本宫去见皇上。看皇上是相信钟管事的话,还是将他送去慎刑司严刑拷问。”在经过面无血色的钟尚时,她脚步一顿,冷笑道:“险些忘了提醒钟管事,谋害宫妃的罪名,可不是诛你一人就可以抵消的。”
  听到此处,钟尚终于抵不住了,跪下道:“奴才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放过奴才。”
  凌若低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本宫是打算放过你,可惜你不要,那么就只有送你与你的家人上路了,希望黄泉路上,你的家人不会怪你。”
  眼见凌若就要步出大殿,钟尚终于承受不住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恐惧,连滚带爬地拦在凌若身前,惊声道:“娘娘不要!娘娘饶命,奴才……”
  钟尚话说到一半,彩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眼看马上可以从钟尚口中问出她要的答案,却被彩蝶打断,颇有些不悦,“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的。”
  趁着刚才的功夫,彩蝶用力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但脸色还是慌张到发白,“谨妃娘娘……谨妃娘娘溺水了!”
  凌若脸色顿时惨白一片,紧紧抓着彩蝶双肩,厉声道:“你再说一遍,谨妃怎么了?”
  彩蝶忍着肩膀上的痛意,重复道:“谨妃娘娘在临渊池溺水了。”
  凌若紧张地盯着她,“姐姐怎么样了?她怎么样?是生还是……还是……”后面那个“死”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谨妃娘娘已经被救起送往咸福宫,具体的并不知道。”彩蝶话音未落,凌若已经不顾一切地往外奔去,水秀与杨海匆匆追了上去,至于钟尚,在犹豫了一下后,也悄悄离去。
  一路上,凌若根本顾不上什么贵妃应有的仪态,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奔着,心中不住祈祷瓜尔佳氏平安。
  在这样疾奔之下,很快便到了咸福宫,然站在宫门口,凌若却不敢进去,她怕……她怕听到噩耗,怕听到瓜尔佳氏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怕自己听到时会崩溃,真的好怕!
  不知过了多久,凌若终于迈开僵硬地双脚,一步步走进去,走进那个令她害怕的地方……
  凌若犹如牵线木偶一般穿过院子,在平整的青砖地上,还能看到湿漉漉的水迹,这些水应该是从姐姐身上滴下来的,只是不知那个时候,姐姐的身子是凉还是温。
  这一段路走来,犹如一辈子那么漫长,当她推开宫门时,各种各样的声音一起朝她涌来。
  说话声,哭泣声,脚步声……
  她穿过不断向自己行礼的人,走到默默垂泪的从祥与从意身前,涩声道:“姐姐她人呢?”
  她不敢问瓜尔佳氏是生是死,因为她怕听到自己最不愿听的那个字。
  从意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泣道:“奴婢不知道,徐太医在内殿为主子诊治着,如果……如果主子真有什么事,奴婢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凌若用力握住从意的手,可是她自己的手比从意还要冰。
  在这样近乎煎熬的等待中,凌若终于看到容远出来,连忙冲过去紧张地道:“姐姐怎么样了,她要不要紧?她好不好?她……”凌若突然止住了声音,隔了一会儿方才艰难地道:“姐姐……还活着吗?”
  容远怎会不知道她对瓜尔佳氏的紧张,当即温言道:“娘娘不必太紧张,谨妃娘娘只是溺水昏迷,并没有危及性命。”
  听到这句话,凌若紧崩了一路的神经顿时松驰了下来,整个人一丝力气也没有,软软跌倒在地,然脸上尽是笑意,喃喃道:“姐姐没事,太好了,姐姐没事!”
  水秀与杨海一人一边将她扶起至椅中坐下,水秀更是取下由帕子替凌若拭着眼泪,“好了,没事了,主子您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
  “本宫这是高兴的,不打紧。”在止住眼泪后,她朝容远道:“姐姐现在醒了吗,本宫想进去看看她。”
  “谨妃娘娘尚在昏迷中,什么时候能醒,草民也说不准,或许会很长时间,娘娘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谨妃娘娘醒了再过来也不迟。”
  “本宫没事,最要紧的是谨妃还活着。”说到此处,凌若忍不住再次落泪,她刚才真的很怕,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怕会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幸好……幸好姐姐没有这么扔下她离开。只要活着,哪怕姐姐的病一辈子医不好也不要紧,这世上……再没有比活着更要紧的了。
  那厢,从祥与从意亦是喜极而泣,论起对瓜尔佳氏的担心,她们二人绝不比凌若少。
  她们的哭声亦提醒了凌若,深吸一口气道:“你们两个过来,本宫有话要问。”
  从祥二人对视了一眼,抽泣着走到凌若面前,后者看了他们一眼后,道:“本宫不是让你们二人看好姐姐吗,她怎么会跑到临渊池去的,还溺水了。”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从意立刻跪了下来,痛哭道:“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看住主子,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奴婢该死!”
  凌若蹙眉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清楚。”

☆、第一千九百三十九章 不会放过

  从意抹了把眼泪道:“之前刘答应曾来看过主子,不知她在主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主子就发疯一样的往外跑,匆忙之间,奴婢来不及拦住,只能跟着主子,等主子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临渊池边了。然后主子就一直绕着临渊池不停地来回走动,嘴里喃喃不知说着什么,奴婢想要劝主子回来,可主子说什么也不听。后来……不知从哪里来了两个小太监在奴婢旁边推搡吵架,连带着奴婢也被推了一把跌倒在地上,就在他们扶奴婢的时候,奴婢突然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紧接着就发现主子落水了,在水里不停地挣扎,奴婢……奴婢当时吓坏了,可奴婢不懂水性,就让那两个小太监赶紧下去救人,可他们也说不会,然后就跑了,说是帮奴婢去找人,结果等了很久都没见人来,后来还是奴婢找来了人,将主子给救了起来。这一切皆是奴婢的错,要是奴婢看紧主子不曾疏忽,就不会出那样的事,奴婢罪该万死!”
  早在从意说到一半的时候,凌若便皱紧了眉头,此刻更是道:“你刚才说过,姐姐只是在临渊池边徘徊,为何一转眼会落水了?”
  从意摇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当时被那两个小太监挡了视线没注意主子,等奴婢听到声音的时候,主子已经落水了。”
  凌若思索片刻道:“当时跟着谨妃离去的,唯有你一人吗?”
  “是,当时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顾着唤其他人。”从意的话令凌若有些奇怪,就算从意不开口,看到自家主子疯疯颠颠的奔出去,也该追上去才是,哪里有不管不顾的道理。
  从祥一脸懊恼地道:“也是奴婢不好,当时正在小厨房里煎药,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要不然奴婢一道跟上去,主子就不会出事了。”
  凌若瞥了一眼站在殿内的宫人,冷声道:“明知道你们主子最近神智不太清醒,她这样跑出去,为何除了从意之外再没有一个人跑上去?”
  在她话音落下后不久,一个小宫女站了出来,轻声道:“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们原先是想跟上去的,但刘答应说她会跟过去看着,让奴婢们好生待在宫中。”
  又是刘氏……之前就是她在瓜尔佳氏耳边说了一句,瓜尔佳氏才会疯狂地跑出去,而她又不让宫人跟着,分明是有所图谋。
  还有那两个小太监,临渊池位于重华宫附近,那里人迹稀少,为何那两个小太监偏生在那里吵嘴打架,还连累从意?随后他们说去找人救瓜尔佳氏,可一去就没了踪影。
  凌若越想越觉得奇怪,拧眉道:“从意,你后面可曾看到刘答应?”
  从意极为肯定地道:“奴婢绝对没有看到过刘答应。”
  从祥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道:“主子不通水性,就算如今神智有些不清,也不会无缘无故跳到水里。”
  是啊,就算一个人疯了,也依然会存在着本能,而不通水性之人,对水都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绝不会往水里跳,除非……是有人将她推下水!
  想到此处,凌若目光顿时冰冷起来,任何一个接触到她目光的人,都犹如置身数九寒天,浑身发抖。
  她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害姐姐,想要姐姐的性命,是刘氏,一定是刘氏!
  她失去了弘瞻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利用弘瞻将姐姐弄得疯疯颠颠还不肯罢休,如今还想要杀了姐姐。
  每一个人皆有逆鳞存在,对于凌若而言,瓜尔佳氏便是逆鳞之一,任何敢于伤害瓜尔佳氏的人,她皆不会放过。
  从祥看出几分不对来,小声道:“娘娘,主子落水的事,是否与刘答应有关?”
  凌若冷笑一声道:“是否有关,去问过她不就知道了。”待要去永寿宫,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对杨海道:“钟尚人呢,去了哪里?”
  杨海左右张望了一眼道:“奴才刚才还看到他人了,这一转眼,不知去了哪里,要不要奴才去将他找来?”
  凌若点头道:“你且去找他,水秀与本宫去永寿宫,本宫真是有许多事情要好好问问这位刘答应。”
  在目送凌若离去后,杨海将咸福宫转了个遍并没有找到钟尚,随即来到内务府,却是扑了个空,内务府的人说钟尚并没有回来过。
  奇怪,不在咸福宫也不在内务府,钟尚究竟去了哪里?
  就在杨海四处寻到钟尚而不得的时候,钟尚却是出现在坤宁宫,不过这一次不是他自己想来,而是被人强带过来的。
  那拉氏不喜欢焚香,不过最近内务府送来一种极为少见的香料,闻着颇有宁神静心的功效,甚至于连头痛也有所缓解,所以偶尔头痛不舒服时,她都会焚上少许。
  博山炉里升起袅袅轻烟,令暖阁里充满了幽香好闻的气息,那拉氏深吸了一口,缓缓道:“钟尚,你为什么会跟着熹贵妃去咸福宫。”
  瓜尔佳氏落水是她一手导演的好戏,自然不会忘了派人盯着咸福宫,看瓜尔佳氏究竟是死是活,岂料竟是意外发现钟尚跟着钮祜禄氏来到咸福宫。那拉氏一听得这件事便觉得不对劲,当即命人将钟尚悄悄带来。
  钟尚赔笑道:“回娘娘的话,熹贵妃传奴才去问庐山云雾茶的事。”
  那拉氏轻咦一声道:“这件事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怎么又问?”
  “奴才也不知道,不过熹贵妃来传,奴才只能过去,哪知话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来报说谨妃娘娘落水了,便匆匆赶了过来。”钟尚小心翼翼地回着,唯恐被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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