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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6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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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网开一面,饶过奴婢这次。”
弘历合上看了一半的奏报道:“你是纯嫔的宫人,这些话该去与纯嫔说才是,与朕说做什么?”
“纯嫔娘娘铁面无私,她觉得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既然奴婢做错了就一定要受罚,不论奴婢怎么求都不肯饶恕,奴婢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求皇上。”
“铁面无私?”弘历有些好笑地道:“朕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纯嫔,真是奇怪得很。纯嫔一向待人和善,岂会为难你,最多只是小惩大戒罢了,是你自己想多了。”
“不是的,娘娘说得很严厉,绝对不像只是小惩的样子,奴婢这次还是趁着娘娘送二阿哥去慈宁宫才逃出来的。皇上,您一向仁慈,求您帮帮奴婢,奴婢保证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弘历皱眉道:“你之前说因为太累,所以才会摔倒,怎么会累到摔跤?”
彩绫抹着眼泪道:“自从那日皇上来过翊坤宫后,娘娘就突然遣奴婢在殿外当差,殿外的差事又累又多,奴婢每天都要忙到半夜三更才能睡觉,天没亮又要起来做事,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足两个时辰,有时候奴婢站在那里都能累得睡着,那天也是这样,只是没想到会闯那么大的祸。”
弘历不解地道:“纯嫔为何无缘无故让你去殿外当差?”
彩绫忍着说出真相的冲动,一脸茫然地道:“奴婢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娘娘觉得奴婢侍候的不好,所以才会做此安排。”
弘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道:“既然你是无心的,再加上永琏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这次的事便算了,你回去。”
彩绫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仁慈,若是换了其他人,只怕根本不会再意奴婢这条贱命。”
弘历微微一笑道:“贱命也是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既非有心,又何必非要伤了一条性命呢,朕又不是那种残暴不仁的君主。”
彩绫偷偷抬眼瞅着他,小声道:“若娘娘能像皇上这样想就发了,皇上,奴婢能不能再求您一件事啊。”
“还有事?”这一次,弘历话语中透出一丝不悦,虽然他对彩绫印象不错,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接受彩绫接二连三地提出要求,尤其是一些不应该的要求,不过他还是想听听彩绫想要求什么,逐道:“你且说来听听。”
彩绫也听出那丝不悦了,但她清楚,若自己此刻不提,回到翊坤宫就算苏氏被迫饶她一条性命,她以后也休想会有好日子过。眼下,是她唯一的机会,她怎么着也要试一试。
“娘娘当时那么生气,奴婢回去了也只是惹娘娘不高兴,所以奴婢想求皇上,能否让奴婢留在养心殿侍候?奴婢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当差的。”
“留在养心殿?”弘历意外地重复着这句话,他没想到彩绫所谓的要求是这个。
“是,奴婢总觉得这段时间娘娘不太愿意看到奴婢,所以斗胆提此要求,还望皇上同意。”彩绫再次磕头,这一次她暗中扯高了袖子,露出阿罗给他的那条手串,琏子缀有蓝绿晶石,颇为引人注目。
☆、第一百四十章 得偿所愿
弘历果然留意到她手上的链子,道:“朕记得你之前戴在手腕上的是一串珍珠手串,怎么又变成这串了。”顿一顿,他又道:“这两串手串都价值不菲,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说,都是从哪里来的。”
“回皇上的话,之前那串珍珠手串,是奴婢母亲送给奴婢的,也是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奴婢想母亲的时候,就会拿出来戴,可是,那一天,皇上走了之后,珠链就断了,奴婢连一颗珠子都没有找回来,以后……见到母亲,奴婢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说到此处,彩绫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滴接一滴落在光滑如镜的金砖上,“阿罗姐姐见奴婢伤心难过,便送了这串手链给奴婢。”
弘历拧眉道:“就算珠琏断了,也不至于找不到珠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彩绫张了张口,随即用力摇头,故作慌乱地道:“没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些珠子滚得太远,所以奴婢才没能找到。”
“你说那串珠链是你母亲给你的,寄托着你对母亲深切的思念,怎么可能因为滚得远一些就置之不理了。而且若真是这样,你也没必要在这里哭了,告诉朕,究竟在朕走后,发生了什么事,是否与纯嫔有关?”
彩绫的神色越发慌张,迭声道:“没有,与娘娘无关,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扯断的,娘娘她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有……”说到后面,彩绫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最后被哭声所取代。
看到这里,弘历哪里还会不明白,沉声道:“说,究竟纯嫔对你做了什么,若是你不肯说,朕便亲自去问纯嫔。”
彩绫急急道:“不要,皇上不要,一切都是……是奴婢不好。”停顿片刻,她断断续续地道:“那日皇上走了之后,娘娘很不高兴,说奴婢带珍珠手串还有绣君子兰,都是想要狐媚惑主,想要勾引皇上,所以扯断了奴婢的手串,还将奴婢赶去殿外侍候。”
弘历脸色一沉,道:“朕不过是问了一句你的名字罢了,你何曾做过狐媚惑主之事,又何曾勾引过朕?”
彩绫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奴婢也说没有,可是主子不相信,一定要说奴婢居心不良,奴婢实在没办法。”
弘历冷哼道:“怪不得你不愿回翊坤宫了,怕是回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纯嫔这次真是太过份了。”
彩绫连忙道:“不关主子的事,是奴婢不好,若奴婢当日没有奉茶予皇上,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
“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替她说好话,依朕看……”后面的话弘历没有继续说下去,令彩绫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会接下来的话弥补,“既是这样子,你就留下来,你与阿罗要好是吗,那就去御茶房。”
彩绫这一次是真的高兴了,在一番磕头谢恩后,心满意足地退出了养心殿,她第一时间便去御茶房找了阿罗,后者也正担心着她,一见她过来,连忙问道:“怎么样了,皇上怎么说?”
彩绫眉飞色舞地道:“皇上不止恕了我的罪,还同意我与姐姐一样在御茶房当差啊。”
“太好了!太好了!”阿罗高兴地说着,随后抚着自己胸口道:“如今你没事,我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了,刚才差点没把我担心死。”
彩绫感激地道:“姐姐,要不是你,我不会这么幸运,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瞧瞧你,又说这样见外的话了,都说了是姐妹,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往后好好当差,争取得到皇上的垂青,早日摆脱奴才的身份,知道吗?”待得彩绫点头道:“如今天色已经晚了,五公公怕是没什么空安排你的住处,你就先跟我挤挤,具体的差事还有住处及月例,等明儿个再问五公公,另外你唐九那边也要说一声。”说到此处,阿罗有些不高兴地道:“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唐九是你表哥,瞒得我好苦,还是说你心里根本没将我当成姐姐看待。”
彩绫连忙否认道:“不是,我这个意思,只是之前一直忘了说,后来又觉得没什么,也就没有刻意提起。姐姐,你别怪我。”
阿罗睨了她一眼,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只是一开始知道的时候,真有些吃惊,往后记得有事情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总之,我一定不会害你的。”
彩绫笑眯了眼,娇声道:“我知道,姐姐是待我最好的人,遇到姐姐,真是我几辈子的福气。”
阿罗轻点着她的额头,宠溺地道:“你啊,知道就好了。行了,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我去拿几块点心给你垫垫肚子,然后就回去睡觉。”
这一夜,彩绫睡得极是安稳,苏氏那边却是辗转难眠,她让人去找彩绫,结果彩绫没找到,唐九也没回来,一个个不知去了何处。
在辗转一个时辰后,苏氏烦燥地坐了起来,用力一拍床榻,道:“来人!”
不一会儿功夫,莺儿从旁边的小门走了进来,紧张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苏氏冷声道:“没事,是本宫睡不着,你扶本宫去外面走走。”
莺儿答应一声,在服侍苏氏穿衣后,扶着她来到院中,如今是秋天,到处可以听到秋虫嘶鸣的声音。苏氏原本就心烦,再被这些虫鸣一吵,更是烦得胸口发闷,唤来负责守夜的宫人道:“为何这里有这么多虫子,立刻叫人来把这些虫子赶走,赶不走的就给本宫打死。”
宫人虽觉得苏氏这个要求颇为过份,但当着苏氏的面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刻将歇下的宫人全部叫起来,一个个打着灯笼,驱赶躲在草丛里的虫子,在一阵忙乱之后,虫子的声音总算是小了一些,但终归还是有。
面对束手无策的宫人,苏氏怒喝道:“都是一群饭桶,让你们去找人找不到,现在叫你们赶虫又不行,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会做的?”
宫人一起跪下道:“奴才该死,求主子恕罪!”
☆、第一百四十一章 受责
苏氏冷声道:“都知道自己该死了,还叫本宫恕罪,简直就是可笑!”
莺儿知道苏氏真正生气的并不是这个,劝道:“主子息怒,让他们继续在这里驱赶虫子,奴婢扶您先去里面坐一会儿。”
苏氏皱了皱眉道:“也罢,省得在这里心烦。”
待扶着苏氏入殿后,莺儿小声道:“主子,您很少发那么大的火,可是在为彩绫的事情生气?”
苏氏眸光冰冷地道:“彩绫没找到,唐九也不见了踪影,你让本宫怎么不生气。”
莺儿安慰道:“不管他们此刻躲在哪里,终归是在这紫禁城里,抓到他们只是早晚的事。奴婢甚至怀疑,他们就躲在阿罗那里,否则阿罗何以要横加阻挠,怎么都不肯让咱们的人进去搜查。”
“阿罗……”苏氏冷哼一声道:“本宫原是让彩绫盯着她,如今可倒好,她帮着彩绫瞒骗本宫,一个个本事都大得紧。”
“主子不必担心,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早晚会抓到的。”莺儿话音刚落,苏氏便道:“话是如此,但能早一些解决这件事,还是尽量早一些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莺儿点头道:“奴婢明白,奴婢明日一早就带人去御茶房一趟,让阿罗将那两人交出来,只要阿罗还有脑子,就该知道私藏这二人,对她自己有害无益。”
苏氏想了一会儿道:“你的话她未必肯听,还是本宫亲自一起过去吧,这件事不能再拖了。”
一夜无眠的结果就是太阳穴两边隐隐作痛,擦了薄荷油后,苏氏方才感觉好些,对莺儿道:“扶本宫过去吧。”
“是。”莺儿乖巧地答应一声,扶了苏氏往御茶房行走,然还没等跨出宫门,便看到弘历负手走来,惊喜之余,连忙屈膝行礼。
“免礼。”在示意苏氏起身后,弘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道“纯嫔一大早的,这是打算去哪里?”
苏氏自然不可能将实话说出来,笑道:“臣妾是想去给皇后娘娘请安,没想到皇上这么早会过来。”
“今儿个朝上没什么事,早早便散朝了。”顿一顿,他道:“昨儿个发生在延禧宫的事,朕都听说了,朕有几句话想要与纯嫔说。”
一听这话,苏氏一脸惶恐地道:“是臣妾管教无方,令彩绫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事,彩绫从昨日开始就一直没有回来过,臣妾已经派人四处找寻,找到之后,一定严惩不怠。”
弘历深深看了她一眼,道:“纯嫔之所以要严惩彩绫,究竟是因为昨天的事,还是因为其他?”
苏氏心中一跳,小心翼翼地抬头道:“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进去再说吧。”这般说着,弘历率先走了进去,苏氏在与莺儿对视了一眼后,亦匆匆跟了进来。
进殿之后,苏氏正寻思着该如何开口,弘历的声音已是在耳边响起,“纯嫔,朕问你,你为何将彩绫调去殿外侍候?”
苏氏惊讶地抬头看了弘历一眼,不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对彩绫的安排。
这一眼,正好被弘历看到,后者凉声道:“怎么了,回答不出了吗?”
苏氏连忙道:“臣妾将彩绫调到殿外侍候,是因为她做事不够仔细,经常犯错,要莺儿他们为其补救。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偏偏是经常出错,实在不宜再留在臣妾身边侍候,所以臣妾才将她调到殿外侍候,臣妾这么做也是为她好。”
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问出一句令苏氏心惊肉跳的话道:“若是这样,你为何要扯断彩绫母亲给她的珠琏?又为何要让她日日劳作到三更半夜?”
苏氏脸色发白地否认道:“臣妾并未这么做过,皇上是从何处听来?”
弘历冷声道:“是彩绫亲口告诉朕的,究竟是彩绫在撒谎,还是纯嫔你言语不实?”
苏氏此刻没心思去思索彩绫是怎么见的弘历,急切地替自己辩解,“没有,臣妾绝对不敢以虚言相欺皇上,倒是彩绫这个丫头,说话做事,一向不尽不实,她的话,实在相信不得。”
弘历眯眸道:“那你告诉朕,为何早不调晚不调,偏偏要在朕见过彩绫之后,你将她调去外殿侍候?”
苏氏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正寻思着该怎么敷衍时,弘历已是道:“无话可说了是吗?无妨,朕替你说。”
在苏氏惊愕的目光中,弘历一字一句道:“因为那一日,朕在你面前称赞了彩绫几句,所以你对彩绫起了嫉妒之心,不止扯断她的手链,还处处刁难她。昨日之事,与其说是她的错,倒不如说是你的错。若不是你害她每天劳作到深夜才能睡觉,她怎么会因为累极了而跌倒,又怎么会令事情变成那个样子。事后,你不顾彩绫的哀求,非要重治彩绫的罪。你扪心自问,究竟是为了什么?”说到此处,他不无失望地道:“朕之前一直觉得你谦恭温和,虽出身不高,却颇识大体,也有容人之量,没想到,根本就不是这样,真是错看了你,你比任何人都要善妒。”
苏氏忍着心中巨大的慌意,摇头道:“不是,皇上,不是这样的,是彩绫胡说,臣妾没有这么做过,臣妾……”
弘历用力一拍扶手,疾颜厉色地道:“够了,朕不想再听你满口谎言。”
“臣妾没有,彩绫才是满口谎言,诬蔑臣妾。”苏氏抚着胸口,一脸哀然地道:“臣妾伴驾多年,从不曾对皇上说过一句谎言,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是皇上却宁愿相信一个宫女,也不肯相信臣妾的话。”
弘历冷笑道:“要朕相信你,可以,你给朕一个解释,为何朕前脚刚说,你后脚就扯断了珠琏,贬斥了彩绫,不要与朕说什么凑巧,朕不相信。”
苏氏知道此刻再说什么都对自己不利,所以干脆跪下垂泪道:“皇上心里已经认定臣妾是因嫉妒才将彩绫贬去殿外侍候的,不管臣妾再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罢了罢了,皇上尽管治罪就是,臣妾无话可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 痛恨
弘历盯了她半晌,终于没有说什么治罪的话,只道:“朕已经让彩绫留在御茶房当差,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弘历拂袖而去,待得其走不见踪影后,莺儿方才敢去扶苏氏,“主子,皇上走了,您起来吧。”
苏氏就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莺儿正要再说什么,苏氏突然拿起摆在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在地上,神色狠厉地道:“彩绫,好一个彩绫,居然能够请动皇上护她,还让皇上将本宫一顿责骂,真是好本事,这一次,连本宫也自愧不如。”
“主子莫要动气,为了一个彩绫不值得。”莺儿一边说着一边让宫人赶紧将摔碎的花瓶收拾下去,随后道:“主子消消气,皇上只是一时被彩绫的花言巧语所蒙敝了,早晚会知道彩绫是个什么样的人。”
苏氏胸口不住起伏,恨声道:“本宫发誓,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小贱人,定要取了她那条贱命。”
待得气顺一些后,苏氏冷声道:“立刻去养心殿附近打听,那个小贱人是怎么见到皇上的。”
伴驾至今,苏氏从未像现在这么气愤过,哪怕之前遭瑕月与高氏掌掴也不曾,毕竟那两个当时位份皆比她高,不像彩绫,根本就是一个宫女,却狠狠摆了她一道,让她生平第一次遭到弘历如此严苛的喝斥,甚至指她善妒。
可想而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她都会被弘历冷落,可能一个月,可能半年,甚至更长,而这一切都是拜彩绫所赐,让她怎能不恨!
莺儿在去了半个多时辰后,回到翊坤宫,道:“主子,奴婢打听到,是阿罗让彩绫扮成她的模样,去养心殿送茶,彩绫才有机会面见皇上,诋毁中伤主子。”
苏氏瞳孔微缩,冷声道:“又是阿罗,她对彩绫还真是好,居然甘愿冒这么大的险。”
此时,宫人一脸惶恐地进来道:“主子,彩绫与阿罗在外头求见。”
苏氏脸色难看地道:“本宫还没找她们算帐,她们到是先找上门来了,真当本宫拿她们没办法不成。”顿一顿,她道:“去把她们两个带进来。”
宫人退下未久,便有两道身影出现在苏氏视线中,正是阿罗与彩绫,两人进来后,一起朝苏氏行礼,后者冷笑道:“还知道向本宫行礼吗?本宫还以为你们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本宫这个娘娘。”
彩绫笑道:“娘娘误会了,奴婢二人一直都很尊敬娘娘,尤其是奴婢,在跟着娘娘这段日子里,奴婢学到了许多东西。”
迎着她得意的目光,苏氏忽地露出一抹温和无害的笑容,道:“明明不是那么一回事,到了你嘴里,却好象真是这样,彩绫,你可真会说话,怪不得皇上这么喜欢你,将你留在御茶房侍候。往后,你可要好好侍候皇上,莫要粗心坏事,知道吗?”
她突然转变的态度令彩绫有些意外,过了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低头道:“娘娘教诲,奴婢一定牢记在心。”
苏氏目光一转,落在阿罗身上,似笑非笑地道:“本宫知道你为什么会如此卖力地帮彩绫,但你就不怕她得势之后翻脸不认人吗?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彩绫听出她话中的挑拨之意,一脸紧张地看着阿罗,唯恐阿罗受其影响,然后者神色平常如常,一丝变化也没有,静声道:“多谢娘娘关心,不过奴婢相信彩绫与奴婢的感情,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所改变。”
阿罗的回答令彩绫松了一口气,眼波一转,轻笑道:“看来要让娘娘失望了。”
苏氏神色一僵,旋即笑意如常地道:“本宫也希望你们能够一直如此要好。话说回来,你们来见本宫,所为何事?”
彩绫屈一屈膝,故意道:“不知娘娘可有看到过奴婢的表哥,唐九,奴婢本是来找他的,可是宫人说他一夜都未回来过,奴婢放心不下,所以只能求见娘娘,亲自相询,能否请娘娘告之,他何以彻夜未归?”
苏氏轻描淡写地道:“这个本宫如何能够知道,本宫也正打算派人去找他呢。”
阿罗在一旁道:“唐九昨日来奴婢那里找过彩绫,说是主子吩咐他一定要找到彩绫带回去,否则严加惩治,会否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不敢回来?”
“本宫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是他自己想偏颇了;再说……”苏氏盯着彩绫,道:“皇上亲自开口,恕了彩绫的罪,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想必是唐九不知道,所以才不敢回来。”这般说着,阿罗又道:“既是不在翊坤宫,那奴婢与彩绫再去找找。”
苏氏颔首道:“找到他后,告诉他已经没事了,就让他赶紧回来吧。”
“奴婢记下了。”在阿罗说完后,彩绫道:“娘娘,奴婢往后能否来您这里看望唐九,毕竟……他是奴婢在宫中唯一的亲人。”
苏氏深深看了她一眼,启唇笑道:“自然可以。”
彩绫闻言亦笑了起来,屈膝道:“多谢娘娘,奴婢们告退。”
在他们走后,莺儿咬牙道:“她们两个哪里是来找唐九,根本就是来警告主子的,让主子不要对唐九不利。如今才第一天去御茶房侍候就已经这般嚣张,往后还了得。”
苏氏冷冷道:“这两人……留不得!”
莺儿为难地道:“可是她们现在都在御茶房侍候,又有皇上护着,想要对付她们,怕是不容易。”
对于莺儿的话,苏氏冷笑道:“只是不容易而已,又不是没有机会,等着吧。”
她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恰恰相反,她耐心极好,否则也不能在高氏面前演那么久的戏。她发誓,一定要亲手送这两个贱婢下地狱,以解心头之恨!
唐九在得了彩绫的话后,战战兢兢的回到翊坤宫,苏氏只是遣他在殿外侍候,并没有刻意为难,令唐九松了一口气,虽然差事苦了累了些,但好歹命还在,他如今最大的指望,就是彩绫,若她可以得到皇上的垂青眷顾,那么自己不止可以离开翊坤宫,身份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第一百四十三章 得幸
从初秋到寒冬,宫中一直安然无事,永琏手背上的伤很快就痊愈了,而凌若也去寻了弘历,虽不知他们母子谈了些什么,但当天弘历便下口喻,不再捕杀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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