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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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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历颔首,转目道:“娴妃,你说的那名宫人叫什么名字?”
  瑕月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痛声道:“皇上,为何臣妾说的话,您总是不相信,总是觉得臣妾满嘴谎言,慧妃那次是这样,皇后过敏那次是这样,这次又是如此,究竟要到何时,您才肯相信臣妾?”
  她的话语以及痛心的眼神,令弘历心中微微发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高氏见势不对,连忙道:“皇上传召知春二人,就是想要查清楚真相,可娴妃却故意阻挠,若非心中有鬼,何以如此?”
  瑕月冷笑道:“只怕到时候他们的实话根本无人相信,甚至还会换来严刑逼供,好让他们说出对臣妾不利的话来。”
  弘历脸色阴沉地道:“你不相信朕?”
  瑕月轻声道:“臣妾很想相信皇上,可惜如今的皇上已经**人蒙蔽,无法公平公正的去审理这件事。”说到此处,瑕月深吸一口气,道:“皇上若真想查清真相,臣妾倒是有一证人。”
  高氏在一旁冷笑道:“娴妃的证人,该不会是你延禧宫的宫人?他们皆是你的奴才,自然处处帮着你说话,这样的证人,不要也罢。”
  瑕月睨了她一眼,道:“此人身份尊贵,慧妃将她比做宫人,实在是已经犯下弥天大罪。”
  高氏根本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中,冷笑道:“是吗?那本宫可真要好好听听,这个证人究竟是谁。”
  瑕月迎着弘历疑惑的目光,道:“皇上,臣妾的证人,就是皇额娘。”
  “皇额娘?”弘历极其意外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其他人,也是满脸愕然,任谁也没想到,瑕月口中的证人会是凌若。
  瑕月低眉道:“是,自从与皇后娘娘合绣这幅百鹤图后,臣妾就一直当中觉得有所欠缺,缺乏灵动之意。臣妾想起皇额娘绣技精妙,所以便斗胆去向皇额娘请教,在得皇额娘指点后,逐渐弥补了当中的不足。”
  弘历细细听着,待得瑕月说完后,他道:“就算皇额娘曾经见过这幅绣图,也不能证明你与天花一事无关。”
  瑕月不急不徐地道:“皇上误会了,皇额娘不是曾经见过,而是每天都曾见,臣妾每日去慈宁宫陪皇额娘礼佛的时候,都会将绣图带过去请皇额娘指点,然后再带来坤宁宫。皇额娘可以证明,臣妾今晨送去之时,绣图上面并无任何污渍不洁,更无天花脓液!”
  此言一出,明玉与高氏皆是悚然变色,任她们千算万算,都不曾算到瑕月竟然还有这么一招。

☆、第两百零八章 单独

  凌若可不是宫人,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足以影响整个局势,若她真为瑕月做证,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但她们心中也有一丝疑惑,这段时间她们都曾去慈宁宫请过安,从未听凌若提起过这件事,难道是瑕月为了脱身,胡诌出这么一番话来?但她应该清楚,这样的谎言,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一旦与凌若当面对质,就会被揭穿。
  不等她们想明白瑕月的心思,弘历已然开口道:“今晨皇额娘果真见过这幅绣图?”
  “臣妾不敢欺君。”在瑕月说出这句话后,弘历颔首道:“好,将绣图带上,去慈宁宫!”
  弘历虽然不想在凌若五十寿辰这一日惊动她,但事情关系重大,而凌若又是重要的证人,不想惊动也不行了。
  随着他这句话,与此事有关之人,除了被禁闭起来的水月之外,所有人都随他去往慈宁宫。
  凌若正在看畅音阁送来的戏单,看到弘历等人进来,笑道:“怎么都一块儿过来了?”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在弘历之后,明玉等人亦分别行礼,神色均是极其凝重,丝毫没有恭贺寿辰的喜色。
  凌若是何等样人,在留意到他们脸上的神色,还有跟随进来的太医时,便隐约猜到了什么,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回皇额娘的话,确实出了一些事。”说罢,弘历将事情大致陈述了一遍,凌若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待听到水月因为接触天花而被禁闭起来时,已是极其难看,道:“水月情况如何?”
  周明华感觉到她落在身上的目光,连忙上前几步,拱手道:“回太后的话,因为天花有一定的潜伏期,所以水月的情况尚且不好判断,要等过几日才能知晓。”
  凌若将目光转向弘历,道:“可知是谁将天花脓液滴在绣图之中吗?”
  “这幅百鹤图,除了皇后之外,就只有娴妃接触过,但娴妃坚决不肯承认,还说这段时间每日都有呈送给皇额娘过目,皇额娘可以证明她与此事无关,所以纵然会惊扰皇额娘,儿臣也只能过来一问,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在弘历的注视下,凌若颔首道:“不错,娴妃这段时间,确实每日都有将绣图带来哀家这里,昨晨也不例外。至于那幅绣图……哀家当时仔细看过,并未发现有任何不妥。”
  明玉脸色发白,紧紧绞着丝帕,连手指头被绞得发青都不自知。她开始担心,万一查出来,真的与瑕月无关,这件事会如何收场,她嫁祸瑕月的事情会不会被拆穿。
  这个时候,高氏开口说出她思索了一路的话语,“皇额娘,儿臣看过绣图,天花脓液抹在那些黑色的绣线处,若非刻意去看,是很难发现的。退一步说,就算当时绣图真是干净的,也不能排除娴妃在去坤宁宫的路上动手脚。”
  瑕月脸色微微一变,高氏所言,正是凌若这个证人的漏洞所在,毕竟凌若不曾一路看她送到坤宁宫,实在……有些棘手。
  凌若对此未置可否,只道:“绣图带来了吗?哀家想要看看”
  弘历依言道:“儿臣让人带了绣图在外头候着,这就传他进来。”
  在凌若点头后,宫人小心翼翼地捧着绣图进来,与另一人一起捻着四个角将绣图展开,供凌若观看。
  凌若上前想要看得更加清楚,然她刚走一步,便被弘历紧张地拦住,“皇额娘,虽说只要不接触,就不会传染,但还是小心为上,离远一些。”
  “哀家自有分寸,皇帝不必担心。”这般说着,她命弘历退开,自己则再次上前,直至距离绣图仅一步之遥时方才停下。
  天花脓液已干,除了之前被太医用水打湿的地方之外,只能看到一个个浅到几乎不可见的印子。
  凌若将这一切默然收入眼底,在命宫人将绣图拿下去后,她道:“你们都退下,哀家有话要单独与皇上说。”
  高氏以为凌若听过自己的话语,再加上看过绣图之后,会立刻定瑕月的罪,没想到她突然这么说,愕然道:“皇额娘……”
  凌若冷冷盯着她道:“没听到哀家的话吗?退下!”
  高氏被她盯得一阵心惊肉跳,赶紧随众人退下,不敢再多加言语。
  待得偌大的殿内,仅剩下他们二人时,弘历道:“皇额娘,您想与儿臣说什么?”
  凌若盯着他的双目,道:“皇帝,你是否认定天花出自娴妃之手,是她想要以此来谋害皇后?”
  弘历沉默片刻,道:“儿臣之前曾经误会过娴妃,所以这一次,儿臣审查的犹为仔细,希望不要冤枉了任何人。但就目前的证据来看,娴妃确实是最可疑也最有可能之人。正如刚才慧妃所言,哪怕她呈来给皇额娘看时,绣图没有任何问题,她也大可以在途中动手脚。而且……这样的事,娴妃以前也曾做过。”
  “你说的那件事,已经过去快十年了,在瑕月助你扳倒英格之后,她并不曾主动去害过任何人。”
  凌若的言语令弘历大为皱眉,道:“皇额娘这么说,是觉得此事与娴妃无关?但除了她,儿臣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动手脚。”
  凌若一字一句道:“不是哀家觉得,是事实如此。”
  弘历听得越发奇怪,“皇额娘为何出此言语,事实……难道皇额娘亲眼看到在百鹤图中动手脚的人?”
  “哀家没有看到,哀家是从百鹤图中推断出这个事实。”停顿片刻,凌若续道:“虽然天花脓液已干,但还是能看到浅浅的印子,如慧妃所言,皆在黑色丝线之处,其他地方,一丝也无。”
  弘历点头道:“是,这个儿臣之前也说过,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昨晨娴妃将绣图送来,待哀家看完之后,她命宫人将绣图折起,若天花脓液当时就沾染在绣图上,折起之时,必然会沾染到其他地方,哪怕她在途中动手脚,也会出现同样的情况,除非她一路都展着绣图,送去坤宁宫。若非如此,那绣图上的天花脓液,就不可能是娴妃所为。”

☆、第两百零九章 揭穿

  弘历仔细听着凌若的话,不得不承认她言之有理,但疑惑随之而来,“可若不是娴妃,又会是谁?”
  “是谁?”凌若唇角微弯,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皇帝真的猜不到吗?”
  她这句话,令弘历心中一颤,下意识地避开凌若的目光,低声道:“是,儿臣确实猜不到。”
  凌若走到他身前,凝声道:“你是哀家生的,母子连心,你的心思可以瞒过天下人,却瞒不过哀家,你猜到了,只是不敢去想,不敢去思,你害怕你的猜测会成为事实;你……”她突然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句道:“害怕明玉会成为那个真凶。”
  “不!”弘历神色激动地道:“不会是明玉,她一向善良,连蝼蚁性命都不忍伤,怎么会这么做,一定不会是明玉,不会是她。”
  凌若迫视着他道:“那你告诉哀家,除却明玉之外,还有谁可以瞒过所有人,在绣图中放入天花脓夜。”
  弘历心绪烦乱地道:“儿臣不知道,总之不可能是明玉,她不会做这样的事,这当中,一定还有未查清楚的事。又或者……娴妃就是一路展着绣图送过去的。”
  凌若沉沉叹了口气,道:“哀家知道要你接受这个事实很困难,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你不接受就改变。”
  弘历用力揉着额头道:“不是儿臣不接受,而是儿臣清楚皇后的为人,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害人的事情来。”
  凌若沉默片刻,道:“皇后心善,但同时耳根子软,容易受人挑拨,当年娴妃之事,就是如此,或许……这一次她也是受人挑拨。”说到此处,她眸光微闪,道:“皇帝刚才可曾留意到慧妃,她似乎比皇后还急着定娴妃的罪。”
  弘历一怔,道:“皇额娘是说,此事与慧妃有关?”
  凌若冷声道:“有关无关,将皇后传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弘历点头,走到殿门处,命人传召明玉入殿,当旨意传到忐忑不安的明玉耳中时,后者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站在她旁边的高氏低声道:“娘娘不必担心,您只需将实话告诉皇额娘与皇上就行了。”
  明玉点点头,跨过及膝的门槛进到殿中,待得殿门关起后,凌若道:“皇后,哀家问起,昨晨娴妃送绣图过来的时候,是展开还是叠起?”
  她的话令明玉甚是意外,思索片刻后,道:“回皇额娘的话,儿臣记得应该是叠起的。”
  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那依皇后所见,这件事是娴妃所为,是她想要害你吗?”
  明玉低头道:“儿臣与娴妃亲如姐妹,儿臣实在不相信她会这样对待儿臣,但眼下,除了娴妃之外,儿臣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你刚才说绣图是叠起送来的,若是这样,天花脓液,一定会因为交叠而染得绣图四处皆是,可哀家刚才看过,那些痕迹仅限于黑色绣线之处,未曾沾染别处。依此推断,绣图在沾染天花脓液之后,就不曾再合起,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明玉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说谎之人,如今被凌若这么一问,顿时慌了起来,道:“这个……皇额娘该问娴妃才是,儿臣哪里能够知道;又或者是儿臣记错了,绣图当时不曾叠起。”
  凌若盯着她道:“你若不知情,为何神色慌张?还不停地绞手指?”
  明玉连忙将双手背在身后,随即结结巴巴地道:“儿臣没有,儿臣……没有慌张。”
  她的否认,只能让人觉得她更可疑,弘历走到她身前,声音发冷地道:“皇后,你与朕说实话,天花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明玉匆匆看了他一眼,便又立刻低下了头,慌声道:“是娴妃,是她想要利用合绣百鹤图一事谋害臣妾。”
  凌若对此未置一词,转而道:“哀家听水月说过,每次慧妃来坤宁宫,你都会将她遣出去,这又是为何?”
  明玉紧张地道:“皇额娘误会了,儿臣并没有刻意遣水月出去,只是当时正好有事罢了。”
  凌若面色一沉,道:“一次两次或许是凑巧,但每次都是这样,你觉得哀家会相信吗?皇后,你何时也变得满口胡言?”
  面对她的质问,明玉双腿一软,跪下道:“儿臣没有胡言,儿臣没有。”
  她的声音虚浮无力,就是寻常人听着都会觉得有问题,更不要说凌若与弘历二人,后者缓缓蹲在明玉身前,寒声道:“你骗朕,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明玉连连摇头道:“臣妾没有,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没有撒谎,真的没有。”
  弘历痛声道:“你之前说绣图是叠起来了,后来听皇额娘问起之后,又说可能是记错了,答话之时神色慌张,目光躲闪,你让朕如何相信你?”
  他的怀疑令明玉害怕到了极点,那种笼罩在心头的恐惧甚至令她无法说出话来,只能不住摇头,希望弘历可以相信自己,但疑色,始终盘踞在弘历眼底,挥之不去。
  接下来,凌若所说的话,更是差点将她紧绷的神经压断了,“皇后,天花是不是你自己下在绣图之中,借此嫁祸娴妃?”
  “不是!不是!”明玉尖锐地否认着,随即用力抓住弘历的手,慌声道:“皇上,臣妾什么都没有做过,不关臣妾的事,您清楚臣妾的为人,臣妾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弘历神色犹豫地看着明玉,许久,他抬头道:“皇额娘,不会是明玉的,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未等明玉松一口气,凌若便道:“皇上,你真相信她没有做这种事吗?还是说,是你希望她没有做?”
  弘历沉默未语,凌若将目光转向明玉,后者赶紧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皇后,你的性子哀家很清楚,你一旦对人有了什么看法,轻易不会改变。自从猫毛过敏一事后,你就对娴妃有了意见,哪怕事后证明并非她所为,你依旧不喜娴妃。”

☆、第两百一十章 一切皆明

  凌若停顿片刻,继续道:“因为这个,你反对皇上册娴妃为贵妃,反对皇上将三阿哥交给娴妃抚养,甚至反对永琏去娴妃宫中。可一夕之间,这些反对都不见了,你主动向娴妃示好,允许永琏去延禧宫,甚至还主动提议与她合绣这幅百鹤图。皇后,究竟是你转变了心意,还是一场预谋,谋的……就是今日!”
  凌若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块巨石一般,压得明玉喘不过气来,身子更是无法控制地颤抖。
  凌若冷眼看着这一切,道:“如何,可以说实话了吗?”
  明玉咬紧牙关,艰难地道:“儿臣知罪!”
  当她说出这四个字时,最受打击的莫过于弘历,怔怔地看着明玉,许久,他激动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为何要辜负朕一直以来对你的信任,为何?”
  明玉痛哭道:“臣妾不想这样的,臣妾不想做这种害人的事,是娴妃逼臣妾这么做的。皇上……”她刚要去碰弘历,后者就起身后退,激动地道:“不要碰朕。”
  明玉看着自己冷在半空中的手,哭得越发利害,弘历本不欲理她,但听着哀哀不绝的哭声,终是心有不忍,道:“你说,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是否连你也变得喜欢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明玉急急否认道:“不是,不是皇上想的那样,臣妾这样做,都是迫于无奈。”说着,她将当日彩绫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随后道:“虽然谋害臣妾,是苏氏的主意,但娴妃明知这件事,却不加以阻止,甚至在其中推波助澜,其心与苏氏何异?这么多年来,臣妾最相信的人就是她,可她却这样对待臣妾。还有永琏,也因为与她接触的过多,而不听臣妾的话。她在一步步夺走臣妾拥有的东西,甚至连臣妾的性命也想夺走!”在凌若与弘历的惊容中,她续道:“除此之外,臣妾还想起一件事来,臣妾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之所以小产,是因为娴妃推了臣妾,她当时说是意外,但仔细想来,或许她根本就是存心想害臣妾的孩子。臣妾想要对皇上说,可又怕皇上不相信,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有铤而走险。”
  不管是凌若还是弘历,都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席话,猫毛过敏一事,并不仅仅是苏氏,瑕月亦间接参与其中,并且她的手段比苏氏更高,将苏氏与彩绫玩弄于股掌之上,甚至……连弘历也是她其中一枚棋子。
  弘历脸色难看地道:“彩绫果然这样说?”
  明玉急急点头道:“是,臣妾未有任何虚言,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召彩绫来此审问。”
  弘历看向凌若,道:“皇额娘……”
  “不必召彩绫来问了,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娴妃真是好手段,将哀家与皇上都给蒙在鼓里。”凌若冷然说了一句,转而道:“这次的事,是谁教你做的?”
  明玉一怔,慌声道:“儿臣不明白皇额娘的意思。”
  凌若冷声道:“以你的心思,断然想不到这些阴损之计,必是有人教你为之,说,是不是慧妃?”
  明玉见瞒不过,只得点头,随后急急道:“慧妃也是被娴妃逼迫得举步维艰,还请皇额娘……”
  凌若打断她的话道:“你还有心思替慧妃求情,哀家有说不责你吗?”待明玉低头不敢出声后,她又道:“你先出去,刚才的话,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慧妃。”
  待得明玉抹泪退下后,凌若长叹一口气,坐下道:“皇帝,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
  弘历抚着额头涩声道:“儿臣不知道,儿臣现在心很乱。”
  “哀家明白。”凌若沉声道:“皇帝有两个选择,第一,依事实处置;皇后、娴妃、慧妃,都有罪,都要受责。不过这么一来,我大清皇室的颜面必然受损,另外,明玉身为皇后,却陷害嫔妃,万万不能再居后位;第二,不传扬出去,秘密处置,将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范围。”
  弘历身子一震,抬头以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道:“儿臣这一世,只会有明玉一位皇后。而且,儿臣既然立她为后,就绝对不会废她后位。”
  弘历的回答,早在凌若意料之中,道:“这么说来,你是选择第二条路了。不过哀家提醒你,你若不处置明玉,那么就算你是一朝天子,九五之尊,也没资格处置瑕月与慧妃。”
  弘历心里并不愿就此放过瑕月与高氏,但为了明玉,只能违心点头道:“是,儿臣明白。”
  凌若再次一叹,将弘历招手唤到近前,睇视着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语重心长地道:“不管是不是受人挑唆,明玉都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纯粹如玉的女子,你这样庇护她,真的好吗?
  弘历神色坚定地道:“不,明玉没有变,只是不小心中了慧妃的奸计;再说,若娴妃没有做过那样的事,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弘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这番话有多么偏颇,对瑕月有多么不公平,他在意的,一直放在心上的,只有一个明玉,其他的人,根本不重要。
  凌若发现了弘历的偏颇,但她不便说什么,只是道:“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不过……”她话锋一转,冷声道:“其他人可以不罚,慧妃却绝对不行!”
  弘历为难地道:“儿臣也对她忍无可忍,但若是废了她,高斌那边……怕是交待不过。”
  凌若意有所指地道:“要处置一个人,有许多办法,不必事事都摆到台面上。行了,慧妃这件事,哀家会处理,你不必担心。”顿一顿,她道:“去将娴妃与皇后身边的小六子叫起来,哀家有话吩咐他们。”
  待得二人进来后,凌若扫视了一眼,道:“天花一事,哀家与皇上都清楚了,是皇后与慧妃所施的计策,想要嫁祸娴妃。”
  小六子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瑕月则是心中一喜,低头道:“多谢皇额娘英明,还儿臣一个清白。”

☆、第两百一十一章 无话可说

  凌若冷声道:“你先别急着谢哀家,娴妃,你可知皇后为何要这样对你?”
  瑕月听着有些不对劲,赔着小心道:“儿臣不清楚,请皇额娘明示。”
  “皇后曾经去辛者库见过彩绫,彩绫将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皇后,这个提示够明白了吗?”这句话犹如惊雷炸响,令瑕月耳朵嗡嗡做响,整个人都呆在那里,未等她回过神来,弘历已是忍不住喝斥道:“你明知道苏氏要害明玉,为什么不阻止,为什么要任由明玉过敏。十年了,朕以为你和十年前不一样了,结果不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还是与以前一样恶毒私利,不择手段!”
  弘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柄利箭,狠狠扎在瑕月心上,将那颗心扎得千疮百孔,伤痕累累。
  痛,痛到无法呼吸,无法言语,只能睁着越来越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颀长的身影。
  许久,她将眼泪逼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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