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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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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这份平静而来的,是越发深重的寒意,九月深秋,早晚已是很凉了,尤其是在这山上。
  瑕月趁着闲瑕之时,给凌若做了一件薄棉衣,趁着这日凌若做完早课没什么事,亲自给送了过去。凌若试过后,满意地道:“大小刚好,针脚细密,哀家很是喜欢,娴妃有心了。”
  “皇额娘喜欢就好。”在说这话时,瑕月感觉地面似乎晃了一下,但仔细感受时,又没有了,应该只是错觉。
  凌若在示意瑕月坐下后,道:“哀家昨儿个夜里,梦到了水月,她说自己很好,让哀家不必再挂念她。”
  瑕月惊喜地道:“看来皇额娘为水月姑姑做的法事奏效的,所以才会托梦来告诉皇额娘。”顿一顿,她道:“皇额娘与儿臣说这些,可是打算回宫了?”
  凌若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希望现在回宫吗?”
  瑕月没想到她将问题抛还给自己,在一阵沉默后,欠身道:“儿臣听皇额娘安排。”
  凌若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哀家看得出,虽然拜了那么多天的佛,你心里那股怨气还没有散尽,仍在怪皇上处事不公。”
  瑕月低头道:“儿臣不敢。”
  “那也就是确如哀家说的那样了。”凌若拨动着手中的菩提子,徐徐道:“你只看到不公,那你有没有看到造成不公的原因。”

☆、第两百二十二章 惊魂

  瑕月垂目道:“儿臣从没说过自己无错。”
  凌若摇头道:“哀家说的不是这一次,而是你和皇后与皇帝初遇之时。”见瑕月不语,她续道:“皇后救了皇帝一次,种下了善因;而你虽然也曾求过皇帝一次,却在更早之时种下了恶因;娴妃,扪心自问,若你是皇帝,你会更偏向于哪一人。”
  瑕月沉默许久,低声道:“儿臣身不由己。”
  “哀家知道,但你当时确实错得很离谱,皇上对此心存芥蒂,也是难免的事。”
  听到这里,瑕月抬起头来,迎着凌若的目光道:“也就是说,以后不论儿臣再做什么,都不能消除皇上心中的芥蒂是吗?”
  “世上无难事,只看你有没有心。哀家也是从妃子过来的,知道后宫之中,若不会用手段,就等于俎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手段不等于就要害人,就像这一次,若你不曾将皇后置于危险之地,那么后面所有的事,可能都不会发生。你以为自己使的手段是在害别人,但因果循环,很可能最终害的人变成你自己,得不偿失,你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心存一丝慈悲,对人对己都好,娴妃,你这般聪明,不会不明白哀家的意思。”
  “儿臣明白,儿臣……”瑕月刚说了几个字,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毫无防备之下,她被摔倒在地,除了坐着的凌若之外,其他人都被晃得东倒西歪,桌椅相继倾倒。
  知春想要去扶瑕月,结果却是自己也跟着摔倒,她慌声道:“这是怎么了?”
  “是地震。”凌若曾经历过一次,所以她最先反应过来,随即道:“立刻去开旷之处,不要在屋中待着。”
  她话音刚落,杨海与水秀就持着她跌跌撞撞地往外奔去,瑕月等人紧随其后。到了外头,只见许多僧人站在那里,一个个脸上皆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慌,而大地还在不断地震动,犹如乘坐在颠簸的小舟上。
  年过六旬的方丈在小沙弥的搀扶下,来到凌若面前,紧张地道:“阿弥陀佛,太后可有受伤?”
  “哀家没事。”在凌若说话的时候,地面开始出现一道道细细的裂缝,而各处的屋宇大殿,亦出现不同程度的损毁,触目惊心。
  所幸,这次的地震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那种让人晕眩的晃动就逐渐停了下来,只偶尔还会有轻微的震动。
  “阿弥陀佛。”方丈抖动着银白的胡须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地震不是太过强烈,未曾若是伤及太后与娴妃,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只怕整个清凉寺都要遭殃。
  正当所有人都松懈了精神的时候,强烈的震感突然再一次出现,地面上细细的裂缝倏然加大,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然蔓延到瑕月脚下。
  齐宽最先发现,心神剧烈地道:“主子小心!”
  然他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在瑕月有所反应之前,脚下便为之一空,整个人掉入裂缝之中,若是这么摔下去,瑕月必死无疑。幸好阿罗反应极快,一把拉住瑕月的手,但以她一人之力,哪里拉得住,反而被拖着往裂缝中滑去,但她说什么都不肯放手,咬牙道:“主子,拉住奴婢,不要松手,千万不要!”
  所幸这里,并不是只有她们两个,齐宽赶紧上前帮着拉住,紧拉着几个小沙弥也过来,众人合力,将瑕月从裂缝中拉了上来。
  当重新回到地面上时,瑕月整个人都在发抖,脸色苍白如纸,刚才……刚才差一点她就死了,埋葬在那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
  一看到瑕月被拉上来,阿罗顾不得手臂传来的钻心痛意,紧张地道:“主子,你怎么样了?”
  瑕月缓缓吐出一口气,摇头道:“本宫没事,刚才……幸好有你拉住本宫,本宫才可以捡回一条性命。”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地震再次停止,但这一回,没人敢大意,都紧张地留意着四下动静,生怕再发生像刚才那样的事。
  这样一直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再发生地震,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各自忙碌了起来,方丈派几个僧人去探下山的路,看能不能将凌若等人先行送下去,毕竟谁也不知道地震会不会再来,一旦再次来临,山上的危险无疑更大一些。
  待得天色将黑时,那几个僧人回来,方丈在听完他们的话后,脸色甚是难看,凌若道:“方丈,可是无法下山?”
  方丈躬身道:“回太后的话,刚才那番地震,已是将山路给震断了,一时之间,怕是无法上下山。”
  瑕月扶着齐宽的手走过来道:“敢问方丈,接续山路,需要多久?”
  方丈语气沉重地道:“若单凭寺中这些人,接续山路,至少要一个余月,但山上的粮食,至多只能维持二十天。”
  瑕月沉默片刻,道:“够了,太后在寺中清修的事情,官府是知道的,如今此处地震,官府定会派人来此察看,到时发见山路崩断,一定会派人加紧修缮。所以,只要不再发生强烈的地震,山路应该很快能够接续。”
  听得她这番话,方丈心下微安,当即安排人行去修缮起来,而在这个过程中,凌若一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她收回目光,看到仍然站在身边的瑕月,道:“你真觉得二十天的时间,可以接续起山路吗?”
  瑕月点头道:“是,只要不再发生地震,寺中僧人与官府一起修接山路,二十天时间,足够了。”
  凌若叹然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地震之后,天气往往会受到影响,你瞧,如今这天已经开始变脸了。”
  阿罗在一旁道:“奴婢想起来了,奴婢九岁那年,曾听人说通州那边地震过后,暴雨不止,且天气酷寒,犹如寒冬腊月,极是可怕。”
  被她这么一说,瑕月也想起这件事,眉头深锁地道:“皇额娘担心这里也会变得与当初的通州一般?”

☆、第两百二十三章 孤立

  “或许没那么严重,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旦下起暴雨来,接续山路一事,就会变得极其困难,二十天……哀家真的没什么信心。”
  凌若的话,无疑在众人本就不轻松的胸口上又压了一块大石,皆在心中祈求不要下暴雨。
  可惜,事与愿为,当天夜里,五台山就被暴雨覆盖,充斥在双耳之中的,尽是雨落之声。
  一连三天,都没有雨停的迹象,天气则在这样的暴雨中,变得越发寒冷,犹如提前入冬。暴雨不止,这修缮山路一事,自然就不能进行,僧人如此,官府派来的衙差民夫亦如此,都在等着雨停。
  如今的清凉寺,就如与世隔绝了一般,孤立无援,在雨停之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诵经念佛,祈求佛祖保佑他们度过这一劫。
  但,不论他们怎么诵经,雨都在不停地下着,给人一种无言的绝望,寺中的粮食在一天天的减少,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这日,凌若诵完经,站在窗前看着如倾的暴雨,喃喃道:“老天爷真想让咱们困死在这里吗?”
  站在她身边的瑕月道:“不会的,儿臣相信上天一定会庇佑皇额娘。”
  凌若摇头道:“或许在老天爷看来,哀家早就是一个该死之人。”说到此处,她转头看着瑕月道:“怪哀家吗?若非哀家让你来清凉寺,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瑕月笑道:“皇额娘并没有勉强,一切皆是儿臣自己的决定,又如何能怪皇额娘。”
  凌若打量了她一眼,道:“难为你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愁眉苦脸是一日,开开心心也是一日,既是这样,何不选择一个让自己好过些的方式。人生无常,谁都不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点在哪里,就像地震那日,若非阿罗拼死拉住,儿臣已经没命了。”
  凌若微一点头道:“那日险死还生之时,你都想了些什么?”
  瑕月目光微闪,道:“回太后的话,若当时就这么死了,儿臣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再见皇上一面。”
  凌若盯着她双眸,道:“你不是一直怨怪皇上对你不公吗?”
  “那一刻,儿臣没有想这些,只是突然想起皇上。”瑕月认真地道:“儿臣知道,皇额娘对儿臣一直有戒心,怕儿臣会变成像姑姑那样的人,但儿臣可以向皇额娘保证,绝对不会。因为……”她抚着胸口,一字一句地道:“在儿臣心中,皇上比任何人甚至儿臣自己都重要。”
  凌若看了她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道:“哀家从来不信空口无凭的话语,你要让哀家相信,就实实在在做给哀家看。”
  “是。”随着这个字音的落下,屋中变得沉默起来,也就在当夜,下了多天的暴雨,终于止住了,可以开始接续山路。而此刻距离地震,已经过去了足足七日,寺中的存粮耗去了三分之一,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们了。
  暴雨过后,山体松软,接续起来,极其困难,虽有寺中僧人与官府派来的民夫一起修路,依旧进度缓慢,在山中存粮将尽时,仍然还有一段路未曾修妥。
  万般无奈之下,僧人只能省下仅余的米面,冒险去山中各处寻找能够裹腹的野菜野果。但就算是这样,供凌若与瑕月食用的米面也不多了,撑不了几日。
  这日,阿罗将饭菜端到瑕月房中,说是饭菜,其他就是两个馒头配一碟酱菜,新鲜的蔬菜早就在多日前没有了。
  在阿罗将饭菜放下后,瑕月取过一个馒头塞到阿罗手中,“你也吃一些吧。”
  阿罗赶紧将馒头放回到盘中,摇头道:“奴婢刚才吃过东西了,撑得很呢,哪里还吃得下。”话音刚落,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令阿罗好生尴尬。
  瑕月再次将馒头塞到她手中,道:“让你吃就吃,哪里来这么多话。单凭那些个野果子,哪里吃得饱。”
  见瑕月态度坚决,阿罗只得收下,道:“那奴婢拿出去跟知春他们一起分着吃。”
  一日一日,吃食越来越少,甚至连凌若与瑕月两处,也尽乎快没有米面可用了,幸好此时山路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再有两日就可以接续在一起。
  这日,瑕月吃了僧人摘来的山果准备歇息,然躺在床榻上,肚子却总觉得空空的,仿佛什么东西都没有吃过一样,辗转难眠,起来连着喝了好几杯茶,始终还是难受。
  “主子。”阿罗在外头叩门,进来后,她轻声道:“您是不是饿得难受?”
  瑕月苦笑着坐起道:“这野果毕竟不裹腹,吃一顿还好,连着几顿,腹中着实感觉不到饱意。”说着,她抚着阿罗削瘦的脸颊,心疼地道:“实在难为你们吃了那么多天的野果子。”
  阿罗笑道:“没事呢,奴婢喜欢吃野果子。”这般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硬硬的馒头,道:“主子赶紧把这个馒头吃了吧,应该能顶一阵饿。”
  瑕月愕然道:“你哪里来的馒头?”
  “之前主子不是赏了一个馒头给奴婢吃吗?奴婢与知春他们怕后面的日子会更艰难,所以没舍得吃,一直藏到现在。”说着,她将馒头塞到瑕月手里,道:“主子赶紧吃吧。”
  瑕月感动地道:“明明你们比本宫更饿,却还省下馒头给本宫,你们啊,真是傻得很。”
  阿罗没有说话,只是催促着瑕月赶紧吃,后者张口正要吃,却是突然停了下来,阿罗努力咽着口水道:“是不是太硬了,要不奴婢想办法去热热?”
  瑕月摇头道:“不是,本宫只是想到太后,她今日与本宫一样,也是吃的野果子,此刻怕也是饿得难以入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幸好这山路快通了,再熬也就是一两日的事情。”见瑕月盯着手中的馒头,犹豫不决,阿罗仿佛明白了什么,道:“主子,您该不会是想将这个馒头给太后吧。咱们可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了,给了太后,您吃什么?”
  “本宫毕竟还年轻,再吃个几顿野果子也碍不了事,但太后不一样,她已经五十了,这样熬着,很容易伤身。”

☆、第两百二十四章 煎熬

  阿罗迟疑地道:“就算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您总不能自己不顾,反去顾着太后吧,她对您可说不上多好。”
  “说不上多好,但终归还是好的,之前寺中剩下那点粮食的时候,她大可以独自一人享用,这样必然可以撑到山路贯通之时;但她没有,她将东西分了一半给本宫;只凭这一点,就有资格食用这个馒头。”见阿罗不出声,她又道:“阿罗,你有没有想过,其实现在对本宫而言,是个机会,只要把握好了,本宫便可能越过皇后在太后心里的位置。”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道:“太后曾问本宫,地震之时,本宫掉入裂缝之中,脑子里在想什么。本宫告诉太后,说想要见皇上最后一面;并不是为了搪塞太后,而是确实如此,明明皇上对本宫如此绝情至此,本宫却始终忘不了他,皇上……简直好象在本宫脑子里生根了一样,挥之不去。”
  阿罗跟着叹气道:“就算主子不说,奴婢也看出来,否则您不会写那么多信。这么说来,主子,您是打算回宫之后,重新得回皇上的宠爱对吗?”
  瑕月重重点头道:“是,即便这份宠爱薄如纸,本宫也想陪在皇上身边。本宫已经收不回……自己的心了。”
  “奴婢明白了,想要重新得回宠爱,太后就是最好的助力。”停顿片刻,阿罗道:“奴婢服侍您更衣吧,这会儿外头冷得很,得多穿一些。”
  瑕月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道:“这么说来,你是不反对了?”
  阿罗取来衣裳一边替她穿上,一边道:“馒头已经给了主子,主子想给谁就给谁;至于奴婢……”她动作一顿,抬眼道:“说句实话,还是替主子不值,但既然主子决定这么去做了,奴婢唯一能做的,该做的,就是陪主子一步步走下去。”
  “有你在本宫身边真好。”这是瑕月对阿罗说的最多的一句话,诚然,对于没有亲人的她来说,自小陪着一起长大的阿罗,就成了最亲的人。
  到了凌若所居的厢房外,见里面还透着光,瑕月示意阿罗上去叩门,不一会儿水秀过来应门,看到瑕月站在外头,颇为意外,行一行礼道:“娘娘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瑕月笑一笑道:“太后歇下了吗?”
  水秀恭敬地道:“太后还在诵经,请娘娘在此稍候,容奴婢进去通传一声。”
  瑕月依言等在厢房,直至水秀再次出来,示意她入内后,方才走了进去,来到里屋,只见凌若正背对着她在诵经。
  瑕月不敢打扰,直至凌若诵完经文起身后,方才屈膝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夜深路重的,娴妃怎么这会儿过来了?”凌若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也难怪,困在寺庙当中那么多日不说,如今更是连一顿饱饭也吃不上,气色又哪里能好得了。
  瑕月小心翼翼地将馒头取出,道:“阿罗他们收起了儿臣以前所给的一个馒头,刚才见儿臣饿得难受,便拿出来给儿臣,儿臣想起皇额娘晚上也只吃了一些野果,所以特意拿来给皇额娘。”
  凌若诧异地看着她,随后道:“既是你宫人给你的,你自己吃就是了,几顿野果子还饿不死哀家。”
  “离宫之前,儿臣答应皇上,会好好照顾皇额娘,如今皇额娘腹饿难耐,儿臣又岂敢独自吃馒头,若是让皇上知道了,非得降罪于儿臣不可。”
  凌若在椅中坐下,漫然道:“你若不说,谁又会知道这件事;罢了,馒头你还是拿回去吧,你的孝心,哀家心领了。”
  瑕月神色一急,跪下道:“请皇额娘给儿臣一个尽孝的机会。若皇额娘执意不肯要,儿臣……儿臣就只有将它扔弃了。”
  凌若微一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好生拿回去就是了,哀家又没有怪你。”
  瑕月语气坚决地道:“皇额娘不肯用儿臣呈上的东西,不是怪儿臣是什么。若皇额娘觉得儿臣有何不对之处,尽管训斥儿臣就是,只求皇额娘不要与自己身子过不去。”
  水秀在一旁道:“太后,既然娴妃娘娘有此孝心,您就成全了她吧。”
  在水秀的劝说下,凌若终于松口,接过了瑕月递来的馒头,但她将馒头掰成了两半,一半递还给瑕月,“之前寺中还有存粮时,哀家就与你一人一半,如今这馒头也是一样,若你不肯,那哀家就只有全部还给你了,是扔是弃,你自己看着办。”
  “是,儿臣遵命。”这一次,瑕月没有推辞,接过一半馒头,慢慢吃了起来。
  淡而无味的馒头,在这一刻,却成了最美味可口的东西,凌若也好,瑕月也罢,均牢牢记住了这个滋味。
  十月二十,最后一段山路接续在一起,清凉寺终于结束了与世隔绝的日子,再次与山下相通,不过任谁也想不到,第一个上山的人,居然会是弘历。
  凌若看到弘历出现在自己面前,愕然道:“皇帝,你怎么会在这里?”
  弘历上前扶住凌若,道:“儿臣接到奏报,说五台山出现地震,且山路崩断,无法上山。儿臣怕皇额娘有危险,所以立刻赶来了,在山下待了几日,山路一通就立刻上来了。幸好皇额娘安然无事,否则儿臣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哀家没事,倒是你,来这此处,朝中的事情怎么办?”
  “皇额娘放心,有十七叔帮儿臣看着,不会有事的,另外儿臣来之前也已经交待了,若有要紧之事,就快马加鞭送来此处。”说罢,他又道:“清凉寺没困了这么久,想必山中吃食不多,所以儿臣来的时候,特意让知府衙门备了一些小点心,皇额娘您尝尝看。”
  在弘历说话的时候,随他一起上来的四喜已是将食盒中盛放的精美点心一一取了出来,摆在桌上,足足摆了十余盘。
  凌若已经连着吃了两天野果子,除了瑕月那半个馒头之外,就再没有真正能够垫饥的东西下过肚,着实有些饿着。在捡着合口味的点心吃了几块后,她对水秀道:“哀家够了,你们拿下去分了吧,记得分一些给清凉寺的僧人,这段时间,最累最苦的就是他们。”

☆、第两百二十五章 回京

  待水秀下去后,弘历道:“如今山路已通,儿臣扶皇额娘下山吧,儿臣刚才上来的时候,曾感觉到一阵晃动,也不晓得这五台山是不是还会震,实在不太安全。”见凌若不说话,他试探着道:“若皇额娘不反对的话,儿臣这就让人安排舆车,送皇额娘回京。”
  凌若颔首道:“住了这么久,该是时候回去了。皇帝,你既然来了,就过去见见娴妃吧,她一直很挂念你。”
  弘历身子一僵,低低道:“儿臣不想见她。”
  凌若盯了他半晌,叹然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吗?”
  “她手段歹毒,心思不善,留她在四妃之位,已是儿臣最大的让步,但这个人,儿臣真的不愿再见。”
  凌若摇头道:“或许娴妃的手段确实有些过了,但还说不上歹毒,说到底,她更多的是为了自保。其实各人心里都有一把称,你觉得娴妃过了,哀家何尝又不觉得皇后过了。”
  弘历讪讪地道:“皇额娘怎么好端端的扯到皇后身上去了,她是受人挑唆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
  凌若对此不置一词,只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既能对皇后宽容,为何不能对娴妃宽容一些?”
  弘历神色古怪地道:“皇额娘不是不喜欢娴妃吗,怎么这会儿一直在替她说话。”
  凌若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了,皇帝觉得刺耳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之前儿臣曾对她宽容过,但她回报儿臣的,却是满腹诡计,就像她的姑姑一样。”
  “她是她,那拉莲意是那拉莲意,皇上这样将两人混为一谈,对娴妃似乎有些不公平。”
  弘历不以为然地道:“儿臣并不觉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儿臣不知道这几个月,她与您说了些什么,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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