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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7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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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用你来提醒?”愉贵人斥了她一句,寒声道:“我自然不想二阿哥继续活下去,但他命大,有徐太医为他保命,就算再不甘也没办法。不过我真是没想到,徐太医居然连这种奇毒也能解。阿玛替我寻来此药的时候,明明说过,一旦中毒,就无药可解,区别只是活得长与短罢了。”这一点,她连富察氏都没有透露,后者一直都以为必须要下足份量才可以致永琏于死地。
  不管愉贵人如何不甘心,事实就是事实,由不得她不承认,“二阿哥就让他先活着吧,下次再取他性命。”说罢,她叮嘱冬梅道:“记着,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也与咱们无关,万不可在人前露出破绽来,知道吗?”
  冬梅赶紧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小心的。”
  愉贵人微一点头,道:“行了,扶我去用膳吧,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用过一顿膳,胃都开始有些不舒服了。”
  天色渐深,明玉却一直不见弘历回来,命瑾秋去体元殿看看,究竟秀女有没有选好。
  瑾秋回来后,脸色古怪地道:“主子,体元殿的宫人说皇上早就选过秀女离开了,这会儿去了……去了……”
  见瑾秋吞吞吐吐,明玉不悦地道:“去了哪里,快说。”
  瑾秋无奈地道:“皇上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明玉脸色难看地道:“皇上不是说要回来照顾永琏的吗,怎么又去延禧宫了,去做什么?”
  瑾秋低头道:“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
  虽然瑾秋未说,但明玉哪里会不明白,弘历去延禧宫必然是去看瑕月了。一想到弘历扔下自己与永琏不理,去见那个女人,明玉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延禧宫。”
  瑾秋小声劝道:“主子,天色已晚,刚才又下了一会儿雨,地上湿滑,您还是不要去了。”
  明玉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立刻去准备肩舆!”
  瑾秋不敢多言,正欲下去,一直没说过话的水秀突然道:“皇后娘娘,其实二阿哥已经没什么事了,皇上来与不来都是一样的,您又何必这么辛苦过去呢。”
  明玉回头看着她道:“水秀,你这是在教本宫怎么做事吗?”
  水秀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不想娘娘太过操劳。”
  明玉冷声道:“太后命你来此,是让你好好照顾永琏,而不是过问本宫的事,好好做你的份内事。”
  水秀正要说话,躺在床上的永琏咳嗽起来,自从服用了容远所开的药后,永琏已经没有咳嗽了,不知为何又突然如此。
  水秀赶紧替他抚背,但是永琏一直咳个不停,脸涨得如鸽子血一般,瞧着甚是吓人。
  明玉慌张地道:“永琏怎么了,为何突然咳得这么利害?”
  明玉话音刚落,永琏突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来,这下子连水秀也慌了,勉强定一定神,对愣在那里的瑾秋道:“立刻去请徐太医,快!”
  瑾秋回过神来,赶紧答应一声,往太医院奔去。幸好因为永琏病情未稳之故,容远暂时留在宫中未走,否则这会儿关了宫门,想找也找不到。
  明玉手忙脚乱地擦着永琏嘴边的血,颤声道:“永琏,你别吓皇额娘,你……你不能有事的。”
  永琏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听到明玉的话,虚弱地道:“皇额娘,儿……儿臣好难受啊!”
  明玉不停地点头道:“皇额娘知道,你再忍忍,徐太医很快就来了,到时候就没事了。”
  永琏张嘴欲言,却又有一口黑血从他嘴里喷出来,连明玉脸上也被溅到了几滴,散发着一种腥臭的气味。
  明玉吓的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水秀还算镇定,唤来宫人道:“立刻去慈宁宫、延禧宫,请太后与皇上过来,就说二阿哥情况危急!”
  在宫人离去后不久,容远随瑾秋匆匆过来,就在他跨过门槛的时候,永琏又吐了一口黑血。明玉看到容远犹如瞧见了救星,紧紧拉着他的手慌声道:“徐太医,你不是说永琏没事了吗,为什么他又突然吐血?”
  容远亦瞧见了永琏吐出的黑血,神色凝重地道:“娘娘莫急,让草民先替二阿哥诊脉。”
  明玉连连点头,紧张地注视着容远,容远的手指刚一碰到永琏的手腕,神色就为之一变,低低道:“怎么会这样?”
  “徐太医,永琏到底怎么样了,你快告诉本宫!”容远没有回答明玉的询问,将全副心神都放在永琏的脉象上。在他诊脉的时候,凌若与弘历、瑕月亦先后到了,三者虽然很担心永琏,但都没有出言打扰,直至容远收回手,凌若方才急急道:“徐太医,永琏为什么会突然这个样子,他要不要紧?”
  容远沉沉叹了口气,跪下道:“草民无能,请太后治罪。”
  凌若脚下一阵踉跄,颤声道:“治罪?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远愧疚地道:“草民之前在用银针逼出藏匿在二阿哥穴道中的毒后,二阿哥脉象转稳,草民以为毒已经清除,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原来不是,藏匿在穴道中的毒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毒侵入二阿哥的五脏六腑之中,此刻开始爆发出来。”
  弘历惊声道:“怎么会这样,你不是为永琏诊过脉吗?若真是这样,以你的医术,不可能诊不出的。”
  容远涩声道:“这种毒物的毒性极其诡异,在它爆发出来之前,单从脉象上看,除了虚弱之外瞧不出任何异样。”
  瑕月忍着脑中的晕眩,哆嗦地道:“徐太医,你……你告诉本宫,二阿哥……他……他还有没有救?”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容远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明玉跌跌撞撞地冲过来,一脸期望地道:“有救的是不是,徐太医,你医术那么高,一定可以救永琏是不是?”
  容远不敢与她对视,低头艰难地道:“如今毒性已经侵蚀了二阿哥的五脏六腑,回天……乏术!”

☆、第三百零四章 真正的凶手

  当最后四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时,凌若当即晕了过来,杨海与水秀手忙脚乱地扶着凌若在椅中坐下。
  瑕月虽然没晕过去,却无力站着,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永琏不会有事的……”
  弘历咬牙问道:“徐太医,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容远心里也很想救永琏,但他实在无能为力,内疚地道:“请皇上治罪。”
  弘历“蹬蹬”连退几步,险些摔倒;这个时候,愣在那里的明玉回过神来,厉声道:“不可能,永琏不可能没有救的,他刚刚还好好的,一定……一定有办法救他,你快想办法,快!”
  “草民真的无能……”容远话音未落,明玉便尖声道:“本宫不要听这些,本宫只要你救永琏,只要你可以救他,你要什么本宫都答应。如果……如果永琏真的死了,本宫……”她眸中掠过一丝狠色,道:“本宫就要你陪葬!”
  容远无奈地道:“草民明白娘娘的心情,但就算娘娘杀了草民,草民也是一样的回答。”
  明玉摇头道:“本宫不管,你说过永琏不会有事,就一定不可以让他出事,救永琏,救他!”说到后面,明玉已是泣不成声,弘历忍着心中的悲痛,揽住她的肩膀道:“明玉,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明玉激动地道:“我不管,好不容易才将永琏从鬼门关带回来,我绝对不许任何人再将他推进去,不可以!”
  弘历忍着眼底的涩意,哽咽道:“朕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但你就算杀了徐太医,也救不回永琏。”
  明玉此刻哪里听得进这些,一味地道:“不,一定有办法的,是他……是他不肯尽力,是他在骗我们!”说到此处,她挣开弘历,一把揪住容远的衣裳,声嘶力竭地喊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去救永琏啊!去啊!”
  容远低声道:“请皇后娘娘治罪!”
  “治罪……”明玉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抓着容远衣领的手慢慢松开,突然,又再次握紧,狠声道:“你若救不活永琏,本宫一定治你的罪!”
  “皇后,不要再为难徐太医了,这一切并非他所愿。”弘历话音未落,明玉已是厉声道:“就是他的错,若他当初能够仔细一些,发现潜藏在永琏体内的毒,永琏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永琏的死,皆是他所害!”
  面对明玉的无理取闹,弘历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劝说着,希望她冷静一些。
  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他们之间,“害死永琏的,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明玉死死盯着不知何时站起来的瑕月,厉声道:“你说什么,永琏是本宫的儿子,本宫怎么会害他!”
  瑕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目光是连弘历也心惊的狠厉,犹如一只正欲择人而噬的野兽,而这个……正是明玉。
  弘历脸色微变,一把拉过她道:“你突然说什么胡话,皇后岂会害永琏。”
  “臣妾没有说胡话,害死永琏的就是皇后。”瑕月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永琏床边,永琏被体内的痛苦折磨的昏昏沉沉,但他仍是认出了瑕月,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并且朝瑕月伸出手。
  瑕月握住那只冰凉的手,死死咬着嘴唇,她怕一松开,已经不堪重负的眼泪就会掉下来,但是……她不想在永琏面前哭,不想让永琏看到她哭的样子。
  这个时候,明玉冲过来打掉瑕月的手,“不许你碰本宫的儿子,你走开!”
  下一刻,瑕月积蓄在心中的愤怒,全部爆发了什么,“你还记得永琏是你的儿子吗?若是记得,为何要那样为难永琏,你知不知道他被你弄得很痛苦啊!”
  明玉嘶声道:“本宫从来没有为难过永琏,原本我们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你处心积虑地接近永琏,离间我们母子,是你害的永琏痛苦。”
  瑕月冷冷一笑道:“在皇后娘娘眼里,您从来没有错,错的永远是别人。就像现在,徐太医治不好永琏,你就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徐太医头上,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若不是你一味的相信富察挽秀,永琏怎么会服下那些有毒的酸梅汤?怎么会弄成今日的局面?”在明玉难看至极的脸色中,她一字一句道:“若说有人要为永琏的死负责,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您!您给了永琏生命,但同时,你也将他的生命夺走!”
  “不是,不是本宫!”明玉激动地大叫,“本宫没有想要害永琏,本宫爱极了永琏,怎么会害他,一切都是富察挽秀那个贱人的错,她利用本宫的信任加害永琏。”
  “信任?”瑕月嗤笑道:“富察挽秀有什么值得你信任的,你知道十一年前错信了我,那你有没有想过,十一年后,你有可能同样错信了富察挽秀?这是后宫啊,她与你一样有着皇上的孩子,而皇位只有一个,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你凭什么觉得她对你对永琏会有一丝真心?”
  “你……”明玉被她抢白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一边后退一边摇头道:“你与富察挽秀都是一样的可怕,你们……你们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呵呵,或许吧,我不像你,有过人的家世,有皇上的万千宠爱,有永琏这个好儿子,从来没有受过委屈;我什么都没有,也正因为这样,我比你更懂得人心险恶这四个字。”瑕月深吸一口气,续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永琏将来的路不会好走,所以我发过誓,要拼尽全力护永琏周全,不让任何人伤害他,可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害他的人,会是他的皇额娘!”
  最后这句话触动了明玉心中的痛处,令她歇斯底里的大叫,“本宫没有害永琏!没有啊!”
  瑕月冷冷盯着她,逐字逐句道:“你有,你是害死永琏的帮凶!”
  “本宫没有!”明玉吼得越发大声,然眼泪却落个不停,她心里……终归是明白的,瑕月说的没有错,她确实是害死永琏的帮凶。但是,这样的事实,让她如何能够接受,她只能不停地否认,告诉所有人,也告诉自己,她没有害永琏,这一切与她无关。

☆、第三百零五章 逝

  “皇额娘……”永琏虚弱的声音传入明玉耳中,后者连忙蹲下身握住永琏的手道:“皇额娘在这里,永琏不要怕,皇额娘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永琏艰难地咽下涌上喉咙的血腥味,道:“儿臣知道,儿臣从来都没有……怕过。”
  “好!好!”明玉一边流泪一边点头,“皇额娘知道你现在很难受,没事的,皇额娘一定会让徐太医医好你!你不会有事的,皇额娘还要看着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呢!”
  永琏努力提着气道:“皇额娘,儿臣知道您对儿臣很好,是哲妃骗您,利用您来害儿臣,不关您的事,您……不要自责!”
  听到永琏这么说,明玉哭得更加利害,紧紧抓着永琏的手道:“对不起,皇额娘对不起你,永琏,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永琏吃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抚去明玉脸上的泪痕,“皇额娘……别哭!”
  弘历走过来,哽咽道:“永琏,别说那么多了,好好歇着,朕与你皇额娘在这里陪你。”
  “皇阿玛,儿臣舍不得你们……”泪水自永琏眼角滴落,他到底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不可能真正淡然的面对生离死别,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坚强了。
  他这一句话,险些令弘历忍不住眼底的涩意,抚着永琏发黑的脸颊,颤声道:“皇阿玛也舍不得你,皇阿玛还等着你……将来继承你皇祖父留下来的江山呢!”
  “对不起,儿臣让您失望了。”永琏话音未落,弘历已是摇头道:“没有,你是皇阿玛的骄傲,不论……你去了哪里,皇阿玛都会以你为荣!”
  “皇阿玛也永远都是儿臣心目中的大英雄!”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明玉已是哭得说不出话来。她舍不得永琏,真的……真的舍不得!
  永琏看到正被宫人扶出去的凌若,道:“皇祖母怎么样了?”
  “你皇祖母晕过去,等醒过来就没事了,到时候,皇阿玛与你一起去请安好不好?”
  “好!”永琏扯出一丝笑容,道:“皇阿玛,儿臣想与姨娘单独说会儿话,可以吗?”
  “当然可以。”弘历答应一声,扶着明玉欲往外走,后者握着永琏的手不肯松开,哭泣道:“不要,臣妾不要离开永琏,不要!”
  弘历在她耳边道:“这是永琏的心愿,咱们成全他好不好?”
  明玉不停地哭着,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反应,由着弘历扶她出去,在他们走后,瑕月跪坐在床边,颤抖地握住永琏的手,哽咽地道:“姨娘发过誓,这一世,姨娘都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但姨娘没有做到,姨娘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承受这样的痛苦,对不起,姨娘对不起你!”
  永琏吃力地道:“姨娘从来……从来没有对不起过我,相反,我要多谢姨娘待我的好。”
  瑕月紧紧咬着下唇,直至咬出了血方才止住泪意,一遍遍抚着永琏的脸颊,道:“以后……姨娘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你就像是姨娘生命中最绚烂的彩虹,姨娘舍不得,真的好舍不得你离开。”
  “永琏也舍不得姨娘。”这般说着,永琏忽地道:“姨娘,您别恨皇额娘好不好?她已经很难过了,以后,我不在,您与皇额娘都要好好的。”
  永琏的懂事令瑕月近乎心碎,面对永琏哀求的目光,她哽咽地道:“好,姨娘答应你,不恨!”
  永琏放下一桩心事,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姨娘,我想再唤您几声额娘可以吗?”
  瑕月用力点头道:“当然可以,姨娘会牢牢记在心里。”
  “额娘!”永琏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一边唤一边落泪,以后……他再也没机会唤了。
  不知过了多久,瑕月轻轻打断他的话,眸光温柔地道:“永琏,答应姨娘一件事好吗?”
  在永琏点头后,她温柔地睇视着永琏,“下一世,投胎做姨娘的儿子,让姨娘可以好好的保护你,也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唤我一声‘姨娘’。”
  永琏不停地流泪,许久,他道:“好,永琏答应姨娘,下一世,一定做姨娘的儿子!”
  “乖!”瑕月俯身,含泪在永琏额间印下一吻,这一世,她没福气拥有孩子,只盼下一世……下一世她与永琏可以成为真正的母子。
  就在瑕月直起身子之时,永琏突然再次呕出黑色的血来,而且这一次不再是一口,接连不断,像是要把体内的血全部呕尽一般。
  他的生命……在离开母体八年后,终于走到了尽头……
  从徐太医说永琏回天乏术的那一刻起,瑕月就知道会有这一刻,但真来临时,她仍然有一种崩溃的感觉。
  瑕月不顾永琏身上的血污,紧紧抱住她道:“不要,永琏,你撑下去,不要这么快离开姨娘,求求你,再与姨娘说几句话,求求你!”
  永琏在连着吐出几大口血后,在瑕月耳边喃喃道:“好想……好想再抱着开心,在延禧宫的玩耍,好想……”
  “好,姨娘立刻去把开心抱来,让你抱着它,你等姨娘,一定要等着姨娘回来。”这般说着,瑕月放开永琏,跌跌撞撞地往外奔去,弘历与明玉就等在门外,看到她开门,立刻走了进去。
  瑕月没有理会他们,只想赶紧找到开心,完成永琏最后的心愿,然她刚奔出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撕听裂肺的哭声与哀嚎,“永琏!你醒一醒啊,不要睡,不要扔下皇额娘!”
  瑕月木然转身,一步步地往回走,她看到明玉抱着永琏痛哭欲绝;她看到泪水从弘历悲恸的脸上滑落;她看到水秀跪地痛哭……
  下一刻,她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她梦见第一次在长康右门处看到永琏喂那只流浪的猫儿;
  她梦见永琏在所有人都怀疑她推了高氏的时候,站出来替她说话;
  她梦见永琏抱着开心,在西府海棠树下玩耍,海棠花随风洒落在一人一猫身上……
  她还梦见病中的永琏将画送给她,说让这幅画代替他与开心,陪在自己身边……

☆、第三百零六章 没有资格哭

  瑕月梦见了永琏的一生,梦见她与永琏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样鲜活,就像永琏还活着一样;但她心里清楚,这是一场梦,一场并不存在的梦。
  她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守在床榻边的阿罗看到她醒来,惊喜地道:“主子,您终于醒了。”
  瑕月从床榻上坐起来,看了一眼外头大亮的天光,木然道:“本宫昏迷了多久?”
  “主子您昏迷了一天两夜,宋太医来看过,给您开了药,奴婢一直让人热着,这就去给您端来。”
  “一天两夜……”瑕月喃喃重复着阿罗的话,旋即撑着床榻站起身来,连鞋也未趿,赤足就要往外走,阿罗连忙拦住她道:“主子您要去哪里?”
  瑕月声音沙哑地道:“本宫要去见永琏。”
  “可是您才刚刚醒,宋太医说了,您身子虚弱,要好好休息。”阿罗话音未落,瑕月便道:“本宫没事,本宫一定要去见永琏最后一面,你让开。”
  阿罗沉默了一会儿,道:“奴婢明白,还请主子暂忍片刻,容奴婢为主子梳洗更衣过后再去,想来二阿哥也不愿看到主子这个样子。”
  瑕月走到镜前,默然看着水银镜中的憔悴得几乎认不出来的自己,许久,她开口道:“好。”
  在瑕月答应后,阿罗赶紧让齐宽与知春进来,一起为瑕月梳洗更衣,因如今是永琏丧期,所以并未戴任何首饰,连衣裳也是素色。
  在服侍瑕月喝下热了一天的汤药后,阿罗道:“主子,奴婢扶您过去吧。”
  瑕月没有动,而是道:“去将永琏送给本宫的那幅画拿来。”
  待知春依言取来后,瑕月双手颤抖的打开画,当永琏的模样一点一点出现在她眼中,瑕月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几乎无法站立。
  阿罗是最清楚瑕月对永琏的感情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哽咽地劝道:“主子,不要再看了。”
  瑕月没有理会她,继续展开,直至整幅画完全呈现于视线中,她睇视着画中欢笑着与开心玩耍的永琏,喃喃道:“记住你答应过姨娘的话,千万不要忘记了。”
  恍惚中,瑕月仿佛看到画中的永琏抬起头,带着灿烂的笑容对她说,“永琏一定会牢牢记住,下一世,只做姨娘的孩子!”
  “永琏……”瑕月用力咬着下唇,努力咽下涌上来悲恸,那种撕心一般的疼痛令她感觉不到唇间的痛意。
  齐宽抹着眼泪道:“主子,您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这样会好一些。”
  瑕月努力收回眼底的泪意,收起画卷道:“永琏的仇一日没报,本宫就一日没有资格哭,本宫一定要找出与富察挽秀合谋害死永琏的那个人!”
  哭,会淡化悲伤与难过,所以她不哭,她要牢牢记住这种悲伤,这种难过,哪怕过去十年、二十年也不会有一丝淡忘!
  “走吧。”瑕月带着画卷来到坤宁宫,此刻的坤宁宫一片素缟,还未踏进就已经闻到里面的哀哀哭声。
  途中,阿罗与瑕月说了她昏迷期间的事,弘历取出正大光明匾后的密诏,如众人所料,诏书中的储君正是永琏,如今永琏一死,这诏书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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