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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8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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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去拿来吧。”随着瑕月的吩咐,知春很快取了几个精美的香粉盒子来,瑕月一一打开闻过,但每一次都是摇头,在打开最后一个时,她轻咦了一声,因为盒中并不是惯常所见的香粉,而是一个淡红色的小圆球,散发着幽幽香气,在轻闻了一下后,瑕月脸色为之一变,赶紧将那个小圆珠取出凑至鼻前仔细闻着,随后迭声道:“是了,本宫在皇后身上闻到的就是这种香气。”
听得这话,阿罗等人均是激动不已,纷纷接过香粉闻着,但他们嗅觉不及瑕月敏锐,并不能闻出什么来。
知春道:“奴婢记得,和亲王送来时曾说过,这种并非寻常女子所用的香粉,而是一种用来中和蜈蚣等物毒性的东西,叫铃兰香,是在一位游方郎中手里买来的。”如此答了一句,她又道:“主子,既然已经找到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揭穿皇后害人之事?”
“哪有这么容易,再说,本宫怎么向皇上解释这铃兰的由来,难道要说本宫一直暗中托和亲王在调查吗?如此岂非正趁了愉妃的意,让皇上疑心本宫与和亲王的关系!你记着,现在是皇上命和亲王在调查,与本宫没有丝毫关系。”
被瑕月这么一提,知春连忙道:“是奴婢鲁莽失言,请主子治罪。”
“罢了。”如此说了一句,瑕月吩咐道:“你明儿个出宫一趟,让和亲王就着铃兰香追查下去,看都有什么人买过,这种用来中和毒性的东西,应该不会有很多人买。如今线索已现,本宫相信只要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定然可以查到皇后存心害死长乐的证据。”
待得知春答应后,瑕月又道:“齐宽,你设法抓一些蝴蝶来,本宫要亲自试验这个东西。”
待得齐宽下去后,瑕月看向阿罗道:“虽然你不曾碰触过帕上的天花脓液,但为防万一,还是赶紧回屋净身,然后将换下的衣裳皆给烧了。”
阿罗依言下去,过了将近一个时辰,齐宽与阿罗前后脚进来,前者带着六七只蝴蝶进来,瑕月命人关闭门窗,将蝴蝶放飞于屋中,随后把铃兰香置于桌上。
初时,一切正常,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蝴蝶飞行的速度开始加快,之后又过了半个时辰,蝴蝶的情况越发不对,且开始往人身上飞撞,一只只跟疯了一样,撞了一次又一次。
“是了,就是这样!”齐宽与阿罗不约而同的开口,此刻这一幕,就像长乐出事那日的情况。
阿罗激动地道:“主子,是铃兰香,就是这个铃兰香,皇后身上一定藏了铃兰香,在第二次再回来时,她趁机将铃兰香丢弃,所以主子闻不到这个香气。”
在命齐宽打开门窗,任那些蝴蝶飞出去后,瑕月执起桌上那个散发着幽幽香气的淡红色小圆珠,冷声道:“铃兰香……多好听的名字,却被人用来做害人的勾当,真当是好得很!”
弘昼在得了知春传来的话后,当即命人将那个游方郎中带来,也亏得他当时留了一下心眼,但凡购买了香粉之处,都有派人盯着,再加上游方郎中这些日子一直待在京城之中,所以未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
游方郎中倒是记得在这一年间,除了弘昼派去的人之外,曾有三人问他买过铃兰香,但他只知其中一人是药铺的老板,对于剩下两人的身份毫无所知,也不知能在何处寻到他们。
☆、第五百九十四章 游方郎中
弘昼将他安置在府中,随后寻机请富哈察来府中,让游方郎中暗中观察富哈察以及随行的亲信,但游方郎中看过后,说是一个都不曾见过。
弘昼之后又设法请来京中与皇后相关之人,游方郎中无一认识,不禁令得弘昼起了难,全部不是,究竟是谁买了铃兰香,难不成是一个普通的下人?但是按理而言,这么重要的事情,该是交给心腹之人去办才是,就像当初抓捕蝴蝶一般。
到底当中……出了什么问题?弘昼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瑕月在得悉此事后,几经思量,将珂里叶特氏、金氏两人在此事当中的牵扯告之弘昼,让他设法查一下这两族之人,看游方郎中是否会认识。
且说后宫之中,自从利用永琮加害瑕月一事失败后,皇后也好,愉妃也罢,皆安份了许多,不曾再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至于弘历,一如他之前所言那般,经常带了永琮来延禧宫,虽然因为明玉一事,瑕月心有芥蒂,但每次看到那张酷似永琏的小脸还有天真无邪的笑容,总是忍不住心头一软,将张开双臂的他抱在怀中逗弄。
对于弘历此举,明玉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她之前才遭弘历训斥,不敢再与争辩,只能将这份不愿与怨毒压下心底,伺机报复瑕月。
这一年,江浙官员代表军民绅衿恭请弘历临幸南巡,弘历虽有心学其皇祖康熙爷那般南巡,并且视窗耗费巨大的钱塘江海塘工程;但又思之如今国库并不丰盈,若是南巡一定损耗甚巨,所以几经思量之后,弘历拒绝此请,言之待得国力鼎盛,国库充盈之后,再议此事。
盛夏的炎热悄然而过,就在入秋的头一天,弘昼终于问出游方郎中买铃兰香的其中一人,竟然是额尔吉图的儿子图赫。
弘昼当即修书一封送入宫中告之瑕月此事,阿罗看过瑕月递给她的信后,笑言道:“主子,这一次,真可谓是一举两得,只要这个游方郎中入宫如实相禀,皇后与愉妃皆会被定罪。”
知春亦笑道:“是啊,她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咱们能够寻到那个游方郎中,从而揭穿她们的阴谋。”
齐宽在一旁道:“这就是天恢恢,疏而不漏;小公主的仇终于能够报了。”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为长乐报仇的这一日。”如此说了一句,瑕月冷眸道:“告诉和亲王,本宫不方便出面,请他将这件事情如实奏禀皇上。”
齐宽正要答应,瑕月忽地脸色一变,道:“慢着,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
齐宽等人面面相觑,不解地道:“主子何出此言?”
瑕月徐徐道:“图赫买的铃兰香,他怎么交给皇后?莫忘了,皇后可是丝毫不知愉妃参与在这件事里。”
阿罗想了一会儿道:“主子您忘了,还有魏静萱呢,愉妃大可以通过她将铃兰香给皇后,以皇后对魏静萱的信任,根本不会有所怀疑。”
“但是以魏静萱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出宫的,她又怎么会有铃兰香;而且,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一般皆是交给心腹去做,这样一来,哪怕事情暴露,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这个道理,额尔吉图不会不懂,试问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买铃兰香呢?”
经瑕月这么一说,知春几人皆是感觉到有些怪异,但具体怪在何处又说不出来,阿罗道:“或许是额尔吉图一时大意,毕竟再精细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
瑕月摇头道:“若换了是别人,本宫或许会接受你这个说法,但愉妃……她不会犯这样的错。”
齐宽茫然地道:“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睨了他一眼,道:“你明儿个出宫,告诉和亲王,让他设法查一下那个游方郎中的底,看其是否可信;在查清之前,不可轻举妄动。”
阿罗眼皮一动,道:“主子您怀疑那个游方郎中?”
瑕月眸光复杂地道:“本宫也说不准,不过知己知彼总是没错的。”
弘昼虽觉瑕月此举有些异常,但他晓得瑕月聪慧近妖,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压下心中的疑惑,派人暗中画下游方郎中的模样,然后去他言谈间提及走过的几个地方调查底细。
多日后,得来的结果令弘昼大吃一惊,游方郎中所提的地方,无人见过他,一个都没有,也就是说,他之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
之后,弘昼又问了从游方郎中那里买来铃兰香的随从,他仔细回忆之后,说是那游方郎中瞧见他在铺子里买香粉,主动缠上来的,仿佛……是有意为之。
到了这一步,弘昼已是可以肯定,那个游方郎中有问题,也就在这个时候,弘昼发现自己书房有被人动过的细微痕迹,他不动声色地加派人手,暗中看查书房,发现果然有人趁夜潜入书房,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游方郎中。
弘昼得悉后,当即命人将他擒下,问他究竟是什么人,但不论他怎么逼问甚至上刑,那个游方郎中都不肯透露分毫,最后更是趁看守不备自尽身亡,令弘昼断了所有线索。
延禧宫,瑕月一边抿着茶一边听着经由齐宽之口传来的消息,临了,齐宽后怕地道:“幸好主子早有察觉,否则将他带到皇上面前,一定会对咱们不利。”
“有人故意安排了这么一个所谓的游方郎中,利用主子急于找到皇后加害小公主证据的心思布局,想引主子上当,能有这样心思的……”阿罗柳眉一挑,道:“是愉妃对不对?”
瑕月睨了她一眼,赞许道:“长进不少,这么快就能够猜到是愉妃做的手脚。”
知春恼声道:“这个愉妃,一天到晚在宫中兴风作浪,算计主子,简直就跟附骨之蛆一样,实在可恨又可怕。”
齐宽深以为然地道:“不错,此人不除,宫中永无宁日。”
瑕月沉默片刻,对知春道:“你去咸福宫传她过来,就说本宫请她来此用宴。”
☆、第五百九十五章 泼面
知春离去之时,正好碰到来此的黄氏,后者得悉瑕月要宴请愉妃,颇为惊讶,入内行礼之后,道:“娘娘怎么想起请愉妃赴宴了,您之前不是一直疑心她有份加害和敬公主的吗?”
瑕月疑心愉妃利用皇后加害长乐一事,曾与她提过,她也曾修书给其父,暗中调查此事,不过并没有什么进展。
瑕月冷声道:“不是疑心,而且肯定,本宫肯定就是她主导了这一切,且还几次三番想要加害本宫。本宫虽无证据定她的罪,但若是什么也不说不做,她会以为本宫好欺负,从而越发得寸进尺。”顿一顿,她又道:“仪妃若是无事的话,不妨留下来一起用膳。”
黄氏点头答应,过不多时,知春引着愉妃前来,后者一如既往的谦逊恭敬,行过礼后,满怀感激地道:“得娘娘赐宴,实在令臣妾受宠若惊。”
瑕月微微一笑道:“愉妃言重了,不过是一顿寻常午膳罢了;话说回来,侍候皇上这么多年,除了家宴或是中秋夜宴之外,本宫与愉妃还有仪妃三人,还从未坐在一起用膳过,今儿个倒是可以热闹一番了,可是好过独自一人冷冷清清的用膳,仪妃你说是不是?”
黄氏欠一欠身道:“娘娘说得正是,独自一人用膳,吃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觉得索然无味。”
愉妃笑道:“臣妾也有这个感觉,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妾往后与仪妃一起常来此处陪您用膳,如此可好?”
瑕月含笑道:“愉妃能有此心,自是再好不过。”话音刚落,宫人进来,屈膝道:“主子,午膳已经在偏殿备下,请您移驾用膳。”
瑕月微一点头,扶着阿罗的手,起身往偏殿行去,黄氏与愉妃紧随其后,待到了偏殿落坐后,知春执酒盏为她们各自满上澄清透明的梨花酒,酒上还有几片梨花飘浮,煞是好看。
愉妃抿了一口后,赞道:“虽经酒酿,却丝毫未损梨花之香气,且回味悠长,这是臣妾喝过最为好喝的梨花酒,不如娘娘是如何酿造的?”
“是阿罗的手艺,愉妃若喜欢,本宫待会儿让人送一些过去。”如此说着,瑕月似笑非笑地道:“愉妃可认得一个游方郎中?”
愉妃执杯的手一颤,旋即道:“游方郎中?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臣妾一直待在宫中,怎么会认识走江湖的人。”
“是吗?”瑕月轻笑道:“和亲王送信入宫,说是寻到一个游方郎中,在他那里买到了一种名为铃兰香的奇香,蝴蝶闻之,会状若疯狂,攻击任何它们看到的东西。”
黄氏一惊,道:“状若疯狂……和敬长公主出事之时,蝴蝶便是这样,难道就是闻了铃兰香之故?”
愉妃亦是一脸惊讶地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奇香?”
瑕月娥眉微挑,言道:“是啊,不过这还不是最稀奇的,那个游方郎中竟然认出愉妃的弟弟曾经向他买过铃兰香。”
“竟然有这样的事,图赫无缘无故的买这个东西做什么?”这件事是愉妃一手为之,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她不明白瑕月为何要与她说这些,按理而言,瑕月他们既是查到了,就该立即禀报弘历才是。
瑕月亲自为愉妃满上酒,笑言道:“这个该是本宫问愉妃才对。”
愉妃欠一欠身,道:“恕臣妾愚昧,不懂娘娘之意。”
瑕月凉声道:“你利用皇后之手,害死了长乐,其后,又弄出污蔑本宫的流言,被皇上训斥之后,仍不死心,晓得本宫让和亲王四处寻访能够令蝴蝶疯狂的奇香,所以你就派人假扮游方郎中,引和亲王与本宫入局,以为找到你与皇后一起加害长乐的证据;一旦和亲王将这个游方郎中带到皇上面前,游方郎中的说辞,怕是立刻就会变了,若本宫没有料错的话,应该会说是和亲王与本宫合谋,故意寻他来陷害你与皇后,是不是?”
愉妃脸色难看地道:“臣妾不知娘娘在说什么。”
“愉妃这样聪明,怎么会不明白本宫所言呢。”瑕月挟了一个翡翠丸子放在愉妃碗中,续道:“不过本宫早早就提醒过愉妃,让你以后不要自作聪明,可惜,愉妃始终听不进劝;如果游方郎中所指的是富哈察府上的人,本宫或许就相信了,可偏偏他指认的是图赫,以图赫的身份,试问怎么会亲自去买铃兰香呢?”
愉妃放下已经洒了一大半的酒杯,冷声道:“娘娘心思之缜密实在令臣妾佩服,臣妾以为的高估其实还是小觑了。”
听着她们的言语,黄氏既惊又怒,怎么也想不到愉妃竟然如此歹毒,害了长乐不说,又布下这样阴局,幸好瑕月及时识破,否则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瑕月徐徐道:“愉妃怕和亲王早晚会查到铃兰香的来历,所以觉得先下手为强,可惜……”她盯着愉妃的双眸,冷声道:“你输了!”
迎着她的目光,愉妃徐徐一笑,道:“只是一时输赢罢了,算不得……”她话未说完,一杯酒水狠狠泼在她脸上。
冬梅见状,连忙取帕子为愉妃擦拭,随后气愤地朝手执空杯的瑕月道:“我家主子乃是四妃之一,您纵然身为贵妃,也不可拿酒泼我家主子,若然皇上知晓,定会降罪于您。”
“是吗?”瑕月笑言道:“何人看见本宫泼愉妃了,仪妃,你看到了吗?”
黄氏反应颇快,当即道:“臣妾只看到愉妃自己拿酒泼自己,想来是喝多了梨花酒,酒醉之下做出这些怪异的事来。”
“你们……”冬梅待要再说,愉妃已是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还不给本宫退下!”
待得冬梅退到一边后,愉妃起身道:“看来这顿午膳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臣妾告退。”
“慢着。”瑕月走到她身前,道:“愉妃说的没错,这一次只是一时输赢罢了,算不得什么;不过,以后,你会一直输下去,本宫不会再给你任何赢的机会。”
☆、第五百九十六章 围捕
愉妃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是吗?那臣妾就拭目以待了。”
待她走后,黄氏道:“娘娘,她这样算计您,就这么算了吗?”
瑕月重新落座,轻叹道:“本宫虽有心治她的罪,但那个游方郎中已经自尽身亡,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且和亲王调查过这个游方郎中,此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般,无从追查。”
黄氏无奈地道:“愉妃做尽恶事,却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脱,实在令人不甘。”
“她若这么容易对付,就不是愉妃了。”这般说了一句,瑕月道:“本宫现在倒是更在意那个游方郎中。”
黄氏愕然道:“娘娘刚才不是说他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无从追查吗?”
“正因为如此本宫才在意,此人任凭和亲王如何拷问用刑,都不肯透露分毫,之后又自尽身亡,但凡是人,多数皆爱惜性命,可他却毫不在意,说死便死了。”
“被娘娘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奇怪。”黄氏思索半晌,忽地心头一动,脱口道:“会否是死士?臣妾曾听说过,死士若然被捕,必会以死保密,任何人都休想从他们嘴里问出话来。”朝廷虽然几番下令,但王公贵族之中,豢养死士之风始终屡禁不绝。
齐宽在一旁摇头道:“奴才以为不会,因为死士皆要从小培养,但愉妃家族以前只是一介商人,也就是这两年才得皇上恩典,在朝中当差,哪里有时间与能力豢养死士为已用。”
“这倒也是,可若不是死士,他又怎会……”黄氏话音未落,瑕月忽地道:“本宫记得,弘晳被抓之后,他的心腹带着一批死士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黄氏疑惑地道:“娘娘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来?”
瑕月拨弄着碗中晶莹的米粒,道:“你说……那个游方郎中会不会是其中之一?”
黄氏一怔,旋即摇头道:“这不可能,那些人连皇上都没有找到,愉妃怎么可能寻到。再者,就算真是他们,额尔吉图父子也不可能使得动他们。”
瑕月凉声道:“弘晳被捕,立功最大的人是谁?”
黄氏想也不想便道:“自然是和亲王,若非他潜到弘晳身边,找到他谋逆的证据与同谋,皇上也不能将那些人一打尽。”
“不错,所以王则必然是恨煞了和亲王,他当初逃走,怕也是想着替弘晳报仇;额尔吉图若是从此处着手,未必不能说动他们。”
被她这么一说,黄氏也觉得有几分可能,忧声道:“若真是这样,岂非对娘娘很不利?”
瑕月轻笑道:“或许有所不利,但未必……不是一个机会;勾结乱党,那可是死罪。”
黄氏一怔,旋即露出一丝笑意,点头道:“是了,只要可以找到他们勾结的证据,不止额尔吉图父子要死,愉妃也休想好过。”
弘昼在得知此事后,当即命人仔细盯着额尔吉图宅邸的一举一动,不论任何人出去,都暗中尾随。
如此追查了将近一月后,发现额尔吉图去了一间位于京郊的宅院,逗留一阵后离开。为免打草惊蛇,弘昼没敢派人入内察探情况,只远远派人监视着宅院,多日过去,始终不见宅院里的人出来,倒是每过五六日就有农人送菜进去,且份量不少。在一番旁敲侧击后,弘昼从农人口中得悉宅子里住了不少人,且都是男的,一个个面目阴冷,不喜言语,除了让他们按时送菜之外,就再无其他话了。虽然农人语焉不祥,但对于弘昼来说,已经足够了,里面那些人十有八九就是捕捉弘晳当日逃脱的那些死士。
因为那些死士皆是极为危险之人,且一旦逃脱了,想再抓捕就难了,所以弘昼并未冒然行事,在派人继续监视宅院之后,他进宫将这件事奏禀弘历,弘历知悉后大为吃惊,盯着弘昼道:“你如何知晓此事?”
弘昼早已想好了说辞,当下道:“回皇上的话,弘晳与其同党虽然已经受惩,但逃脱的王则与一**士,始终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所以这几年来臣弟一直在暗中查访,如今终于被臣弟查到他们很可能躲藏在京郊的一间宅院中,而且……”他迟疑着没有说下去,弘历见状,催促道:“而且什么,快说!”
“是。”弘昼应了一声,依言道:“臣弟派去的人看到,额尔吉图曾出入过那间宅子。”
弘历愕然道:“他?难道他也与弘晳一事有关?”
弘昼垂目道:“臣弟不知,但臣弟派去的人,说看到的人确实就是额尔吉图,并没有认错。”
弘历疑声道:“额尔吉图之前不过是一个商人,后来朕看在愉妃的面上,赏了他一个员外郎,以他这样的情况与官职,怎么会与弘晳勾结在一起?”
弘昼没有答话,毕竟他自己也有事隐瞒,说得越多越容易出错,万一惹来弘历怀疑,可就得不偿失了。
弘历起身走了几步后,道:“立刻调两千神机营士兵前去围捕,若真是弘晳余党,务必要一个不漏,至于那个王则,别伤了他性命,朕要亲自审问。”
“臣弟遵旨!”在接过弘历书写的手谕后,弘昼迟疑地道:“皇上,那额尔吉图呢?”
“此人朕自会处理,你只管去抓捕那些余党就是了。”见弘历这般说,弘昼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这一日,神机营接到圣喻,紧集调集两千火枪手,随弘昼前去剿灭叛党。一如弘昼所料,住在那间宅子里的,果然就是那些漏之鱼,在发现官兵围剿后,疯狂反扑,想要逃走,可惜弘昼早就将整间宅子围住,根本没有任何空隙,除了死就只有投降一路。
死士,从小到大被灌输的信念都是不惧生死,忠于主子,斩杀敌人,根本没有投降一说,所以这一战的激烈可想而知。虽然他们悍不畏死,武艺亦是高强,但面对火枪,终归是处于劣势,一番激战过后,尽皆身死,至于王则,在弘昼的嘱咐下,未曾射杀,仅仅只是受了一些轻伤。
☆、第五百九十七章 审问
王则看到黄昏落日下,满地的死尸,咬牙切齿地道:“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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