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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9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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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氏急忙道:“本宫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确实是这样,令嫔……令嫔她看起来就像疯了一样!”
  永璋待要再说,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明黄缂丝龙袍的弘历快步往他们走来,连忙屈身行礼,弘历走过来扶起瑕月,急切地道:“令嫔如何,胎儿保得住吗?”
  “庄太医还在里面,臣妾……”瑕月话说到一半,紧闭的朱红六菱交花门开启,一脸疲惫的庄正从里面走了出来,朝弘历拍袖跪下,涩声道:“请皇上恕罪!”
  他的话令弘历心中一沉,脸色难看地道:“这么说来,是没保住?”
  庄正不敢抬头,垂目道:“令嫔娘娘腹中所受的撞击太重,等微臣过来的时候,已是处于落胎的边缘,虽然微臣想尽了办法,但始终没能保住令嫔娘娘龙胎!”
  “没用的东西!”弘历脸色铁青地斥了一句,随即又问道:“令嫔呢,她情况如何?”
  “令嫔娘娘尚在昏迷中,她流了许多血,幸好得以止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庄正话音刚落,暖阁中倏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激烈悲痛的哭声,弘历快步走了进去,只见魏静萱已是坐了起来,双手紧紧捂着腹部,身子簌簌颤抖,令人心酸的哭声不断从她嘴中逸出。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婴胎

  看到弘历过来,她哭得越发利害,双唇不断颤抖着,仿佛是想要说话,但除了哭声,便发不出任何声音。
  弘历长叹一声,忍着心中的悲酸,轻拍着她单薄的肩膀安慰道:“莫哭了,往后……还会有的!”
  魏静萱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努力自哭泣中挤出几个字来,“孩子……我们的孩子……”
  “朕明白,会有的,到时候你再为朕生一对双生子。”弘历的话令魏静萱哭得更加伤心,伏在他怀中号啕大哭。
  许久,魏静萱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哀然道:“孩子呢?臣妾想看看他们。”
  瑕月轻言道:“你与他们的缘份已经尽了,就算让你看到又有什么意义,反而徒惹伤心。”
  魏静萱泪眼蒙胧地道:“臣妾知道没有意义,但他们在臣妾腹中待了四个余月,臣妾真得很想看他们一眼,过了此刻……就再没有机会了。”说着,她朝弘历道:“还有皇上……您就不想看一眼您未能出世的孩子吗?”见弘历不说话,她挣扎着要向弘历跪下,泣声道:“求求您,皇上,臣妾……”
  弘历按住她道:“你好生躺着,朕答应你就是了。”这般说着,他唤过垂手静立的庄正,沉声道:“那对孩子呢?”
  庄正低一低头,取过搁在小几上的铜盆,揭开盖子后只见里面躺着两个鲜红的小人儿,大约只有成人一半手掌那么大,但已经成形了,双手双脚,甚至眼耳口鼻一应俱全。
  庄正垂声道:“微臣看过,令嫔娘娘小产下的龙胎为一男一女,乃是极其难得的龙凤胎,实在是可惜。”
  “龙凤胎……”魏静萱喃喃轻语,忽地大声笑了起来,笑声中有着无尽的苍凉,待得止了笑声后,她满脸泪痕地道:“皇上您听到了吗?臣妾本来有机会为您生一对龙凤胎的,只是还差五个月,只要再过五个月,他们就可以活下来,可以一起唤您一声皇阿玛,可是现在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让臣妾随他们一起走,这样臣妾就不必承受失去他们的痛苦;一次又一次,臣妾真的受不了了,皇上,您杀了臣妾好不好?!”
  弘历亲眼看到那对血肉模糊的婴胎,又听到魏静萱这般言语,心中悲恸感大增,眼眶微红地道:“不要说这样的话,朕说了,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不要!臣妾不要!”魏静萱激动地摇头,泪落如珠,“臣妾失去了太多的孩子,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臣妾不明白,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臣妾。”说着,她又激动地攥着弘历的手,痛心疾首地哀求道:“求求您!”
  弘历想要安慰魏静萱,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如其所言,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孩子,安慰的话早就已经在前两次说尽了。
  黄氏蹙眉道:“本宫听令嫔说过,她怀的是多生子,至少有三个孩子,怎么只见两具婴胎,其他的呢?”
  庄正眸光一闪,一脸訝异地道:“娘娘此话从何说起,令嫔的胎一直是微臣负责,微臣清楚记得娘娘所怀的是双生胎,何来多生子一说?”
  “这是令嫔亲口所言,断然不会有假,这婴胎必然还有一至两具,你藏在了哪里?!”这个时候,只有证明魏静萱怀的是多生子,她才可洗脱魏静萱所编造的谋害龙胎罪名。
  “启禀娘娘,确无此事。”停顿片刻,庄正又道:“多生子之事,微臣行医多年来,只听到,从未真正见到过,可说是万中无一,令嫔娘娘又怎么可能怀上多生子呢。”
  这个时候,小元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抹泪道:“皇上,求您为主子做主,龙胎是被仪贵妃害得小产的。”
  弘历盯着他,凝声道:“为何这么说,如实说来。”
  小元子磕了个头,道:“主子今日来给仪贵妃请安,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后来主子提及让四阿哥去看望苏氏一事,此事仪贵妃原本是同意的,岂知今日说起的时候,她又反口不让四阿哥去;主子念着与苏氏以前的情份,所以帮着她说了几句话,哪知惹怒了仪贵妃,对主子横眉冷眼,话中带刺;主子敬她是贵妃,不敢反驳,一直都默默忍受着,哪怕仪贵妃越说越过份,将主子与苏氏贬得一无是处;主子实在气不过,便起身说苏氏纵有千般万般的不是,也是四阿哥的生母,连皇上也许了苏氏母子相见,仪贵妃不该这样阻挠。”
  “许是这句话刺到了仪贵妃心中的痛处,她竟然不由分说掴了主子一掌,奴才看不过眼,就说要将此事告诉皇上,结果更加触怒的仪贵妃,拉扯之间,主子不小心撞上桌角,以致小产!”说到此处,小元子用力掴了自己几掌,痛声道:“都是奴才不好,若奴才不去多这个嘴,就不会有拉扯,主子也不会小产,奴才该死!”
  小元子着实有说谎的天赋,莫须有的事情被他说得绘声绘色,合情合理,令人听不出任何破绽。
  黄氏急忙道:“皇上,您莫说听奴才胡言乱语,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自从令嫔怀有龙胎之后,臣妾每次见了她,都嘱她小心再小心,又怎么会与她有所拉扯。”
  对于他们的说辞,弘历未置可否,盯了黄氏半晌,冷声道:“既然没有拉扯,魏氏为何会小产?”
  黄氏瞥了还在那里低声哭泣的魏静萱一眼,道:“因为令嫔所怀的是多生胎,腹中有三四个孩子,根本无法生下,所以她故意捶击腹部,令自己小产以嫁祸臣妾!”
  弘历眸中闪过一抹惊色,不等他说话,魏静萱已是指着黄氏尖声道:“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这样的尖锐仿佛耗尽了她的力气,令她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气。
  “你刚刚伤了身子,不要激动,此事朕自会查清。”弘历的劝慰并没有令魏静萱冷静下来,在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后,她双目通红地瞪着黄氏道:“我失去两个孩子虽然心痛,但总以为你是无意的,所以不想怪你,但怎么也没想到,你居然说出如此无耻的话来,多生子?庄太医就在这里,你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多生子,还有,若果如你所言,另外的孩子又在哪里,他们在哪里?!”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搜查

  说着,魏静萱吃吃一笑,寒声道:“答不出了是吗?因为根本没有这些,我不会放过你的,黄馥容,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讨回一个公道!”她仿佛真的恨到了极处,不止忘了应有的自称,还不顾一切直呼黄氏闺名。
  黄氏被她这样颠倒黑白的言语,气得说不出话来,瑕月上前一步道:“本宫明白令嫔刚刚失了孩子的心情,但也不该如何无理,情况究竟是如何,本宫与皇上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魏静萱冷笑道:“这件事清楚明白,还有什么好查的,皇后娘娘这么说,根本就是有心偏坦仪贵妃!”
  永璋插话道:“皇阿玛,儿臣进来之时,娘娘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并没有仪贵妃所言的捶胎一事;这一点,四弟也可以做证。”言语间,无不流露出对瑕月的不信任。
  瑕月怎会听不出来,当即道:“本宫不会偏坦任何人,但同样的,也不能仅凭令嫔一面之词就断定仪贵妃有罪。”说着,她朝弘历端然一礼,道:“恳请皇上让臣妾仔细追查此事,臣妾定会将真正残害龙胎之人绳之以法。
  魏静萱欲要再言,弘历已是盯了瑕月道:“皇后欲要如何查起?”
  瑕月瞥了魏静萱一眼,低头道:“虽然令嫔自己捶腹小产一事,听起来很是匪夷所思,但若她怀的真是多生子,那这件事就有可能;臣妾早前曾听宋太医提过多生子,这样的胎儿,十有八九无法熬到临盆,就算真熬到了,怀胎的女子也会死在临盆过程之事,无一生还。”
  庄正急忙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可以为令嫔娘娘作证,她怀的绝非多生子,只是双生子罢了。”
  瑕月漠然撇唇,旋即道:“皇上,暖阁就这么大,又不曾有人离开,若当真有其他婴胎,必然就在暖阁之中,只要派人搜查即可知。”
  魏静萱寒声道:“若是搜出来没有,娘娘是否就定仪贵妃谋害皇嗣之罪?”
  瑕月没有理会她,望着弘历道:“皇上意下如何?”
  弘历扫了众人一眼,颔首道:“好,就依皇后所言,四喜,你与小五一道搜查暖阁!”
  二人答应一声,由里到外,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一遍,包括那些个旮旯里,均没有发现余下的婴胎,魏静萱咬牙道:“娘娘现在可以相信臣妾的话了吗?”
  瑕月紧紧皱了眉头,她是亲眼看着四喜他们搜的,确实是搜得很仔细,一点也没有拉下,奇怪……难道魏静萱怀的当真是双生子?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她否决了,若魏静萱确实怀了双生子,权衡利弊,怎么着也是生下来对她更有好处;但若不是,那婴胎又藏在何处?要说带离暖阁,应是不可能之事。
  见瑕月不理会自己,魏静萱心中暗自气恼,一直以来,瑕月都未曾将她真正放在眼里,仿佛她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呵,瞧着吧,总有一日,她蝼蚁要撼动她的皇后之位,让她后半世都活在凄凉孤独之中。
  不管心中是怎样的念头,魏静萱面上都维持着痛心愤怒之色,泣然道:“皇上,暖阁中未曾搜出其他孩子,可见多生子一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确确实实就是仪贵妃害死了臣妾的孩子,求您为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做主,莫要让害死他们的凶手逍遥法外!”
  弘历盯着黄氏,胸口有气息在起伏,“馥容,当真是你吗?”
  未等黄氏言语,永珹已是跪在她面前,慌张地道:“不会的,不会是额娘,她不会害令嫔娘娘的。”
  永璋皱眉言道:“四弟,刚才你与我一起进来,应该看到殿内的形势,不是仪贵妃又会是谁?”
  永珹用力摇头道:“我不知道,总之一定不会是额娘,求皇阿玛明鉴!”
  在他们言语之时,瑕月眸光微亮,道:“皇上,臣妾记起来了,还有几处地方没搜过。”
  在弘历询问的眸光下,瑕月指着魏静萱、庄正以及小元子三人道:“婴胎不过拳头大小,随意一个地方便可藏起来,为慎重起见,臣妾请求搜查他们三人,看是否藏了不该藏的东西。”
  魏静萱闻言泣声道:“皇上,皇后此言简直就是在羞辱臣妾,臣妾已经失去了孩子,她却还要搜臣妾的身;臣妾不答应,不答应!”
  见她情绪激动的似乎随时会崩溃,弘历忙出言安抚,胡氏在一旁道:“令嫔若是当真没藏起过婴胎,又何必怕皇后娘娘搜查?再者,搜仔细了,确实没有,也能还令嫔一个清白不是吗?”
  魏静萱愤怒地盯着她道:“依着颖贵妃,是非搜不可了?若搜出来没有,是不是就定黄氏的罪,让她为我两个无辜的孩子偿命?!”
  瑕月没有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而是道:“不论伤害孩子的是仪贵妃还是令嫔你这个额娘,本宫都会还那孩子一个公道。”说着,她再次朝弘历行礼,“皇上说过,许臣妾彻查此事,如今既然有了疑点,就不可不查清楚,还望皇上应允。”
  魏静萱激动地道:“皇上,臣妾说什么都不答应,那是臣妾的骨血,皇后怎么可以这样疑心臣妾。”
  弘历握一握她的手,道:“令嫔,颖贵妃说的没错,你若想要清白,就得确保这屋中,再没有别的孩子!”
  迎着他的目光,魏静萱用力咬着唇,眼中仍有着不甘与愤怒,但当知春来搜查时,并没有反抗。
  知春检查的很仔细,不止搜了魏静萱的身子,还将床榻检查了一遍,均找到婴胎,至于小元子与庄正那边也是一样,一无所获。
  魏静萱一脸讽刺地盯着双眉紧急的瑕月,“如何,可以证明臣妾怀的不是多生子了吗?皇后娘娘!”
  瑕月冷然望着她,心思转动如飞轮,她明明从魏静萱眼底看到一丝慌忙,为何又搜不到任何东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次,弘历脸色难看地盯着黄氏,“当真是你令魏氏小产?令朕失去了这对龙凤胎?”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勾结

  面对他的怒火,黄氏急忙跪下道:“没有,臣妾根本不曾碰过令嫔分毫,确实是她自己捶落孩子嫁祸臣妾!”
  “轰――轰隆隆――”刚才还晴朗的天气不时何时阴沉了下来,阵阵春雷之声自乌云间响起。
  弘历闭目,深吸着气寒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与朕说实话?”
  黄氏听出他言语间深切的怀疑,急急道:“臣妾说的皆是实话,令嫔,她才是那个欺骗皇上的人,皇上切莫要着了她的当!”
  胡氏与黄氏一道跪下,切声道:“皇上,臣妾相信仪贵妃,她一向与人为善,定然不会做害人之事,此事定然另有内情!”
  正自这时,小元子忽地冲到陈奇面前,拉着他在弘历面前跪下,厉声道:“你当时也在殿内,你告诉皇上,究竟是何人说谎!”
  陈奇没想到小元子会突然将自己扯进来,一时慌了神,结结巴巴地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小元子咬牙道:“你明明就知道的很清楚,为什么不说,说啊!”
  黄氏怎会察觉不到小元子的企图,急忙道:“陈奇,你如实将殿内发生之事告诉皇上,不得有一句隐瞒。”
  陈奇伏在地上不停地发抖,他心里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不知自己该帮黄氏还是魏氏,他不想死,他想要活命!
  “讲!”弘历的怒喝将陈奇吓得面如土色,紧张地抠着金砖缝,颤声道:“奴才……奴才该死!主子她……”
  见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不见说下去,弘历仅余的那些耐心也被耗尽了,寒声道:“拖下去打,等他什么时候肯说了再带进来。”
  一听这话,陈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道:“皇上饶命,奴才……奴才愿意说!”
  在心有余悸地看到小五退回原处后,陈奇咽了口唾沫,咬牙道:“奴才看到……主子与令嫔娘娘起了争执,之后小元子顶撞了主子几句,主子气愤之下,打了令嫔一掌,之后还不小心推倒了令嫔娘娘。”几经权衡,他终于还是选择了魏静萱,因为他清楚,一旦魏静萱事败,她必然不会放过自己,会将自己所做过的事,全部咬出来,包括临摹瑕月笔迹一事;到时候,他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陈奇的话令魏静萱心中一松,虽然就算陈奇站在黄氏一边,因为他是黄氏的下人,其证词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她仍是可以将黄氏咬得死死的,但总是缺了什么,而黄氏又有瑕月护着,说不定真能脱身,但现在,呵呵……这个罪名,黄氏是背定了。
  黄氏盯着陈奇,双眼几欲喷火,厉斥道:“狗奴才,你竟然与魏氏勾结,和她一起冤枉本宫?!”
  陈奇不敢与她直视,低了头道:“奴才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主子,但奴才不能昧着良心说谎,请主子息怒!”
  黄氏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想不到魏静萱对陈奇的控制竟然如此之深,深到令他昧着良心替魏静萱撒谎!
  无需别人说,她也清楚,如今的形势对她极其不利,就算有瑕月与胡氏帮着自己,能够安然脱身的机率也几乎等于零。
  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黄氏脑海里不停回想着这个问题,但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都寻不到答案,她……已是陷进了一条死胡同之中。
  “皇上……”胡氏想要帮黄氏说话,然刚说了两个字,弘历已是厉喝道:“谁都不许帮她求情!”
  在胡氏被迫噤声后,弘历起身走到跪在地上的黄氏面前,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是否果真是你?”
  黄氏抬头迎上他冷凛的目光,缓缓道:“没有做过的事情,皇上就算再问臣妾一百次一千次,臣妾也是相同的回答;至于刘奇,他早就被魏静萱收买,所以这会儿帮着魏静萱来陷害臣妾。”
  弘历薄唇微弯,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是吗?为何刚才不听你说?”
  黄氏抿一抿唇,道:“臣妾答应过刘奇,会饶他一条性命,所以不愿提及此事,但臣妾没想到他竟然会一错再错,做出那样泯灭良心的事。”
  弘历没有说话,然盯着黄氏的目光越发寒冷,令人犹如置身数九寒冬之中,“你是失手推的令嫔,并非蓄意加害她腹中的皇嗣,朕念着你伴驾多年的情意,本不想太过为难你,但你一再推脱,甚至编造出多生子的谎言,意图陷害令嫔,且至今仍不肯说实话,实在令朕失望,也令朕……寻不出对你留情的理由!”
  瑕月听到他话中隐隐的杀意,怕他真会一怒之下下旨赐死黄氏,连忙上前道:“请皇上息怒,臣妾观此事,怕是另有隐情,还请皇上再给臣妾几日时间。”
  魏静萱面色苍白地咬牙道:“娘娘之前说臣妾将孩子藏了起来,这会儿又说此事另有隐情?呵,若是如今受皇上斥责的人是臣妾,只怕就没有什么隐情了吧,不止如此,您还会催促着皇上尽快将臣妾定罪,甚至是赐死臣妾。”
  瑕月平静地望了她一眼,道:“令嫔此言未免太过偏执,本宫素来对事不对人。”这般说着,她对弘历道:“皇上您刚才也说了,仪贵妃伴驾多年,对于她的禀性您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么多年来,她只有吃亏的份,何曾欺辱过别人,更不要说是陷害什么人了。”
  永珹在一旁不停点头,哀求道:“皇阿玛,额娘一定是冤枉的,求您让皇额娘再查一查这件事吧。”
  他们的话令弘历有所犹豫,迟迟未曾言语,魏静萱唯恐弘历被她说动,一脸愤怒地道:“娘娘这么说,就是指臣妾撒谎陷害仪贵妃了?仪贵妃不会欺辱别人,陷害别人,臣妾就会吗?如今失去孩子的是臣妾,您还要怎样,是否一定要将臣妾逼死您才甘心?!”说着,她深吸一口气,含泪道:“左右孩子没了,臣妾也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意思,干脆就如您所愿!”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藏处

  如此说着,她竟然猛地往床柱撞去,幸好弘历及时将她拉住,这才没有闹出祸来,弘历斥道:“你这是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魏静萱紧紧咬着下唇,垂泪道:“臣妾如皇后所愿,也省得皇上左右为难。”
  弘历叹了口气道:“皇后并不曾说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弘历的话并未让她止住泪水,反而哭得更加厉害,“死了也好,至少臣妾可以见到那几个苦命的孩儿,不必留在世上受锥心之痛!”
  “会好起来的,相信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听到她提及那几个早夭的孩子,弘历心情无比沉重,自他登基以来,他已经失去了许多孩子,或是意外,或是被人所害,每一次的失去都令他心痛如刀割,不知这样的悲剧,要等到何时,才能彻底结束。
  魏静萱哭了一阵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哑声道:“其它的话臣妾都可以忍受,唯独不可以说臣妾害自己的孩子,自从小公主离去后,臣妾做梦都希望能够再有一个孩子,可是……臣妾福薄,与这两个孩子仅仅只有四个月的缘份!”
  “朕明白。”在安抚了魏静萱后,弘历看向瑕月,沉思良久,道:“朕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后,你不能证明黄氏是清白的,一切依宫规处置!”
  瑕月心中一松,连忙屈膝道:“,臣妾一定会竭尽所能,查清真相。”
  弘历点点头,扫了尚跪在地上的黄氏一眼,冷声道:“在这三日间,黄氏幽禁重华宫,非朕之命,不得踏出重华宫一步,亦不许人探视!”这句话,意味着连瑕月也不可随意探望。
  魏静萱暗暗攥紧了双手,她说了那么许多,还将死去的孩子抬了出来,弘历居然还是没有立即处置黄氏,实在是可恨!
  这样的恨意,令她越发坚定了要除去瑕月的心思,只有这个女人死了,她才会有好日子过!
  永珹并不愿离开黄氏,但圣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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