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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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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听得差点没闭过气去,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可惜一杯酒,她怒不可遏地揪住李卫的领子大声道:“我问你为什么要背叛主子?说!”
“良禽择木而栖,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卫不以为然的说着,“总不成一个大活人要比畜生还笨吧?!”
“你少给我在这里说歪理,主子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令你要另择新主。若换了旁人也罢,竟是佟佳氏,你知不知道她害得主子没了孩子!”水月越说越生气,恨不能打李卫一顿。
“她待我好吗?”李卫嗤笑,带着难以言喻的讥讽道:“在她眼中,我不过是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罢了,何曾将我当人看待过。那天你也看到了,为了二小姐的几句话,就让我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夜。也亏得这一夜,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她钮祜禄凌若根本不值得我李卫追随。”
听到他直番狂妄无礼的话语,水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续,良久才痛心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背叛主子,背叛我们啊!”
“那是她自作自受!”李卫如此说了一句后又道:“至于你们,水月,说句实在话,咱们几个这些年相处下来也算融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向主子进言,让你也跟随在她身边!”
“呸!”李卫话音刚落就被水月吐了一脸唾沫,“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无耻,我这辈子只有一个主子!”
李卫接过孙大由递来的帕子慢慢擦掉脸上的唾沫,阴声道:“既然你愿意一条道走到黑我也没办法,往后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干!”
“李卫,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算我这些年来一直都瞎眼看错了你!”扔下这句话,水月转身离开。
☆、第两百九十章 另投新主
孙大由在后面用手肘碰了碰李卫道:“怎么办?看她这样子是准备去告诉凌福晋了。”
李卫重新拿来一只杯子将酒倒满,满不在乎地道:“随她去说吧,左右我也受够了钮祜禄氏的气,正好可以趁此做个了断。”他仰头将满满一杯酒喝尽后拱手道:“老哥,咱们这酒晚些再喝!”
在他离开后,孙大由想一想,也离开了花房,李卫这一去只怕凶多吉少,他要赶紧去通知主子才行。
净思居内,凌若一脸铁青地听完水月的述说,正待要命人去将李卫找来问个明白,却见李卫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到了屋中拍一拍袖子微微欠身道:“奴才给主子请安!”
凌若一言不发地走在李卫面前,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李卫脸上。
这一掌她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打得李卫一个踉跄,扶着旁边的椅子才站稳,待回过神来后,他舔一舔渗出嘴角的腥甜,望着胸口微微起伏的凌若,冷笑道:“主子这又是哪里瞧奴才不顺眼了,要动手教训?”
“不要叫我主子,我没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奴才!”外面日色是那般的晴好耀眼,然凌若却如置身于数九寒天,冷得让人打从心底里发颤。
李卫眼中闪烁着阴冷逼仄的光芒,“即便奴才当真吃里扒外,那也是让主子给逼的,你眼中只有钮祜禄家的人,可曾真正在意过奴才们。”
“所以你就出卖我去投靠佟福晋?”瞧着眼前这个人,凌若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当真是伺候了自己多年的李卫吗?
“我就奇怪,为何佟佳氏无缘无故的要让人从府外另取泉水给她用,现在却是明白了,必是你给她通风报信,说是水里被下了红花!”
李卫也不否认,只抚着火辣辣的脸庞道:“原本奴才对这件事还有些许愧疚之心,现在却是半点也没有,这一巴掌全当还了主子这些年对奴才少得可怜的情份,从今往后,奴才与主子互不相欠!”
李卫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凌若冷冷叫住,“我这净思居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小路子,给我打断他一条腿!”
小路子看看李卫又看看凌若,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主子一边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他……
正自这时,外头忽地传来佟佳氏的声音,“什么事让姐姐发这么大的火啊?”
尽管心中厌恶到了极点,凌若还是不得不上前行礼,“妾身见过佟福晋。”
“姐姐请起。”佟佳氏扶着长寿的手在椅中坐下,抚着高耸的腹部,似笑非笑地道:“姐姐还没回答我是什么事呢?”
见她明知故问,凌若一阵气愤,强自忍耐道:“李卫背主弃义,妾身正要命人惩戒他。”
“原来如此。”佟佳氏望了一眼李卫道:“你呢,有什么话要说吗?”
李卫哪会不晓得佟佳氏这是专程来救自己,忙跪下道:“奴才绝没有做背主之事,是主子冤枉奴才,还要让人断奴才一条腿,求佟福晋大发慈悲,救救奴才吧!”
“谎话连篇的狗奴才,看来真是容你不得了,小路子,还不快动手!”看着他们两人在那里一唱一合,凌若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慢着!”佟佳氏抬手阻止小路子上前。
“佟福晋又想说什么,莫不是妾身连教训一个奴才的权力都没有?”凌若挑眉,眼眸中有掩饰不住的怒意。
佟佳氏抚一抚袖子,轻笑道:“姐姐无需动气,只是妹妹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盼姐姐能成全。”
“福晋请说。”凌若耐了最后一丝性子道。
佟佳氏朝李卫努一努嘴道:“我瞧这奴才挺聪明伶俐的,恰好我那边还缺一个打杂的小厮,所以想问姐姐讨了他去兰馨馆做事。”
凌若终于明白了她的来意,黛眉轻扬,有切齿的锋利在其中,“敢情福晋说了这么许多,就是想要坦护这个奴才。只是这次怕是要让福晋失望了,妾身没打算将他送给任何人。妾身还有事,不能招待福晋,恕不远送!”她欠下身去,竟然是要送客。
佟佳氏未料到凌若会这般不识抬举,神色亦渐渐冷了下来,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凌若,“我现在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知会你一声,从此刻起,李卫就是我的奴才,与你与净思居再无半点干系!”
她话未说完,凌若已迅即起身,愤然道:“你无权这么做。”
佟佳氏嫣然轻笑,看也不看凌若,径直伸手向李卫,“小卫子,扶我回去!”
“嗻!”李卫答应一声,扶了佟佳氏往外走,在走到凌若跟前时,静静道:“请凌福晋让路!”
凌若心里既痛又怒,死死盯了他不语,一旁的水秀看不过眼,愤然上前道:“李卫,你要不要做的这般忘恩绝情,怎么说也是主仆一场。”
“道不同不相为谋。”凌若缓缓说着,在这样的言语中她侧身让开,“你与这种人说再多,他也不会认为自己错;全当我这些年瞎了眼,养出这么个白眼狼。”
如此,在回到兰馨馆后,李卫朝佟佳氏行了一个大礼,肃然道:“奴才多谢主子救命之恩!”
净思居到兰馨馆虽不算远,但佟佳氏已是怀孕八个月,身子笨重,走了这么一遭还真是有些累了,坐到椅中歇了会儿方才道:“你也叫我一声主子了,我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往后你就随长寿一道在我身边侍候吧。”
“能侍候在主子身边,自是奴才的福份,只是奴才担心钮祜禄氏会心有不甘,借机在王爷面前进谗言。”
“呵!”佟佳氏抚着高高耸起的腹部睨眼道:“她怎么说?说是我阻止她打断你的腿?还是说她在水中下红花被你发现?”她展一展袖子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吧,她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你尽管安心待着就是。”
李卫这才放下心来,磕了个头后下去,自有人替他安排住处,而李卫并不晓得,就在他离开后,佟佳氏低声对长寿道:“看好他。”
“主子认为他还有可疑?”长寿一惊,小声问道。
☆、第两百九十一章 惊魂
“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毕竟是以后要跟在身边侍候的人,佟佳氏不得不慎重一些;何况她对李卫背叛钮祜禄氏投靠自己这点,还存了些许疑心,并不是全然信任。
在随后的日子里,长寿依着佟佳氏的话,悄悄在暗中注意李卫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一切如常,并未有任何异动。
四月末的春光渐渐老去,昼长夜短,开始有入夏之势,而佟佳氏腹中的孩儿也安然度过八月到了第九月,再有两月不到的时间便可临盆。
这日,佟佳氏在李卫和画眉的搀扶下在花苑中散步,太医说过,孕晚期时,若身子吃得消便多走动走动,如此临盆时方才好生产,所以自孕七月开始,她每日必来花苑散步;而每次来花苑,腹中孩儿都动得特别欢,想是知道出来走动,所以欢喜得很。
在走近几株盛开如冬雪的梨树前,树后忽地窜出一团白白的东西来,速度极快,佟佳氏尚未看清是什么,它就已经从脚边跑了过去,三两下就窜入不远处的花丛中消失不见。
“雪球!雪球不要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窜出那东西的地方,又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却是弘时,他正追着那东西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佟佳氏,待发现时想再避让已经收不住势,朝着佟佳氏那肚子就撞了过来,这要是被撞个正着,非得出大事不可!
佟佳氏尖叫一声,避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弘时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亲手促成的一切。
佟佳梨落,我不止要你的孩子死,我还要你死!
关键时刻,一个身影飞快挡在佟佳氏身前,生生受了弘时一撞,在闷哼声中,那两条腿就跟生了根一样,粘在地上分毫不动,半躬的身子牢牢护住佟佳氏的肚子。
直到弘时“哎呀”一声被反冲地摔倒在地上,李卫才咧嘴对呆若木鸡的佟佳氏道:“主子还好吗?”
佟佳氏脸色煞白地盯着李卫,万没料到,在这么要命的时候会是他挡在自己身边,许久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
“那就好!”李卫轻吁一口气,忍着被撞到的疼痛直起身来。
直到这个时候,奶娘才急匆勿奔过来,一把抱起正使劲揉头的弘时紧张地道:“时阿哥要不要紧?”
画眉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见到奶娘立刻喝骂道:“你是怎么看着时阿哥的,任由他这样跑出来,你可知刚才他差一点就撞到我家主子了!若我家主子和腹中孩儿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奶娘慌得连连请罪,至于她怀里的弘时尚没有意识到这个,指着白影消失的地方急道:“雪球,雪球跑进那里去了,奶娘快帮我去找回来。”
“嘘,时阿哥不要闹!你还没见过佟福晋呢。”经奶娘这么一提醒,弘时才记得刚才的事,小脸一白,赶紧规规矩矩地朝佟佳氏行了个礼,然后小身子往奶娘后面躲了躲,小声道:“佟姨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不要将此事告诉嫡额娘好不好?”
佟佳氏抚一抚惊魂未定的胸口,强笑道:“时阿哥一直在叫雪球,可是刚才跑过去的东西?”
一提到雪球,弘时顿时来了精神,也没那么怕了,嗯了一声道:“雪球是一只猫,平时很听话的,刚才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就窜了出去,现在也不知跑去了哪里。”他有些担心地东张西望,惟恐雪球就此不见踪影。
佟佳氏心中一动,追问道:“这只猫是谁给你的?”
奶娘面色一紧,惟恐被佟佳氏发现她暗中收钱的事,忙插嘴道:“哪有人给啊,是时阿哥无意中在花苑里发现的一只野猫,时阿哥看它可怜就每日里过来喂食。”
“是这样吗?”佟佳氏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弘时。
弘时有些奇怪地看了满脸紧张的奶娘一眼,不明白她什么要说谎话,待要说实话,忽地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姨娘,这个秘密谁也不说。虽然嫡额娘常教导他不可以说谎,但同样也教导他说过的话要算数。
“时阿哥,佟福晋问你话呢,快说话啊!”奶娘不停地使眼色给弘时,也不管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否明白他的意思。
弘时歪着小脑袋瓜想了许久,终是点头道:“嗯,雪球是我无意中在花苑里发现的。”
小孩子是最不擅长撒谎的,佟佳氏一眼就看穿了弘时心里的挣扎犹豫,也不揭穿,微笑着牵起弘时的手道:“既是这样,那姨娘现在送你回去。”
奶娘还有弘时的态度令她起了疑心,怀疑这一切会否与那拉氏有关,是以想去试探一下。
尽管弘时和奶娘一百个一千个不情况,但佟佳氏的话由不得他们去反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在离开时,李卫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他就隐约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含元居中,那拉氏正在教灵汐绣双面绣,瞥见佟佳氏与弘时一道进来,颇有些奇怪,仔细问过之后方从画眉口中得知弘时刚才在花苑中险些酿成大祸,一时间惊怒交加,神色变得极是难看,怒视奶娘道:“时阿哥不是去上课了吗?为何会在花苑中玩耍,又从何处来的猫?”
奶娘赶紧跪下道:“奴婢有罪,有一次时阿哥经过花苑时看到一只野猫,很是喜欢,所以这些天时阿哥每次下课之后,都要带些东西去花苑喂猫并与它玩耍一会儿,奴婢以为只是小事,所以便没有禀报嫡福晋!”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自作主张!”那拉氏怒不可遏,随即又看向早早低了头的弘时,痛斥道:“还不给我跪下!”
弘时不敢分辨,挨着奶娘跪下,仰起脸小声道:“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上次你在花苑中挖蚯蚓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让你以后不要贪玩,好好念书;可是你竟如此不知长进,又瞒着我偷偷去玩耍,还险些闯了大祸,你是想气死我吗?”
【作者题外话】:有很多书友在书评区问我李卫是真背叛还是假背叛,呃,请容我先卖个关子,过些天再揭晓迷底
☆、第两百九十二章 香囊
“孩儿这一次真的知错了。”弘时揪着自己耳朵可怜兮兮地说着,惟恐那拉氏真的生气不再理会他。
那拉氏冷哼一声,转向默不作声的佟佳氏,赦然道:“此事皆错在我未曾管教好弘时,连累妹妹受惊,幸好妹妹与孩子安然无事,否则我这辈子都难心安。妹妹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佟佳氏一直有留意那拉氏,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她言行不似作假,难道一切真只是场意外?
这样想着,口中已道:“小孩子贪玩是常有的事,哪用得着交待这么严重。这件事妹妹原是不准备告诉姐姐的,可是又怕弘时不知轻重,下次真闯出什么祸来,所以才冒着被姐姐误会的可能走这一趟。”
“我怎会不明白妹妹一片苦心。不过此事我已决定,妹妹不必再说。”不等佟佳氏再劝,她已经分别发落了弘时与奶娘。
弘时被禁足一月,这一月间不许出房门一步,纵是授课也由先生来房中相授,一个月后考他能否背诵《千字文》,若不能则加禁一个月。至于奶娘,那拉氏命人鞭笞二十后将她逐出了王府。
从含元居出来,佟佳氏一路未言,直至身在兰馨馆,她才抚着胸口长长出了口气,今日之事真是吓死她了,若非李卫反应快,孩子已不在她腹中,能否活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
“主子喝碗定惊茶。”萧儿自画眉口中得知此事后,连忙赶去煎定惊茶,在里面加了少许几片碧罗春以及竹叶、灯心草与蝉衣,有清心除烦之功效。
在佟佳氏将一碗定惊茶喝完后,画眉方小声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来看看小阿哥是否安好?”
“不必了。”佟佳氏抚着肚子道:“若要出事早就出了,哪还能熬到现在。”说及此,她瞥向垂手站在一旁的李卫,赞赏道:“今日我能安然站在这里,全赖你反应及时,很好,不枉我将你从钮祜禄氏手中救出来。”
李卫欠一欠身,歉虚地道:“主子和小阿哥鸿福齐天,就算没有奴才也会安然无事,奴才实不敢居功。”
“不必自歉,孰功孰过我分得很清楚。”说到此处,佟佳氏褪下腕上的金镯子道:“这是赏你的,拿着。”
令她意外的是,李卫竟然不接,而是正色道:“主子折杀奴才了,奴才现在可以留着这双腿走路跑跳,全靠主子怜惜;自那一日起,奴才就在心底发誓,这一辈子都要效忠主子。主子有事,奴才自然该挺身而出,何功之有?所以请恕奴才不能受这份赏赐。”
听完李卫这番发自肺腑的话,佟佳氏甚是动容,看来自己当真是多疑了,李卫若是钮祜禄氏派来的奸细,适才绝不会想也不想就挡在自己跟前。想一想她收回镯子和颜悦色地道:“也罢,你的忠心我记下了。好生办差,我绝不会亏待你。”直到此刻,李卫才真正被她引为心腹。
“多谢主子。”李卫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在直起身时不甚扯到之前被弘时撞到的地方,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后腰慢慢站直。
佟佳氏瞧在眼中道:“待会儿找个大夫去瞧瞧,这腰若是落下了病根可是不易好。”
“奴才是贱身子,不打紧。”李卫嘿嘿笑了一下,忽又皱了双眉道:“有句话,奴才一直在犹豫,不知是否要与主子说?”
“但说无妨。”
李卫斟酌了一句语句仔细道:“时阿哥的事……奴才一直觉得蹊跷,会否另有内情?”
“你是说嫡福晋?”佟佳氏徐徐问出这句话来,待见李卫默认又摇一摇头道:“不会的,她不会害我。”
见佟佳氏说的这般肯定,李卫也不好再说下去,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奴才也是怕主子受人蒙骗。”
“知道你忠心。”佟佳氏掩嘴打了个哈欠,对李卫道:“有些困了,你扶我去内堂歇会儿。”
进了内堂,李卫替佟佳氏脱了鞋正要起身,忽地发现旁边的檀木顶柜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却是一个四角香囊,忙拍掉沾在香囊上的灰,双手递给已经半躺在床上的佟佳氏道:“主子,您的香囊掉了。”
“我的?”佟佳氏有些奇怪,因为她自怀孕之后就再未配过香囊,接过这个瞧着有些眼生的四角香囊仔细瞅了一阵后才恍然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几年前我做给四爷的,里面放了一些有助于提神醒脑的香料,四爷很是喜欢,一直带在身上,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了,原来是掉在了这里。”
她将香囊凑到鼻尖闻了一下,虽然隔了几年,但香囊依然散发了淡淡的幽香,然香气刚一入鼻,佟佳氏就立刻变了神色,抖手就将香囊远远扔了开去,那模样仿佛看到了什么毒虫蛇蝎。
“主子怎么了?”李卫被她这一惊一乍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
佟佳氏什么也没说,只掩着鼻子死死盯着那个香囊,许久才对李卫道:“你去瞧瞧香囊的封口,是否曾经被人拆开过。”
李卫捡起来一瞧,发现封口尽管很整齐,但却有两条线痕,明显是拆开后又另行缝上去的。
听到李卫肯定的答覆,佟佳氏又让他拆开香囊,问其里面是否有一个块状的香料,闻之有浓香,尝之则有刺舌但清凉的味道。
李卫一一试过后,发现与佟佳氏说的半分不差,逐好奇地道:“主子,这是什么香料?”
“什么东西?”佟佳氏露出一个令人遍体生寒的笑容,趿鞋下地,走到半敞的窗子前,用力吸一口自外面吹进来的凉风道:“此物有许多名字,当门子、遗香、心结香,不过这些名字加起来也没另一个名字来得人尽皆知。”在李卫疑惑的目光中,她轻轻吐出两个字,“麝香!”
李卫大惊,终于明白为何适才佟佳氏有这等反应,麝香对于怀孕的女子来说,与红花一般可怕,皆是能滑胎的禁物。
“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钮祜禄氏腹中胎儿会屡屡出现不安之状,却查遍所有东西也毫无所获,原来根源出在这里。”佟佳氏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更是令李卫骇然,却也记起,胤禛佩戴这个香囊时,恰恰就是康熙四十五年,钮祜禄氏怀孕的时候。
【作者题外话】:卡文了,磨了半天就磨出一章来,呜,我自己打自己,滚下去好好想情节去了。
☆、第两百九十三章 一石二鸟
那阵子钮祜禄氏经常胎动不安,徐太医为保孩子,屡次加重了安胎药的份量,但还是难以阻止情况恶化,若非云福晋命人摘来子母草,钮祜禄氏这个孩子绝对熬不到七个月。
当时只以为是净思居的东西出了问题,压根没人往胤禛身上去想,如今再回想,才惊觉每次钮祜禄氏出现胎动不安之症时,都恰恰是胤禛来看过她之后。
“主子可能瞧出这麝香……是何人所放?”李卫没有去问麝香是不是佟佳氏所放,而是直接问她何人所放,因为若佟佳氏知道香囊中有麝香的话,适才是绝不会主动去闻,更不会让自己察看香囊是否曾被人拆开过。
佟佳氏皱一皱眉,命李卫将已经取出麝香的香囊拿过来,虽然封口的线已经拆掉大半,但边角仍有残余,可以看清针脚,在反复看了一阵后,摇头道:“此人为了怕被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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