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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重紫-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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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墨面如锅底,高声道:“皇上呢?”
汪渊苦笑,道:“皇上在庑房,服侍的是白喜。”
皇上幸临妃子的时候,会在昭仁殿后的庑房。
而白喜是汪格的干儿子。
也就是说,皇上在和嫔妃喜好的时候被白喜劫持了。
宋墨不由暗骂一声,对着围上来的金吾卫道:“为皇上肝脑涂地,死得其所。救驾!”
小内侍的匕首入肉三分,汪渊吓得大叫。
没有人理他。
众人朝昭仁殿冲去。
汪渊小声嘀咕:“宋砚堂,要是我死在了这里,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话间,他已经很诡异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猛地捅进了那小内侍胸口。
小内侍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汪渊身上怎么会有匕首。
皇上身边服侍的人,是不允许带任何器械!
他轰然倒地。
汪渊连滚带爬地缩到了墙角,死命地用衣角按住了血流不止的脖子,看着宋墨飞奔着从大殿穿过去了庑房。
庑房只点了一盏宫灯。
被临幸的妃子瑟瑟地缩在皇上的身边不敢抬头。
皇上由怒目金刚般地瞪着白喜,喝道:“小畜生,竟然敢行刺!”
积威之下,白喜拿着刀的手抖个不停,声音也打着颤,表情却带着几分毅色:“奴婢也是奉命行事,还请皇上开恩!”
说话间,外间传来一阵打斗声。
皇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阵暗喜。
屋外传来宋墨焦灼的暴喝声:“大胆!你是哪个宫里的内侍,竟然敢意图不轨!”
没有人回答。
打斗声却越来越激烈。
皇上的神色微变。
宋墨执掌金吾卫,有头有脸的内侍他都认识。现在却出现了陌生人,而且还混进了宫,能瞒过宋墨的,除了他自己,唯有住在后面坤宁宫的那位。
皇上顿时心如如绞。
他不由抚胸。
庑房的门被撞开,有穿着内侍服饰的陌生人杀气腾腾地走了进来,对白喜道:“快,请皇上去坤宁宫,他妈的宋墨不要命了!”
白喜为难地望着来人。
来人却不管这些,上前就揪了皇上往外拖。
皇上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他气得指头发抖,说不出话来,还赤身裸体的妃子则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又有两个人进来,架住了皇上,快步出了庑房。
月色下,金吾卫的人和一群内侍斗成了一团,宋墨更是以一敌七,他没办法摆脱对方,对方也没办法擒拿宋墨,胶粘在了一块。
皇上心里拔凉拔凉的。
有撞击殿门的声音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一个武孔有力的声音:“皇上,太子殿下救驾来迟,还请您恕罪!”
皇上忍不住露出惊讶之色。
宫中入夜后各殿落匙,不管是出了动静,也没人敢走。特别是东宫,最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金吾卫对东宫的巡查也是最严厉的。
太子软弱,皇上心底对此也有些不满。可没想到,关键的时候太子却有这魄力,这样的灵活,果敢地领了人来救驾。
皇上莫名长吁了口气,生出老怀宽慰的轻松来。
“放开朕!”他喝道,架着他的两个假内侍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皇上整了整衣襟,大步朝坤宁宫走去。
乾清宫的大门轰然倒地。
金吾卫的人蜂涌而入。
太子望着眼前的情景,脸色苍白如此,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真的是辽王吗?”他喃喃地道“他怎么敢如此冒险?”
扶着他的纪咏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翻白眼,温声道:“不管是不是辽王,殿下此时都应该立刻去救驾才是!”
太子闻言定了定神,踏脚就要朝里走,却被紧紧跟他们身后的崔义俊给拦住了。
“还请殿下且慢一步!”他目露精光猜疑地望着纪咏“纪大人怎么有金吾卫的腰牌?而且还好像是宋大人的腰牌?我要是没记错,今天好像也不是纪大人当值……”
☆、第五百零五章 宫变
崔义俊的话让太子神色微震。
不错,今天并不是纪咏当值,但自下午纪咏就在东宫和太子讨论黄河治理的事,太子又因今年黄河水患,听得特别认真,直到宫中有落匙,两人还兴致勃勃,崔义俊索性吩咐内侍们在庑房给纪咏留了间房。半夜三更乾清宫这边闹出动静来,也是纪咏劝太子前来救驾的。
纪咏很罕见地露出了几分赧然之色,道:“这腰牌是假的!是我仿宋墨的腰牌找能工巧匠做得。”
太子和崔义俊目瞪口呆。
纪咏怕他们不相信似的,将腰牌递给了崔义俊。
崔义俊也不过是见过宋墨的腰牌而已,至于分辩真伪,他还真不知道怎样分辩,更不要说在这种情况下了。崔义俊笑着将腰牌还给了纪咏,道:“我看着倒和真的一样,竟然连金吾卫的人都瞒过了。”心中却越发的警惕起来,“你仿宋大的腰牌做什么?”
纪咏讪讪然地笑,道:“我和宋墨有些私人的恩怨。原准备给宋墨添乱的,自然不能让那些人察觉到这腰牌有问题了!”
太子和崔义俊交换了一个眼神。
纪咏口口声声地称宋墨的名,显然和宋墨很不对盘,而他们现在却依仗宋墨守护。
崔义俊笑道:“是什么恩怨?要不要我做个和事佬?”
“不用,不用。”纪咏窘然地道,“不过些小事而已。”
崔义俊不好再问下去。
太子道:“金吾卫拱卫禁宫,责任重大,见明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纪咏忙低了头道:“下官知罪!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子见状,声音微缓,道:“不过,今天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也不知道乾清宫出了事。”
不管纪咏是不是辽王的人,前面是不是有个大坑等着好。当他决定来救驾的时候,已身隐其中,不是他站在乾清宫门外就能幸免于难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步履坚定地走进了乾清宫。
那些假内侍退到了坤宁宫,乾清宫一地的尸体。宋墨满身是血地站在宫门前,神色很是焦虑。见太子走了进来,他忙迎上前去行了个礼,自责地道:“殿下。都是下臣疏忽,让人冒充内侍混了进来……”
修罗场般的场景,宋墨身上深深的血腥味,都让太子差点作呕。
汪渊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着:“殿下,您快救救皇上吧!皇上被辽王给劫持了!”
太子虽然早已猜到,可听汪渊把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名字说出来,他还是呆滞了片刻。
崔义俊小声地喊了声“殿下”。
太子回过神来。
这可是他立威的好机会!
他强忍着胸间的翻江倒海,温声地安慰宋墨:“你虽掌管着金吾卫,可有些地方一样不方便出没。现了这样的事,不是你的责任。你受伤了没有?崔义俊那里有上好的金疮药。让他给你看看!”
宋墨没有客气,恭敬地向太子道谢,脱了衣服,背后露出一道皮肉绽开的伤痕,由着崔俊义给自己上药,并对太子道:“如今宫里落了匙,好处是外面的人暂时进不来。坏处也是外面的人进不来。如今皇上了辽王都在坤宁宫,辽王不敢伤害皇上,不然他纵然能侥幸登基。镇守各地的藩王也不会善罢干休。反倒是外面,辽王不是鲁莽之人,他敢只身试险,想必早有了万全的安全,我就怕神机营和五军营的人被辽王蒙骗,以‘清君侧’的名义打了进来。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派人去打探,并率领五城兵马司的守城,其次是要联系上内阁首辅梁大人,殿下和梁大人也好商量着该怎么办好!臣守在这里,带着金吾卫的人想办法把皇上救出来。不然藏着掖着,不仅外面的人惶恐,容易引起变数,而且还会让辽王颠倒黑白,陷殿下于不仁不义,动摇国之根本!”
他的话说得委婉,实际上是告诉太子现在不要管皇上的死活了,快点召集内阁大臣们宣布辽王的不义,免得辽王杀了皇上,反说是太子要谋逆。只要有了内阁大臣们背书,辽王就算是拿到了皇上的遗召,也是篡位,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而皇上的安危,就由宋墨自己来背这个黑锅好了。
纪咏暗暗撇嘴。
宋墨这个墨心烂肝的,怂恿着太子借刀杀还一副光明磊落为国为民的样子,难怪这家伙比自己小好几岁,却已掌管金吾卫了。
看样子自己的脸皮还是太薄了。
太子却非常的激动。
宋墨守在这里,万一辽王走投无路真的杀害了皇上,做为护卫皇上的金吾卫都指挥使,轻则会丢官下狱,重则身家性命都不保!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在这种紧张的形势之下,只有照着宋墨的话行事他才能和辽王一争。
他不禁咬了咬牙,道:“砚堂,你放心,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
宋墨神色却是一黯,道:“皇上,五城兵马司有个叫姜仪的,是从神机营里调过来,您不妨让他带着你的手谕走趟神机营,最不济可以分化神机营,让神机营不能动弹。如果五军营生变,以五城兵马司的兵力,闭门不出,能拖上个三、五天,到时候消息也传了出去,西山大营等卫所定会前来勤王。”
太子不住地点头,道:“我这就让人去找姜仪!”
宋墨肃然地系了衣襟,提刀带着金吾卫的人往坤宁宫去。
纪咏忙道:“我这就去通知值房的阁老。”
太子表情凝重地“嗯”了一声,道:“一定要的找到梁大人!”
夜晚内宫虽然不以有随意走动,可有了急事,却可以隔着门传句话。
纪咏拿了太子的手谕,匆匆去了隆宗门。
守门的都听到了动静,又见纪咏拿着宋墨的腰牌,忙吩咐门外的人往梁继芳府上送信。
纪咏不放心,踩着护卫的肩膀趴在墙头朝外张望,却看见几个宫门外几个守门的正笑嘻嘻地凑在一起低声说笑。并没有人去传话。
他心头一沉,他悄声问门内的金吾卫:“能想办法避开五军营的人往外送信吗?”
那金吾卫摇头,为难地道:“落了匙,就算是有皇上的圣旨,也要等到天亮才能开门。”
纪咏想了想,去了内阁的值房。
当值的是戴建。
值房的小太监告诉纪咏,戴建正在睡觉。
那么大的动静,他在东宫都听见了。戴建却一无所觉……
纪咏不动声色地出了值房。
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这并不是一个他随时可以喊“停”的游戏。
纪咏一路小跑着回了乾清宫。
太子由几个忠心的内侍簇拥在中间站在庑廊下。
“殿下!”他快步走了过去,“信送不出去!”
太子神色微变,想了想,道:“我们去找宋墨去!”
受身份的限制,太子有时候还不如宋墨好使。
纪咏虚扶着太子穿过了交泰殿。
坤宁宫前,双方正对峙着。
宋墨小声安慰太子:“我已派人围住了坤宁宫,除非辽王拿皇上做挡箭牌,不然他插翅难飞。”
“可守在外面的五军营却背叛了皇上。”太子担心地道,“怕就怕他们里应外合……”
“我们只要拖到天亮就行了。”宋墨再次安慰太子。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宫外就响起一阵喧嚣声。
有金吾卫满头大汗飞奔而至:“宋大人。五军营的人开始攻门。”
宋墨还没有来得及回应,坤宁宫宫门大开。刚刚和宋墨等人浴血奋战的假内侍又不要命地冲了出来。
“快护着殿下躲到旁边的庑房去。”宋墨高声喝着,拔刀迎敌。
众人连拉带拽地把太子塞进了庑房,宋墨和金吾卫的人把庑房团团围住,宋墨如猛虎下山,发狠地连砍死砍伤了好几个人。
就有人嚷道:“宋砚堂,你就不怕自己的妻儿被杀!”
宋墨闻言手一软,差点被人刺着要害。
那些人见威胁有效。更是道:“坤宁宫里养了飞鸽,只要一声令下,你的妻儿就会头颅落地。到时候我们把它挂在城墙上,让他们不得全尸……”
宋墨红了眼,下手更快更准更狠了。
围着他的人只好避其锋芒。
他身后的庑房却“吱呀”一声,纪咏闪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管不顾地要去抓宋墨的衣襟,差点被自己人伤到。
宋墨不禁大怒,道:“你给我到庑房里好好呆着!”
纪咏冷笑,道:“寿姑和元哥儿呢?”
宋墨抿着嘴没有说话。
围攻他们的人却哈哈大笑,道:“宋大人的妻儿正在辽王府做客呢!”
纪咏瞋目切齿地朝宋墨扑过去:“你这混蛋!寿姑怎么嫁给了你?你竟然为了升官发财连老婆孩子也不顾了……”
宋墨身子微滞,被纪咏揍了个正着。
有人拉开了纪咏。
太子走了出来。
他奇道:“出了什么事?”
“宋大人的妻儿被辽王掳走了,想威胁宋大人……”有护卫喃喃地道。
“砚堂!”太子和紧跟着走出来的崔义俊都满脸的震惊。
宋墨苦笑。
那根簪子,是窦昭的陪嫁。
据说天下间没有第二颗同样大小的蓝宝石。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妻子的东西。
寿姑,现在在哪里?
是真的被掳到了辽王府?还是带着孩子躲在哪里?
他心里始终有束小小的希望。
可他更明白,辽王如果要对付窦昭,肯定会派卫所的人去。
窦昭身边的人身手虽好,却不如那些久经沙场,训练有素的士兵。
但他若是因此投靠了辽王,有了主仆之名,窦昭的处境就更危险了。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辽王留在宫里。
☆、第五百零六章 抵挡
香山别院。
宋翰嘶吼让窦昭等人神色一滞,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
“娘!”熟睡的元哥儿却揉着惺忪的眼睛爬了起来“我要上放水!”
他站在炕上,朝着窦昭伸出小手。
窦昭暗暗叫苦。
这小祖宗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也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孩子?
祖母忙抱了元哥儿,柔声地哄着他:“乖,你母亲有事,曾祖母给你端尿!”
孩子都是很敏感。若是平时,他早就笑嘻嘻地扑到了祖母怀里,可这个时候,他却扭着小身子,固执地要窦昭抱:“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窦昭笑盈盈地走了过去,亲了亲元哥儿的小脸,道:“要干什么就说,这样吵闹可不是好孩子!”
元哥儿紧紧地依偎在了窦昭的怀里。
屋里的人背过身去,祖母找了个不知道谁用过的脸盆接了尿。
窦昭重新把元哥儿抱回了炕上,笑道:“快睡吧!睡醒了,爹爹就下衙了!”
元哥儿拉着窦昭的手不放:“娘在这里陪着我!”
“好!”窦昭心急如焚,却不敢流露出半分。
她原以辽王会像前世那样,等到皇上的身体不行了才会行事,不曾想辽王这么大的胆子,竟然火中取栗,全然不顾后果。
是因为拖得越久,形势对他越不利吗?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宋墨虽然对辽王很是防备,可也架不住辽王突然发难。不知道他发现没有发现辽王的阴谋诡计?
窦昭强忍心中的波澜,深深地吸了口气,像往常那样轻轻地拍着元哥儿,哄他入睡。
元哥儿的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视线一会儿落在窦昭的身上,一会儿落在守在他们床前段公义身上。
窦昭笑着轻轻地拧了拧他的小鼻子,道:“还不快闭上眼睛。”
元哥儿咯咯笑,满脸的好奇,道:“乳娘哪里去了?她为什么不守着我要段师傅守着我?”
这孩子,真是聪明的紧。
窦昭笑道:“今天娘守着你,把以让乳娘去歇着了!”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安静了的院落又响起一阵箭矢声和宋翰歇斯底里的尖叫。
段公义等人神色一紧。
元哥儿则有害怕钻到了母亲的怀里,战战兢兢地喊着“娘”。
窦昭心痛如绞,狠不得一巴掌把宋翰给拍死。
她捂了元哥儿的耳朵,亲着元哥儿乌黑的柔软发丝:“没事,有娘在,有段师傅在,不怕!”
元哥儿慢慢地安静下来。
落院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传来,对方开始喊话:“窦夫人,您的人还活着。您如此爱惜手下,又怎么忍心睛睁睁地看着他们白白受死?您身份高贵,我们绝不敢慢怠。只要您愿意跟我们走,我们不仅会立刻派人来给您的护卫疗伤,而且还会恭敬地护送您去辽王府。眼看着天就要亮了,我来的时候主子曾经交待过,要我务必在天亮前把您带回去,如果天亮之前我们还没能请动您,就让我们烧屋。如今别院周围都已堆上了柴火,淋上了菜油,只等天色发白,就会点火”
窦昭等人神色大变。
陈晓风拔出刀来,道:“我去看看是不是有这回事。”
“不用了!”已经死伤好几个人了,现在能保着一个是一个,窦昭有些黯然地道“他们犯不着用这种小事来骗我们”她说着,看了看怀中的元哥儿,泪盈于睫。
段公义别过头去。
祖母颤抖着握住了窦昭的手。
对方还在劝窦昭:“如若窦夫人不相信,大可以派人打探。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派出来打探消息的人,只要不走出院子我们就不会动手的”
窦昭只当没有听见。
她定了定心神,笑着把儿子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柔声道:“元哥儿,我们玩个游戏——等会段师傅抱着你从这院子里翻出去找你爹爹,你若是能一声不吭,娘就跟你爹爹说,让他带着你去别院骑马,你做得到吗?”
“夫人!”段公义等人眼眶泛红,跪了下去。
元哥儿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段公义等人。
“你们快起来!”窦昭冷静地道“元哥儿是世子嫡长子,也是现在唯一的儿子。如果他落在了辽王手里,就算是世子爷归顺于他,元哥儿只怕也难得回到我们身边了。他不走,在这里更危险!”
世人都重子嗣轻女人。
在辽王眼里,元哥儿更重要。
可在段公义等人眼中,窦昭更重新。
“我们走了,您怎么办?”他头摇得像拨浪鼓。
“大不了我去他们府上做客好了。”窦昭不以为意地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等会我出去和他们交涉,你们就领着元哥儿冲出去。他们到时候必定没空理会祖母”她说着,扭头对祖母道“您等会想办法躲一躲,必定可以化险为夷的。”
元哥儿懵懵懂懂,不知道母亲的决定,但凝重的气氛让他不由自主地重新依偎在了窦昭的怀里。
“你还是和元哥儿他们一起走吧!”祖母肃然地道“我在这里拖着他们好了。隔着窗子,他们肯定分辩不出你我的不同。”
祖母这是要李代桃僵。
窦昭望着祖母鬓角的银丝,笑着摇了摇头:“您还是听我的安排吧!”
对方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祖母还要说什么,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对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似的。
屋里的人精神一振,段公义忙撩了窗户上的厚毡朝外望。
“夫人!”很快,他〖兴〗奋地回过头来“好像有什么人和他们起了冲突”
辽王的人之所以能围着他们,就是因为没有人发现。如果有人发现别院的异样,肯定有人去报官,辽王的围困也就不解而解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赶在天亮之前把窦昭母子掳到辽王府的原因。
众人的心头俱是一轻,窦昭更是把元哥儿交给祖母,走到了窗前。
守着大门的那些人显得很慌乱,驽弓拿在的里,却不知道瞄准哪里好,显然来者让他们非常的为难。
窦昭困惑地皱眉。
就看见一个比姑娘家长得还漂亮的年轻公子提着把刀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他一面走,还一面骂:“一群狗东西,给你们几分颜色,你们就想开染房了?也不瞧瞧这是哪里?还敢堆柴点火”他说着,神情桀骜地站在了院子的中间“我和辽王是嫡亲的表兄弟,你们有本来连我也一块烧死好了!我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量!”
顾玉!
来的竟然是顾玉!
他不是在天津吗?怎么跑到京都来了?
窦昭睁大了眼睛。
对方不禁有些无奈,道:“顾公子,您又何必如何?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胡说八道!”顾玉跳着脚道“我表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说你是奉命行事,那你把我表兄的手谕拿出来给我看看!要真是我表兄的意思,我二话不说,立刻劝我嫂嫂跟着你们走!”
这种事,怎么会有手谕。
对方没有作声。
顾玉得意起来,道:“我就知道你们在扯谎!定是你眼红窦夫人家财万贯,所以借着我表兄的名义打家劫舍来了!你们还不快给我散了,不然追究起来,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既然能被辽王委以重任,也不是无能之辈。那人的口气立刻强硬了起来:“顾公子,你这样胡闹,休怪在下无礼了!”
“你们坏我表兄的名头,还敢对我无礼!”顾玉叫着,大步朝厢房走来“嫂嫂,嫂嫂,你在里面吗?”
随着他的走近,窦昭不仅看到他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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