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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重紫-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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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马车这样的简陋,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带了季红一起出门的。
  她不由撩开了车帘:“于二,我们要多久才能到定州?”
  “快了,快了!”赶车的于二回过头来,对着窦明谄媚地笑了笑,“我们这是走的小路,要是走大路,他们单人匹马,我们很快就会被追上。”
  “哦!”窦明情绪有点低落,缩回了车厢。
  晚上,他们在一户农家借宿。
  肮脏破旧的家具,干硬、散发着霉味的被褥,表面还残留着烟灰的茶水,让窦明觉得自己无立足。
  她躺在炕上,闭上眼球,努力不去想自己身在何处,思绪就渐渐地转到了外祖母家。
  大舅母看见自己肯定又是一通教训,二舅母就会护着自己,外祖母……从前对自己真是疼到心里去了,可外祖父被人弹劾之后,外祖母对自己好像就没有从前那么好了。是因为窦家没有帮忙的缘故吗?自己这次去了,外祖母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呢?
  窦明心里七上八下的,辗转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或者是在陌生的地方,她睡的并不安稳,突然间惊醒过来。
  窗棂紧闭,清冷的月光从屋顶的明瓦里射进来,落下一方皎洁。
  外面好像有人在说话。
  窦明不由支了耳朵听。
  “……不行,最少也得五十两银子……不说别的,就她身上那件玫红色西莲番纹的妆花褙子就能当五两银子……还有她耳朵上戴的那对猫眼石的耳珰……”
  窦明顿时毛骨悚。
  她就穿了件玫红色西莲番纹的妆花褙子。戴了对猫眼石的的耳珰!
  窦明本能是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十分不妙。
  她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身子软绵绵的,也顾不得穿鞋,套了双袜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
  门破破烂烂的。根本就关不住,站在门前就可以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的情景。
  堂屋没有点灯,敞着门。月光从门外照进来,可以清楚地看见于二的影子。
  他正和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站在厅屋里说话。因为光线的原因,两个人都看不清楚面貌,只是那男的身材特别的魁梧,站在那里,厚实的像块盾牌似的;女的身材圆滚,耳朵上的金耳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像双噬人野兽的眼睛,让人觉得碜得慌。
  “既然那些东西你稀罕,你可以拿去。”女的说道,声音有些嘶哑,却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狠。“我只要人!十五两银子,多的一个子也没有!”
  “莫二姑,”于二不满地低声惨叫,“您这也给的太少了点。那丫鬟可是千金小姐,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她骗到手的。您看我这又是雇车的,又是打点的,您总给让我捞回点本钱吗?您这价也出的太低了点……您好歹给我加点……”
  那莫二姑冷笑:“今年都十一岁了,已经记得事了。给你十五两银子,还是看在你和我们当家的情份上。要是别人,三两银子我都嫌多了……”
  听到这个份上,窦明哪里还不明白。
  什么二表弟坏了大表哥的茬书,什么让她去向外祖母求情,全都是假的!
  这个于二,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要把自己拐得卖了。
  她心里霎时烧起熊熊烈火,推开门就想把于二大骂一顿,可当她手搭在了门闩上,粗糙的门闩让传来的刺痛却让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得逃!
  趁着于二还没有发现,她得赶紧逃走!
  等脱了困,不管是窦家还是王家,伸根指头就能捏死他。
  窦明咬着牙,顾目四盼。
  屋里只有一个窗棂,还通往外面的正院。
  她立刻决定从窗棂逃走。
  手脚发软地上了炕,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抽了窗楼的闩子,打开了窗扇,外面的棂子却是钉死的,任她如何的推搡,都纹丝不动。
  完了,完了!
  窦明坐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
  那个莫二姑不就是要钱吗,自己许她钱不知道是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了盼头,人也有劲了。
  她跳下炕,啪地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外的三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笑盈盈的,一团和气。
  听到动静望过来,都露出诧异的表情。
  窦明很害怕,可从心里冒出来的怒火却驱散了她心中胆怯:“于二,你这个背主求荣的东西,你竟然敢哄了我把我卖人,我外祖父知道了不把你五马分尸也要把你千刀万剐,你就等着在官府衙门的大牢里烂掉吧!”又嚷道:“莫二姑,你不过是了求财。我许你五百两银子,不一千两银子,你把我送回去,我让我外祖父好好感谢你。你知道我外祖父是谁吗?他是云南抚巡王又省。我伯父是文华殿大学士、刑部尚书窦元吉,我爹爹是翰林院学士、詹事府府丞……”
  “啧,啧,啧!”莫二姑笑着打断了窦明的请,移动着圆滚滚的身子走了过来,月光下,一双如豆的小眼睛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没有一丝暖意,“小姑娘,没想到你出身这样尊贵,脑子却这么不好使。”她说着,朝着于二咧开抹着厚厚口膏的大嘴笑了笑,“于二,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只说是个千金小姐,却没说是个熟人。你可真是让我难做!”
  原本来笑眯眯的于二此时显得有些畏畏缩缩起来,急声辩道:“二姑,我不是成心不告诉您——刚才我们不是只顾着谈价钱了。有些事还没来得及说吗?”
  “于二,你这个不得好死的!”窦明听着忍不住骂道,“尚儿呢?他是不是和你一伙的?亏我二表哥对他那么好,我二舅母这样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种天理不容的事来,你就不怕天打雷霹吗?”
  “表小姐,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于二不以为然地嘻笑道。“要怪,只怪你运气不好。我这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两人争吵间,那莫二姑却退几步,冲着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那男子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突然上前几步靠近了于二,一言不发。掏出把匕首就捅进了于二的胸口。
  于二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他不敢相信地瞪着那男子,然后又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莫二姑的身上。
  窦明这才反应过来。
  她尖声厉叫。
  只是那声音还没有逸出喉咙,就被莫二姑一把捂住了嘴。
  窦明拼命地挣扎。
  莫二姑的手却像铁钳似的,让她不管怎样挣扎也挣不脱。
  “于二。要怪,只怪你运气不好。”她阴森森地道,把刚才他说窦明的话还给了他,“我们求财,可不是求气的。这位小姐来头这样大,我们可吃不下。只好委屈你们做对私奔的同命鸳鸯了。”
  于二死死地盯着莫二姑,眼中冒出不甘、愤怒、绝望……可那眼神最终也敌不过魁梧男子手中的匕首,渐渐失去了光彩……
  莫二姑吩咐那男子:“还有个叫尚儿的,应该也在这附近。让兄弟们快去找找,不能留下祸根。”说着,掏出块帕子堵住了已经无力挣扎的窦明的嘴,然后把她丢在了地上,“把于二搬到炕上去,找个人把这女的奸了。丢在于二身边,做出被逼成奸杀人的样子。”
  “不!”窦明嘶声裂肺的哭着,发出来的声音却像小猫叫似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怕,看着那身材魁梧的男子一副水波不澜的样子平静地应“是”,脚步轻快地走出去的时候,求生的本能让她再也顾不得什么,跪爬着抓住了莫二姑的裙裾:“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她不要死前还受那样的凌辱。
  莫二姑轻轻地摆动着裙子,裙裾从窦明的手中落下。
  “窦小姐,这就是你的命啊!”她叹息着,充满了悲悯的味道,却更让人觉得惊悚,“谁让你自报家门的呢?你要只是个普通富户人家的小姐,我们至于要这样兵戎相见吗?说起来,我这次损失大了!做了你,我们这三、五年恐怕都要东躲西藏的避风头了,生意也做不成了,还得啃老本……”
  她像个市井婆娘唠叨着,那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二莫,那小子躲在草垛里,说是于二让他在那里放风,已经丢后面的井里了。”
  “笨蛋!”莫二姑怒不可遏地骂道,“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看过私奔还带着小厮,结果主人死在了屋里,小厮落进了井里的吗?还不快把尸体捞出来!”又道,“天快亮了,你赶紧叫个人进把事办了。”
  魁梧的男子被训得像个儿子似的,却一点脾气也没有,乖乖地应“是”:“我这就去办!”
  莫二姑面色微煦。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
  两人俱是一愣。
  外面响起男子洪亮粗犷的声音:“莫二姑,人还在不在你手里?有人好说话,没人,你就等着你的姘头王老七进法场吧!”
  是段公义!
  是段公义的声音!
  窦明泪流满面,呜呜呜地叫嚷着。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盼望听到段公义的声音。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感谢段公义的出现。
  而莫二姑和那魁梧男子却脸色大变,露出惶恐不安的神色。

    ☆、第一百四十二章 善后

  窦明脸色苍白,两眼发直地坐在床上,像个没有魂魄的泥塑似的,看上去死气沉沉的。
  周嬷嬷抱着她失声痛哭。
  窦昭站在窗前,冷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自从窦明被段公义救回来之后,她就变成了眼前的这副模样。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的奇妙。
  如果庞氏行事堂堂正正,窦明又怎么会误会于二是庞氏派来的?又怎么会落入于二那破绽百出的圈套里呢?
  可世间的事就是这奇妙。
  她们总喜欢玩那些阴谋诡计,结果被那些阴谋诡计趁虚而入。
  这算不算是善泅者溺于水呢?
  思忖中,素心急步走了进来,低声禀道:“小姐,段护卫来了!”
  窦昭看了窦明眼,转身走出了内室。
  大家都没有发现窦明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
  厅堂里,段公义正恭敬地给窦昭行礼:“四小姐,我已经照你的吩咐交给了官府。鲁知府说,这件事他一定会禀公处理的,决不会让那王老七和莫二姑乱说。请您放心。”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轻快——如果不是因为在窦家做护卫,鲁大人堂堂两榜进士、四品知府,哪里会那样客客气气地和他说话。这让他有种光明正大的感觉,比拿多少银子更让他觉得踏实。
  “有劳段护卫了。”窦昭感激地道,问起莫二姑来,“她可交待了些什么?”
  段公义苦笑:“说了等于没说——于二在灵璧县的时候就和王老七私交甚密,这次只说是在王家犯了事,缺银子,半路上拐了个千金小姐想换几两银使使。那个叫尚儿的小厮也被杀了。想要知道于二抽什么筋,或者去京都能打听到些什么。”
  “这件事只怕还要麻烦段护卫走一趟。”窦昭沉吟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能把外面的流言蜚语压下去,可家里的长辈那里却不能不交待一声。五小姐这个样子。也不太合适留在真定。我准备让素心代我去见见我父亲。随便把这件事也跟王家说说。一来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二来也要让他们知道。五小姐之所以上当受骗,就是因为信了于二的话,让他们以后行事大方一些。不要总是像上不了台面似的。说句话也要交头接耳。”
  段公义本是个胆子大的,又有了在鲁大人那里的经历,对去云南巡抚家拜访坦然了很多。
  他沉声应“是”,想到窦昭待他非常的敬重。护卫方面的事从来都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每个月拔给他十两银子的应酬开支也是从查账。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也是交给他,不由得生出知己之感,待窦昭也就诚心实意,少了些主仆间的尊卑,多了些朋友的爽快,提醒窦昭道:“素心毕竟是个小姑娘家,王家的人会听她说吗?”
  窦昭笑道:“不是还有二太夫人吗?”
  段公义不解。
  窦昭笑道:“我暂且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正说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婆子押着个面如死灰的丫鬟走了进来。
  段公义知道窦昭这是要处理内宅的事了,忙起身告退。
  季红木木地跪在了地上。
  窦昭道:“忠心侍主是件好事,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是非不明,善恶不辩。还好今天五小姐找回来了,要是没找回来,你准备怎么办?窦家不能再留你了,等会牙婆来了,你带上你的东西跟她走吧!”
  季红一愣,眼泪随即唰唰地落了下来。
  “多谢四小姐,多谢四小姐。”她“咚咚咚”地给窦昭磕着头,“多谢四小姐不杀之恩。”
  出了这样的事,如果换成是其他人,自己恐怕早就被乱棍打死。
  现在好歹捡了条命啊!
  窦昭挥了挥手,示意两个粗使婆子押着季红去见牙婆。
  两个粗使的婆子会意,曲膝行礼,推搡着季红离开了栖假院。
  周嬷嬷眼睛红肿地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跪在窦昭的面前,又羞又愧:“四小姐,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了,我也没脸再服侍五小姐了。只求四小姐能给五小姐找几个安分规矩的人在身边服侍,五小姐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我一辈子都感激四小姐。”说完,给窦昭磕了三个头。
  周嬷嬷和那些丫鬟、婆子不一样。她是窦明的乳娘,对窦明有奶养之恩,而且她没有卖身契,只在雇佣文书,若是在雇佣期间要走,不过陪几两银子就行了。她之所以一直这么任劳任怨地照顾窦明,是真心把窦明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窦昭不由暗暗地叹了口气:“嬷嬷还是留下来吧!我看窦明吓得不轻,只怕一时半会都要养着,她是你从小奶大的,有你在她身边,她能也好的快一点。”
  周嬷嬷错愕。
  窦昭道:“不过,窦明身边的其他人却不再适合留在栖霞院当差了,我会和崔姨奶奶商量,看这事到底怎样办好的。”
  周嬷嬷这才回过神来。
  “四小姐,难怪别人都夸您是菩萨心肠。”她抹着眼泪道,“您大仁大量,不和五小姐计较,这是五小姐的福气啊!”
  “福气什么的不敢当。”窦昭淡淡地道,“我只盼着她经了这一件事,能长为记性,以后行事不要总是先想着那些邪门歪道,要往正道上想,往正道上走。爹爹不让她回京,她想回去,只管想尽办法去求爹爹,求她外祖母,却不该这样不清不楚的跟着别人私自回京。要不她存着这点念想,那于二又怎么能哄了她上当。”
  周嬷嬷连连点头:“五小姐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慢慢跟四小姐说的。”
  两人正说着,大夫过来了。
  因那大夫已年过五旬,又是从小在府家走动的,窦昭没有回避,等大夫给窦明诊了脉,窦昭请大夫到花厅里坐下。仔细地问了病情,将方子交给甘露去拿药,亲自送大夫到了二门,之后去了祖母那里,但没敢把窦明被拐的事告诉祖母。只说是窦明吵着要去京都。栖霞院那些服侍的人竟然帮着她在外面悄悄雇了车马,要不是周嬷嬷告诉她。窦明只怕就偷偷地跑回京都了,要处置栖霞院的人。
  窦明因不太瞧得起祖母,平日不过是隔三岔五的来给祖母问个安。应个卯。还没有去二太夫人那里去的勤。加之窦昭特意嘱咐,祖母并不知道明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叹惜窦世英造孽:“……好生生一个孩子,被他养成不成样子了。”又嘱咐窦昭。“你是做姐姐的,就是她有什么错。你也要好生生地教她才是,不能让她放任自流。”
  祖母世事通透,早就看出窦昭对窦明一直以来都是副敬而远之的态度。她虽然觉这样不好,可窦昭是在她面前长大的,又从小就和她亲近,她不自觉的就有些偏袒窦昭,有些事也就装聋作哑当是不知道的。
  窦昭心里也明白,颇为敷衍地笑着应是——不是她不想管,而是窦明父母俱在,轮不到她管,但这次,她下定决心把窦明送回京都去,也许遂了窦明的心愿,窦明会乘顺些。
  从祖母屋里出来,她开始整顿栖霞院的人。
  西窦又是请大夫,又是放人卖人的,东窦这边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二太夫人叫了窦昭过去说话。
  窦昭涨红脸把窦明的事告诉了二太夫人,并道:“……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跟您说,只好拖一天是一天。”
  二太夫人气得差点闭过气去,二太太和柳嬷嬷掐了半天的人中二太夫人才顺过气来。
  “孽障,孽障!”二太夫人骂道,“我就知道,他们王家没有一个好东西。”又问窦昭,“可查清楚了那个于二为什么要拐窦明没有。”
  也不喊明姐儿了。
  窦昭把查到的都告诉了二太夫人,把自己的算让素心去拜访王家的人也说了。
  二太夫人连连点头,窦昭的手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了你。说来说去,都是你父亲惹得祸……”
  子不言父过。
  二太太忙在一旁干咳了几声。
  二太夫人也察觉到失了言,忙转移话题安慰了窦昭半晌,还问窦昭有没有什么为难的,如果有什么为难的事,直管来找她。
  窦昭拿到了尚锋宝剑,自然是谢了又谢。
  二太夫人就道:“不过,素心是个小姑,又是个仆妇,让她去跟王家的人说不合适,我看这样好了,我写封信给你五伯父,让柳嬷嬷陪着素心去京都见你五伯母,这件事,就交给你五伯母去处理好了,你毕竟是做姐姐的,而且没有出阁,别把自己牵扯了进去。”
  窦昭正等着二太夫人的这句话。
  二太夫人这个人最大的优点是擅于审时度势。
  当初她为了儿子可以在曾怡芬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可以和自己的小叔子僵峙一天一夜,力挺王映雪扶正;等到王行宜有可能和儿子竞争内阁大学士的时候,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寒碜王映雪。现在,五伯父入了阁,王行宜从陕西巡抚变成了云南巡抚,正是她要报从前在王家人面前“忍辱负重”之仇的时候了,王家的仆人出了这样大的纰漏,她要是不趁机把王许氏踩得抬不起头来她就不是窦家的那个二太夫人了!
  就像她一直记得邬太太似的——窦世枢一入阁,她遇人就说邬善之所以得考中案首,全是因为窦家族学的杜夫人给邬善开小灶的原因,而杜夫子之所以给邬善开小灶,是因为当初窦世枢落难的时候,邬松年虽然请窦世枢喝过一顿酒的缘故。
  窦世枢变成了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而在儿子一考中案首之后就和窦家渐行渐远邬家,则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偏偏邬太太还不能辩解,还不能像从前那样领着儿子、女儿常常去窦家串门。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指认(加更求粉红票)

  接下来的几天,窦昭把精力放在了窦明身上。
  大夫看过了一个又一个,方子换了一副又一副中,窦明却还是那副痴痴呆呆的模样,不说话,不吃东西,不理人。
  周嬷嬷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
  窦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已到了京都的段公义派人送信来,说王檀根本没有弄坏王楠的推荐文书,而于二的确是犯了事——他和人赌博输了银子,怂恿着尚儿偷了王檀的古董笔洗卖,被王家的人发现,把他和尚儿赶出了王府。
  线索又断了。
  窦昭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太太、三太太和几位在家的堂嫂、侄儿媳妇都过来探病。
  窦明被拐的事对窦家的声誉太坏,二太夫人、二太太和窦昭几个早就统一了说法,不管是谁问起,都只说是窦明闹着去京都找她母亲,窦昭不答应,她和窦昭生闷气,半夜三更躲在花园子里吓唬窦昭,谁知道却把自己吓着了。
  她这个样子,不管是谁看了都要帮着出出主意,或介绍哪个名医,或推荐哪个道长,可东窦的女眷们不知道是相信了二太夫人的说辞,觉得这不过是件值得关注的小事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大家纷纷都安慰窦明好好静养,却没有一个帮着窦明出主意的,那暧昧的态度,好像都不过是碍着亲戚的面子来走个过场似的。反倒是窦昭,不时被这个那个的拉到一旁说体己话,或被喊着“傻孩子”。或被喊着“傻妹妹”,道:“这事你可扛不住,快跟你父亲说一声,把交给她母亲是正经!”
  窦昭只好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说段护卫已经护送柳嬷嬷和素心去了京都。
  说话的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均反复地叮嘱她:“这次不管你父亲说什么,你也不能把明姐儿接在手里了,这孩子太不让人省心了。”
  窦昭不住地点头。向给她提点的人道谢。
  好不容易应付完东府的亲眷,到了立冬日。
  窦昭把早就准备好的菊花、金银花赏赐给府中的各人,大家煮了汤,沐浴扫疥。
  整个府第都飘荡着菊花和金银花的香味。
  周嬷嬷也一早帮窦明沐浴,又看见天气晴好,想着窦明这些天一直窝在家里,禀了窦昭。和新拨过来照顾窦明的媳妇方升家的并几个大小丫鬟拿着坐垫、捧了茶水点心、锦杌等,扶着窦明去了后花园。
  一面走,还一走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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