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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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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指尖儿,隔着肚兜那丝绸的面料,打着圈儿捏着她,反倒叫她又是喘成了一片……
  这一晚,仿佛怎样都是不足;不仅要那最激烈的星空,累极而眠时,也要用其余的各种触碰来确认,是真的都已经回到了彼此身旁。
  。
  天色还幽暗着,窗外传来李玉的咳嗽声。
  皇帝便又连忙起身。
  为了不叫别人知道他到永寿宫里来过夜,他每每便要起得比从前更早。回到养心殿之后,甚至为了要避免太监们乱猜,还要再回他的龙床上去躺一会子,再正式起身穿衣。
  婉兮今早格外有些舍不得,便伸手无声地攥住了他的手。
  他回过身来,又将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会子,方才轻轻拍着她哄道:“……刚回宫来,一切宫规便都要重新立起来。爷今早是怎么都要去给皇太后请安的。”
  他冲她眨眼:“顺便,爷也要探探太后那边的风声。”

  ☆、二卷251(48更)

  二卷251(48更)
  “哦。”婉兮便松了手,身子细软地从他身上滑下来。
  皇帝便笑了:“……急什么,还有今晚。”
  婉兮红了脸,闭上眼装睡。
  皇帝又在床沿儿坐了一刻,抬眸望窗外未亮的天空,轻声道:“皇太后回宫来了,接下来必定要继续七月里未进行完的彻查。爷是皇太后的儿子,皇太后出于母亲之心,也必定要将爷这回害病的缘故查出个罪魁祸首来。”
  “皇太后既然要查,便也自然要查到你这里来。爷该做的安排自然会做,可是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
  皇帝走出门去,永寿宫里养的鸡有些睡懵了,本以为天还没亮,不到打鸣儿的时候呢,可是偏偏殿内出来人儿了。
  那鸡寻思老半天,便直起脖子要打鸣儿。
  幸亏毛团儿手疾眼快,上前一只手掐住它脖子,一手捂住它眼睛。
  皇帝见了也觉有趣儿:“竟然长这么大了,都会打鸣儿了。”
  毛团儿也笑:“可不。春天那会子来的时候儿,还是个小鸡崽子。如今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它都长大了。”
  皇帝点点头,走到那公鸡眼前:“再叫!敢扰了你令主子的清梦,便送进厨房炖了,给你令主子补身。”
  。
  隔着窗棂,婉兮偷偷冒出个头顶尖儿来,觑着堂堂大清天子在那欺负小公鸡。
  之前一腔的不舍便也这么给冲散了。
  皇帝终于还是去了,永寿宫门重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不叫发出半点动静来。
  婉兮伏回被窝里去,抱住枕头。已是了无睡意。
  她脑海里都是皇帝临去之时说的那句话:皇太后还要彻查。
  天亮,婉兮坐到妆镜前,由献春和玉函两个给梳妆。
  婉兮挂着心事,目光便没在镜子上停过,并未看自己今儿的模样去。
  献春便瞧出来了,轻声问:“主子,可有事?”
  婉兮点头:“大驾回銮,皇太后彻查的事便要继续。旁的由得她去查,交辉园里自有九爷安排得妥当。只是咱们宫里那个人,得看住了,别回头查到咱们永寿宫的时候儿,那个人管不住嘴,出来浑说。”
  献春便也一眯眼:“奴才明白。”
  玉函望着镜子,有些欲言又止。
  婉兮便点点头:“玉函,你到我身边伺候也十个月了。你虽是我从永和宫后要过来的,可是咱们这十个月来同甘共苦,经历过这回的事儿,已是一家人了。在我跟前,你和献春是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我但凡不懂的还要跟你们两个请教的。你有话直说就是。”
  玉函便道:“主子方才安排献春去看住人,自是有理。只是奴才担心,那人的嘴必定是捂不住的。”
  “哦?”婉兮转过身来,定定望住玉函:“怎讲?”
  玉函躬身道:“主子想,这回事的设计者为何要在咱们宫里插一个人进来?一方面是叫主子染上那病气,接下来自然是要揭发主子去。否则这回设计岂不像是被谁水打了的炮仗‘没响动’了么?”
  婉兮也微微眯起眼来:“你是说,那人就算拼死,也得在皇太后的人来查的时候儿,扯着脖子都给喊出来。”

  ☆、二卷252(49更)

  二卷252(49更)
  玉函点头:“那会子等人来了,必定是要将咱们宫里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叫到眼前问话的。便是咱们想事先把她关进菜窖里去都不成。”
  婉兮垂下头去:“唯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们说,我这回真的要下这个死手了么?”
  。
  用过早膳,毛团儿便急急忙忙走进来:“主子,寿康宫并慎刑司的人一起朝咱们这边来了。”
  一听“慎刑司”,婉兮不由得一眯眼:“来的人为首的是谁?该不会是寿康宫的庆顺吧?”
  毛团儿挑大拇指:“主子英明!来的正是庆顺带着寿康宫里的人,并慎刑司的两个精奇。”
  婉兮便“嗤”了一声:“我原本已是放她一马,她若自己不生事便没事。若是她这回到我眼前故意来生事,那我便也顾不得她了。”
  皇太后虽可下懿旨令宫内彻查,不过却也轮不到皇太后宫里的人自行查办。园子里的事总归要托给内务府大臣,宫里的事便要由慎刑司的精奇们来查。
  可是这不倒巧了么,庆顺原本就是慎刑司的精奇,如今是皇太后宫里的人,这便正好由皇太后直接插手了。
  。
  少时,庆顺带着人到了。刚进宫门的时候儿倒也客气,给婉兮大跪请安,说了不少“从前便觉着令主子相貌不凡,就知道当年的魏姑娘来日必是当主子的,如今一见令主子果然入主永寿宫”云云。
  婉兮便也笑了:“若说这宫里,最要紧的便是‘规矩’二字。懂规矩、守规矩的,便必定不会犯错,在这宫里自然可以平平安安过活;若是不懂规矩、犯了规矩的,便必定是有今日没明朝的。庆顺你说,我说的对么?”
  庆顺自然陪着笑:“令主子说得自然是作准的。”
  婉兮点点头:“当年本宫还有幸在庆顺你的手底下学过一回规矩,此事本宫是直到今日都不敢忘的。这宫里若问起本宫是跟谁学的规矩,本宫除了说当年的本主儿皇后主子之外,便是怎么都要提一回庆顺你的。”
  婉兮垂首,用刚留了一分的指甲划了划袖口的滚边儿:“说句实在的,本宫的规矩守的好,便自然有你一份功,本宫也自然记着你的情分;可是若是本宫犯了规矩,那便自然也得记你一宗过!”
  庆顺的面色也是倏然一白,忙道:“奴才岂敢教令主子的规矩?令主子的规矩,自然都有皇后主子教导的呢。”
  婉兮心下不由得冷笑一声,暗暗道:若是我这儿出了事儿,看样子皇太后也会经由我,再与皇后盘算一番呢。从此皇后教导下人,便也落了个“教导不善”的罪名去。
  婉兮按下心事,抬眸望住庆顺:“话又说回来,你今儿带人到我宫里来查什么?我知道你们说是来查皇上的病因,我倒要问你,皇上的病是哪一日发起来的?”
  庆顺面色便又是一变。
  婉兮淡淡垂下眸子去:“你若没查,我便告诉你:皇上下旨叫我搬去园子,是六月初六的事。”
  庆顺面色又是微微一变。

  ☆、二卷253(50更)

  二卷253(50更)
  婉兮便笑:“脉案底档都有记载,就算咱们不敢随意查看皇上的脉案,不过你既然是来查这事儿来了,我相信以皇太后宫里办事的缜密,你便必定是知晓的。”
  庆顺无法反驳,只得道:“脉案上的记载,皇上病发是六月初十的事。”
  “六月初十?”婉兮忍不住咯咯笑出声儿来,心下越发佩服皇上,原来他从那么早,便连日子都安排得这样好了。
  婉兮轻叹一声:“你来问我之前,难道都不去查查我是哪日出的宫,到的园子么?”
  。
  庆顺的一张脸登时憋得通红。
  “令主子的意思,奴才明白。令主子是说,令主子和陆小主出宫在先,皇上发病在后,故此本不应担什么嫌疑。”
  “只是……令主子容禀,御医都说这病兴许还有潜伏的日子,皇上纵然六月初十发病,却不等于病气是六月初十当日才过给皇上去的,也许早几日就有了。故此令主子这边儿也必定得查的。”
  婉兮扬声一笑:“兴许?这样事关皇上圣躬安泰的事体,你们说来说去,都只跟本宫说‘兴许’?”
  “你若非要跟我说我是脱不了干系的,那你便好歹给我句准话儿:究竟皇上那病气可潜伏几天去?咱们也好掐准了日子去查那嫌疑最大的人。总不能如你这样一句‘兴许’,便将所有人都给瓜葛上了!”
  庆顺脸涨得如紫茄子一般:“不是奴才不给令主子一句稳当话,而是这话别说是奴才,就算是御医也没法给准当的日子啊。谁知道那病气究竟能藏着几天呢?”
  婉兮一拍桌子冷冷站起:“你拿不准便来随便构陷本宫?民间告状,还要有凭据呢,更何况本宫如今是皇上的嫔位,如何容得你一个奴才只凭一句‘兴许’便随便来拿伏?”
  “若这宫里的奴才个个都如你一样,敢对主子这么着,这宫里的‘规矩’二字还要不要得了?!”
  庆顺被骂得哑口无言,一时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婉兮打量着庆顺的神色,不由得又软下了语气,轻笑一声:“本宫听闻皇上的病情,说倒是在花街柳巷寻常可见。本宫倒不由得想起当年你教我规矩的时候儿的那档子事儿来了……庆顺,按说我是皇上的嫔位,理应为了皇上的病情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就是怕到时候反倒兴许叫人以为,皇上的病与你有干系了,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
  庆顺便是狠狠一惊,忙磕头道:“令主子饶了奴才。奴才也是奉皇太后懿旨前来彻查,不是奴才自己兴事儿……”
  婉兮轻哼一声:“本宫心里的话已然都撂给你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婉兮好歹曾在慎刑司与这庆顺照面过一回,知道这个庆顺表面看着阴狠,可事实上色厉内荏。只需拿住她真正的短处,她便不敢怎么着。故此婉兮今儿的对策是当面强行截住庆顺去,用这样的短处逼得庆顺无法继续查下去,自己知难而退便也是了。
  庆顺无奈,正要跪安告退,却忽然听得外头高声传报:“皇太后主子到——”

  ☆、二卷254(51更)

  二卷254(51更)
  婉兮心下咯噔一声,急忙正正衣衫,疾步朝外迎了出去。
  大清后宫的规矩严,太后和太妃们所在的慈宁宫、寿康宫区域与东西六宫区隔开,便是太后和太妃也不能随意出太后宫进东西六宫来。
  这宫里如今有三位主子,皇太后、皇上、皇后,他们三位的区域划分也是清晰:皇上是前朝和养心殿的主子,皇后便是东西六宫的主子,皇太后则是寿康宫、慈宁宫、宁寿宫、寿三宫等宫区的主子。皇太后若随便进东西六宫,又是要将皇后放在哪里去?
  故此婉兮进宫好几年来,倒是甚少见到皇太后走出自己的宫区,随便进东西六宫来。
  而今儿既然皇太后来了,亲自驾临她这永寿宫,便只能说明皇太后一来是甚为重视她这儿,二来么,怕是有备而来。
  。
  婉兮沉下心,亲自迎出永寿门便跪倒。
  皇太后这才下了肩舆,却是回头先看了一眼养心殿的后门:“你跟皇帝离得倒是真近。便是你这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不用叫人去禀告皇帝,养心殿里便也都听见了。”
  婉兮只垂首请安:“奴才不知皇太后会驾临,出迎来迟,奴才深感惶恐。”
  皇太后轻哼一声:“你倒不必急着惶恐。你若心下没有鬼,便是哀家每日里来,你都安安稳稳就是。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你心下当真有怕被哀家知道的,你此时惶恐倒也是应该的。因为哀家一定会将实情都掏出来!”
  婉兮便点头:“天儿已冷了,这长街里冬风凛冽,皇太后还请入内吧。”
  “当年的小丫头果然出挑了。”皇太后眯眼瞧着婉兮:“你如今,倒是比当年更沉稳了。这几年的时光没白过,你这位分也没白进封。”
  婉兮反倒平静下来,报以淡淡一笑:“谢皇太后夸奖。”
  。
  皇太后进了永寿门,先就在那石影壁前立定了,眯眼细看这石影壁。
  “对这影壁,哀家听闻已久了。隔了好几年,哀家才亲眼得见。果然用了龙形,这永寿宫果然与众不同!”
  “听闻景仁宫里也同样有一座龙形石影壁。”婉兮便也不卑不亢道:“况且皇太后眼前这座石影壁是于奴才正式进封住进这永寿宫时,这石影壁已然在这儿了。”
  皇太后不由得回首盯了婉兮一眼,哼了一声:“哀家又没说这是皇上独独给你的,你急着辩解什么?”
  婉兮福身,静静一笑:“回皇太后,其实奴才倒想叫人以为这石影壁是专给奴才的呢~”
  皇天后不由得一甩袖:“令嫔,别忘了你的身份!”
  。
  皇太后自由安寿扶着一路直接走进正殿里去了,婉兮倒扬扬眉,冲献春眨了眨眼。
  皇太后这突然驾临,献春等人倒是都吓坏了,她不想叫他们都跟着担惊受怕。
  献春忙跟上来:“主子这是?”
  “皇太后如此明火执仗的来,自然是来拿捏我的短处来了。我与其闪躲,尚未必能自保,倒不如……”婉兮轻轻一笑:“主动授人以柄,老太太便反倒不接这个茬儿了。若此,她自己以后倒不好意思再拿这石影壁说事儿来拿伏我了。”

  ☆、二卷255(52更)

  二卷255(52更)
  献春这才松一口气:“主子聪慧。”
  婉兮拍了拍献春的手:“这会子还不值得庆幸,待会儿进了正殿才是考校的开始。你再去看一眼,别叫那人有机会出来惹事。”
  婉兮进了正殿,皇太后已经在“令仪淑德”牌匾下的宝座上坐稳。婉兮再度正式向皇太后行六肃三跪三拜的大礼。
  皇太后眯眼打量这永寿宫的正殿,不由得啧舌:“这永寿宫,从前先帝刚驾崩的时候儿,哀家也住过些日子。可如今瞧着,这永寿宫倒是跟当日,全然不是一个宫了!皇帝如此大费周章,修葺得简直奢靡!”
  皇太后指着正殿左右那两个超过人高的水银玻璃镜子座屏去:“便是这两个镜子,一向也只有太和殿和乾清宫,还有哀家的慈宁宫正殿才用得,你这殿内倒是先摆上两个了!”
  婉兮轻叹一声,悠然垂首:“回皇太后,它们虽然是两个水银玻璃镜子,可是摆在这殿内,功用仍旧还是两个影壁……”
  还是个影壁,便还是大门前石影壁的说辞。总归婉兮掐的是时间:是先有这些,后头才有她进封的。总归从面儿上,她不落皇太后口实就是。
  。
  “也罢,哀家便不跟你说这些石头的、玻璃的影壁了!”皇太后便也懒得再费口舌,直接吩咐安寿:“拿上来!”
  婉兮便急忙回头望过去,只见安寿手上捧上个方方正正的物件儿来。物件儿上头有个罩子,安寿将那罩子哗啦撤掉,露出里头的玻璃匣子来。
  婉兮一眼便看清了那玻璃匣子里头的肚兜,她的心下便是咯噔一声!
  水绿,正是她在刚进封贵人的时候,在外人面前最常穿的颜色。每次去皇后宫里请安,她大多穿的都是这个颜色。
  而那肚兜上刺绣的纹样:蔓草,便正好是她名字里“清扬婉兮”的出处!
  若此,这肚兜便是摆明了与她的关联去!
  这便又是摆明了有人借此来陷害她!
  这一回,又是谁?
  是与那病同一个人,还是另外有人借台唱戏?
  。
  婉兮心下燃起火来,却急忙垂下头去,不叫外人看见了她的神色去。
  怪不得皇太后会一改这几年的规矩,这般明火执仗地直接驾临她的永寿宫。
  皇太后明知道永寿宫就在养心殿后头,这点子动静一定会被皇帝知道,却也还是敢这样大张旗鼓地来!
  ——便都因为,皇太后已经手掐着“实证”!
  婉兮只警告自己,此时务必冷静,千万不能自乱了阵脚。否则若有一个字不慎,这件事便更坐实了在她头上去。
  那匣子掀开盖头,皇太后便眯眼打量婉兮。只是却没见婉兮有什么特殊的,这便哼了一声:“令嫔,你抬头瞧瞧这玻璃匣子里的物件儿。你可认得?”
  。
  婉兮这才缓缓抬起头来,脸上平静,面色丝毫未变,眼睛中只带着好奇。
  她打量了一眼,便不由得挑眉:“这不是……女衣裳里内里衬着的小衣么?都是贴身之物,怎这样拿出来了?”
  皇太后冷哼一声:“你只需回答哀家:你认不认得这个?”

  ☆、二卷256(53更)

  二卷256(53更)
  婉兮心下微微一转,眼中带着迷雾又仔细打量了两眼:“……回皇太后的话,奴才瞧着,倒是仿佛有那么几分眼熟。”
  “哈!”皇太后不得一声朗笑:“你觉得眼熟就好,哀家还以为你会说不认得呢!”
  婉兮面上依旧只是淡淡含笑:“这终究是女孩儿的贴身之物,谁好意思那么盯着看个仔细去?奴才虽说隐约有些眼熟,却也不敢确认呢。”
  皇太后冷哼一声:“你自然应当觉着眼熟!便是旁人不好意思盯着看,你自己却应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皇太后如此说,婉兮心下微微地一沉。可是她已经没有时辰用来慌张,这一刻她反倒更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
  择日不如撞日,那个人既然还不宜拽到皇后面前去,便不如用在这会子。
  婉兮便颔首微笑:“回皇太后,奴才这样约略瞧着,倒觉着这肚兜儿像是奴才宫里的物件儿。”
  婉兮说着回头望献春:“献春,你来帮我瞧瞧,这是不是——玉烟的?”
  。
  献春看一眼婉兮的眼睛,便也连忙上前跪倒,“回皇太后主子、令主子,奴才瞧着的确像是玉烟曾经用过这么一件儿。”
  皇太后愣住:“玉烟?玉烟是谁?”
  婉兮淡淡一笑:“玉烟是奴才宫里的女孩儿,今年初才进奴才宫里来的。从年初到如今十月,统共才八个月。这八个月中间儿,奴才又是从六月起就在园子里住着的,统共跟这女孩儿的主仆情分不过四个月罢了。”
  “故此奴才不敢咬实,只觉影绰绰见过。又因是人家女孩儿的贴身之物,即便因缘巧合见过,却也不敢坐实。”
  皇太后的目光又扫向献春。
  献春便向上磕头道:“奴才回皇太后,令主子一向体恤下人,刚进封的时候正是一二月间,宫里又空了这些年,故此小女孩儿们的围房很是冷,令主子便总叫女孩儿们到寝殿里来一处暖和着。”
  “令主子年纪还小,也是爱玩爱闹的性子,故此也时常与几个小女孩儿一起坐在炕上玩儿嘎拉哈。玉烟的手巧,嘎拉哈玩儿的也好,故此每次陪令主子玩儿的都有她。有时候玩闹得开心了,加上炕上也热,难免有解开领口的时候儿。故此令主子偶尔瞧见过,奴才也是那么瞧见过的。”
  “原来是这样。”皇太后眯了眯眼:“身在嫔位的主子,竟然能跟自己宫里的女孩儿玩儿到一铺炕上去,你也当真没个体统!”
  婉兮倒是淡淡地接了:“皇太后训斥的对,六月里皇上也因为这个下旨呵斥过奴才。奴才去园子,皇上也是因为这个去的。”
  。
  婉兮不慌不忙地应对皇太后,心下倒是越来越平静下来:她不用慌,只需想着这些年来皇上一件一件替她做好的铺垫,一个一个往里对照着说,就够了。
  真如怡嫔那日所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儿,皇上早已一步一步替她安排了退路去。她此时只消揣摩着皇上的意思,顺着皇上的心意说,将皇上素日的言行都联系到一处来,那即便是皇太后,便也奈何不得了。
  。

  ☆、二卷257(54更)

  二卷257(54更)
  果然,皇太后眯眼盯着婉兮,眼前这个丫头再失去体统,皇帝却都已下旨责罚过了。此时倒轮不着她再做什么。
  皇太后便哼了一声:“既是你宫里女孩儿的物件儿,你身为本主儿,哀家便也一样饶不了你!”
  婉兮淡淡垂眸:“皇太后却还没叫奴才知道,这肚兜究竟怎么了?又及,一个女孩儿家的贴身物件儿,又怎么落到皇太后手中去了呢?”
  皇太后轻轻咬牙:“你既问了,哀家便给你一句明白的:皇上这回染的病气,便都在这肚兜上头!内务府的奴才在园子里查到时,那碰过这肚兜的,手上都起了跟皇上一样的疙瘩。这肚兜既然是你宫里人的,你身为本主儿,便也逃不开干系!”
  皇太后这话意外么?已经不意外了。这样明火执仗带着这物件儿来示人,婉兮早已经闻见了那背后算计的味道。
  婉兮面上故意浮起惊愕:“皇上的病,当真是从这肚兜上起的?”
  婉兮在地上跪着,却抬手捂住了嘴。“奴才启皇太后,奴才自己的清誉事小,皇上的圣体康健才是重中之重!若当真是这个女孩儿有罪,奴才定第一个先饶不了她!”
  皇太后便眯起了眼睛:“叫那个女孩儿来回话。”
  献春不由得紧张地看了婉兮一眼,婉兮便也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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