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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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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子皇后心思已乱,旁人说什么都反倒可能拍到马脚上。
  皇后越想越恨,忍不住抬脚就要踏上那佛经盒子去。念春这会子才上前把皇后扶住了。
  “主子!三思啊!虽然这是令嫔送的,兴许是她不安好心,可是这好歹是佛经,更是用五台山上的树叶抄写的。主子若这样给跺了,岂不是不吉利?”
  “况且令嫔送佛经那日,包括皇上和六宫在内,所有人都知道的。若是哪日因缘巧合,皇上或是其他主位到咱们小佛堂来,没见了这盒经书,还说不定要怎样猜疑呢!”

  ☆、三卷32、观照(8更)

  三卷32、观照(8更)
  皇后一声哀呼,却也不得不退后,放弃了踩碎那佛经的念头去。
  念春忙起身,将那散落一地的树叶经都捡起来,重新摞进那剔红的小盒子里去,在佛龛上重又摆好。
  《心经》的字数原不多,只是用树叶抄来,每一片叶子上不过能写数字。这样累积下来,也是厚厚的一叠子叶片。
  在夜色与晨光交替的这一刻幽明未定之中,皇后眯起眼,恨恨打量那些树叶。
  “我若踩碎了这经匣、经书,会被人发现。可是我却并非就没有法子了!”
  皇后说罢上前,从那一摞树叶里随机抽出两片,扬手就丢进了炭盆里去!
  两片干燥的叶子,遇见火便点着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已然化为灰烬,葬身在火盆之中了。
  皇后仿佛将这叶子当成了婉兮一般,忍不住得意地仰头大笑:“死了,你终于死了!只要你死了,皇上就会回心转意!我与皇上,还有我的永琮,就还能如从前永琏活着一般……我们才是一家人,你们不过都是侍妾,都是奴才,永远都不是皇上的一家人!”
  皇后所有的担心,恐惧、嫉恨,这一股脑都发泄了出来。皇后站立不稳,滑落躺倒在地,再度任凭泪水滂沱而下。
  念春赶紧上前扶住皇后:“主子……天亮了。皇上今儿要主子给回复呢。若是叫皇上瞧见主子的眼睛哭肿了,皇上岂不又要失望了?”
  皇后这才清醒些,忙用手背抹一把眼,从地上爬起来:“你说得对。本宫不能叫皇上看出来我哭过,本宫的嫡子也决不能叫皇上,叫后宫人耻笑!”
  早膳过后,整个后宫便都知道了,皇后“欣然应允”永琮种痘。
  。
  养心殿里,皇帝慈爱地看着皇后怀里抱着的永琮,也伸出手指去,叫永琮捉着。
  二十个月的孩子,虽说从生下来就是格外的仔细养着,可是这会子也终究是满地登登走的了。便是说话还说不明白,可是几句口头上的话也已经说得十分熟练。
  那一声一声的“汗阿玛”叫得皇帝心下也是柔软。
  皇后便跪倒:“……孩子种痘,妾身总归不能陪在身边儿。孩子的性命便都在御医和太监们身上。妾身唯有求皇上安排妥当的人。”
  皇帝拉着永琮的小手,郑重点头:“朕是孩子的阿玛,这样的护子之心,朕何尝比皇后你少半点去?”
  “况且皇后该更懂朕的心,朕从登基之日,定下了立永琏为太子的心愿起,便比这天下任何人都盼望第二个嫡子的出世。”
  “皇后啊,朕是天子,可是朕也是父亲。哪个孩子送去种痘,不是一日一日在绞着朕的心呢?朕绝不希望任何一个孩子会有事。为了能顺利送走痘神娘娘,朕便所有的一切都肯担待。”
  皇后这才欣慰俯首:“有皇上这句话,妾身便放心了。总归妾身信不过任何人,也必然信皇上啊。”
  永琮又在养心殿里玩儿了一会子,困了。皇后便带了永琮回去歇息。
  皇帝叫:“李玉,传老归来。”

  ☆、三卷33、乞骨(1更)

  三卷33、乞骨(1更)
  李玉倒是微微为难了一下子,上前跪奏道:“皇上……归御医年岁大了,此时已不在养心殿外的值房里值守……”
  皇帝点头:“朕自然记得。是朕恩准他白日不必值班承应,在自己家里歇着就是。朕若有事再叫人传他来。”
  李玉这便点头:“皇上的意思是,奴才这便叫人出宫去请归御医来?”
  皇帝轻叹一声:“去吧。总归朕还是最放心他。”
  。
  一个时辰后,归和正这才坐着皇帝特恩准许坐的小轿子,一路进了紫禁城,来到了养心殿落轿。
  归和正走路已然有些老态龙钟,进门给皇帝跪下请安,也都是颤颤巍巍的了。
  皇帝便哼了一声:“越看越像个老龟了!”
  归和正慢慢悠悠给皇帝磕头:“微臣实在是不中用了。”
  皇帝却不搭理他这茬儿:“龟若老了,虽则动作缓慢,可终究是高寿!朕不嫌你老,更不嫌你慢,你便将你又想向朕‘乞骸骨’的说辞给朕咽回去吧!”
  “乞骸骨”是臣子老了,想要自请退职的委婉说法。这几年间,归和正已经向皇帝数次“乞骸骨”,却都被皇帝驳回了。
  归和正只能压住心底一声叹息,叩首道:“不知皇上这回召唤老臣,有何旨意?”
  皇帝轻轻闭了闭眼。
  “上天定了吉时,叫七阿哥种痘。老归啊,朕这回心下说不上怎了,有些不安定。”
  “虽说前两年六阿哥也曾在一岁多的时候种过痘,且一切顺利,只是那回好歹朕是亲赴圆明园,一处陪着的。可是这一回却是赶在大十二月的,这个月里朕要忙着年下的节项,还要斋戒祭天,着实无法陪着一同去。”
  “七阿哥是朕与皇后失而复得的嫡子,朕心下格外重视些,故此这一回怎么也要将嫡子交给一个能叫朕放心的人手里去,朕才能安心。”
  归和正俯首在地,便连对这话的反应都慢了几拍:“哦,微臣明白了。”
  皇帝点点头:“这些年你值守养心殿,朕的身子都是你亲手料理的,故此整个太医院里,朕最能放心的人自然是你。这回好歹再辛苦你一回,由你去园子里亲自照看着七阿哥种痘。”
  “若这回的差事办得好,那朕就准了你‘乞骸骨’的心愿去。可好?”
  归和正静静听着,缓慢道:“皇上……种痘之事,终归是要叫阿哥主动出痘。一旦出痘,阿哥们是否能熬得过来,便都只在天意,人力已不可为……故此微臣不得不冒死向皇上陈情:微臣纵有医术,却终归不能通天啊。”
  皇帝点头:“朕自然明白。一旦出痘,死生便都是孩子自己的造化。不过总归,朕有你在旁守着,心下才能妥帖些。”
  归和正面上和心下便已无波澜,只静静叩头:“微臣,遵旨。”
  。
  十二月里,整个宫廷都在为着过年的大典而忙碌。皇后身为中宫,便必定凡事都要陪着皇帝一同料理。
  从前皇后做这些事自然都是妥妥帖帖,可是这一年却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皇后总是有些神思恍惚。众人却也都明白,是皇后忧心送到圆明园去种痘的七阿哥永琮。

  ☆、三卷34、议储(2更)

  三卷34、议储(2更)
  这样的大年下,皇帝忙于节庆之事,一班军机大臣们就更是要帮皇帝管好一应国政大事。天色微明,身为领班军机大臣的讷亲又忙了一个通宵,将手中的公务都忙完,这才闭上眼靠在墙上眯一眯。
  门外通禀,他弟弟阿里衮在外求见。
  讷亲一个惊喜,这便睡意全去,起身便走出门外来。
  阿里衮是讷亲弟弟,又在抚痕卸任了山西巡抚后,接了山西的差事。这是趁着过年回京述职,便来接讷亲回府。
  两兄弟一并出宫,正见傅恒进宫来。讷亲值了宿,便又傅恒来接替他的班。两人都是客气地作揖请安。
  只是从宫门一内一外之后,讷亲和阿里衮的面上便都有些不屑的神色。
  阿里衮不由得瞟了一眼兄长,道:“傅恒这一年来的升迁着实令朝野震惊。如今风头倒是直逼哥哥了。”
  讷亲轻哼一声:“他凭什么?还不是皇后的幼弟,而皇后又于去年生了嫡子嘛。”
  阿里衮不由得看看左右:“难道皇上又如从前端慧太子的例,要立这第二位嫡子为储君了?”
  讷亲倒笑了:“外人是都那样看,可是依我看,皇上自己却没那么想。”
  阿里衮一怔:“哥哥这是?”
  讷亲摆了摆衣袖:“你哥哥我如今是领班军机大臣,便什么事都要惦记着。今年我也曾上折子,与皇上议过立储之事。我折子里自然是首先要请立嫡子七阿哥,你道皇上如何复我?”
  阿里衮十分意外:“难不成皇上的心里,这一回倒并不想立七阿哥了不成?”
  讷亲轻哼一声:“皇上虽未明白说想立哪位阿哥,不过却提到‘立储皇三子,尚有可望’。”
  阿里衮也张了张嘴,不过却随即抿嘴一笑:“也是,皇上虽然从七阿哥出世以来,便显得极为高兴。可是说到底,当年的二阿哥永琏是早早就立为太子的;可是这位七阿哥,如今也两岁了,皇上却还明确表态。”
  “既如此,那皇后和傅恒姐弟当真要失望了。”
  如此权臣之间的隐秘对话,外人自是无缘知晓,只是在后宫中各自忙碌的众人,终于熬到了腊月二十九,将一切都筹备妥当了,只等除夕宫宴守岁了,却在三十一大早便接到了一个噩耗。
  就在腊月二十八的亥时,也即是还差一个时辰就到了除夕时,嫡子七阿哥永琮,于圆明园薨逝。
  。
  噩耗传来,后宫诸人都有些懵了。
  这大过年的,不早不晚,嫡子就是薨逝在大年三十的头儿上……这个年,宫内宫外,又该怎么过?
  婉兮也拥着棉被,呆坐在炕上良久回不过神来。
  玉壶赶紧上前问:“主子可是惊着了?”
  婉兮叹息一声,垂下头来:“生于佛诞之日的子时,却薨于除夕前最后的亥时……七阿哥来这人间一回,倒仿佛来与去的每一个时辰,都是上天计算好的。”
  玉壶也是叹息:“谁不说呢。好好的嫡子,既然生于佛诞之日,却没熬过痘症去。只可惜不过才二十个月,唉。”
  婉兮一眨眼,也是落下泪来:“上天也是不公,何苦将账都记在一个孩子身上去了。”

  ☆、三卷35、模糊(3更)

  三卷35、模糊(3更)
  大年岁三十这一天,所有的后宫嫔妃都将原本预备好过年穿戴的花衣、彩饰收拾了起来,全将素日里的淡色衣裳、素银首饰翻了出来。
  早晨到皇后长春宫请安之时,皇后果然未曾驾临正殿。
  一众嫔妃便都坐在正殿里,默默地遥作陪伴罢了。
  可是坐了好一会子,念春再度来通禀,说皇后留在寝殿歇息,不会到正殿来了,还请各位各自回宫去吧。
  可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谁还能当真就这么起身走了呢。故此以纯贵妃为首,自是都起身请念春代为转达慰问之意,都说便都愿意坐在正殿里陪着皇后。若皇后有什么话想说的,在座众人都愿意陪伴在皇后左右,洗耳聆听。
  念春退下了,这正殿里这么多的人,却没一个人肯说话。先时还好些,待得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实在场面有些诡异了。
  娴贵妃实在绷不住了,便哼了一声:“这会子的情形,倒叫我想起当年端慧太子薨逝那会子的事儿了。端慧太子是皇上正式立过太子,名字放到‘正大光明’匾后头去的,况且端慧太子薨逝那会子都八岁大了……那会子,便连我都哭了个稀里哗啦。”
  “可是该怎么说呢,七阿哥自下生起,皇后就纸儿包纸儿裹的,不愿意叫咱们给看见。尤其是防备着我吧,我倒压根儿就记不清这七阿哥长的是个什么模样儿了。便是这会子想伤心,可是心里头都因为没那个孩子的样貌,倒不知道该为了谁伤心了。”
  娴贵妃说话一向不大中听,不过倒也中肯,在座的嫔妃们都不由得微微点头。
  不光娴贵妃,便是婉兮又何尝见过那孩子几面呢?不过是满月的时候儿去送那石佛见过一次之外,后来倒都被隔绝了。二十个月的孩子本就还眉眼未曾定型,更何况见的又少,只觉记忆里头只是个模模糊糊的小婴孩而已,连眉眼都看不清楚,为他生起的悲戚便也同样这般模模糊糊了。
  纯贵妃垂首缓缓道:“嫡子自然金贵。更因是失而复得,便更不能叫咱们轻易就给看见。若是叫咱们给看坏了呢,皇后该有多心疼。”
  虽然此时大家都应该举哀,可是纯贵妃这一句话还是叫大家险些都露出笑意来。
  不是不心疼那孩子,只是心下都忍不住要埋怨皇后那太过明白的防备去。
  倒是舒嫔难得主动开口,这会子静静道:“皇上今儿一早就下诏‘罪己’了,说两位嫡子都早薨,盖因皇上自己始终想立嫡子为嗣的心愿。故此皇上都要自省,或许这样的心思便该从此改了。”
  纯贵妃不由得眸光一闪:“舒嫔是说,皇上因为七阿哥的薨逝,已经改了心意,以后不立嫡子为嗣了?”
  娴贵妃哼了一声:“皇后都到了这个年纪了,你当她还能再生得出来?皇上必定得改了那个心愿去了。”
  “除非……皇上另立皇后,找个年轻的、还能生的,取代了她去。”
  嘉妃也想张口说句什么,却一张口,倒先干呕了出来。
  这一声干呕,叫殿内众人皆惊!
  娴贵妃寒声问:“难不成,你又有了?!”

  ☆、三卷36、新儿(4更)

  三卷36、新儿(4更)
  嘉妃抓着帕子按了按嘴,平复住了,这才瞟了娴贵妃一眼,道:“……不是我想瞒着众位姐妹,实在是这阵子先是七阿哥种痘,这又薨逝,若这会子我说了自己遇喜,倒像是成了针对皇后和七阿哥了去。各位姐妹,万万担待。”
  一时众人都呆住。
  婉兮便起身一福:“小妹给嘉姐姐道喜了。”
  这便一众嫔妃也都纷纷起身向嘉妃道喜。
  婉兮这才淡淡道:“便如妾身上回所说,嘉妃姐姐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喜,那换成皇后,便也是一样的。即便七阿哥去了,只要皇后和皇上能夫妻一心,相信皇后还能有嫡子的。”
  这话婉兮本也是出言安慰,却是逆了娴贵妃之前的意思去,娴贵妃不由得冷冷勾起唇角:“还能生?就算皇后的身子还允许,你当皇上还能给她机会去?生了一个嫡子死了,再生一个嫡子又死了,这岂非是上天在责罚皇上?”
  “外人不知道后宫之事,自然以为是皇上失德,才叫上天如此接连降罪。皇上还要有多大的心,才还敢继续跟皇后生啊?!”
  话说到这儿便又僵了。若换在往常,婉兮未免不想怼回去,可是这一刻……婉兮倒起身朝娴贵妃一礼:“小妾失礼了,还望娴贵妃宽宥。”
  是啊,这一会子她们都在为七阿哥难过,都在陪着皇后……可是却怎么忘了皇上啊。
  他是父亲,他也是天子,七阿哥夭折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双重的打击。
  此时此刻,何苦还论这一时的口舌短长。
  娴贵妃也意外婉兮竟然主动赔礼,便忍不住得意一笑:“哟,令嫔今儿竟然如此乖巧。实属难得。”
  娴贵妃放了婉兮,便直盯着嘉妃去:“嘉妃这胎来得可真巧啊。七阿哥刚去了,你便又有了,正好能弥合皇上心上的创伤去。只是不知道,你这回生的究竟是阿哥,还是公主。”
  嘉妃原本上一胎已经用过了“假作公主”的法子去,这回倒不好再用了,故此也只是淡淡一笑:“全凭天意罢了。”
  娴贵妃一眯眼:“去安凭天意?你这话我倒听懂了!若你到时候生的又是个皇子,正好说是七阿哥又投胎到了你那去!皇上到时候自然更为疼爱你那孩子!”
  婉兮听得头痛,起身走到纯贵妃面前一礼:“此时皇后主子不在,后宫便以纯贵妃为首。妾身便向您请辞……妾身有些头晕,想先回去了。”
  纯贵妃便也点点头:“也罢。咱们就这么坐着,也都帮不上皇后主子什么。虽说七阿哥去了,咱们都难受,可是皇上却没下旨免了节项,故此今晚该守岁还得守岁,明儿该朝贺还得朝贺,咱们便也各自都回去筹备吧,这便散了吧。”
  婉兮出了长春宫门,都并未跟语琴和陈贵人说话,这便直接奔了养心殿去。
  她更悬心皇上。
  从今晚到元宵,皇上每日里还有那么多的祭祀、朝贺、大宴,皇上此时揣着这样的丧子之痛,又该如何支撑?
  更何况,过了元宵之后,皇上二月就要起驾赴山东祭孔……
  皇上的心若不舒展,未来这几个月的事,又该如何撑下去?

  ☆、三卷37、三希(5更)

  三卷37、三希(5更)
  婉兮是在“三希堂”找见皇帝的。
  “三希堂”便是从前的“温室”,在乾隆十一年那会子,因内务府寻获并呈进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王献之的《中秋帖》和王珣的《伯远帖》,皇帝欣喜若狂,特地将三件墨宝藏于“温室”,以便时时研摹,故此特地将“温室”改名为“三希堂”,寄“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之心意。
  皇帝在宫中、西苑、园子里都有许多的书房,偏这一间在养心殿内的书房最小。
  小到那屋子里也就只能容纳皇帝一人,若多了一个人,都快转不开身儿来了。
  故此婉兮进来便索性直接坐地上了。
  好在这是暖阁,地下通火龙,地上又铺着地毯,坐在地上不冷也不硬。
  。
  皇帝就窝在南窗下那铺小小的炕上,他因身高腿长,一个人便几乎将那小炕都给占满了。暖阁里甚暖,可是他却裹着一件大衣裳,看似在看书,却实则只是蜷缩在那里,一动都没动过。
  皇帝不动,婉兮便也不动,就坐在地上,垂眸盯着地毯上的花纹看。
  终是皇帝忍不住了,轻叹一声,推开大衣裳坐直了,偏过头来盯住她的发顶。
  “怎么了?来了这么久也不说话。”
  婉兮这才抬起头来,眸子黑白分明:“皇上不想说话,奴才就也不想说话。奴才来又不是跟皇上说话来的,奴才就是想……陪着皇上。这会子奴才没什么好说的,只要能看着皇上,心下就安定了。”
  皇帝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那也别在地上坐着。上来,坐炕上来。”
  婉兮故意指指墙上:“没事儿,坐地上正好能好好观赏皇上墙上这些好看的壁瓶儿。上炕了去,还看不清楚了呢。爷这三希堂,寻常后宫可没人敢进来;奴才这回破例进来一回,可得好好儿饱饱眼福来。”
  皇帝“嗤”了一声,无奈地摇头:“爷这屋子里好东西多了,你不张罗看王羲之的墨宝,却偏顾着这些壁瓶儿!”
  婉兮这才浅浅一笑:“那些字帖,也就皇上一个人能看得懂。奴才会写两笔字就不错了,可看不懂那么高深的墨宝去。”
  “嗯哼,”皇帝面上更为平和了些:“爷这回倒记着了,赶明儿得了闲,非好好教你写字不可!”
  婉兮认真点头:“到时候,奴才必定给爷奉茶拜师!”
  皇帝这才无奈地笑了,轻轻摇摇头:“你来了,说说这些有的没的,爷的心下倒是松快些了。”
  婉兮摇头:“奴才可不是来开解爷的。因为奴才知道,爷的心宽着呢,装得下这紫禁城,装得下后宫这么些人,可是也更装得下咱们大清的万里江山,装得下这天下的万万之民。”
  “皇上啊,自己个儿就最会开解自己个儿的。皇上若不是心怀宽广,登基这些年来,这么多的事儿还不早将皇上给累坏了。”
  皇帝终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从炕几上抓过一个做案头清供的小佛手朝婉兮脑袋砸过去:“嗯,爷听出来了,你这是怼爷呢!”

  ☆、三卷38、也疼(6更)

  三卷38、也疼(6更)
  见皇帝露出了笑模样,婉兮这才放松下来,起身爬到小炕上去。
  炕真小,上头左右还摆设了洋漆螺钿的博古架,炕当间儿还摆着大炕几,婉兮爬上去如果不考虑坐在桌子上、斜在架子上,那就得紧挨着皇帝,坐他腿上了。
  婉兮便只好选择了皇帝的腿。
  她伸臂抱住皇帝的脖子,小心亲了亲他面颊。
  “皇上长胡子了~”
  皇帝不由得又是“嗤”声一笑:“嗯,扎么?”
  婉兮点头:“扎~”
  皇帝不由得将她又揽过来,故意用胡子在她面上碾了几回。
  “……爷听说,你说过小九蓄了胡子,好看。”
  婉兮惊讶得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随即立即道:“没爷这胡茬子好看。”
  皇帝这才又笑了,将她往怀里抱紧了些。
  。
  婉兮贴住皇帝的心口,轻声说:“丧子之痛,奴才因没生养过,故此倒不敢说自己能感同身受。只是奴才这些年,也算无数回与孩子擦肩而过……故此那种失去孩子的痛楚,奴才心下多少是懂的。”
  听她这样一说,皇帝心下不由得更是一痛,无言以对,便将她更抱紧了些。
  婉兮努力叫自己平复下来,不想这个时候说自己没有孩子的痛楚,只道:“可是皇上正值盛年,皇后主子身子也好,故此皇上和皇后一定还能有嫡子的。”
  “便如奴才那日说纯贵妃和嘉妃能生一样,嘉妃今儿传了好消息,那皇后不过比嘉妃年长一岁,那便也必定是还能生的。”
  婉兮伸手在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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