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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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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春终是跌下泪来:“婉兮,我便是在地下,也会为你祈福!你一定会生下孩子来的,一定会!”

  ☆、三卷65、来人(1更)

  三卷65、来人(1更)
  婉兮回去的时候,特地从东筒子夹道上那条“阴路”上走过。
  玉壶惊得一径用力想要把婉兮拽回来。
  婉兮却走得坚定,“玉壶,你说当真走在这条阴路上,会撞见死去的人么?”
  玉壶急得直跺脚:“主子,求您快迈回来吧。宫里人都那么传说,不管真假,总归不值当犯了这个忌讳去!”
  婉兮却轻轻摇头:“无妨。你瞧这宫里,我们纵然还活着,纵然还是头顶着青天白日,可是不也还是有人做下了那么多阴毒之事去么?若此,我便觉得就连鬼都没那么可怕了呢。”
  远远前方一盏红灯打起,玉壶这才长舒一口气,知道应该是毛团儿来迎着了。
  可是待得玉壶搀扶着婉兮走到那盏红灯之下,却见毛团儿身边早多了两个人。
  皇帝和李玉。
  玉壶惊得慌忙跪倒,婉兮则站在那阴阳分界之处,扬起头来向皇帝凄然一笑:“……皇上,我回来了。”
  皇帝拢了拢身上端罩,伸出手来将婉兮的小手包在掌心,夹在腋下给暖着。
  “回来了就好。”
  皇帝说着回眸望一眼那条阴阳路:“这条路相信宫里没几个人敢走。你却胆子大。”
  婉兮的掌心渐暖,心底便也熨帖了,挨着皇帝,将脸都埋进他紫貂端罩的毛针里去焐着:“……奴才之所以敢走,还不是因为有皇上在。皇上是真龙天子,哪儿有小鬼敢近身儿呢。我与皇上这样近,便是身上也定然都沾染了真龙之气,故此才心无恐惧。”
  皇帝这便笑了,“只是这身儿太监的衣裳选得不好,又大又旧,还不如当年穿爷的衣裳呢!”
  婉兮便大了胆子,索性解开皇帝端罩的扣子,自己钻进那大毛的衣裳里去。伸手出来,紧紧抱住皇帝的腰。
  皇帝柔声轻哼:“走吧,回家了。”
  。
  这儿晚上,婉兮没急着将念春的那份供状拿出来给皇帝看,她还需要自己冷静几天,再从头细细捋一遍。
  皇帝也不问她,只是捉紧了她的小手,陪她并肩安安静静睡了一晚。
  并未求欢,只是这样最近距离地陪着她。
  待得天亮时分,婉兮才将臻首靠过来倚在皇帝肩上,小声问:“念春……难逃一死了,是么?”
  皇帝轻拍她的手:“她该为嘉妃和八阿哥那一场生死担责。”
  婉兮便轻轻闭上了眼。
  她不知道,这个时辰,在慎刑司的那个院子里,又悄无声息走进来一个人。
  这一晚,待得婉兮走后,双全便已经给念春用足了墩锁。一个晚上下来,念春这会子早已四肢麻痹,神情呆滞。若能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了。
  那人走进来,在那低矮的木箱边蹲下来。念春的头从那圆洞里伸出来,目光呆呆地望向那个人。
  那人同样穿小太监的服色,隐约看起来仿佛跟婉兮有些相似,可是仔细看起来却终究是不同的。
  念春便认出来了,干哑地笑:“绣眉姑姑……你终于来了。”
  自从慧贤皇贵妃薨逝之后,绣眉便宛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虽还在储秀宫里当差,却是这几年再未主动走进后宫人的视野中过,无声湮没在后宫红墙之间一般。

  ☆、三卷66、死去(2更)

  三卷66、死去(2更)
  绣眉在箱子前双膝跪下,先在念春面前摆上一对白色的蜡烛。
  念春一见,便钝然地笑了,却已说不出话来。
  绣眉径自将那一对白蜡烛点燃了,又从怀中掏出两块由她体温焐着的饽饽,伸手过来喂给念春吃。
  这饽饽,都是给人“送行”才吃的,是怕这一路黄泉走得要太长,以免中途便饿了,走不到头,便在途中化作了饿死的孤魂野鬼,再没机会投胎了。
  饽饽堵进嘴里,念春两眼的泪便滑下来。
  都说不怕死,可是这一刻当真到了眼前,谁对这个人事再无留恋了呢?
  绣眉一径垂着头,目光只盯着那一对幽幽燃烧的白烛,并不看向念春。
  “你辛苦了。待得地下相见,主子必定会好好谢你。有主子先在那方了,你下去之后的日子,相信也一定不会难熬。”
  “至于你的家人,你也尽管放心。好歹老爷(慧贤的父亲高斌)这会子是文渊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兼管内务府,他一定会好好照应你们一家老小。”
  念春嘴里噎着饽饽,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含泪,疲惫地点头。
  绣眉面上是异样的平静:“我今日来送你上路,你也不必怪我。总归我不会叫你一个人走,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
  “我已是到了出宫的年岁,年前我已是向愉妃主子求了出宫,愉妃主子已是准了,内务府方面自有老爷打点,我明日便可出宫了。”
  “你却也不用担心,我选在这个时候出宫,自然不是为了逃避我改担的责任。我只是,不能死在宫里。否则我若这时候死在宫里了,她们一定会想到你的死与主子的牵连。故此我会先出宫去,死也要死在宫外头,叫宫里的人再没机会知道主子的安排去。”
  面前的一对白烛,在夜色中摇曳不停。念春觉得自己好累,更累了,视野不由得一点点模糊下去,渐渐再也看不分明。
  夜风中只传来绣眉越来越遥远的声音:“……你安心去吧。你总归明日也要由皇上下旨上路了,我提前送你一程,便叫皇上对皇后的怀疑更深。若此,你的死才更有意义。”
  “你在前头路上先走一程,别担心,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了。到时候在地下,主子、你和我,咱们就都再不用被人摆布、受人利用。”
  念春盯着那对白烛,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
  天刚亮,窗外便传来李玉的声音。
  “皇上,慎刑司送来消息。”
  皇帝直接坐起,婉兮便也跟着醒了。
  婉兮忍不住抢先问:“李爷,可是念春有事?”
  李玉微一沉吟。
  皇帝便也吩咐:“说吧。”
  李玉这才在窗外禀告:“……慎刑司送来信儿说,念春姑娘死了。”
  。
  东方隐约刚刚露出一丝阳光,婉兮随着皇帝已经赶到了慎刑司的内院。
  念春还维持着受刑的姿势,就就那样歪在了箱子外头。
  皇帝将婉兮拉一把,藏在身后,抬眸问胡世杰:“可查出什么来了?”
  胡世杰年纪轻轻,却面无表情,只是跪奏:“她口中发现白蜡样的东西,奴才觉着,是有人给她下了毒。”

  ☆、三卷67、天警(3更)

  三卷67、天警(3更)
  念春死了,嘉妃和八阿哥终于得到了一个交待。
  可是因为念春终究是长春宫里的掌事儿的女子,既然这件事是她办的,后宫诸人自然都紧盯住了皇后。
  这会子皇后就算有一百张嘴,说嘉妃这事儿与她无关,却也都无从辩起了。
  嘉妃更是到养心殿哭求,要皇帝追查到底。
  可是嘉妃没去多一会儿,便离开了养心殿。外人不知道嘉妃是怎么忽然就不闹了的,可是李玉却知道,那是因为皇帝满面和蔼带笑,拍着嘉妃的手,说了一句话。
  “朕知道八阿哥委屈,你也委屈,可是你别忘了,你此时肚子里已经又有了一个朕的孩子啊。你这样跪着哭,没的再伤了腹中的胎儿去,那这个孩子岂不是更委屈了?”
  嘉妃终究也是伴驾多年,终是听懂了皇上的话,这便再不甘心,也只能含泪而去。
  皇帝对嘉妃的请求这样处理,六宫众人便也都能从中窥得圣意。故此虽然众人都在盯着皇后,可是却再无人敢公开论及。
  皇帝再一次,维护了皇后身为中宫的脸面去。
  悲伤而躁动不安的正月终于结束,二月来临,皇帝东巡山东的大幕开启。
  二月初一,钦天监再度来报,谓:“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有眚。”
  眚,灾祸也。便如帝王最担心的日食、月食,皆称“日月之眚”。
  皇帝这日午时的晚膳,便召了皇后与婉兮同赴养心殿后殿西暖阁一并用膳。
  膳桌之上,皇帝将钦天监的这句话见告。
  皇帝说完,遂淡淡垂下眼帘:“皇后刚失去咱们的七阿哥,况又上天示警,若依朕的意思,此次东巡,皇后便不必去了。”
  婉兮端着手上的饭碗,小心抬眸,眸光悄然从皇后面上转过。
  因为这“天意”,还有皇帝此时的话,皇后面上登时一片灰色。
  半晌,皇后才微微一笑:“皇上是体恤妾身,怕妾身哀伤至深,这才拦阻妾身的么?”
  皇帝拣了一口“金山雪芽”送进嘴里,缓缓咀嚼了咽下。
  这“金山雪芽”,便是曾经那黄豆大酱伴肉芽。只是皇帝亲自给加入膳单,给改了一个更风雅的名字罢了。
  皇帝咽下,才淡淡道:“自然是朕体恤皇后。怎么,皇后以为不是?”
  皇后瞟一眼坐在一旁不做声响的婉兮,忍不住一声轻笑:“皇上可还记得,妾身怀着永琮那会子,即便是元宵节,皇上也还是为了妾身和永琮,免了圆明园的火戏?”
  皇帝点头:“朕自然记得。”
  皇后垂下头去:“若皇上当真体恤妾身,为何不能因为永琮尚未入葬、妾身也还心有哀戚,便暂时改了这东巡的行程去?”
  皇帝面无表情,盯着皇后的眼睛道:“……皇太后坚持原定日程。况且此次乃为拜祭至圣先师孔子,攀泰山,这些对于天子都是至关要紧,不能为一人改。”
  皇后便笑了:“是啊,参拜至圣先师孔子,以此叫天下文人归心,故此这一拜的意义甚至要大于皇上前去拜谒泰陵;而泰山,一向都为天子封禅之地,东岳之尊,甚至连五台山都不能比。”
  “妾身上一回已经没能陪皇上拜谒泰陵、登临五台,这一回,便是怎么都应该去的了。”

  ☆、三卷68、非去(4更)

  三卷68、非去(4更)
  皇后的目光无声滑过婉兮。
  “这一回,总不能叫令嫔再替妾身吃苦了。”
  婉兮忙放下碗筷,起身淡淡一礼:“妾身能替主子娘娘分劳,是妾身的荣幸。”
  皇后便笑了:“以你嫔位,那的确是你的荣幸!只是你一个嫔位的荣幸不宜太多,尤其此行是参拜孔子、登临泰山,这都唯有皇上的正室才能担得起。令嫔啊,你担不起的。”
  皇帝倒笑了:“只是天意已然示警,中宫有眚……皇后,朕又如何忍心在这时候还叫你陪着朕,去担这个责任呢?”
  皇后不慌不忙道:“皇上方才也说,是皇太后要坚持这一回的行程。皇上忘了么,这些年皇上每一次奉皇太后圣驾出巡,都是妾身日夜侍奉在皇太后身边……此次皇太后既然要亲自随皇上封禅泰山,妾身自然应当侍奉在畔。”
  皇后说着轻轻闭了闭眼:“……妾身虽难过永琮的离去,可是跟永琮比起来,皇太后自然更重要。”
  “至于钦天监报说‘中宫有眚’,”皇后说到这里,不知怎地,竟失笑了一声。只是她急忙收住了:“谁又知道他们没有猜错天意呢?”
  因为皇后那一声失笑,皇帝的目光不由得在皇后面上无声打了个转。
  皇后心下一紧,忙起身一福:“妾身的意思是……那客星不是此时才来,从十二月到正月都有,故此说不定他们所说的‘中宫有眚’只是说妾身在十二月里失去了永琮……妾身的眚灾已过,自可陪皇上与皇太后东巡。”
  婉兮依旧不做声,目光这回只悄悄转回了皇帝面上。
  皇帝之前只说钦天监报“客星见离宫,占属中宫有眚”,皇帝却一个字都没说过,那客星从十二月到正月都在的话……而皇后不假思索便说了出来,可见皇后与钦天监果然是早有来往的,否则皇后如何能知天相?
  这般说来,便更坐实了当年六阿哥年幼种痘,果然是有人安排的。只是六阿哥当真比七阿哥命大,更加得天护佑,这才同样在一岁多大就安全送走了痘神去。
  。
  皇后句句占理,皇帝都不得不垂首沉吟半晌。
  “皇后当真想去?”
  皇后竟跪倒在地:“拜祭孔子、封禅泰山,都是天子至关重要的大事。唯有中宫皇后才有资格陪伴皇帝同行仪轨。故此妾身责无旁贷,必定要随皇上同往。”
  “即便妾身刚失去永琮……即便有钦天监的说法,可是妾身却都认定了,这一行不管妾身要付出何样的代价,都是必须要去的。唯有如此,妾身才是皇上的中宫皇后,才可正位中宫!”
  皇帝又定定看了皇后半晌,终是点头:“既然皇后心意已决,便是朕也不能剥夺皇后的中宫之尊。那便去吧。”
  皇帝说罢,伸手拍了拍婉兮的手:“后宫一应随扈的事体,你都安排得妥当。这几天叫你受累,便将皇后随行人员、物品重新计算进去吧。”
  皇后微微一怔:“皇上是说,这回东巡,后宫的安排都是令嫔做的?”

  ☆、三卷69、管家(5更)

  三卷69、管家(5更)
  皇帝淡淡点头:“既然你要随行,娴贵妃是必定要留宫坐镇的。纯贵妃要照顾四公主,嘉妃又有了身子,愉妃一向不善于此……自然只有令嫔来做安排才妥当。”
  皇帝的话说得叫皇后忍不住地笑。
  虽然自知这样笑是在君前失仪,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
  “皇上可与妾身商量安排啊。这后宫里的事,一向不都是妾身来做安排么?妾身哪一回不是做得妥妥当当?”
  皇帝淡淡点头:“皇后是得力,只是这回朕原本不是没想叫皇后去么。况且皇后刚失去咱们的七阿哥,整个正月里,朕如何忍心叫皇后劳累?”
  皇帝又轻握了握婉兮的手:“她年轻,又没孩子挂累,况且又是你宫里出来的人,受你多年教导。朕便想,也是时候由着她学着管管事儿了。”
  皇帝这样说了,皇后也只能苦涩地笑:“是啊,令嫔长大了,如今已是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
  皇帝转头,含笑温柔地凝注婉兮,点点头:“可以学着管管家了。而且这一两件事看来,你管得很好,朕和皇后都十分欣慰。”
  婉兮起身含笑行礼:“妾身谢皇上栽培,谢皇后教导成就。”
  皇后嘴里泛起一股子苦涩,那苦涩从舌根儿下泛开,充塞了整个口腔。
  教导,成就?
  她如何肯如此教导成就了眼前这个丫头去?!
  皇帝却含笑拍拍婉兮的手:“好,你的心意,朕和皇后都记下了。放开手脚去办,皇后宫里的人和事你都不陌生,况且皇后曾是你的本主儿,你便是什么做对了做错了呢,皇后必定都担待你就是。”
  婉兮便朝皇后又施了一礼:“因皇后宫中女子念春之事,皇后宫中必定要留个人来处置此事。妾身想,这件事总该交予得力的人去办才妥当。故此妾身倒是希望能叫挽春留下……皇后可择驻春、回春等人随行。”
  “不过当然,这只是妾身的建议,至于真正要带哪个女子随行,还看主子娘娘您亲为定夺。只是三天后就要启程,妾身只得三天时间来安排主子娘娘宫里的女子,故此便是这会子,妾身便要主子娘娘确切的名单,以便安排。”
  皇后眯起眼来打量婉兮。
  此时,终究是在皇上面前啊……
  皇后便怆然一笑:“好,令嫔啊,你果然是长大了。连皇上都赞你安排得当,那本宫就当真没什么异议。便留挽春在宫中,处置念春之事;本宫只带驻春、回春,并一个二等女子焕春一并随行吧。”
  婉兮垂眸一礼:“妾身记下了。”
  。
  这一顿饭,三个人都没吃多少。皇后早早起身告退,婉兮便也只得跟着一并起身告退。
  养心殿门外,婉兮恭送皇后起驾。
  养心殿距离永寿宫这样近,婉兮便也没坐小轿来,只由玉壶扶着,一路走回永寿宫去。
  玉壶轻叹一声:“皇后终究还是放不下她正位中宫的身份去啊……按说她刚失去七阿哥,孩子还没入土为安呢,她怎么也应该留在宫中。哪怕就是为了能多看孩子的金棺一眼呢~更何况,这回更有上天示警啊,她竟不将天意放在眼里了。”

  ☆、三卷70、决绝(6更)

  三卷70、决绝(6更)
  婉兮也是叹息。
  “皇后在乎这个中宫之位,将这个身份看得比什么都要紧。孩子比不上,便连上天对她的预警都不放在心上。其实这个身份当真就有这样重要么?当真就比一颗母亲的心,更要紧么?”
  婉兮轻垂臻首。
  “……若换成是我,若是我的孩子薨逝了,别说什么皇后之位,我便是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只想要陪孩子一起去走那条黄泉路。”
  玉壶一怔,忙一拍手:“各路神仙,我家主子玩笑话,还请各位不要当真。”
  婉兮反倒笑了:“亏你还当真!我现在还没有孩子呢……若我当真有了孩子,我却是当真愿意如此的。”
  一时说着,两人心下又都难过罢了。
  。
  二月初三,大驾出京在即。
  皇帝却在这一天,和唐诗之韵,写了几首诗来。
  彼时上书房的几位大臣都看见了,那诗名为《昔昔盐》,诗中云:“记得分离日,相期不日还。如何一契阔,长比望边关。”
  看到此句时,几位大臣不由得面面相觑。
  “契阔”是指离合;“死生契阔”,此诗句中岂不已是蕴含了“生死离别”之意?
  皇上这是要跟谁生死离别呀?
  再看下面,更出这样一句:“一去不复返,谁能惜马蹄”……便是再度坐实了这一猜测去。
  几位大臣心下都是莫名的紧张:皇上明日便将启程东巡,这样的诗句,难道不怕一语成谶了不成?
  可是皇帝做事,一向最为周全,如何会在启程前日写下这样的诗句去?若说偶然,怕更多的是皇帝故意写来。
  这样的诗句当日午后便也传进了后宫来。
  别说大臣们看了心惊,后宫众人看罢,心下都各自提心吊胆。
  。
  长春宫里,皇后拿到诗,愣愣看了半晌,竟似呆住。
  挽春看见,便忙上前轻声呼唤:“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哀然望住挽春,将皇帝的诗给挽春看:“……挽春啊,你说,明天就要启程了,皇上偏偏赶在今天写这样一首诗。他究竟是,要与谁生死离别了啊?”
  挽春看了,心下也是惊惊一跳,忙躬身道:“主子万万别多想!皇上,皇上不是跟大臣联句嘛,故此皇上说不定是在写要跟哪个大臣生死离别才是!”
  皇后却笑了:“胡说~~皇上若是写给哪个大臣的,他会用‘死生契阔’的典故去?”
  皇后垂眸盯住那几行诗:“你瞧啊,皇上在字里行间的感情是如此绵缠,故此这事里要写的人,注定是后宫中人啊……皇上,要跟这后宫里的谁人,生死永隔了?”
  挽春忍不住一声抽泣:“主子,奴才求主子,万万不要多想。说不定是娴贵妃,是纯贵妃,或者还有嘉妃,还有令嫔!总之绝不会是主子的……皇上怎么可能要在临出行这一天,写这样的诗给主子呢?!”
  皇后紧攥着那诗句,轻轻地阖上了眼。
  眼前,是皇帝在她面前,握着令嫔的手,含笑说“你该学着管管家了”;
  眼前,是慎刑司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念春不明不白地死了……没人知道念春死之前都见过谁,都说过什么话。
  眼前更是……他的永琮,明明生于佛诞之日,却活不过一场天花去!
  死生契阔,死生契阔,除了她之外,皇上会特地赶在这个节骨眼儿,对谁说这样的话,啊?!

  ☆、三卷71、 强颜(7更)

  三卷71、 强颜(7更)
  二月初四,大驾出京。
  皇后随侍于皇太后身边。
  皇太后兴致颇浓,从出京起,一路上都是高谈阔笑。安寿、寿山等人都跟皇太后凑趣,说这回皇太后要亲自登临泰山,这便是千古太后第一人了。帝王泰山封禅从来都是大典,只是史书上记载的七十二王、十几位皇帝罢了,却还没有过皇太后亲自登临的……
  皇太后自是高兴无比。
  可是皇后却恹恹的,坐在皇太后身旁并无表情。好几回便是皇太后与她说话,也想逗她逗她凑个趣儿,可是皇后却竟然压根儿就没听见皇太后说话。
  皇太后未免扫兴。
  皇太后忍了几日之后,终是招来皇帝,说“皇后可是可怜见儿的,哀家那乖孙儿永琮终究是刚走,她这当额涅的,心还挂在孩子身上。这会子人虽然在这路上,可是心还是留在宫里了。”
  “皇帝啊,便是哀家都忍不住要怪你。你瞧皇后这会子憔悴得呀,你又何苦为难皇后,非要她这次也跟着咱们这么折腾呢?”
  皇帝便笑了,伸手敲着皇太后的腿道:“可说呢,都是儿子处事不周。”
  皇后慌忙起身,也与皇帝并肩跪在皇太后膝下:“皇额娘错怪皇上了,实则皇上几次三番劝阻儿臣,却是儿臣放心不下皇额娘,还想一路随行伺候在皇额娘身边,故此才坚持要随驾同来的。”
  皇太后扬了扬眉:“哦,原来是皇后自己要跟来的啊。”皇太后的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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