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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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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卷78、摘星(6更)
  不服不行,皇太后纵然年事已高,可是身子骨的确是结实。老太太听皇帝提到要在泰山之顶看日出,还殷殷嘱咐了皇帝,一定要叫她起身,一起去看。
  皇帝便哼了一声:“这会子自然不是去搅扰皇太后……总之,你快跟上来吧!”
  婉兮出了“云巢”,被迎面的山风一吹,眼泪自己就不自觉地流淌下来了。
  冷,是真的冷。
  她从京师出来,计算着节气,山东这边地界上都已春树发芽了,她便没带什么大毛的衣裳,没想到这山顶上还这么冷啊。她身上虽然也穿了内里夹银鼠皮的小袄,可是银鼠皮怎么跟皇上那紫貂的大毛衣裳比啊?
  皇帝瞧婉兮冻的模样,便也解开了端罩的扣子,将婉兮给裹进来。幸好这紫貂的端罩,本就做得宽大,婉兮挤进去,更是从头遮到脚了,十分暖和。便是山风轻雪,都被隔在外头了。
  东配殿里,皇后在窗下瞧见了皇帝搂着婉兮一路出去,这便也连忙叫驻春取了那出风毛的斗篷来。
  驻春实在忍不住,低声劝解:“主子何苦如此?这样三更半夜的,山顶风大又冷,出去自是难免受了风寒。”
  皇后漠然盯了驻春一眼。
  “你想说什么?令嫔同样是女子,她这个时辰可以出去,本宫怎么就不能?”
  “难不成你是想说,令嫔有皇上陪着、护着、搂着,便不会受了风寒;而本宫却只能借助这一袭大毛的披风遮寒,没人陪没人护着,便必定受了风寒去么?!”
  驻春吓得噗通跪倒在地:“主子息怒!奴才万万不敢的!”
  皇后冷漠起身:“既然不敢,便闭上嘴吧。”
  还是焕春上前替皇后穿上了披风。
  皇后赞许地看看焕春:“好,难得你最懂本宫的心思。你也穿上大衣裳,陪本宫一起出门吧。”
  。
  山顶静夜,寒风掠耳而过。
  初一的夜空无月,可是难得夜空清朗,这样的夜晚便更显得漫天星子又大又亮,宛如坠在眼前,抬手便可摘得。
  婉兮先时还冷,还怕黑,但是走到山路上,遥遥地看着这样的夜空,便不由得心底油然涌起欢喜。
  她忍不住大声吟诵:“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皇帝用端罩拢住她,越是大笑:“还说‘不敢高声语”?你这大嗓门儿都已经山谷回声了!”
  婉兮笑,回手抱住皇帝:“爷可还记得,另一片如此的星空?”
  皇帝长眉微扬:“嗯哼,自然是围场草原深处的那一片。有人还在那样的星空下,荒腔走板地给爷唱过情歌儿呐!”
  婉兮登时脸红:“谁给爷唱了?奴才那本来就是,随口那么一唱,才不是给爷唱的!”
  皇帝不由得伸手到她肋下去胳肢她,“还敢说没有?”
  婉兮就在他的端罩里,贴着他的身子,咯咯娇笑着扭转腰肢……皇帝不由得心神一荡,便站在星空之下,捧起她的脸,深深去亲她的小嘴儿。
  这样的夜色无声,这样的天地独霸,两人心下都没有忌惮,便都纵情了些。
  婉兮娇甜的喘息声,便在这静谧山间,恣意地飘扬了开去。

  ☆、三卷79、拜神(7更)

  三卷79、拜神(7更)
  皇帝的呼吸声便跟着低哑了起来。
  只是这会子冷,又不方便,可是皇帝还是纵着双手都伸过去磋揉着婉兮的身子……
  这一刻的甜蜜,格外蚀骨。
  婉兮便整个身子都紧贴住皇帝,不由得娇声求:“爷……咱们回去。”
  一来她想睡,二来……这会子她被皇帝给搓磨得有些受不了了。
  。
  这样的夜色里,这样冻彻肌骨肚的山风中,皇后呆呆站定,宛若木雕泥塑。
  她想不听,可是他们的声音毫不节制,又被这山谷回声,再被山风直冲到耳边,拦都拦不住。
  她更不想看见这一幕,可是……就是没办法闭上眼,就是不甘心不盯着看啊!
  焕春哪儿见过这样的,这会子早已低垂下头去,那灯笼幽弱的光照上去,脸颊已是红成了一片。
  皇后死死攥住披风,任凭那风毛的尖儿刺着掌心。
  直如万箭穿心。
  。
  婉兮又娇又求了半晌,甚至主动踮起脚尖来,捧着皇帝的脸亲了许久,可是却都没能撼动皇帝的意志。
  尽管他也好几回忍不住要在此处便扯开她的衣裳……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又是搂,又是亲,哄着婉兮继续往前走。
  婉兮也是头一回来泰山,各处方向都不熟,况这又是暗灯无月的三更半夜,就更是不知道皇帝这是把她往何处带了。
  直到来到一处大庙前。
  有山必有庙,而如五台山、泰山这样的名山上,庙宇还格外多,供奉的神佛也是五花八门,婉兮头回来,压根儿就分不清这都是谁谁的庙。只知道是个庙罢了。
  皇帝哼了一声,捂着她的眼,将她带进了正殿去。
  随后跟来的皇后却愣怔在了山门前。
  此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碧霞元君祠!
  皇帝说她“清梦不可得,求仙果痴想”,可是皇上却带了令嫔来此处!
  。
  婉兮进了正殿,看了看那神像,不是很认得,便退在一边:“原来爷这三更半夜的,是要来庙宇拈香哦~那爷快拜吧,奴才在一边等着就是。”
  因大清皇室来自关外,原本笃信萨满教,寻常行堂子祭祀,便如坤宁宫的一应摆设;后来满蒙联合,又从草原那方接受了喇嘛教……故此满人对道教的接受倒是有个过程,尤其是对这位碧霞元君的信仰起初并不是十分的熟悉。
  婉兮祖上虽然是八旗汉军,但是终究家族入了旗籍,一应习俗开始接受旗俗,可信佛念经,却不大认得这位道教的女神了。
  故此身为满洲大家族出身的皇后竟然说梦中受碧霞元君召唤,这话听得皇帝忍不住都要笑出来一般。若是换成个汉人嫔妃,或者至少是汉姓嫔妃这样说,皇帝或许能更相信些。
  皇帝却冷不丁伸脚,在婉兮膝盖弯儿上踹了一脚。
  婉兮毫无防备,噗通就跪倒在了拜垫上,抬头便是女神金身,婉兮惊得回头直瞪皇帝“爷这是?”
  皇帝哼了一声:“好歹你也是汉姓人,你这血脉里流淌的还是汉人的血。故此这碧霞元君,你拜才灵。”
  婉兮悄然瞪眼:“……奴才为何要拜?”

  ☆、三卷80、求子(8更)

  三卷80、求子(8更)
  皇帝怒其不争,亲自向碧霞元君躬身:“臣为天子,代此女致歉。元君娘娘不必听她口无遮拦。她心下坦荡才敢如此,并无当真冒犯之意。”
  瞧皇帝如此煞有介事,婉兮便也赶紧在拜垫上磕了三个头:“小女无知,冒犯元君。小女当真无心,只是不识元君庐山真面……”
  皇帝无奈,又伸脚踹她膝盖一记:“求子!”
  婉兮又有点愣,低声问:“……求子,不是该拜送子观音么?这位碧霞元君,跟送子观音,是一个人儿?”
  看着婉兮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皇帝再想严肃,也终究还是忍俊不已,不得不上前按住她头顶,将她按在拜垫上再磕头,他自己便也与她并肩跪倒下来。
  “臣为天子,求元君护佑,叫这个不懂事的丫头,早些诞下麟儿。待得她生下孩子,升格为了母亲,便自然认得元君真面了。”
  婉兮又被按着磕了三个头,这才冷静了下来,将这事儿在心底重一排列,这才明白了皇帝的苦心。
  初一一大早,于山顶拜碧霞元君,其心自然最诚。
  更何况,她身畔还并肩跪着这天子啊!
  婉兮的眼睛便湿了,这回叩头更是诚心诚意,小手更是悄然勾住了皇帝的手。
  皇帝瞧见她不再别着劲儿了,便明白她这心下是知道他的用意了。这便也回握住她的手,两人一同行礼。
  。
  苍莽夜色,虽是过了子时了,可是这天儿啊,却还是暗暗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露出一点光亮来。
  皇后远远立在大殿门外,遥遥望着皇上与令嫔并肩跪拜,这颗心便也如这仿佛永远见不着亮光的夜色一般,暗暗沉沉,永无止尽。
  皇后立在这寒风夜色里,像是强自挂在枝头的枯叶。虽然强自坚持着,但是却是随时都可能被一阵强风给扯落枝头。焕春越看越是心惊,急忙上前扶住皇后的手肘:“主子……咱们回去吧。”
  皇后却痴了,定定凝着焕春,忽地笑出来:“回去?你要我回到哪儿去啊?这世上,究竟还有何处,是我的归处?”
  这话……焕春更是心惊肉跳,忙跪倒请求:“主子,咱们回行宫去歇息,啊!”
  皇后便又笑了:“回行宫去?你是说,叫本宫回到东配殿去啊。可是你却没说,是叫本宫回到皇上的正殿里去啊!那是偏殿,偏殿啊,本宫是皇后,本宫应当正位中宫,本宫不应该回到偏殿去啊!”
  焕春终究是贴身伺候皇后的资历浅,一听皇后接连说这样的话,已是吓得哭了出来。
  “主子!主子求您别说这话了。这山上风大,主子若待久了,必定受了风寒去。咱们好歹先回行宫去!”
  。
  婉兮拜完了碧霞元君,拈罢了香,这便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悄声问皇帝。
  “爷……这位女神娘娘,当真灵验么?”
  皇帝也只能耸耸肩:“都说灵验,只是爷也不知道。总归爷许了愿了,她若当真叫你心事成真,爷赶明儿必定下旨好好拜祭于她;若不灵验,那爷以后便不拜她了。”

  ☆、三卷81、东珠(1更)

  三卷81、东珠(1更)
  皇帝护着婉兮回到行宫,这才派人去“叫醒”皇后。
  天还没亮,整个天地还都在酣睡之中。所以这个时辰起身,是当真需要特地去叫醒的。
  可是……皇后却根本就没睡啊
  这一路,皇帝都一心一意在婉兮身上,那样警醒的人,竟似乎压根儿都没发现过她就跟在他们的后面……
  皇后接旨,便是忍不住哀哀地笑。
  这一笑,便咳嗽了出来。
  焕春惊得急忙问:“主子……可是呛了冷风了?不如叫奴才前去禀告皇上,主子这会子不宜再出门,以免受了风寒去。”
  皇后却默默起身:“呛了冷风怕什么?本宫是满洲格格,如何怕得这一点子风寒去!况且皇上是要与本宫一起下十八盘去迎候皇太后,一起上日观峰看日出……这样的礼数,唯有本宫才能陪皇上去!”
  “便是令嫔,她也不够资格。皇太后不认她,天地更不会认她!”
  焕春也只能默默取出大毛的披风,压在吉服之外,又奉了紫貂的吉服暖帽给皇后戴好,然后再多给皇后加了一个手筒子后便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言了。
  。
  婉兮回到行宫,渴望地看了那床榻好几眼,却还是被皇帝给拎了起来。
  “来泰山一回,又岂能不看日出?”
  婉兮打着呵欠,都要困得流眼泪了:“……日出,天天都能看。不拘是在这岱顶,还是我家里那小小山岗。”
  皇帝叹气,又拍她一记:“爷上日观峰,不是简单只看日出。还要祭天!你去是不去?”
  婉兮这才不得不狠狠搓一把脸,打起精神,也穿戴好了吉服,戴好了熏貂暖帽。
  皇帝眯眼看她耳畔三钳的珍珠,不由得微笑:“好看。”
  婉兮不由得撅嘴:“皇后的才真好看,她的才是正圆东珠。”
  皇帝便忍不住又拍她一下:“急什么?她在你这个年纪,也还没当上皇后,没用上东珠呢。”
  。
  稍后皇帝将婉兮交给武灵阿,自己便先与皇后会和,下十八盘去迎候皇太后。
  因行宫里还有那常在,婉兮便多停留片刻,等那常在一起走上来。
  那常在终是入宫不久,原本对婉兮也只是执礼相待,却并未主动亲近。可是这会子出来,早已是三步并作两步,赶紧上前跪倒,满面已经都是殷勤之意。
  经过了这岱顶的半个半个晚上,那常在心中是彻底掂量明白了皇后与令嫔的分量去。
  婉兮心下也是明白,忍住一声叹息,伸手扶起那常在来:“昨晚只有主子娘娘和你我伺候在皇上、皇后的身畔。待会儿到了日观峰,其余姐妹难免好奇岱顶行宫是个什么模样,免不得向你打听些。”
  那常在也是灵巧,忙朝婉兮躬身:“还请令姐姐指教。”
  婉兮点头:“咱们虽都是嫔御,可是却也都还是皇上与皇后的奴才。故此倒不必叫外人胡乱猜疑了去,只叫她们知道,昨晚咱们两个住在配殿,皇后与皇上同在正殿才好。”
  那常在眼珠儿一转,便也明白了,忙道:“令姐姐放心,小妾知道该怎么说。”
  。
  少顷,婉兮和那常在也到了日观峰。语琴等一众嫔妃也都到了。

  ☆、三卷82、观日(2更)

  三卷82、观日(2更)
  婉兮忙上前与一众嫔妃见礼。礼罢,语琴将婉兮拉到一旁去,含笑促狭地问:“昨晚上,你可还好?”
  婉兮只浅浅一笑:“姐姐放心就是,有皇上在,我没吃亏。”
  语琴却故意上下打量婉兮:“可是瞧你分明都起了黑眼圈儿,眼见着是没睡好的~”
  婉兮登时脸红,跺脚道:“哎呀,姐姐!”
  语琴便也笑:“啊,是了是了,终究是咱们这半夜三更的就要爬起来,人人都没睡好,人人都有黑眼圈呢!”
  一时间,皇帝、皇后奉着皇太后的暖轿也已经到了。
  此时天幕也徐徐开合,天地之间青蓝晨光乍现。东方天际霞光正放,染红了云海。
  婉兮这才看清,原来在日观峰上早已筑起高台,是为祭天之坛。
  这一颗心便也跟着肃穆了起来,倒将昨晚那些私事都暂时抛却在了脑后去。
  陈贵人见婉兮走过来,便拉住婉兮的手,轻声道:“此处,是从前历代帝王封禅之地。过年前那会子,山东巡抚阿里衮便从这日观峰侧凿石,凿出玉匣两个,内有宋真宗登封玉册,共十七简,符合《封禅仪》中的记录。”
  婉兮不由得扬眉:“阿里衮?讷亲的弟弟?”
  陈贵人点头:“原在山西任职,后改山东巡抚,正值皇上今年登临泰山,这便挖出宋真宗封禅玉册。”
  婉兮便笑了:“不管怎么,好歹是叫皇上泰山祭天的吉兆。”
  语琴轻轻垂首:“是十二月间的事?那会子七阿哥还没薨逝吧。”
  陈贵人会意,点头一笑:“从皇后在河源屯过千秋节,前朝后宫便开始有人传说,说什么皇上此次登临泰山是为帮皇后主子实现碧霞元君的召唤而做的决定。皇上登泰山,只是为了帮皇后求子。”
  语琴轻声一哂:“那些人是不知道七阿哥薨逝之前,阿里衮就挖出玉册来了!皇上那会子就已经决定上泰山来祭天了。”
  婉兮也一笑:“其实更早。去年六月皇上不是已经下了诏旨,定今年祭孔、登临泰山了么。这些都是皇上预定的行程,皇上那会子如何能预测到,半年之后,嫡子夭折呢?”
  天幕终开,一轮朝日冲破云海,蓬勃而出。
  皇帝亲登祭坛,高诵祭天之文,又率文武百官行大礼。
  皇后立在皇帝身畔,面上笼罩着这泰山之巅至尊至圣的阳光,显得她更是容光焕发,眉眼生彩。
  她身为皇后的煊赫,在这一刻,于她一生之中到达了最高的巅峰。
  盛极而衰,她并不知道,她的命运将在接下来的几天之间,便从高山之巅,直跌入深谷地狱。
  。
  皇帝在泰山之上直盘桓到三月初三。
  皇帝自有此意:因三月三乃是上巳节,春有三月三,秋有九月九,这两个节日皆为登高、祓禊(洗浴祛病)之节气,皇帝置身泰山之巅,自然最为应景。
  上巳节又称“女儿节”,且三月三还是轩辕黄帝诞生之日,故此皇帝的兴致不减初一祭天之时。
  可是皇后却病倒了,且从初一起,日沉一日。

  ☆、三卷83、喜节(3更)

  三卷83、喜节(3更)
  三月初三一早,春雪初晴。皇帝带着婉兮,亲至偏殿探病,劝说皇后先行下山将养。
  “山上终究天寒风大,皇后既已染了风寒,又何苦留在山顶?朕这便下旨,命人先送你回泰安行宫吧。”
  “那皇上呢,皇上不陪妾身一起下山么?”皇后定定凝视着皇帝,缓缓凄楚地笑了:“妾身病了啊……妾身是为永琮而思念成疾。皇上为何还不下山?登顶祭天的大礼已然完毕,皇上可否陪妾身一起下山?”
  皇帝长眉微微扬了扬:“今日上巳,节令尤多。于后宫而言,是女儿节,朕好歹要陪她们过完这个节日去;于前朝大臣而言,朕也该铭轩辕黄帝之志,同时也效仿王羲之,与他们在山间泉畔,兰汤沐浴、曲水流觞。”(皇帝很喜欢曲水流觞,宫中西苑、圆明园、避暑山庄都有“流杯亭”。)
  皇后轻轻闭上了眼:“所以皇上是要妾身一个人,孤零零地下山去了么?”
  皇帝微微皱眉:“皇后病了,何苦强撑?况且出京之前,钦天监警示说得明白,而这泰山之巅近接上天,天意在此处最难躲避。皇后下山去,也好躲一躲。”
  皇后轻轻闭上眼,却是毅然摇头:“妾身不下山。妾身要在山上陪伴皇上,与后宫一起过节!”
  皇帝不由得微微皱眉:“皇后,这又是何苦?”
  皇后的目光转向婉兮,“令嫔呢?令嫔这些日子在山顶寒风中,身子可还好?”
  婉兮忙起身行礼:“妾身多谢主子娘娘牵挂。妾身未染半点风寒。”
  皇后便推开被子坐起来,“驻春,给本宫穿鞋更衣!本宫病已全好了!”
  皇帝皱眉,伸手按住皇后:“你这又是何苦?!”
  皇后却笑,轻轻抽开手腕,避开皇帝的手指——皇帝会诊脉,她想躲开。
  “回皇上,妾身当真病好了。不过就是受了那么点子风寒,这都躺了三天了,出过汗,全好了。”
  。
  皇后坚持,皇帝也难以拦阻。且因皇太后虽然年岁大了,可是心性儿却不减,也十分愿意过这“女儿节”。皇帝便与皇后分开,皇帝自与大臣们去拜祭轩辕黄帝,然后行曲水流觞;皇后则奉着皇太后,与一众嫔妃行兰汤沐浴、畔浴祓禊之礼。
  前朝、后宫分别寻得暖泉之处。虽然早晨刚下完一场雪,可是暖泉上漂浮热气,且有一众太监、女子在近处撑开布帷帐,点起炭盆,倒不觉寒冷。
  婉兮等人都欢欢笑笑,手执香草,入汤而浴。
  就连皇太后都由舒嫔伺候着,打了一大盆水来泡着手脚。
  皇后一同伺候在皇太后身边,面色已是越发凄白。
  舒嫔抬眸瞧见了,不由得道:“主子娘娘风寒未愈,不若先进帷幄歇息吧。”
  皇太后便也叹了一声:“瞧你,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倒不如我的身子骨了。咱们满洲的格格,可不能学那些汉女,一天到晚活在药罐子里,娇娇弱弱的去。”
  皇后强撑而笑:“回皇额娘,儿臣自然是满洲格格,这么点子风寒又算什么,如何比得上老祖宗在关外爬冰卧雪去?

  ☆、三卷84、佳辰(4更)

  三卷84、佳辰(4更)
  这日的皇帝心情却颇为愉快,于马上赋诗《上巳》:“又值佳辰三月三,春光马上好吟探。云中隐约山含黛,雪后熹微天蔚蓝。花屋菜畦围郭外,竹篱茅舍学江南。兰亭即景思临本,肥瘦诸家未易谙。”
  诗篇传开,也有抄本送到后宫这边来。后宫女子,尤其是汉女、汉姓女都通文墨,众人看罢都是点头含笑,都知道皇上心情当真是好,便是山水都含情了去。
  “我最喜欢这一句:云中隐约山含黛,雪后熹微天蔚蓝。澄旷高远,字足入画。”语琴的才情,映着这文墨,秀丽天然。
  婉兮指着诗篇道:“我倒更喜欢后面这一句,‘花屋菜畦围郭外,竹篱茅舍学江南’,朴素清丽,点染人间好颜色。”
  陈贵人便也笑了:“总归啊,你瞧皇上这又是‘佳辰’,又是‘好吟叹’的。那便是春光正好,皇上心下也舒畅,那咱们就自然跟着一起高兴了。”
  这一晚回到行宫,皇后却又一头栽倒,再难起身。
  皇帝无奈,虽兴致仍高,却不得不下旨大驾下山。
  三月初四,至济南。
  从二月二十九登临泰山,到三月初三,上至皇太后,皇帝,下至一众嫔妃都十分欢畅。这突然不得不因为皇后生病而下山,后宫中人私下里不免都有些议论。
  “三月三既是洗浴祛病的节气,咱们谁人不是兰汤沐浴之后,百病全无呢?可是偏只主子娘娘,病非但未好,反倒更重了。”说话的是那常在,她小心远远觑着婉兮,低声道:“……皇后主子这不是正反了天意去么?难不成是钦天监在出京之前的警告,应验了?”
  因那常在此时随舒嫔在翊坤宫居住,这话被成玦听见了,忙上前轻轻按住那常在的手,寻了个理由,将那常在带到一边去了。
  这话婉兮和语琴便也都听见了。
  婉兮心下自然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隔着宫别呢,既然成玦拦阻了,她倒不好再多做提醒了。
  语琴便笑:“同在常在之位,你瞧人家多有眼力见儿。又是年轻,又是眼聪目明的,将来前程必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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