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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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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真的都不如一个汉女?”
  凤格面上被抢白得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却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可如今皇上刚擢升了你祖父。凤格,你好歹也是从一品大员的孙女儿,上三旗正白旗满洲的正身旗人,身份比那陆氏不知高贵了多少,皇上怎么竟然还是让她抢了个先儿,竟是当你祖父和家族全都不当一回事?”
  凤格低低垂头,已是快要哭了。
  娴妃却骂得痛快了些,斜倚在迎手软垫上,低低冷笑:“哦,对了,本宫倒是想起来,你原与那陆氏就有仇。那日初看,你在御花园里是第一个瞧出她汉女身份的。她彼时被你骂得只能垂泪,本宫原本还以为是她江南汉女的性子软弱,何曾想她却实际上早就暗地里记了你的仇啊!”
  “身份没你尊贵,却反倒抢先儿得了皇宠,她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报复!她今晚已是得计了,凤格,你一个从一品大员家的满洲格格,竟然败在一个江南汉女的手下,本宫当真替你不值啊。”
  娴妃这话叫凤格还能如何忍受,她咬破嘴唇,已是垂了泪:“主子说得对,奴才定不会放过那陆氏!奴才也如主子一般,最恨汉人这点花花肠子。奴才今日遭了她算计,是奴才愚蠢,小看了她;可是奴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主子放心。”
  “不是我放心~”娴妃耸了耸肩:“是叫你自己放心,更叫你在宫外悬心的家人放心,才是要紧。”
  凤格忙答“是”。
  娴妃转头:“塔娜,将上回本宫生辰,本宫母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取来。”
  塔娜一笑躬身,便自去取了个白桦皮鹿皮绒的袋子,交给娴妃。
  娴妃接过便递给凤格:“不过好在既然陆氏已然侍寝,那么接下来轮也轮到你了。既然咱们日子拼不过人家,你好歹也拼一拼伺候皇上时的表现。”
  “这是本宫母家于本宫生辰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是用关外山上野生山珍配方而成,最适合咱们满洲格格……”娴妃说着拉过凤格,附在耳边:“那江南汉女必定恪守礼法,怕不是个木鱼一样?你呀,得做咱们满洲格格~”
  凤格红了脸,却也懂了娴妃的意思。接过那鹿皮绒的袋子,已是喜不自胜,盈盈拜倒下去:“奴才谢主子的提点和恩赏。”
  。
  长夜终尽,婉兮是直到天光放明才勉强睡了一觉。
  梦里却一时是皇帝摔碎了她腕上的玉镯,一时又是九爷拉着她玉镯看却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疤……
  早上忙过刚歇口气,献春便笑孜孜走进来说:“婉姑娘,主子娘娘叫呢。”
  婉兮不知何事,小心问过献春。
  献春便道:“是昨儿刚侍寝完的陆小主,大清早来向主子娘娘谢恩呢。主子娘娘知道你们俩要好,这便叫你一同过去凑凑趣。”

  ☆、96、小主

  96、小主
  婉兮留意到了献春对语琴称谓上的变化:“小主?”
  献春便点头:“对,就是小主。先帝留下的太后、太妃们为寿康宫主位;皇上的后宫为乾清宫主位;其余还有公主和皇子等主位。这些主位都叫‘主子’,而如陆小主这般,已经侍寝了却还未定位分的便不好直接称主子,却也又不能再称‘陆姑娘’了,所以便都称小主。”
  “还有每三年一回的八旗选秀,留牌子留宫的格格们,同样也因为位分未定,都暂称小主。只待皇上正式给封了位分之后,便都不叫小主,而叫主子了。”
  婉兮垂下头去,努力地微笑。她是替语琴高兴。
  语琴,从今早开始已经是陆小主,再不是那个在宫里可以任意受人白眼的、来历不明的江南汉女。语琴终于在这重重深宫里,赢得了立锥之地。
  。
  婉兮随献春一起步入长春宫正殿。因这是语琴初次侍寝之后的谢恩,于是皇后郑重其事,于正殿宝座升座接见语琴。
  婉兮到来的时候,语琴已经行毕了礼,正被皇后含笑吩咐由素春亲自搀扶起来。
  贵妃也陪在一旁,同样满面带笑。
  皇后特地吩咐:“为你家贵妃主子、陆小主看座。”
  贵妃忙推辞:“这叫妾身和语琴如何敢当?”
  皇后和煦地笑:“云思你身子本来就弱,这入了秋就更要着意将养,我怎能叫你在这风口上站着?”
  “还有语琴……”皇后目光转向语琴,便更是多了一丝嘉许:“昨晚伺候皇上,也是疲累了吧?咱们都是女子,这初次之后的知觉,咱们都是明白的。”
  贵妃和语琴都盈盈而拜。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灵动,在这样行礼的时候最是好看,就连婉兮都不由得看呆了。
  她替语琴高兴,也更因语琴今日的衣饰而欣慰。
  侍寝之后的语琴,因身份已经不再是姑娘家,更已是小主,便不用再只梳一根大辫子,而可以将青丝加扁方挽成发髻了;可是今儿的语琴却未上旗头,反倒梳了汉人式样的桃心髻。
  桃心髻样式为发髻微圆,髻后又有连绵交叠数个小鬟,微微倾侧,状极娇妍。语琴本就是江南汉女,不得不说配上这汉式发髻,真是娉婷动人。
  这样美的语琴……皇上必定也是十分怜爱的吧?
  她用力地笑,不去想自己心底那倏然的一疼是什么,只记着该替语琴开心。
  献春这才上前行礼,禀告说婉兮来了。
  皇后便笑,朝门外的婉兮招招手:“婉兮快来。”
  语琴自然是最高兴的,直接站起身来迎向婉兮。
  婉兮进殿向皇后和贵妃见礼,却也同时向语琴请了安。
  语琴便是一声哽咽,急忙上前亲手给扶起来。当着皇后和贵妃的面,语琴不便多说,却紧紧拽着婉兮的手臂,不准婉兮行礼。
  “瞧她们姐妹情谊好的~”皇后见了也只点头微笑:“语琴,我便知道今儿赏赐给你什么都是次要,叫你跟婉兮好好说说话才是你最想要的。”
  “既然婉兮已来了,语琴你也便也不必在这拘着了,你且自去与婉兮说些小姐妹的体己话吧。只是婉兮下处乃为官女子所居后罩房,倒委屈你了。”
  语琴哪里在乎,早已欢喜不胜:“奴才谢主子娘娘恩典!”

  ☆、97、昨晚

  97、昨晚
  后罩房里,婉兮小心替语琴检查着耳眼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只有两个人独处,语琴面上不用再端着,便不由得垂下头去叹了口气。
  婉兮这才小心问:“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昨晚……”
  语琴勉力笑笑:“其实你和贵妃主子都没说错,皇上当真是个温柔的人……他对我,很温柔。”
  婉兮不由得松开了手,别开脸坐过去,却是努力地笑:“那不就好了?小妹给姐姐道喜了。”
  语琴却捉住婉兮的手:“……可是不知怎地,我却觉皇上并不喜欢我。”
  婉兮深吸口气:“姐姐怎会这样想?怕是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语琴怆然垂下臻首:“他对我的温柔里,总觉含着客套。原本他……之后就起身了,说还要去看折子,叫我起来,说自有太监送我到围房去过夜。”
  语琴的讲述里嵌着抹不去的失落。婉兮便握住她的手:“姐姐有所不知,这原是宫里的规矩。侍寝嫔妃事后都要去围房过夜,不能与皇上同榻而眠。皇上对任何嫔妃都是遵循这个祖宗规矩,不独慢待姐姐,姐姐切莫为此伤神。”
  语琴摇摇头:“这个我也是这样知道的,之前教引嬷嬷讲授过的。我只是……从皇上的神色里察觉出来的。”
  “姐姐……”婉兮只能攥紧了语琴的手,心有戚戚,却不知该从何劝解起。
  语琴深吸一口气:“不过后来倒是你帮了我。”
  婉兮一怔:“我?”
  语琴点点头,面上终于浮起几缕笑意:“是你帮我打的耳眼儿帮了我。我因刚戴上三副耳钳,十分不适,一不小心其中一副便挂住了皇上的寝衣。皇上一时走不了,便留意了我的耳眼儿。”
  语琴面上不自觉浮起淡淡羞红。
  “他莫名问我耳眼儿是谁给打的,我便说了是你。皇上便没走,留下来仔细看了,竟然笑了起来。”
  语琴终于笑了,可是婉兮自己的心却狠狠地提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小心问:“他……笑什么?”
  婉兮菱唇轻勾,“皇上说:‘怪不得这么丑!’”
  婉兮登时窘得满面通红:“哪丑了?姐姐这样的美人,我怎敢不极尽小心,这耳眼儿打得端正又玲珑,怎么就入不得他的眼了?”
  语琴拍着婉兮的手笑:“我自然也替你辩解了,皇上却满眼笑意,对我说:‘她只要动针线,就没法看。’”
  婉兮脸便跟烧着了似的,明白皇帝是想到了她彼时绣的那头熊瞎子。
  语琴的眼神温柔得如沁得出水来一般:“皇上还说:‘语琴,朕倒没想到你一个江南柔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将自己的皮肉送到她针下去……’”
  语琴越说越是娇羞不禁,婉兮虽尴尬地笑着,可是她一点点打量语琴神色,那笑却是一点点地再难支撑得住。
  她深吸口气,摇了摇语琴的手:“总归,我猜姐姐是已喜欢了皇上!”
  语琴满面羞红,却未否认,只低垂了臻首,悄然凝眸:“……他真的不似我想象中的满洲男子。他气度倒像江南贵公子,雍容华贵,风雅多情。我这颗悬着的心,倒真的可以放下了。”

  ☆、98、安排

  98、安排
  婉兮带着语琴去了,贵妃便起身又是行礼:“妾身还要替语琴谢主子娘娘恩典。想来如果不是主子娘娘在皇上面前替语琴美言,怕语琴也不会排在娴妃位下的凤格之前侍寝。”
  皇后忍不住微微挑了挑眉:“你倒不必谢我,总归是皇上自己选的。”
  贵妃却也还是谦恭含笑:“妾身还是要谢主子娘娘。”
  皇后也只能含笑受了,“倒有一事还要与你商量。语琴既然已经侍寝,即便位分还未定,可身边总该派一个女子伺候了。按着旧例是该传旨内务府,由内务府选送人进来。可是我想,一来内务府选送的人未必妥帖;二来语琴自己也是刚进宫不久,若身边也是个新进宫的女子,也让语琴没有个依仗,所以还是从宫里现有的老人儿里指派,方比较妥当。”
  贵妃忙道:“主子娘娘的安排,便没有不妥帖的。”
  皇后点头笑笑:“各宫主位下伺候的女子都是有定额的,你是贵妃,位下该有八名女子伺候,语琴原本就占着这八个里的一个名额,如今已是小主,你位下的人数本就不够了,就更不能再从你位下挑人。”
  贵妃起身,朝皇后行礼。
  皇后也是一怔:“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行礼?”
  贵妃便道:“妾身倒有个不情之请,想替语琴跟主子娘娘要一个最妥帖的人去。”
  贵妃说到这话,便连素春都不由得看向皇后。皇后借喝茶,也转眸瞟了一眼素春。
  皇后用帕子沾了沾唇角:“云思你说就是,不必拘礼。”
  “既然语琴与婉兮婉姑娘最是交好,婉姑娘也恰是此次内务府选秀出来的官女子,”贵妃垂眸道:“妾身便斗胆替语琴向主子娘娘请指婉姑娘。”
  。
  皇后轻声笑了,转过头去看了看炕屏上螺钿出的博古纹,却不说话。
  半晌终于笑完了,却缓缓摇了摇头:“云思,你我共同伺候皇上多年,情同姐妹,寻常但凡我有的,只要你喜欢,我便从不犹豫都给你。只是这一次……婉兮不行。”
  贵妃也是微微一怔。
  皇后却又是苦笑:“你这是为语琴好,我自然都明白。可是不瞒你说,我这不是不想成全你的心意,也不是不想叫语琴欢喜,我也是……着实请你谅解。”
  听皇后如此说,贵妃便赶紧起身:“主子娘娘切勿如此,是妾身造次了!妾身便全将此事托付给主子娘娘,还请主子娘娘酌情挑合适的人给语琴便罢。”
  皇后垂首想了想:“语琴终究位分未定,若选头等女子给她,怕也叫其余学规矩女子、答应、常在等位侧目。不如这样,还是挑年纪略小的使唤女子给她,一来叫她好辖制,二来也不落人话柄。”
  贵妃点头称是。
  皇后便抬眸瞟了素春一眼:“叫念春来。”
  素春会意,便也一笑:“不瞒贵妃主子,念春是咱们宫里跟婉姑娘年纪最相仿,素日相处也最融洽的。既然陆小主跟婉姑娘最是交好,念春的性子定能入陆小主的眼!”

  ☆、99、口角

  99、口角
  这日一众嫔妃前来向皇后请安时,皇后便正式向众人介绍了语琴。
  语琴因位分未明,便朝众人行礼请安时,还口称“奴才”。
  其余的嫔妃不管心下如何,面上都是笑意盈盈,说得都是赞美的话。而同为江南汉女出身的纯妃苏婉柔更是直接从头上拔下碧玺彩蝶迎春的发簪来,亲手戴在语琴的头上,迭声只叫“陆妹妹”。
  娴妃听得忍不住直抚手臂:“什么姐姐妹妹啊,听得我还以为是升平署南府外学里的江南戏子进宫承应唱戏来了呢。宫里就是宫里,尊卑有别,凡事都有规矩。没的叫这些‘姐姐妹妹’的都给乱了位分,倒成了皇上的后宫没有规矩了呢!”
  她特地瞟一眼皇后:“这后宫都以主子娘娘为尊,你们这么姐姐妹妹地叫着,主子娘娘是第一个看不过的。主子娘娘您说呢?”
  皇后淡淡抬手抚了抚鬓边通草花:“宫里规矩大,自是有的。不过咱们一同侍奉皇上,本该情同姐妹。此时太后、皇上都不在,就咱们自家姐妹关起门来说说话,便是姐姐妹妹才好,听着才亲近,热闹。”
  皇后说着抬起眸子,迎住娴妃的目光:“况且六宫亲睦本也是皇上的期望。娴妹妹,你说不是么?”
  娴妃轻哼一声不予作答,只转头跟一同前来的凤格说:“瞧,陆女子果然是个美人儿。瞧这娇娇娆娆的样子,就跟那画上的纸片人儿似的。可惜这里是京师,不是江南,这又已到了秋冬,我真怕这朔风一来呀,就把陆女子给卷起来了呢。”
  凤格自当是娴妃替她撑腰,她便也毫不客气地瞟着语琴笑。
  娴妃转着珐琅嵌珠宝翠玉葵花的指甲套,冷冷而笑:“我倒要替陆女子跟主子娘娘求个恩典,叫她从今儿起免了来长春宫请安吧。也免得叫这纸片儿似的美人,走在那长街的风里,再叫风给一下子卷起来,吹到天上去了。”
  在座有些嫔妃不由得垂首低低笑了起来。
  语琴满面涨得通红,可是碍着身份,别说辩白,便是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贵妃急着要替语琴说话,可是她身子弱,这一急便呛着了,兀自伸手捂住嘴,低声咳个不停。
  娴妃便是冷笑:“贵妃就算有话也不必说了。我知道贵妃心眼儿多,我比不上,可是公道自在人心,不管你想怎么弯弯绕,我也不会被你唬弄了去。”
  娴妃笑着上前,直直盯着贵妃的眼:“你自己身子弱,到了这个时节已无力侍寝,你便撺掇着手底下这个女子抢先得了皇宠,故意非把我和我宫里的女子踩下去……你当我不明白你在干什么?!”
  “娴妃这是说的什么话?”皇后忍不住皱眉:“云思是贵妃,你是妃位,是你方才说宫里应当尊卑有别,怎么到了此处你又不知尊卑了?”
  娴妃起身,笑着朝皇后福了福身:“可也是主子娘娘方才说,此处反正也没有太后、皇上在,咱们索性就暂且姐姐妹妹好了。我年纪小,比贵妃小着好几岁呢,想来这么知书达理的贵妃是不会跟我计较的,哈?”
  “不过话又说回来,曾经在潜邸时,我为侧室福晋,她不过只是个使女!所以在贵妃面前,是怎么都还该有我说话的一席之地的,贵妃姐姐说,是不是啊?”

  ☆、100、冰心

  100、冰心
  贵妃被逼问得盈盈欲泪,可是却无法反驳,她怎么抹不掉潜邸时娴妃为侧福晋,她只是使女的过往。
  贵妃只得含泪忍了,努力笑笑:“皇后主子已是说了,咱们都情同姐妹。自然是自家姐妹,说什么都不打紧。”
  皇后也只能抬抬手:“今日说了这么些,我也累了。姐妹们也都自去歇息吧。”
  贵妃幸亏还有语琴搀扶,两个瘦弱的女子在萧瑟的秋风里相扶相偎就这样在皇后的视野里渐渐走远。一直走到长春门外,贵妃方咳嗽着嘱咐语琴:“娴妃的跋扈你也看见了。你如今已成她眼中钉,我纵想护着你,却也只能落得这样。以后万事,便总要你自己多加小心。”
  。
  窗内,皇后收回目光,也叹了口气。
  她何尝不懂,娴妃这几年的怨气不独是冲着贵妃一人,也有冲着她和皇上的。只是娴妃对她尚且不得不克制,便将所有的怨气都朝贵妃撒了去。贵妃本就差在出身,性子又天生柔弱,这一日一日的软刀子磨着,已成了贵妃的一块心病。贵妃此时这百病缠身,怕也有大半是来自娴妃的磋磨。
  这些年如果没有贵妃挡住了娴妃这些年的恶气,那么娴妃便定将恶气都朝她发过来。从这一层上来说,她倒是应该感谢贵妃的。
  素春明白皇后心下悒郁,便忍不住说:“娴妃娘娘今儿这口气,是摆明了不忿陆小主抢了凤姑娘的先儿,这便将怨恨都记在了贵妃主子和主子您这儿了,她觉着是您和贵妃主子撺掇了皇上先翻陆小主的牌子。”
  皇后指尖拨了拨衣襟上的纽子。
  “娴妃惯是如此,遇事从不检点自己,总觉着是您和贵妃主子联起手来做她的筏子。可是她怎么不想想,如今您和贵妃主子位分都在她之上,只有她眼红的,您二位又有什么可跟她争的?宫里这么多人,咱们纵然要防,咱们也犯不着防一个伺候了皇上十年却从无所出的妾室!”
  皇后抬眼瞟了素春一眼。
  素春自知失言,忙闭上嘴跪下去。
  皇后自转身走到里间去:“替我更衣吧,我去给太后请安。今儿的时辰虽然晚了,可毕竟昨晚上皇上才纳了新人,太后一定也盼着呢。”
  。
  皇后进了寿康宫便含笑向太后道喜。
  太后便也笑了:“是啊,我也听说了昨晚上皇帝终于纳了新人。”
  不过太后面上的笑却没那么盛大,她点点头后便又问:“倒不知皇帝昨晚纳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哪个旗的,谁家的?”
  太后今儿的手上托了个水晶圆雕镂宝相花的水烟袋。那通体剔透的水烟壶,倒叫皇后不能不想起那句诗:一片冰心在玉壶。
  皇后便小心吸一口气又行礼:“回皇额娘的话,昨儿晚上伴驾的是……江南陆氏。”
  太后便猛然将水烟袋向桌上一墩:“你们现在这一水儿的都是先帝指给他的,好不容易等他登基五年了,终于自己挑了个新人,却原来是个汉女?”

  ☆、101、遇喜

  101、遇喜
  皇后深吸一口气,压住因太后的话而来的苦涩。
  是啊,太后说得没错,现在后宫里这一水儿的主位都是先帝指给皇上的。虽然多年相濡以沫,可是谁敢说这一水儿里的人就都是符合皇上心思的?皇帝那一贯的爱重与温柔里,有多少是出于对先帝的敬重,又有几分才是出于皇上自己的喜爱?
  心里苦,可是她面上却保持微笑。身在中宫,这些她便都扛得起。
  “皇额娘先别急,儿臣说给皇额娘道喜,实则是另有一宗喜事,大喜事。”
  “哦?”太后也是一怔:“什么喜事?”
  皇后不慌不忙含笑垂首道:“回皇额娘的话,钟粹宫贵人海氏遇喜了。”
  “哦?”太后高高扬眉。
  海氏原是皇帝潜邸的格格,初封常在,元年晋贵人。从位分上来说并不起眼,整个后宫也并未多留意这个小小的贵人,却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偏是她有喜了。
  太后便浅浅含了笑:“海贵人?是蒙古八旗的吧?”
  皇后笑应:“她祖上亦是来自科尔沁草原。”
  科尔沁草原的蒙古部族在大清朝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清初的后族,如孝庄太后等皆出于科尔沁蒙古。
  太后便也点了点头:“虽说不是出自咱们满洲的格格,不过好歹是满蒙多年联姻,若她能出个皇子,身份上倒也过得去。”
  皇后便也陪着笑:“儿臣叫御医们小心伺候着,御医们都说海贵人脉象平稳,极有可能是生男之相。算算日子,明年开春皇额娘便有望又添一位皇孙了。”
  太后这才徐徐笑了:“那就太好了。说来说去,海氏凭一个小小的贵人之位,倒比娴妃这样的满洲格格更有福气。”
  皇后含笑垂首,并未多言。
  太后又吸了口烟,然后缓缓说:“钟粹宫……如果我没记错,是纯妃住着。”
  皇后便也含笑点头:“海贵人正是在纯妃位下。”
  “噢。”太后面上笑意淡了些:“敢情钟粹宫的风水好,宜子孙。纯妃这才产下皇三子永璋几年,现在连她位下不得宠的贵人也遇喜了。”
  太后瞟了皇后一眼:“海贵人明年开春就将临盆,那算算日子,她遇喜已是有几个月了,当是四五月间就有了。这纯妃小心守着口风这么久,直海贵人胎像稳了才叫你知道。纯妃也是汉女出身,倒真是忍得住。”
  皇后只是微微一笑:“得知海贵人有喜,儿臣总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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