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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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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没敢确认,可是婉兮坐在马车里便已经开始掉眼泪。
  玉壶和玉叶都吓坏了,忙问这是怎么了。
  婉兮只轻拍了玉叶一下,叫玉叶也从车窗往外瞧。
  玉叶机灵,朝前望了半天,忽然也傻了,回头来望向婉兮,便也一双眼泪跟着掉下来了。
  玉壶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更着急,抓着玉叶一个劲儿问:“主子不说,玉叶你倒是说啊!”
  玉叶瞟婉兮一眼,便是哇地一声哭出声了:“姑姑,福晋在前头!”
  。
  玉壶先时还有些愣,再看一眼婉兮已经哭成了泪人儿,忽然就明白了。
  玉壶一把抓住婉兮:“是主子的母亲?”
  婉兮连连点头,泪停不下来,却早已是笑容浮了满面。
  “是,是我额涅来了……玉壶,玉叶跟我一起长大,她自然认得,你却还是头一回见吧?”
  玉壶眼圈儿便也红了。
  宫里的女子,哪个不想念娘亲呢?玉壶自己当年进宫来还不到十六岁,双亲尚在;可是进宫来这二十多年,爹娘都故去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三卷217、凝望(2更)

  三卷217、凝望(2更)
  “主子好大的福气。”
  玉壶感同身受,一边擦泪,一边也是替婉兮欢喜:“便是宫里的主位,也总要有了皇嗣,而且到了月份,本生的额娘才能进宫陪伴。主子却这般便见到了,都是皇上疼惜主子。”
  婉兮何尝不明白,这是她四月进封妃位以来,第一回在妃位上过生辰。因在孝贤皇后的丧期内,皇上这回没格外赐给她什么,却将她额娘送来了……
  为了这一刻的相聚,她便是用什么都肯换的。
  车驾一路终于在午时之前抵达了香山。婉兮一路按捺着,待得下车,走进香山行宫去,这才再也忍不住了,轻轻看一眼玉叶。
  玉叶自然也是明白,不用主子明说,这便朝外撒腿就跑。
  其实哪儿用玉叶这么去找呢,一列内管领、福晋已然上前跪倒请安。
  三名内管领都道:“这回令主子千秋,皇上命奴才等三名内管领,供令主子差遣。一应行宫里的吃喝用度,或者在外采买,都由奴才三个承应,令主子一应都放心就是。
  三名内管领福晋更是直接上前,走到了婉兮近旁:“一应设宴、导引之职,都由奴才三人承应。主子身边的女子只管贴身伺候主子便罢,其余的都交给奴才们就是!”
  因婉兮的母亲杨氏也在其中,婉兮便连忙走过去,亲手扶起三位内管领福晋来,极力忍着泪,只含笑道:“有劳三位内管领、三位福晋。本宫虽然身在妃位,只是年纪尚小,对于一应规矩难免有所遗漏,还要靠众位帮衬。”
  几位内管领和福晋便都含笑应了,连说“奴才岂敢”,见礼罢,便也各司其职去忙碌了。
  终于,婉兮与母亲的手,独独握在了一处。
  婉兮早已哭成了泪人儿,便要双膝跪地,向母亲请安。
  一别这些年,额娘的眉眼还是那般,可是额娘的两鬓却已斑白……
  婉兮泣不成声,心痛如绞,唯有这双膝一跪,才能偿尽这些年不能承欢膝下的不孝。
  杨氏却如何能叫此时的女儿双膝跪倒,早已泪流满面,却先跪倒在女儿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死死拦住了女儿的双膝。
  这样一来,婉兮便更是控制不住,抱住母亲,放声大哭了出来。
  这一刻所幸不是在紫禁城中,没有那么多规矩的束缚,更不用怕这哭声飞越宫墙,被那些密密匝匝围在身畔的六宫听见。
  身在香山行宫,婉兮放纵自己尽情哭了好一会子,将这些年的委屈、不平、不甘全都化作泪水,哭了出来。
  山风轻荡,略过树梢,沙沙作声。便仿佛,这山林之中也有人陪着婉兮,一同轻声啜泣。
  隔着粉墙、月洞门,傅恒避在一旁,悄然侧首凝视着那哭成了泪人儿的婉兮,一双眼也跟着红尽了。
  今儿婉兮在香山行宫的千秋,总要内务府内外承应,他身为总管内务府大臣,自然主动请缨。只是她如今已在妃位,他便这一路都在队伍中悄然护送,却再不敢轻易造次,不敢出现在她翟车前。
  他知道,他这一回陪她过生辰,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能在总管内务府大臣的职位上做此事。
  甚至,他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有明年。

  ☆、三卷218、牵挂(3更)

  三卷218、牵挂(3更)
  杨氏也是陪着落泪,可终究控制着,待得婉兮终于将眼泪哭尽了,杨氏这才亲手拨拉开婉兮面上碎发,托住女儿面颊,仔仔细细看女儿。
  “令主子……长大了。如今越发出落得清丽秀美,倒叫为娘的,心下宽慰。”
  “只是……令主子太清瘦了,应当多补补身子才好。”
  婉兮便也极力含笑,不想叫额娘担心,只说:“并不是瘦,只是这几年长个子,便看着细长了。”
  婉兮扶着母亲的手,去摸她手臂内侧:“额娘掐掐,这儿都偷偷藏着肉呢。”
  杨氏便也含笑点头:“咱们家祖上终究是江南的汉人,故此主子也还是江南女子的模样,骨头棒儿小,看着虽然纤瘦,可其实身上并不单薄。
  婉兮这便微微红了脸,“看额涅的神色,倒对女儿如今的相貌并不陌生。”
  杨氏这才笑了,低声道:“不瞒令主子,内务府傅大人极为关怀,每年重阳前后,傅大人总会托人送来一幅主子的小像……”
  婉兮心下忽悠一下,已是懂了。
  她那小像还能来自何处?必定是九爷亲笔画的。
  一想到每年重阳,当她生辰,他便放下一切,独自关起书房来,用画笔描摹她的容颜……她的心,便酸楚得宛若海棠果都发了酵。
  可是却也好歹欣慰,他画下了她,却没将小像私藏在身上或者他府里,而是托人送给了她额娘……否则,心下又如何能不愧对九福晋去。
  婉兮忙抹一把眼泪,错开话题:“额涅,哥哥和嫂子可好?这会子该有小侄儿了吧?”
  杨氏这才泪花都泯去,只剩了笑意:“是,你已经当了姑姑了!这几年多亏有你侄儿在身畔,方叫我不像前些年那样想念你。”
  婉兮又是欢喜得掉眼泪。
  哥哥和嫂子都有了孩子,可是她这儿……却还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不能生养。
  杨氏也上下打量婉兮,婉兮明白额娘这是想问她孩子的事儿了。婉兮便努力地笑:“额涅别问,女儿会害羞的。总归额涅放心,皇上对女儿甚为宠爱,皇恩是不少的……”
  杨氏便也放心含笑:“说的是。凭咱们家的出身,我是怎么都不敢想你能无子而封妃,如今又在妃位上排了首位,竟然超过那有了皇子的愉妃主子去。由此可见,皇上对你的宠爱是咱们大清后宫中,从未有过的。”
  婉兮便极力含笑道:“总归女儿今年也才二十二岁,女儿自己还觉着自己没长大呢。若当真有了孩子,还不得手忙脚乱。”
  杨氏也笑了:“可不,便是你嫂子,刚有了你侄儿,即便有我帮衬着,也还是手忙脚乱了好几年。”
  婉兮轻轻盖住母亲的手:“总之,女儿在宫里万事都好,额娘和阿玛,勿以女儿为念。”
  杨氏努力笑着,心下却何尝能不酸楚。
  说着勿念,又如何能不惦念?
  更何况他们家世代都是内务府里当差,内管领下的福晋更因要参与册封礼、亲蚕礼等宫中礼仪,故此更为了解宫中之事,故此她如何能不比外人更知道宫中是个什么所在,如何能不替女儿担心啊?

  ☆、三卷219、命妇(4更)

  三卷219、命妇(4更)
  母女相见,虽然人之常情,可是终究不能母女两人在此单独谈说太多。
  杨氏便深吸一口气,仔仔细细看着女儿道:“为娘的,只有一个想头:不管宫中怎么斗,各自都安的什么心,总归你这些年没有生养,绝不可以是被人所害!”
  宫中争斗,便是争宠,可是青春能有几年,恩宠又有几时?故此古来后宫争斗,终究都要斗到子嗣上去,这才是绝了根户去。
  婉兮轻垂臻首,浅浅一笑:“额涅放心,女儿并非不能忍的人。在这宫里,女人但凡能忍的,便必定都忍了,只求息事宁人、相安无事罢了。”
  “不过话有所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故此,若在旁的事上倒还罢了,若有人在我生养之事上害我的,我已然以牙还牙。而将来,若有人敢害我的孩子,我也必定不忍气吞声!”
  杨氏静静看着女儿。
  知女莫若母,女儿的语气里,她能听出一些什么。可是终究隔着高高的宫墙,她却终究无法具体捋得清楚,女儿说的究竟是什么。
  杨氏这便紧紧捉住了女儿的手:“九儿……你凡事,万万小心。”
  。
  毛团儿从外头来报,说福晋们的车驾也陆续到了,正都递牌子要进来给婉兮请安。
  婉兮这才深深凝视母亲,上前又抱住母亲,将面颊贴在母亲颈窝处厮磨了一会子,然后柔声说:“总之,额娘放心女儿就是。女儿长大了,在宫里学了这些年,多少懂了该如何自处。”
  杨氏轻叹一声,便也蹲身告退:“令主子陪着福晋们说话,奴才去给令主子亲手预备今日的膳食。”
  婉兮心里便是哗啦一喜:“额娘亲手做?”
  杨氏便笑了:“令主子是欢喜得傻了。咱们家就是承应饽饽的,奴才既来,自然是亲手为主子预备。”
  婉兮不放心,又上前抱住:“额娘千万别累着。”
  杨氏便笑,柔声道:“这世上,有给自己的孩子做饭累坏了的母亲么?傻孩子,每个母亲给自己的孩子预备饭食,都是这世上最开心之时。”
  婉兮目送母亲的背影,能瞧出母亲这一刻心下的欢喜。婉兮自己便也忍不住微笑,只是笑着笑着,眼中终究还是布满了泪雾。
  相见时好,可是这一次相见之后,下一次的相见,却又不知道又到何时了。
  而这一生,又有多少个八年可以用来这样白白的等待?
  “主子?”毛团儿轻声提醒,福晋们都已经到了。
  婉兮忙吸一吸鼻子,努力含笑:“快请吧。”
  。
  少时,几位外命妇都穿了吉服,以九福晋兰佩为首,郑重入内殿行礼。
  婉兮忙亲自起身,下了地坪将几位福晋扶起。
  婉兮朝九福晋眨眨眼,这便走到九福晋后面的福晋面前。
  福晋们的行走,自然也是按着丈夫的品级的,故此从这次序上,婉兮便能大抵猜出身份来。
  婉兮亲自扶住那位福晋的手肘,含笑道:“本宫猜,这位便是阿桂大人的福晋吧?”
  阿桂福晋没想到令妃竟然能认出她来,一时激动,急忙请双腿安。

  ☆、三卷220、帷幄(5更)

  三卷220、帷幄(5更)
  阿桂的福晋这会子激动成这样,自是有情由。
  虽然她家也是名门,可是这会子她公公阿克敦之前险些被皇上为了孝贤皇后谥册文中的一句“皇妣”给罢官、问斩。此时虽说阿克敦已是被赦免,且官复原职,可是他们一家上下难免还是小心翼翼。
  可是接下来还是又出了事。就在这个九月里,皇上刚刚下旨要问罪张广泗与讷亲,而阿桂因在四川军中,便也吃了挂烙儿,被人弹劾“勾结张广泗,蒙蔽讷亲”。皇上已然下旨,叫阿桂回京,交刑部处置。
  此时阿桂一家头顶上刚散了一片阴云,这又重聚拢上一片,故此阿桂的福晋怎么都没敢想到,如今正当宠的令妃娘娘千秋,竟然邀请了她。
  这会子令妃又亲自上前扶起,又是软语温言,这如何是阿桂的福晋在这会子敢想象的啊。
  。
  阿桂的福晋后头,又是一位年轻的汉人福晋。
  婉兮也一并扶起:“岳夫人,不必多礼。”
  这位福晋是岳钟琪的儿媳、岳濬的夫人。因是汉臣之妻,故行走在阿桂福晋之后。
  。
  婉兮虽在妃位,这一宴是她千秋宴,可是婉兮还是一切从简了。
  婉兮母亲杨氏也自是明白女儿的心,故此亲手准备上来的,都是平素婉兮爱吃、而又并不铺张的菜式。
  婉兮也不拘着规矩,叫几位福晋都褪了吉服去,只穿自在的常服,围拢在一起坐在炕上,亲亲热热拉着家常,吃完了这顿饭。
  几位福晋都多少小酌了两杯,宴罢已是微醺。
  “福晋们今晚是都回不去的了,便在此处安歇吧。”婉兮便含笑起身:“我若在这儿,几位福晋必定都拘束。我便将福晋们都交给九福晋了,我也先回寝殿去躺躺,落落酒意。”
  几位福晋忙都起身跪安送行,婉兮都给按住,只说:“九月了,这外头的山风已然冷了。福晋们刚吃了酒,出门别再被山风给打着。这便留步,只叫九福晋兜了风帽,送我出来便罢。”
  几位福晋便都依从,九福晋兜了披风,小心扶着婉兮一并出来。
  婉兮捏住九福晋的手:“这香山行宫里不缺屋子,可是我却偏故意没给你们每个人都派一间,就是故意叫你们都住在一起,叫你们多亲多近。”
  兰佩也是冰雪聪明,已然含笑:“今儿到了香山,一瞧应邀而来的是这几位福晋,奴才心下便多少明白了。这是令主子的用心,奴才如何能不明白?”
  婉兮拍拍兰佩的手:“我也有些醉意,便不陪着你们。总归这些内眷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了。”
  。
  这九月里的山风,果然已经透皮寒了。
  玉壶和玉叶两个帮婉兮按着风帽,小心不叫山风吹进来,叫婉兮着凉。
  婉兮却自己一笑,却将风帽给扯开了,令山风直接吹在脸上。
  玉壶和玉叶惊呼:“主子小心着凉!”
  婉兮却收回了手臂,轻轻推开她们两个:“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叫毛团儿一个跟着我就行。”
  玉叶还不放心,玉壶却明白了,上前捉住玉叶的手:“有毛团儿呢!这山上行路,总归毛团儿比咱们得用!便是主子累了,毛团儿都能把主子给背回来!”
  玉壶说着乐:“他那回背着你,我可看见了。你好像比主子还沉呢,毛团儿都背得稳当当的。还不放心?”

  ☆、三卷221、赌你(6更)

  三卷221、赌你(6更)
  玉叶虽一向是个伶牙俐齿的,可是玉壶这一句话说出来,玉叶便满面通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婉兮也垂首暗笑。
  只是这心下,终究说不清该为玉叶这丫头,是甜是苦了。
  玉叶终于被玉壶给拉着走了,婉兮收回目光,沉静朝毛团儿点头:“咱们走吧。”
  毛团儿调亮了灯笼,伸手臂过来,叫婉兮搭着手,这便稳稳当当朝南麓走去。
  天色在玻璃罩子的明灯里,一点点摇晃着暗了下来。远远便又瞧见了这黑夜白月里,那三座倚着山势,高高耸立起来的碉楼。
  婉兮悄然吸一口气,轻声问毛团儿:“你说,傅大人他会来么?”
  毛团儿在心底下也一翻涌:主子并没交待任何人去请傅大人在此处见面啊。那傅大人怎么会来?
  可是毛团儿就是毛团儿,从小在皇上跟前长大不是白受教的,他抬头也看了一会子那高高的碉楼,忽地便明白了主子的心。
  毛团儿这便躬身一笑:“傅大人的心意,奴才不敢妄断。只是奴才想,傅大人也是从小受皇上教导长大,故此他一定会来的。”
  。
  婉兮点头,隔着数步之遥,隔着一丛树林,暂时停步,立在了夜色山风里。
  遥遥只能看见碉楼,却看不见碉楼之下。
  她需要安静一会子。
  她这一回没安排任何人去找九爷,便也是在赌一次。
  赌九爷这次懂不懂皇上的心,赌九爷明不明白她这次要到香山来过生辰的缘故。
  若九爷依旧还是当年那十九岁的“九哥哥”,那他就一定会来;可是如果九爷此时已经变成了前朝那老谋深算的军机大臣,那兴许他就不会来。
  她悄然屏住呼吸,凝望着那半月之下的高碉,心事也是万千。
  其实……若以私心论,她倒觉着,若他不来,更好。
  终究这一去,要以命相搏。便是什么荣华富贵,比得上这一世平静安稳呢?
  。
  这一刻天地皆静,毛团儿却也跟着心都揪起来了。
  “主子,不如奴才先去瞧瞧?”毛团儿有些沉不住了气。
  婉兮却还是摇头:“不必,扶我过去吧。”
  虽是山路,婉兮还是踩着旗鞋,一步一步走得稳当。待得终于走到了碉楼之下……夜风呼啸过耳,碉楼下并无人在。
  婉兮轻轻闭上眼,轻叹一声:“算了,咱们回去吧。”
  罢了,这既然是他的决定,那她便什么都不说了。回宫之后,只尽自己最大努力,护着他这辈子安稳就是。至于什么功名利禄,便也劝他放下罢了。
  总归他是外戚,纵然承恩公的推恩轮不到他,可是他安稳过一辈子还是可以的。
  婉兮这便转身,却没想到就在这一刻,碉楼后转出一个人影来。
  那人影身背明月,纵然那月只有半轮,却依旧不改他眼中清明。
  “九儿。”
  。
  他轻声一呼,婉兮的脚便钉在地上,眼中便倏然浮起一片水雾来。
  不是泪,不是,只是被这山风吹的。
  婉兮深吸口气,眨掉泪雾,转回身去,映着那半轮明月微笑。
  “傅大人。”

  ☆、三卷222、幽会(7更)

  三卷222、幽会(7更)
  一声“傅大人”,叫得傅恒的眼中,也是灌满了这秋夜西山的凉风。
  他强自咽下,努力一笑,上前打千儿。
  婉兮却摇头:“傅大人免礼。”
  婉兮回头望一眼毛团儿,“你到道边儿候着,我有些话要与傅大人说。”
  毛团儿懂事,忙打千儿后,深深垂头,退身就走。
  夜静下来,山也静下来。
  这静静的天地之间,那半轮的月不完满,那三座高峙的碉楼也叫人心下不妥帖。
  婉兮便深吸一口气,高高抬起下颌,双眸之间燃烧起火焰来,挑衅地盯住傅恒:“傅大人,今儿是我的生辰。故此我想发一回疯,谁都不会拦着我,是不是?”
  傅恒眯起眼来:“寿星为大。今晚,哪怕你便是捅破天去呢,自有奴才善后!”
  。
  婉兮不由得凝注眼前的男子,目光挪不开。
  果然还是她的九哥哥……纵然年岁增长,这一会子又增八旗,却依旧永远说着叫她放心的话。
  婉兮便笑了,轻轻拍掌,然后抬手一指那碉楼。
  “傅大人可知道,那是什么?”
  傅恒眯起眼来:“我若不知,我又怎会来?”
  婉兮垂首,轻轻而笑。
  是啊,他既然来了,那么他的心迹,她便已经明白了大半。
  婉兮笑完了,忽地伸脚甩掉了厚底的旗鞋。只穿了袜子踩在地上。
  “九儿,你这是!”傅恒一惊。
  婉兮却笑,恣意灿烂的笑。
  她指住那碉楼含笑道:“今儿反正我寿星为大,故此我要爬一回那碉楼!傅大人,你若有点脑子便跟我一起比试一回!”
  。
  傅恒彻底惊住,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提这个。
  傅恒终究还是担心,只道:“这会子天冷风大,你又没穿鞋……若是想爬,便等天亮,我叫人在里头架稳了梯子……”
  “你小看我!”婉兮不等傅恒说完,便已跺脚而嗔:“傅大人,你果然忘了咱们初见的时候儿!我从小可是在山坡上长大的,我遇见你们的时候就在山上花田里。不瞒你说,我下生家里就种下青桂树,我便从小都最擅爬那棵青桂采蜜的!”
  提起当年初见,傅恒这一颗心便没有一寸能再硬气起来了。
  他的眼便又湿了,静静凝着眼前容颜未改的人儿,喉头那样干哑,那样疼。
  良久,他狠狠吸一口气,才勉强沙哑出声:“尽说傻话……那会子你才多大,便是淘气些,也是轻手利脚。如今都已经隔了八年,你在宫里禁锢了八年,便是那爬树的本事,也早就生疏了。”
  。
  他的哽咽强自压着,碎在风里,可是她还是一零一星地都听见了。
  她尽力扬起脸笑:“傅大人说得没错,可是这只是爬楼,又不是爬树啊!爬树是只凭着自己的手脚,爬这碉楼,里头却是有楼梯的。便是略微陡峭些,总归比爬树容易。”
  婉兮定定望住傅恒的眼睛:“再说,这会子还有傅大人陪着我呢。傅大人总归绝不会叫我掉下去的,傅大人说,是么?”
  前面的一千句一万句,也比不上她最后的这一句。
  傅恒万千的担心,这一刻却都化成了雄心万丈。
  他不由得全身发热,定定凝住她,“对!”

  ☆、三卷223、高处(8更)

  三卷223、高处(8更)
  两人还是钻进了碉楼。
  碉楼狭窄,但是楼梯旋转向上,倒还方便。
  婉兮虽然不再是从小爬树的那个小丫头,可是身量依旧轻盈,故此攀爬起来倒也并不费劲。
  傅恒在下面小心护卫着,这一路却也有惊无险。
  两人一前一后一直爬到了碉楼顶层。从天窗钻出,并肩立在风里。
  这里本就是山上,如今又更上层楼,故此整个天地都尽收眼底。
  虽然夜色深浓,月影幽暗,可是只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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