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1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チ恕H绻皇腔噬闲南旅靼祝胰绾文艽铀脑掳舶参任裙搅耸吕矗俊
  毛团儿轻叹一声:“其实这宫里,何尝当真有‘息事宁人’一说?主子明鉴,便是主子想息事宁人,可是却有人不肯放过主子呢。”

  ☆、三卷243、皇上跟他们不一样(4更)

  三卷243、皇上跟他们不一样(4更)
  这会子婉兮倒也点点冷静下来。
  她缓缓扶着炕几坐下。
  “你说的对,想要息事宁人,在这后宫里怕只能是一厢情愿。除非不得宠,除非一辈子都只是贵人以下的低微位分,一辈子没有孩子……一辈子威胁不到旁人的利益去!”
  婉兮轻轻眯起眼来:“我从前以为,这后宫里总有能真正超脱事外之人,便如婉嫔陈姐姐那般,总该不会牵扯进任何的算计里去了吧?”
  “可是你瞧,她在宫里与世无争二十多年,这回还是牵连进来了。所以你说得对,只要在这宫里,便永远做不到真正的息事宁人。”
  婉兮这会子想到陈家之事,兴许是受到自己的连累,叫婉嫔这二十多年的与世无争,却也终究还是牵连进来,她的心就更是疼得难受。
  毛团儿也是点头:“况且这会子庄亲王提起此事的时机也是巧。虽然庄亲王是宗室王公,可是总归内务府总管大臣里头有傅九爷。以傅九爷今时今日在朝中的地位,便是庄亲王也不能不礼让三分。”
  “庄亲王早不发难,晚不发难,偏偏赶在十一月傅九爷刚刚离开京师,卸下总管内务府大臣的担子去……就是不想叫内务府里再有人能护着主子了。”
  。
  婉兮微微眯起眼来。
  “庄亲王允禄……”婉兮垂下头去,忽地指尖一动:“不对啊,德州船上后来发生的事,他应该不知道。怎么偏是他揪着这事儿不放了呢?”
  毛团儿一想便也是点头:“主子说的是!那会子孝贤皇后夜半突然崩逝,天亮之后皇上便下旨派宗室大臣奉皇太后御舟先行回京。那侍奉皇太后回京的宗室大臣里,排在首位的,便是庄亲王啊。”
  婉兮忍不住轻笑:“自己本来已经不在德州,却要死咬着这件事不放。这便是摆明了要与我过不去。”
  毛团儿垂下眼帘:“谁让主子是汉姓包衣,又是内管领下的出身呢。如今无子而封妃,又排在妃位之首。这样破天荒的恩宠,总叫宗室王爷们看着不顺眼才是。”
  宫中太监皆为汉人,纵然有些格外资历老的被恩赐入旗,可是终究还都是汉人血统。故此说起这些,毛团儿心下是同样的愤懑。
  婉兮轻哼一声:“所以我生不出孩子来,他们心下才更庆幸吧!我再怎么得宠,只要生不出孩子来,就动摇不到他们的根基去!”
  毛团儿静静仰起头来:“可惜主子有没有孩子,不是任何一个宗室说了算的。这世上唯有皇上才有这个权利。皇上从主子承宠的第一天起,便从未断绝了要给主子孩子的心愿去。如今主子的身子,哪一副药不是皇上亲手调理着?”
  因毛团儿这样一句话,婉兮本凉透了的那颗心,这一刻终于暖了起来。
  她垂首,终于能缓缓绽开微笑。
  “毛团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一会子险些连皇上都要埋怨了。”
  “毛团儿你说得对,皇上从未有一天放弃替我调养身子。便不管他们怎么想,皇上总归是跟他们不一样的。”

  ☆、三卷244、谁不曾,有苦不言(5更)

  三卷244、谁不曾,有苦不言(5更)
  一想到皇上,婉兮终于露出微笑来,心下便也宽松些了。
  她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毛团儿,还记得乾隆五年那会子,皇上跟我初见之时么?那会子皇上是去查勘旗地,便是因康熙朝故太子允礽之子、理亲王弘皙逆谋案……”
  毛团儿便忙道:“正是!就因为牵涉宗室亲王,事关重大,皇上才亲自前去查勘。”
  婉兮便笑了:“我倒记着那桩案子里,也有庄亲王允禄啊。”
  毛团儿也是一拍手:“正是!那会子庄亲王允禄因任总理事务大臣,故此皇上特恩,庄亲王食双亲王俸禄,极为煊赫!可是他不念君恩,竟然私下里与故太子之子来往甚密……皇上料理了弘皙之后,虽未惩治庄亲王,却也停了庄亲王的亲王双俸,并且罢了他都统的官职……”
  婉兮这便笑了:“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儿的亲王,便是在皇上面前挑事儿,皇上纵然礼敬有加,却也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正说着话,外头玉壶扬声道:“奴才给皇上请安!”
  婉兮一震,知道玉壶这是通知她,皇上回来了。
  婉兮含笑忙起身,迎向外去。
  皇帝已然大步流星而入,挑开门帘,长腿已然迈进门槛来。
  毛团儿等人都退下,婉兮亲自伺候皇上洗脸、净手,又帮皇帝褪下大衣裳来,两人都自在地穿着中衣,盘腿坐在炕上说话。
  尽管心中翻涌的都是对自己父亲的担心,好几回那话都冲到了嘴边,可是婉兮还是生生给忍住了。
  她眼前浮现的都是婉嫔那虽然含泪,却依旧沉静的面容;耳边还留着婉嫔那会子的嘱咐,告诉她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已不再是母家的女儿,而是皇上的后宫。“不管为了旁人的母家,还是为了你自己的母家,你都不要求情。”
  婉兮便深吸一口气,狠狠将所有的担心都咽下去。
  隔着炕几,隔着炕几上幽幽的纱罩红灯,皇帝眯眼打量她,“藏着什么话呢,我瞧着都快噎得要打出嗝儿来了。”
  婉兮“扑哧儿”一声笑开:“爷说错了,我才不打嗝儿呢,我打鸣儿!”
  婉兮说着故意学了两声鸡叫。
  总归,还是绝对忍住不问,不求情。
  皇帝这才轻哼一声:“今儿爷回来晚了。本以为封印之后便能专心陪着你们过年,可是就因为今儿要封印,故此收尾的事儿才格外多。”
  婉兮含笑点头:“爷又何必与我解释呢?外人不知道,我哪儿能不知道爷这封印一说,都是给旁人说的。便是放假,也只是给大臣们放假,爷自己哪儿有歇息可言呢?”
  皇帝这才轻叹一声,伸手过来攥住婉兮的手:“能有个人明白爷,就够了。”
  婉兮点头含笑:“只是爷再悬心大金川的事儿,该过年还是得过年。过年就得吃煮饽饽,那奴才就得当仁不让——爷说吧,今年三十儿晚上,想吃什么馅儿的煮饽饽?奴才好早些预备下。”
  皇帝哼了一声:“这还用问我?你看着办就是。总归年年三十儿,半夜里都是爷一个人吃。”

  ☆、三卷245、越是这样越想你(6更)

  三卷245、越是这样越想你(6更)
  尽管心下担心着父亲的安危,可是皇上这样一句话,还是牵动了婉兮的心神,叫婉兮险些掉下泪来。
  是啊,身为九五之尊、真龙天子,便注定了是孤家寡人。便是过年,三十那个晚上可以有阖宫家宴;可是那个晚上守岁的饺子,皇帝却只能自己一个人吃。
  因为他子刻,在旁人还在酣然甜梦中时,便要到养心殿东暖阁行“明窗开笔”之典,以祈一岁之政和事理。接下来又要到堂子祭祀、到宫中各处拈香……天亮之后还要到太和殿行贺岁大典……
  天子的新年,根本是冰上不停旋转的冰尜(音“噶”,冰猴儿,陀螺)。
  婉兮想了想,便轻轻点了头:“那就说定了,都交给奴才办。”
  。
  用罢饽饽,两人拥入衾帐。
  皇帝今晚却有些力不从心。
  他皱眉停下,亲了亲婉兮:“今儿,爷有些累了。”这便翻身躺了回去。
  婉兮面颊微红,虽然心里有事,可是伺候皇上的时候却还是全心全意。故此这会子正是得趣儿的时候,不由得有些不依,爬起来去亲皇帝的嘴。
  皇帝知道如今这小妮子正是二十二岁的好年纪,对这亲密之事最是开窍的时候儿。
  更何况,她还巴望着能有孩子呢……故此每一回,她都用尽了小花招去。
  皇帝自是喜欢,只是这会子……
  他轻叹一声,将她抱进怀里,轻声哄着:“今晚叫爷歇歇。明儿,爷都给你补回来。”
  婉兮身子细滑柔软,手脚都缠紧了他,兀自亲个不停。
  皇帝便又尝试了一回,却还是有些不得力。
  皇帝叹息一声又躺回去,手指绕着婉兮的长发,轻叹一声:“……爷,是不是老了呀?”
  。
  婉兮这便轻轻一震,停下来。
  任凭青丝垂下,迤逦在他身上,抬眼水濛濛地凝注他。
  “爷又瞎说什么呢?”
  皇帝淡淡一笑,不想张口。
  虽说皇帝这一年才不过三十八岁,正当盛年。可是这个年纪上,他已经有多位妻妾已然撒手人寰。故此这个年纪说是盛年可以,说是寿终之年也不为过。
  更何况先帝雍正就是在位十三年的时候驾崩的,今年又正好是皇上登基十三年。皇上这一年对于生死,便想得格外多;故此对于议储之事,才格外计较。
  婉兮滑上皇帝的身子,娇俏轻哼:“皇上年不年轻……皇上自己说了不算。”
  她小手轻弄,妙眸若丝。
  皇帝呼吸一急,咬住嘴唇,抬眸看她——看她,小手那般翻转。
  皇帝便“醒了”。
  。
  婉兮主动坐上去,身子如满头青丝一般柔软、紧紧缠裹。
  该怎么形容今晚的矛盾心情呢?越是心里担心,便越想与皇上亲近;仿佛只有这样与他合二为一,才能叫自己那颗忐忑的心平静下来。
  故此她今晚格外卖力,一遍一遍求索,一遍一遍叫皇帝不甘却不能地低吟。
  最后她自己累倒,皇帝抱着她,不得不叹息含笑道:“嗯哼,爷今晚上力不从心,竟然还被你得逞了这么多回去……由此可见,爷一点都没老。”

  ☆、三卷246、悄悄的心疼(7更)

  三卷246、悄悄的心疼(7更)
  婉兮如吃饱了的小猫儿,满足地依偎在皇帝怀中,半闭了睡眼,柔声道:“……总归奴才还年轻。爷不必担心自己的年纪,总归奴才比爷年轻十六岁去呢,奴才便将自己的年轻都让渡给爷去。”
  她轻轻滑上去,咬住皇帝的耳。
  “若有人老,便叫奴才老;而皇上,永葆青春。”
  “若有人死,便叫奴才先去;叫皇上,送奴才去。”
  皇帝狠狠一震,振臂狠狠将她抱进怀里,若揉了碎了一般。
  “你再胡说!”
  婉兮说完这样一句话,却已困得直接坠入梦乡里去。
  皇帝瞪圆了眼,盯着这样就睡着了的小丫头,满心的翻涌,如何还能再睡得着去?
  十六岁啊,他整整比她大了十六岁。便是有先走,也该是他先走啊。
  她怎么,满嘴的胡说……
  叫他的心,这样的疼。
  。
  因已封印,次日一早便不用走“早朝”的程序,皇帝便也乐得晚起一会子。
  可是再晚起,也只是等到天光放亮而已,依旧没等到太阳爬起来。
  婉兮亲自起来帮皇帝整理衣裳。
  晨光熹微,婉兮故意没点灯,只借着这样的鸭蛋青色天光与皇帝四目相投。
  这样才照不亮这辉煌宫殿、堂皇龙袍;这样才不是天子与后宫,只如平常百姓家。
  这一刻的心事,是心照不宣。
  皇帝凝视着她。
  她总跟其他后宫不一样,每天早上帮他整束衣裳,便如孝贤皇后等人,都是自己先起来整理好了她们自己,这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生怕被他看见她们面上、头上、身上哪一处的不完美。
  她却从来都不是。便如此时一般,她只穿最贴身的小衣,任凭长长青丝垂落膝弯。面上更是没有半点妆粉,只有蛋青色天光之下的吹弹可破。
  皇帝便忍不住伸手又掐了掐她的脸蛋儿。
  心想:也是,从来召幸后宫,都是侍寝之后,后宫便退到旁的睡房去歇息。孝贤皇后在养心殿东暖阁,那拉氏等人在西暖阁;普通嫔妃便在东西围房。没有能与他整晚共枕的。故此他早上起身,后宫们都是从各自的睡房后过来的,自然都是收拾停当了。
  可是眼前的人儿终归不是。
  这是她自己的宫,她整夜都在他臂弯,未曾离去。故此没法儿不看着这样“蓬头垢面”的模样。
  皇帝自己想着,心下莫名愉快,便笑了。
  婉兮扬眸望过来:“爷自己偷着乐什么?”
  皇帝哼了一声,却忽然扬声向窗外叫李玉:“取《大清律例》来!”
  窗外的李玉吓了一跳,婉兮何尝不是心头咯噔一声。
  李玉在外头压压惊,这才陪着笑道:“皇上,《大清律例》那么厚……奴才都要搬来么?”
  皇帝轻哼一声,目光却是凝着婉兮道:“只要‘大祀牲牢玉币黍稷之属’一部。”
  婉兮的心下便更是绷紧了,尽力稳定,指尖儿还是有些发凉。
  窗外的李玉奉旨去了,少顷回来,递回皇帝手中。
  婉兮只瞟了一眼,便连忙蹲身:“皇上要在奴才宫里处理一会子公事么?那奴才先行回避,皇上忙吧。”

  ☆、三卷247、小气鬼(8更)

  三卷247、小气鬼(8更)
  “站住。”
  皇帝却仗着身高臂长,伸手就将婉兮给扯住了。
  婉兮脸红:“……皇上要处理公务,不是说后宫不能干政么?”
  皇帝却哼了一声:“谁叫你干政了?”
  皇帝将那部《律例》扔给她去:“是你这宫里的灯烛金贵,爷来了也舍不得给爷用。这晨光这么暗,爷老了,这老眼昏花地怎么看的清楚字儿?”
  “你这当主人家的,既然小气,舍不得灯烛,那你就得留这儿给爷当眼睛!”
  婉兮听得一愣一愣的。
  皇帝瞟着她的神色,便不由得笑,垂首在炕边金刀大马地坐下:“——给爷念!”
  。
  婉兮昨晚疲惫,今儿早上还有点没完全醒过神儿来。
  可是既然这位爷已经这样儿吩咐了,且坐好了,那她也只得认命,硬着头皮念。
  “大祀牲牢玉币黍稷之属,不如法者,笞五十;一事缺少者,杖八十……”念到此处,婉兮的神儿全醒过来了。这不正是她父亲犯下的罪名,以及按律应当承担的刑罚?
  这一刻婉兮只觉心头狠狠地疼,身子冷,在这十二月的晨光里止不住地打摆子。
  心下忍不住想:皇上便是用这样的方式,将这件事告诉她了,是么?
  既然律例之上有明白的规定,那么皇上便也自然不能私纵。也就是说……皇上在告诉她,爹爹这刑罚终是逃不过了,是么?
  可是这一刻,如果她能跪下,替爹爹求情的话,皇上会不会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饶过爹爹一回去?
  婉兮霍地转头望住皇帝,双膝簌簌打颤。
  跪下容易,求情也容易,可是这白纸黑字的《律例》,却是不是要为了她而违犯?
  不……不能。
  。
  婉兮的挣扎、迟疑、含泪的坚定,全都落入了皇帝的眼底。
  皇帝哼一声:“往后翻,再念‘公罪’一章。”
  婉兮怔了怔,终究是女子,对这些律例、刑名之事的字眼,并不十分熟悉。
  便忍不住问:“公罪?既有‘公罪’,便区别‘私罪’?”
  皇帝白她一眼,只事不关己般吩咐李玉:“她也好歹叫了你八年的‘谙达’,这便给她正正经经当一回谙达,教教她。”
  李玉赶紧双膝跪下:“奴才岂敢!奴才是伺候主子的,对这些刑名之事也并不十分明白。只是,呃,奴才终归这么多年在皇上身边儿伺候着,故此耳濡目染,倒也听得几句。”
  皇帝叹口气:“老滑头,别说开场白了,也没人给你喝满堂彩。叫你说,你就别谦辞!”
  李玉也知道这会子不是事不关己的时候儿,便赶紧又朝婉兮行礼道:“依着奴才的体会,这‘公罪’啊,说的就是因公办差,有些事没办好。但绝不是因为挟私心,而是就是单纯的没办好。而‘私罪’则完全是为了自己,因私心,满足私欲,比如贪赃枉法、收受贿赂……”
  皇帝这便点了点头:“同样的罪行,却因‘公罪’、‘私罪’的不同,承受的刑罚也有不同。”
  皇帝缓缓抬起眸子来:“内务府正黄旗下,内管领清泰,所犯之罪,朕以为当属‘公罪’。”

  ☆、三卷248、你放心(9更)

  三卷248、你放心(9更)
  婉兮虽然一时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心下却是莫名地一亮堂。
  她赶紧垂首去翻那《律例》,使劲找“公罪”一章去。
  皇帝瞟着她那恨不得要伸手蘸唾沫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
  只是声音平稳依旧:“王大臣议:‘皇上东巡,每日应用饽饽,特派内管领带领人役造办,理应预备。至于供品上应用饽饽仅上五、六碟,屡次传取,亦未预备一次。至于供品上应用饽饽所关甚重,理应加意敬谨预备,乃将供品上应用饽饽并未赶到,以致迟误,亦甚属不合。应将内管领清泰,盛观保,律杖八十。’”
  皇帝将这一串字说得极慢,容得工夫,叫她手指轻颤着终于找到了“公罪”那一章去。
  婉兮赶紧上下瞄了两眼,便情不自禁双膝一软,欢喜得险些坐在地上。
  只见那“公罪”一章中录:“凡内外大小文武官,犯公罪该笞者,一十罚俸一个月,二十三十各递加一月……该杖者,六十罚俸一年,七十降一级,八十降二级,九十降***,俱留任。”
  皇帝瞟着她,不由得两边唇角都勾了起来:“念啊,朕等着听呢。”
  婉兮轻颤着,将这一段念完。
  皇帝便轻哼一声,却问李玉:“王大臣议,内管领清泰该杖责八十。若以‘公罪’论,应当是什么刑名啊?”
  李玉忙跪地答道:“若是公罪,便不用当真受鞭笞、廷杖,只需用所加级别抵消即可。清泰大人的事,依‘公罪’论,便应该是用‘降二级’来抵消杖责八十。”
  皇帝点头:“哦,原来不用打板子,只需降二级即可,仍旧留任啊~”
  这欢喜来得实在有些突然,婉兮一个女子从前并不能分清这些“公罪”、“私罪”的刑名去。这一刻忽然听明白了,已是知道爹爹不用挨板子,没事了去。
  皇帝借着幽幽晨光,静静望着婉兮,忍住一抹微笑。
  垂首又问:“李玉,从前张廷玉和鄂尔泰,分别都是加多少级来着?”
  李玉忙答:“鄂尔泰大人,加十五级;张廷玉大人,加十***。”
  皇帝扬了扬眉:“原来都加了这么多啊?便是降二级,也还有那么多级。”
  皇帝不慌不忙,将目光又从婉兮面上转过。
  “那内管领清泰呢,他身上原本有加着几级呢?”
  李玉心下自然是早预备好了,这一刻自然是对答如流:“奴才回皇上,清泰大人原本身上有加着四级。”
  皇帝“哦”了一声,“这么说来,不过是将那四级中的二级抵消罢了。仍为原任,仍奉原职,不必廷杖,不必坐牢。”
  。
  婉兮已是听明白了,这一刻控制不住欢喜,双膝跪倒,已是落泪。
  “奴才替阿玛,谢主上隆恩。”
  皇帝轻声一笑,站起身来:“谢什么恩啊?朕对清泰可没给任何私恩去。一切都是按着律例行事罢了。”
  “至于他自己身上早有加着四级,那也不是朕超拔的,都是他自己这些年小心办事应得的。故此你根本就不必谢朕。”
  皇帝说罢含笑将婉兮扶起来:“你放下心再睡会儿,爷去忙了。”

  ☆、三卷249、究竟是谁不喜欢(10更)

  三卷249、究竟是谁不喜欢(10更)
  白日里见了婉嫔和语琴,婉兮说到阿玛这一场灾祸,还忍不住垂泪。
  语琴也吓坏了,陪着一起掉眼泪。
  倒是婉嫔年纪在那儿,且前头已然有了她伯父陈阁老的事,这会子反倒平静下来了。
  婉嫔含笑道:“听起来,这一切的关窍都是在‘公罪’二字上。若不是被皇上定为‘公罪’,那令尊大人这八十杖,怕是逃不掉的。”
  语琴也点头:“可不!瞧他们的说辞,什么‘供品上应用饽饽仅上五、六碟,屡次传取,亦未预备一次’!这分明是想说魏大人故意怠慢,便是想给定成‘私罪’去!”
  婉兮想到这一节,也还是忍不住掉眼泪。
  “谁说不是呢?我阿玛一个内务府下的内管领,不过五品官职,却叫一班宗室王大臣这般拿捏!如果不是有皇上,那这个‘私罪’是逃不了了。大过年的,我阿玛非叫他们给活活打死不可!”
  婉嫔忙从衣襟处抽出帕子来,亲自替婉兮拭泪。
  “快别掉泪了,否则这眼睛哭肿了,皇上必定心疼。”
  语琴也不忍叫婉兮再难受,这便先停了眼泪,叹息一声道:“这还不叫私恩呀?若不是皇上给这么定了,那魏大人肯定逃不过这一劫去。人的心思一念之间,谁敢说哪会子是因公,哪会子就是营私呢~”
  婉兮垂下头去,便也破涕为笑了。
  眼前都是那一回,皇上在她耳边道:“……爷给你并无‘私恩’,唯有‘私疼’。”
  。
  三人又相对哭哭笑笑了一会子,这才都平静下来了。
  婉嫔望住语琴:“幸亏这回没牵扯到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