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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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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可累了?”她小心岔开话题去,蹲下亲手给皇帝拖靴子。
  盛夏八月,皇帝虽然也穿透气的袍子,可终究还是一靴筒子的汗。
  脱了靴子,皇帝松快了些,也是轻轻一声叹息:“喀尔喀部超勇亲王,策凌二月间亡故,爷命贝勒罗布藏署理定边左副将军。超勇亲王世子成衮扎布如今承继亲王爵,爷便再将定边左副将军一职交给成衮扎布。”
  “如今准噶尔内乱,定边左副将军职举足轻重,爷也要当面召见成衮扎布,方能安心。”

  ☆、第1360章 四卷9、不见(9更)

  婉兮因为去年秋狝,在巴彦沟与颖贵人又提起的“各让一尺”的故事,心下对蒙古王公们倒有了些新的认识。
  “奴才倒记着,去年巴彦沟,蒙古王公进宴的时候,皇上还格外与喀尔喀亲王多饮了三杯。没想到这位亲王当日一别,今年却已经故世了……”
  皇帝也是垂首叹息:“正是。忠勇亲王是固伦额驸,尚皇祖六公主。有他在定边左副将军任上,便可节制漠北蒙古数千里……便是准噶尔挑衅,爷心下也能安定。”
  “可是没想到去年一见,爷与他刚定完战策,他却二月便故世了。世子成衮扎布是固伦公主的儿子,虽勇猛不逊乃父,只是他今年初承大任,又正赶上准噶尔内乱之时……爷这心下总有些不妥帖。”
  婉兮托腮,悄然看向皇帝,“爷好像十分重视这家人。”
  婉兮这时候也只知道这家人也出自博尔济吉特氏,可是与科尔沁的博尔济吉特氏又不是一回事。
  皇帝轻叹一声:“他们是成吉思汗嫡裔。爷对他们格外高看一眼,除了因为老亲王尚了皇祖六公主之外,更因为老亲王忠勇双全,更难得——是个情种。”
  这个晚上,婉兮静静听皇帝与她讲那个重情重义的故事,还不知道,十年之后,她将与这家人结下不解之缘。
  。
  听皇帝说完了前朝之事,帮皇帝放松下来,婉兮才垂下头去,“……爷,主子娘娘今儿给奴才宫里指进来一个女子。因是皇后身边儿的人,进来已是头等女子。奴才只得降了玉函的身份,她如今是二等女子,不能贴身伺候,爷日后在奴才宫里,有事儿便别叫玉函了。”
  皇帝静静听完,挑起长眉望她。
  半晌才缓缓道:“她是皇后,执掌内治。便是在六宫里指个什么女子,也都是她分内之事。从前孝贤皇后在时,爷并不干涉此类事。”
  婉兮点头,“奴才没叫皇上干涉……奴才就是告诉皇上一声儿。”
  瞧瞧,虽然二十四了,可是这会子还像是受了委屈的小丫头,头垂得那么低,都快扣到膝盖上去了。
  皇帝便轻哼一声:“若是女子身份的事儿叫你作难,大不了爷格外给个恩典,叫你这宫里多一个头等女子的身份去倒也罢了。终究你有佐理内治的差事,便是给你特殊一点,六宫也说不出什么来。”
  婉兮摇头:“那还是不要了。便再说不出什么来,却免不了六宫侧目。这事儿奴才已经跟玉函说开了。”
  “总归奴才心下有数,便是降了玉函的等,奴才也按着头等女子的一应用度给她。大不了,宫分就从奴才自己份例里出。”
  皇帝便静下来,只挑眉打量着她。
  “既然不是叫爷干涉皇后,也不是求旁的恩典,还这样儿……是为的什么呢?”
  婉兮深吸一口气,使劲儿抬起头来,盯住皇帝的眼睛。
  “……奴才宫里来了新人,好歹奴才也该引荐给皇上见见吧!”
  皇帝眯眼盯住婉兮,心下这才隐约有了眉目。
  他便垂首轻嗤:“见什么见!不过一个官女子,值得爷见?不见!”

  ☆、第1361章 四卷10、分子(10更)

  婉兮终是“扑哧儿”笑了,也自觉幼稚。
  说什么见还是不见呢,她这宫里的头等女子,便是这会子不见,来日也总归要见的。她拦得住一时一日,拦得住这一整年么?
  该见便得见,可是谁说皇上见了就会怎么着了~
  这宫里美貌的不少,从前的怡嫔柏水薇堪称天资绝色,如今的小柏氏也不遑多让;便是心如止水的婉嫔也是清丽动人,若皇上只是以貌取人,断不会叫她们如今这样寂寞……
  婉兮一向明白,便是自己,也绝不是这宫中颜色最为妍丽之人,皇上能对她十年若此,非要说相貌的话,也只能说是“各花入各眼”罢了。
  皇帝挑眸望她,见她一副偷着乐的模样,不由得从桌上拣了一粒瓜子儿去丢她。
  皇帝射箭都准,更何况这样近的距离。那瓜子儿应声打在婉兮脑门儿正中间,婉兮脸红抬眸:“爷又是做什么?”
  皇帝又拈了个瓜子儿,就当着她这么直眉楞眼看过来的时候儿,还是悠闲地顺手扔出去,还是正中了原来的地儿。
  婉兮懊恼,又是忍不住乐,便只得坦白:“奴才说就是了。”
  皇帝这才将那两粒瓜子儿给捡回来,咬在牙尖,悠闲地嗑了。却将瓜子仁儿拈出来,推到婉兮面前一颗。
  一共就俩粒儿,还你一粒儿,我一粒儿。
  还是皇上呢~~
  婉兮忍不住心下一个劲儿地软下去,再也拎不起来囫囵个儿似的。垂首含笑将那粒儿瓜子仁给捧起来,如同小松鼠一般,一点一点地啃着。
  本来就小的瓜子仁儿,叫她这个模样给啃……简直反倒又快成洋洋大观了。
  皇帝便也笑了,指尖儿按着他自己那粒瓜子仁儿的胖肚子,借助桌子沿儿玩儿了个杠杆,那瓜子仁儿自己腾入半空,翻了个筋斗,自己蹦进皇帝嘴里去了。
  皇帝痛快嚼完咽下,再盯着婉兮在那小心翼翼地啃。
  “快说!”都快被她折磨得沉不住气了。
  婉兮这才“扑哧儿”又一笑:“……奴才就是想,便是不见,还能多久不见呢?总不能一年都不见,然后一下子憋到明年去吧?”
  。
  那晚上皇帝没给她答案,只是一晚上揉着她,糗她问她,为何不叫他见来着。
  三日后,婉兮这才知道,皇上这是真的有可能这一年剩下的三个月都不见五妞了。
  因为皇帝下旨,要奉皇太后、率皇后前去谒陵,顺便巡幸嵩山、洛阳等地。
  谕旨下达,六宫人不由得都有些心酸了下。
  皇上要单独带新皇后出门了呢~这一次除了奉皇太后之外,再无旁人跟着了。
  婉兮心下也没忍住,那么小小地酸了一下子。不过想到未来至少一两个月皇上不会看见五妞,心倒是又宽了那么一下。
  倒是五妞惆怅地来问:“主子,皇上难道时常这样出宫,一走就是几个月么?”
  婉兮点头:“是啊,隔年便是行围木兰;不去木兰的时候还可能东巡山东、或者回吉林和盛京去。要么也要去五台山。总之,便是我,一年能见到皇上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五妞垮下脸来:“这回皇上又要去很久么?”

  ☆、第1362章 四卷11、设法(11更)

  婉兮不由得微微偏首,定定凝着五妞。
  五妞忙退后一步,抬手抚了抚面颊。
  “主子,奴才怎么了?难道是奴才方才拂尘,叫尘穗挂在脸上了不成?”
  婉兮含笑摇摇头,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里的书。
  “没有。我只是忍不住替你遗憾,你若还能留在主子娘娘身边儿,便能见着皇上了。这次皇上奉皇太后圣驾之外,只率领主子娘娘一个人,便别无后宫了。你若还在主子娘娘身边儿,必定能每天都见着皇上的。”
  “你若后悔了,我再设法将你送回主子娘娘身边儿吧?”
  五妞便笑了:“主子这是说什么呢,奴才哪儿有那么想见皇上啊!奴才终究是十年前在宫里伺候过,曾经见过皇上。十年没见,不由得好奇皇上会变成什么模样了。“
  “主子还不知道么,皇上是天子,寻常百姓不得见,故此在宫外的时候儿,也没少了有人跟奴才打听皇上到底什么模样儿。这般一来,奴才便也对皇上如今的相貌好奇些了~”
  婉兮便也放下书本,抬眸望住五妞,点点头:“嗯,我明白。”
  五妞便凑过来,帮着婉兮捏捏肩膀:“奴才虽然才回宫里,却也知道主子这些年甚为得宠。便是过年的时候儿,那些到主子母家拜年的,简直马车络绎不绝,都要踩塌了门槛呢!”
  “以主子这样得宠,这回皇上出去谒陵,怎么只带了皇后,却不带着主子去呢?”
  婉兮自己倒是淡然,“因为这回谒陵,就是为了皇后继立之事才去。皇后为正宫国母,继立皇后必定要谒陵,告诸列祖列宗。”
  五妞噘噘嘴,“那未来这么些日子,便只有皇后与皇上独处了。”
  婉兮便也轻叹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皇后就是皇后,国母身份没人可比。今年和去年皇上没叫当时还是皇贵妃的皇后去亲蚕,那么这回去谒陵,便怎么都要找补回来了。”
  。
  这样的话在永寿宫说开,在其他的宫里何尝就没有这样的心结呢。
  眼见那拉氏正位中宫,这回便是这样当众整治令妃,连令妃都无计可施,舒妃看在眼里,心下便更觉黯然。
  “从前皇上奉皇太后圣驾出行,倒是都叫主子一同去伺候皇太后的。这回皇上除了皇后之外,不带其他后宫,对主子来说不啻是一个好机会……可惜皇上这回却没叫主子。”
  舒妃浅浅勾起唇角:“她现在是皇后了,她赢了。皇后的身份自然是从前比不了的,便是皇太后对她,如今也要更看重一眼。这会子无论是皇太后还是皇上,怕都还指望她能生下嫡子来承继大统呢,故此她们便都不希望有别的后宫随扈搅局,就是要给皇后和皇上制造独处的机会罢了。”
  成玦深深叹一口气:“便连皇太后也……”
  舒妃淡淡抬眸:“终究只有皇后生下的儿子,才是嫡子。如今她刚继位中宫,便怎么都还是要让她试一试的。”
  成玦抬眸望住舒妃:“主子,这个良机,难道咱们就没有办法了么?”

  ☆、第1363章 四卷12、不是滋味儿(1更)

  皇帝奉皇太后圣驾、率皇后那拉氏,先谒先帝雍正泰陵,以册立中宫之事告继。
  这次谒陵的主角,自然是新皇后那拉氏。那拉氏亲自见礼部官员,将皇后谒陵的仪轨,不简一件,全副而行。
  谒陵之礼,皇后之礼的规制仅次于皇帝之礼,便是皇帝还考虑时间、物力消耗等缘故,在仪轨中尚且拣选数样简化;而那拉氏既然全副履行,整个谒陵的日程和规模便格外盛大了。
  便连皇太后在畔,看那拉氏隆重的谒陵之礼,都有些按捺不住面上的黯然。
  皇太后再在儿子登基之后享尽人间荣华,却也终究没能在先帝生前登上皇后之位。自从孝敬宪皇后乌拉那拉氏于雍正九年崩逝之后,到先帝于雍正十三年驾崩,中间的近四年时间里,虽然皇太后在宫中的实际地位已经是执掌六宫,可是……先帝终究还是没有给她这个身份。
  相比于眼前正在隆之重之行皇后之礼谒陵的那拉氏,皇太后心下何尝不羡慕?
  看见皇太后面上有些恹恹不乐,安寿心下也烦扰,忍不住低声道:“皇后初次行谒陵大礼,想要隆之重之的心情,奴才也是明白的。终究在孝贤皇后、慧贤皇贵妃下头被压了二十年,这一口气终于出来,是该好好庆贺庆贺。”
  “如果这回是皇上单带她出来谒陵,她便怎么都不为过。可是她怎么忘了,这回皇太后还在呢。皇太后谒陵都没行这样的礼数,她这样铺陈,倒是有些过头了。醢”
  皇太后轻叹一声:“哀家心到佛知吧,相信先帝、孝敬宪皇后都能明白。”
  安寿心下便也更明白。皇太后和皇上到泰陵来谒陵,总会简化几道程序,内里的缘故也不无这陵中还安葬着敦肃皇贵妃年氏的缘故。
  以皇太后和皇帝的身份,给先帝和先帝嫡后怎么行礼都不为过;可是却用不着给敦肃皇贵妃过于礼敬。更何况这其中还藏着皇太后和皇帝对年氏和她儿子多年的心结呢……
  只是这一层皇太后和皇帝母子从不能明白对人讲,这会子皇太后和皇上看见那拉氏如此隆重行礼,这心下如何能舒服呢?
  安寿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皇后这样隆之重之,怕是担心先帝和孝敬宪皇后、敦肃皇贵妃看不见她的心意吧。”
  皇太后便眯了眯眼:“皇贵妃……是啊,哀家都没当过什么皇贵妃,倒是咱们这位继位中宫的皇后,是正经当过皇贵妃的。缇”
  安寿不好说什么,便静静转身去拿水烟袋:“秋天燥,皇太后还得在这儿陪着皇后行礼。怕是要行三天才能完事儿呢,主子便也抽袋烟松快松快吧。”
  抽烟也燥,但是好歹是水烟,总觉能润润嗓子。
  皇太后便接过来,抽了两口却还是皱眉,给搁在一边儿。
  安寿忙跪倒:“不知是不是奴才伺候得不好?”
  皇太后抽烟讲究,便是不同的人给点烟,仿佛抽出来的味道也不一样似的,故此伺候皇太后抽烟,从来都是一件极为精细的事儿。
  皇太后皱皱眉:“不知怎地,近来抽的烟,都不是滋味儿。”

  ☆、第1364章 四卷13、痴痴凝望(2更)

  安寿便忙问:“老主子是从哪会子觉着烟不好的?若是内务府供奉的青条不对劲,奴才这便去嘱咐一声儿;若是奴才伺候点烟的缘故,那奴才再想法子。”
  皇太后这烟是一天都离不了的,寻常早晚总要各抽一袋。这些年的习惯了,年纪大了就更是戒不掉了。有时候儿这一天的烟抽不好,便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
  甚至可以说,这烟比饭还紧要呢。
  皇太后皱了皱眉:“在宫里还好,就是从出了京以来,这一路都不对味儿。哀家想着,许是出了京,地气、天头都不同了,这青条烟丝便也改了味儿吧。”
  安寿忙将手头存的青条烟丝都取出来,小心挨个都闻了,也叫了寿山他们进来,挨个闻过,都说并未串味儿。
  安寿便笑,上前行礼道,“那就是奴才伺候点烟,点得不好了。这火镰烧过了,还是没烧足,便第一口烟就能抽得出来。若是第一口烟就不对味儿,那接下来老主子倒是没法儿再抽下去了。醢”
  皇太后哼了一声,倒也记挂与安寿这多年的主仆情谊,便只咂咂嘴道:“也没那么夸张。”
  安寿倒是不以为意,含笑打趣道,“从前在宫里,自打孝贤皇后怀了七阿哥,少到皇太后跟前伺候了开始,就是舒主子来给老主子伺候抽烟的。这一数日子,已是三四年了。老主子是抽惯了舒主子伺候的烟,这便旁人再替换了伺候,就都不是那个味儿了!”
  “依奴才看啊,不是皇太后这烟不对味儿,是皇太后想念舒主子了!”
  皇太后哼了一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安寿便回眸瞟了寿山一眼。
  缇。
  当晚,帝后自是一同用膳。
  皇帝吃过几口盘子肉,便推开了碗筷,只要奶茶。
  那拉氏万般心意,这一会子却都只能尴尬立在桌边,亲自举着筷子站着。
  皇帝瞟过那拉氏一眼,倒也温煦:“古黛,这会子你已是皇后,在朕面前也不用这样大的规矩。坐着说话。”
  那拉氏便坐下,借着皇帝喝奶茶,便也忍不住痴迷地凝视着这个男子。
  嫁进潜邸的时候,他刚二十出头;今年他虽然已经四十,可是岁月并未在他面上身上刻下太多的痕迹。所不同的不过是他二十出头的意气风发,被如今的中年儒雅所代替。
  年少风发像是翡翠,光芒耀眼,然而那光硬且脆,随时不小心跌落在地,便碎了;
  而中年儒雅,则更如和田白玉。玉质温润,光芒内敛,却反倒更有兼容并蓄、涵养四方之雍容。
  那拉氏回想起自己初初嫁入潜邸时不过十五岁,那年还是小姑娘的她,便用这样痴迷的目光凝视洞房里那个迎娶她的男子;今日,她已是三十三岁的妇人,可是这一刻凝望着他的目光,却还与当年一模一样。
  渴望被他疼爱,渴望他会发现她的珍贵,渴望他能呵护她一生一世,渴望……他在他潜邸里早就有的十几个女人之中,独独最喜欢她。
  这希望当年被孝贤皇后拦着、被慧贤和纯贵妃她们争抢着。今日,她终于贵为皇后,便再没人可以跟她抢了!

  ☆、第1365章 四卷14、金玉其外(3更)

  皇帝喝奶茶的碗,是外藩王公进贡的。装奶茶碗的套子以黄金打造,上嵌绿松石、红珊瑚等宝石,极尽华美;可是打开套子,内里装奶茶的碗,却是最最简朴的木头。
  皇帝每每喝奶茶,都是将那极尽华美的黄金嵌宝石套子弃置一边,而只用那朴实无华的木碗。
  皇帝喝完了一大碗奶茶,将那木碗放在桌上,目光自然浮起来,与那拉氏的视线相接。
  那拉氏略有些羞涩,便赶忙转开目光,仔细去看那茶碗。
  皇帝垂眸笑了笑:“这奶茶碗有些特别,是么?朕在宫里寻常用的奶茶碗,不乏直接以赤金打造的,这个碗却是将赤金用在套子上,茶碗本身却是最简单的木头,连一点雕刻和纹饰都没有。”
  那拉氏变也含笑点头:“的确特别。光看套子,原本以为里头的茶碗还不定怎么奢贵呢,妾身便忍不住想,里头若配一个痕都斯坦的无瑕玉碗,才能跟这套子相配。正所谓‘金玉良缘’。醢”
  皇帝却垂下眼帘去,伸手又端起那木碗。
  “这不仅是个木碗,还是个不算结实的木碗。便是朕这样用手托着,一不小心便是指甲盖搁在上头,也能刻下一个印儿去……”
  那拉氏认真听,却也着实没听出什么内涵来,便只是笑:“故此皇上又何苦还留着这样一个平平无奇,又不结实的木碗去呢?不如便扔了,如妾身所说,换一个痕都斯坦的玉碗来,才更好看。”
  皇帝没回答,只是依旧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缓缓含笑道:“曾有人见了它,便也直言不讳与朕说,‘这碗难道名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么?’”
  那拉氏微微扬眉:“嗯,妾身倒也觉着说得贴切。”
  皇帝轻勾唇角:“古黛,你是因为这金玉之下是败絮,所以你建议朕丢掉败絮。缇”
  那拉氏点头:“金玉与败絮相比,价值自不相同。便是任何人都会丢掉败絮,存留金玉才是。”
  皇帝转眸定定凝视那拉氏,“可是却有人说,应当留着那败絮。”
  那拉氏便一皱眉,旋即便笑了:“妾身说句冒犯的话,那个叫皇上留着败絮的,难道是孝贤皇后?孝贤皇后一向恭俭,便连点破棉絮也不舍得扔,倒是有的。”
  皇帝倒也乐了:“你说换个玉碗,玉碗也易碎。可其实眼前这个木碗一碰就留下痕迹,倒比玉碗更难伺候……”
  那拉氏点头:“既然这样个普通的木碗也难伺候,倒不如直接换个玉碗去了,倒更是名实相副。”
  皇帝托着木碗,仔细凝视那拉氏半晌,却忽然起身,朝外走去。
  那拉氏急忙站起,追上两步,扯住皇帝的手肘:“皇上!这样晚了,皇上……还不安置么?”
  皇帝回眸,凝视皇后的眼睛:“你亲自写的祭文,礼部官员也呈给朕过目了。朕看到你祭文中衷心祈愿皇考和嫡母保佑,叫你为朕生下嫡子,以承继大统……你的心意,相信皇考和嫡母都收到了。”
  “古黛,你有心了。”

  ☆、第1366章 四卷15、恋慕(4更)

  那拉氏面上一红,捉住皇帝衣袖的手,便羞涩又坚韧地,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收紧。<
  这一刻的她虽则羞涩,却绝不是汉女的忸怩,她时刻记着自己是满洲格格,故此这感情的表达还是直白又热烈。
  当手指将衣袖攥满,她自己已是主动跨步到皇帝面前,抬眼炽烈地凝住皇帝。
  “那皇上今晚又何必要走?妾身猜猜,皇上要怎么说——皇上难道是想说,此时还是在谒陵,行宫都在泰陵左近,这会子若与妾身行这生儿之礼,便是冒犯了先帝?”
  皇帝长眉微微一拧。
  那拉氏目光却更执着、炽烈:“不会的。皇上也说了,先帝和孝敬宪皇后都听见了妾身的祈愿。皇上登基之初便是想以嫡子承继大统,这心声先帝早都知道十几年了,如今皇上还是没有嫡子,便是先帝都要替皇上、替江山社稷担忧。皇上若与妾身在先帝皇陵之畔获得麟儿,那岂不更是获得祖宗保佑、先帝祝福?”
  。
  皇帝凝视着那拉氏,缓缓笑了。
  “古黛,你叫朕好陌生。你好像不是朕登基之后的娴妃、娴贵妃……醢”
  那拉氏紧紧攥住皇帝的手臂,就不撒手,坚定地仰头凝视住皇帝,截断皇帝的话。
  “妾身不像是娴妃、娴贵妃?皇上说得对。因为那一页早已经翻过去,旧日不重来;况且那娴妃、娴贵妃原本也不是妾身的本性儿!”
  便是那个“娴”字的封号,都不是她自己喜欢的呢。她早知道孝贤、慧贤她们背后没少了拿她这个“娴”字笑话她!
  便是当日孝贤皇后拿捏她,不也是让她抄写这个字?
  封号,对于她来说,不是荣耀,反倒成了讥讽!
  所幸在登位皇贵妃之后,因地位尊荣,便再用不着封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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