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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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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琴垂下头去:“总归……是我不得宠罢了。我也听说过,前朝康熙爷、雍正爷的宫里,都有曾侍寝过、却一辈子都没有位分的,等先帝驾崩后,只能一同混住在寿三所。比不得太后有慈宁宫正殿、寿康宫寝宫;也比不得有太妃尊号的能住寿三宫;她们只能如宫女子一般,数人合住在寿三所里……一个‘所’字便与‘宫’字,有了天差地远之别。”
  语琴转头望来,妙目中已是隐约含泪:“婉兮,我也许将来就是此等命运。我本就是汉女,我不沦到此等下场,又还会有谁会沦到如此下场?”
  语琴的话刺痛了婉兮的心,婉兮攥紧语琴的手:“不会的。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姐姐何苦早早边说这丧气的话?汉女又怎样,纯妃娘娘同样也是汉女呢,还不是位列妃位,家族皆奉旨入了满洲正白旗?”
  语琴便笑了,轻轻摇了摇头:“纯妃有今天,还不是因为她诞育了皇子?在这宫里,有宠才能有子,有子才能有根基啊。”
  语琴抬眸,目光放远:“婉兮,我记得你跟我说的话,你说皇上心里都有数,叫我别算计,不要争,争也争不来……我等了,可是我却什么都没等来。我现下倒是更明白,宫里的女人为什么都要争,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争了。”
  婉兮心下咯噔一声:“姐姐!”
  语琴柔婉一笑:“我喜欢皇上,我也希望皇上能喜欢我。除了喜欢,我也更有害怕。为了这喜欢和害怕,我便也不能不争。”
  。
  时光静袅,婉兮只得按下自己的心事,静静陪伴语琴。
  两人相对无语,婉兮便取来自己这些日子做的绒花来。
  “姐姐是江南人,刺绣手艺又好,定会做这绒花吧?不如姐姐教教小妹,小妹手拙,怎么都做不好。”
  语琴看见熟悉的绒花,终于莞尔:“你怎学起绒花了?我记着你此前一直忙着通草花来着。”
  婉兮点点头:“可是重阳一过,通草就都干枯了,没法再做通草花儿。皇后主子性喜俭素,头上不戴珠玉,除了通草花,就是绒花。这半年来皇后主子待我极好,我无以为报,便想着再替主子试着做几朵头戴的绒花。就算主子寻常在宫里并不戴我做的,我心下却也还是欢喜的。”

  ☆、142、荣华

  142、荣华
  “绒花者,谐音‘荣华’,所以便是皇后娘娘也乐于簪于发间。”语琴清眸流转:“这绒花起源说来都是在江南三织造。每年织锦裁制皇上的龙袍、娘娘们的宫装,总有剩余边角余料,弃了着实可惜。便有巧手工匠将那些余锦里的蚕丝都重新打散了,以鬃刷打毛,做成像生花的样子。”
  语琴说完,却见婉兮妙目盈盈盯着她笑。
  语琴一抚面颊:“你笑什么?”
  婉兮眨眼:“江南三织造归属内务府管辖,三位织造大人皆为皇上包衣,所以这织造府里的事儿寻常百姓绝无可能知晓……况姐姐是汉人,又不在内务府旗份下,怎会知晓?”
  语琴便红了脸:“你想说什么?”
  婉兮垂首一笑:“姐姐出自江南陆氏,陆氏为大儒之家,却无资格直接送姐姐进宫。我猜姐姐进宫选看,不是走州府的路数,而是被身为皇上家奴的苏州织造送进来的吧?”
  语琴一声轻叹,“什么都瞒不住你个小妮子。”
  婉兮拈了一朵绒花在手上瞧着:“皇上的心,其实倒不难猜。当年八旗入关,在江南也曾犯下诸多杀戒,造成江南士儒世家多年不肯归心。如今大清基业已稳,江南便再不是兵争之地,而是成了大清的钱粮所由来之处。便从圣祖,乃至皇上,都正在设法圆融与江南仕宦的关系。”
  “便如满洲与蒙古多年联姻,皇上便将希望寄托在纳江南士族女儿入宫一事上,以此来向江南仕宦家族表达诚意。姐姐是此等‘和亲’之人,纯妃娘娘也是,乃至乾隆元年便早故去的黄氏嫔同样是。”
  婉兮轻轻拍拍语琴的手:“姐姐说纯妃娘娘有今日地位,皆因有皇子的缘故。在小妹看来,是,却不全是。母以子贵是有的,但在皇上心中更要紧的是纯妃娘娘出自江南仕宦家族的身份。”
  “纯妃娘娘的母家同样讳莫如深,小妹无缘知晓她母家具体情形,可是单凭她父亲的名字——苏召南,便可见其家族乃是书香世家。”
  语琴微微偏首,便也点头:“是啊,‘召南’二字当出自《诗经·召南》。能这样轻易化用典故为名的,必定是诗礼传家。”
  “摆在姐姐前头,便有两个最好的榜样:其一为贵妃,其二便是纯妃。虽说贵妃无子,却有母家倚仗;纯妃有皇子依傍。但是究其根本,贵妃和纯妃在皇上心中有分量,都是因为她们有汉家女儿的琴棋书画、温柔婉转,更因她们能叫江南汉人看见皇上满汉并重的心向。”
  婉兮静静看语琴一眼,缓缓说:“所以……姐姐也要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最为贵重的是什么。姐姐就算要争,也要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来争;绝不可如宫中其他人一般,只知道算计旁人、打压对手、利用新人。那些手段,终究瞒不过皇上的。”
  婉兮含住自己心下的一声叹息,掰开语琴的手,在她掌心写下:“姐姐当真要争,小妹能给姐姐的只有四个字:想他所想。”
  语琴剪水双瞳便倏然一亮:“我懂了。”
  婉兮一笑莞尔:“姐姐出身大儒之族,诗书画礼皆是旁人所不及,实则哪里用小妹提醒呢,姐姐只是一时心急蒙住心罢了。”

  ☆、143、皇子

  143、皇子
  二月二,龙抬头。皇帝赴大高元殿祈雨。其后又赴先农坛扶犁亲耕。二月初七便传来好消息,海贵人诞下皇嗣,更是个皇子。这便如上天赐下的嘉许之意,叫皇帝也是甚为欣喜,为皇五子赐名永琪。二月十三,更是进海贵人为愉嫔。
  二月春来,本该是万物复苏,可是前有愉嫔生子、进封,后头紧接着就是八旗选秀,后宫中诸人便心下没一个痛快的。
  二月十四这日众人到皇后宫中请安,一大早素春便来叫婉兮早膳后到皇后跟前伺候。
  皇后的旨意来得有些意外,婉兮心下不由忐忑。这还是她入宫半年以来第一次跟后宫诸人全都见面,婉兮忍不住低声问素春:“姑姑,主子娘娘身边有几位姑姑在,本不缺人伺候。听闻主子曾有示下,小的本可以不必每日到主子面前去立规矩……怎么今儿,主子却召小的去跟前伺候?”
  素春扬了扬眉:“主子是原本这般示下。不过你终究已是咱们长春宫里主子位下的二等女子,总归要让六宫皆知晓。主子今儿叫你到跟前伺候,便是叫你给各宫主子请安罢了。”
  。
  娴妃这日正窝了一肚子的气进长春宫,刚踏上正殿台阶,就瞧见了肃立伺候在门外檐下的婉兮。
  宫女子的区分,正殿和寝殿的门槛便是一个标准。素春等头等女子可在门槛内伺候,婉兮即便已是二等女子,也只有站在门槛外,唯有本主儿吩咐才可入内。而其他使唤女子便连到月台上的资格都没有。
  娴妃一瞧婉兮站的位置便明白了婉兮身份的变化。她不由得扭头看了跟在后头的凤格一眼,便在婉兮面前停住了脚步。
  “哟,我道这是谁,远远瞧着恁是眼熟。却原来是那个摔傻了的丫头啊!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一个摔傻了的却还能站在这中宫正殿的月台上伺候,堂堂皇皇地成了皇后跟前伺候的上差女子!”
  凤格便也跟着冷笑:“果然意外。我还以为我是看花了眼呢。”
  娴妃便是冷笑,转眸瞟向正殿内,扬声道:“皇后主子这是怎么了,再体恤下人,也没这个体恤法儿吧?日后这宫里什么傻的、呆的都能这么被抬举,那这后宫里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婉兮心下悄然一跳,忙双蹲请安:“奴才给娴主子、秀主子请安。”
  “哟!”娴妃故意连退后几步,也不叫起,反倒惊吓似的盯着婉兮看:“还会请安了?还知道尊卑有别了?本宫怎么记着,当日在御花园里,就是这个奴才胆大包天,目无尊卑,竟然敢与本宫顶撞!”
  娴妃的嗓门儿大,这一吵嚷开来,便整个长春宫前院都是回声。正殿内已经先来的嫔妃,以及刚到门口的贵妃和语琴,便都听见了。
  一时整个长春宫前院里鸦雀无声,人人自危。
  婉兮蹲礼在月台上,二月的风尚带着寒意,穿过廊檐朝她扑来。
  “小妾给娴主子、秀主子请安!”贵妃一把没拉住,语琴已是不顾一切奔上前来,挡住婉兮。

  ☆、144、唾盂

  144、唾盂
  一见是语琴扑过来,娴妃笑声更是脆生:“我道是谁,原来是汉女陆氏!哦,不,现在不能这么叫了,人家不是已经侍寝了吗~秀贵人,你倒提醒下本宫,她侍寝之后皇上封了她什么位分啊,我怎么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凤格本就记恨语琴抢在她前头侍寝,于是便掩口而笑:“回娴娘娘的话,不是娘娘贵人多忘事,而是皇上压根儿就忘了给咱们陆姑娘一个位分……从重阳之后直到今日,已是半载,咱们陆姑娘依旧还只是贵妃位下的学规矩女子啊。说得好听是小主,说得实在些,就也根本还是官女子罢了,跟咱们身边使唤的都是同样身份。”
  “哟,怎么会这样儿!”娴妃咯咯冷笑:“皇上怎么会压根儿就忘了咱们陆女子啊?哦对了,按着宫规,即便是侍寝过,可以被称为小主了,可是一日没有位分,一日便还等同于宫女子,那咱们陆女子也还要跟其他宫女子一样,应该同样承担劳务、伺候主子的,哦?”
  凤格点头:“娴娘娘说得对。”
  娴妃眸光一闪,转头盯了塔娜一眼。塔娜手里正捧着娴妃的唾盂,她便也会意,走过去将唾盂递到语琴面前。
  婉兮心下一颤,忙上前想要抢先接过唾盂来。
  “还轮不到你!”娴妃冷叱:“你给本宫规规矩矩跪着,本宫还没叫你起来,你若再敢擅动,本宫就动用宫规罚你!”
  语琴忍住难过,轻轻向婉兮摇了摇头,继而抬手接过唾盂来。
  娴妃垂首一声咳嗽,语琴紧咬牙关,手捧唾盂木然走过去,打开唾盂的盖子,送到娴妃口边。
  娴妃举袖掩住口,无声地吐了一口唾沫。可是那唾沫却没落进唾盂里去,而是恰好就唾在语琴手背上。
  娴妃细眸高挑,挑衅地盯着语琴,仿佛就等着语琴反抗或者哭泣。
  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朝语琴兜过来,语琴两手捧住唾盂微微颤抖,却生生忍住了。甚至都没有在娴妃面前擦到手背上的唾渍。
  “陆小主……”婉兮的心仿佛被搓成了八瓣儿,已是快要落下泪来。她自己怎样倒都无所谓,她并不怕;可是本就柔弱的语琴不该为了她而承受这样的折辱!
  语琴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恬静一笑:“不知娴主子还有何吩咐?”
  娴妃也微微吃了一惊,不由得一时倒想不起什么来。她抬手约略扶了扶鬓:“吩咐自然还是有的,难得你有眼色……”
  “娴妃已经欺人若此,还想怎样?”娴妃话还没说完,贵妃高云思在家下女子绣眉搀扶下,虚弱地走上月台来,拦在语琴身前:“语琴执礼相待,娴妃你为上位之人,也该知道收敛!”
  “哟,哟~”娴妃故意倒退三步,上下打量贵妃:“贵妃娘娘说句话都要喘上三喘,我都心疼了。我说贵妃娘娘,你就别多这个嘴了,我劝你还是好好站在一边歇着吧。别回头好人没当上,反倒送了卿卿性命!”

  ☆、145、跪下

  145、跪下
  “放肆!”
  出乎所有人意料,贵妃纵然颤抖得如风中落叶,却出声坚定:“娴妃,本宫身为贵妃,位分在你之上。你竟然当着本宫的面,说出此等诅咒,本宫哑忍你多年,此时便是为了语琴,也不能再忍!”
  贵妃深吸一口气,扶着绣眉的手缓缓站直:“娴妃,跪下!”
  这多年来,无论是在重华宫潜邸,还是在这后宫,贵妃虽然位分在娴妃之上,却生生受了多年的气。今天云思竟然摆出贵妃威仪来,着实令众人都是吃惊。
  “你,你说什么?”娴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退数步,惊愕地盯住贵妃。
  贵妃虽面色苍白,然一双妙目幽黑而坚定:“本宫再说一遍:娴妃,跪下!”
  。
  “跪下?就凭你?”
  娴妃面上惊色一点点被冷笑替去。她扬眉上下打量贵妃:“高云思,你别忘了你自己本是什么货色!汉姓包衣女,潜邸时不过是伺候本宫的奴才,什么时候轮到你在本宫面前摆贵妃的威风!”
  贵妃面上越发苍白下去,廊下的风一下一下抽在她面上,叫她要用力撑住绣眉的手,才能勉强站住。
  “是么?若贵妃威仪不够令你跪下,再加上本宫的威仪呢?”
  就在此时,长春宫正殿大门一开,皇后扶着素春的手,卓然而出。
  。
  门外一众女子忙都蹲身请安。
  皇后走到贵妃身畔,亲自伸手扶住贵妃,共同面向娴妃:“娴妃,本宫身为中宫,奉册宝主内治。难道本宫说话你也不听,总要本宫率领众人到养心殿前跪请皇上,你才肯依么?”
  娴妃紧咬牙关,不得不跪倒下去,可嘴上还是说:“主子娘娘又何必抬出皇上来?有话说话,只要有理,妾身自然拜服!”
  “你要说理?那好。”皇后高高扬起下颌:“你方才针对语琴、婉兮的话,本宫也都听见了。可是本宫顾着皇家的脸面,因她们一个是学规矩女子,一个是官女子,被你训斥几句,倒也不碍规矩。不过本宫的话,你要听清了,本宫不是说她们当真有错,本宫不过是顾着皇家的脸面,顾着你是皇考亲指的侧福晋,是皇上亲封的娴妃罢了!”
  “可是谁知你不知收敛,愈演愈烈,竟敢当面顶撞位分在你之上的贵妃,更诅咒病中的贵妃,本宫便不能不管!”
  皇后转头怜惜地看一眼语琴和婉兮:“况且语琴是贵妃位下学规矩女子,婉兮是本宫位下的二等女子,纵然有错,也只该由本主儿责罚。娴妃纵在妃位,却也轮不到娴妃越礼代行!”
  皇帝自登基以来,逐步规范《宫中则例》。这些规矩便是《则例》中明确的,娴妃也不敢不认。她只得咬牙:“话是如此,可是她们两个顶撞的却是妾身。妾身倒也懒得亲自教训她们,也想把她们两个交给本主儿责罚,可是彼时贵妃虚弱,主子娘娘您又没在场,妾身不过不想劳烦二位罢了。”
  “那些话便不必说了!”皇后轻哼一声:“娴妃想说理,本宫既已将理摆得清楚,娴妃你认还是不认?”
  众目睽睽之下,娴妃只得紧咬牙关。因上了旗头,无法叩首,便行代替叩首的抚鬓礼:“妾身,受教了!”目光却是狠狠滚过语琴和婉兮去。

  ☆、146、玄奥

  146、玄奥
  这一早的请安,便因娴妃的这场大闹而不得不草草结束。
  娴妃当众下跪,回到宫中便恼得将桌上的瓷瓶举起来,便要砸到地下。
  塔娜一见便惊得连忙上前扶住娴妃:“主子消消气!这宫中陈设皆在内务府记有《陈设档》。若这么砸了,叫内务府大臣知道了,又免不了要到皇上跟前儿嚼舌;皇上若知道了,还指不定要怎么生主子的气……”
  娴妃跺脚沮丧地叫,不得不将瓷瓶放回桌上,回头瞪住塔娜:“那本宫砸自己母家送进来的物件儿总行吧?你告诉我,哪件不是在内务府记档的,给本宫拿来!”
  塔娜急忙跪下:“主子……这又是何苦?”
  塔娜纵然不明说,娴妃却也一个踉跄跌坐在炕上,摇头苦笑。
  “是啊,是啊。本宫母家就算是辉发贝勒的后裔,可是本朝不过担着个无关紧要的差事罢了。一无权势,二无财富,三又无那些汉家的学识……纵然本宫生辰也有物件儿送进来,可是统共又有几件?本宫又有脸面摆得出来几件?本宫总归比不上皇后母家煊赫、贵妃母家富贵。故此,她们才敢联起手来,在后宫众人面前,这样作践我!”
  塔娜也跟着难过,“可是主子却有一样,是这后宫中除了皇后之外,旁人都没有的——主子是先帝亲指给皇上的侧福晋!此等荣耀,就连贵妃都没有,就算贵妃后来也为侧福晋,可她是先当了十数年的使女,后来才超拔来的;没有指婚,没有婚礼,如何能与主子您相比?”
  “先帝?”娴妃摇头苦笑:“可是先帝已经不在了……”
  “可是太后还在!”塔娜跪着扶住娴妃的手臂:“先帝纵然不在,可是先帝的指婚,太后便一定会代为坚守;就连皇上也不能违。”
  娴妃眼中也是微微一动,垂眸望著塔娜。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要本宫多去太后宫中走动,学着皇后那低三下四的模样,去讨太后的欢心?”
  塔娜垂下头:“……主子对太后低三下四,总好过今儿向贵妃下跪,您说呢?”
  塔娜一句话正刺中娴妃心上最痛之处。
  她给皇后下跪无妨,她却怎么都受不了竟然当众跪倒在从前的使女高云思面前!
  娴妃紧紧攥住手指,任凭指甲套的尖儿扎进肉里去:“你说的对。本宫今儿遭了这样的作践,本宫便还有什么受不了的?太后原本也是不待见高云思,只要有太后扶持,我便早晚能将今儿这口气散了。”
  娴妃心意已定,脾气这才缓缓平复了下去。
  午时用过膳小睡了一晌,梦里又是在长春宫的一幕。眼前那一拨一拨的人缓缓散去,她在梦里又站在婉兮面前。
  她便倏然睁开了眼,一头冷汗坐起来。
  “说到归齐……今儿这一切,都是因那丫头而起!我当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二等女子,非但那陆氏护着,就连贵妃、皇后也不惜与我撕破脸了护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47、表礼

  147、表礼
  因皇五子永琪降生之事,皇后亲率内廷主位齐诣太后宫,向太后行礼报喜。
  太后也郑重其事,升座慈宁宫正殿宝座,接受一众主位的六肃三跪三拜大礼。
  太后又得一位皇孙,自然是欢喜的,只是皇后和安寿都瞧得出来,太后的笑并没从面上一直扎根到心底去。
  说到归齐,海贵人纵然也是蒙古八旗的出身,可终究家世低微,不是太后期盼的身份贵重、可堪国祚的皇子。
  礼罢,太后带着一众内廷主位退回寿康宫去,太后自去寝宫褪下礼服,换了常服再出来相见。换了常服的太后便也如同普通人家的婆婆一样,多了些慈祥的气息。一众内廷主位们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皇后亲自起身行礼:“儿臣这个礼是替愉嫔和永琪行的,因愉嫔尚未满月,不能亲自前来行礼。愉嫔和永琪给太后请安,祝太后安泰祥宁。”
  太后捧着水烟壶便笑了,抬手虚扶一把:“好,好。哀家安。快起克。”
  一时嫔位以上的主位们都赐了座,唯有皇后还亲立在太后炕边儿上亲为伺候着。娴妃瞧着,忍不住瞥了立在身边的凤格。凤格也会意,挤了一个笑。
  太后自与皇后说着话:“小满月该赐下的赏银和表里,可都预备好了?”
  皇后含笑答:“回额涅的话,儿臣都已启奏皇上,预备下了。按规矩贵人生育皇子,小满月之际赏银一百两,表礼二十匹;只是儿臣想着,皇上已经赐封了海贵人为愉嫔,儿臣便以为还是应按照嫔位的赏赐,赐给银二百两,表礼四十匹为宜。不知太后意下如何?”
  太后便也点头笑笑:“皇后说得甚合哀家的心思。愉嫔出自蒙古八旗,身份是旁人比不了,按着嫔位来给,也是应当。”
  一听太后这话茬儿,娴妃便笑了。借着喝茶的当儿,掩着口跟凤格说:“什么身份旁人比不了啊,蒙古八旗不过是比那些个包衣女、汉女强些罢了。非要说什么蒙古八旗的身份,也得是说她祖上。她祖上是来自科尔沁草原,可是她自己不过是出自南苑海子。”
  “南苑海子的都是什么人啊,那些不过是守着海子,替皇上打牲捕猎的罢了,前明用的都是最下作的阉人~~本朝用的纵然也是正身旗人,身份却又比包衣好到哪儿去?皇后掩掩藏藏却是选了这么个人,还真叫本宫惊讶。”
  皇后便瞧见了,含笑道:“看娴妹妹说得这么开心,倒不知是在笑什么?可是本宫或太后说了什么话,叫娴妹妹觉得好笑了?”
  娴妃便一眯眼,冷冷盯住皇后。不过却也随即换上一副笑脸,起身朝太后行礼:“五阿哥平安下生,妾身好歹同为妃母,高兴是自然的。看太后亦是满面笑意,难道皇后主子不高兴么?”
  皇后含笑敛眉:“本宫身为中宫,这后宫所有的孩子,便都是本宫的孩子,待得学会说话了,都要叫本宫一声母亲,本宫自然开心。娴妃却不是五阿哥的母亲,伴驾多年却没生养过,本宫倒担心娴妃无法体会身为母亲的心情。”

  ☆、148、类偷

  148、类偷
  娴妃扬眉冷笑:“我是没生养过,可是我今年不过二十四,还年轻。比不得皇后虚岁已经三十,又因生过数胎,早伤了元气;总要好生保养,才可能有希望再有皇嗣了。”
  太后不由得瞟了娴妃一眼,转头将水烟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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