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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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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没坐肩舆,只是带了李玉,含笑步行而来。
  “都起来吧。难得今儿后宫里热闹,朕也来凑凑热闹。”
  皇后居前,先自起身,一众嫔妃这也都站起。
  皇后特地将舒嫔、怡嫔两人拉至皇帝面前,含笑道:“皇上,舒嫔、怡嫔二位妹妹已然进宫了。妾身正引着她们挑选所居宫苑。”
  兰襟、水薇便也都盈盈下拜,齐声道:“妾身请皇上万安。”
  皇帝点点头,伸手一边拉起一个,温煦笑着,左右凝眸:“怎么样,可有挑中的?”
  怡嫔虽身量柔弱,可是一笑便是天然的旖旎态度。
  “方才听了皇后娘娘的话,妾身算来便还有永寿宫、启祥宫、翊坤宫、延禧宫、永和宫几个宫空着。”
  皇后便点头:“好脑子。你们是嫔位,可随妃位、贵妃居住,也可与嫔位合居;因还有空宫,你们更可以申住。”
  水薇不由得拉住皇帝衣袖,娇娆一笑:“是否妾身要哪个宫,皇上便都可准了妾身?”
  皇帝面上含笑,目光却放得空远:“你但说无妨。”
  怡嫔妙目一转:“妾身是有个不情之请,怕皇上不准,故此才不敢说呢。”
  这副撒娇,落进一众嫔妃眼里便都觉扎眼。她们都是出身官宦世家,最差的也是包衣世家,寻常的妇礼也都是每日的必修之课,哪里见得有人跟皇上这样的情状。
  娴妃就更恼得先自低低啐了一声。
  皇帝却笑得温柔:“你说。朕都叫你先说说看了。”
  皇后面上便也跟着挂着微笑,却是微错眼珠儿去瞧舒嫔。
  怡嫔攥着皇帝衣袖,浅笑盈盈:“妾身想……住咸福宫!”
  皇帝倒一扬眉,眼角笑意加深。
  皇后却沉吟道:“怡嫔妹妹可是忘了,本宫方才说过,咸福宫乃为皇上琴室。宫内藏皇上挚爱之古琴,皇上偶尔也起居于该宫。故此不宜嫔妃居住。”
  “就是因为那儿是皇上的琴室嘛~”怡嫔面颊涌起娇俏的红:“妾身便擅琴,皇上也曾夸赞过妾身的琴艺,还曾说过将来若带妾身进宫来,定要让妾身试试皇上最钟爱的古琴。既然今儿有了这个机缘,妾身自然斗胆相求。”
  皇后有些为难,抬眸望向皇帝:“依皇上看……”
  皇帝倒淡淡扬眉:“无妨,就叫她住吧。那么大的一个宫,平素无人也是冷清,有水薇相伴,朕平素抚琴也多了些意趣。”
  皇后忍住一声叹息,努力一笑:“是,妾身这就叫人去打扫。”
  皇后转头望向舒嫔。
  “不知舒嫔妹妹如何选了?”
  舒嫔倒是没有怡嫔那般在皇帝面前娇笑,她一副端庄模样,细细思忖了一刻才道:“妾身听得当中有一所宫,名为‘永寿’。”
  皇后便一扬眉:“的确。”
  舒嫔这才走到皇帝面前一礼:“妾身阿玛名字也恰好为永寿。因阿玛过世多年,妾身时时想念。于是妾身斗胆请求,皇上将永寿宫赐住给妾身吧!”

  ☆、169、心异

  169、心异
  舒嫔说得情真意切,名字的巧合又果然是寸,可是一众嫔妃却不由得还是互相对了个眼神儿。
  永寿宫的位置,在这东西六宫之中,距离养心殿最近。舒嫔说一千道一万,众人却也都只肯信她图的其实是这永寿宫位置的特别。
  皇后也是瞧了一眼素春。
  主仆之间不必言明,已是明白:这怕就是太后的授意。
  舒嫔进宫就先去拜见太后,舒嫔既然是太后亲自挑选的人,太后自然面授机宜。
  皇帝淡淡一笑:“是啊,当真是巧呢。你阿玛也名为永寿……只是朕对这永寿宫名的理解,却与你不同。”
  舒嫔心下微微一撞:“哦?还请皇上示下。”
  皇帝颀长身形站定在这朱红宫墙之间,微微仰首,目光直刺青空。
  “对于朕来说,永寿宫曾为皇考崩逝之际,皇太后所暂居之地。朕每日到永寿宫向皇太后请安,这宫名在朕心中便是期冀皇太后‘长寿万安’之意。”
  皇后垂眸浅笑:“你想到你阿玛,朕却想到皇太后。你我都是孝心,可依你来看,终究是皇太后为上,还是你阿玛为上啊?”
  。
  皇帝这话说得当真有些重了,舒嫔面色一白,忙跪倒:“妾身岂敢!”
  皇帝便笑了:“无妨,朕说了,你也是出自一片孝心。你重挑吧。除了永寿宫,你在这东西六宫之中,再有心仪的,朕必准了。”
  舒嫔小心想了半晌,才垂首微微一笑:“妾身便住翊坤宫吧。”
  。
  二嫔所居宫苑择定,虽说皇后和一众嫔妃们心下各有滋味,不过皇帝却仿佛是高兴的。他各自握了握二嫔的手便道:“朕还要召见大臣议事,便不陪你们了。嗣后你们有任何需要,皆可报给皇后。”
  二嫔行礼谢恩。
  皇帝又转过来凝视皇后:“皇后是朕的贤内助,二嫔其后的事都托皇后料理。若有任何需要,都可告诉小九。他如今在内务府当差,从中协调最是方便。”
  皇后便也赶紧福身:“皇上放心。”
  。
  皇后安排二嫔都往自己的宫里去了,这便回到长春宫里。
  素春送上了茶,低声道:“虽说一个是身份卑贱的戏子,一个不过才十四,可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从择宫一事上,就看出她们多有心眼儿了!”
  皇后轻叹口气:“是啊,算计,这进宫来的女子,谁不打一迈进这门槛,就是安了算计的心呢?不算计,便没有出头之日;若不算计,便连自己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素春冷冷一笑:“唯有主子不必算计。主子是先帝亲赐的正室福晋,主子身份乃为国本,太后和皇上都不可擅为动摇的。”
  皇后黯然一笑:“是啊。可是女人都是贪心,有了一样却也还想要另一样。本宫不担心自己的中宫之位,只是本宫除了这中宫之位外,还想——要皇上的心啊。”
  素春忙道:“皇上最是爱重主子,这宫里宫外,谁人不知?”
  皇后轻叹一声:“罢了。天色渐晚,小九怕是等急了。你叫传旨太监去宣吧。”

  ☆、170、宫深

  170、宫深
  苍震门在内廷的东墙,而长春宫位于西六宫,傅恒终于获宣进宫,先要横穿后宫那条横亘东西的长街。
  此时已是夜了,那红墙围起的长街便更显幽暗、窒闷。即便只是行走其间,都叫人心上如同压着大石,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幽深的宫墙夜色之中,虽然路边也立着石座四角的宫灯,可是隔着灯罩子,那灯火便也都幽暗晦涩。无法照亮夜色,反倒更给宫里的夜添上些难言难解的味道。
  傅恒疾步穿行而过,直到进了长春宫才深深吐纳一口气。
  他只是偶尔这样走,都这般感觉;试想姐姐在这宫中多年,便是每个晚上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在心底,不由得替姐姐心疼。
  进了殿,傅恒忙跪倒,急急问:“这些日子弟弟求见,姐姐缘何不见?”
  从冬至过后,皇后便再没见过他。只是冬至之后,宫中宴会增多,姐弟倒也有机会再其他地方遇见,故此傅恒才没做多想。
  直到皇帝突然下了指婚的旨意,傅恒这才忽觉宛若五雷轰顶。
  皇后寂寂地坐着,下颌微扬,目光越过傅恒,投向远方。
  “为何不见?因为本该不见!你是外臣、弱冠男子,本宫是正宫皇后,宫规森严,早就该在你十岁那年便不见了!”
  “别说是你我姐弟,就算先帝留下的太妃们,五十岁之前都是不准见皇上的!”
  傅恒轻轻闭了闭眼:“姐姐原说的没错,弟弟也深知这些年能内宫行走,皆为皇上和姐姐的特恩。”
  皇后依旧面无表情:“皇上肯将这样的特恩给你,一来是因为你从小进宫惯了;二来是永琏薨逝之后,为了叫你能安抚我丧子之痛。可是说到归齐,皇上总归是相信你的为人,信任你纵然行走内宫,也不会擅涉别宫,不会做出叫皇上担心的事来!”
  傅恒只能低低俯首:“姐姐说的是。奴才也自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从来言行皆极尽谨慎。”
  “是么?”皇后却是凄声苦笑:“那你今天这又是要做什么?!你一向谨慎,难道今儿这么急着进宫见我,不是想求皇上宫里的官女子的?”
  “小九啊,你该明白,即便只是官女子,没有侍寝,也没有位分,那也从名头上来说,同样是宫里的女人!皇上是有将官女子赐给功臣的老例儿,但是此事只能是皇上主动赏赐,没有臣子敢厚颜来求的!”
  傅恒满脸苍白:“这个道理,弟弟自然知晓。所以弟弟拼了命一般地替皇上办差,只求有朝一日为自己赢够了身份,再向皇上禀明。”
  “况且……弟弟遇见九儿时,皇上也在。相信皇上早就该明白弟弟对九儿的一片心意!若弟弟功业够了,皇上自然可顺水推舟,将九儿赐给弟弟了!”
  “顺水推舟?”皇后忍不住冷声地笑:“那只是你自己以为的水,自己在脑海中造好的舟吧!便如刻舟求剑,那些以为的理所当然,其实不过是自以为是!”
  傅恒重重惊住:“姐姐何出此言?”

  ☆、171、不容

  171、不容
  皇后轻叹一声,却是和缓下来。
  “你也知道,你现在功业不够,不足以向皇上去求宫里的女子。那你就应该明白,你接下来该如何去做。你现在只是内务府奉宸院的郎中,怎么够,你该瞄准的是内务府的总管大臣,然后凭借这个职位,再调任部院,最后入主军机处!唯有那时,你才有这个资格。”
  傅恒心下重重地撞,轻轻合上眼帘。
  姐姐说的这条路,有多少人走了一辈子都没能走到。那么他呢,他要耗费多少年,才能在这条路的尽头,等到九儿?
  皇后却没看向他的神情,径自悄然含了一抹笑:“不过眼前就有个机会:内务府首席总管大臣来保的孙女、秀贵人凤格在宫中私传消息,必定问罪。来保在皇上心中地位一定受到影响,此时便是你的出头之日了。”
  傅恒垂下头去,“弟弟知晓了,姐姐放心。弟弟定会拼尽自己所有,尽快走完这条路。”
  “只是,小弟是否可有一事求姐姐?计算弟弟此时不得求九儿,却是否可以请皇上收回成命?弟弟对叶赫那拉家的女儿,无意!”
  “收回成命?”
  皇后垂首,目光紧紧盯住弟弟:“这也是你说得出来的话?你怎不知道,君无戏言?皇上旨意已下,岂有收回之理?!”
  “可是弟弟的确不想要这个女子当自己的福晋!”
  皇后清冷地笑了:“你是不想让她当你的福晋,你是想让婉兮当你的福晋!可是本宫提醒你:那绝无可能!”
  “为什么?”傅恒静的高高抬头,紧紧望住姐姐。
  皇后心中万般翻涌,最后却浅浅向后坐直:“因为她出身包衣,就算指婚,也没有当你正室福晋的资格!以她家世,充其量入你府邸为格格;就算想当侧福晋,也要有子之后方能请旨超拔。”
  傅恒闭上眼:“那弟弟就不要正室福晋!”
  “笑话!”皇后用力一拍炕几:“你不但是本宫的弟弟,更是沙济富察家的爷们儿,谁允许你空着正室的位置,只宠一个包衣家的格格!那会惹人耻笑,更会败坏了咱们沙济富察家的门风!”
  傅恒一时心如死灰,木然跪着,便仿佛心跳和血流都已停止。
  皇后终是不忍,叹了口气:“姐姐如何待你,你心下应当明白。姐姐何时叫你受过委屈?姐姐所有的打算,何尝不是为了你的前程!你好好的,听姐姐的话,将兰佩好好地娶入家中,以正室之礼相待。只待她生下嫡子,哪怕你再也不见她也不打紧;其余的女子,你想要什么都由得你去!”
  “弟弟唯想要九儿罢了。”傅恒疲惫摇头。
  “九儿?”皇后仰起头,目光望向虚空,努力地笑:“九儿未尝就不可了啊。这世上凡事还都有转圜,只要你好好听姐姐的话,好好替皇上办差,等将来你功业够了,姐姐自然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那个人就是了。”
  皇后站起来,亲自走到傅恒面前,蹲下,凝视这个情分上如亲子一般的弟弟。
  “还记得姐姐教你的话么?凡事都莫违背圣意。皇上指婚给你,你便要接受,而且要欢天喜地接受。那个人,即便你不爱,却不可不宠。”

  ☆、172、难言

  172、难言
  傅恒双眼紧闭。
  皇后这才轻舒口气,站起来转身走回炕边去:“时辰不早了,这个时辰你久留后宫已不妥。这便去吧,明天一大早便到养心殿去谢恩。”
  夜色四拢,心里的光也跟着一点一点被摁灭。傅恒嗓子已然沙哑,缓缓说:“弟弟想见九儿。在谢恩之前,要先见见她。”
  “不必了。”皇后立在脚踏上未及坐下,便就那么高高地站着,却不再看向弟弟:“我方才说了,时辰不早了,你这个时候不宜再见宫中任何女子。回去吧,来日有合适的机缘,我自会安排你们相见。”
  “姐姐!”傅恒身子跪直,仰头定定望住皇后:“……皇后主子,奴才求主子个恩典!”
  皇后却背转过身去:“本宫为中宫皇后,主内治,本宫便不会为了自己的弟弟也擅开违例。你去吧,别叫我为难。”
  。
  长春宫终于下钥了,献春直到熄灭灯火时才回来。进了门目光便有些闪烁,婉兮瞧出来了。
  两人在一间房里,分睡南北炕。灯火熄灭,周遭陷入一片黑暗,婉兮在黑暗里张着一双眼。
  “姑姑……你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献春在黑暗里轻叹口气,翻了个身:“没有。”
  婉兮笑笑:“姑姑惯不是扯谎的人,姑姑瞒不过我。”
  献春在黑暗里紧紧闭了闭眼,只得叹气:“那你先猜。猜中了,我才告诉你。”
  婉兮轻轻叹了口气:“我猜……是九爷进宫来了吧?”
  献春只得望着窗子,幽幽说:“是啊,难得你虽年纪小,心里却是个有数的。”
  婉兮娇俏一笑:“九爷来说了什么?只可惜九爷今儿来得晚,没得机会来跟我说说话。”
  献春便已然酸了鼻尖:“婉姑娘……实则在这宫里,人人都要遵守宫规,有些话我本来是不该说给你听的。否则……我自己倒罢了,却会连累到宫外的家人。”
  婉兮心下一跳,忙说:“那姑姑便不必说了!姑姑的心意,我已领了。”
  。
  因此前凤格之事,宫中禁止传递消息的规矩再度被重提,于是就连傅恒被指婚一事,婉兮却还都不知道。
  献春又不是普通的官女子,她是当年随同皇后嫁入重华宫潜邸的家下女子,献春等人与皇后的情分,非旁人能比。所以献春是当真为难。
  婉兮次日寻了个由头,绕到位于东六宫的永和宫去。
  那是前头故去的仪嫔黄氏所居的宫苑,陈贵人也随住其中。因位置在东六宫最东面,距离养心殿极为遥远,便也难得安静,也被认为是最不得宠之人所住的寒宫罢了。
  因此婉兮绕过来,竟未被人注意。
  婉兮上前叫门,腋门一开,陈贵人贴身的官女子白果含笑迎出门来:“魏姑娘来了~快请进吧,我们主子已经恭候多时了。”
  婉兮一怔,随即垂眸浅笑,进门前左右又看了看,这才随白果悄然没入门内去。
  永和宫里浓荫匝地,虽然还只是三月,北方的树木花草尚未至盛期,可是因为永和宫里栽种的多是常情的松柏之属,于是此时也有树荫遮蔽。
  若是夏日来,想必极好。只是这早春的三月立在这样的浓荫之下,未免觉得凄冷了些。

  ☆、173、御贡

  173、御贡
  陈贵人住在永和宫东配殿。
  婉兮进了东配殿的门便忙请安。陈贵人亲自走过来,含笑扶起:“来得正巧,我一壶茶刚泡出颜色来。茶香都替我迎客呢。”
  陈贵人非叫婉兮坐下,婉兮自然是怎么都不肯的,终究身份主仆有别。
  陈贵人便笑:“说句实在的,虽然我担着个贵人的位分,你只是官女子;可是在这宫里,你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女子,那实际上的地位倒比我这个贵人高了许多。”
  婉兮也红了脸,赶紧推脱:“那也都是宫里人敬重主子娘娘罢了,奴才哪儿敢自抬身价。”
  陈贵人含笑凝视婉兮片刻,“你的身价不是皇后抬起来的~”
  皇后这张脸便更红了:“陈主子再这么说,奴才唯有羞愧得赶紧夺门就跑了!”
  陈贵人朗笑出声,吩咐白果:“赶紧把门儿关上,别叫魏姑娘跑了!”
  一时说笑,倒叫婉兮初来的拘谨都散去了。陈贵人便也不管那么多,径自抓着婉兮坐下来,亲自给婉兮倒茶。
  婉兮喝了一口品品,紧接着再又多喝几口,忍不住抬眸望住陈贵人:“这般清香优雅,鲜爽持久……当是御贡的珠兰茶。”
  每年各地向宫里的贡茶分为两种:御贡和岁贡。“岁贡”者是宫里的主位们都能品尝到的,而“御贡”只专供皇帝饮用。
  一个不得宠的贵人,竟然能享用到御贡,这若说出去,都没人肯信。
  陈贵人便笑:“姑娘这舌头真刁!”
  婉兮红了脸:“……奴才闻说这珠兰是四月才到花期,此时方三月,陈主子便喝上了;可见这是头茬,刚送进宫来,皇上就赏给主子了。”
  陈贵人抿嘴微笑,“姑娘说中了我的秘密,可是殊不知,姑娘也泄了自己的底呢~”
  婉兮扬眉,唇角有些不服气地微微扬起。
  陈贵人垂首不急不忙喝了口茶:“姑娘家里世代在内务府为官,但凡皇上吃的、喝的、玩的、用的,姑娘家里都见过,也是有的;可是我却听说姑娘的阿玛任职内管领,却是主管饽饽承应的。所以姑娘倒不该对这御贡的茶叶这么了解,更何况这珠兰茶本是来自江南,由江宁织造进贡,跟姑娘家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可是姑娘喝一口就认出来了,足见姑娘不只见过,而且喝过……这宫里,除了皇上的养心殿,姑娘还能有机会在别处哪儿喝过呢?”
  陈贵人说着含笑瞟了婉兮一眼:“所以啊,姑娘说,是不是将咱们两个的秘密,一同都揭翻了?”
  婉兮这张脸便红透了。她赶紧只顾着喝茶,不敢看向陈贵人的眼睛。
  喝完了才深吸口气说:“原来陈主子不是无宠,反倒是大大的得宠呢!”
  陈贵人却不慌不忙嗑着瓜子儿:“无宠?得宠?那依姑娘看,在这宫里,什么才是宠?”
  婉兮略被问住,静静思忖。
  陈贵人也不急,只含笑道:“在皇上的宫里,得宠的人甚多,无宠的才少。你瞧上自皇后,下至新进宫的二嫔,皇上对谁不宠,哪个不在皇上跟前如沐春风呢?就是外人,也都道皇上乃是雨露均沾。”

  ☆、174、谓宠

  174、谓宠
  舒嫔和怡嫔进宫以来那么大的阵仗,婉兮就算没费心打听,可是两耳却已都塞满了。
  对照二嫔的春风得意,语琴就更是黯然神伤。婉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下也难免跟着迷惘,略有些看不透皇上的心。
  上回她替语琴去求过皇上了,皇上还没给个准话,这接下来却又这样对舒嫔和怡嫔,倒叫婉兮也有些忍不住以为,皇上便将她的话也都不放在心上了。
  听得陈贵人这么说,婉兮忍不住垂下头去:“陈主子说的是。”
  陈贵人搁下瓜子儿,就着茶托里的残茶,在炕几上写下个“宠”字:“你瞧这个字啊,就是屋顶盖下一条龙;龙啊,便为天子。”
  婉兮便会意点头:“既见君子,为龙为光;言天子恩泽,光耀被及己也。”
  陈贵人点头而笑:“姑娘好学识。”
  婉兮面上微红:“陈主子谬赞。”
  陈贵人却笑容一收,正色望过来:“故此姑娘便该明白,不管‘宠’在民间有多意味着私宠,可是对于天子来说,宠之一字却必定是广被遍及之事。天子之宠,是天子代表上天抚恤万民的职责,如阳光繁盛,播撒四海;却无关乎他私心的。”
  “姑娘别忘了,这后宫里的女人们,除了是皇上的嫔妃之外,也同样是皇上的臣民。皇上既然身为天子,便该宠及万民,所以他才努力叫这宫里任何一个人都能感受到恩泽。”
  “皇上给我的宠,便是赐给我这御贡的珠兰茶;皇上给舒嫔和怡嫔的宠,便是位分上的超拔;皇上给皇后的宠,是时时处处敬重她正室的身份;皇上给贵妃的宠,是亲调药方的怜惜……”
  陈贵人顿了顿,轻轻握住婉兮的手:“可是天子之宠,不等于天子之爱。天子之宠,泽被万民;天子之爱,才是他一心之私。”
  婉兮心头怦通一撞,抬眼迎上陈贵人的眼。
  “奴才明白陈主子的意思……奴才谢陈主子开解。”
  陈贵人便笑了:“早知姑娘冰雪聪明,哪里用我多这些话。只是我跟姑娘投缘,又眼见着姑娘年纪小,担心姑娘一时心下郁结罢了。”
  。
  跟陈贵人说了这一会子的话,婉兮心下果然敞亮许多。大口喝了几碗茶,又陪着陈贵人嗑了一大盘的瓜子儿,说说笑笑,倒也觉得时光有趣了许多。
  及至茶已淡去,婉兮将要起身告辞时,陈贵人方垂下眼帘说:“还有一事,我既听说了,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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