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7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婉兮只能再张大嘴了。
  都说天生富贵的人,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难不成皇上竟然不知道雪怕热么?
  可是不能啊……
  婉兮愣神儿,皇帝却向黑暗深处一招手。
  只听安静的夜色间,忽然热闹起来。一连串马蹄声嘎达嘎达,脆生生地从远处跑来了!
  婉兮张大了嘴,“马车?”
  北方张大的婉兮,看见冰面上跑马车倒并不稀奇。只是没想到原来宫里也有这样能跑冰的马。
  而马后面拉的并不是普通的车厢,而是冰床!
  所谓冰床,就是木板搭成的船或者床形,下头绑着铁条木腿儿,能在冰上如水上行舟一般用类似竹篙的长木棍撑着滑动;或者前头系上骡子马等牲口,拉着跑。
  便如民间也有叫“爬犁”、“雪橇”的。在京师等城市人家,因那冰床上装饰华美,还是多称“冰床”、“凌床”、“拖床”等。
  这皇家的冰床便更是不同。除了拉车的是一白一黑两匹鬃毛飘逸、四肢修长的骏马之外,这冰床上也是搭了四框的架子,装饰得如活动的宫殿一般。“宫殿”的“墙壁”是以皮毛垂下,能遮挡住外头的寒风、雪沫子,却又能帘子片儿掀开,随时伸手出去接住雪花。
  皇帝骄傲地挑了挑眉,“瞧,这不就可以既不受凉,又可以玩儿雪了么?”

  ☆、第1814章 78、还你的“槎”(3更)

  黑夜白雪间,皇帝朝婉兮一张手,“来——”
  婉兮的脸便红了。
  她想不到皇上弄这样大、这样豪华一个冰床干嘛,那她才是白白从十四岁一直陪了皇上这些年去。
  婉兮虽乖乖递上小手,由着皇帝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向那冰床去,嘴里却还是忍不住嘀咕着问,“……从前没见过这个冰床啊。爷新叫人造的?爷为何忽然叫人造这样一个冰床呢?”
  皇帝歪头睨她一眼。
  她自己兴许都不知道,她一害羞,或者实在窘了,就会变得啰唣,总是愿意这么细细碎碎地问一些细枝末节,仿佛用那些话来填补这一刻的安静,才能帮她挡一挡那尴尬和羞涩似的。
  皇帝便轻哼一声,“那你更喜欢什么呢?”
  婉兮蹙眉想了想,“便是‘冰槎’也就够了。”
  “冰槎”跟“冰床”一字之差,便将两者的体量大小区分了出来。“槎”的本义是树枝,便是说这冰槎体量狭窄,够一个人在冰上出溜而已。一般就是一块板儿,一个人自己在上头,左右弄两个木棍儿或者铁钎子,向后扎着冰面,推动冰槎向前。
  那情形就像冰上的“独木舟”。
  。
  “冰槎?”
  立在病床前,已是一步之遥。皇帝却也还是不慌不忙,扬眉瞧睨着她,“……就跟你送给皇太后那个‘龙槎’似的?”
  婉兮一个准备不及,被皇帝这一说,已是笑得弯下了腰来。
  “爷净乱说!那不是‘龙槎’,那是‘龙船’!”
  皇帝耸肩,指着眼前的冰床,“至少这样宽的,这样平整的,才能叫‘船’呢。你那个我每回到寿康宫仔细瞧一眼,怎么看都是树杈子。那也顶多就叫‘槎’。”
  婉兮知道自己是什么手艺,便也不回嘴,只是垂首轻笑。
  皇帝哼一声,“便是因为你那‘龙槎’,寿康宫上下一定都叫你给唬迷糊了,分不清‘槎’和‘船’去。爷这颜面上实在是无光。便是要给你正式说明一下什么叫槎、什么是船,爷也得下旨做一个新的冰床给你看不可!”
  婉兮扬眉而喜,“那皇上正可以用这样的冰床,拉着皇太后溜去!怕是能从筒子河一路顺着冰面,到畅春园去!”
  婉兮越想越是欢喜,“皇上真是圣心独运。去年能奉皇太后乘龙船南巡下江南,今年虽然不能去了,可是也可以用这样的冰床载着皇太后跑冰去啊!”
  皇帝哼了一声,“我倒是怕我这会子,没存那样儿的孝心呢。”
  “不过~,听你这样一说,倒是个好法子。等正月十五,爷就用这冰床载着皇太后去圆明园山高水长,看火戏去!”
  婉兮点头,“爷孝心感天!”
  皇帝却恼了,“你还说!~你以为你举皇太后和孝心出来,我今晚儿就能饶了你,就可以不让你上这冰床了?”
  皇帝大手一伸,一下将婉兮毫不费力地横抱起来。
  居高临下,故意横眉立目,“你想得美!”
  。
  冰床内,果然聚满了毛皮被褥。角落里还燃了炭盆,悬了鎏金香球。
  温暖,香气萦回。

  ☆、第1815章 79、俨然图画(4更)

  婉兮褪尽寸缕,身陷皮褥,伸手透过皮毛的缝隙,指尖便能落上轻盈的雪花去。
  厚重的皮毛帘子,将外头的冷气全然隔绝住;内里的火热,却可以借助指尖儿这星星的凉意,驱散了那懊恼去。
  婉兮被皇帝推动、摆弄着,身子辗转曲回,尽承雨露。
  而车外,是马蹄带起的冰沫子,是天上新落下的雪珠子。
  内里雨露,外头冰雪,便一刹那只觉四季齐集,蕴化于她一身。
  更何况远处还有佛铃幽幽、梵音空灵,鼻息间则是龙脑香转,更兼他周身似兰似麝、又宛若猎手般放肆狂烈的气息。
  他可真坏……这样还不足够,反倒利用这皮毛的褥子,在每次攻伐之时,先缠了一段儿毛皮在他彼处……他没到,那毛茬儿的尖儿先到了,扫得她——意乱神迷。
  唯有借助车外指尖上那一点雪花,才能叫她保持一丝冷静,不肯这样快就尽数臣服于他,不想在这徐徐滑动的冰床里,早早便昏醉过去。
  却也因此,反换来了他加倍的推动去……
  最后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神思凌空而去,仿佛高高飞上景山之巅,俯望北海之上的她自己。
  这一刻天地唯有黑白二色,除了马头左右悬挂的两盏明灯之外,唯有雪光月色照明,不叫格外的人工灯光喧宾夺主了去。
  便是马头那两盏明灯,也为曾用玻璃瓦的,反倒还用最传统的羊角明灯。因灯为羊角扩成,四壁只是半透明,那灯光隐约朦胧,不刺眼,只如天上星月、雪中反光一般。
  那一刻黑天白地,一黑一白两匹沈骏架着纯白的冰床,穿梭于冰上,便仿佛在这天地之间飞翔了起来。
  分不清天与地,分不清脚下的是雪还是云霓。
  她在人间,却也是天上。
  。
  乾隆十八年二月,皇帝完成宫中一系列祭祀之大典后,奉皇太后圣驾,起銮谒泰陵。
  途中下旨,皇后那拉氏千秋节,奉皇太后懿旨,停止行礼。
  又及,三月间亲蚕礼,亦免那拉氏行礼,只遣官恭代。
  皇帝的旨意是在谒陵途中忽然发出,传回宫中,那拉氏挺着肚子,在宫中接了旨意便有些懵了。
  塔娜小心劝道,“……皇上这是体恤主子。终究这会子主子的月份也大了,若是亲蚕,恐伤及皇嗣。”
  那拉氏垂首抚了抚肚子,“自位正中宫以来,我还没亲蚕过呢。乾隆十六年,是正月就南巡了;去年是永璂即将临盆,今年又是因为孩子……说起来无论是南巡,还是皇嗣,终究都是好事儿,我又有什么可不高兴的?”
  “总归亲蚕礼,不过都是汉人的玩意儿!我便不亲蚕又怎了,也不妨碍我是正宫皇后。总归只要我还是皇后,早晚都要亲蚕,没什么可稀奇的!”
  她真正有些耿耿于怀的,是皇上免了她的千秋节行礼。
  便是肚子有了月份,千秋节行礼也不用她折腾,只叫公主命妇进内给她行礼就是了,她坐着接受即是。
  “……不过好在孝贤活着的时候,皇上也免了她的进宴!比起来,我倒也没什么亏的。”
  那拉氏盯住塔娜,“我只关心今年的八旗女子挑选。皇上别拿孩子当借口,不叫我一起去挑选,那就行了。”

  ☆、第1816章 80、趁虚而入(5更)

  过完年,皇帝奉皇太后出京谒泰陵去了,裕贵妃便也留在和亲王弘昼的王府内,没急着回宫。
  大清朝的太妃、母妃们,生活并不似外人想象似的寂寞。先帝雍正时便下旨,有儿子的太妃、母妃,若儿子已经分府,可以被接入王府奉养,不用在宫墙内度过寂寞的晚年时光。
  待得皇帝登基,皇帝也想为太妃、母妃们尽一份孝心,故此更改了先帝的旨意,将太妃、母妃们接回宫中奉养。却不是叫太妃、母妃们重归寂寞,而是“每年之中,岁时伏腊、令节寿辰,各王贝勒可各迎太妃太嫔于府第。计一年之内,晨夕承欢者,可得数月,其余仍在宫中。如此则王等孝养之心,与朕敬奉之意,庶可两全。向后和亲王分府时,其侍奉母妃,亦照此礼行。”
  也就是说太妃、母妃们,只要有儿子、分府了的,每年还有几个月可在王府中享受天伦之乐。
  或许也是因此,后宫的女人们便要拼了命都要生下皇嗣。尤其是皇子。
  有了皇子,除了有储君的盼望之外,也是对于将来岁月的一种寄托去了。
  裕贵妃还留在和亲王府未回宫来,宁寿宫里的主位,便只剩下温惠皇贵太妃一位了。而老人家已经年过七旬,虽身子骨还是硬朗,可是照顾十阿哥的担子,宁寿宫上下便也都自觉不敢再压在老人家身上。
  于是这几个月来,十阿哥的生母舒妃自己时常来走动,宁寿宫上下倒也是高兴的。
  有生母亲为照顾,自然是比谁都能放心的。
  。
  因皇帝谒泰陵,和亲王也随驾同去。弘昼的福晋担心裕贵妃寂寞,这便请了和婉公主回府来陪伴祖母。
  和婉公主也是知道,在她厘降之后,宁寿宫中又抚养了皇十阿哥。与祖母闲聊之时,便时常提到十阿哥和舒妃去。
  裕贵妃自己倒还没说什么,可是伺候裕贵妃的安宁却忍不住说起从前舒妃对宁寿宫和裕贵妃,颇有些看不上的旧事去。
  裕贵妃与和婉公主才是本生的祖孙,和婉公主听罢,便很是有些皱眉头。
  这日却是说起了官女子凝芸自缢的事儿来。因凝芸本是伺候和婉公主的,和婉公主厘降,身边能陪嫁的女子终归有定数;没能带凝芸走,和婉公主心下颇有些歉意的。和婉公主便更没想到她刚厘降一年,凝芸竟然就死了。
  她更觉对不起凝芸。只是宫里的消息管束得严,她无从探知细节,这回便向祖母细细打听。
  裕贵妃轻叹一声道,“我自然知道,你是最想弄明白凝芸死因的。只是我啊,平素都在宁寿宫里,便是走动,也只能去皇太后宫里,倒是没机会进东西六宫去。凝芸死在钟粹宫里,我也隔着远,便也一时都不知道是怎么了。”
  裕贵妃说着,悄然瞟了安宁一眼。
  安宁垂下头,幽幽道,“老主子自是佛爷菩萨的心,不愿将人往坏了去想。可是奴才们却不能不多想一层。”
  “凝芸是死在乾隆十六年三月,那会子几乎整个后宫都跟着皇上南巡去了,谁也动不了手脚。那会子宫里唯有一人,便是舒妃。”

  ☆、第1817章 81、瞧不上(6更)

  和婉公主不由柳眉倒竖,“舒妃?!怎么这么巧?”
  安宁垂首敛眉道,“回公主,实则若不是后来有了舒妃那回拿尖耍乔的事儿,奴才还没曾留意到舒妃。那会子只担心是不是钟粹宫的纯贵妃给了凝芸什么委屈去。终究凝芸是后来被拨过去钟粹宫伺候的,难免人生,挨欺负。”
  “奴才便也小心盯着钟粹宫,可是那会子钟粹宫的纯贵妃是跟着皇上南巡去了;凝芸伺候的又是四公主,四公主虽说手是那样儿,可是那会子一个五岁的孩子能对凝芸做什么去?”
  “钟粹宫的线索便这样断了,奴才这才往钟粹宫外头去想,这便想到了三月间舒妃还在宫里呢。”
  和婉公主眯了眯眼,“我也想起来了,那会子舒妃不是在养胎么?十阿哥是乾隆十六年五月下生的,三月已是最后的月份了。”
  安宁道,“正是如此,故此奴才便是想到了舒妃,却也没敢往上去联系。终究那会子舒妃已经到了那个月份,再说她若当真做了什么,岂不是要给她的孩子招灾?那多不吉利!”
  裕贵妃静静听着,轻轻点了点头,“皇上五月回宫之后,这才开始查这件事儿。皇上将这事儿委给了永寿宫的令妃。”
  说到这儿,裕贵妃倒是一笑,“说起来这个令妃啊,家世和出身都不好,可是做事倒是一向得体、随和。她便是查凝芸的事儿,竟然没从咱们宁寿宫查起,而是现在东西六宫里头查问了。没叫这事儿与咱们牵连到一处来。”
  裕贵妃拍了拍和婉公主的手,“更要紧的是,令妃没叫凝芸自缢的事儿,牵连到你和你阿玛来,这才是我最希望的。”
  “否则啊,虽说咱们清白,可是前朝后宫里总有些人多嘴杂的,不知道会叫人给编排出什么来。若牵连到了你和你阿玛,那就糟了。”
  和婉公主淡淡扬眉,“可不,借口都是现成儿的。比方说凝芸记恨我把她丢在宫里,这便自杀了……”
  裕贵妃轻叹一声,“要不我怎么说令妃办事妥帖呢。她没来咱们宁寿宫查问过,便将众人的目光都从咱们宁寿宫隔绝开;而最后她也是能耐,竟然查到了承乾宫的太监赵国宝,将赵国宝威逼凝芸的事禀告皇上,彻底没牵连到宁寿宫半点儿。”
  “而皇上做事更是滴水不漏,非但没因为凝芸的自缢而问过咱们宁寿宫半个字,反倒将那会子降生的十阿哥送进咱们宁寿宫来,给我抚养……这便显示了皇上的信任,便是叫前朝后宫有心想借此事找茬儿的,也都闭上了嘴。”
  和婉公主便也笑了,“可不是么。皇上能将皇子送进来抚养,那自然是最信任的意思。不仅如此,去年十月间孝贤皇后等奉安里,皇上也叫我去了。便是过年的时候儿,皇上亲自驾临和敬公主府,跟着也同日到了我府里去看我。“
  裕贵妃也是欣慰地点头,“超拔册封了你为和硕公主,皇上也当真是将你视若己出的,这便果然是将你与和敬公主一般看待呢。”
  和婉公主目光随之一冷,“便是这样儿,舒妃却还是瞧不上咱们么?”

  ☆、第1818章 82、包打听(7更)

  和婉公主越说越恼,“她纵是明珠的曾孙女儿,我阿玛还是和硕亲王,我还是和硕公主呢!她们家是叶赫部的王族又怎样,如今跟咱们的宗室血脉如何相比去?”
  “又或者说,兴许因为我是公主,便再是被皇上视若己出,可也比不上她生下来的是个皇子金贵,是不是?”
  见公主恼了,安宁轻声道,“公主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主子们受的委屈,自有奴才们呢。”
  “哦?”和婉公主转眸盯住了安宁,“难道您老做什么去啦?”
  安宁无声笑笑,“便是咱们宁寿宫离着东西六宫远,咱们难得到什么消息。但是既然那会子令妃在查这件事儿,那咱们只需要认准了永寿宫,设法从永寿宫里打探消息就是了。”
  “奴才设法接近永寿宫里的人。按说令妃宫里的人,也个个儿都是灵巧的,话不好问;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奴才还是发现了永寿宫里有个异数——边有个叫五妞的女子,很是好说话。”
  和婉公主眯起眼来,“五妞?她说的话,可信么?”
  安宁含笑垂首,“这个五妞,说起来来头还不小。她与令妃从小是一起长大的,情同姐妹。便是别人从令妃嘴里打听不出来的事儿,她却是能问得出来的。”
  和婉公主一扬眉,“原来如此!那你打听到什么了?”
  安宁眼帘低垂,“五妞也没直接说出什么要紧的来,不过倒是说过,令妃只要说到凝芸的死,就总会提到舒妃;接下来再说到傅九爷、九福晋,之后又是四公主啊、四额驸啊什么的……”
  和婉公主便是微微眯眼,迅速将这些话在脑海里组装了一回。
  和婉公主不由得砰地起身,“我仿佛有些眉目了!”
  安宁也垂下头去,“……这不年前,舒妃竟然在皇太后、皇后和皇上面前挑令妃的事儿去。那劲头听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按说这舒妃不应该是那么莽撞的人,她既然那么做了,怕就是因为令妃抓住她什么把柄去了。”
  “奴才不由得想,这把柄,怕就是凝芸之死吧……”
  。
  和婉公主静静阖上双眼。
  “不管怎样,凝芸是跟了我那么多年的人。我不能叫她这么白白死了!”
  “我不管宫里有什么样的算计,她算计谁也不该算计到我的旧人的头上去!她害我的人,就是分明不把我放在眼里,又跟害我有什么分别!”
  安宁垂首也应道,“可不是。却偏偏是她的十阿哥被送进咱们宁寿宫里来抚养。这叫奴才们如何能甘心去伺候呢?老主子仁厚,对这十阿哥爱护得跟眼珠儿似的,可是奴才却当真做不到。”
  和婉公主静静坐下,“……你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个十阿哥自打进了咱们宁寿宫,身子骨就弱?他什么病来着?”
  安宁目光灰暗下去,“百日咳。”
  和婉公主叹了口气,“哦,怎么是这么个病。听说这病是能过给人的,大人得了还无妨,能治得好;可是小孩儿若得了,就难说了。”

  ☆、第1819章 83、月蚀(8更)

  和婉公主的话,将裕贵妃吓了一跳。
  裕贵妃忙劈手一把按住和婉公主,“傻孩子,别说这样的傻话!便是这样的念头,也半点都不能动!”
  “……那可是皇子。若出了半点差池,不管咱们担待不起,你更要想想你阿玛!”
  “祖母我这些年小心翼翼,才能护着你阿玛逃过与皇上争位的怀疑去,才叫皇太后将我看成可以交心的老姐妹儿。咱们可绝对半点都不敢有行差踏错啊。”
  和婉公主便也冷静下来,忙上前扶住祖母,“您老放心,我只是想一想而已,绝不敢的。”
  三人说话说得热闹,隔着一道落地花罩,立在帘子外的几个听差的太监都垂首肃立,宛若不是活人,只是随时听从使唤的工具。
  。
  只是待得夜色沉坠下来,站得离帘子最近的太监马山疾步走回自己所住的塌房,一进屋急忙关上了门,已是泪如雨下。
  他是伺候和婉公主的太监,从小也是在宁寿宫里,跟凝芸一起长大的。和婉公主厘降,他随着一同陪嫁到公主府里了。
  他也曾有机会陪着和婉公主回宁寿宫去给温惠皇贵太妃和裕贵妃请安,可是却不见了凝芸。后来才知道凝芸是被拨到钟粹宫,伺候四公主了。
  他便是进了宫,却也只能到宁寿宫,是怎么都进不去东西六宫的。那会子隔着重重宫墙,才最知道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他也知道赵国宝,知道赵国宝这些年对凝芸的欺负。
  凝芸害怕,忌惮着赵国宝是三总管赵进忠的拜把子兄弟,便不敢反抗;可是凝芸却总归是不甘心的。在宫里能对付太监的,唯有同样是太监,凝芸与这马山便渐渐将这话说开了。
  马山便没少了故意在赵国宝来找凝芸的时候出现,冲了赵国宝的坏事去。虽然不敢抵抗赵国宝,却好歹能帮上凝芸些。
  如此一来二去,凝芸便也与他有了些隐约的情愫去。
  只是一切还没来得及开始,他便已经随着和婉公主出宫了。
  。
  不过一年,就传来凝芸自缢的噩耗。
  他也直觉认定是赵国宝,故此后来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赵国宝已经死了,他便以为凝芸的仇已经报了。
  可是今日才明白,原来真凶尚且高贵、自在地活着!
  他含泪走到炕边儿,从炕洞子的内里掏出一个排位来,伸手拂去那上面的灰尘,指尖从“凝芸”二字上滑过,已是心如刀锥。
  “……小芸,你等着。我决不让你这样含冤而去。”
  “我是太监,是奴才,可是我一样有自己的法子替你报了仇去!主子们要光明正大,可是我顾不上了。我只知道拼上自己这条命,也必定要给你一个交待去。”
  “小芸……你知道么,你走了,我也已经活够了。你在前面走慢些,等等我,我就来陪你了。”
  。
  三月,皇帝奉皇太后,从泰陵回銮。
  却逢月食。
  日食和月食在古代君王看来,都是不祥之兆,都是上天示警于皇帝。
  皇帝恭送皇太后回畅春园,刚回到宫里,却又听说十阿哥病了。

  ☆、第1820章 84、不吉利的孩子(1更)

  因逢月食,皇帝回宫便要斋戒祭天,暂且无暇分身。便由皇后来代替皇帝,去宁寿宫探望十阿哥。
  皇后驾临,温惠皇贵太妃和裕贵妃都亲自陪着,舒妃也到了。
  那拉氏因自己也还怀着孩子,故此并未上前儿,只是远远站着看了一眼,只问御医,“十阿哥是什么病?”
  御医规规矩矩答,“回皇后娘娘,是百日咳。”
  “哦,”那拉氏便淡淡应了一声儿,“原来还是百日咳啊。十阿哥从小儿就有这个毛病,如今也算见惯不怪了。”
  舒妃则惊住,死死盯住那御医,“你说什么,百日咳?真的是百日咳?”
  连那拉氏都笑了,“舒妃你这是怎么了?十阿哥有百日咳的病底子,你这当本生额娘的,怎么给忘了?”
  “可是为什么是百日咳?”舒妃扑向那御医,“你说啊,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