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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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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虽有皇帝的旨意,可以出宫来,但是在宫外耽搁的时辰总归有限制。
内务府陪同一起来的内管领下的福晋,进内请旨,说时辰到了,该回宫了。
婉兮这才与玉壶洒泪而别。
。
这个十一月,皇帝在避暑山庄召见辉特部亲王阿睦尔撒纳;并且在避暑山庄,正式以进剿准噶尔大汗达瓦齐,而宣谕准噶尔部。历数准噶尔部数十年来的不驯、屡抗朝廷。而准噶尔汗位,由达尔扎起便是庶子篡弑;再到达瓦齐,又是臣仆篡弑,皇帝决意代天申讨,歼此逆乱。
“今为尔众两路兴师。北路命将军班第、阿睦尔撒纳。西路命将军永常、萨喇勒。率兵前进,平定准部。为此诞告。”
皇帝用兵之事,终于在前朝大臣一年的左右摇摆中,终究由皇帝圣心裁决。
。
发布完上谕,皇帝从避暑山庄回銮。
婉兮借着宫内的十几天时间,督促内务府,已经将翊坤宫东配殿修缮完毕。待得忻嫔回宫,婉兮已经将忻嫔的一应物件儿都送回翊坤宫了。
便是忻嫔还直接回永寿宫来,却见四壁空空,已知无可转圜,这才悻悻地挪回了翊坤宫去。
同样是修缮翊坤宫,婉兮却没急着催内务府修缮皇后所居的后殿。那拉氏便如愿以偿,依旧住在养心殿里。
婉兮此事办得,颇叫那拉氏满意。便是年下的赏赐里,那拉氏难得从自己的体己里,多拨了一百两,赏赐给了婉兮去。
那拉氏与婉兮的关系,经过后宫这些年风波,这会子倒是达到了一个空前的和平期。
。
忻嫔悻悻回到翊坤宫,坐在配殿里,透过窗子中央那巴掌大的一块玻璃,瞟着后殿,忍不住地笑。
“那好歹也是皇后主子的寝殿,便是没过火,那外墙却也熏黑了。内务府便是修缮,也该先紧着皇后的寝殿修缮不是?怎么会舍下皇后的不修,先着急忙慌地将我这配殿全都修好了?”
乐容低声道,“……内务府自是知道主子得宠。”
忻嫔淡淡垂眸,“也不知道这会子总管内务府大臣,都有谁。”
乐仪上前道,“……令妃宫里有个叫玉蕤的,她阿玛德保的。去年九月,又当回总管内务府大臣了。”
☆、第1904章 168、我非跟她好(1更)
忻嫔不由得扬眉,“去年九月?说起来,倒是巧呢~
去年七月十五,她刚入宫;七月二十,刚被赐封为嫔。
“皇家的所有吃喝穿用,都是内务府管着。总管内务府大臣,就是皇家的大管家。进宫之前,我倒也留意过总管内务府大臣的任免。”
忻嫔眸光淡淡,显示出超乎年纪的冷静和成熟来。
“这个德保,在一众总管内务府大臣里,资历最浅。又曾经是获罪被免过职的。倒没想到这样快就回到这个位子上来了。”
忻嫔目光一挑,“更没想到,他复任的日子,还偏偏这么巧。”
乐容垂首想了想,轻声道,“……这个德保显然与永寿宫是一脉。奴才也打听过,当年德保被免职,是皇后捉住了他的错处去。在这宫里,能推翻皇后意思的,也唯有皇上罢了。”
“依奴才看,怕就是德保免职之后,令妃在皇上面前百般美言。”
忻嫔轻垂眼帘,点点头,“令妃这样做,也是再自然不过。想她自己家父兄在内务府之位低微,她宫里好容易有德保这样一个凭借,她怎么舍得放弃了。”
忻嫔面上不见不快,反倒是淡淡一笑,“若换了我是令妃,我也会这样做。”
。
乐仪与乐容对视一眼,上前轻声道,“……德保管的就是圆明园事务,以及宫室营缮的这些事。这次咱们宫里修缮之事,便越发坐实了,必定是令妃有意所为。”
“凭令妃与皇后这些年的关系,奴才便也没想到令妃会舍了咱们,反倒跟皇后靠近。”
忻嫔含笑垂首,“是啊,咱们总归也有失算了到时候。宫里就是宫里,咱们在宫外再做预备,也难免有些难以设身处地。”
“家里纵然设法请了那么多位从宫里出去的女子、嬷嬷,叫我从小就学着宫里的规矩……不是家里请的那些女子、嬷嬷们不中用,实在是宫内人心善变。便如令妃与皇后,谁能想到令妃竟肯委屈自己,去跟皇后站在一起了?”
进宫之前,忻嫔对宫内情势早有了解。她这样天真无邪,进宫又是新人,只要凡事都肯主动依赖,她以为她跟令妃结成同盟,理应是必然的事。
“况且我在翊坤宫里被烟熏火燎,险些伤了根基去,这一切与她当年在宫里的遭遇,何其相似……所谓同病相怜,总能叫人生出联盟之心来,却没想到那一场火之后,反倒有些事与愿违了呢。”
乐仪蹙眉垂首,“……那主子,咱们是否也要因势调整?”
忻嫔不慌不忙,含笑垂首想了想。
“不急。令妃可以不跟我好,可是我就是要跟她好。”
“永寿宫,我虽然住不了了;可是我见天儿去陪着她,她便怎么也不好意思关上宫门不见我吧?”
忻嫔眸光望向窗外。
“我是镶黄旗的格格,是七省总督的女儿,我进了宫,总归便没想过只在嫔位、妃位上虚度这一辈子去。这会子皇后有了嫡子,便已注定是咱们的劲敌;反倒是令妃,我跟她之间,倒没什么好争的。”
☆、第1905章 168、不过一步(2更)
乐容咬了咬唇。
“……可是主子若想得皇上宠爱,却是必须要跟令妃争啊。”“这些年过来,宫里谁不明白,凭令妃的家世和出身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皇上暗中的扶持。而且这一扶持,就是十四年啊!”
一个天子,对一个汉姓包衣女,能十四年一心不改,这叫谁听起来,都有些心惊胆寒了去。
忻嫔垂眸,轻轻点头,“我明白。”
“只是皇上从我进宫之日,对我便很好。倒叫我少了不少担忧。”
“况且我现在什么年岁,且不说皇后她们,便是令妃都比我大了十岁去。这宫里我最年轻,我不信皇上会不宠我,反倒去宠那些年老的去。便是将来再有新人,也是三年后的事了。”
“只要我抓住这三年,该得的得了。便是三年之后,我的根基也早已站稳,便是再来了新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难得主子年岁虽然小,可是一颗心却是这样的明白。乐容和乐仪对视一眼,便也都含笑点头。
“主子现在最要紧的,便是赶紧得一个皇嗣下来。只要主子得了皇嗣,进封妃位便是必然的。只要同样站上妃位去,便已经与令妃平起平坐。”
“再凭着主子的旗籍和家世,令妃便已经没什么能威胁到主子的去了。”
忻嫔含笑垂首,手掌心轻轻抚在肚子上,“你们这句话才叫说得明白。我跟令妃之间,位分之上不过一步之遥。她比我先进宫十四年,才赢得这区区一步之遥。我只要有个孩子,就能与她平齐了去。我与她之间,又什么好争的?”
便是进宫之前,家里的请的那些官女子、嬷嬷们,私下都嘱咐她,进宫第一防备的是令妃。可是她凭宫内亲眼所见,倒有些不敢苟同了。
。
过完十一月二十五皇太后圣寿,接下来就是过年。
带着一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乾隆二十年,静静降临。
正月里的乾清宫家宴,皇子皇孙、宗室们都在乾清宫设宴;女眷们和十岁以下的宗室阿哥们齐聚在坤宁宫中。
一众嫔妃、福晋们自然都是花枝招展。偏忻嫔走进来时,只穿素淡的颜色,便连面上都不施脂粉。养得跟水葱似的指甲也剪短了,除了左手腕上套着一对水头极好的红翡镯子之外,右手腕都是空着的。
这些倒也都罢了,她竟然连高底的旗鞋都没穿。只穿了普通的平底鞋进来,便让那走路的姿态,一看就是跟其他福晋不同的。
旁人虽好奇,不过都没出声问,那拉氏便笑了,远远地问,“忻嫔今儿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年岁小,记不清时令?倒把个大过年的,当成清明来过了不成?”
一众嫔妃和宗室福晋们都垂首,用帕子掩了嘴笑。
忻嫔倒也不慌不忙,缓缓屈膝行礼。
婉兮抱着永瑆,腿边拢着绵恩阿哥,一边逗着他们吃饽饽,一边儿悄然打量忻嫔。
其实忻嫔今儿虽然穿得素淡,可是身上的颜色却不是过清明的。
☆、第1906章 169、蜜柑(3更)
今儿的忻嫔,穿蜜柑色。
蜜柑色,色如其名,为淡淡的柑子红,为柑子成熟时候的颜色。
这样的颜色,在这样大冬天的夜晚看起来,恰与灯光相融,叫人眼中心底自生暖意。鼻息之间,又仿佛隐约飘动起柑子的清香、甜美来。
那拉氏身为皇后,今晚穿正红。那一袭红缎绣八团“喜相逢”花卉的氅衣,当真今晚是艳冠群芳。
而忻嫔这一身蜜柑色,轻盈柔暖,是红暖之色,却又不夺朱红之艳;又恰好烘托出她的年轻、俏丽,反倒衬托得那些朱红沉闷衰老了。
皇太后抬眸瞧见了,却是含笑点点头,“倒也好看。便如这宫中每日清供都缺不了的香椽、佛手之色。清新甜美,叫人心头明净。”
忻嫔这才笑了,朝皇太后露出娇憨的眉眼。
“皇太后说的,倒与令姐姐说的一模一样!令姐姐也说,这大冬日里的,便是房子里要熏香,都不宜用那些香炉、香球去。总归因为窗户门的不常开,用了香炉香球的,便烟熏火燎了不好。”
“不如还是如江南汉人千百年来的传统,只在房中摆果闻香,既能作为清供祭佛,又清新好闻,还无烟火气,更不用担心走水……”
忻嫔说着回眸朝婉兮嫣然一笑,“自打上回妾身的寝殿走水,令姐姐便凡事都要帮妾身仔细着,切不叫妾身再被走水的事儿给伤着呢。”
众人的目光,便都从忻嫔这儿挪开,朝婉兮泼过来。
婉兮只得将永瑆交还给嘉贵妃,起身朝皇太后和那拉氏屈膝为礼,轻笑道,“忻嫔真是年轻,记性真是好。若不是今儿忻嫔这么提起,妾身自己倒是忘了,什么时候跟忻嫔说过这样的话去了。”
忻嫔面色却没有半点更改,回眸朝婉兮更是嫣然一笑,“令姐姐忘了也是有的。终究小妹从前是住在永寿宫里,后来便是挪回翊坤宫去,也是见天儿都去跟姐姐在一处。令姐姐每天都与小妹亲亲热热说那样多的话~~”
“便是令姐姐便是忘了一句半句又有什么打紧?总归小妹是将这些话都深铭于心就是了。”
那拉氏不由得幽幽挑眸,盯住婉兮。
。
婉兮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火苗。
她迎着那拉氏的目光,嫣然一笑。
“忻嫔又会错意了。我呢自然不是担心忻嫔会忘了我说过的话——终究我的话,又有什么打紧呢?忻嫔忘了便忘了。”
“我啊,反倒是担心忻嫔妹妹给将话记错了人。便如忻嫔妹妹方才那一番话,我是当真没说过的。可是既然忻嫔妹妹记得这样清晰,那便必定是有人对忻嫔谆谆教导过的。”
婉兮轻轻一笑,“忻嫔妹妹虽然在我宫里暂住了那么一个多月去,却也只是暂住。忻嫔妹妹终究还是主子娘娘宫里的人,便说本主儿,也只能是主子娘娘。”
“再说咱们宫里,能这样对忻嫔妹妹谆谆教导的人,除了主子娘娘和皇太后之外,还能有谁呢?我倒觉着,这样宽怀体贴的话,应当是主子娘娘,或者是皇太后说的才对。”
☆、第1907章 170、滴水不漏(4更)
那拉氏这才轻轻勾了勾唇。
婉兮高高而立,瞟着忻嫔,抬起帕子按着唇角,轻轻笑了笑。
“再说妹妹这会子正是皇上的新宠,我这心底下,对妹妹吃味儿还吃不及呢,哪儿还能顾得上说这样多的话?”
“我想妹妹非将这话记错在我头上,怕也是因为这蜜柑原本的滋味吧——蜜柑即便成熟了,外表的甜蜜之下,也难免还裹着那么几分酸涩去。忻嫔妹妹今晚儿是想当着众位姐妹的面儿,捅破了我心底那点子吃味儿去么?”
婉兮这一说,众人便都笑了。
婉兮故意叹口气,“这大年下的,忻嫔妹妹这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我心眼儿若小些,便这样大过年的都要跟忻嫔妹妹记仇了。忻嫔妹妹说,那以后你还怎么见天儿都腻到我宫里去了?”
嘉贵妃扬了扬眉,“要是我啊,我必定便再也不去了!”
众人又是一阵轻笑,忻嫔终于约略有了些尴尬。
可是她却极快便调整回来,朝婉兮无邪地一笑,“令姐姐最会说笑了!令姐姐最是宽怀大量的人,我才不上令姐姐的当……我这心里,便是怎么都做不到生令姐姐的气呢~”
婉兮缓缓收了笑,目光上下滑过忻嫔,“……今儿大过年的,忻嫔妹妹穿得这样素淡,定然不是要在今晚独树一帜,在我们这群打扮俗艳的人中间,显出独一无二的水灵来吧?”
婉兮深吸一口气,“尤其妹妹连旗鞋都没穿,倒是跟女子们一样,都穿平底鞋。在这宫里,这过年的家宴,人人自然都该穿旗鞋。便连皇太后还穿元宝底呢,怎么就忻嫔妹妹一个人不穿,乱了规矩去?”
“若说这宫里有什么特例,便也只有一种——那便是有喜了。”
婉兮压住心底的酸涩,眸光环视众人,“我猜,忻嫔妹妹今儿特地穿成这样前来,便是宣告,她有喜了吧?”
。
在座众人面色终于都是一变。
忻嫔这样的打扮,实则已经是太明显的表达。只不过没人愿意捅开这一层窗户纸,心下难免都还有一层希冀——仿佛不说破,便不是真的。
嘉贵妃眸光微漾,“忻嫔妹妹可真是好福气。这才进宫不到两年,便已经有喜了。怪不得皇上那样偏疼妹妹,便是十一月忽然去避暑山庄,也张罗着说只带妹妹一个人去就够了呢。”
嘉贵妃挑眸看向众人,耸了耸肩,“在忻嫔面前,咱们啊,都成多余了呢!那样的独宠,咱们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咱们也没有呢。”
忻嫔却还是不慌不忙,挑眸又娇憨地向嘉贵妃一笑。
“嘉姐姐也打趣小妹……若说好福气,这六宫里,谁的福气比得上嘉姐姐去?嘉姐姐给皇上可是连续诞育下四位皇子,谁都比不了啊!”
嘉贵妃面色微微一变。
忻嫔却娇俏地别开了目光,“……况且这会子,嘉姐姐所出的四阿哥倒是实际上的皇长子了。若自以母贵,皇子里除了皇后主子的十二阿哥之外,最尊贵的倒是嘉姐姐的四阿哥了。”
☆、第1908章 171、蹬鼻子上脸(5更)
忻嫔这话说完,整个坤宁宫的明间里,气氛便有些微妙了。
首先绷起脸来的,还不是那拉氏,反倒是皇太后。
嘉贵妃出身包衣,还是高丽佐领,皇太后一向不待见嘉贵妃的出身,如何敢称她的儿子“尊贵”了去?
而同样的作为三阿哥永璋的生母,纯贵妃更是被戳疼了心窝子去。
更别说还有永琪的生母愉妃也在呢。
只是这样的场合下,嘉贵妃如何自辩?嘉贵妃只得站起身来,朝向皇太后的方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婉兮眯眼打量忻嫔,不由得用帕子掩了口,“噗嗤儿”一声笑出了声儿来。
“哎呀呀,忻嫔妹妹就是年轻。年轻有年轻的好,却也有年轻的不足——忻嫔妹妹这也算童言无忌了。”
婉兮缓步走到永璜的福晋和侧福晋的桌边。
“皇长子怎么变成四阿哥了?皇上的长子,永远是咱们定安亲王永璜!”
“忻嫔妹妹方才那句话,又将咱们定安亲王的福晋、侧福晋,还有咱们小亲王绵德阿哥、皇孙绵恩阿哥置于何处了?”
“定安亲王薨逝之后,皇上亲为奠酒,又写诗追忆当年在木兰围场,皇上亲自教授永璜骑射之事,足见父子情深……忻嫔妹妹又将皇上的父子之情,放在何处去了?”
忻嫔面上这才一变。
永璜福晋、侧福晋也赶紧带两个阿哥起身,朝婉兮施礼。
婉兮安抚完长房这一家,又缓缓走到皇后身边去,“再说,什么子以母贵啊?这宫里所有的皇子,都唯有一个母亲,就是咱们皇后娘娘。”
“再说皇子都是皇上的儿子,都是天家血脉,本是手足情深,怎么就非要分谁贵谁不贵了?”
忻嫔一怔,定定望住婉兮,眼中已有惧色。
婉兮却笑了,又走回忻嫔身边儿,巧笑倩兮,“还是忻嫔妹妹想说,凭妹妹自己镶黄旗的出身,待得肚子里的皇嗣下生,便也身份除了十二阿哥之外,便要超过所有皇子去了?”
忻嫔面色一白,忙起身向那拉氏行礼,“妾身岂敢。”
婉兮反倒索性抓住忻嫔的手,朝众人含笑道,“……今儿是坤宁宫家宴。皇太后和皇后娘娘都说了,今儿都是家里人,不必过于拘束。那忻嫔妹妹自是言者无心,只见率真可爱。”
“况且她此时怀着皇嗣呢,便是说错个什么,姐妹们也都千万看在皇嗣的面儿上,万勿计较才是。”
婉兮话说到此处,众人便也都含笑点头。
纯贵妃带头道,“那是自然的。忻嫔妹妹本来年纪就小,这会子又有了皇嗣,这脑筋啊难免有不足用的时候儿。咱们这些当姐姐的不体谅,还要谁体谅呢?”
婉兮这才含笑向皇太后和那拉氏行礼,然后退回自己的座位。
语琴凑过来就笑,“我真想上前瞧瞧忻嫔那脸颊去。数数那上头的红晕,是不是分五瓣儿的?”
婉兮淡淡垂下眼帘去,“大过年的,原不愿与她计较。况且她这会子有了身子……可是她实在太蹬鼻子上脸!”
☆、第1909章 172、敬畏(6更毕)
正月里,皇帝便下旨,由定边左副将军阿睦尔撒纳、定边右副将军萨喇勒各率参赞大臣,分别由北路、西路进征准噶尔。
大清与准噶尔近百年来的恩怨,终于到了清算的一刻。
大兵出征,皇帝在京师中祭天、祭太庙、祭堂子、祭大社大稷……亦是忙的不可开交。东西六宫,都有多日见不到皇帝的身影。
婉兮便连续好几天都睡不安稳。
宫里人都心疼婉兮,只是不敢说。还是玉叶忍不住了,冲上去嘀咕,“主子不必扛着,心里有委屈便冲奴才们都说出来。便是主子不说,奴才们如何不明白,主子这是难受什么呢?”
“忻嫔刚进宫一年多,就这么有了孩子了。皇上鸟悄儿地给了忻嫔孩子,这回头还不来跟主子解释!皇上……这又将主子当成什么了?”
婉兮便一皱眉。
玉叶紧咬嘴唇,“主子便别忍着了,奴才们看了都是心疼。”
。
婉兮深吸一口气。
“你既然非叫我说,那我就说了。今年你已经满了二十五,我会择期向皇上请旨,放你出去。”
“只是这会子皇上忙着用兵之事,我还要看时机而定。总归今年,你言行千万小心,安安静静等我的安排才是。”
玉叶一惊,忙提袍跪倒在地,一眨眼已是泪水滑下。
“主子怎么就忽然说起这事儿来了呢?可是奴才方才说错话了?”
婉兮轻轻摇头,“这话我也不忍心说,可是今年你终究到了年岁,便是再不忍心,也该提前与你说下,叫你心里有个预备。”
玉叶狠命摇头,“虽说宫里有规矩,女子满二十五岁可以放出去……可是事实上,没有哪个宫里非要严格按着这个来办的。尤其是主子身边儿知近的头等女子、二等女子,多少都是一辈子都自愿留下伺候的;便是有放出去的,也都是二十九了的。”
“主子今儿忽然说起来,便必定是奴才又说错话了……可就算主子跟奴才发脾气,也得叫奴才知道,奴才究竟是哪句话说错了呀。”
。
玉函和玉蕤见状,也赶紧上前来,都陪玉叶一同跪倒。
婉兮轻轻阖上眼帘。
“到今年,我进宫十五年了。便是正式进封,也有十年了。总结这十五年,你们道我心中最重的两个字是什么?”
“——是敬畏。十五年了,便是有皇上十五年的守护和扶持,我到这一刻依旧对这座后宫,充满了敬畏之心!”
“有人以为,有了皇宠,便可肆无忌惮;有人觉着,得了皇子,便可一世无忧;更有人觉着凭自己的家世和出身,在这后宫里便注定安稳无恙……可是我不敢,我更从不这样看!”
“这后宫里的规矩,不是大清朝一朝养成的,而是千百年来早已根深蒂固的。没人想屈从,可是谁人能不屈从?若想凭一己之力改变的,总也要先问问自己:你凭什么?你又有什么?!”
“便如忻嫔,她想拿我当枪使,她便敢当着坤宁宫家宴的当儿,随便将我拎出来……我除了能与她唇枪舌剑,好歹不叫她误导了旁人去之外,我还能做什么?”
婉兮幽幽抬眸,眸光黑白分明。
“可是皇上能。”
☆、第1910章 173(1更)
婉兮转开头,望向窗外。
“忻嫔进宫这一年多来,她与我之间的种种,你们应当看得最为清楚。我闪躲,她还是能打蛇随棍上;我反击,却也不过只是损其皮毛,事实上伤不到她分毫去。”
“进宫十五年,这一刻的无力感,是我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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