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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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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归是她年岁小,这还是头一胎,身子格外虚弱,才会这么久了,也没醒转过来吧?”
  那拉氏登时冷笑,“是啊,她年岁小!她是第一胎,稀罕!我年岁大了,又已是第三胎了,皇上便不放在心上了!”
  。
  终于,外头孙玉清在碧纱橱外回话,说皇帝这就要过来了。
  婉兮便也起身,“娘娘必定有许多话,想单独与皇上说。妾身这便先行告退。”
  “若娘娘还有什么需要妾身办的,便叫身边的太监去传唤一声,妾身立时便会赶来。”
  那拉氏不由得定睛望住婉兮,缓缓点头。
  “令妃,辛苦你了。”
  婉兮含笑摇头,“妾身相信,若换成是妾身病倒,主子娘娘必定只会比妾身此时办得更尽心、更周全。”
  那拉氏点头,“塔娜,替我好生送送你令主子。”
  。
  婉兮走到殿门口便回身拦住塔娜。
  “这会子主子娘娘身边正是需要人伺候,姑娘便送到此处吧。“
  塔娜便也深蹲为安,“奴才恭送令妃主子。”
  婉兮步出后殿,恰在偏殿门前撞见从偏殿中走出来的皇帝。
  婉兮屈膝请安,两人目光一错。
  皇帝眯眼望向后殿,只问,“皇后可醒了?”
  婉兮低声轻哼,“早就醒了……亏皇上还好意思问。”
  皇帝陡然扬眉,暗暗呲了呲牙。
  “大胆奴儿!”
  婉兮垂首,忍住笑,反倒朗声道,“皇上心疼忻嫔妹妹,自是有的。只是这会子皇后娘娘刚失去五公主,还望皇上格外宽慰。”
  皇帝忍不住轻哼一声,“朕知道了!”
  这便收回了目光,迈开长腿,直接走上后殿台阶去。
  婉兮便也不回头地直接朝翊坤门走过去。
  两人不过只是擦肩而过,简单请安而已。
  。
  东配殿窗内,忻嫔透过那巴掌大的玻璃,眯眼凝视婉兮的背影。
  “……这院子里原本拢音,她又何必说那么大声?她如今倒是时时处处都与皇后站在一起,那话自然是说给我听的。就在窗外了,自不是怕我听不见,是叫皇后听得真楚呢~”

  ☆、第1931章 194(3更)

  乐容便忍不住皱眉。
  “难为主子还总想与她交好……瞧她这样子,奴才都替主子灰心。”
  忻嫔倒笑了。
  “灰什么心啊?我又不是当真想要与她做姐妹的。我若是想与她当真做姐妹,她这样儿我还难受些;如今不过是心照不宣,各取所需罢了,又有什么好灰心的?”
  乐容轻咬嘴唇。
  “那她如此……主子还要与她继续交好么?”
  忻嫔垂手摆弄着自己手腕子上的一挂沉香数珠。
  那是方才她迟迟醒不过来,皇帝亲手挂在她手腕上的。说是给她安神所用,叫她这一次晕倒,不致伤了孩子去。
  “好……自然要好。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要情真意切与她交好。到头来,也只是她被人说冷心冷肺,我呢,自然是年少而执著罢了。”
  。
  “委屈主子了。”乐仪也忍不住道。
  忻嫔自己倒叹了口气,“委屈?委屈什么。我自小懂事起,就知道我终有一天要入宫。”
  “其实不止我,这旗人女子,哪个不得先入宫引见呢?只要相貌尚可,家世显赫的,便必定都是要入宫的。”
  “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便也早就清楚在这宫里什么该争,又什么该忍。总归忍下的,也都是为了争得自己想要的,那又有什么可矫情的!”
  乐仪便也哼了一声,眼睛瞟着后殿的方向。
  “可不是。奴才也看不明白了,一个四十岁的人,都生到第三胎了,遇到点风吹草动还这样要死要活的。便是皇上晚过去一步,身为正妻的,还要争风吃醋。”
  “也不问问自己多大年岁了,也不瞧瞧镜子看看自己都皮松肉垂成什么样儿了,还这么矫情!”
  忻嫔听着这话,也没见开怀,反倒是兴味索然地垂下头去,只看着自己的肚子。
  乐容小心瞧着,这便上前来轻声劝慰,“皇后不过失了个公主,嫡子却还好好的,叫人真是忍不住有些遗憾。若这回是十二阿哥的话……”
  忻嫔倒眸光幽幽一转,“嫡子,整个后宫里,人人都盯着嫡子!”
  “也正因此,嫡子才半点事都不能出。尤其不能出在今年,否则皇上西北用兵,岂非不祥?况且那么多人眼睛盯着呢,谁敢动什么手脚去?”
  “五公主虽说是个公主,地位自然与嫡子比不了。可是你瞧如今这宫里,皇子倒是不缺,反是公主金贵。这会子和敬公主自己都当娘了,四公主又待嫁有期,皇上便最为偏疼女儿。”
  “你们也都瞧见了,便是纯贵妃失宠多年,可是因为四公主在,皇上对纯贵妃还是甚好。又为四公主选了傅九爷这样的婆家,反倒叫纯贵妃抖起来了!”
  “公主,若用好了,其实有时候地位反倒不比皇子低!”
  乐容便欢喜起来,“主子这样想便好了!前些日子,太医摸出主子是女脉……主子还伤心来着。”
  忻嫔霍地转头望向窗外去。
  她多希望,头胎便得男!几乎从胎像稳定下来之后,她便花银子请太医好好给看看,究竟是男脉,还是女脉。

  ☆、第1932章 195(4更)

  宫里的太医,个个都是老滑头。
  有的说是还摸不出来,有的今儿说男明儿说女的。
  待得后来月份大了,脉象早稳定下来,那些拿了银子的太医便不好意思再浑说。这才有那么一两个说了实话——是女脉。
  她得到那个答案的时候,不啻晴天霹雳。
  可是事已至此,总不能自己挖开肚子给改了。便只能因势利导,借女胎再想旁的法子罢了。
  平静下来,她渐渐觉着生下公主也没什么不好。宫里本就缺公主,皇上便对女儿都偏疼些。不说皇上亲生的和敬公主和四公主,便连和亲王弘昼所出的和婉公主也封为了和硕公主。
  她若能生个公主下来,自然也不是坏事。
  和敬公主都出嫁多年,四公主年岁也大了,与皇上不宜再那么亲近。那么这会子得宠的,自然是小公主。
  唯一叫她不开心的是,前头已经有了皇后所出的五公主!
  五公主这会子还不满两岁,正是最可爱的时候,便是她的六公主生下来,也因为尚小,无法与五公主分宠去。况且五公主还是嫡出,将来赐封位号的时候自然是固伦公主!而她所出的,终究只能是和硕公主。
  那么这样看来,这会子挡了她路的,倒不是皇后的嫡子,反倒是这位嫡出的五公主了。
  不过这挡路的,已经不存在了。三个月后,她的六公主出世,便会成为这宫里唯一的小公主,是皇上唯一宠爱的小女儿了~~
  。
  当晚,皇上来得很晚。
  婉兮默默起身亲手为皇上褪掉袍褂鞋袜,却没有与皇上亲热。
  她只是伸手抱住了皇上。
  皇上来得这样晚,自然是陪着皇后的。
  婉兮将头发在他身前轻轻蹭了蹭,“……其实今晚,皇上该陪皇后的。便是爷今晚不来,奴才也不胡思乱想。”
  皇帝叹息一声,将婉兮抱紧。
  “……可是爷便是留在那里,除了看着皇后难过,却还能做什么呢?爷想说些劝慰她的话,她却还怨爷不够伤心;若再多说两句,她又埋怨爷只顾着忻嫔了。”
  婉兮在他怀中轻轻点头。
  “其实爷的难受,不亚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五公主的本生额娘,皇上也是五公主的亲生父亲啊。双亲之痛,岂分伯仲?”
  况且婉兮也最是明白,皇上有多偏疼小女儿们的。
  便是说句不恰当的,这会子若死的是个皇子,皇上怕都未必会如此难受。
  “皇后娘娘也是心疼得急了,才会以为皇上不难受……”
  “只是奴才觉着,皇后娘娘真正想说的,其实不是皇上不够难受;而是皇上会在今天这样的场合,还去顾着忻嫔……”
  皇帝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婉兮轻轻扯了扯皇帝的胡须,“……皇上唯有一个法子,能叫皇后娘娘平息怒气。那便是将忻嫔从翊坤宫挪出来。”
  皇帝倒扭头,目光灼灼,在夜色里直盯住婉兮。
  “往哪儿挪?东西六宫里现在可没空宫给她住!”
  “况且她要临盆了,这时候哪儿是挪动的时候!”

  ☆、第1933章 196(5更)

  “就叫她在翊坤宫里住着吧,爷觉着挺好。这后宫里再没有比翊坤宫,更合适她住的了!”
  婉兮倒也只能吐了吐舌。
  “……总归皇上别把她挪永寿宫来就行。”
  皇帝哼了一声,“凭她镶黄旗的出身,这东西六宫里,也就皇后才好约束着她。统御六宫是皇后的责任,她再不高兴,也得忍下这一口气来!”
  婉兮便只好也跟着翻了个身。
  两人由面对面,变成肩并肩。
  “……奴才说不过爷,奴才不管了。”
  皇帝这才又转过身来,伸臂将她搂住。用了力道,将她给扳回来。
  “这次的事儿,爷就没叫你管。否则以你佐理内治的担子,五公主这前前后后的事,自然又得你来操心。”
  婉兮留意到了,皇上这次没叫她查这事儿。而是将那一班妇差都交给内务府大臣去议处。
  婉兮这才悄然勾起唇角。
  “奴才知道了。”
  皇帝叹一口气,将她收回怀里。
  “你啊,乖乖听话,养好身子。爷是叫你帮爷看着后宫,却没叫你什么都非要亲力亲为。尤其是这会子,你养好身子才最要紧。”
  婉兮忍住一声叹息。
  是啊,明年就三十岁了。再养不好身子,她只怕过了三十岁去,便错过最好的机会去了。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嫡公主薨逝,让朝廷从乾隆十九年至此时的诡异运气终于回归正途,否极泰来。
  五月,西北传来好消息:大军已经顺利抵达伊犁!
  大军一路行进途中,喀尔喀、准噶尔、包括回人各部,全都心感天威,顺风而降。准噶尔“大者数千户,小者数百户,携酮酪,献羊马、络绎道左,行数千里,无一人抗颜者”。
  待得大军抵达伊犁时,朝廷已经兵不血刃,便将沿途各部全部收归朝廷!
  而准噶尔大汗达瓦齐远没料到朝廷大军三个月便已抵达,准备不及,阵脚大乱。达瓦齐慌乱之中只带七十名亲信逃往天山以南的特克斯。
  朝廷平定准噶尔之战,竟然以这样兵不血刃的方式,胜利完成。
  。
  这一次出兵,不仅平定了准噶尔大汗达瓦齐,更是擒获了在准噶尔藏匿了三十多年的罗卜藏丹津。
  罗卜藏丹津在雍正朝时,曾为朝廷心腹大患之一。当年雍正爷曾派年羹尧、岳钟琪带兵征缴,却未能擒获罗卜藏丹津。
  此次擒获皇考旧敌,正是皇帝完成了皇考的遗愿。
  。
  皇帝大喜,下旨安排西征大军回京之后的封赏事宜。如此国之大喜,便也将五公主之死的悲伤,渐渐盖过了去。
  这样的时候,谁还没有点眼色,非要在皇上面前再提起那样悲伤之事呢?
  便连那拉氏也不能不狠下心,压住心内的愤怒,只在皇帝面前强颜欢笑,一展她母仪天下之姿。
  皇帝带领那拉氏,亲赴畅春园,向皇太后禀告西师大捷、克定准噶尔之事。
  皇帝将此大捷亦归功于皇太后,请上皇太后徽号,著王大臣进表,行庆贺礼。
  皇太后也是大喜,陪着儿子庆贺准噶尔平定之大喜,目光虽然也在那拉氏面上滑过,却终究没在这样大喜的日子里,与那拉氏提起五公主之死。

  ☆、第1934章 197(6更毕)

  国之大喜,那拉氏带领后宫、宗室福晋、命妇,于慈宁宫给皇太后行完庆贺礼,回到宫中便病倒了。
  女儿的夭折是在四月二十二,平定准噶尔的喜讯五月便传来,这大悲大喜之间实在距离太近,她实在吃不消了。
  “皇上如此,我倒不埋怨。终究他是天子,能平定准噶尔是康熙爷、雍正爷两代的心愿,他顾不上也是有的……我啊,只是伤心皇太后的反应。”
  五公主夭折,皇太后没来看她一眼;便是见了面,问都没问一声。
  “终究因为是公主,不是皇子,是不是?即便是我这个皇后嫡出的,皇太后却也没有那样疼惜。如今想来,还是孝贤皇后有手腕,活生生将和敬送到太后宫里抚养,想没有感情都不行!”
  塔娜和德格都跟着难过,却不能不劝主子宽心。
  “……终归皇太后年岁大了,从过完六十万寿,倒更多驻跸在畅春园里,在宫里住的日子少了。咱们五公主薨逝的时候,皇太后在畅春园呢。皇上也是怕皇太后难过,兴许便没有禀报也说不定。”
  那拉氏也只能闭上眼叹息。
  “……我倒不是非要跟此时的大喜争,我只是怕皇太后对我如此,是因为有了忻嫔的缘故。便如从前有舒妃在,皇太后便与我疏远过不少;这一会子该不会又看中了忻嫔。”
  。
  永寿宫里,婉兮终是放下心来。
  “皇上还下旨于伊犁、大军所过之处勒石,御制碑铭,此功便已经比肩汉代封狼居胥、勒石燕然之功!更重要的是,这便是明确了朝廷在西北的疆界了!”
  “自明朝建立,数次北征,并未能平定蒙古各部。而西域、雪域等都为蒙古各部所控,已不属明朝疆域……如今皇上终于将厄鲁特蒙古所控制的西域、雪域等疆域回归大一统,皇上此武功无量!”
  古来中国天子以天下共主自居,故此只等“万邦来归”,对于疆界切实划定之事并不十分明确。而厄鲁特蒙古各部自大清定鼎以来,时降时叛,便将他们所控制的西北这一片广大疆域处于飘摇不定之中。
  如何明白确定疆域?不仅只是口头上的“万邦来归”,亦需明确的官方文书、文字、碑刻等。皇帝命此次大军所过之地勒石、御制碑铭,终于从可查文字上,切实划定了版图疆界。
  “皇上想做的事,无论是当年的大金川平叛,还是这一回用兵准噶尔,不论多少朝臣谏阻,他想办的,都办成了!”婉兮便是这样想来,心下都甜。
  这样的男子,才配为天子。
  这样的男子,才值得她为之心折。
  若换了这前朝之上任何一人,在这样群臣谏阻,天上还不时日食、月食;前朝后宫老臣一个个陨落,连嫡出公主都夭折的不吉利之下,怕都是要放弃了吧?
  唯有他,坚定执行身为天子的守护天下之责。便连上天都不得不为他的坚定所动,终还他一个兵不血刃、万部归心的大捷!
  “哦,也不对!”婉兮含笑眯眼,“还有例外。无论是大金川之战,还是此时的用兵准噶尔,前朝都只有一个人坚定站在皇上身边——那就是九爷!”
  这一对君臣,双璧生辉,世间唯此二人,无人能比。

  ☆、第1935章 198、双封(1更)

  忠勇公府,亦是一片喜气盈盈。
  准噶尔平定,皇帝颁旨,嘉奖功臣。这道上谕之中,尤其言明“在廷诸臣,惟大学士傅恒,与朕协心赞画,断在必行。”
  “今日诸王大臣具在,试各自揣本心,方创议伊始,确然信为必当从事者谁乎?!”(刚开始计议用兵准噶尔之时,有谁跟傅恒这样,坚定赞同朕要用兵的?)
  “……大学士忠勇公傅恒、著加恩再授一等公爵。”
  傅恒此前因大金川之战,已为一等忠勇公,此时再被皇帝加一等公爵,已是外姓大臣之极(外姓不封王)。
  朝中大臣皆登门贺喜,兼祝福康安出生之喜。
  福康安生于乾隆十九年,正是傅恒独自与皇上筹划西北用兵之时,彼时傅恒府中不许庆贺,便连臣僚也不便登门贺喜。如今西北终告大捷,便将这双喜临门一齐庆贺了。
  府中最高兴的人,自然非九福晋兰佩莫属。
  身为主角,傅恒却独自恹恹,反倒似有不乐。
  府中一应事体皆有兰佩操持,兰佩有玉壶和篆香两人帮衬,倒也应对得体、游刃有余。傅恒便反倒每晚回府之后,只独自进书房,闷头看书。
  。
  书牍静静,烛光幽幽。
  桌椅畔,那一个人,唯有身影作陪。
  仿佛那书房之外的功勋煊赫、人来扰攘,都与他并无干系。他掸一掸衣襟坐下,便如扫落尘埃一般,将那些身外之物,早已付诸清风带远。
  篆香陪兰佩又送走了一波来客,走回书房来,却没有直接走入书房内,而是立在门口,悄悄凝视着这般的傅恒。
  因多了一个人,衣袂带风,便只扰动烛火微微那么一抖,傅恒也还是发现了。
  他终究亲身经历过大金川之战,那些枕戈待旦,如今依旧刻印在他骨子里。
  他便倏然抬眸,眸子里掠过精芒去。
  那精芒里有防备,有疏离,有疲倦,更有——无法言喻的孤单。
  。
  篆香心下也是激灵一跳,忙进内请安。
  原来便是她已经有了留在他身边的名分,有了大格格,可是他一抬眸望向她的目光里,依旧还是这样多的——距离啊。
  傅恒眼帘轻垂,将眼中的精芒抚平,又是平素那温厚雍容的男子。
  傅恒点头笑笑,“访客已都散了?辛苦你们。”
  篆香忙道,“九爷这是说什么呢?这本是奴才应当做的。”
  篆香只静静凝视傅恒那一双悄然泄露出疲倦的眼,轻声问,“……这样多来客。上自宗室王爷,公卿重臣,还有外藩蒙古的台吉扎萨克们,九爷却一个都不肯见。”
  “这些官场上的事,奴才不懂。奴才只是忖着,便如白身小民,家里也总得有个迎来送往。便如九爷这般——怕叫人家多心。”
  傅恒抬眸凝视篆香,唇角微微一动,似乎有话想说。
  却终究,还是平静下来,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我今晚会亲笔写拜帖,明儿嘱咐福晋,叫人挨家送去。你也帮着备些表礼,随拜帖送过去,圆过了情面来就是。”

  ☆、第1936章 199、难解(2更)

  这晚上,篆香便怎么都睡不着。
  虽然才是五月,可是暑气已经起了,便觉屋子里更是闷气儿。
  篆香便披衣起身,拿了一把团扇,走到院子里坐在石阶上。用那团扇拍开飞来的小虫,却没有心思抬眼看看头顶那一片璀璨的星空。
  背后轻轻一响,是玉壶也披衣走了出来。
  篆香忙致歉,“是我出了响动,扰了姑姑酣梦吧?”
  玉壶笑着赶紧按住篆香的肩,不叫她起来行礼。
  “不是你的事,是我自己也睡不着。外头这般夜凉如水,倒比屋子里更透亮些。我早想出来坐坐,是怕惊扰了你,这才没动;可既然你先出来了,我自然赶紧着也出来了。”
  篆香面颊微红,垂下头去。
  玉壶握住篆香的手,“咱们一起在九爷的书房里借助着,彼此都是最珍贵的陪伴。若心下有事,可否与我说说?”
  篆香垂下头去,“原本是九爷的大喜,可是九爷却并不欢喜。九爷心下明明有话,却并不与我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人;便是九爷说了,我怕是也听不懂,更没本事开解了九爷去。”
  。
  玉壶微微一怔。
  九爷与令主子之间的种种,玉壶自是最了解的。只是随着年岁渐长,九爷与令主子已经在宫墙内外分别了十五年去。
  尤其在大格格、康哥儿相继出世,便连玉壶也想着,九爷终是收了心放回府里来。
  却原来,九爷心里有话的时候,还是不想说与身边任何一人听。
  玉壶垂首笑笑,“……其实二爷在世的时候,许多话也并不与我说。咱们哪,终究只是妇道人家;男人们心里揣着的丘壑、山河,不是咱们能看得见的,便是说了,咱们当真也听不懂。”
  “便如二爷最后的那件大事,他也瞒定了我,才叫我没能与他一同归去……可是这会子转念回首,我又如何能埋怨二爷瞒着我呢?他瞒着我,是为了让我活下来。”
  玉壶深深吸一口气,眨掉眼底悄然泛起的水花儿。
  “所以啊,男人们有时候瞒着女人,并非都是坏事儿。不是他们不相信咱们,终究男人的天地,与女人的世界,不是完全重合的一回事。”
  玉壶含笑拍拍篆香的手,“便是咱们女人,何尝心里的所有事,都说给男人们听呢?男人的事儿,有的咱们不懂;咱们女人的事儿,他们男人也同样不全了解啊。”
  有玉壶的通达、透彻,篆香的心下便也自在多了。
  她红了脸,含笑点头,“姑姑说的是,我心下舒展多了。”
  “其实以我身份,我从没想过要知道九爷的所有事。我只是,那会子明明看见九爷有话想说,却没办法帮九爷分担……我心里好难受。”
  玉壶轻轻揽住篆香的肩,“我完全明白。我现在想起二爷那些没与我说明白的话,我也难受得不能原谅我自己。可是啊二爷当年的那些心情,虽然我不明白,可是皇上却明白……二爷以死报效朝廷,便也是用行动将心里的话说给皇上听。二爷死后,皇上更是加恩封赏,也不枉二爷那搏命一场。”
  “总归啊,那能听懂的人听见了,我也就安心了。你说是不?”

  ☆、第1937章 200、棠果(3更)

  七月十七,忻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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