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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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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妃淡淡抬手,自己亲手从鬓边拔下一根白发。
三丹惊了,这便急忙跪下。
方才只顾着提醒主子,便都没留意主子鬓边新生的白发。
愉妃自己倒是平静。
“……无妨,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根白发了。我今年已经四十二岁了,别说鬓生白发,便是满头华发,也没什么奇怪。”
三丹没敢轻易说话,愉妃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良久,笑笑。
“再说我这些年在宫里,便从不是以色侍奉皇上……我有今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有了永琪而已。”
她家出身低微,原本不过是南苑海子人,她家里世代都是南苑海子替皇上看着围场、负责打牲的披甲人而已。故此皇上登基,旁人封后封妃的,便是包衣出身的高云思都封了贵妃;她却只是封了个贵人。
与婉嫔一样,她们两个是整个潜邸里初封最低的。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永琪,她这辈子怕是也无望封妃。就更不用说她阿玛还能因为永琪而成为司部里的从五品员外郎了。
“我的这一生,都是因为永琪而改变。对我来说,这辈子便没什么能跟永琪相提并论。为了永琪,我便什么都豁得出去,什么都肯做。”
她的目光有些疲惫地从妆镜上滑开,望向窗外去。
……皇后已经有了永璂,这便又诞下十三阿哥。前头摆着两个嫡子,那她的永琪岂不是要一退再退?
皇上是喜欢永琪的,这前朝后宫谁看不出来?便是有了嫡子永璂,皇上今年不也是在派皇子祭陵之事上,将永琪摆在四阿哥的前头去?
皇上对永琪的器重,如此明白。
可是这会子,若要永琪还不被落下,唯一的可能——便是皇后的嫡子,一个一个地,不在了。
。
皇后的十三阿哥刚出世十天,便是过年。
皇帝于乾清宫赐宴宗室王公,原本按例皇后便该在坤宁宫赐宴皇家女眷。今年因皇后月子未满,这坤宁宫家宴便要以纯贵妃为首的名义举办。
纯贵妃只是抓住婉兮不放,连声说。“……这差事我知道责无旁贷,可是我终究是江南的出身,对这些满洲家宴的规矩,这些年还没有尽懂。今年自然还要令妹妹你帮我操持。”
这若是往年,婉兮便也不谦辞了,只是今年,她终究要小心顾着自己的身子。
婉兮这便含笑道,“那我倒给纯姐姐举荐个好人——纯姐姐何不请愉妃帮衬着?”
为免叫纯贵妃起疑心,婉兮忙解释道,“今年是皇上二度平定准噶尔之年,此时朝廷最要紧的是安抚蒙古各部。愉妃出自蒙古八旗,且又诞育皇子,那此时由她出面,便是最合适的。”
纯贵妃想了想,倒也点头,“你说的自然有理。”
“可是婉兮啊,我便是知道今年这个年头特殊,我却也还是更敢信得着你呢!愉妃终究这些年,在宫里也没主持过什么去,若将我跟她两个凑在一起去,怕是都比不上你一个人来操持更得力!”
婉兮便含笑道,“那我便再给姐姐举荐两个人——庆嫔和颖嫔。她们两个虽说是在嫔位上,不方便出来独当大任,可是给纯姐姐和愉妃当副手,还是当得的!”
“况且陆姐姐也是出自江南世家,与纯姐姐如出一辙;颖嫔则也是出自八旗蒙古,与愉妃本就亲近。再说陆姐姐还是愉妃那储秀宫里的人,平素有什么商量的,倒也方便……”
婉兮说着上前抱住纯贵妃的手臂,宛若撒娇一般轻轻摇着。
“再说纯姐姐怎会忘了,今年皇上便给了陆姐姐好几回试炼的机会去。纯姐姐又如何看不出皇上的心思来呢?那纯姐姐何不顺水推舟,干脆将这件事也带陆姐姐一起试炼了去呢?”
纯贵妃无奈,含笑望住婉兮。
“我不敢说自己明不明白皇上的心,但是我好歹多少还能懂一点你的心思——你在宫里这些年,与庆嫔最是相互扶持。你自是最想给庆嫔机会试炼的!”
婉兮便也含笑垂首,“那纯姐姐是答应小妹,还是不答应啊?”
纯贵妃无奈一笑,“你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如何还能不答应?”
“再说我这些年与庆嫔也是越发亲厚,你有心扶持她,我如何就没有这样的心呢?便如你说,我们两个都是出自江南的汉女,便这一点已是足够。”
婉兮这才欢呼一声,“那我代我自己和陆姐姐,都要谢谢纯姐姐!”
。
好容易躲过了此事,婉兮接下来便为坤宁宫家宴上的装扮,颇为费了一番踌躇。
坤宁宫家宴这样的场合,六宫嫔妃自然都要费心装扮,以求明丽动人,在众人面前不输了阵仗去。
可是婉兮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她该如何小心,才能不叫自己身子的事儿,在坤宁宫家宴上便叫人看出来。
她今年虽说已三十了,可是终究还是第一次遇喜,便是想藏着有喜的事儿去,怕有些细节也还是会下意识表现出来。
而坤宁宫家宴,是所有嫔妃、宗室福晋们济济一堂,人多眼杂,更是许许多多人都有过生育的经验,这便倘若她有半点的不小心,便不定多少人都能给看穿了呢。
衣裳倒是好选,她索性选了宽大的氅衣。反正这样的元旦家宴也是郑重的场合,穿着氅衣也不为过。
“说起这氅衣,还得感谢咱们皇后娘娘……”
婉兮立在穿衣镜前,将新上身儿的氅衣前后左右都照个清楚,以免露出痕迹来。
“从前便是咱们宫里的旗装,穿的都是窄幅小袖的款式。是皇后主子正位中宫之后,开始改良咱们宫里的旗装。更将氅衣放上大雅之堂,如今倒是不少宗室福晋也学着穿了起来。
女子旗装里的氅衣,左右皆有大开气儿,只能套在外头穿;氅衣前后幅片上皆有华丽反复的刺绣。这衣裳不甚符合大清肇始之处的简朴、拘谨的模样。
也是因为那拉氏在人到中年之后,有些发福,喜欢穿大开气儿、腰身松快的衣裳;
再者是因为皇帝登基二十年来,国力日渐强盛,便不管是宫内还是宫外,王公贵族们都开始喜欢起华丽之风来。
那拉氏本为满洲老姓的格格,对旗装自是最有研究。便是对满洲闺阁的“针绣”、“扎花”等满洲式样的刺绣也颇为擅长,于是那拉氏身为中宫皇后,便引领起了福晋们穿着氅衣的风气来。
既然是皇后引领起来的风气,婉兮便于坤宁宫家宴穿着,必定不会引人猜疑。
婉兮真正悬心的,其实是鞋。
。
便是在宫里,日常燕居的时候可以穿着平底鞋,可是坤宁宫家宴这样正式的场合,便怎么都得与氅衣搭配,穿花盆底或者马蹄底的高底旗鞋去。
以她现在这个月份,穿那样的七八寸高的旗鞋去,即便一个小磕碰便都是致命的。
婉兮左思右想,还是叫玉函准备平底鞋来。
家宴这天,她小心扶着玉蕤的手,踏进坤宁宫来,便想寻到座位上去老老实实坐着,什么也不管。
却不想刚迈进坤宁宫的门槛,忻嫔便含笑迎上来,屈膝行礼,便一眼瞄在婉兮脚上。
忻嫔便天真无邪地一笑,“姐姐今儿的头发梳得真好看,这妃子红的氅衣更是花绣隆重……可是令姐姐今儿怎么没穿旗鞋呀?”
婉兮便是悄然吸一口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住忻嫔。
微凉。
忻嫔却早早就避开了婉兮,眸光流转而笑,“小妹倒记着,小妹刚怀六公主那会子,也是这样的坤宁宫家宴。小妹便没穿旗鞋,旁人都没留意,却被令姐姐给发现了……”
“兴许就是因为这个,小妹今儿冷不丁瞧见令姐姐没穿旗鞋来,这便是忍不住诧异了。”
忻嫔含笑垂首,用帕子掩了口。
“……难不成,令姐姐也跟小妹上回一样的缘故,竟是有了喜不成?”
。
婉兮悄然吸一口气,静静望住忻嫔。
忻嫔的神情里,分明带着讥诮;忻嫔方才说的那句话,倒不像是试探,更多的是讽刺。
婉兮反倒犯下心来,淡淡一笑。
“忻嫔妹妹就是年轻,记性可真好。都一年前的事儿了,我都忘了,忻嫔妹妹却原来将这样一个小细节还记得清清楚楚。”
婉兮说着含笑握住忻嫔的手,拉着她起身。
“……难不成忻嫔妹妹是记我的仇,这才念念不肯忘的不成?”
忻嫔面色一赧,连忙道,“令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令姐姐方才也说了,小妹年轻。凭小妹这年纪,哪儿学得会把什么都往心里藏呢?”
忻嫔说着主动上前,就势挽住婉兮的手臂。
“便如小妹说喜欢令姐姐,从一进宫就喜欢跟令姐姐在一处……小妹便这一年多来,时时处处都尽数表现出来了呢。”
“甚至,便连令姐姐有时候不胜其扰,都有些不耐烦了,我竟然也没瞧出来,更没往心里去,依旧一门心思往令姐姐这儿来呢~”
婉兮便忍不住一声轻笑,“这么说来,忻嫔妹妹原来不是记我的仇,反倒是要提醒我,要记着忻嫔妹妹这么些主动的心意呢!”
忻嫔倒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小妹其实也没这么想,总归咱们姐妹在后宫里年年岁岁地共处着,谁忘了点什么,本不要紧。终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咱们以后注定要永远生活在一处,每日都得相见呢。”
“姐姐便是不欢喜我从前每日去永寿宫里腻歪着姐姐,可也终究每日在皇后娘娘那请安也得碰见。”
忻嫔目光不着痕迹滑下,又落在婉兮的腹上,然后是脚上。
“以我与令姐姐的亲厚,便最知道令姐姐是循规蹈矩之人。今儿竟然不穿旗鞋,便总觉不可思议了呢。姐姐心底必定藏着秘密,可否与小妹说说?”
☆、第1966章 229、姻缘(六千字毕)
“秘密?”婉兮妙眸一转,“有啊。”
婉兮向忻嫔招手,唤她附耳过来。
忻嫔微微一怔,便也迈步上前,凑近婉兮。
婉兮轻声一笑,“……本不想叫人知道的,可是忻嫔妹妹既然这样想知道,我若不说,倒叫忻嫔妹妹寝食不安不是?”
忻嫔面色便是微微一变,抬手掩住口,尴尬地笑,“姐姐言重了。小妹虽说关心姐姐,可是姐姐又不是病了,小妹还不至于寝食难安。”
婉兮垂首笑笑,“忻嫔妹妹这样说,难不成是遗憾我今儿不是病了,也没什么大事儿?”
忻嫔尴尬不已,只得摆出天真无邪的模样,推着婉兮的手臂笑,“小妹一向笨嘴拙腮,在令姐姐的伶牙俐齿前唯有甘拜下风的份儿,令姐姐爷知道小妹只是关心姐姐……令姐姐便别欺负小妹啦!”
“我欺负你?”婉兮不由得举了帕子掩住嘴笑起来,“我一个内管领下出身的包衣,便在妃位爷还无子,我敢欺负妹妹这出身于镶黄旗的、且已诞下公主的高贵格格去?”
“这话也就忻嫔妹妹你敢说。只可惜,别说这后宫里,便是世上的人,都没敢相信的呢~”
忻嫔讪讪地咬住嘴唇,“……令姐姐不是承认是有秘密的么?令姐姐怎么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没说?”
婉兮便又笑得弯下了腰去。
“忻嫔妹妹可真有趣儿。明明我方才已经要说了,是妹妹你兜了个圈子否认‘寝食难安’一说去,这会子怎地又怪在我头上了?”
“话又说回来,我说不想告诉你,我方才又何必叫你附耳过来?”
婉兮认真打量忻嫔的耳朵。
“难不成忻嫔妹妹以为,我方才叫妹妹附耳过来,是为了咬妹妹的耳朵不成?”
忻嫔抬眸凝注婉兮,面上有些讪讪的,却并不服输。
“……若令姐姐要这样说,我倒觉着这话也没错啊。咬耳朵、咬耳朵,原本说悄悄话,就可以叫做‘咬耳朵’的嘛!”
忻嫔说着,亲热地推了婉兮两把。
“令姐姐就是想咬小妹的耳朵呢,小妹也等着令姐姐来咬!”
忻嫔的小动作,只是女子之间为表亲热而轻轻推搡。可是婉兮却笑不出来,忙小心地站稳住,玉蕤也上前用足了力气扶住了婉兮。
婉兮一双眸子便忍不住生起些凉意,盯住忻嫔去。
这动作在外人眼里必定是亲热,便是她摔倒了,人也只说忻嫔不小心罢了。
可是她自己清楚,方才这两把,虽然每一把的力道都不大,可是两把力气连在一处,若她穿了七八寸的旗鞋,这力道便足以把她推倒!
——刺探一个女子是否有喜,还有什么动作比这样的推搡更有效呢?
婉兮望住忻嫔,反倒笑容涌起,心下也更平静。
便从这一刻确认,忻嫔是一定对她的孩子怀有敌意的。在肚子显怀之前,将那些半明半暗里的敌人给挑明了,戳在阳光下,这总比要明里暗里防备的好。
便从忻嫔身上,她也越发确信自己暂时保密的决定,是对的。
。
婉兮便小心扶住玉蕤的手腕,含笑再招手。
忻嫔凑过来,婉兮便悄声道,“……大过年的,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叫‘踩小人’。忻嫔妹妹想啊,若穿着那‘寸子鞋”,踩小人怎么能踩得实诚?还是穿这样的平底鞋,才一脚一个准儿!”
婉兮含笑凝视忻嫔,“我原本还犹豫着,这宫里哪儿有小人啊,我到底要不要穿平底鞋来踩呢?可是今晚上瞧,我倒是穿对了!”
。
忻嫔眸子里便又是一片幽暗。
“令姐姐这又是说什么呢?”忻嫔抬眸静静望住婉兮的眼,“令姐姐终究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不会是令姐姐其实还是不想告诉我,这便搪塞小妹呢吧?”
婉兮耸肩,“怎么,忻嫔妹妹家里没有过年穿新鞋新袜,以便‘踩小人”的习俗去?”
八旗又分京旗和驻防八旗。如婉兮和忻嫔他们都是京旗的,这生活习俗都是将满洲在关外的习俗,与京师本地的习俗结合而成的。不论是镶黄旗的正身,还是内务府旗下的,在这生活的习俗上,实则都相差不了多少。
忻嫔便讪讪地笑,“过年是有这个说法儿。只是,若小妹没记错,去年坤宁宫家宴,却没见令姐姐穿平底鞋啊。”
“那会子令姐姐不是还直说小妹没穿旗鞋,于礼数不合,云云。怎么令姐姐往年不踩小人,单赶上今年踩小人了?难不成令姐姐的意思是,今年宫里出了小人?”
忻嫔说着回眸瞟向众人。
“倒不知道令姐姐所认为的那个小人是谁?小妹忖着,这会子宫里多出来的‘小人儿’,便也只有皇后诞下的十三阿哥吧?!”
忻嫔说着笑起来,“难道令姐姐要踩的,是皇后娘娘诞下的第二位嫡子?”
。
玉蕤实在听不下去,生怕主子动气。
虽说玉蕤相信主子若论这些口舌之争,绝不会输给忻嫔。
只是主子这会子刚有孩子,这头三个月是最不该动气的时候儿。
玉蕤便忍不住笑了,朝忻嫔屈膝一礼,“奴才倒是记着,忻嫔主子的六公主也是与十三阿哥同一年下生,只早了五个月而已呢。”
“忻嫔主子若说‘小人儿’啊,那倒是六公主该排在十三阿哥前头。终究序齿如此,忻嫔主子说呢?”
。
忻嫔抬眸睨着玉蕤,便笑了。
“玉蕤姑娘如今越发有几分令姐姐的模样儿了。便连这会子说话的神态都像……只是玉蕤姑娘比令姐姐小了六七岁去呢。若令姐姐也能回到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去,怕是要与玉蕤你更为相像。”
玉蕤一震,便要说话。
手却被婉兮紧紧攥住。
婉兮一边捏着玉蕤的手,一边含笑道,“人这一辈子,谁都年轻过,也谁都必定都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人啊,谁也别着急长大,同样地,谁也别奢望回到年轻的那会子去。”
婉兮静静盯住忻嫔。
“女人是怕老。可是年岁对于女子而言,不仅仅意味着年老色衰,那岁月同时也是阅历,是经验,是一笔无法估量的财富。”
婉兮浅浅一笑,“我啊,与皇上相伴十五年了。忻嫔妹妹你呢,一加一等于二,而已了吧?”
。
忻嫔双眼微眯。
婉兮点头笑笑,“所以我从不嫉妒忻嫔妹妹你年轻,因为年轻换不来与皇上这样多年的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不过忻嫔妹妹你也千万不用羡慕我与皇上这些年的相伴……你啊,终究也有到我年纪这一天。谁都别急,岁月对任何人都一碗水端平,谁都跑不掉。”
说了一会子话,皇帝终于含笑从外走进来。
皇帝在乾清宫与宗室王公家宴,这便抽空也进来与女眷们打个招呼。
婉兮眸子熠熠一亮,这便再顾不上忻嫔,一双眼一颗心都朝着皇上的方向去。
只是淡淡与忻嫔道,“……其实那个秘密也没什么奇怪的。我不穿旗鞋,就是因为不方便穿着。因为我脚上起了个鸡眼啊,正在脚底踩着寸子底的地方儿。”
“若忻嫔妹妹不相信,或者好奇的,那便现在就请忻嫔妹妹扒下我的鞋袜,仔仔细细检查一番?”
。
忻嫔面上大红。
虽说旗人女子“修头不修脚”之说,也就是旗人女子极为重视头发,脚上却没汉人女子裹脚那么费心思,可是都是内廷主位,谁好意思蹲跪下去,捧着人家的脚底板来看呢?
忻嫔只得讪讪地笑,“原来是这样?竟然这么巧~”
婉兮轻哼一声,“长鸡眼这事儿总归是私密之事,不宜给外人看,也不宜声张,故此先前才没直接告诉妹妹。”
“至于鸡眼该什么时候长,不该什么时候生,那我当真说不准。妹妹想问,怕是得去问问鸡眼自己才好。”
婉兮说话的时候,依旧只凝视着皇帝。
眼珠儿流光。
“……再说今晚这场合,谁不愿意把自己捯饬得漂漂亮亮的,也好博得皇上多看一眼呢?咱们旗人女子没有三寸金莲,得靠着旗鞋才能叫自己摇曳生姿,我若今晚方便穿,那我自然穿了来。”
婉兮说到此处才将眸光缓缓调回来,落在忻嫔面上。
“总归,不能叫忻嫔妹妹一个人专美才是。”
。
仿佛感受到婉兮的目光,皇帝上前与皇太后请过安,又与今日代替皇后为首的纯贵妃说了两句话,这便转身朝婉兮走过来。
皇帝自自然然立在婉兮身边,手扶住婉兮后腰。眸光却是望着忻嫔的。
“你们两个小姐妹,这么亲亲热热说什么呢?”
婉兮便笑了,“瞧皇上啊~~还什么‘小姐妹’!奴才比忻嫔妹妹年长了十岁去呢!”
有了皇帝的大掌在后腰托着,婉兮便找到了主心骨,这两只手便也放松下来,煞有介事地朝皇帝比划,“十岁啊!不是一岁两岁……”
皇帝倒是挑眉,“哦?你们相差那么多么?我怎么看不出来?”
皇帝说着特地上下看过忻嫔,含笑道,“忻嫔终究是诞育过孩子的人了,便再怎么年岁小,看上去却也与令妃无甚区别了。”
皇帝的话听起来像是褒扬,只是忻嫔却尴尬得有些笑不出来。
便连屈膝谢恩,也有些勉强。
皇帝便也收回目光来,只偏首望婉兮,“若说年岁相差,朕比你大十六岁呢!就你比忻嫔大那区区十岁,也好意思说?”
。
皇帝话已至此,婉兮自然见好就收。
婉兮就着皇帝的手扶着后腰,便向皇帝福身,“还是皇上说得对,那奴才就跟忻嫔妹妹还是‘小姐妹’吧!”
婉兮转头,朝忻嫔眨眼,“忻嫔妹妹这是欢喜得傻了。还不向皇上谢恩?”
忻嫔尴尬地也连忙行礼谢恩。
皇帝开颜大笑,右手依旧稳稳扶住婉兮的后腰,用空着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忻嫔肩头。
“不瞒你说,你令姐姐进宫的时候儿,还不满十四岁呢。比你进宫的时候,还小了四岁去。她那时候才当真是个小丫头,又调皮又聪慧,那模样儿叫朕这些年过来,从未忘记。”
“便是这会子,朕一眼朝你令姐姐看过去,依旧还是从前那个小丫头,仿佛长不大呢。”
婉兮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垂首红了脸颊一笑,“皇上是想说自己吧?只要奴才还是十三四岁,那皇上就也依旧还是当年的年岁……”
皇帝便又是大笑,“糟糕,竟都被你令姐姐给看穿了!忻嫔,万万替朕兜着,别再给朕说破。”
“记住了,你令姐姐不老,朕就不老。”
忻嫔面上一片黯然下去,不得不连忙屈膝行礼,“妾身明白了~”
。
忻嫔终于讪讪而去,婉兮目送她背影走远,不由得悄然白皇帝一眼。
“爷这又是作甚?奴才又不是吵不过她~”
皇帝不由得扬眉,“哟,看来爷是来得多余啦?”
婉兮轻轻垂首,“爷今儿本该在乾清宫与宗室王公饮宴呢,这坤宁宫里都是女眷,皇上本就不该来。”
皇帝眯起眼来,“……你咬吕洞宾!”
婉兮这才“扑哧儿”笑了,垂首柔柔道,“爷放心就是,奴才自己加着一万个小心呢。不该生的气,绝不生;不该办的事儿,全躲着。”
“便是有什么受不了的,也好歹忍过这几个月去。总归来日方长,什么事儿挪到几个月去不行呢?”
皇帝这才扬眉,“明白就好!那方才还与忻嫔计较这样久?”
婉兮脸上也是有点热。
她垂首,悄然用指头扭着衣角,“……是奴才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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