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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4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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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究还是新婚,若是拆发撂辫,便要跟着一起跪灵;等你额娘下葬之后,你还得跟着守三年的孝期去……这又何苦?”
  和嘉公主终究才成婚一个月啊,若三年守丧,便三年都不宜与额驸同房,那便三年不能诞育孩儿……相信这样的情形,也不是她额娘在天上愿意看见的。
  和嘉公主却大哭着摇头,“不,我要为额娘拆发,我愿意跪灵,我也必定要守满三年的孝期去。”
  婉兮明白这孩子至孝,便是心疼,便也都由着她了。婉兮这便手脚麻利地帮和嘉公主编起辫子。辫梢散着,不用辫绳儿。
  当日和嘉公主便在母亲的病榻前哭晕过去了好几回;当暮色降临,“泉石自娱”殿门口,按着满人的丧仪,竖起了红色的灵幡儿,搭起了两个大“他坦来”,皇子、公主、宗亲福晋们皆进园子来为皇贵妃守夜。
  婉兮陪着落泪,与和嘉公主一起,将苏婉柔生前最爱的衣裳、首饰、物件儿,填入火盆,焚化。按着满人的风俗,这叫“烧饭”,是带给亡人,在另外那个世界里用的。
  还是皇帝来,一眼瞧见婉兮,这便强拉着婉兮,带她回了寝宫歇着去。
  ——此时,婉兮的胎,也已经到三个月了。
  皇帝命那拉氏和愉妃来共同经理皇贵妃的丧仪,婉嫔因同为潜邸老人儿,这便也自请前来帮忙。
  那拉氏身为皇后,只是主持治丧之事,凡事都只需动嘴吩咐,叫愉妃和婉嫔去办就是了;其它还有宫殿监和内务府呢,倒不用她亲力亲为。
  她只坐在殿内,劝解着和嘉公主。
  身为嫡母,这会子的那拉氏也宛若慈母,伸手轻轻抚和嘉公主的已经散下来编成辫子的头发,“好孩子,你额娘是以皇贵妃的身份走的,想来她身后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满人为亲人服丧,“男摘冠缨截发,女去妆饰剪发”,和嘉公主除了拆发撂辫之外,更是已然亲手将那大辫子剪断一截,志为守丧。
  此时和嘉公主已然能平静下来些,只是听见那拉氏说话,她便忍不住抬头盯住那一张一闭的嘴唇,眼中又浮起了泪。
  她额娘身为皇贵妃,那这后宫里上上下下便都为她额娘穿孝、拆头;除了皇太后之外,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那拉氏。
  皇贵妃之上,唯有正宫皇后啊。所以这正宫皇后今儿虽然也来陪着守夜,可是这身上、头上的,却是没见半点孝意去。
  “是么?”和嘉公主勉力苦笑,“我倒觉着,不管是什么位分去的,我额娘也宁肯多留在世上陪我们兄妹一天。故此便是以皇贵妃位分去的,她心下必定也是舍不得走的。”
  那拉氏抬了抬眉毛,惊讶地望一眼和嘉公主。
  半晌才道,“你这孩子,今晚上也是太过伤心了,这便都与皇额娘顶起嘴来了。不过算了,今晚上皇额娘也不与你计较。”
  和嘉公主反倒忍不住笑出了声儿来,“皇额娘?呵呵,皇额娘……”
  那拉氏有些不耐,这便松了手,抬眸望一眼外头。
  院子里,已然打起了两个黄幔帐篷来,名为“他坦”。“他坦”里铺好了草席地毡,来守夜的嫔妃、公主、福晋一处,其余皇子皇孙、额驸等一处。众人都已席地而坐,静静陪着刚刚离去的皇贵妃,守着这漫漫长夜。
  那拉氏便耸了耸肩,“瞧瞧,所有人都来了,唯独缺了你令姨娘。”
  “这后宫诸人里,倒是你令姨娘住得最近,这会子却反倒没了她的影踪。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你皇阿玛不是将你额娘托付给她了么,她这会子是不想来,还是——不敢来啊?”
  和嘉公主眯了眯眼,“方才皇阿玛来,将令姨娘叫走了。皇额娘没看见么?”
  那拉氏耸了耸肩,“所以我才不明白,你皇阿玛这会子不多陪陪陪你额娘,却一进来就急着将你令姨娘拽走,是所为何来?”
  “他们离开可是好一会子了吧?你皇阿玛留在你令姨娘那寝殿里头,这么长的光景了,是说什么话还说不完呢?”
  和嘉公主便也微微眯了眯眼。
  那拉氏留意到了,便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年你与你令姨娘,也算情同母女。她是帮着抚养了你之后,才得了福气,生下莲生的。她头一胎生下的就是公主,这福气岂不是你带给她的?”
  “故此啊,她能有今日,是当真要好好儿谢谢你们母女的。今儿你额娘去了,便是旁人还没到,她却也应该是头一个来的;至少应该满满当当陪着你守满了今晚的时辰去,片刻都不该离开才是。”
  和嘉公主心口有些起伏。
  那拉氏瞧着,便又叹了口气,“你额娘和她,终究都是后宫嫔妃,当年在你出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争斗;她便为了这个,不想来陪着你额娘,倒也罢了。”
  “可是,她总归来陪陪你吧?瞧你这孩子,今天哭成了这样儿,她若还是记着曾经与你情同母女的情分,又如何能忍心不管?”
  那拉氏说着张开怀抱,将和嘉公主的头搂过去,轻轻摩挲,“可怜的傻孩子……”
  和嘉公主却奋力挣扎了开,“皇额娘!”
  那拉氏一愕,“这是怎么了?”
  和嘉公主大口地喘气,“没事。我就是担心,守夜的人们都腹中空空了。还请皇额娘与孩儿一同去煮福肉吧。”
  。
  这亲自用大锅煮福肉的事儿,都是身为皇后才能办的。那拉氏便也点点头,略带一股子满足地叹口气,“那便走吧。”
  随着一阵黑猪的叫唤声,以及司胙的妇差们的忙碌、跳神之声,不久肉香便已经飘满了整个院子。
  婉兮从北窗望出去,见女子们已经端着大盘,将白切成片的福肉,端到了两个“他坦”里,置于众人面前。众人都各自从腰间取出小刀来,直接切了肉片吃。
  婉兮还是不放心,腾地又站起来,“爷……旁人倒也罢了,求爷恩典,免了和贵人吃福肉吧。”
  皇帝略微犹豫。
  婉兮忙道,“奴才明白,她此时已是皇上的和贵人,便该嫁夫随夫,一应习惯都随着宫里的规矩走……只是她终究刚进宫,进封也才两个月。爷若急着叫她改了习惯,她必定接受不来。”
  皇帝耸耸肩,“那怎么办?宫里煮福肉,一向都是黑猪肉。”
  婉兮立即道,“总归奴才这儿近,奴才这便‘偷梁换柱’一回,用羊肉替换了去就是。总归羊肉也颇多白肉之处,与福肉倒是有些相似,切开片之后,隔着夜色就更冷不丁分不出来了。”
  “只要爷准了,那奴才就不怕祖先神们怪罪了。”
  皇帝便也笑了,“羊肉?你能做得好?若做不好了,腥膻味重,便是眼睛分不出来,鼻子也能。”
  婉兮便忙点头,“奴才多放些花椒大料,汤儿里再兑些黄酒进去,这便怎么都能将那腥膻味儿给盖了去。”
  皇帝便也点头,“准了。只是,不准你亲自动手,叫刘柱儿去。”
  。
  刘柱儿终究是御膳房的出身,手脚自是麻利儿,不多时便煮好了,沥干汤汁儿,切了片,摆好了大盘子,悄悄儿叫人去请蔓柳来。
  终是众目睽睽,若是婉兮这边儿的人端盘子送去的,倒是扎眼;而用皇贵妃身边儿的老人儿,总不引人注目。
  蔓柳来了,听了刘柱儿的请托,略微迟疑,也便端着盘子去了。
  后宫嫔妃、公主、福晋等女眷所坐的“他坦”里,和贵人果然早已举起袖子,掩住了鼻子去了。
  便如久吃猪肉的人,闻着羊肉是膻味的一样;久吃羊肉的人,闻着猪肉也是腥味刺鼻的。
  和贵人几次想走,可是碍着宫里的规矩,不得不忍着。
  不仅气味,又要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当着她的面儿,将那些白花花的肥猪肉切开,放进嘴里去大快朵颐的模样儿,和贵人已是几番胃底翻涌,几乎要呕出来了。
  便是此时,蔓柳脚步匆匆走进来,将盘子摆在了和贵人眼前。
  和贵人一怔,忙摆手拒绝,“快端走!我……我不饿,不需要。”
  蔓柳便低声贴着和贵人的耳畔道,“是令主子嘱咐的,叫和主子您尽管放心用就是。”
  和贵人惊喜抬眸,望住蔓柳,这才悄然松一口气下来。
  这个细节,旁人忙着吃肉,倒是没太留意;可是坐在和贵人身旁不远的忻嫔却是瞧见了。
  这些日子来,因八公主也到了种痘的年岁,忻嫔如今仅剩下这么一个女儿,再加上又怕八公主身子上的秘密被旁人给发现了,这便在自己宫里,亲自死看死守着。忙到这会子,八公主成功“送圣”,她才闲了下来。
  她便轻轻勾唇一笑,起身走进殿里去。
  那拉氏正在锅台前忙活,忻嫔上前行礼请安,问是否有什么需要自己帮衬的。
  那拉氏瞟了她一眼,“倒没旁的,自有奴才们呢。你回去歇着就是。”
  忻嫔点头笑笑,觑着左右无人,这便道,“主子娘娘就是偏疼自己宫里人,对妾身们总归有远有近。”
  那拉氏一皱眉,这便直起腰来盯着忻嫔。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几时偏疼我宫里人了?”
  忻嫔朝外一指,“大家伙儿都是用大盘吃福肉,可就和贵人面前的盘子是小的;她自己单吃一盘儿,可不跟我们的都不一样儿么?”
  那拉氏也是一怔,“你说什么?和贵人单独用小盘吃的?可是皇上赏的?”
  忻嫔耸耸肩,“怎么会,皇上这会子还在令贵妃寝殿里没出来呢。”
  忻嫔打量着那拉氏的神色,故作惊讶道,“难不成,和贵人吃的,也不是主子娘娘赏下的?主子娘娘亲手烹煮的,才是福肉,和贵人却不吃么?”
  “难不成,她觉着主子娘娘的手艺,不合她的胃口?妾身倒奇怪了,主子娘娘的手艺,分明如此了得。她一个小小的贵人,怎么就敢不用了?”
  那拉氏面色便是倏然黯了下来。
  忻嫔悄然瞟着,心下欢喜,面上却是故作惊慌,急忙蹲礼请罪,“哎哟,妾身说错话了!和贵人终究是主子娘娘宫里的贵人,妾身便是嫔位,也不该指摘的。总归,有主子娘娘自己掌着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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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56章 16、不好意思,又有了(八千字毕,求月票)

  那拉氏听得一眯眼,回眸盯塔娜和德格一眼。
  两个官女子都急忙摇头,示意此事她们两个并不知晓。
  她们两个是掌事儿的,既然塔娜和德格都不知道,那么这小盘儿的肉,便定然不是从那拉氏的宫里出来的。
  那拉氏便冷笑一声,丢了笊篱,抬步走向殿门去,“那便奇了!她的肉,到底是谁给的?”
  那拉氏疾步朝外去,忻嫔便也垂首退开,闪至一旁。
  悠闲自在,等着看戏罢了。
  。
  那拉氏带着塔娜出了殿门,一路直向女眷所在的“他坦”而去。
  一众嫔妃、公主、福晋们见皇后来,都赶紧起身请安。那拉氏也没顾得上她们,径直走到和贵人眼前。
  见那拉氏怒气腾腾而来,和贵人先是愣了愣,随即倒也安稳下来了。
  五官天生明艳动人的女子,这一刻面上却只有淡如薄冰的笑意。
  那笑意里,不但没有惊慌,反倒噙着几分嘲弄。
  那拉氏终于踩着八寸高的旗鞋,气势洋洋走到了和贵人眼前儿。
  和贵人这才不慌不忙地行礼——却依旧不是用的旗下礼节,还是用她自己回部的鞠躬礼而已。
  。
  外头闹了动静,玉蕤赶忙来提醒婉兮。
  婉兮凭窗看了,悄然看一眼皇上——皇上还在东边儿暖阁的书房里看奏本。
  婉兮压低声音嘱咐玉蕤,“你位下的女子,还都脸生。你叫翠靥吧,让她去设法请林贵人过来说句话。”
  玉蕤点头,这便转头出去,吩咐翠靥去了。
  翠靥虽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儿,进宫也才没到一年,可终是玉蕤亲手教出来的,行事沉稳,已隐隐然有了几分玉蕤的气度。
  不多会儿翠靥便引了林贵人来。翠靥还知道不能直接将林贵人引来,而是带着林贵人绕了个路,从“泉石自娱”偏门出去,进墙外的夹道,再绕到“天地一家春”后殿的角门来,这便避开了旁人的眼目去。
  便是旁人有见林贵人起身的,也只以为林贵人去净房了,倒不知道林贵人是来见婉兮。
  婉兮到偏殿见了林贵人。
  婉兮含笑点点头,“特地请林贵人过来,劳动林贵人了。”
  林贵人屈膝为礼,“其实一见皇后娘娘那么气势汹汹地朝和贵人去,妾身便想来见令贵妃了。终是同一个宫里住着,皇后娘娘若与和贵人闹得不好了,回去自难免跟旁人发脾气。伊贵人是厄鲁特蒙古的格格,皇后娘娘好歹担待些,这便得将所有的怒气都得撒在我身上。”
  婉兮点点头,轻轻握了握林贵人的手,“我也不瞒你,和贵人面前的那盘子肉,是我给送去的。本是怜惜和贵人不能吃猪肉,便想用肥羊肉给悄悄儿替换去罢了,面儿上好看,也不叫和贵人为难。”
  “只是那情形却有些不对劲儿了。我便是想到有谁会揭穿,也想不到是主子娘娘亲自来了——终究和贵人是主子娘娘宫里的贵人,正月进宫以来都是在主子娘娘位下学的规矩……若是和贵人逾矩,主子娘娘自然也有责任,故此主子娘娘替和贵人遮掩还来不及,怎么反倒要闹起来了?”
  林贵人便是苦笑一声,“令贵妃有所不知,和贵人虽是主子娘娘宫里的贵人,可是皇后娘娘可没将和贵人当成一家人。和贵人正月才进宫,短短三个月,两人已是闹僵了多次;二月和贵人正式进封以来,两人更是势如水火了。”
  。
  婉兮也不由得挑眉,“怎么会?和贵人正月才进宫,二月才进封;算到今日,和贵人进宫一共三个月,进封也才两个月啊。这么短的光景里,她们怎么会闹得如此去?”
  林贵人叹口气,也是耸了耸肩,“她们两个,都是硬脾气。主子娘娘凡事都要做主,可是和贵人偏偏是个不肯驯服的。从正月里和贵人刚进宫,主子娘娘为了教和贵人学会宫中的礼数,当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后宫里,虽然除了满洲格格之外,还有蒙古格格,以及汉女,但是终究因为百多年来“满蒙一家”、“满汉一家”的教化,使得蒙古格格们跟汉女们在习学宫里这些满人的礼数时,并不大抵触,学的倒是快。
  反倒是这位和贵人,每每学着学着,便有些反抗起来。
  “她不甚愿意行旗人的礼数;甚至每日主子娘娘带着我们一起去小佛堂拈香拜佛,她也不去,被问得急了,只肯接受看几卷佛经,那些下跪磕头的事儿,她是怎么都不肯的。”
  “便连日常饮食,主子娘娘赏的克食,她也都动也不动;甚至都不准往眼前儿端,都叫远远地放在门外头……”
  婉兮也是忍不住叹息。她明白和贵人这么做的缘故——因为回部信仰的神,不是佛陀;因为回部的饮食里,最厌憎猪的一切制品,认为是不洁之物。
  这些回部的习俗,婉兮透过赵翼的笔记,看见过《西域图志》筹备资料里的只鳞片羽,故此了解;而那拉氏终究是老满洲格格,又自以为皇后之尊,不屑了解那些“番邦之事”,故此便不会理解和贵人之意,甚至容易误当成是和贵人故意的反叛和挑衅。
  那拉氏自己又是这样儿的火爆脾气,况且和贵人又只是个刚刚进封的小小贵人,她便更不容得和贵人在她面前有半点的反骨。
  “有几回闹得急了,主子娘娘干脆罚和贵人的跪。”林贵人摇头道。
  婉兮也是惊住,“主子娘娘竟然还罚和贵人的跪?”
  林贵人也是叹息,“何止是曾罚过,根本是三五日便是一回。和贵人也是硬骨子,便是罚跪就罚跪,便是跪到大半夜去,也绝对不吭一声儿。”
  “主子娘娘瞧着和贵人不肯驯服,便在罚跪之外,又加上禁膳去。贵妃娘娘您想,本就跪了大半夜,还不准膳房送膳……和贵人的凄楚,可想而知。”
  因皇后宫里,有单独的膳房、茶房,一应饮食都不用从御膳房走。故此皇后宫里这些事儿,若是皇后不准往外说,外头人便无从知晓和贵人曾经被饿过肚子。
  婉兮听得也是揪心,“怎么能这样儿?”
  今年回部初定,皇上三不五时便要赐宴回部伯克们呢。那拉氏好歹是中宫皇后,便是不愿善待和贵人,好歹也不该苛待……终究和贵人还担着“和”这样的封号呢,那拉氏怎么能当看不见!
  林贵人说着也是叹了口气,“和贵人却也是个不肯屈服的人。便是罚跪、禁膳,她依旧不改初衷。皇后娘娘见和贵人顽抗若此,心下更为暴怒……”
  林贵人说着朝北边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去。
  婉兮忙问,“主子娘娘还怎么惩罚和贵人了?”
  林贵人眼帘轻垂,也是叹气,“妾身虽然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过却是看得出来,和贵人是绝对不碰猪肉、猪血、荤油的;不但不碰,甚至深恶痛绝。”
  “可是满人却离不开猪肉,皇后娘娘尤其是要主持坤宁宫家祭,是要亲自在大锅里煮福肉的;故此两人之间在此一事上便冲突最深。”
  “故此……皇后娘娘盛怒之下,曾经传旨膳房,每日只给和贵人进猪肉;和贵人不吃,便饿着。”
  “什么?!”婉兮也是忍不住惊呼,呼吸都要停了。
  林贵人点点头,“最长的一回,和贵人连续饿了五天去……”
  婉兮霍地回眸,望向北边儿去,“我懂了,就是因为有过饮食上的冲突去,今儿主子娘娘发现和贵人又不肯吃她亲手煮出来的福肉,这便顾不得她们本是同一个宫里的人,这便要当众对和贵人发脾气了。”
  林贵人屈膝行礼,“这会子怕是旁人都救不了和贵人。唯有令贵妃您……”
  婉兮仰起头来,深深吸了口气,“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你快回去吧,小心些,别叫主子娘娘和位下女子瞧见。”
  “我这就去请皇上……今晚好歹是皇贵妃刚刚薨逝的头夜,不管是谁,都不应该这么闹起来。”
  。
  待得林贵人绕回到后院时,那拉氏已然摔了和贵人眼前盛羊肉的瓷盘子。
  “和贵人,你知不知道,这会子是什么场合?这是皇贵妃薨逝的头夜,这在场这么多的嫔妃、皇子、公主,都来守夜;都按着咱们满洲的规矩守丧,席地而坐、刀切福肉……怎么就你最不肯一样儿了?”
  那拉氏便是与和贵人当面说话,用的也还是满语。和贵人本就不懂满语,便是进宫三个月来,勉强能听懂些,却是无法回嘴。
  语言的不通,叫她面上的神色便更显得桀骜不驯。她毫无惧色,高高抬眸直盯住那拉氏,目光里没有半点畏惧和闪躲。
  同一个宫里的人,伊贵人便上来劝。那拉氏却是冷笑,“别跟我说什么她是西域来的,一应习俗都与咱们不一样儿。她如今可不再是什么回部的和卓之女,她如今是大清后宫的贵人,便自然应该嫁夫随夫,全都按着咱们满人的规矩来!”
  那拉氏说着回头一指皇贵妃苏婉柔停灵的那西暖阁,“人家皇贵妃进宫的时候儿,还是民籍汉女呢,你瞧瞧这会子治丧的一应规矩,还不是已经按着旗下的规矩了?”
  “汉女都明白自己的身份,随了旗俗;她回部的女子便要高人一等去么?”
  林贵人看伊贵人都在劝说,垂首皱了皱眉,便朝那边走过去。位下女子惜文有些担心,忍不住道,“主子又是何苦……皇后主子这会子正不快,怕不将怒火撒在主子身上来?”
  林贵人哀然一叹,“我自然知道,这样的劫数是免不得的。可是谁让我是她宫里的贵人呢,我若袖手旁观,她回头一样儿跟我置气。”
  林贵人这便走过去,在那拉氏身侧行礼,“主子娘娘好歹顾着,和贵人也是娘娘宫里人……便是有话,等忙完了今晚儿,咱们回宫去关起门来再说也罢。”
  那拉氏陡然回眸,恨恨盯了林贵人一眼,“就因为她是我宫里的贵人,如今做了此等不守祖宗规矩的事儿去,我才不能偏袒。”
  “身为正宫皇后,治理六宫,这便整个东西六宫里所有人,我都一视同仁,必定不会因为她是我宫里的贵人,我便替她藏着掖着去!”
  那拉氏说着朝和贵人逼近了去,“你倒是告诉我,这盘子羊肉是谁偷偷儿给你换的?你一个时辰前已经来这边儿了,不可能提前预备了这羊肉去,必定是有人替你预备的。”
  “那今晚儿,违反祖制的,便不止你一个;更有那个人。甚或,我也愿意相信你都是受那个人挑唆……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儿说明白了,我便不治你的罪,只问那个人罢了!”
  。
  两个“他坦”,男女分坐,却都惊愕望住那拉氏。
  和嘉公主留在殿内,隔窗瞧着,已然恨得落下泪来。
  “便是有什么,她不能过了今晚,回她自己宫里去说?非要这会子闹,非要叫我额娘走了还不得安生!”
  倒是清芬看得明白,低声道,“奴才方才瞧见了,是蔓柳端过去的盘子。奴才私下里截住蔓柳问了,蔓柳说是令贵妃吩咐下的。只因为和贵人忌口,不吃猪肉。”
  “皇后主子怕是也猜到这是令贵妃叫人送来的,故此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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