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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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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歉虢腥萱筛а殴靼 !
舒妃轻哼一声儿,“总归永瑆还没成人,我的心力自都顾着他去。”
忻嫔故意显得俏皮地歪头笑起来,“那便是我猜错了舒妃姐姐的心意去……我原本以为舒妃姐姐已经抚养了十一阿哥,接下来便该喜欢小公主去才是。可此时瞧着,舒妃娘娘原来依旧还是喜欢男孩儿的。”
舒妃挑了挑眉,未置可否,只是垂首喝茶。
忻嫔便笑道,“如今令贵妃又有了喜,便不止九公主,便连十五阿哥也得托付给人去了。贵妃之下便是妃位,而舒妃娘娘在妃位居首,故此啊若是按着规矩来论,怕会将十五阿哥再托付给舒妃娘娘去的吧!”
舒妃挑眉,凝住忻嫔。
忻嫔垂下眼帘,避开舒妃的目光,“虽说妃位之上,庆妃和颖妃也都没有生养,可是她们两个位次终究在舒妃娘娘之后。只要舒妃娘娘争取,那十五阿哥便理应是交给舒妃娘娘养育的。”
。
暮色轻垂,舒妃的宫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时候儿婉兮才带着玉蕤,姗姗来迟。
舒妃亲自迎到门口儿,行礼之后也笑,“我又如何敢劳动贵妃娘娘亲临呢?更何况你现在身子尊贵,便只叫瑞贵人来走一遭,自也够了。”
婉兮隔着夜色握住舒妃的手,“我又不只是给你一个人儿道喜的,还有给兰佩和灵哥儿的。我只是见不着他们,这便暂且将给他们的心意,也一并寄托到你这儿来了。”
舒妃这便笑,亲自扶着婉兮朝里走。
婉兮走过回廊、殿门,轻轻吸了吸鼻子,“许是因有了身子,我这鼻子便也格外灵了起来。便是站在这儿这么一闻,也能闻得出宫里各人身上熏的香去。”
婉兮转眸望住舒妃,“今儿你这儿必定是整个宫里最热闹的所在。”
舒妃轻叹口气,“可不。管什么该来的、不该来的;我愿意见的、不愿意见的,总归都来了。人家都说是来给我道贺,我也不能将宫门关上不叫人家进来。”
“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对了——热闹,今儿我这儿当真是热闹极了。”
婉兮笑笑,这便抬步朝里走,小心地坐下。
舒妃将婉兮扶稳了,自己这才也坐下,叹了口气,“说是来给我道贺,可是兜兜转转来与我说的,反倒都不是我自个儿的事儿。愉妃来,说的话都是绕着慎贵人打转;忻嫔就更多管闲事,这便又与我说起你的十五阿哥来了。”
婉兮扬眉,将舒妃的话在心里回味了几番。
舒妃轻啐了声儿,“管她们说什么,我听不懂,也懒得懂。”
玉蕤坐在地下的湘妃竹墩子上,悄然抬眸看了婉兮一眼,便轻笑道,“若说心思剔透,如今宫里便没谁超得过舒妃娘娘去。”
舒妃这便笑了,“瑞贵人这张巧嘴哟,越发有你姐姐的几分模样儿了。”
舒妃抬眸凝注婉兮,“愉妃安的什么心思,我并非全然猜不透。可是我也不会糊涂到忘了她和那个鄂凝,如今又是要怎么算计永璇和庆藻去的……永璇虽说不是我抚养的,可是永璇却跟永瑆是一母所出,自是同气连枝。愉妃对永璇不利,又如何敢指望我还听她的话去?”
“至于忻嫔,她曾将她的八公主带到我眼前来还不够么?这又要说到你的十五阿哥……”
婉兮却是垂眸轻笑,“依我看啊,她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呢。我这又有了孩子,总归小十五也是要托付出去的……若说托付给妃位,那你位次为首,你便是最有资格的。”
舒妃却啐了一声儿,“那永瑆怎么办?看着永璇如今的处境,我倒担心这几年他与永璂之间的局面怕更会紧张。我便是全心全力顾着她去,都怕有顾及不上的……我不是不稀罕你的十五阿哥,可是也终归得等永瑆稳稳当当成了人,我才能松得开手吧。”
婉兮这才笑起来,伸手拉住舒妃,“你多虑了!我自最明白永瑆对于你的意义去,我哪儿会叫小十五来与永瑆争你的心去?”
婉兮顿了顿,眸光微微一转,“我倒要请你帮我个忙去——这会子请你争一回我的小十五去……”
舒妃便也微微眯了眼,“你的意思是……暂且麻痹了忻嫔去?”
婉兮点头,捧住肚子,“这会子我身子如此,暂且不愿与她费心力去。而今年忻嫔的姐夫安宁刚死,偏又是她要不顾一切的时候儿……我自己力有不逮,这便得请你帮衬我这一回去。”
舒妃垂首想了想,便也点头,“那倒也不难。她自是希望因为十五阿哥的事儿,叫我与庆妃、颖妃斗成一团;若将来十五阿哥不能给我,我自是与你也掰了去。”
婉兮点头,“曾经在啾啾的事儿上,已经险些闹出嫌隙来。这回又是关系到皇子,的确更容易叫她挑唆了去。”
舒妃便“嗤”地一笑,“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啊,将心也放回肚子里好了。豫嫔在南巡路上已经帮你挡了几个月去,我便怎么也不会逊色就是。”
婉兮伸手攥住舒妃的手。
“不过我倒有一宗心意,无关忻嫔——我倒是真心实意想求你当真教导小十五去。如今他快两岁了,是该立规矩的时候儿了,我倒要求你将满洲的老话儿、老规矩替我教教他去。”
☆、第2444章 104、想得美(毕)
舒妃听了这话儿,反倒扭过身子去了。
“这又算什么?十五阿哥是你的儿子,自然有你教导;便是将来托给人去,也有抚养之人提点……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玉蕤不由得担心,连忙望住婉兮。
终究十一阿哥和十五阿哥都是皇子,便是两个皇子现在还都小,暂且还谈不到将来彼此争夺去,可是这终究是横亘在人心上的隐忧。
玉蕤担心,舒妃怕是从这会子居已经开始小心眼儿去了——前不久信郡王德昭薨逝,自家儿孙却不能承袭信郡王的爵位,反倒将这爵位给了旁支的如松去了,皇上的缘由便是德昭的儿子多不会清语、不善骑射。
便由这事儿,婉兮回到自己宫里,便也将一颗心提了起来。
十五阿哥终究是婉兮的儿子,这便担着一半儿的汉人血统去呢,便是有皇上护着,可是那拉氏、愉妃等人自然会利用此来造势去。从皇太后的警告,婉兮便越发要留意,小心着叫小十五从小便去熟习清语、勤练骑射去才是。
婉兮也庆幸这事儿出得早,发生在小十五年岁还小的时候儿,便从这会子开始预备,也一切都来得及。
只是她自己是汉姓女,语琴也同样是汉女;颖妃便不是汉女,可终归是蒙古人……而其下的无论是婉嫔、豫嫔还是容嫔,也没有一个是满洲世家的女儿。便是她自己也会说清话,从小也是按着旗人家的规矩教养长大,可是终究还是会叫人指摘了去。
便是玉蕤家是满洲世家,可终究玉蕤此时还只是在贵人位分,不能将皇子托付给贵人教导去。婉兮思量来去,舒妃便是最好的人选,且是,唯一的人选。
婉兮知道玉蕤担心,这便回眸,含笑望了望玉蕤,示意她放心。
婉兮抬眸望住舒妃,含笑道,“这会子永瑆已经十周岁了,即将成人,课业尤重。我还请你来教导小十五,的确是给你添了麻烦。”
婉兮顿了顿,小心打量舒妃的神色,“你的担心,我心下未必不懂。只是从我而言,永瑆便不是我生的,却也曾是我养的,我对永瑆的情分,不逊色给我亲生的皇子去。故此我也是存了私心,想要早些就施加影响给他们去。”
舒妃便眯起了眼,“你说的私心,又是什么?”
婉兮垂首轻笑,“我的私心啊,就是绝不希望永瑆和小十五将来也会如永琪和永璇似的,生了嫌隙去。我啊,想要趁着他们两个现在还小,便将他们两个尽力往一起凑,叫他们亲睦携手长大。”
婉兮抬眸望住舒妃,“将来便不管是谁承继大位,我希望他们两个依旧是亲亲热热的小哥俩儿,没能承继大位的那个便替成就的那个,协力守护江山。”
舒妃也是抬眸望住婉兮,细细打量婉兮眼中神色。
可是她心下,已是先已颤动。
她何尝不替永瑆悬心啊……若有将来那一天,倘若永瑆要跟小十五争起来的话,她何尝就有胜算?又何尝希望永瑆当真与婉兮撕破脸去?
此时却是婉兮主动将这话儿挑开,在她面前摊开了来说,倒叫她意外之余,也颇震动。
婉兮定定凝视舒妃的眼睛,“我知道,你心下又何尝与我不是相同的心思?永瑆和我的小十五,这一辈子都该为好兄弟,互相扶持,绝不兵戎相见。”
舒妃深深吸口气,便也别开了脸去,“你倒说中了我的心思去。不管怎样,咱们也不能学皇后和愉妃去,倒撺掇着自己的儿子一路朝死胡同儿里去。”
婉兮这便笑了,轻轻摇了摇舒妃的手,“好歹说到根儿里,你祖母是耿格格,而我家原本是耿藩麾下的家臣……”
舒妃倒啐一声儿,“我都不好意思提这个,亏你自己还说起来了。你如今是贵妃,我只是妃位,还哪儿好意思说是你家祖上旧主的事儿去了?”
婉兮轻轻摇头,“我要说的可不是谁高谁低,我想说的——打折骨头还连着筋。”
舒妃深吸一口气,便也点了头,“……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暂且佯作争夺小十五去,那我便也自然要与小十五多多相处。借此教导小十五清语和规矩,倒也适得其所。”
婉兮点头,“我也正是这样想。”
舒妃轻哼一声儿,“既如此,那就这么办吧。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除非你替我想一个~”
婉兮轻笑,“我可想不出来!”
。
六月二十七日,皇帝赐封豫嫔位下的新吉勒为常在。
因其名字,再兼她来自新巴尔虎旗,故此名号为“新常在”。
虽说常在的位分低,其余主位自用不着亲自去道贺,但是好歹这位新常在原本是豫嫔位下的官女子,且豫嫔还随着庆妃居住,便是内廷主位们不必在乎新常在,却也得顾着豫嫔和庆妃的脸面去。
这便妃位以下的,还都纡尊降贵的,去给新常在道喜了。
婉兮的胎到了这个月份,已是四个多月了,加之暑气渐浓,她的腿脚便有些容易浮肿。若是坐得久了,或者是走动多了,这便有些不舒坦。
早请了归云舢来看,归云舢也说这一胎终究是在南巡的途中坐下的,总有些水土不服,况且南巡途中每日舟车劳顿着,回程的时候儿还都晕船了,这便足证,婉兮的身子还是有些虚损着了。虽不严重,也需将养,毕竟婉兮的年岁也不小了。
婉兮也明白,这一胎还不同于小鹿儿,小鹿儿当年虽说也在她肚子里跟她去过江南,可终究小鹿儿是在京里已然坐下了胎;而这一胎,却整个儿都是在南巡途中,从一开始便不甚稳当了。
婉兮这便没亲自过去,只叫玉蕤去道贺。
。
玉蕤前脚刚走,皇帝后脚便走进来。
婉兮正揉着脚,皇帝进来便自自然然坐在炕边儿,伸手替婉兮搓着。
说也奇怪,或许就是阴阳的调和,皇帝搓过的地儿,那肿胀倒一点点消了。
婉兮便笑,“爷的疗法,倒比御医们更灵验十倍。”
皇帝哼一声儿,瞟着婉兮的肚子,“那是这小东西知道怕阿玛……就知道欺负额涅!”
婉兮笑起来,“说起来,这世间当爹娘的,总得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儿去的。叫孩子怕一个就够了,哪儿能都心生畏惧去呢?”
皇帝眯眼凝视婉兮,“……可是无论小七、啾啾还是圆子,真正立规矩的人,却都是你这个额涅。”
婉兮轻笑出声儿,“可不是嘛,皇上也太惯着他们去,若奴才再不扮个白脸,将来毛病多了,可不容易板去了!”
皇帝却轻哼,“咱们的孩子个个儿聪明乖巧,哪儿有用得着爷去立规矩的呢?”
婉兮嫣然而笑,“那便是陈姐姐、阿窅她们的功劳了。叫孩子们跟着她们去,倒比奴才自己亲自管教还更有模样儿。”
皇帝含笑凝住婉兮,却没说话。
婉兮忍住叹息,垂首笑道,“爷是想与奴才商量圆子将来的事儿去了吧?”
小十五这也即将满两周岁,明年开春就得种痘;而婉兮如今肚子大了,这便怎么都不能再跟着忙碌种痘、供神的事儿去了。给小十五选一位内廷主位抚养,已到了眼前儿。
婉兮垂眸,“奴才心下唯有一个人选。也唯有此人来抚育小十五,才能叫奴才放心。”
皇帝轻哼一声儿,“南巡的时候儿,你将圆子托付给了庆妃和颖妃两个。爷也留了意,知道她们二人将圆子照料得很好。才能叫咱们这一走四个月去,回来圆子连一两膘都没掉~~”
婉兮听着便也“扑哧儿”笑了,“可不是嘛,甚至比咱们走的时候儿,还更白胖了些呢。”
皇帝收起笑容,静静凝视婉兮,“所以你心中的人选,必定在庆妃、颖妃当中一人。”
婉兮郑重点头,伸手握住皇帝的手,抬眸望住皇帝的眼睛。
“爷……是陆姐姐。”
。
皇帝自不意外,却也忍不住叹息,“庆妃当年抚养过小鹿儿……我只怕……”
小鹿儿终究没能活下来,婉兮心下明白,皇上这是怕有些不吉利。
婉兮却摇头,“小鹿儿虽然去了,却绝非陆姐姐照顾得有半点疏漏去。小鹿儿走后,奴才尚且能尽快好起来,可是陆姐姐反倒缠棉病榻那么久……陆姐姐的伤心,倒胜过奴才去。奴才那会子便暗暗想过,若再诞下的是个皇子,必定还送到陆姐姐身边儿去。唯有如此,才能叫陆姐姐真正地好起来啊。”
皇帝也是黯然叹息一声儿,“我也看到了,这几年庆妃更显憔悴。她本就比你还大三岁,明年也是要四十岁的人了。我何尝不担心她便郁在心里,再病倒了去。”
婉兮鼻尖儿一酸,已是隐约含泪,“皇上这话便也说到奴才心坎儿上去了。这些年我与陆姐姐后宫相伴……我真不敢想,若有陆姐姐早我而去的一天,我又该如何熬下去。”
皇帝一惊,急忙一把手捂住婉兮的嘴去,“又胡说什么呢?”
婉兮便吐了吐舌,赶紧转开话题,“……那爷便是答应奴才了吧?”
皇帝哼了一声儿,“只是……你与庆妃都是汉姓人,你也该明白,爷心下的忧虑。”
婉兮忙点头,“信郡王德昭薨逝,他的王爵承袭之事,奴才也听说了。奴才心下都明白,这便必定叫小十五从小便用心习学清语去……”
婉兮眨眨眼,“叶赫那拉氏,叶赫部贝勒之家,足够是满洲最尊贵的世家,最为懂得满人的规矩去了吧?奴才早已拜托了舒妃去,爷尽管放心。”
皇帝一讶,便也笑了,“你倒动手更早!原来你早已安排下了!”
婉兮点头,“不管是奴才自己的事儿,还是小十五,奴才自知道自己的本分,能做好的必定自己提前安排好,绝不叫爷费心、为难去……”
皇帝心下一疼,将婉兮拥入怀中。
“傻丫头,在爷跟前儿,本不用你如此懂事儿啊!这些事你可以放着不管,自有爷呢。况且你这会子肚子已是大了,又如何能费心劳神?”
婉兮却是歪头而笑,“便再是大着肚子,可是奴才要费心的是自己的儿子,奴才要分忧的是自己的夫君啊——这便是一个女人,永远都不嫌繁重、永远都不会放下的、甜蜜的担子呢。”
皇帝不由情动,搂住婉兮,便紧紧地凑上了嘴儿去。
嘬咂不尽,唇齿紧依。
。
玉蕤到语琴的寝宫门外,恰见豫嫔亲自送忻嫔出门儿。
好歹忻嫔是嫔位,且育有公主,这亲自来给一个常在道贺,豫嫔便怎么都得亲自送出来。
玉蕤可不想跟忻嫔单独打个照面儿,这便紧走脚步,避进了一旁的花丛里去。
忻嫔原本面上还带着笑意,待得走出宫门外,左右打量,见四下无人,面上的笑容便尽数抽了开去。
她回眸,冷笑着睨住豫嫔。
“我倒没想到,豫嫔你倒演得一出好戏!我倒奇怪了,厄鲁特那偏远之地,豫嫔怎么也学得跟江南的戏子似的?”
豫嫔虽说进宫比忻嫔晚,可是年岁却比忻嫔大,这便没有惊慌,只是淡淡挑眉,迎上忻嫔。
“忻嫔这话说得好新鲜,倒叫我听不懂了。说到江南的戏子,我倒不能不想到忻嫔你的姐夫安宁去。他是苏州织造,宫里南府多少南边儿来的戏子,就都是当苏州织造的网罗了,送进宫里来的呢。”
“不说旁人,我倒要先道声‘不敬’——听说当年怡嫔母家进京来,就是时任苏州织造的你姐夫给送进京来的。听说当年的怡嫔也是会唱戏的,要论挑选优伶的眼光,我又如何比得上忻嫔你的姐夫去?”
豫嫔平日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忻嫔都没料到豫嫔今儿能一张嘴就反驳出这样的狠话来,倒叫她一口气噎住,狠狠瞪着豫嫔,却说不出话来。
连在花丛里的玉蕤听见都笑了。她原本还担心豫嫔会吃亏,她小心听着,想着若豫嫔需要,她还要出去帮衬一回呢。
眼前儿来看,暂时倒不用了。
忻嫔缓了好几口气,这才冷笑道,“豫嫔,我本以为你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怎么也是尊贵的博尔济吉特氏,却原来如此粗鄙无礼!我姐夫刚刚病逝,你竟便这样口无遮拦?我倒要问问你,这便是你博尔济吉特氏的家教不成?”
豫嫔歪歪头,“哦?你姐夫病逝了?哎哟,恕我当真不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姐夫名为安宁,那不是应该长命百岁的么?这会子便病逝了?哎哟,年岁还差太远了。”
“豫嫔,你!”忻嫔恼得跺脚点指,“……果然是心有奸邪之人!怨不得能办出那样装神弄鬼的事儿来!”
豫嫔耸肩轻笑,“我到底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忻嫔眯眼凝着豫嫔,“你在我面前,生生地装了几个月的呕吐去!你就是想让我以为是你有了喜,这便掩护着令贵妃去!”
豫嫔扬声而笑,“说什么呢?我是恶心呕吐,可是我对外可都说得明白,我说了我就是不习惯走水路,整日在船上,故此只是晕船了而已。”
“至于什么以为我有喜啊……那是忻嫔你自己心里的鬼吧,你可怨不着我~”
忻嫔冷笑起来,“啊哟,瞧瞧,豫嫔你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老实本分的,真该请皇上和皇太后都来看看你此时这副面目!”
豫嫔泠泠而笑,“好啊,那忻嫔你便去请皇上和皇太后来吧……不过我倒担心,就凭忻嫔你,怕是请不动皇上和皇太后来呢。”
忻嫔心上仿佛被重重捣了一拳,向后踉跄两步,方笑着指住豫嫔,“好,好!你我同在嫔位,你这便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豫嫔幽幽抬眸,“忻嫔,就凭你方才那一副质问我的模样,你又何尝将我放在眼里?我知道你怎么看我,我也不屑与你争辩什么,你若不惹我,我自然也会对你敬而远之;可是倘若你自以为高高在上,那对不住了,我也得对得起自己的祖宗,也对得起自己与你相同的位分去!”
豫嫔说罢,转身就往回走,“忻嫔好走,恕不远送。”
忻嫔恼得站在宫门外猛跺两脚,冲着豫嫔的背影喊,“你别得意!虽然你我同在嫔位,可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就凭我比你还年轻,便只有我复宠之期,就再没你的机会了!”
“同在嫔位?呵呵……等我晋位那天,我必第一个整治了你去!”
豫嫔实则已经走得远了,可是还是远远立住,回眸向忻嫔轻蔑一笑。
“那忻嫔你要早些了,别十年二十年之后再复宠……那到时,我怕我都等不了了呢。”
。
豫嫔忍着笑回到“天地一家春”,皇帝去看小十五了,玉蕤这便低声儿悄悄将方才的那一幕讲给婉兮听。
婉兮却笑不出来,垂首拈着腕子上的避暑香珠,“情势越是如此,她心下便越是着急。她这样的人,能干得出鱼死网破的事儿来。”
玉蕤心下也是一紧,“姐是担心十五阿哥?”
婉兮点了点头,“她阴狠起来,倒是连皇后、愉妃都不是对手。这会子唯有多加小心才是。”
玉蕤也是咬住嘴唇,“不管怎样,明年便是咱们十五阿哥种痘之期,千万不能叫她腾出手来安排什么去。”
皇帝看完了小十五,信步回来,这便纳闷儿问,“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看起来倒是有趣儿的样子,说来给爷听听。”
婉兮俏皮一笑,“我叫玉蕤去给新常在道贺,玉蕤倒在那边宫门外,见了一出热闹儿。忻嫔也亲自去道贺,想来是给豫嫔脸面。这本是好事儿,谁成想忻嫔出了宫门便变了脸去,说豫嫔是戏子呢。”
皇帝便挑眉,“她这又是要做什么?”
婉兮垂首,“想来是忻嫔心下总与豫嫔暗暗较劲吧……嫔位之上,陈姐姐与世无争,慎嫔和容嫔是新封的,倒是唯有豫嫔和忻嫔两个都得宠,也都为皇上得过皇嗣,这便心下有些芥蒂了吧?”
皇帝倒是哼了一声儿,“她们两个争?争个什么劲儿去?”
婉兮歪头瞟着皇帝,“是奴才说错了,豫嫔是必定不争的。豫嫔的性子,进宫来便是安分守己;且当年与奴才一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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