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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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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一颗心啊,除了心疼,就是叹息。
  其实有今天此事,对于婉兮来说,已然不算意外——因为他们小时候的情形啊,如今这事儿已经能见苗头。
  只可惜便是身为母亲,却也有些事无法左右。也更因为九爷、九福晋乃至篆香和整个傅家的情分,以及她跟福康安这孩子的情分,也叫她这些年都没办法狠下心来。
  此时只觉,终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女婿去啊。
  婉兮叹一口气,“好孩子,阿娘也被麒麟保这孩子的糊涂给气着了。此事你交给阿娘,阿娘会为此事问他……只是你暂且忍忍,终究麒麟保他还在金川军营,此时即将大捷,他不能分心。”
  “等金川大军凯旋归来,阿娘我必定叫他本人到你和小七面前来,将那些浑话都给收回了,再不准他胡说了。”
  拉旺深深点头,泪却无法干。
  只因为他已经将那两个侍妾的事与小七解释了,小七也明白了,并且理解了他母亲的做法。可是小七的心结所造成的病,却仿佛有些种得深了,迟迟都不见好啊。
  他便想着或许他能上战场为朝廷建一功去,借着喜事为小七冲一冲喜,能叫小七一下子就好起来去。
  故此拉旺还是伏地叩首,“儿子也是年轻气盛,终究等不及了。还求阿娘成全,就叫儿子此番赴山东平叛,也给儿子一个为朝廷建功的机会去!”
  婉兮笑了,“好~~等皇上今天的筵宴散了,我替你与皇上求情。”
  。
  当晚,皇帝散宴归来,婉兮将拉旺的心情委婉相告。
  皇帝拍着婉兮的手,无奈地笑,“原本爷已经否了他了,昨日就已经叫大学士舒赫德去进剿……可是谁让今天是寿星老儿求情呢?今天啊,天大地大,都比不过寿星老儿大。”
  婉兮欢喜偏首,“这么说,爷是恩准了?”
  皇帝叹口气,“虽说这一场剿匪没有金川军情紧急,可是这王伦用的是邪门歪道,号称邪道白莲教的支派——清水教的教主,用了些诡异的手段,号称神通广大、刀枪不入的……爷倒担心拉旺这孩子心眼儿直,没见过这些,到时候儿倒被惊着。”
  婉兮一听“白莲教”之名,也被惊了一下儿。那白莲教实在有些诡异的手段,婉兮也曾听闻过。
  婉兮垂首道,“也怪我事先没弄明白情形,这便贸然应承给拉旺去了。既然是白莲教的邪门歪道,那我倒想收回方才那些话,可别叫拉旺去了。”
  皇帝无奈地笑,“瞧你,话都说出来了,又怎么收回去呢?跟爷的还好说,可是拉旺那实诚心眼儿的孩子必定指望上了。”
  婉兮垂下头去,“怎么办,爷可有完全的法子?”
  皇帝轻哼一声,“那自然是叫舒赫德好好儿护着拉旺罢了。拉旺有心立功,便叫他立功;其余的事,交给舒赫德他们去承着就是了。”
  。
  九月初十日,依即婉兮千秋令节次日,皇帝便下旨:命额驸拉旺多尔济、左都御史阿思哈带侍卫章京及健锐、火器二营兵,往山东会剿王伦。
  在二日前,即九月初八日已经派了舒赫德“先赴山东剿捕王伦”。皇帝谕旨里这个“先”字用得倒是有趣,就仿佛堂堂大学士只是为了七额驸去打前站的。
  舒赫德是个什么身份呢?他是武英殿大学士,在大学士中排名第三;兼管刑部事务,充国史馆四库全书清字经馆总裁、正白旗满洲都统。
  在皇帝赐予黑狐端罩的三名肱股之臣中,就是刘统勋、于敏中、舒赫德。其中刘统勋已经溘逝,于敏中也因高云从案吃了挂烙儿。故此黑狐端罩三老中,就剩舒赫德一个了。
  这样身份重要的舒赫德,皇帝刚刚派到江南治水去,结果刚回来就被皇上派去给七额驸拉旺打前站了……
  皇帝派了舒赫德这样重量级的前站、阿思哈这样能征惯战的陪同,简直就是被左右一起扶着,总归确保稳妥。
  再说健锐营、火器营又是什么样的军队啊?健锐营一向是八旗侍卫和护军中优中选优而来的,当年九爷平定金川,以及此时阿桂率军再平金川,都是依靠健锐营;
  而火器营就更不用说了,火器营是配备鸟枪和大炮的。其战斗力更非普通的八旗兵卒可比。
  带着这样的左膀右臂、加上两营精锐,拉旺想不立功都难啊~
  。
  拉旺终于得以心满意足、且稳稳妥妥地带兵赴山东了,婉兮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
  她还是忍不住修书给京师的婉嫔,问小七的情形。
  此时惇嫔的肚子越发大了,每日早晚来请安,已是一副恨不能将肚子再挺高点儿的神情。
  这副模样儿,婉兮早都看得多了。想当年忻妃戴佳氏又如何呢?如今的惇嫔,无论家世还是手腕,比之戴佳氏还差远了。
  每当看到戴佳氏那模样,婉兮总是忍着笑,想歪头与陆姐姐说说。
  ——可每次都是这样的时候儿,才叫婉兮惊觉,陆姐姐不在了;永永远远的不在了。
  从此这样的话,都不知该与谁说了。
  容妃是好姐妹,只是容妃进宫晚,当年的事情了解不多;舒妃也可托付心事,可是舒妃终究没办法取代陆姐姐去啊……
  婉兮勉力压抑对陆姐姐的思念,可是神色之间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还是多少泄露一丝哀戚。
  此事自难免被一众好事之人,解读为是因惇嫔有了孩子的哀伤。
  这样的话儿还是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去,皇帝在九月十二日就提前送皇太后回銮,惇嫔随行。
  皇帝亲自陪着婉兮,是九月十六才从避暑山庄回銮。

  ☆、第2643章 九卷81 怎么比得上

  就在皇帝命先送皇太后和汪氏回京的前一天,亦即九月十一日,皇帝下旨,诏封惇嫔汪氏为妃。
  只是刚诏封为妃,第二天就跟着皇太后一起,被先送回京了。
  皇帝向皇太后回禀得也是明白:这也是为了给汪氏保胎嘛。
  连皇太后都不由得叹口气,“既然为了她的胎着想,此次又何苦要折腾着她随驾北来?车马不比舟船,一路颠簸不断,皇帝你倒是舍得!”
  皇帝却是一笑,“汪氏年轻,又是爽朗的性子,从小也没少了跟她阿玛四格一齐骑马。便是车马劳顿,想来也是喜欢的。”
  皇太后也无话可说。只得吩咐,叫格外从自己位下的女子和妇差里,拨出几个去帮衬汪氏那边——嫔位出外,随行只能有二名女子。一旦这大肚子的,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身边的奴才全不敷用。
  。
  提前上路,汪氏的心下也是有些不痛快的。
  她被诏封为妃,却没想到正式从惇嫔成为惇妃的第一天,却不是留在避暑山庄里等待各宫前来贺喜,反倒是提前随皇太后回京了。
  封妃的第一天,她得在马车上颠簸而过。
  其实对她来说,这封妃的事儿来得其实不算惊喜,而是顺理成章——有了皇嗣,且是在后宫十年没有新生的情形下才好容易有的孩子,那她自然该得进封。这进封是必定要来的,只是迟早而已,她从确定坐下了胎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
  当一个情理之中的欢喜,被抻了几个月,终于到了眼前时,那欢喜便也没有最初期望的那么强烈了。
  更何况此时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尚且不能确定,而这个后宫的位分里最挤的就是妃位;而一个小小的妃位对于那后宫之巅来说,当真是渺小如众生。
  不过好在顺嫔和兰贵人也是跟着一起走,倒叫她心下舒坦了些。
  上马车坐好,皇太后身边拨过来的人也都跟了上来。
  汪氏不由得警惕地盯了他们一眼,低声吩咐观岚,“虽说都是皇太后身边拨过来的,你也亲自盯着点儿。既是皇太后宫里的,平素自然也跟那两个钮祜禄家的亲近,小心这里头有那两个买下的人,在路上再动旁的心眼儿去。”
  观岚急忙点头,“主子安心,奴才必定亲自盯着。”
  。
  汪氏身边随行的人本就少,还要分出一个最得力的观岚去亲自盯着皇太后宫里的人,这情景叫顺嫔和兰贵人看起来,心下如何有不明白的?
  两人都是冷笑。尤其是顺嫔,明明比汪氏更早封嫔,结果如今叫汪氏抢先进封为妃。
  这样一来,妃位之上因为豫妃的薨逝而空出来的这个缺,就被汪氏抢先给占了。那顺嫔她自己,若想从位分上跟汪氏追平,就只能等妃位上再有人死去。
  顺嫔咬牙切齿道:“她自然小心。进宫十一年才得了恩宠,如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这个孩子身上,自然要防备所有人去!防备咱们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皇太后她都防备……就别怪咱们逮着这个机会了去。”
  以顺嫔和兰贵人的性子,早就想设法除了汪氏肚子里的孩子了!
  说来也是巧,皇上偏偏今年明知汪氏怀了孩子,还带着汪氏出门——起驾离京的时候,是汪氏不满三个月的时候;而此时回京去,又是在她快要七个月的时候儿了。
  这两个月份,一个是坐胎未稳,最怕劳累和惊吓;另一个则是到了晚期,随时可能临盆……
  况且这是秋狝,一路都是车马劳顿,可不是南巡和东巡可以稳稳当当坐船。
  这些简直仿佛是皇上给送到她们两个眼前的机会,几乎不用费什么太大的事,就能叫那个孩子没了!
  可真正的阻力,是出在皇太后这儿。皇太后太了解这个后宫,也太明白她们两个心下会动什么主意去,这便特地将她们两个叫到眼前警告过。
  皇太后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易,又赶在她老人家自己八十四这个坎儿年,她全指望着这个孩子冲喜呢,说要是谁想要打这个孩子的主意,那就是跟她老太太过不去!
  顺嫔和兰贵人说到底,在这后宫的岁月还都指望皇太后的扶持呢,皇太后撂下这样的狠话去,倒叫她们两个不能不投鼠忌器。
  可是收敛归收敛,却要被汪氏这么摆明了的去防范,简直还没偷东西呢就被直接贴上贼的名号了,自是叫她们两个心下不快。
  当晚顺嫔和兰贵人就到皇太后的行宫去,委委屈屈将白日里看见的情形报给皇太后了。
  兰贵人恨恨道,“她这算什么呢?便是放着顺嫔和妾身倒也罢了,却怎么连皇太后施恩拨给她用的人,也防备着?那岂不是直接就防备着……?”兰贵人故意停顿,抬眸只瞟着皇太后去。
  顺嫔也跟着叹口气,“亏皇太后还这么护着她和她的孩子,却原来她终究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汉人的蹄子,心里的弯弯绕终归比咱们满人格格多啊。不管咱们怎么用心,也是养不熟的呢。”
  皇太后的脸色一片阴郁,却垂着头,不肯说话。
  安寿看着情势不大好,这便向顺嫔和兰贵人欠身,说皇太后这一天车马劳顿的,已是累了。请两位年轻的主子先回去歇着。
  顺嫔和兰贵人走了后,皇太后疲惫地叹了口气,“明儿就叫他们都回来吧。反正凌之那孩子也用不着;又何苦叫她怀着皇嗣,还要额外多担一份儿心去?”
  安寿也是叹了口气,“终究惇嫔主子……哦不,这会子可称为惇妃主子了,长大了,自己有主意了。不像当年刚进宫的时候儿,凡事都得仰仗皇太后去;如今得了皇上的宠爱,又有了皇嗣,自然是不同了。”
  皇太后一声冷笑,“不必仰仗我了?那皇贵妃我都能给拦住,终究不能入主中宫;凌之难道还敢将她自己与皇贵妃相比去么?不仰仗我也好,我自能将她永远都只留在妃位上,再也不必有旁的指望!”
  。
  九月二十二日回到圆明园,婉兮便一颗心都放在小七身上,隔一两日不是亲自出宫去小七的公主府看望,就是叫小七进宫来。
  此时拉旺在山东剿匪,叫小七一个人在公主府中,婉兮也放不下心。
  小七是更弱了些,可是精神头儿看着尚好。婉兮一颗心都只巴望着,能通过好好儿地帮小七补养,将身子的亏损给补回来。
  因为一颗心里装的都是女儿,婉兮倒忘了自己身子的不适,倒像是病已然大好了似的。
  多亏还有啾啾和大格格这母女俩,也时常进宫来陪着,倒叫婉兮和小七都多了不少的快乐。
  。
  九月二十九日,惇妃正式报遇喜,添炭、添守月姥姥和守月大夫。
  这便意味着,惇妃随时可能临盆了。
  偏在这个时候儿,惇妃开始闹着做噩梦,说夜晚里刚好容易睡着,就梦见月夜之下,有狼跟在她身后。
  颖妃听说了都忍不住冷笑,“遇见狼怕什么,倒是打它呀!狼是吓人,可是人要是自己不勇敢,那就活该被狼掏!”
  婉嫔也笑了,点头道,“瞧瞧,高娃不愧是草原的女儿,从小便也习惯与狼为伍,为了保护放牧的羊群、牛马,早就敢与狼搏斗了。”
  婉兮含笑,“……惇妃怕的狼,倒不是草原上真实的狼。她暗指的是钮祜禄家呢。”
  钮祜禄,本义为“狼”。
  “惇妃这是啊,想要借皇嗣,将顺嫔和兰贵人给撵得远远的,说她们二位是不利皇嗣呢。”
  颖妃便笑了,“哎哟,她这话说的好啊!那她干脆也离皇太后远远儿的算了!”
  婉兮眨眨眼,“原本她正式报遇喜,我该赏赐她些东西。我还当真没预备好,不过啊,这会子我倒知道送什么才好了。”
  次日婉兮叫玉蝉送了一个狼夹子、一根皮鞭子,还有一根长绳子去给惇妃。
  自都是用料金贵,比如那狼夹子便是纯银,皮鞭子里扭了金丝,长绳子打了五彩佛幡同色的络子。既沉甸甸的,又寓意吉祥。
  虽说惇妃并非看不懂婉兮无言的暗讽,却也只能硬生生咬牙忍了,还得行礼谢恩,好言请玉蝉回去转达。
  玉蝉含笑道,“皇嗣为重,惇嫔主子此时怀着皇嗣,自是满后宫里的人,都比不上惇嫔的身子金贵。皇贵妃主子说,有了这三样捕狼的利器,惇嫔主子尽管放心安眠吧,什么狼都不敢近惇嫔主子的寝殿了。”
  惇妃心下便是一沉。
  她明白,皇贵妃的意思就是不将顺嫔了兰贵人给挪走!只给她这么几样东西,圆过她的说法去来敷衍她!
  还有,眼前这个玉蝉,一口一个继续“惇嫔主子”地叫着。
  没错儿,她还没行册封礼呢,所以玉蝉现在管她叫“惇嫔主子”是没什么挑剔的;可是话又说回来,即便还没行册封礼,可是皇上已然诏封了,那后宫里所有懂事儿的,自然早就改口管她叫“惇妃”了。
  这个玉蝉敢这么不给她颜面,自是自恃是皇贵妃身边儿的掌事女子,这便将她都不放在眼里。
  ——说到底,还是人家皇贵妃不将她放在眼里啊。
  惇妃本就是个莽撞的性子,这会子又怀着皇嗣,自是所有表情都不隐藏,不快全都浮在脸上。
  玉蝉自然看见了,这便含笑道,“惇嫔主子如今诞育皇嗣的年岁,倒是与皇贵妃主子当年的经历颇为相似。皇贵妃主子也是进宫多年,迟迟未有所出,直到三十岁才诞育了第一胎——七公主。”
  “惇嫔娘娘也是,这一晃进宫也十多年了,也终于得了这诞育皇嗣的好消息去,奴才都要给惇嫔主子贺喜。”
  惇妃皱了皱眉,“姑娘有心了。”
  玉蝉却不急,含笑道,“只是皇贵妃主子早在诞育七公主的八年之前,就已经无子而封妃;惇嫔主子虽说刚进宫那几年,始终都委屈在常在的位分上,不过终于在怀了皇嗣之时,也被诏封为妃……那便都是可喜可贺。”
  惇妃狠狠一怔,盯住玉蝉,“玉蝉姑娘,你——好大的胆子!”
  玉蝉却笑了,静静凝注惇妃。
  如今主子病了,没怎么顾上修理汪氏,可是不等于主子身边儿所有人都不想替主子出这一口恶气去!
  汪氏也算聪明,没如当年的戴佳氏那么跋扈;只是玉蝉他们却都还是看不惯,她每次去给皇贵妃请安的时候儿,故意挺着肚子的那副张狂样儿!
  主子暂且顾不上的事儿,她这个当奴才的,也得替主子出头!
  ——这是皇贵妃主子宫里,每一代掌事儿的官女子都义不容辞的责任。如今轮到她了,她也不能辱没了从前的玉壶姑姑、玉叶姑姑、瑞贵人主子去!
  玉蝉心更宁静,凝着惇妃,淡淡一笑,“奴才是储秀宫女子,是皇贵妃主子位下的奴才。奴才有错儿,自有皇贵妃教训。惇嫔主子如今怀着皇嗣,不宜动气——惇嫔主子所有的前程都在皇嗣身上,千万别因为跟奴才这一点忍不住的气,再毁了自己的前程去。”
  惇妃那脾气,已是恼得直跺脚,“玉蝉,你少当自己是二主子!”
  玉蝉深吸口气,静静扬起下颌,轻蔑地盯住惇妃。
  ——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女人,永远没有成为后宫之主的风范。就凭她这模样儿,她就永远都没有皇贵妃的命。
  玉蝉便笑了,柔声道,“奴才知道,惇嫔主子总是觉着自己跟皇贵妃主子相似,便凡事都跟皇贵妃主子相比。那奴才便忍不住要祝福惇嫔主子——皇贵妃当年从三十岁上诞育了七公主之后,便从此连年生育,一直生了十年去……”
  “惇嫔娘娘此时怀的是第一胎,奴才祝愿惇嫔娘娘也从此连年诞育皇嗣,恩泽不断去。”
  惇妃咬牙切齿,“我自然会的,不用你说!”
  玉蝉含笑点头,“那奴才就翘首等着。届时,少不得到惇嫔主子面前来道贺、讨赏……”
  惇妃紧紧攥紧两拳,“好,我给你预备着!到时候儿就算你没脸来了,我也叫人给你送去!”

  ☆、第2644章 九卷82 小主母

  玉蝉从惇妃宫里出来,面上愠怒未释。
  惇妃主仆自也是都气歪了鼻子去,观岚坠着玉蝉后头出来,虽说没敢当面骂回去,却在玉蝉后头狠狠啐一口,还特地在那吐沫上狠狠跺一脚——在民间,这是愤恨诅咒的意思去了。
  玉蝉身后没眼,自是没看见。可算是这一幕却落进了远远走来的一领肩舆上。
  肩舆上所乘之人,正是小十五的福晋点额。
  点额远远呼唤,“玉蝉姑姑,我正要去给皇额涅请安,你且等我一等,咱们一起走。”
  点额所来的方向,又恰好在观岚的背后。观岚便一个哆嗦,急忙深蹲在地,“奴才请十五阿哥福晋的安。”
  点额的肩舆走到观岚面前,点额高高坐在肩舆之上,垂眸睨着观岚。
  “……这是谁啊,当着本位的面儿,朝地上吐吐沫不说,还狠狠跺脚。这是诅咒本位不成?本位倒是纳闷儿,本位究竟有哪儿得罪过你个奴才?!”
  观岚一听腿都软了,哪里还蹲得稳当,直接跪倒在地上。
  “回十五福晋,奴才岂敢!真真儿是十五福晋误会了!”
  。
  “哦?”点额上下打量观岚。
  点额母家几十年前也是包衣世家的出身,况且此时父亲就是总管内务府大臣,对于这帮从内务府出身的官女子,自是最了解不过。进宫之前,她阿玛也没少了教导她进宫之后,如何御下。
  故此对于观岚这样的年纪大、资历深、且在得宠的妃位跟前伺候的掌事儿女子,也许旁的皇子福晋不敢得罪,反倒要尊称一声“姑姑”;可是点额可不是。
  她知道如何对付这样的悍奴,她更不畏惧这帮蹬鼻子上脸的东西。
  点额不慌不忙转着手指上的金戒指,“你说得有理,说不定就是本位误会了。一切都只是赶巧儿,正巧你正在啐旁人,却是本位走过来赶上了。”
  观岚松了口气,连忙叠叠点头,“十五福晋英明!”
  点额便笑了,“这话终究不是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给说定了的,总归也得叫本位相信才行。你得给本位明白回话,你既不是咒骂本位,那你——又是在这儿咒骂谁呢?”
  。
  观岚尴尬得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去。
  因为玉蝉被十五福晋给召唤停了,就在那站着盯着她看呢。
  玉蝉的目光也冷,跟一双小刀子似的。
  玉蝉倒不是仅仅为了自己,其实是为了护着十五福晋。
  终究十五福晋年岁还小,才十五岁;又是刚嫁进宫来,怕是要吃观岚这样资历深的官女子的亏。
  可是点额的表现,倒叫玉蝉刮目相看。
  玉蝉渐渐看明白了,十五福晋非但没用她来护着,反倒这会子是十五福晋要为她抱不平去呢。
  观岚左边望一眼,是肩舆上高座的十五福晋;又看一眼,是皇贵妃位下的掌事儿女子。两位的身份,都不是她能当面得罪得起的,她这便尴尬得赶紧俯身求情。
  “回十五福晋,奴才,奴才方才实则是谁也没咒骂呀……”
  点额小小年纪,忽地冷笑一声,狠狠拍扶手一记,“笑话!你是想当本位瞎了眼,还是将你自己当成这天下决定聪明之人?!就你那动作,本位难道看不懂是在做什么?”
  点额说着,冷冷道,“……来啊,去回了内务府,就说有官女子一不守官女子规矩,行为不端;二实则是在咒骂本位!问问内务府大臣们,官女子咒骂皇子福晋的,该当何罪~”
  。
  观岚想说自己不在乎的。反正十五福晋只是皇子福晋,还不是内廷主位,只不过是“在内行走福晋”;她自己则是惇妃位下的官女子,这十五福晋没权利越过惇妃主子去,直接惩罚于她。
  况且惇妃主子现在已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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