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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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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颙琰缓缓抬眸,眸光定在骨朵儿面上,“你说,是么?”
  。
  骨朵儿垂首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道,“皇额娘当年得皇上厚恩,后宫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故此皇额娘曾经居住永寿宫,乃为距养心殿最近之地;后来皇额娘又身为后宫之主,故此入住储秀宫,以正中宫之份。”
  “若此,永寿宫和储秀宫,因为皇额娘的缘故,自然在皇上心中,有格外不同的含义去。那应当是这后宫之中,身份最高的主位之人,方能承继的。”
  “阿哥爷想,顺妃娘娘出自钮祜禄氏,家世尊贵。当年又有皇太后老人家的扶持,故此皇额娘薨逝之后,后宫之中身份最尊贵之人,就是顺妃娘娘了!”
  骨朵儿也是出自女真名门,自是对同样出自满洲名门的顺妃更为高看一眼去。
  “妾身也听说过,早在皇额娘薨逝之后,前朝不就一直都有大臣上疏,请皇上再立中宫么?当年皇额娘在世之时,皇上为了皇额娘,不愿再立中宫;可是皇额娘薨逝了,中宫哪里能虚着呢?那将家国不宁。”
  “故此啊,听说那会子无论是皇太后属意,还是王宫大臣们推举的,仿佛都是顺妃娘娘。想来皇上如此安排,也是上仰皇太后懿旨,下顺臣工民心吧?”
  。
  骨朵儿的话,不可谓没有道理。
  从乾隆四十年,婉兮薨逝之后,无论前朝后宫,上疏建议皇帝再册立中宫的呼声便再度高涨。
  其实这呼声在婉兮身为皇贵妃执掌后宫的十年里,便也没真的全然断过。是在皇帝的坚持之下,甚至惩处了几位觉罗,才叫大臣们不敢再妄言续立中宫之事。
  待得婉兮薨逝,后宫的皇太后,前朝的宗室王公们,自认为皇上这回再没有不立中宫的理由了,这便重又壮起胆子来上疏。
  关于此事,皇帝与皇太后和前朝大臣们斗了这么多年,又岂会看不出这事件当中,谁是主导的力量呢?
  婉兮不在了,他的母亲急着将顺妃推上中宫之位。
  待得中宫之位确定,那么接下来就该说到立储之事——倘若新皇后有喜,自然该以嫡子为重。便是他已经封在了“正大光明”匾额背后的那个名字,也得更改。
  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乾隆四十一年正月,婉兮的薨逝周年忌日,皇帝在祭文中亲笔写下“虚九御之崇班,情深逝水”的诗句。
  唯有颙琰等亲眼见过这御制诗的人,才明白皇帝心意的坚决——因为婉兮的离去,他已经决意不再继立中宫。
  婉兮生前,他被祖宗规矩和皇太后拦阻着,不能给她正宫皇后的名分;那么待她薨逝之后,他也宁肯空出中宫之位,乃至皇贵妃之位,再也不会赐予旁人去。
  所谓独一无二,所以非你不可。一句“虚九御之崇班,情深逝水”,短短数字,却已是淋漓尽致。
  可惜皇帝这样的宣言,总是有人听不懂;又或者,便是能听懂,也并不相信——千古帝王,谁肯为了一个女人,叫后宫高位虚悬;为了一个女人,宁肯叫自己未来的人生就此孤单去?
  故此借着皇太后高寿,皇帝又孝顺,这些人便推波助澜,总希望皇上将当年给令懿皇贵妃的特例都给推翻,重又回到满洲名门闺秀执掌后宫的正途上来。
  而身在这漩涡当中的顺妃自己,又如何不想顺水推舟呢~
  此时所缺的,不过是一个孩子。
  于是乾隆四十一年,就在令懿皇贵妃薨逝一年之后,后宫里又出了喜事,终于是“花开并蒂”——顺妃和惇妃,竟然双双有喜了!
  顺妃的胎是六月的,惇妃的胎是八月的。
  皇帝以将届古稀的年纪,竟然能令两位妃位前后脚有喜,可当真是老当益壮。也更因为这二位的双双有喜,叫前朝后宫都觉着,皇上终于可以“逃出令懿皇贵妃独宠的阴影”,放下了对令懿皇贵妃的旧情,再度宠幸新人了。
  这样的花开并蒂,最开心的是皇太后,可是最闹心的,同样是皇太后。
  八旬老太后,身子骨再健朗,到了这一年也终是有些扛不住了,老太太也缠棉于病榻。六月间顺妃的有喜,对她来说不啻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叫她对顺妃能入主中宫,乃至诞下嫡子,又拥有了极大的信心去。
  只是她也没想到,皇帝再度不肯叫顺妃一人专美,才短短两个月,惇妃也又有喜了。
  惇妃出身包衣,家世自然无法与顺妃相比。可是惇妃有十公主,且封妃还在顺妃之前……况且前头已经有令懿皇贵妃这个例子。天知道一旦惇妃也诞下皇子来,皇帝会不会让惇妃抢在顺妃头里,先进一步啊!

  ☆、第2677章 十卷21 古怪的胎(1)

  故此皇太后借着病,将皇帝叫到榻前来,与皇帝说起顺妃的寝宫之事。
  “那储秀宫自令懿去后,这也空出来一年多了。如今顺妃已经封妃,且又有了你的皇嗣,这地位自是不同了。况且她这些年来好容易得了这个孩子去,我倒替她、更替我那小皇孙悬着心去。咱们得帮衬着她去好好儿养着这个孩子,便多赏赐给她些福气去吧。”
  皇太后沉一口气道,“依我看,倒不如叫顺妃搬入储秀宫吧。”
  储秀宫曾是婉兮的寝宫,过去的十年里为中宫所在。早点叫顺妃搬进去“占地方儿”,老太太才能放下心来。
  就算皇帝暂时还不肯给顺妃更高的位分,可是只要叫顺妃搬入储秀宫去,那么前朝后宫便也都明白这意义所在了去。
  先占住实,以后等孩子生下来了,若果然是个皇子,再水到渠成地晋位就是了。
  老太太的这个心思,是笃定儿子不会那么轻易就同意的,故此才要赶在病中来说。
  老太太却没想到,皇帝竟然顺顺当当就答应了。
  “好啊,皇额娘说的是,顺妃为儿子怀了皇嗣,自是劳苦功高。皇额娘说得对,储秀宫是个有福气的好地方儿,顺妃挪进去,必定这一胎能稳稳当当的。”
  顺妃就这么挪进了储秀宫去,叫后宫众人都看红了眼去。
  尤其是惇妃,恨不能咬着小手绢儿,当成去咬顺妃的肉去了。
  她原本更占先机,有了十公主,这紧接着又随着顺妃的后脚去也怀了孩子去,她便本该比顺妃更领先一步的。
  还是皇太后那老太太膈应人,竟撺掇着将顺妃先挪进储秀宫去了,这岂不是摆明的占位儿!
  惇妃恨恼之下,又传陈世官来,伸了胳膊递过去,连悬丝都给免了,“你就直接给我探探,我这一胎怀的,究竟是不是皇子!”
  多年过来,陈世官已经成为在后宫子嗣之事上,皇帝最为相信的人。只要陈世官说的话,没有太医敢反驳;所有内廷主位们也都深信不疑。
  陈世官年纪虽大了,品阶也上升了,可是依旧不敢年轻时候儿的本色。这便低低垂首,偷着勾起唇角笑了笑,“惇妃娘娘急什么呢,惇妃娘娘的胎这刚坐下,还不稳当呢。脉象今儿是男脉,明儿就又变成了女脉,后个儿又成男脉了……微臣有时候儿都想直接断成龙凤双胎了……”
  “惇妃娘娘万万恕罪,不是微臣不奉旨,而实在是娘娘这一胎的月龄还太早,做不得准呢。微臣要是这会子给妄言了,叫惇妃娘娘或者欢喜,或者失意,可是等到时候儿瓜熟蒂落,却证明是微臣给断错了……那微臣岂不是万死莫能赎罪啊?”
  惇妃自己也是生养过的,实在没法反驳陈世官这话。她知道再着急,这会子也真的还不是时候儿。
  惇妃深吸口气,“好,那三个月的时候儿,胎像总归该稳当了,你也总该能断出是男脉还是女脉了吧?”
  陈世官恭敬垂首,“娘娘英明,正是如此。”
  惇妃咬牙道,“好,我就等你三个月!”
  。
  说罢了话儿,陈世官擦擦额角的汗,起身要告退。
  观岚端来大大托盘,里头放着两封银子。
  陈世官一看便忙又跪下了,“微臣岂敢。”
  惇妃拨了拨鬓角的珠花,“陈太医你收着吧。便是暂且没能帮我看出男女来,可你也还是能从旁的事儿上帮得上我的。故此这银子啊,你该拿,甚至我还得赏给你双份儿去。”
  陈世官见推辞不过,便也就收了。
  只是陈世官出了惇妃的寝宫,转头就到皇帝面前儿去了,自称请罪,将那银子都给皇帝看。
  皇帝瞥他一眼,哼了一声,“你忖着,你这银子是因为什么来的?”
  陈世官又是老神情,垂首偷偷勾着唇角笑,“微臣想,惇妃娘娘的胎坐得晚,还不到探出男脉女脉的时候儿来;可是顺妃娘娘的胎早了两个月,这眼见着就到了能断出男女的时候儿了。”
  皇帝冷笑一声,“她们两个倒都是操心的命!自己的胎尚且看顾不过来,还要先去看顾旁人的!”
  陈世官不便说话,只是含着笑听着。
  皇帝瞟着陈世官,“想来顺妃不日也会找你了,也得赏给你银子去。我估摸着,顺妃的手笔也不会小,银子封可能比眼前这个还大。”
  陈世官赶紧一脸的惶恐,“微臣万万不敢!”
  皇帝倒是啐他一声,“给你的,你就收着!要不怎地,你还等着朕再赏给你一份儿?”
  陈世官忍着笑,赶紧叩首,“皇上错怪微臣了,微臣哪儿敢呢?”
  皇帝又啐一声,“你个滑头。你将惇妃赏给你的银子送到朕面前来,还不是等着朕因你的忠心,再额外赏给你一份儿大的?!”
  陈世官赶紧叩首,“微臣一两银子都不敢要,皇上万万饶了微臣……”
  皇帝这才哼了一声,露出了笑模样来,“得了,朕叫你收着你就收着。总归朕也不会再额外赏你了,她们赏给你的,就算替朕掏这份儿银子了。”
  陈世官这才松下一口气来。
  待得告退之时,陈世官小心翼翼问皇帝,“皇上圣明,今儿既然惇妃娘娘已经传了微臣去问此事,想来不几日之内顺妃娘娘也得传微臣来问……那皇上的意思是,微臣要让二位娘娘几个月之后知道才好?”
  六十七岁的皇帝坐在南檐炕上,眯眼望着窗外。
  “……多少个月?她们必定没想到过,直到她们十月怀胎的日子满了,她们也依然什么都不知道!”
  。
  乾隆四十一年的最后几个月,顺妃和惇妃都认认真真怀着孩子。
  只是两人的情形又有些不同。
  顺妃是从六月有胎之后,月事自然就停了;可是惇妃的有点古怪,从八月被陈世官断出喜脉来之后,每个月的月事依旧照样儿来。
  女人的身子情况不一样,有些的确有过女子怀了胎,依旧漏红的情形;可是惇妃这个却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儿,而是自打被断了有喜,每个月的月事依旧照样儿来。
  惇妃岂有不害怕的,可陈世官给了无数定心丸,一口咬定喜脉是不错的。
  更何况,惇妃的肚子的确是大起来了。

  ☆、第2678章 十卷22 古怪的胎(2)

  不知道是不是伺候顺妃、惇妃两位娘娘的胎伺候得好,十二月的时候儿,皇帝加恩赏给陈世官三品衔,并准照衔食俸(按照这个品衔而享受俸禄)。
  按着太医院原来的职官品秩为:院使正五品,院判正六品,御医正七品,吏目八、九品各十三人。
  便是太医院掌院的院使都刚刚只是正五品,皇帝却赏给了陈世官三品之衔,这算得上是破天荒之事,可见皇帝对陈世官的器重。
  且皇帝还特别准陈世官按三品衔来享受朝廷俸禄,就更是将这品衔给实授了,并非只是名义上的恩衔。这便更显得陈世官在大清太医院历史上的特别了去。
  得了这个好事儿的,不仅仅是陈世官,还有一直以来都跟着陈世官一起伺候惇妃、顺妃胎的太医罗衡、武世倬。罗衡、武世倬二人被皇帝下旨加恩赏给五品衔。
  这二人从品衔上来说,已经是与太医院的掌院院使齐平了。虽然两人没有陈世官的特恩,只有五品的恩衔,并未能照五品衔来食俸,但是在官场之上,这品衔也是足够自傲的了。
  此事在前朝后宫也都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众人自都认为这是因为陈世官为首,三名太医一起来伺候顺妃和惇妃的胎伺候得好,才叫皇帝高兴,重赏了三位太医去。故此皇上这道恩旨啊,看似给三位太医的,实际上还是给顺妃和惇妃二人的。
  在这样的哄哄之下,顺妃和惇妃二人倒也是高兴的。
  只是这高兴之下,两人还各自都藏着隐忧。
  惇妃的隐忧,一来在她自己每个月都按时来的月份——谁家有了孩子,还能每个月都来月事?而且不仅仅是来,每次都是准时准点儿的来,根本就不像是“漏红”的症状。
  惇妃的隐忧之二,在她的叔叔满斗。满斗身为马兰关总兵,管的是皇陵区域的事儿,这事儿说大就大,大到能掉了脑袋去。前儿听她母家送信进来,话里话外隐约求着她在皇上跟前替她叔叔美言。
  虽说顾及她的胎气,母家没有将话给说明白,可是就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她也隐约察觉她叔叔满斗怕是做了什么要命的事儿去了。
  。
  惇妃这边心有隐忧,顺妃那边就只能用“闹心”二字来形容了。
  顺妃今年所有的希望自都寄托在这个孩子身上,从住进储秀宫里的第一天起,她就见天儿地拜佛、念经,什么赌咒发愿的都做了,只求上天赐给她一个皇子去。
  皇太后也更是三天两头就传了她去,又或者叫皇太后宫里的姑姑来给她传话,叫她这一回万万争气,可必须得诞下一个皇子来。
  皇太后病了,她知道,老太太是九月间被皇上提前从避暑山庄给送回京来的,可见病情不容乐观。况且皇太后都这个年岁了,到了这个岁数的老太太,一旦病倒,谁也不敢说还能不能起得来了。
  所以皇太后是着急,近乎在逼她一样;她自己就也更着急,一方面还是担心自己能不能生得出皇子来,趁着皇太后还在世的时候儿,赶紧将那个皇后之位、储君之位都给占住喽。
  同时她更不能不去担心,倘若皇太后这一病有个三长两短,没有了皇太后扶持的日子,她在这个后宫里又该怎么活。这个储秀宫,又或者是她巴望了多年的那个中宫之位,她还有没有机会拥有了。
  这一心焦,她的身子就因果相应,出了问题。
  就在数日之前,亦即十一月二十六日,怀胎快半年的她,忽然腰酸腹痛,竟至见了血了!
  她未曾生养过,她害怕这症状怕是孩子已经——掉了!
  她忙传太医来,是陈世官亲自来伺候的。
  陈世官诊脉过后,含笑安慰她,说孩子无恙……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去,对陈世官也是千恩万谢,封了好大两封银子去,恨不能将自己一年的例银都给了陈世官去——因为陈世官这句话,可值千金,更是值她一条命去了。
  陈世官亲自给她开了“芎归汤”,借助川芎、当归之药力来帮她调养,治疗腹痛下血之症去。
  从十一月二十六日用这方子到十二月里,下血之症终于给止住了。她欢喜不已,自是又传陈世官来。
  陈世官依旧笑眯眯地安慰她,“顺妃娘娘请看,您如今不但漏红止了,而您的肚腹喜形照旧,这自然佐证了微臣的诊断,顺妃娘娘您和皇嗣啊,俱都安好!”
  顺妃欢喜得当晚就去佛前磕头,又将这个喜信儿回禀给了皇太后。
  自从进了冬日,皇太后的身子愈发地不好了。十一月间的圣寿都是勉强过的,偏顺妃的漏红就是发生在皇太后圣寿的次日,总叫皇太后和顺妃都觉着有些不祥了去。这回终于证明是虚惊一场,可不得回禀了皇太后,叫她老人家也跟着乐一乐呢!
  皇太后得了信儿,果然高兴地拍着手道,“有指望了,顺妃这回终于叫我有指望了!这孩子福气这样大,必定是个皇子,将来必定能承继大位!”
  。
  顺妃和惇妃,包括皇太后,都带着对新生的盼望,从乾隆四十一年,过渡到了乾隆四十二年。
  皇太后仿佛也是因了这盼望,病也仿佛好了。从大年初一,一直到正月十五,所有宫中的各项节庆,她都与往年一样,随着皇帝一起参与。
  无论是大年初一的皇太后庆贺仪,还是重华宫家宴,乃至正月十三开始挪到圆明园里,在同乐园又连天的看戏,老太太全都精神抖擞,全然看不出病容来了。
  可是谁料想,不过数日,正月二十三日子时,皇太后忽然就病情就加重了。
  皇帝亲自到长春仙馆为皇太后侍疾。
  不过便是天子的孝心,也不能拦住上天非要在正月里带走老太太的决心——仅仅一个时辰后,亦即丑时,皇太后就崩逝了。
  “上哀痛号呼,擗踊无数。摘冠缨,易素服,命备黄舆,恭奉大行皇太后还宫。上哭无停声。先诣寿康宫东配殿祇俟。辰刻,大行皇太后黄舆至慈宁宫。上翦发,服缟素,跪迎于永康左门外,亲扶安奉大行皇太后于慈宁宫正殿。礼部奏奉升梓宫吉时,豫陈仪驾,张幕,设供。”
  “届时,大行皇太后大殓,一切仪服隆备,尽礼尽诚。上痛哭失声,擗踊不已。既殓,行奠献礼,侑食如视膳时。”
  “妃、嫔、及皇子、皇孙等,皆成服。亲王以下、有顶带官员以上;公主、福晋以下、侍卫、佐领等妻以上,并内务府佐领、拜唐阿等男妇,皆齐集、成服、举哀。”

  ☆、第2679章 十卷23 古怪的胎(3)

  这一日,皇家也公布了皇太后的遗诏。
  遗诏曰:“……今皇帝秉性仁孝,承~欢养志,克敬克诚。视膳问安,晨夕靡间;每当巡幸所至,必掖辇同行,亲见亿兆呼嵩,尊亲并笃。合万国欢,以天下养,信可谓之兼备矣。”
  “且木兰秋狝前期,必奉予幸避暑山庄,以协夏凊之理。新正御园庆节,必奉予驻长春仙馆,以惬宴赏之情。至凡遇万寿大庆,必躬自起舞,以申爱敬。每当宫庭侍宴,必亲制诗画,以博欣愉。”
  皇太后在遗诏之中嘱咐皇帝持服,当“依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日而除”。可是皇帝孝心,依旧按照当年为先帝持服之例,穿孝百日。“其余王公大臣官员等,并照例二十七日而除。”
  又谕:闲散宗室觉罗等,俱著穿孝。
  又谕:蒙古王公台吉等,现今在京者,俱著穿孝。
  因皇太后崩逝之故,永琪与胡博容所出的格格的婚事,亦要推迟。皇帝下旨:“旺沁班巴尔,曾经降旨指婚,定于本年冬下嫁。今遇大行皇太后大故,宫中格格与众格格不同,应俟二十七月后下嫁。”
  不仅这位格格,连和敬公主、和嘉公主的儿子的婚事,也同样受到了影响:“即鄂勒哲特穆尔额尔克巴拜、丰绅济伦,皆公主之子。亦应俟二十七月后完婚。”
  这一推迟,便是两年多了去。
  这位格格就是由永琪福晋鄂凝与愉妃共同与端则门抚养的那位绵钥格格。
  绵钥格格的婚事被这样一耽搁,正式下嫁已经是乾隆四十四年十二月十一日了。结果不到一年,乾隆四十五年的十一月,绵钥格格就因难产而辞世。
  又一年后,亦即乾隆四十六年的闰五月,皇帝下旨将另外一位皇孙女——皇四子永珹的女儿再交给永琪福晋鄂凝和愉妃去抚养,依旧指婚给这位旺沁班巴尔……乾隆五十五年,这位格格也早早离世。
  愉妃与鄂凝这婆媳俩,抚养的两位格格都被指婚给同一人,结果也都同样福薄了去。
  。
  因皇太后崩逝,皇帝要持服百日,这便要从正月二十三,一直穿满三个月。待得释服,都是四月去了。
  这期间,皇帝自不便召见后宫,便是顺妃和惇妃这样有了身子的,皇帝也顾不上。
  再说这样办丧事的时候,也不方便大肚子的嫔妃往来灵前不是?
  其余嫔妃等,都要排班,到安奉皇太后梓宫的“九经三事殿”住宿,为皇太后守灵。整个后宫里,就顺妃和惇妃两个免了此例。可是此时后宫寂寞,她们两个见不到皇上,也见不到其他嫔妃,最后怀胎最辛苦的几个月里,其心下的煎熬,也可想而知。
  便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两个人都纷纷“足月”——到了七个月上,该报遇喜处预备,上守月姥姥和大夫,等着临盆了。
  一直等到四月,顺妃的胎都已经满了十个月,可是还没有动静。她这才慌了神,守月姥姥和守月大夫也觉得有异,这才撑了胆子去请皇上的旨意。
  那边厢,惇妃虽说胎还不到十个月,可是却也已经到了八个月,已够足月。可是也同样没什么动静……更要命的是,自打去年十一月二十六开始服用陈世官给开的芎归汤之后,她在去年十一月,以及十二月,的确是止住了漏红。可是从今年正月、二月,乃至三月,她的漏红竟又出现了!
  伺候她的守月大夫和姥姥,听闻顺妃那边已是不敢再隐瞒,硬着头皮去回皇上了,他们便也求惇妃,说不如跟着一块儿去回了皇上。
  若按着往日的性子,惇妃还未必肯。可是此时,她已经确知道了她叔叔满斗究竟是犯下了何罪去——不偏不倚,她叔叔满斗偏偏赶在皇太后崩逝,要在东陵和泰陵两处都举行仪式之时,被发现竟然挖断了墙壁,就为了给他自己抄条近路!
  此事若是往年,兴许还不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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