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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6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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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廉眯眼望住孙女婿。年过七十的他,在皇上跟前伺候了二十多年,如何能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去。
  便也正因为明白,反倒心下更是不落地。
  乾隆十五年的工役常明也好,乾隆三十年的太监赵连璧也罢,不过都是烂命一条,既然有罪,杀了就杀了。
  可是这一回皇上将交给他来查的,却是内廷里两位妃主子啊!
  以他英廉的身份,他敢定谁有罪,他又敢杀谁?
  英廉深吸一口气,定定望住和澳闶撬怠噬险庖换兀故嵌松毙牟怀桑磕侵站渴恰诲髯影。挥绕鋹髯樱墒腔股惺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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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也是闭了闭眼。
  孙女婿说得对,在这位皇上眼里,半粒沙子都不肯容。这些年死得不明不白的内廷主位,可不少了。便是皇上不亲自下旨处死,可是这宫里有的是法子叫你活不下去,最终用各种离奇的方式,窝窝囊囊自己死去的。
  堂堂元妻嫡后,大清国母,能在御舟之上数十上百侍卫、护军、太监、船工的拱卫之下,还有机会大半夜的掉下船去没了性命;也有继任皇后,被锁在寝宫里,受太监日日讥诮唾骂,最终活活气死……
  只要皇上打定了主意,眼前这两位妃主子,根本就不叫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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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大行皇太后奉安下葬那天,身边也好有这两位最喜欢的小辈儿伺候着,叫大行皇太后在地下也不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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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七十多岁的英廉,今儿先被皇上讲那鬼故事给吓出了好几身的冷汗,这会子又在宫门外的风里,被自己的苏女婿又给吓了一回。
  英廉抬手扶住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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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虚弱地摇摇头,“只觉头晕目眩……我老了,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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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心下一震,抬眸望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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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心下呼啦敞开了一扇窗去,“……老夫想来是受了风寒,如何敢带着病气进内去看望两位妃主子?既如此,老夫唯有在值房中等候,只叫余文仪一人随宫内总管,入内拜见两位妃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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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皇上非给英廉讲鬼故事呢?英廉毕竟年过七十,比皇上年岁还大,就说是被皇上给吓着了。想来,皇上也说不出什么去。
  。
  放下了一大半的心,可是英廉还是有些长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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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叹口气,“虽说可以叫余文仪自行入内办差,可是……我终究这会子兼管刑部,皇上又是将此事交给我和余文仪两个。倘若余文仪办事不利,皇上一样会迁怒于我。”
  “我若不跟着去,反倒心下不安定。要不……唉,我还是跟着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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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文仪为官四十年,所得评价最显著者就是“行事方正”四字。
  行事方正是美好德行,任职刑部理应如此;可是却也会因为缺少转圜而惹下祸事——比方说在眼前这件“后宫人怀鬼胎”之事上。
  倘若是余文仪当真秉公直断,难道真的要以一个刑部大臣的身份,问两位妃位主子的欺君大罪去?
  又或者——在两位妃位主子后头,是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人去?
  “余文仪自己倒是无所谓,”和崆嵋贿樱胺凑季攀嗨炅恕R哉庋哪昙停闶前觳缓貌钍拢噬弦驳霉思八哪晁辏荒芙跹?墒腔噬献艿谜腋鋈死吹W铮绞焙蚨匀灰鄣铰攴先ァ!
  英廉长叹一声,“我所担心的,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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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英廉迷惑地望住和翱墒钦馐鞘ブ及 N胰舨徽饷醋牛癫怀闪朔钪疾蛔瘢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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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也是一惊,“可是,这如何能做得到?况且那二位的脾气你如何不知晓,她们怎么可能是肯自己认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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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廉眯起眼来,“你是说,要保惇妃?这是为何?”

  ☆、十卷28、古怪的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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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与他的嫡福晋是英廉的孙女儿有关——他从咸安宫官学生时代起,就受楹联的恩惠;后来能进官场,再到如今的官运亨通,全都离不开英廉手把手的教授与提携。
  忌惮着英廉,他虽年轻潇洒,在外也有不少韵事。但是终究不敢造次乱来。故此子息暂时都只能由嫡福晋冯氏一人所出。
  冯氏身子本就弱,这便成婚这些年来,和两裎ㄓ幸桓龆印:瞳|自是爱若珍宝。
  当父亲的,除了将香火传承都寄托在儿子身上之外,更是个个儿都望子成龙。和缃衿讲角嘣疲椿故遣宦悖故窍M踊岜茸约焊鄙显铺臁9蚀烁尤×诵∽郑疤炀簟薄
  说来也巧,天爵也是生在乾隆四十年正月里,与十公主的生辰是前后脚,只比十公主晚了半个月而已。
  既是存了“天爵”之心,和闹饕獗阍缭缇痛蛟诹耸鞯纳砩先ァ
  ——他家里是有世职,不过不过是个轻车都尉,不够保儿子一世安稳;而如果儿子能尚公主,那便至少是和硕额驸的世职,自也相当于公爵品级了。
  还有一宗巧事,他弟弟和琳的儿子,也是出生在乾隆四十年,还比天爵早几天,故此也是生在正月里,跟十公主的生辰更近。
  和琳何等有眼色,知道兄长存了这个心,便为他自己儿子避嫌,给儿子取了小字“存谷”。
  一个天爵,一个存谷,当真是一个心在天上,一个心在地上了。
  只是那会子孩子还小,还没种痘。小孩儿在种痘之前,能活多久都难说,和腔嶙铀浯孀耪飧鲂模椿姑挥懈吨钣谛卸
  天爵和存谷两个孩子都在今年满了两生日,便一同在二月里种痘。两个男孩子都健健康康地送了圣去。
  种痘已是平安,此时和强夹幕罘毫说氖焙蚨
  ——而眼前,就正好赶上了这个机会去。
  终究十公主是惇妃所出,能利用此事得了惇妃的好儿,那这件事便成了一半了。
  。
  此事英廉年过七十,天爵是他孙女儿的儿子,乃是他的重外孙。
  到了这个年岁的老人家,一听说为了那小乖重孙,自是一切都肯的了。
  英廉沉吟片刻,便也道,“如此说来,待会儿进内,我还是得与余文仪一同去!终究要先到惇妃主子面前,寻空隙,点拨她几句话才是。”
  和故子中πΓ皭髯有宰又保⑵攴ㄈ羰堑泵嫣岬闼诵砦幢啬芰旎崧攴ǖ目嘈摹I趸颍吹褂锌赡艿背∧樟耍⒆骺矗共缓昧恕!
  “玛法不如趁着余文仪请脉的当儿,避出门外去,将此事告知惇妃主子的身边女子。借由那女子的口,将此事委婉回与惇妃主子才好。”
  英廉也是豁然开朗,口中连连称:“是啊!”
  。
  又过了一会子,余文仪终于随传旨太监而来。
  终究是九十多岁的老人家,虽说依旧精神矍铄,可是腿脚还是慢了些。
  余文仪见英廉在内右门前等候,忙上前施礼。
  英廉见了忙亲手扶住,含笑道,“……方才皇上与我说起余大人,讲的是余大人于乾隆十五年,亲审‘鬼魂附身’的奇案。皇上说,便是因为那次的奇案,令皇上对余大人刮目相看。”
  余文仪只是淡淡笑笑,“哪里有什么奇案,又何来的鬼魂附身呢?纪昀是一支妙笔,爱谈鬼论狐;他父亲纪容舒便也一脉传承,也愿意相信这些鬼狐之说。可惜,下官却不信!”
  英廉搓着手,小心凝着余文仪的眼睛,“那依着余大人来看,当年那人犯常明,因何会口吐童子之声?且那童子所说案发之日、埋尸之处,无不属实啊!”
  余文仪一声冷笑,“那就是常明那厮自己做贼心虚!当年是他杀了那童子,多年过来,虽未案发,但是却在他心中积成心魔……他虽暂时逃脱法网,可是他从未有一日真正逃脱那罪孽去。”
  “故此他是心魔成病,早就得了癔症去。正好儿那时管库丢失了玉器,内务府会同刑部查问工役,他心下害怕,担心当年的罪恶被揪出来。这便紧张之下,倒叫癔症发作了。”
  “癔症发作之人,秉性大改,完全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去一般,言行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他这才将自己当成了那童子,极尽全力在我等面前将当年的罪案掀开……罪案掀开了,他自己的心下就轻松了,可是他却忘了,他其实揭发的是他自己啊。”
  余文仪说着也是叹了口气,“判他一死,也是救他,叫他早早从那心魔里解脱了,重新托生作人去吧。”
  。
  英廉听罢自更皱眉。这个余文仪果然“不信邪”。
  英廉试探道,“那依余大人,便是这人犯自承罪状,也算不得自首,依旧该死?”
  余文仪不由得盯了英廉一眼。
  英廉忙道,“我虽兼管刑部,然则对于刑部事务,无论如何比不得余大人你熟稔。倒要请教一二~”
  余文仪笑了笑,“冯大人自谦了。在下官看来,如常明之人,并非自愿自承罪状。他所谓的自承罪状,都是在癔症的状态之下,并非是他自主之举。”
  “话又说回来,倘若他当真有自首之心,为何不在心魔集聚成癔症之前,就早奔官府?唯有那般,才算自首。”
  英廉皱眉,心下犯愁:待会儿就算惇妃肯听他的,怕是这余文仪也未必肯接受,这可怎么好……
  。
  英廉、余文仪,随宫殿监大总管王成入内右门,至九洲清晏王成的值房。王成将顺妃与惇妃两人的情形,告知余文仪。
  余文仪一听,也是不由得有些惊讶。
  尤其是惇妃的胎——自去年八月有喜,到今日八个月了,竟然每个月依旧还有月事~
  余文仪私下与英廉嘀咕,“真是荒唐!这是哪位太医给请的脉?下官这就要参他一本!”
  英廉连忙低声提醒,“余大人万万慎言——就是皇上去年十二月间,特恩赏给三品恩衔和俸禄的陈世官陈太医啊~”

  ☆、十卷29、古怪的胎(9)

  饶是余文仪,显然也是愣了一下儿。
  情势明摆着,若是参陈世官,其实是在打皇上的脸。
  可是余文仪就是余文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不愧“方正”之名,余文仪犹豫片刻后还是毅然道,“倘若稍后证明是太医误诊,才令两位娘娘都闹出过月不喜的事来,那老夫便是豁出去,也要参那陈太医一本去!”
  英廉心下只得再暗暗叫苦。
  大总管王成将两位妃位的情形介绍罢,客气地笑笑,太医陈世官,率领罗衡等位,已经先朝顺妃娘娘的寝宫去了。英廉大人、余大人您二位看,咱们先去瞧瞧惇妃娘娘,您二位意下如何?”
  英廉忙客气道,“那自然没什么不好的。就烦劳王成你前面带路了。”
  。
  英廉和余文仪两个一个七十岁,一个九十岁,原本这年岁,英廉在前朝都已经获赐紫禁城骑马;余文仪是汉臣,不会骑马,也可坐轿了。
  可是外朝是外朝,内廷是内廷。两位老臣进了内廷,一样得腿儿着。
  英廉便利用这个,尽量走得慢些,边走边想着主意。
  也是巧,刚走到惇妃寝宫门口儿,恰巧遇见禄贵人和明贵人两位,一人手里抱着个小格格,说说笑笑地沿着长街走过来。
  英廉和余文仪的年岁都大了,虽是外臣,却也已经不必避嫌,故此两人就当街跪倒请安就是。
  余文仪不认得两位小格格,英廉却是认得的。一位正是十公主,另外一位稍微再大一点儿的正是九公主的大格格德雅格格。
  禄贵人语瑟是乾隆四十年封的贵人,与英廉自是老相识,这便含笑点头,“两位老大人快请起来吧。瞧你们两位的步态,这是要进内给惇妃娘娘请安吧?”
  英廉一见禄贵人,登时欢喜得心头的云彩都散了。
  禄贵人语瑟就是英廉举荐入宫参与挑选的,这些年她母家没少了受英廉的照拂,故此宫里的事,禄贵人一向能帮英廉就尽力相帮。
  明贵人立在一旁,也含笑点点头。
  禄贵人是庆贵妃语琴的本家妹子,明贵人小陈氏则是与婉嫔出自同门。两个人都是祖籍江南的汉女,且语琴与婉嫔本也交好,故此在语琴薨逝之后,两人便也自然而然走到一起。
  明贵人的身份此时略为尴尬一点。
  她原本在乾隆四十年三月二十二日,与禄贵人同一天封的贵人。结果她自己因事,于乾隆四十一年被降位过一回,后来才又照旧封为贵人的。这便虽说与禄贵人同为贵人,资历和行走次序上都要矮一头去。
  明贵人也羡慕禄贵人与英廉的旧相识。
  虽说庆贵妃薨逝了,可是禄贵人还有英廉这位母家的佐领在,内务府凡事种种,都可倚仗;况且看在庆贵妃的情面上,十五阿哥逢年过节的也都没忘了给禄常在孝敬一份儿心意,倒叫禄常在于庆贵妃薨逝之后,小日子过得反倒还更滋润了。
  明贵人自己就不行。原本也还有婉嫔在呢,可是婉嫔一来年岁大了,懒得再理外人外事;再者因为七公主的薨逝,婉嫔便也更心灰意懒,平素只在自己宫里,寻常都不出来了。
  明贵人又跟着顺妃一同居住,内里各种苦楚,无法尽言。
  。
  英廉忙回禄贵人的话,“禄主子说的是,奴才奉旨陪同余大人进内,给惇妃主子请安。”
  禄贵人眼珠儿朝余文仪那一转,便轻轻眯了眯眼。
  便是英廉不明说,可是禄贵人如何能不明白,皇上竟然叫刑部尚书来查惇妃怀胎之事所意味着什么呢?
  英廉觑着禄贵人的神色,这便赶忙又道,“前儿禄主子跟奴才问起庆贵妃主子身后之事,奴才查明了,这几天正想递牌子进宫向禄主子禀明。今儿既然赶上了,奴才斗胆请禄主子的示下,这会子禄主子可得空,听奴才啰嗦两句?”
  禄贵人含笑点头,“好啊,我本就这些天都没放下此事。今儿既然赶上了,择日不如撞日,英廉大人,烦劳你站一会子,先将我姐姐之事与我说明白了才是。”
  英廉欣然行礼,“嗻!”
  。
  接着禄贵人的由子,英廉只将余文仪托付给王成,叫他们两人先行入内去了。
  英廉急忙冲禄贵人使眼色,禄贵人也是心领神会,抱着十公主,随英廉朝一旁配殿去了。
  明贵人抱着德雅格格站在原地,略有些为难。是跟着去也不是,不跟着去也不好。
  倒是四岁的德雅懂事,自己从明贵人怀里滑下来,挽着明贵人的手说,“明娘娘,您看那边儿的花儿都开了。德雅想去看花儿,明娘娘陪德雅去好不好?”
  明贵人便也笑了。她是扬州人,最爱这些花花草草,身在后宫这些年,何尝不曾觉着,花草有时比人更可爱。
  “好,明娘娘陪德雅去!”
  偏殿窗内,禄贵人与英廉目送明贵人和德雅远去,两人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放心地说话。
  。
  宫内,余文仪左右等不来英廉,又不敢耽搁太久。
  外官在内廷停留的时辰都有限制,他又是汉臣,总比不上英廉方便。这便也只得硬着头皮,先行通禀进内见惇妃。
  这怀胎的事儿本就将惇妃折腾得气急败坏,这会子听说皇上竟然派刑部尚书来给她请脉,这便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不见,我才不见!我好端端的,见什么刑部尚书啊?便是他再懂医术,难道太医院的都死绝了么,非要他一个刑部尚书来请脉?”
  惇妃一向都不是懂得收敛的人,自从生下十公主之后,尤其是在令懿皇贵妃和皇太后相继离世之后,就更孙猴子没了紧箍咒,这便明知道余文仪就站在明间儿候着,她也扯着嗓子喊。
  ——就是不怕叫人听见。
  余文仪听了,也是皱眉。老爷子心中也梗着一口气,这便扬声道,“微臣听说这世上颇有些‘讳疾忌医’之事。那总归都不是什么好病,故此病人才躲着不肯见大夫,怕叫大夫给看出来。”
  “惇妃娘娘是身怀皇嗣,这本是大喜之事,惇妃娘娘自然不必讳疾忌医~~”
  惇妃自是听懂了,隔着碧纱橱低声咒骂,“这个老不死的!”

  ☆、十卷30、该当何罪(1)

  虽说惇妃与余文仪没在同一间内,余文仪是在明间,惇妃是避在暖阁里不见。
  可是明间与暖阁之间,终究只隔着薄薄一道碧纱橱而已。这高顶厚墙的宫殿本就拢音,便是惇妃压低了声音咒骂,余文仪却也听得真真切切。
  余文仪眯了眯眼。
  虽说九十多岁了,但是他既然还未告老还乡,依旧能领刑部的差事,那就是他还耳没聋、眼没花,精神矍铄着呢。
  更因为刑部的人的特殊职责所在,他就更还得能明察秋毫。
  “惇妃娘娘,请恕老臣直言,”余文仪目不斜视,却是朗声道,“惇妃娘娘的胎已然足月,到这会子无论娘娘腹中的皇嗣,还是娘娘自己的性命,都已然到了一个关口所在!若此时再不查看明白,说轻了,可能皇嗣是否还能平安降生,甚或皇嗣这会子在娘娘腹中是否安好,都不敢保证;”
  “若是往重里说,足月的胎若是无法娩出,对娘娘身子将是极大的损伤……稍不小心,就是母子双亡!”
  “微臣斗胆在惇妃娘娘面前,妄言一段后宫旧事——微臣记得,后宫里并不少此类事件的发生。十多年前,忻贵妃娘娘就曾因类似这样的缘故而薨逝……”
  。
  余文仪的一番话说得惇妃也是心惊肉跳。
  她不是没生育过的人,她知道生育之事对于女人来说,若不小心就是一尸两命。
  可是她已经撑到了这会子啊,已是到了足月临盆之时,她若生不出来,抑或——被这余文仪说从来就没有遇喜过,那她在这后宫里还怎么活?
  那真是要丢死人了啊!
  她再垂眸看自己的肚子。
  虽说从有喜以来,每个月还都是来月事的,可是她肚子是真的大起来了呀!她要是没有喜,她的肚子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的肚子原本长得好好的,却偏到了最后这两个月,它不长了,就跟两个月前那么大,就再不动了。
  若她是没生养过的倒也罢了,看着肚子就如六个月大小的样子,也觉着没什么;偏她是生养过的,她知道肚子应该在最后两个月、临盆之前,还要长大几乎成倍的。
  她心中便也曾经涌起过不好的预感来——她是不是也跟二十年前那令懿皇贵妃似的,胎儿已经死在腹中了?
  可是她不愿意相信啊,她好容易才有了这个孩子,她全部的指望都在这个孩子身上呢啊!
  况且还有陈世官、罗衡他们几个太医呢,他们可都是拍着心口跟她保证,她的孩子没事啊!
  可是皇上怎么忽然叫这个九十多岁的刑部尚书来给她请脉?再说这个老不死的站在她的寝宫里,这又是在说什么混账话呢?!
  不行,她得把他撵走。、这个老不死的,他不是人瑞,他是她和她肚里孩子的瘟神!
  “别傻愣着啊……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啊!”她咬牙盯住观岚,“你这些年在后宫里都白呆了么?你倒是赶紧想些宫里折腾人的法子,把他给撵走啊!”
  观岚硬着头皮,只能扛起这事儿来,“主子别急,您稳稳坐着,千万别动了胎气。外头那老东西就交给奴才了,主子看好儿吧。”
  。
  观岚收起慌乱,端起妃位主子宫里掌事儿女子的威仪来,高抬下颌,傲然迈步而出,“余大人,进宫给主位请脉,自也要遵循宫里的规矩。余大人稍安勿躁,咱们方才不过是按着宫规,给余大人预备呢么。”
  观岚说着吩咐,“都预备好吧。”
  只见几个女子太监涌入,有的拿屏风,有的搬杌子,一顿忙碌,安排停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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