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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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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意见至为要紧,可能关系到那三人中一个人的去留,甚至生死。她怠慢不得,更不敢因为自己的唐突而害了当中任何一个人去。
她便垂下头,轻声道:“九爷也是知道奴才在皇后主子的宫里,便是做饽饽的吧?”
傅恒便是一怔,心下已然隐约明白了婉兮的心意,便猛然伸手,心疼得想要攥住婉兮的手去……
可是此时众目睽睽,他伸出手去方省悟,那只手不得不硬生生停顿在了半空中。
婉兮也灵巧,早已松开了他的衣袖,避开他手的方向去。
婉兮退后几步,已是双腿跪倒。
“回九爷、四福晋、九福晋,奴才的阿玛是承应饽饽的内管领,故此奴才在宫里也偶尔越俎代庖,替主子们做些饽饽。”
“今儿来得急,方才大家伙儿说什么山药皮的,奴才没回过神儿来。方才却猛然想起,今早上是曾向皇后主子进了一品山药蜜枣糕,奴才确曾亲手削过山药皮的。”
“想来那山药皮里八成有浆儿存进了奴才的指甲缝儿里去,之前纵然洗过那么多回手,却也没法子将那指甲缝儿都洗干净。故此在碰到大阿哥的时候儿,小婴孩儿幼小,这才被奴才指甲缝儿里的山药皮浆儿给打着了……”
婉兮深吸口气,朝傅恒和两位福晋深深俯下:“都是奴才的罪过,还请九爷责罚。”
。
婉兮一肩担起了这件事,心下却是轻松的。
她无意介入九爷后宅几个女人之间的斗法里去,她唯一想要的就是那孩子安安稳稳活下来,能叫九爷留下血脉去。
这件事儿既然叫她赶上了,她便更不能雪上加霜,她得帮九爷将这件事儿大事化小去才好。
傅恒看她静静而跪的模样,心下急痛难当。
他腾腾奔下台阶来,一把抓住她手臂:“你,胡说!”
婉兮抬眸望向他,轻轻摇头,嘴上却说:“九爷说的是,是奴才胡说了……奴才终究是官女子,若受责罚也应该回宫去请主子责罚。九爷深明外臣之职,定然不会在私宅中就罚了奴才去。”
“那九爷便也安心,奴才回宫去自然向皇上、皇后主子请罪。总不叫大阿哥白白受了今天的痛楚去。”
说来也仿佛心有灵犀,前头来小厮通禀,说李玉提醒时辰到了,该回宫去了。说宫规森严,若违了回宫的时辰,没人担当的起。
婉兮便又是一拜:“奴才这便先行告退。奴才回宫去自请责罚,九爷、二位福晋安心。”
。
终于离了傅家,李玉忙上前问候。
“姑娘可不知道,真是急死老奴了。老奴不便进内宅,只在前院里候着,半点帮不上忙,生怕姑娘受了委屈。”
婉兮倒是淡淡微笑:“谙达放下心来就好。我没受委屈,我只是怕大阿哥委屈。”
李玉忙躬身:“姑娘放心,待得回宫,老奴一定将前后事都向皇上禀明,皇上定然会为姑娘查明原委、主持公道。”
☆、445、耳报(7更)
445、耳报(7更)
婉兮倒笑了,打开帘子朝李玉行了个礼:“谙达,我想求谙达便不奏此事了吧?”
李玉一怔,不过却也缓缓点了点头:“老奴虽然有些不解,不过老奴相信姑娘既然有此一说,便是有姑娘的考量。”
“这一行,老奴对姑娘来不及照应,心下也是歉疚。这便遂了姑娘心愿吧。”
婉兮道谢,落下窗帘。
静静坐直了,浅浅微笑。
她承担下这个罪责,前头却也说明了,只是个意外。毕竟她在宫里做饽饽的,这事儿人尽皆知。
况且以四爷的情分……压根儿就不会因为这个罚她。
若此,她有何苦叫九爷家宅里这些乱事儿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呢?
如今皇上正是要重用九爷的意思,九爷若是连家宅都安抚不定,又叫皇上如何放心叫九爷去办更要紧的差事去呢?为了九爷的前程着想,她愿意将这事儿就全按下去算了。
更何况……四爷若是知道了她在九爷家宅里受了委屈,一旦小心眼儿又发了,还不定怎么给九爷穿小鞋去呢,那便更不是她的所想了。
这样想来,她的笑意便更是加深了些。
。
到了十一月,整个月里最要紧的事儿就是皇太后的圣寿。
故此皇后带领一众内廷主位几乎每天都到寿康宫里去陪着皇太后说话儿。皇帝也特恩,允许皇太后的老姐们儿们进寿康宫相陪。
皇太后亲自拟定了名单交给内务府,名单里头一个都不是皇太后自己的姐妹和嫂子,反倒是耿氏。
。
这一日皇后因要亲自安排宫中寿宴之事,便由娴妃为首,带领内廷主位们到寿康宫请安。
娴妃亲自伺候皇太后抽烟,点完了火儿,便笑:“媳妇儿日前到养心殿给皇上请安,出来的时候儿经过永寿宫,正瞧见里面大兴土木。里面最显眼儿的就是一座石雕的龙座大影壁!媳妇儿想,皇上一定是准备着将皇太后的寿宴给设在永寿宫了!”
“哦?”皇太后也是意外:“皇帝竟然那样大费周章?”
大型的石雕影壁所费工时不短,若以内造办处工匠精益求精的做法,怎么也得几个月方能雕成。
皇太后之前竟然是半点风声都没得到,这会儿听说了,便不由得微笑:“也难为皇帝日理万机,还要顾着这个。”
皇太后一想也是。之前在热河行宫里,母子之间闹了些不痛快。以儿子的性子,今年又是她五十岁的旬寿,儿子必定要多费心思,巧妙将母子之间的裂痕都给弥补过来。
娴妃看着皇太后笑,她便也笑得更甜:“永寿宫的宫名取得多好,正是‘永寿’,可不就是期盼皇太后永远长寿么!若此寿宴摆在永寿宫里,倒当真是最好呢!”
娴妃的目光瞥过愉嫔去。
只要这永寿宫修葺一新,不是为了叫愉嫔搬进去就好。
只要皇太后听着欢喜,开口向皇帝说了。以皇帝的性子,这个时候儿倒是不好忤逆了皇太后老寿星去。那这永寿宫就继续空下来设宴用了,没人能搬得进去!
这时安寿来报,说耿氏进宫请安来了。皇太后忙笑:“快请进来。趁着热闹,叫耿姐姐也跟这帮小孩儿们一起说说笑笑!”
耿氏进来,面上却有些异色。
皇太后忙问,耿氏吞吞吐吐道:“老主子可曾听说,皇后母家出事儿了?”
☆、446、外戚(1更)
446、外戚(1更)
皇太后吸着烟,瞄了安寿一眼。
都说皇家的外戚,却不是任何嫔妃的母家都是外戚,不是每个嫔妃的爹都敢自称国丈、兄弟都敢自称国舅了去。如今的外戚,正格儿唯有两家:皇太后的母家、皇后的母家。
大清立朝以来,都严格限制外戚地位。尤其是弘历通读前代历史,更是从中汲取教训,对嫔妃母家一向谨身划分划分君臣之格,明示“凡嫔妃之家尚不得成为戚畹。”
故此提到外戚,皇太后也不过只在心下与皇后母家一家暗暗比较罢了。即便如贵妃母家高家一家都在朝受重用,他们却也终究只是包衣出身,算不上外戚。
故此傅家出了什么事儿,不用旁人透进消息来,皇太后的母家早就已经设法通了风进来。
只是皇帝登基之初就曾下过严旨,禁止太监和官女子向皇太后传宫外的消息,故此皇太后此时只是静静抽着烟袋,故作不知。
“是怎么了?”
。
耿氏瞄瞄在场的内廷主位们,不好说话,起身只是行礼:“咳,老主子千万别把奴才的话当一回事。奴才也是年纪大了,这说话有时候儿嘴上都没有把门儿的。”
“皇后主子母家的事,也是我这当奴才的该随便说起的?真是回去要抽自己几个嘴巴。”
舒嫔瞟了耿氏一眼,便也起身走过来,跪倒在皇太后面前:“妾身祖母妄议皇后主子家事,自该责罚。只是祖母年事已高,妾身愿代祖母受罚。”
耿氏与皇太后最好,这后宫是都知道的。娴妃便第一个笑着起身走过来:“哎呀,耿格格,您老这么说便外道了。咱们是不该妄议皇后主子,可是皇后的母家不仅仅是皇后的母家,那也首先是咱们大清的臣子!”
“臣子家有事,又岂敢瞒着主子?再说主子们关注车子家的事,又何尝不是恩典呢?”
娴妃想去拉起舒嫔,兰襟却是微微避开。还是皇太后笑着叫:“兰襟啊,瞧瞧,你这么小的年纪却是这样懂事,真是招人疼。安寿,还不过去将你舒主子给扶起来去。”
舒嫔这才起身,太后索性一把就给拉到怀里去了,跟冲着孙女儿一般的叫坐在自己身边儿。
耿氏瞧着自然欣慰。
娴妃略有些尴尬,悄然又看了耿氏一眼,这便福身:“耿格格来了,陪着皇太后说话儿。我们这些小的在近前反倒叫皇太后和耿格格耳边聒噪了。那媳妇儿看,我们这帮家雀儿还是早早退下的好,也免扰了两位老祖宗的兴致去。”
皇太后便笑了:“嗯,果然是一群家雀儿。叫我都以为这房上的雀替啊、雀网子啊都坏了呢,怎么就飞进来这么一大帮!”
一时说说笑笑,一众嫔妃见娴妃请退,便也自然都跟着起身告退。
耿氏也起身一一行礼送过各位内廷主位,嫔妃们自然都给亲手扶起来,说了不少好听的话。
按说舒嫔身为耿氏的孙女儿,这会儿是可以留下的,况且皇太后还亲自捉着她的手呢。
可是她垂首静静思量,还是跟着起身告辞:“姐姐们都去了,妾身便也自该同去。”
皇太后微微点头:“难得你年纪小,却甚知进退。好孩子,便一并去吧。”
☆、447、牵扯(2更)
447、牵扯(2更)
嫔妃们都去了,寿康宫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皇太后吧嗒吧嗒抽烟,点头笑笑:“兰襟这孩子做的对。后宫里啊就是不缺女人之间的猜疑,若兰襟留下来,你又是她祖母,外头那些人就算走了,心下也难安。回头等兰襟回去,她们便难免一时要孤立了她去。”
“兰襟是你孙女儿,也是我喜欢的女孩儿,可是她现在却首先是皇帝的舒嫔。她得先把自己跟那些人放在一起,她才能不被孤立了。”
耿氏点头轻叹一笑:“那孩子在家的时候儿,行事就极有气度。进了宫来,又事事自有老主子照拂,奴才隐约瞧着,她那行事的模样倒隐约有了几分老主子的边角儿来。那奴才自然就放心了。”
皇太后点头笑笑:“想当年我刚进先帝的府邸……也是年纪小。没有母家可以倚仗,身份又是低微,那时候便唯有听话懂事才是安身立命的法子。兰襟比我当年好了太多,她的福气啊,便不应该比我还低。”
耿氏心下便是猛然一亮。
当年康熙爷见了皇太后,就曾经说过“你的福气在我之上”,那后来被认为是康熙爷暗示看好了皇孙弘历。此时皇太后又将这样的话儿说到兰襟身上,耿氏心下自是欢喜难言。
说完了这些应景儿的话,皇太后方放下了烟袋:“方才你说皇后母家,究竟是出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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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氏叹了口气:“……也不是奴才总立着耳朵听皇后母家的事,也实在是放心不下兰佩。兰佩的年岁比兰襟还小,性子又比兰襟更柔软,虽说是进门就是皇上指婚的嫡福晋,可是公侯家的阿哥们,哪个不一到十二三岁身边儿不就安放了通房的丫头去呢?兰佩这一进门免不得要跟几个大丫头去争……那几个虽然是丫头,可都是家生子,爹妈都是府里的管家和管事的婆子,哪儿像兰襟要孤零零一个啊。”
皇太后点点头:“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不说别人,我这和敬啊眼看也就要长成了,早就指了婚,再隔不了几年便要出嫁。她将来嫁进蒙古王爷的家里去,我这当祖母的不也同样放心不下嘛。”
耿氏也是唏嘘,缓缓道:“奴才再悬着心,却也反倒当真悬心出了事儿来。兰佩刚进门这还不到一年,结果自己身子没半点动静呢,倒是那傅九爷身边儿的一个大丫头先有了喜,这又生下一位阿哥来……”
耿氏说着便忍不住哽咽:“我就想着我那苦命的兰佩,那么小的年纪在那深深的宅院里,便要独自去面对这些,也不知道夜晚里要偷着哭过多少回,白日里却还要强颜欢笑。”
皇太后也叹口气:“我也明白……前儿宫里派下赏赐,我也有心想赐给兰佩些个,叫她安安心。只是后来想着还是不叫她作难了吧。等你这回进宫给我贺寿,设法将她也带进来,我当面宽慰这孩子就是。”
说起兰佩,皇太后对耿氏还有几丝歉疚。
毕竟当初是皇太后亲自做主留了兰襟、兰佩两姐妹的,原本是都要留在后宫为主位的,没想到皇帝竟然指婚给傅恒了。那时消息传来,皇太后已来不及扭转,却甚觉着抱歉。
☆、448、冤家(3更)
448、冤家(3更)
两个老太太铺垫了好长一大段,终于将各自关注皇后母家的合理缘由都给表白清楚了。
表白清楚了,再说起人家短长来,便也心安理得了。
耿氏眼泪一收,便扬起眸子来:“傅恒的大阿哥出了事儿,说巧不巧就是赶在宫里派下赏赐的那天。听说是起了一身的红疙瘩,好悬小命都搭进去。”
“而办了那事儿的……竟然是皇后主子宫里一位叫婉兮的二等女子。”
一听这个名字,皇太后不由得扬眉:“哦?作准么?”
耿氏忙答:“自然作准。那女子自己都已经认了。若不是事实俱在,她又何苦望自己身上揽这个?”
皇太后不由得眯了眯眼:“安寿,这些天皇后宫里可有动静,可责罚了那女子么?”
安寿想了想:“倒是没听见什么动静。不过皇后主子兴许也是孝心,不想在皇太后圣寿这个月份里责罚女子吧。兴许等皇太后的圣寿过后,便会有动静。”
皇太后倒笑了:“哀家圣寿的月份不应该责罚女子,那接下来就是十二月,接着又是要过年,那就更不应该责罚女子了。这样推来推去,等宫里忙完了这些节项,便没人记着该罚这一宗了。”
安寿便也没敢说话。
皇太后轻轻扬起下颌:“此时皇后是后宫之主,宫规由她掌着,她便是如此是非不分的么?幸好这后宫里还有哀家在,否则这后宫还不怎么折腾得乌烟瘴气!”
皇太后扬声叫寿康宫的首领太监:“寿山,到皇后宫里,将那女子给哀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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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来,皇帝为了忙碌皇太后的圣寿,便连后宫都少进了。
寿宴还是其次,还有内务府打点;皇帝在前朝又要为了给皇太后积福积寿,故此要大赦天下,叫各地官员呈上罪犯名单来。一个一个核准,便大费周章。
婉兮则在长春宫里安安静静做着宴花儿。
皇太后的圣寿寿宴,此时将会是宫廷内最高级别的宴席。宴桌上还要摆设宴花儿装饰,这些花儿多是通草、绢花。婉兮便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悄悄儿地帮四爷分担一份吧。
却不想寿康宫的首领太监寿山带着人明火执仗地来了。
婉兮自是不敢怠慢,放下做了一半的花,起身整理一下便跟着去。
可是偏这会儿皇后并不在宫里,献春急得没法,只得捉着婉兮的手道:“你先去,我回头就去设法回了皇后主子。不管什么,皇太后也要看在皇后主子的颜面。”
婉兮也一声没想到是什么,便点了头:“姑姑不用这样,我想也不至于有什么,只是叫我去回话而已。”
。
等婉兮进了寿康宫,一见皇太后那阴沉似水的脸,这心下才是猛然咯噔了一声。
婉兮跪倒,皇太后却恻恻地笑了:“哀家当是谁,原来却是你!”
皇太后如何能忘了,当日在热河行宫,仿佛就是在责罚了这个女子之后,儿子才莫名跟她生分了的。
她堂堂皇太后,又是在自己五十整寿的这个年份,陪同儿子做首次秋狝,却被孤零零一个丢在了狮子园……她事后百般回味,便怎么都跳不开这个女子去。
☆、449、挟私(4更)
449、挟私(4更)
皇太后自己在狮子园里呆了差不多两个月,每日里将前后种种思来想去。
虽然不相信儿子会为了一个官女子,却也只想是儿子是为了皇后的。
也是,那女子是皇后宫里的,她责罚了皇后宫里的女子,那便是叫皇后颜面上过不去。儿子与皇后又一向是出了名的伉俪情深,这便替皇后做了这个决定,也是有的。
这个念头曾经叫皇太后郁卒多日。
她自己如今贵为皇太后,可终究是个没当过皇后,甚至都没当过宠妃的。在后宫里一向都是仰头瞧着皇后的母仪天下,偷偷望着贵妃年氏的专房独宠,自己不过是后来生下了儿子后,托了儿子的福,这才一点点被康熙爷和先帝所重视起来的。
可是说起来她最高封过的那个“熹贵妃”,却也没行过正式的册封礼,只是以妃位享受贵妃的待遇罢了。说到底,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于是对于这“后宫之主”的名分,她比谁都想要。
可是若说起来,皇太后可说是后宫之主,正宫皇后同样可以是后宫之主。可是一山如何能有二虎,这后宫的事儿究竟是听她,还是听皇后的呢?
偏皇后还是个最会做人的,每日里以媳妇之礼孝敬着她,在宫内宫外都早早竖起贤妻、孝妇的声名来,倒叫她说不了什么、更做不得什么了。否则这宫里宫外都只会说皇后委屈,反倒成了她为老不尊了。
长久以来这口哑巴气就越发叫她憋得慌。一想到儿子上回又可能是为了维护皇后而跟她生分,她这心里就更无法顺下气去了。
她暂且奈何不得皇后,可是她却又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二等女子?
皇太后心一冷,便冷冷道:“傅恒大阿哥的事儿,是你办的?”
。
婉兮没想到皇太后叫她来,是为了这个事儿。
好歹那是皇后母家的事,即便是皇太后,若顾着皇后的脸面,也不会问起。
婉兮心下微微一沉,便忙又跪倒:“回皇太后主子的话,是奴才办的。”
皇太后一声冷笑:“既然是你办的,你怎么还敢这么囫囵个儿地站在哀家面前!皇家岂容你这样歹毒心肠的在身边伺候?”
婉兮双耳便是一番轰鸣,已知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
皇太后终于又拿着了这样一个机会整治她,也算复仇,皇太后她如何肯轻易就放过了?
见婉兮闭口不言,皇太后便冷哼一声:“你是皇后宫里的女子,皇后面慈心软也是有的,这便纵了你去!又因是她自家内侄儿,她不想大事声张,也免得叫哀家和皇帝知道了烦心。”
“可是她越是如此体谅人,哀家便越不能放着这件事不闻不问!那是傅恒的长子,那都是皇后心尖子上的至亲,偏就险些叫你给害了!皇后不心疼,哀家还要心疼!”
“皇后面慈心软,哀家却容不得这后宫里什么腌臜的人都有。皇后不罚你,哀家自要亲自整治了你去!”
皇太后说着叫人:“寿山,将这个歹毒心肠的丫头送进内务府,交给慎刑司去!告诉那些管着规矩的精奇们,这个丫头的规矩是该从头好好教教了。
“还有,不妨叫她们都知晓,二喜就是因为这个丫头才被撵出去的!”
☆、450、精奇(5更)
450、精奇(5更)
婉兮被寿山带着两个太监给押入内务府慎刑司。
三个精奇早已接着了皇太后的旨意,早已坐在内堂等着她。
所谓“精奇”,满语意为“看妈”。也就是一个宫里掌着规矩的妇差。宫里若有官女子犯了规矩,便由这些精奇们整治和教规矩。
这些精奇同样也都是内务府从内三旗中选的丧夫、无子孙牵挂的孀妇,一个个整治起人来最是心狠手辣。
因为她们的特殊身份,宫中除了主子们之外,女子和太监们都要尊称她们一声“精奇嬷嬷”。
。
几个精奇嬷嬷笑呵呵接待了寿山,说了一会子话之后。其中有个为首的叫“庆顺”的嬷嬷便笑孜孜瞄了婉兮一眼道:“寿爷你放心回去复旨就是,这位姑娘咱们定是要好好照料的。姑娘毕竟年轻,不懂事也是有的。规矩嘛就是要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教得细,便也都记得深,以后便不会再犯了。”
那庆顺嬷嬷看上去生得也是软面细手的,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家里出来的样儿。可是她明明这样笑着,明明说着这样软和的话,可是婉兮心底下反倒泛起阵阵的寒颤来。
这里是内务府慎刑司的内堂,就是专门整治犯规矩的女子的。女子比不得太监,不能上来直接打板子,总要用些看不出来的、却更管用的阴毒法子去。
寿山听了便也森森一笑。
他这样不全乎的人,若在前明,能熬到皇太后身边儿的首领太监了去,那必定是权倾天下、至少也是个能在宫里吃香喝辣的去。那些宫女儿,自然都捧着他脚丫子都抢不上槽呢。
可惜啊,到了大清,宫里的规矩改了。替皇上管着内宫事务的不再是太监,换成内务府了。他们这些太监都是汉人,身份比不上内三旗出来的官女子们,他们见了官女子不准抢道,甚至还要尊称一声“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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