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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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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不忍,便攥住皇后的手:“小星,永琏虽然不在了,可是咱们一定还会有皇子的。”
  皇后举袖擦过眼角,又是端庄婉约的笑:“都是妾身不好,又惹了皇上思念皇儿。皇上说是来说说话,妾身便洗耳恭听吧。”
  皇帝拍拍皇后的手背:“云思今日来求我,将秀女陆氏指到她宫里去。我已准了。”
  皇后微微转颈,便也点头:“贵妃一向最识大体,将陆氏指进贵妃的储秀宫,自是妥帖不过。妾身原本惦记着贵妃的身子,怕贵妃劳累,还曾想过跟皇上商量,看是否要将陆氏暂时安顿在纯妃身边。”
  皇后抬头静静看皇帝的眼睛:“况云思是贵妃,陆氏在她位下学规矩,便可跨过常在,而直接以答应身份起封。若是跟在纯妃身边,则只能封常在了。这也是皇上爱重陆氏。”
  皇帝今晚心情也是很好,便跟皇后打趣:“那我不如直接将陆氏送进长春宫,安排在小星你身边。皇后位下学规矩女子,直接便可以贵人起封。”
  皇后心下微微一晃,可是却也含笑偏首:“好呀。皇上便直接指给妾身好了。”
  皇帝点头微笑,又拍了拍皇后的手腕:“不好!陆氏终究是汉女,且以内三旗选秀身份入宫,怎么可以直接以贵人起封呢!以贵人起封,只能是八旗秀女才可有的资格,内三旗皆以答应、常在起封。”
  皇后这才悄然松了口气,柔婉地笑:“全凭圣意。”
  “只是陆氏既然以官女子身份入宫,便不宜太早进封,妾身想,不如安排陆氏在云思身边学一年的规矩。一年后再进封吧?”
  皇帝点头:“皇后的安排甚为妥当。”
  。
  说完了语琴的事,皇后约略沉吟,才缓缓道:“娴妃已经数次知会内务府,说她宫中出了个缺,人手不够用,叫内务府在这次选秀里给她派个人过去。”
  皇帝微微挑眉:“哦?”
  皇后轻叹口气:“皇上请恕妾身小人心度君子腹,妾身担心娴妃想要的是那个魏氏。”
  皇帝长眉便陡然一扬:“她还想怎样!”
  皇后半垂臻首:“所以妾身想,魏氏要么医治好了便送出宫去……”

  ☆、47、纡尊

  47、纡尊
  “哦?原来皇后在魏氏的安排上,做如是想。”
  皇帝抽回手来,皇后的手背上微微一凉。
  “皇上的意思是……?”皇后不敢再坐,忙站起身来。
  皇帝面上倒是依旧温煦:“傅恒冒死帮她留了下来,朕还以为你这当姐姐的总会为了傅恒,同样跟朕求一个恩典。朕已然应了云思,若皇后也开口跟朕求个恩典,朕便没有不应之理。”
  皇后心下莫名咯噔一声。
  莫非,皇上这个时辰特地来长春宫,要跟她说的话,都是为了这个魏氏?
  皇后努力一笑:“妾身这样想,其实也同样是为了小九。此前小九已经为了魏氏犯了那样的规矩,若非皇上开恩,小九此时革职查办都是有的!”
  “更何况,小九鲁莽竟也拖累了皇上,叫娴妃等人嚼了舌根子,说皇上纵容妾身亲弟,坏了祖宗规矩……妾身就算不顾着小九,也要尽自己的力去维护皇上的天颜。妾身是小九的亲姐,可也更是皇上的妻子,是皇上的中宫皇后,妾身自然更应为皇上着想,以皇家颜面为重。”
  “所以,尽管小九此前的确是来求过妾身。妾身疼爱小九至深,实不忍叫小九失望,可是妾身反复思量再三,还是当以皇上为重,于是这才做如是想。还望皇上体谅。”
  皇帝点点头,亲自起身又将皇后按坐下来。
  两夫妻四目相望,皇帝一字一声说:“可是,人是朕留的;所以送出宫之语,朕不准。”
  。
  皇后岔了一口气,再喘匀时,眼前已然隐约起了泪雾。
  皇帝又捉回皇后的手,温煦拍拍:“云思主动来求朕的恩典,实则她不是有求于朕,而实是为朕分忧。云思向识大体,言行总叫朕宽慰。可是放眼这后宫,云思却独独还比不上一个人。”
  皇后微顿,目光掠上皇后不饰簪钗的满头乌云。
  “那个人,就是皇后啊。皇后是皇考钦赐给朕的正室嫡福晋,是朕的中宫皇后。夫妻一体,同心同德,无人能比。”
  皇后一口气吐出来,眼中珠泪滚落。
  “妾身有负皇上期待。”
  皇帝笑笑:“皇后言重了,皇后一向从未叫朕失望。所以这一回,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魏氏交给皇后,指进长春宫来。皇后凤仪中宫,娴雅端方可为六宫表率,她跟着你,必定能学到不少。”
  皇后忙起身蹲礼:“妾身替小九谢皇上隆恩!”
  皇帝扬了扬眉,然后默然转身,直接走到门口去。
  “你歇着吧,朕也回克了。”
  说罢便已然快步走进夜色,李玉提着羊角灯笼在门口迎着。随即石青色常服的身影便湮入夜色,再也看不见。
  皇后凭窗,隔着南窗上的玻璃向外遥望,眼底涌满干涩的哀伤。
  。
  素春亲自盯着宫门下钥,回来看见皇后如此,急忙上前劝慰:“主子……夜深了,安置吧。”
  皇后哀哀转身:“素春,你瞧我终究学不来贵妃的心意温婉。她多聪明,主动去帮皇上分忧,而我却要等皇上大晚上的纡尊降贵来与我商量。”
  素春也觉难过,可只能忍住:“主子是中宫,贵妃再一人之下,终究只是嫔御,主子何苦做这比较?”
  皇后摇头笑笑:“我啊,自小跟从名师钻研汉学。可我终究是满洲的格格,学不来贵妃和纯妃那般骨子里的柔软如水。我就算终于明白了皇上的心思,可终究也还梗在心里,纵然遵旨,可心里却依旧还是隔着一层什么。”
  素春努力笑笑:“奴才可听不懂了。”
  皇后点头叹口气,舍了素春的手,独自走进卧榻。
  帷帐垂落,满眼的金凤,至尊无比的纹样。
  皇后轻轻阖上眼。
  她隔着的那一层,就是自己的不情愿啊。
  。
  “测试头名——陆氏语琴,二名……”负责测试秀女技艺的宫女月娥姑姑琅琅唱名。
  凤格排到二十三名。她不由得又横了横语琴。
  月娥最后道:“末名——魏氏婉兮。”

  ☆、48、瑞兽

  48、瑞兽
  “哈哈!”凤格登时笑出声来:“姑姑,留宫复看总有裁汰,倒不知这一回共裁汰几人。不过不管裁汰几人,末名总要第一个被送出宫去吧?”
  月娥看了凤格一眼,目光虽有责备之意,却也忍住了,只轻斥一声:“自然有主子、内府大臣们拿主意,还轮不到咱们来操心。”
  婉兮自己傻兮兮地还在乐,语琴终是替她难过,轻轻攥了攥她的手:“你究竟绣了什么?”
  试以绣锦之艺,月娥等姑姑出的考题也不难:绣祥鸟瑞兽纹样。
  因大清皇室来自关外,纵然入主中原依旧重视骑射,鸟兽纹样永远是宫中刺绣最为常见的,于是才出这样的试题。
  语琴绣了青崖白鹿,凤格绣的是浪里东青,其余秀女或者绣仙鹤,或者绣天鹅。最不济的还可绣乌鸦,至少是大清的神鸟。
  连绣乌鸦的都不至于沦到最末,语琴可当真想不通婉兮能绣什么绣成最末一名。
  语琴绣前替婉兮担心,也曾偷偷看过她打稿。分明看见婉兮起稿有模有样,是个囫囵的走兽形状啊。
  婉兮眨眼低低一笑:“我绣的是——熊瞎子。”
  。
  语琴也愣住:“那怎是瑞兽?姑姑怎没拦着你?”
  婉兮眨眼一笑:“姐姐生自江南,有所不知,熊也算朝廷瑞兽。盛京的宫里,就有两头巨大黑熊,被太宗皇帝封了‘镇殿侯’。传说是太宗曾经遇刺,结果两头驯养的黑熊救驾。”
  语琴这才舒了口气:“既然符合题设,怎还点了你个末名?”
  婉兮低低地笑:“因为我真是绣了个熊瞎子呀。”
  语琴这才猛然醒悟:“真的是个瞎了的熊?!”
  婉兮挤眼点头。
  语琴只觉眼前都是一黑。好好的瑞兽,活活被她绣成了瞎的,不给末名才怪!
  婉兮悄然回握住语琴的手:“姐姐别替我难受……姐姐怎忘了,出宫本就是我想要的。”
  语琴几乎垂泪:“……我就是舍不得你走。”
  。
  那边厢月娥回头跟几个内务府官员商议之后,又捧了一份名册回来。
  “按宫中旧例,留宫复看之秀女,试以绣锦执帚之艺,依名次高低,必有裁汰。可是此番,皇上念秀女中有入宫受伤者,于是特开天恩,便是末名也不裁汰,尽皆留用!”
  婉约如语琴,这一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已是低呼一声,欢喜得落下泪来。
  凤格恼恨得紧咬牙关。
  所有人都看向婉兮,本应该大喜过望的中选之人,这一刻却如遭雷劈,满面苍白,摇摇欲坠。
  月娥忙上前扶一把:“婉兮,你这是怎么了?”
  语琴忙代为回答:“她……她本来就摔伤了,这会儿一定是寻思不过来了。”
  月娥便也笑笑:“婉兮,你这回可该是高兴得傻了。你这样的恩遇,我进宫十几年了,还是头一回见。”
  婉兮强自镇定下来,努力一笑,冲月娥蹲了个礼,却已是说不出话来。
  。
  月娥再分配一众秀女各自的去处。
  “后宫规矩,贵人以上为乾清宫主位。入选秀女,若为官宦世家所出,宜指为主位之下女子;若系柏唐阿、校尉、护军及披甲闲散人等之女,可挑入贵人以下宫中使令。”
  月娥话音一落,已有秀女低声哀叹。她们当中不乏想谋个高位的主子,希冀凭借主子攀个高枝儿的,可若出身不够,却只能去地位的答应、常在身边应差。
  月娥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秀女们的心思。她轻声一叹:“都别急着哀叹,有机会分到后宫主子、小主身边应差的,还是你们之中头等的。”
  “宫里还有太后所居的寿康宫主位,公主、皇子宫主位,以及未分府皇子宫主位下,都需要你们去服侍。二等的皆可指进这些宫里去。”
  “其余末等,只可粗使。或指到院子里去值守宫苑,或者送去热河行宫当差。”
  秀女们方才还可哀叹,一听可能被远远“发配”到园子里和行宫里去守空屋子,便更是一个个的面如灰色。
  月娥也想起自己当年刚进宫那会儿的迷惘,便不由得软言道:“各自都有各自的造化,只希望你们无论分到何处,都尽心尽力当好差。再不济,等满了二十五岁,亦可出宫与家人团圆。”
  月娥这句话终叫婉兮心下好受了些。
  是啊,凭她这末等的,怕是要去热河行宫了。不过也好,听闻那里山清水秀,即便守着空屋子,至少还能自在些。
  等到二十五岁……她就可以出宫了。

  ☆、49、特旨

  49、特旨
  月娥继续宣布:“陆氏语琴,挑入储秀宫,为贵妃主子位下官女子。”
  婉兮忙回神,脑海中微微一转,已是抱住语琴:“恭喜姐姐!”
  宫里独一无二的初封贵妃,是包衣汉姓女,此为天下皆知。语琴这也才轻轻松了口气,却回头又难过了起来:“……我去了贵妃位下,总是个好去处。可是你该怎么办?你等我,我这就去求贵妃娘娘,好歹也把你留到京里来。”
  婉兮含笑摇头:“姐姐跟我几次三番都要分开,结果都没分成。这一回,终是要分开了。”
  婉兮勉力一笑:“再说,姐姐如果真想帮我,那也别指望贵妃主子,姐姐靠自己。姐姐只要好好伺候皇上,到时候姐姐跟皇上求什么恩典,皇上会不准呢?”
  语琴面色大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忘了取笑于我。”
  婉兮摇了摇语琴的手:“姐姐答应我,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含笑以对。”
  语琴伸臂抱住婉兮:“我答应你。可是此时此际,我却做不到了……”
  “喜塔腊氏,凤格,挑入承乾宫,为娴妃娘娘位下官女子。”此时又听得月娥已是念到了排位二十三的凤格。
  婉兮忙抹了一把眼睛:“就要到我了。傻了这么些天,好歹走的时候我也得正正经经谢个恩,不然那位御医倒白白每天都来看我了。”
  语琴也是点头:“既然你阿玛在内务府中当差,你可还有机会去向他拜别?”
  婉兮努力地笑,却摇头:“内务府在后宫之外,我出不去,也见不着。”
  却听月娥一顿,半晌都没出声。
  婉兮便回头望过去,正是凌空撞上月娥的目光。
  月娥看了她好几眼,这才清了清嗓子:“魏氏婉兮,特旨挑入长春宫,为皇后娘娘位下使唤女子。”
  。
  月娥说完婉兮的去处,这一批全部秀女便也都安排完了。月娥忍下一声叹息,自顾收拾好名册,不去看秀女们那一片呆若木鸡的模样。
  “姑姑,这又是怎么话儿说的?”
  良久的沉默过后,见月娥要走,以凤格为首,一大片排位高于婉兮的秀女都嚷嚷了出来。
  “凭什么排在末尾的却可以被分到皇后娘娘宫里?难不成咱们这测试排位都是拧个儿的,从末位挑起?”
  凤格一听她被指给娴妃,便如晴空霹雳一般。那日在御花园里,娴妃娘娘的一言一行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何不甘心自己的前程?
  可是那倒也罢了,她去了承乾宫后,小心伺候主子,兴许也还来得及补救。可是一听说婉兮竟然能被挑进长春宫去,她便当真无法忍了!
  月娥情知必有这样一出,便沉了脸回头:“怎么,一个一个的还没到各自去处去认主儿,这就先没了规矩了?各位姑奶奶,别忘了这不是你们各自府里,此处是宫里!”
  “宫里凡事皆有规矩,什么时候轮到你们问缘由了?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你们的去处都是主子们定的,或者是各宫主子自己挑的,或者是皇上皇后下旨赐分的,你们各自领旨谢恩便罢。若还有心事重的,我现在就回了内务府诸位大人们,待他们向主子奏明,一个一个好好给你们一个交待!”
  一众秀女都是面色一变,都赶紧行了个双蹲:“不敢烦劳姑姑,小的们都知错了。”
  月娥这才缓一口气,瞟了婉兮一眼:“婉兮的情形你们也都知道,她进宫来就摔傻了,主子娘娘颇为挂怀,每日里叫御医去调理。可她今日的情形你们也都瞧见了,说话糊涂,绣花也糊涂,那就证明还是没好全。”
  “故此上皇后娘娘将她特旨收进长春宫去,为的还不是方便继续替她调理么?皇后娘娘一向慈祥心怀,你们今日都见识了吧?”
  月娥已是这般解释,凤格等人纵还不服气,却已不敢再当面质疑。
  月娥临走还是来看了婉兮一眼,帮她又竖了竖衣领:“……能到主子娘娘身边伺候,是你的造化。可是今日情形你也见到了,你已因此而树敌。往后希望你好自为之,你终究在我手底下出身一回,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50、忘了

  50、忘了
  婉兮呆呆与语琴回到房间去收拾行李,等月娥等姑姑待会儿挨个送进各自宫里去认主儿。
  语琴明白婉兮一时还回不过神来,便也不扰她,只手脚麻利地帮她将行李一并收拾了。
  语琴还是开心的,虽说两个人不在一个宫里,可总归都在这一片宫墙之内,终究还有个照应。
  却听外头有人敲门:“魏姑娘可方便?”
  。
  婉兮一听那嗓音,便登时回神,转身就朝门边冲过去。
  她听出来了,这嗓音是当日在御花园里,她拜托过的那个老太监。
  门外果然便是敬事房太监包喜。
  婉兮一见包喜,便几乎要跪下去:“谙达,您可来了!”
  为了等包喜的信儿,她几乎已是度日如年。就连在语琴面前,也不敢全都表露出来。
  ——那是她一个人儿藏在心里的秘密,她不敢说,怕说出来了,就破了。
  包喜也十分歉然:“魏姑娘啊,不是我不尽心,而实在是我人微言轻,而傅四爷又是侯爷,凭我的身份怎么都没办法直接见到傅四爷,这才多用了些日子,费了几番周折才见到的。”
  幸亏傅四爷是皇后娘娘的嫡兄,宫里太监有所交接,中间的人就也都看着皇后的面子。
  婉兮已是忍不住身子轻颤:“有劳谙达了。谙达可见着傅四爷了?”
  包喜点点头,却叹了口气:“见着了,总算不负姑娘所托。”
  。
  婉兮忽然觉得好冷,这八月天里,她竟忍不住连贝齿都磕撞在一起。
  “您把葫芦坠儿交给他了吧?傅四爷他……他怎么说?他可还,还,还记得我?”
  手臂上的伤疤,又莫名地疼了起来。一阵儿如火烧,一会儿又如冰镇;时而又像蠕动起的虫,麻痒得钻心。
  包喜半晌没说话,只盯着婉兮的眼睛:“……不瞒姑娘,我是当面将那白玉的葫芦交给四爷的,又提到了‘九儿’的名。可是四爷说,这葫芦坠儿他看着眼熟,可是九儿这个姑娘嘛,他却没有半点印象。”
  婉兮一怔,连着倒退三步。
  伸手扶一把墙,这才站住。
  “四爷他……真这么说?”
  包喜也不忍,连连叹气:“我若说错,天打五雷轰!”
  婉兮一直忍着的泪,终于无声地直直坠了下来。
  原来如此,是她想多了。也是,不过一面之识,说过几句话而已,隔了这几十天去,他又怎么还会记得她?
  就算那个葫芦坠儿是好东西,可是你瞧呀,人家是侯爷,府里要多少白玉的葫芦坠儿没有呢,也许满坑满谷,随便就拿起一个赏人呢。
  是她傻,真的傻了。不是选秀的时候在顺贞门上摔傻的,而是一个月前在花田里邂逅他那天,她就真的被蜂子蛰傻了。
  蜂毒入骨,无法拔除。
  亏她进宫来那一路上都还想着他,亏她一脚使劲趟在顺贞门的门槛上时还在想着他;
  亏她拼了命地想要撂牌子,心里想的都是他;亏她就连方才想着二十五岁还能出宫时,还在忖着十一年后他是否还能记着她……
  她就是个傻子,自从遇见他之后,便什么事都傻傻想到他。
  可是……人家是侯爷啊,她不过是个包衣女子,所以人家上路回家之后,便自然早就忘了她了。
  是她想多了,本就是她傻。
  。
  婉兮吸一口气,举袖狠狠抹一把眼睛。
  够了,婉兮。你现在再落泪,又给谁看?那个心疼你割伤手臂,那个用嘴替你清理伤口的男子,他已看不见,他已不会再用那样疼惜的目光凝视着你……他已,杳远成梦。
  她红着眼伸手:“谙达,那葫芦坠儿呢?”
  包喜一皱眉,为难地直躬身:“姑娘说那葫芦是傅四爷的,我将葫芦交给傅四爷之后,傅四爷没还回来,我也便不好再讨要……姑娘,你看这可怎么好?”

  ☆、51、重逢

  51、重逢
  “嘿,无妨!”婉兮勉力一笑:“我当然也不是稀罕那葫芦,我就寻思着那是块无瑕的和田玉,好歹还值几两银子。谙达替我费了这些心,我原想送给谙达罢了。”
  人心已远,又何苦还留着块破石头?
  包喜连忙作揖:“姑娘心意咱家领了,可是这事儿办得不算好,咱家可不敢领姑娘的赏。”
  婉兮使劲吸溜鼻子,不想叫包喜看见她难受:“谙达的恩,我一定不会忘了,来日有机会一定报答谙达。”
  包喜连忙点头:“姑娘以后有事,尽管来找我。我但凡能使一把力气的,必当尽力。”
  婉兮心下这才宽慰了些,上前又偷偷拉住包喜的袖子:“谙达……既然四爷不认得我了,你看我怎么才能救九爷?这宫里我去求谁,才能有望帮得上九爷?”
  包喜倒是一怔:“哦?姑娘原来还没听说么?咳,也是咱家来得晚了,才叫姑娘多担了这么些的心——姑娘啊,心放回肚子里去吧,九爷没事儿!”
  “你说啥?”婉兮脚一软。
  包喜便也笑:“姑娘这是欢喜傻了。九爷那天在御花园里虽说是犯了规矩,兼之顶撞了娴主子,可是万岁爷并未追究,九爷什么事儿都没有!”
  婉兮本来憋回去的眼泪,这一下子竟然又控制不住了,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便噼里啪啦地掉下来。
  包喜也是陪着一起笑,一起叹气:“姑娘啊,这也是因宫里内外有别,九爷是隔绝了消息,才不知道姑娘为他担心若此。若他知道了,也一定欢喜极了。”
  “嗯,嗯~~耳朵怎么热,莫非有人在嚼我的舌根子不成?”包喜话音未落,却冷不丁听见院门外传来含笑的声音。
  婉兮和包喜便都惊呆了。
  还是包喜机灵,连忙先扶婉兮站稳,然后转身一溜烟就跑到院门口去,隔老远便一个千儿跪在地下:“哟,奴才真是该死,还请九爷责罚!”
  。
  婉兮却动不了,一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只能转头朝门口望过去,可是那院墙太高,完全隔绝了身影,她连一片衣角都瞧不着。
  她只能隔着墙,听见外头人的语声。
  只听墙外宛有流风,风里有少年轻哼,却是笑开。他是随手从腰带上扯下个荷包。都没打开看,直接都扔给包喜:“今天来得急,就带着这么些。回头我再好好谢你!”
  包喜急忙再行礼:“奴才谢九爷的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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