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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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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一回东巡,不比单纯秋狝。皇上东巡最大的心愿,乃为回到盛京祭祖。妾身是先帝亲赐给皇上的侧福晋,若要祭祖,妾身如何能不陪在皇上身畔?”
“况且……妾身的母家还都在关外。皇上既然要回盛京(沈阳)和兴京(赫图阿拉),自也要遥拜海西四部的王城:乌拉城、叶赫城,还有我辉发城……妾身母家等会帮皇上将那边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有妾身母家接驾,皇上凡事自可放心。”
皇帝轻勾唇角:“那依你看,谁该留下坐镇后宫?”
娴妃眸光一闪:“贵妃这些年一直病着,今年好容易好了,那必定应该由贵妃主事。况且贵妃好容易好了,也不宜车马劳顿,故此还应留在宫中好生养着。”
这日晚膳,皇后按惯例与婉兮一同来给皇帝呈进菜品。
皇帝便将娴妃的意思与她说了,“皇后,后宫的人选朕也要听你的意思。依你来看,朕是否该给了娴妃这个恩典?”
婉兮在膳桌旁立着,也是悄然抬眸扫向皇后去。
皇后含笑垂首,细细思量:“娴妃的心思,妾身亦可领会。也是,上回秋狝便是留她在宫中坐镇,几个月见不着皇上,娴妃自然难免思念。这一回东巡,娴妃便是怎么都想一起去的。”
“也巧,正好今年云思的身子康复了,正好可以留在宫中坐镇。只是妾身觉着……还是不妥。”
皇帝的目光不着痕迹从婉兮面上滑过,点点头道:“皇后直言就是。”
皇后轻叹一口气:“妾身还是不放心云思的身子。今年眼见着会是个炎夏,我担心到时候云思的身子又会吃不消。况且纯妃有了身子,自然应当留下,又要云思照顾纯妃的话,云思便更会撑不住。”
皇帝垂眸,细细尝了一勺新鲜的豌豆:“故此皇后的意思呢?”
皇后轻叹一声:“依着妾身的意思,恐怕还是得委屈娴妃一回。毕竟贵妃身子不好,纯妃又遇喜,后宫之中还是应该以她为首最为妥当。”
皇帝擦了擦嘴:“嗯,便这样办吧。”
皇后这便含笑起身:“其余人等,妾身回去自会拟个名单来给皇上过目。”
皇帝点点头:“有劳皇后。”
皇后便回身又按了按婉兮的手:“……本宫先回去了,你伺候皇上用饽饽。宫里其他事体自有挽春、献春她们忙着,你不必匆忙。”
☆、二卷42、心雨(7更)
二卷42、心雨(7更)
皇后这便走了,皇帝长眉微微一挑:“干嘛苦着脸?总归,你是必定得去的。她算计谁,也不敢不带你去。”
皇帝伸手将她拉过来坐下:“……还记得上回秋狝么,嗯?”
婉兮这才放下杂念,专心红了脸。
就是上回秋狝,她才彻底成了他的人……如何能有半点忘怀?
皇帝便是伸臂将她纳入怀中:“两年了,九儿。这两年来爷几乎天天都搂着你,可却怎么还是觉着每每纳你入怀,还是这么心跳如鼓呢?”
婉兮伏进皇帝怀中,贴着皇帝的心跳。
“可是爷……这一回的心境又如何能跟上一次秋狝相比呢?那一回爷是踌躇满志,而这回,终究是要顾着旱情……”
皇帝倒笑了:“当爷心下连这点子事儿都当不起?今年遭旱,或许是上天对爷的提醒;可是爷心下有数:这几年来爷无一日不兢兢业业,上对得起上天,下对得起黎民。纵然天有旱情,也必定应在旁的事儿上,不是爷行事有错。”
婉兮这才轻舒一口气:“爷能这样想便好了,奴才也就放心了。”
这么多日子来,她小心地替他悬着心,就怕他郁卒而病倒。今日,终究是可多少放下心来了。
这一日,皇帝格外多缱绻了几回。
婉兮被折腾得有些累,不由得小小抱怨:“爷……又叫奴才回去散了脚。主子娘娘瞧见了,便免不得又得不高兴。”
皇帝还是意犹未尽,便咬了她的耳轻哼:“是你担心今年大旱,爷自当多给你些雨露……若不够,爷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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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皇帝奉着皇太后,大驾出京,先到热河行宫,举行第二次秋狝大典。
这一次未能随驾的,除了贵妃、娴妃、纯妃之外,还有一直都在“病中”的怡嫔。其余嘉妃、舒嫔、陈贵人、语琴、凤格等人都在随驾之列。
刚到热河行宫,京师便传来加急奏报,说七月以来,京师内外已经热死一万一千四百余人。
皇帝震动,当晚便下旨,即日起减膳,每日只用一膳。
天子减膳,便是“罪己”。后宫知晓之后,皇太后例外,从皇后以降,也全都自觉减膳,不再佩戴金银细软。
皇帝又下旨从他个人的内帑中,拨一万银子发往京师九门,令九门购买冰水与药物,分发给过往百姓,令百姓避暑。
又旨,京师、直隶、山西等旱灾之地,轻罪犯人全都从轻处罚;重罪犯人也要发冰汤、搭设凉棚,发给降暑的汤药。
一时之间,身在热河的朝廷上下全都心如焦土,各自忧急。
这一回皇帝的心思便已更不在围猎本身。秋狝大典完毕之后,他便准备从热河行宫起驾赴围场,便带领八旗精兵深入草原。
这一回情势不同,他更是直接将皇太后、皇后等随驾后宫都留在热河行宫中。
还是皇后不放心,请求皇帝好歹带着婉兮同去,只说是皇上身边好歹有个女子,素日衣食住行也好照料。
皇帝却拒绝:“不必了。朕此去练兵,带女子随行倒不方便。”
婉兮在殿外听着,待得皇后离去后,便进殿跪倒:“爷……求您带我去吧。”
☆、二卷43、想啥(8更)
二卷43、想啥(8更)
皇帝轻叹一声,拉起她来。
“不是爷狠心,只是这是去练兵,你去了也是陪着爷吃苦。”
婉兮垂首,伸手攥住他袖口:“奴才不怕吃苦。奴才小时候儿蜜吃得太多了,现在就喜欢吃苦!”
皇帝抬眸细细看住她的眼睛:“……你听爷说,爷是原本想带你出来重温当年的情意。只是爷却着实没想到今年的旱情如此来势汹汹。爷现下心里也是忧烦,故此只得委屈你了。”
婉兮却摇头:“若不是因为这个,那奴才还未必肯随着爷去呢。就是因为这样的时候儿,奴才偏越想着跟爷一起去。就算再辛苦,奴才也愿意陪着爷,总比奴才自己留在行宫里,只能苦苦挂念着爷强。”
皇帝蹙眉:“草原练兵,带你一个女子,总不方便。”
婉兮便笑了:“趁着奴才现在还不到二十,好歹还能扮成太监去。奴才到时候儿就跟着李谙达、毛团儿,爷难道还不放心么?”
皇帝握住她的小手:“你当真肯如此委屈自己?”
婉兮使劲摇头:“不委屈。说句心底里的话,奴才反倒好奇这样的日子。”
她垂下头:“奴才生为女子,便好些事儿办不了,也见识不着,故此也曾遗憾过来这世上一回。”
“况且……爷说明年便要进封了奴才去,那到时候担了位分的奴才便不能这么恣意了。趁着今年还来得及,爷便纵着我再疯一回吧,求爷了~”
皇帝盯着她那小模样儿,最终缠磨不过,也只能沉沉叹一口气:“你呀,都是十八的大姑娘了,还要在爷面前如此倚小卖小!”
婉兮莞尔:“总归奴才再大,也大不过爷去。奴才在爷面前自可一辈子倚小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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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起驾赴围场。
这一路因为没有了后宫的仪仗,只有八旗精兵,便显得整个队伍精练了许多。虽然没有上一回那么伞盖遮天地热闹,却叫人心下不由得生起精神抖擞来。
太监不宜骑马,婉兮便跟着李玉、毛团儿坐在马车里,跟随在皇帝身后。
婉兮一路出神,李玉怕把姑娘给闷坏了,便寻着话题与婉兮闲聊。
“倒不知姑娘这是在想什么呢?”
婉兮晃了晃头,回神:“想宫里那个苏禄的使者啊。皇上下旨给京师上下降暑,还特地叫礼部官员多给那苏禄的使者加冰箱。听说那苏禄的使者长着黑皮肉,我倒好奇,可惜这回出京了,倒没看见。”
她不过拣些听起来轻松的话题说罢了。
李玉便也笑笑:“倒也不难。皇上不在京师,自然会留下画师将那些使者入贡的场面画下来。姑娘便知道郎世宁吧?画下来的画儿跟真人没甚分别。等姑娘回宫之后,讨了那画儿来看,自然便能看着了。”
婉兮心思本就不在这儿,听着了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李玉自然更不放心了,便用脚尖儿捅了毛团儿一记。
毛团儿如今也长大了,再不能跟从前似的胡嘞嘞,可是既然师父示意,他就得硬着头皮上。
他悄然瞄婉兮一眼,便是贼兮兮一乐:“师父何必还问姑娘?问我就行,我就知道姑娘想啥呢!”
☆、二卷44、劲敌(9更)
二卷44、劲敌(9更)
李玉自然顺杆儿就问。
毛团儿牛哄哄朝他自己一翘大拇指:“姑娘啊,自然是想——皇上呐!”
这回婉兮都不得不回神了,抄起手边的包袱就砸他。
“你个死毛团儿,你乱说嘴!”
毛团儿就势一摊手:“那姑娘倒是说说,如果不是想皇上呢,那是想啥呢?”
婉兮这便也明白了李玉师徒的苦心,垂首淡淡一笑:“你们别担心,我没悒郁。”
她转头望向窗外:“我就是从苏禄使者进贡的事儿,想到了去年噶尔丹策零也遣了使者入贡。”
噶尔丹策零这几年频频遣使者入贡,倒叫人误会是准噶尔部驯顺了,故此便都想着西北不必用兵了。可是婉兮却没忘了去年正月皇上便曾下旨,调蒙古兵一万五千应援北路军营,又于额尔德尼召(重要寺庙)处购买驮马备用……
皇上不会轻易下这样的旨意,一切都与九爷赴山西任巡抚前后关联,这场大仗势必爆发。
在此情势之下,今年皇上明明最要紧的是要回盛京拜谒祖陵,可还是要坚持先来秋狝,练兵之用意便更加凸显与紧迫。
婉兮心下便忍不住揪心:皇上登基八年以来,尚未举过重兵之战。倘若这一回用兵,皇上能否一切顺遂?
准噶尔部一直是大清心腹之患,从康熙朝、雍正朝都有用兵。尽管大清也曾大胜,但从未彻底解决了准噶尔部去。这回皇上年轻,这次又是第一次用重兵,胜负便关系到皇上的一世威名去。
她想求天保佑,用兵大捷;可是今年这场大旱……上天又是否还肯护佑大清,护佑皇上?
李玉便也点头微笑:“奴才也多句嘴:奴才也曾听说过有人担心皇上年轻,还有人说皇上文弱,故此总对用兵之事十分迟疑。那姑娘如何看呢?姑娘觉着皇上可文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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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
车厢上有人敲,婉兮打开木窗格,却见竟然是皇帝。
婉兮便红了脸:“皇上怎么过来了?”
皇帝一路骑马,按说那马蹄子声音应该挺大的,她竟然没听见!
她如今是扮成了小太监出来的,皇帝目光便落在她那张满是红晕的脸上,便更感兴趣了:“给爷回话:说什么哪?”
婉兮便咬住嘴唇,红着脸不肯说了。
李玉忙跪起来:“是奴才该死,说些不该说的话了。”
皇帝悠闲拢住马缰绳,与马车平齐而行。悠然点头道:“李玉你说实话,朕便饶你不死。”
李玉便给揭了老底儿:“……方才,奴才在问姑娘,是否觉着皇上文弱,咳咳。”
皇帝便也“扑哧儿”笑了。
这一路行来,难得终于见了笑模样,婉兮虽则害羞,可是心下也宽了宽。
队伍行进得平稳,皇帝便索性与马车并辔而行,挑着眉毛瞟着婉兮:“李玉既然都冒死问了,你好歹也得对得起他。你倒是给个回话儿啊。”
婉兮窘得真想以头撞车厢壁,红着脸问:“奴才若不回话,皇上会治奴才死罪么?”
皇帝摇头,抬起马鞭一指李玉:“朕治他死罪。”
李玉便噗通又给婉兮跪下了:“姑娘救命……”
☆、二卷45、呕吐(10更)
二卷45、呕吐(10更)
李玉便噗通又给婉兮跪下了:“姑娘救命……”
婉兮无奈,只得死死攥住眼角,尴尬地低吼:“奴才……才不觉着皇上文弱~”
他……强悍极了,阳刚极了,霸道极了……够了不?
皇帝这才朗声一笑,随后放开马缰绳,任那白马一路撒欢儿小跑了出去。
皇帝的笑声在这天地之间琅琅动听,婉兮虽说窘得不行,不过因了这笑声,终于也还是宽心而笑。
用自己的窘迫换爷朗声一笑,自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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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行至草原深处,已是快要到曾经康熙爷大败准噶尔的乌兰布统。
天色渐暗,前方已见行营。
因没有其他后宫和官员随行,故此皇帝的大帐也是从简,只搭一座黄幔大帐,大帐后设几个小毡帐给随行太监使用。大帐周围围了布围墙,布围墙外为侍卫、护军的营帐。
婉兮自己进了一顶小毡帐,李玉和毛团儿合用另外一顶。
因天色已晚,皇帝便也只用朱漆龙纹的膳盒吃了些现成的、简单的食物,便下旨歇息。
婉兮原本心下还在迟疑,这头一晚是否应该去陪皇上的时候,却听外头李玉急急叫了一声:“姑娘!”
婉兮忙整理好太监的穿着,挑帘子出来,一眼便瞧见了李玉面上的惶急之色。
“谙达这是怎了?”
李玉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方才姑娘进帐更衣,便是奴才伺候皇上用膳。”
婉兮心下便是一动:“皇上用的膳,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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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忙摇头:“不是膳食不妥,姑娘安心。只是奴才瞧着……皇上面色有些宣红。奴才是担心,皇上这些日子忧心如焚,这又一路劳顿,怕是不得劲儿了。”
婉兮忙抬步就朝大帐走。
挑帘子进去,果然见皇帝正站在脸盆架前,自己对着个黄铜的盆子,仿佛正在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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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瞧见婉兮进来,皇帝便瞥了脸盆站起来,吸一口气道:“我找不见镜子了,暂且用这个照照。”
婉兮上前便扶住皇帝,回头去将那铜脸盆捧过来,轻拍他后背:“皇上吐吧。”
皇帝面上滑过尴尬之色,极力忍着,轻轻推开脸盆:“谁说爷想吐?”
婉兮心下苦涩,可是面上却是故意露出调皮的模样,笑着道:“爷又不是女子,怕人见着吐……爷放心吐就是,奴才绝不会以为爷是跟谁私定了终身。”
皇帝听得想笑,这便肠胃又搅动了起来,急忙一把夺过婉兮手中的脸盆,自顾转身到一旁去吐了。
他不想叫她见到他这副模样,也怕脏了她。
这是天子的自尊,又何尝不是一个男子的脸面?
婉兮便静静站在他背后,没有强行走上前去,只担心地望住他佝偻起来的背影。
他的沉重和压力,无人能晓。
等他吐得差不多来了,婉兮才抢步上前想要接过来。他却用身子拦着,朝帐外大喊:“李玉!”
“奴才在!”李玉慌忙挑帘子进来。
可还是被婉兮给先抢着了盆子。
婉兮攥住了盆沿儿,抬眸定定望住他的眼。
“爷在永寿宫里的炭火,是我管的;爷在养心殿里吃到的那些时令的菜蔬,是我亲手种的……爷若不舒服了,这盆子便也同样是该我接的。爷是不缺人伺候,可是爷却也不能拦着我想亲手照料爷的这份儿心!”
李玉却也还是上前苦劝:“姑娘,还是交给奴才吧。”
婉兮倏然回眸,攥紧了盆沿儿便一瞪眼:“李谙达,退下!”
☆、二卷46、情歌(1更)
二卷46、情歌(1更)
这还是婉兮头一回在李玉的面前露出这样的神色来,便连李玉都是一惊,不由得松开了手去。
皇帝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得垂眸凝住她的眼睛。
那清灵流转的妙目,此时却漾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坚定。
那坚定,出于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身上,却足以叫人心悸。
皇帝便笑了,缓缓松开手,“爷也怕了你。便交给你吧。”
终是秽物,气味很重。他还是又握了握她手腕:“只是……辛苦你了。”
婉兮便笑了,瞪了皇帝一眼,便扭身朝外走。
“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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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草原上扎下营寨,自然是选在干净水源的近旁。婉兮不舍得将秽物污染了水源,便从腰上先解下吃肉的小刀来,在地上戳了一个坑,将那秽物掩埋了。
再分别用土、干草将盆子里外干擦了一番,待得秽物已尽,这才带到水边去,还远远走到水流下方去刷洗。
人之常情,其实做这个当真不容易。可是婉兮却只觉心下轻快,不由得轻快地唱起歌儿来。
“山高那个哟~,半片月哎;
小妹子儿的心里哟~,想阿哥。”
“松塔内个大哟~,结松子儿哎;
小妹子儿内个心里哟~,盼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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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等了半晌不见人影回来,不免担心走出黄幔大帐。
大帐近旁左看没有,右边也没看见,正自着急,忽然听见小河下游传来清凌凌的歌声。
还是故意粗着嗓子唱的。
皇帝便笑了,无奈地摇着头,顺着那歌声走过去。
远远便停下,藏在树后头悄然凝望她小小身影。
她竟当真不嫌弃他,还快乐地唱起歌儿来……他便无法形容心底的欢喜。
他是天子,便如她说,他是不缺人伺候。便是他吐得再脏,奴才们也不敢皱一下眉头。
可是……他相信没有第二个人还会唱起歌儿来。
他忍不住悄悄小步跑过去,伸手便蒙住了她的眼。
她这才吓了一跳,一松手,黄铜水盆都掉进小河里去了。
“谁呀?!”
她一急,小手便攒成了猫爪形,照着他的手背就挠了下来。
他只得张口在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记,“叭”的一声儿。
她这才明白了,不敢动了。
他这才松了手,哼了一声:“你不是正‘盼郎归’呢么?怎地爷来了,反倒把你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婉兮两手捂住脸,急忙左右里看。
他是皇上,她却穿着太监的衣裳。若被人瞧见皇上亲了太监一下儿,那那那,不乱了么?
幸亏她是走到水流下游来,走出来不短的距离,这才没人瞧见。
她便狠狠瞪他一眼:“盆子都被冲走了!”
她先看他一眼:“爷既都出来惹事儿了,看样子没大碍了?”
他点头:“吐完适意多了。”
她便转身就朝小河里跑。一边跑,一边扒掉鞋袜,下一步直接就迈进水里去。
她动作太快,他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顺着水流去扑那盆子去了。
他无奈地在岸上喊:“快回来!不过是一个脸盆!”
他好歹也是天子,还缺一个脸盆不成?
她却头也不回继续朝下流追,便追边道:“爷是不缺脸盆,可是……我方才费了那么大劲儿才刷洗出来的,我要是让它跑了,我不白费劲儿了?!”
☆、二卷47、寡人(2更)
二卷47、寡人(2更)
他一听也有理,不由得笑了,便沿着水岸跟着她一起小跑。由得她扑腾,却要看着她,别让她给水冲泡了。
他是有千千万万的水盆子,可是他只有一个她啊。若被水冲泡了,他又要到哪里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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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扎营所选的河流都是既清冽,水又不深的,婉兮脚丫踩在水下的沙子和水草里,还怪适意的。又跑了能有两箭地,终于将水盆子给抓回来了。
她带着一副抓鸡归来一般的胜利姿态,迈开脚丫子从水里耀武扬威地就回来了。
他坐在月下看着她乐,她上岸没劲儿了,动作笨呵呵的,他也不管。
直到她终于扑腾着爬了上来,将那黄铜盆子咣当给扔地上了,他这才起身走过去抓住她脚腕子。
地上反正也都是草垫子,软乎,他便直接拖着她脚腕子将她给拽上高坡儿来。
婉兮自然早就没劲儿反抗了,被这么拖着走,不由得哇哇直叫。
他却不理她,回到原来坐的地儿,坐下便将她的脚再自然不过地给踹他自己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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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虽然是个大热天儿,是虽然是盛夏七月,可是草原晚上的河水里还是沁凉的。
婉兮这么一路追着盆子跑,这会子脚早就冰得都麻木了。她的脑子仿佛也跟着一起麻了,故此他那么顺手地将她脚给揣进怀里去的当儿,婉兮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呢。
直到一股子暖意熨帖了她的脚底,沿着她脚底的经脉一径爬上来,她才傻了。
她连忙往后抽脚:“爷……这使不得!”
他倨傲地高高仰头,哼哼着道:“你替爷收拾了那些污秽去,爷拦都拦不住;怎地这会儿也不过替你暖一回脚,你却又推三阻四不行了?
婉兮便也松了手,心下道:您是天子嘛。
可是这一会儿,她不想再说天子不天子的这个话儿。她心下想着的都是:永寿宫的炭是她管着;他吃的时鲜菜是她种的;他病了痛了也是她亲手照顾着……这才真的有了普通民间小两口过日子的滋味儿。
她爱这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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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了,由着他替她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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