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皇上,请您雨露均沾-第9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再三,还是不得不暂时打消了那个念头去。
哪儿成想,这还没进永寿宫的门儿呢,便已是先得着这个人了。
。
李玉看见婉兮高兴,忙侧身避过婉兮的谢去,含笑躬身道:“奴才这个徒弟从小儿最是顽劣不羁的,奴才这些年也没改了他猴儿似的脾气。如今他可得了造化,竟有机会能伺候魏主子去,那当真是他修来的福分!”
“老奴这便也拜谢魏主子,您可好好紧紧他的皮子了吧,那也都是对他好!”
婉兮欢喜得连忙亲手将毛团儿给扯起来:“太好了!只是,倒是委屈你了。”
毛团儿满脸的笑,“主子这是说什么呢?难道是觉着奴才不中使?”
“谁说的?!”
婉兮忍住欢喜,一边抓着献春,一边攥着毛团儿的手臂,这下子终究觉着自己不再是孤家寡人。
“有了你们两个,我便心满意足了。”
李玉送完了人,这便躬身低声道:“魏主子,皇上说这会儿不便直接来迎着。叫魏主子先进宫歇息,待会儿皇上就去看望主子去。”
婉兮垂首一笑:“有劳谙达。”
李玉又左右看看,笑道:“魏主子猜,主子这会子在忙什么?”
“嗯?”婉兮一时倒没想到:“召见大臣,还是在看折子?”
李玉笑得一脸的褶儿:“回魏主子,皇上啊,在亲手给魏主子预备绿头牌呢。”
。
婉兮一怔,脸便也红了。
可不是,她如今正式进封了,身份已是不同,敬事房的朱漆大盘里就该预备下写着她名字的绿头牌子去了。皇上若今晚就想召幸她,那必定是今晚上之前就得准备好的,否则皇上就没办法正式翻她的牌子了。
只是笑过之后,婉兮的心下又未免生起怅惘。
从此有自己的绿头牌了,皇上想要召幸她,便再也不能入从前那般恣意,倒要按着宫规,正正经经翻她的牌子才能见了。
而从今以后,她与皇帝相伴时,窗外也会多了个看着时辰的太监。若超过祖宗规定的时辰,便会叫起儿。而她不管有多舍不得,也只能离开皇帝,独自宿到别室去了。
进封,带来的那表面的荣耀,她却并不稀罕。
☆、二卷87、如故(8更)
二卷87、如故(8更)
李玉在皇帝身边伺候这些年,婉兮面上的挣扎,他都读得出来。李玉便向献春使了个眼色,自己便打千儿告退:“这长街里风大,魏主子切莫站久了。回头若是受了风寒,皇上还得心疼。”
“还是请魏主子先进宫歇息,奴才这便告退。总归永寿宫跟养心殿离着这么近,魏主子若有任何吩咐,叫毛团儿奔过来言语一声儿就是。”
婉兮也忙给献春递眼色。献春拿出预备好的荷包,李玉一瞧便忙按住:“魏主子!万万不可。皇上对魏主子的心,奴才最是明白。奴才今儿要是敢接了魏主子的赏,回头皇上还指不定怎么整治奴才……”
婉兮便也只得笑了:“来日方长。谙达,您的心意我都记下了。”
。
献春扶了婉兮进永寿宫,向后直达寝殿。
献春这还是头一回正正经经走进永寿宫来,刚一进宫门就被那超越了规制的龙纹石雕影壁给吓着,待得再进了后院寝殿,便更是有些回不过神来。
“主子……这永寿宫新近重修过,且如此富丽,可是缘何明明从前没有人住,却能处处都做出‘半旧’的模样来?”
婉兮便笑了,垂首不答。
还是毛团儿机灵,上前便笑道:“姑姑有所不知,这宫里啊想要簇新那其实简单,哪个宫里重新修葺完的时候不是崭新崭新的?反倒是这明明新修完,却要再加工故意做成‘半旧’,是还要再费好几遍工夫的,更显心意。”
献春愣了下:“心意?”
毛团儿瞟着婉兮便笑:“正所谓‘人不如故’——咱们主子虽然是刚搬进来,可是这永寿宫啊却不是生地方儿,而是早就在等着咱们主子了。”
毛团儿猴儿似的跪倒:“这可是皇上的重重心意所在,主子可千万看明白,别回头当真以为是半旧的才好。”
婉兮心下早就明白,伸手握了握献春的手:“簇新的是店,半旧的才是家。献春,我是回家了。”
偌大的紫禁城,这么大,这么多间屋子,后宫其他主位有的却不过是自己的“寝殿”。可是她不同,她有了“家”。
献春便也恍然大悟,一同蹲礼给婉兮道贺。
皇上对魏主子的心意,果然与从前任何一个主位,任何一个宫里,都是不同。
。
献春暂时替婉兮褪去大衣裳,叫婉兮也好窝进暖阁里自在些。
婉兮便又捉住了献春的手去:“献春……我又对不起你。”
献春怔住:“主子这又是怎么了?”
婉兮今儿眼窝子是有些浅,莫名地总想掉泪。
婉兮抽抽鼻子使劲地笑笑:“因为我又把你给要来了啊。我没忘你的年纪是要该到出宫的年头了,可是我又离不了你,这便又得耽误你的年华。不过我保证,我只耽误你一年,待得一年过后,我定奏明皇上,给你指一门好婚事。”
。
献春一听原来是这个,便垂首笑了。
“奴才当是什么,叫主子能悬心成这样儿,却原来是这个。”
婉兮点头:“这个还不要紧么?这是女子一辈子的事儿。”
献春却摇摇头:“从前在长春宫里,主子因还年纪小,奴才有些事儿便也没都跟主子说尽了。此番奴才倒想叫主子安心:奴才实则早已没了想要出宫的心。”
☆、二卷88、酸涩(1更)
二卷88、酸涩(1更)
“怎么了?”婉兮惊问。
献春努力笑笑:“奴才倒也曾听挽春说起过,素春和引春纵然出宫了,却并不快意。她们两个还都更为想念在宫里的日子。挽春说连她都没了想出宫的念头,奴才自己便也都意兴阑珊了。”
“况且……奴才的爹娘也都已不在人世,奴才对宫外的牵挂早已不深,故此出不出宫倒不要紧了。总归在宫里是当奴才,回到承恩公府去也一样是当奴才罢了。”
婉兮这还是第一次知道献春家里的景况,便伸手握住了她。
“不管怎样,出宫还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献春怅然摇头:“不瞒主子,奴才小时候儿是跟自己表哥玩儿得好。可是早几年就听说,表哥早就成亲了。奴才在宫外再也没有牵挂,反倒是在宫里,始终放心不下主子您。”
婉兮听得更是心酸。
献春却笑得淡然:“当日,九爷亲自送主子进长春宫,九爷当面将主子托付给奴才……从那一刻起,奴才便已经将主子放在了心上,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主子。”
献春说到这里,面色微微一红:“还有一层,实则是主子从不知晓的。在主子进宫不久,皇上就曾私下赏过奴才,叫奴才替主子多尽一份儿心去。皇上嘱咐奴才,倘若主子在长春宫内受了委屈,便叫奴才设法告知皇上。”
。
婉兮不由得妙目圆睁。
其实……却也不算太意外吧。这几年每当有事,皇上总是来得那样及时,她便想过长春宫里兴许是有人向皇上通风报信的。
她身边儿自然是献春最知近,她便也想到过献春。只是这话从来就没机会彻底说开过,二来献春也是承九爷的情,故此婉兮没认真问过
此时说开,便觉心下妥帖而舒坦。
献春垂首含笑:“只是奴才终究也是宫中女子,平素也不方便直接跑出宫去;况且素春她们盯着奴才也盯得紧,故此奴才好几回险些耽误了主子的事儿。不过幸好都是有惊无险,奴才能盼到主子正式进封主位的这一天。”
“主子进宫四年,今儿可算是苦尽甘来。便连奴才也有幸跟着主子一步登天……如今奴才是不必继续背着在长春宫里的冷眼,只尽心尽力服侍主子便罢。”
婉兮两手抓住献春,眼中还是又涌满了泪花。
虽然献春这一说只是轻描淡写,可是婉兮何尝想不到,献春这几年为了她,在长春宫中担的冷眼?素春、引春那几个,何尝有谁是好相与的?更这些年献春本跟她们都是亲如姐妹,后来却为了她,不得不跟那几个生了嫌隙,她如何不明白献春曾经的苦楚和挣扎?
“献春,从今日起你我便相依为命。只要这宫里有我一天,我必定也叫你从此再也不必吃苦。”
。
婉兮带着献春走了,长春宫里便更显得有些空了。
皇后立在窗边望着外面,身边也唯有挽春和念春为伴。
挽春知道主子心里的难过,便垂首悄然道:“至少……皇上并未给她封号。如今她也只是‘魏贵人’而已。”
☆、二卷89、不当(2更)
二卷89、不当(2更)
“封号?”
皇后怆然地笑:“谁说有封号才是尊贵?本宫和贵妃都是没有封号,这才是至尊至贵。而那些有封号的,不过是要与人并列相同的位分,不得不加个封号以示区分的。”
“你瞧啊,如今皇上后宫里的贵人位分上,除了魏贵人,也就还有一个陈贵人。她们一样都没有封号,却都并非是在皇上心上没有分量的。”
挽春想了想:“可是从前凤格初封贵人的时候,皇上却曾赐给封号为‘秀’。由此看来,皇上还是并不太将魏贵人放在心上的。否则一个封号而已,又何苦犹豫?”
这样说来皇后的心下倒是略微舒泰了些:“你这么说也有理。虽然初封贵人的,少有封号;不过既然有人有,她没有,那就是皇上还留着余地去。”
挽春便也松一口气:“正是。总归她只是个贵人,将来还有的熬,主子安心便是。”
。
承乾宫里的娴妃自也是不好受。
婉兮被诏封贵人,这还没什么,总归只是个贵人而已;娴妃最膈应的,是婉兮竟然住进了永寿宫。
她早在乾隆六年那会儿就担心皇帝那样高规格修葺永寿宫,是要给哪个后宫住的。她彼时担心的是刚生下皇子的愉嫔,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不是,她这才安下些心来。
哪里想到那永寿宫又空了三年之后,今年却终于住进了婉兮去,这便叫她心下那种说不出来的担心重又翻搅起来。
她这口气总归咽不下,这日便朝寿康宫来。
请安见礼已毕,娴妃忙不迭便说到了正题儿:“今年是八旗秀女选看之年,媳妇儿还以为宫里又会多几位姐妹呢。却没想到皇上竟然一个都没选,反倒进封了皇后宫里的一个女子……这当真是新鲜事儿,媳妇见识短,倒不知道皇太后从前可曾听说过这样的故事。”
皇太后便也皱了皱眉。
消息她自然听见了,况且人还是她早认得的。她有心想要过问,可是一来刚跟儿子重修旧好,不想这么就又生了嫌隙;况且那不过是个贵人的位分,在后宫里都没有定额的,她也没必要过问。
只是今儿既然娴妃提起了,她的心下也难免有些不舒泰。
皇太后便哼了一声:“这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既然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便也自然是皇后引荐的。皇帝顾着皇后的颜面,也是有的。”
娴妃咯咯笑了:“那也自然都是老例儿,没什么大惊小怪。媳妇儿只是惊讶皇上竟然将永寿宫赐给魏贵人住了,这未免就有些奇怪了。”
娴妃还怕皇太后忘了,紧着提醒一声儿:“三年前是您五十圣寿,那永寿宫里可是将木仪门换成了石雕的龙形影壁,当时媳妇儿还以为那么朝规制的,是给皇太后贺寿设宴用的呢。如今却叫一个贵人住进去,这便未免有些乱了规矩。”
皇太后便也不由得眯起眼来:“是啊,这永寿宫若是位分高的住进去倒也罢了,只是一个贵人的话,到底有些乱了。”
。
因了婉兮的进封,后宫中人必定各怀心事。婉兮也能想到,不过她这一刻坐在寝殿里,却只想着皇上。
她的宫门便对着养心殿的后门,他若来了,她从寝殿这满镶了玻璃的窗子便能立时瞧见。
☆、二卷90、娇美(3更)
二卷90、娇美(3更)
这永寿宫里的相依相伴早已是这几年间的习惯,可是今儿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她已是他的贵人。
她正式有了名分,她从此是他的家人了。
她想着,便忍不住甜笑。那窗玻璃上都是她自己绯红的面容。
毛团儿在廊下瞟着,便也赶紧跑出去听风儿。当夕阳斜下,在天上铺满艳红霞光的那一刻,毛团儿含笑跑回来,隔着玻璃窗子朝婉兮点点头。
献春便也会意,急忙搀着婉兮下炕穿鞋,又给取过大衣裳来。
婉兮却推开,含羞点头微笑:“若穿了大衣裳跪迎,我便又是奴才,他就又是皇上了。搁着吧,我就这么着出去迎着爷。”
若穿戴那么隆重地相迎,叫人一进门就先撞了一头,那便不是回家,属于家的轻松便也全都没了。
婉兮走到门口,皇帝已经带着李玉来了。
婉兮上前福身请安,皇帝眯眼凝视这今天的她,不由得也是眼含笑意。
她今儿已经换了贵人的衣裳,身上从前的素布衣袍,都换成了江南织造呈进的细软绸缎。那如水如肤的柔软,那细细密密的华光,更映衬的她眼波流转,娇靥生辉。
这般俏生生立在漫天红霞之下,身畔映着宫内已然点点亮起的灯火,叫人眼前惊艳,心下却是温暖。
。
皇帝便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忙将她从地上给拉起来:“这是十二月里,你怎么也没穿披风便出来了?”
献春忙在旁请罪:“是奴才伺候不周……”
婉兮忙给拦住:“是奴才自己不穿的。奴才收拾那么齐整,那该是出门儿的行头了,可奴才这只是迎接皇上回家……才不想那么穿。”
皇帝幽深的黑瞳里便瞬间映满了那天上霞光、人间灯色,轻哼一声,已是一伸臂将婉兮给抱了个满怀。
献春和毛团儿自然懂事,都赶紧含笑低低垂首了下去。
。
皇帝晚上的小食便摆在了永寿宫。
因不是正膳,婉兮索性央着皇帝叫侍膳太监退下,婉兮自己也叫献春和毛团儿下去,她亲自伺候着皇帝。
她巧笑倩兮道:“奴才本就是伺候皇上用饽饽的,皇上还怕奴才伺候的没他们周到么?”
皇帝先时有些不愿,捉住她的手说:“你自然伺候得最叫爷舒心,可是今儿是你的好日子。你已是爷的内廷主位,不必再亲手做这些!”
婉兮便撅了嘴:“是内廷主位了又怎样?爷的后宫又不缺内廷主位。故此奴才虽谢爷的恩典,可是奴才实心眼儿里却没将这个位分当成什么。”
“奴才对皇上的心意,也半点都不想变了。这会儿皇上是在奴才的永寿宫里,便得听奴才的规矩。”
婉兮走过来捉着皇帝的手:“总归,此时在这永寿宫里没有什么贵人,也没有什么主位,只有爷跟奴才两个人儿,就跟从前一样。奴才就喜欢这样儿。”
皇帝也只能点头而笑,猛然伸手将她又抱过来,置于膝上。
“叫你站着伺候爷,爷又心疼。不如你便这样坐着,喂给爷吃。”
既是这么着吃饭,皇帝便也直接解开了婉兮的长袍,褪下去,叫她只穿着里头的中衣:上头是窄褃小袄,下头是到脚踝的中裤。
☆、二卷91、棠下(4更)
二卷91、棠下(4更)
皇帝因记着上回婉兮在头次秋狝时候穿的那件蝶穿花的窄褃小袄好看,这回提前便交待了给婉兮做的中衣,所有的小袄都特地独独做成窄褃的,以更加衬托婉兮的小蛮腰儿。
不单窄褃,小袄也不叫夹里,又因是用了柔软的杭绸,那小袄就更是紧贴在婉兮身上,衬托得她凹凸玲珑。
婉兮今晚儿上应着欢喜的意头,又因永寿宫里有海棠的老例儿,故此她今儿身上穿的小袄和中裤都是海棠红的。
她从前做官女子,身上的颜色都是统一的,皆为素淡的颜色,倒没什么机会穿这样娇艳的颜色。今晚上冷不丁穿上这样一身,便更显娇艳。宛若夜照海棠,浓淡正好。
婉兮这样坐在皇帝怀里,伸筷子夹菜喂给皇帝吃,皇帝早已心旌荡漾了去。
没顾上几口酒菜,便早已将她小嘴儿按过来,只品尝着她独有的甜美罢了。
。
这一晚红绡帐暖,皇帝却没按着后宫的规矩翻婉兮的牌子,也没将婉兮叫到养心殿去。
皇帝这一晚打破了祖宗规矩,竟是宿在了永寿宫里。
因没有翻牌子,敬事房便不好安排记档,故此窗外也没有守规矩喊时辰的太监。这一晚……皇帝整晚都拥着婉兮,从未叫她离开过他哪怕半寸。
这一晚她特地将他送的那枚葫芦坠儿又挂在脖子上,他便更是激动难持。
他身子深深压着她,他的手臂将她的手臂扣在头顶,十指缠绕;而他的薄唇,却咬住了她颈窝处的葫芦坠儿……
他那激越若狂的嘶吼声,便一遍一遍被葫芦坠儿给化去,他只听她无法控制,溢出口来的吟哦……
。
都累极了,皇帝轻轻捋着她的青丝,将自己的胳臂垫进她脖子下头,给她当枕头,搂着她睡。
她累坏了,他却还舍不得立时便睡,只垂眸凝视着她一副娇憨的睡态,悠然问:“想知道爷心里早已给你拟好了个什么封号么?”
婉兮闭目半眠,慵懒摇头:“……不拘什么。只要是爷给的,就都是奴才想要的。”
。
次日一早,天还不亮,皇帝便不得不早早起身,先回养心殿更衣去了。
婉兮光着脚下地,奔到南窗下的炕上,爬到炕里,扒着窗子目送皇帝走出门儿去。
天儿冷,玻璃上都冻了冰花儿,一时瞧不见。她忙向玻璃上哈气,用口中的热气儿将冰花儿给化开了,再用手指将那哈气给抹掉了,才朦朦胧看见了皇帝的背影儿。
天还那么黑,院子里的宫灯还在寂寞地明,他就那般要独自一人穿过夜色,开启他身为天子忙碌的一天。
婉兮不知怎么就掉了眼泪下来。
他是天子啊,可是他却有可能是这世上起的最早、开始劳作也最早的人。
。
皇帝刚走下台阶,正查看那些看炉子、看大缸下柴火的妇差有没有偷懒,便感觉到她印在他背后的目光。
他便笑了,停步回身。
天儿冷,房檐上还垂下一排大冰溜子。他便原地起跳,伸长了手臂从房檐上扯下一根冰溜子来。
毛团儿有眼色,赶紧上前。皇帝便将冰溜子递给毛团儿,朝屋里的婉兮使了个眼色。
☆、二卷92、就班(5更)
二卷92、就班(5更)
他又含笑看了她半晌,这才转身走了。
毛团儿笑眯眯将冰溜子递给寝殿门口的献春,由献春进来递给婉兮,婉兮捧在手里,冰凉冰凉的。
献春道:“这便是皇上的‘一片冰心’吧?”
婉兮便不由得笑了,眼中却也像是融进了冰溜子化成的水汽,冰凉凉的。
贵人也好,封号也罢,她都不在乎。
她最在乎的是,她从此与他已然名正言顺成了一家人。
她对他的情意,再也不必隐藏着了。
献春上前扶住婉兮:“主子再回被窝里躺一会子吧,天亮还早。况且皇上早下了旨意,说年下繁忙,皇后主子也不得空,早免了各宫主位早晚向皇后主子的请安。这是皇上体恤主子呢,主子了乐得歇着,别去她们面前遭罪。”
婉兮走回北炕,钻进帐子,却也轻叹了一声。
“皇上是体恤我,可是我却不能不去。就算皇后不在宫里,我也得到屋檐下去跪一跪,请个安。”
献春便也点头:“可不,主子这回进封,已经叫六宫上下不安了。若当真不去请安,那叫她们这个年可还怎么过呢?”
婉兮便也笑了:“可不,我可不想大过年的给人添堵。”
婉兮躺下来,献春给她放下帐子。
婉兮抓过短柄妆镜来看了看自己脸上——昨晚彻夜欢愉的痕迹,不可避免地印在面上,既慵懒,却又甜美。
她羞得连忙将妆镜给扣过去,塞进枕头下头去。
“……献春,我得再睡一觉。你帮我盯着钟点,别叫我睡过头了。”
若不睡一下,带着这样一副春睡未足的模样去,那更要戳痛六宫的心窝子了。
献春自是会意,含笑将帐子落下,又摆好了帐钩,压好了香包,这才含笑出了暖阁,将碧纱橱隔扇门关好,她自陪在外间炕上。也睡不着,便做针线。
。
借着压帐子的香包里安息香的清香,婉兮这才又睡了一会子。待得献春起身刚打开隔扇门,婉兮自己便也醒了。
总归还是悬心着待会儿的请安,哪儿就能睡到黑甜去了呢。
献春一边帮婉兮梳妆,一边想着旁的话题,想帮婉兮将心神分散了开去,省得想到待会儿还紧张。
“昨儿皇上来了,奴才不方便回话,倒是有一宗事儿奴才自己擅自拿了主意,还请主子责罚。”
婉兮扬眉:“既然是你拿了主意的,我便必定是能放心的。不拘什么,你跟我念叨一遍就是。”
献春便笑道:“主子是贵人位分,手下该有四名女子、四名太监伺候。太监那边自有毛团儿呢,李爷八成也能帮衬着,倒不用担心。女子这边儿,奴才便必得帮主子计议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