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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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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砺琛咂了咂嘴,很是寻味地轻声嘀咕:“后营那些女子身处同一个火坑,不知同心协力,却为了眼前一点吃穿和将士虚假的庇护而时不时互相踩踏垫脚,哪有真正互相照顾扶持的。这位沈姑娘却勇于舍弃性命保护傅柔,大烈啊,你说,眼皮子浅得只能看到眼前一点蝇头小利的女子之间会有咱们男人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义气么?”
方烈沉默,他只觉得沈弄璋和傅柔都是刚毅女子,也看不出她们有何做作,但他知道穆砺琛有心结,当年尉氏几乎害死他和自己,且他母亲又懦弱,让他对女子的印象坏到极点。
在这北固关里,他还能照顾一下后营那些营妓,只是因他本性善良,可怜那一条条性命罢了。
片刻,方烈才淡淡地说道:“既然她们与其他女子不同,那自然便是也有义气的。”
“哎,你要是会医心该多好。”
“医你的疑心病么。”只是本能地接话,但话一出口方烈便后悔了。
穆砺琛能从暗潮汹涌的宫中保住他的性命和地位,更保住自己的性命,正源自他的多疑且机敏,他实在不该这样揭他伤疤。
不敢看穆砺琛的表情,尴尬地咳了一声,方烈迅速转移话题:“你还是多想想我们要怎么体面又安全的离开才是正事。”
说罢,不再理睬穆砺琛,转身进了东间小屋。
被方烈点了毛病,穆砺琛倒是在心里坦然承认。他虽有疑心病,却又心胸豁达,疑过便想方设法解决,解决不了干脆避开,天下之大,总有一隅平静之地可让他栖身。
并不是贪恋不舍权力,但穆砺琛现在确实担心穆国的局势。为了积累国力,舍去穆国一些边边角角的贫瘠土地并不失为一种策略,虽然穆砺琛不认可,但也理解父王和大哥的决定。
但是自己已然成了大哥的眼中钉,这是要命的事。八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那时他是孩子,还不能对大哥构成威胁,现在……
哎,麻烦!活得真累!
穆砺琛眨眼看着屋顶,小声嘀咕:“真要离开这里么?哎,离开岂不是要变成穷光蛋,我这天生神力没了用武之地,着实暴殄天物。”
方烈在东屋悠悠接了一句:“你可以去打个山头,当山大王,拉自己的队伍,前提是那山上药草要多。”
穆砺琛抚掌而笑,翻身侧躺,左臂弯曲撑起脑袋,附和道:“好主意,既是这样,沈弄璋也要带着,加上傅柔,我们一人一个,当压寨夫人。”
“看在你为兄弟牺牲名节的份上,让你先选。傅柔吧,她跟我不对付,我可以看着沈弄璋,防着她搞鬼。”
方烈却不再出声,只剩他嬉皮笑脸地不停追问“好不好”。
实在被问得烦了,方烈回了他一个字:滚。
语气平和,一如平常般优雅。
方烈与他的情感比穆家几个亲兄弟还亲,这些年两人一直互相扶持依靠,早已没有主从之分,于是穆砺琛便真的“滚”了。
“滚”去前院正堂。
被司务长差去置办冬储物品的司务兵没有买到盐,蔫头蔫脑地回到关中。
今年向北固关运送食盐的时间早已超过,却不见盐来,司务兵只得去邶县先购买些,得知商贾因在路上耽搁了,邶县也未曾收到,县令赵立宗也正着急着。
石浩得知此事,立即便带人到将军府,请穆砺琛定夺。
让石浩收买人心,他有的是损人利己的办法,若让他给关中将士们准备过冬物资,他却只有干瞪眼、束手无策的份儿。
石浩坐在将军府邸正堂的虎皮墩上,自作聪明地训斥司务兵:“你怎么没去盐铺先买些回来,也可先存着救急。这几天天气便不好,若是大雪一来,人出不去,总还能勉强支撑。”
“县城都缺盐,赵县令有命,没有官文通知,商家一律不得私自卖盐,违者下狱重处。”司务兵委屈地解释。
石浩摆出官家嘴脸,俨然是在教训赵立宗似地说道:“你怎么不拿着关中令牌去与找赵立宗说,我们北固关不止保护着邶县,更保护着整个西朔州,每一个士兵都比他县中百姓重要千倍,优先保证关中供盐是他的责任!”
司务兵见他指手画脚,却拿不出真正的解决办法,只好低头不语,听他喋喋不休。
穆砺琛特别想看到石浩在众将士面前暴露他的无能,但这事却又不能声张,以免人心动荡。想着这几日的天气,阴沉沉的不是好兆头,问题迫在眉睫,只得开口说道:“关中还有多少存盐?”
“从现在开始减半使用,还够支应两个月。”司务兵答道。
“既还有两个月余富,便耐心等吧,说不得过几日便送到了。”
“怕是等不到。”司务兵讷讷说道。
穆砺琛没有说话,目光却在询问。
“属下在路上听到一些传闻,宏穆关的叛军好像占领了盐塘。”
盐塘县,在邛州之西北,陵州之西,是穆国的产盐县,供应国中十之三分的食盐。若是被方是时占了,倒是可以解释得通运盐延迟之说。
西朔州地处西北荒原,冬长夏短,乃是穆国最苦寒之地,在穆唯朴眼中不过是鸡肋般的存在,当然不受重视,关键时刻也最舍得抛弃。
若是两个月送不来盐,届时大雪封路,想找盐都没处找去!
局势已然如此,穆砺琛只得说道:“先解决盐的问题吧。”
石浩一听,立即面露喜色,转头看向穆砺琛,问道:“将军可是有办法?”
“没办法。”穆砺琛干脆地摇头,低头捏着手里的炒榛子,“咔”一声,坚硬的外壳被他徒手捏碎,榛仁落入掌心,被他随意一丢,便丢进了嘴里。
吃了榛仁,穆砺琛又“咔”地捏碎一颗榛子,却没有丢到嘴里,而是话锋一转,又道:“但是,本将军相信活人不会被尿憋死。”
石浩笑容迅速隐去,颇有一种被戏耍的气愤——他没辙,难道就是被尿憋死?伤风败俗的异类,果然粗鲁不堪!
穆砺琛略微有些报复的快感,大咧咧地继续说道:“让本将军想一想,总会有办法。”
石浩没接话,凭他对穆砺琛的了解,穆砺琛必然已经有了办法。这时候接话,不过越发显得自己无能,只能倚靠他罢了。
“先将关中的马匹车辆和好物都清点一下,有用。”
听到穆砺琛如此说,石浩猜到了他的打算。
懋合部有一支分支守着盐湖,一直不缺盐,偶尔会见到他们的驼队带盐出来与其他部落交换,但他们很是默契,都不与北固关进行交易。
穆砺琛很想抢了他们的地盘,但却苦于无法找到那个部落的具体位置,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蛮族互相交易。
显然,他是想去与他们交换。
但懋合各部与他打了四年,早成仇敌,怎么可能换给他食盐!
呵呵,倒要看看他怎么弄到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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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关
九月十四一早,“昏睡”了一天的沈弄璋和傅柔双双“醒来”。
昨日听到穆砺琛不准将士在非胜利日去后营找奴妓发泄,两人暂时放了心,加之实在太饿,便不再伪装,醒过来准备吃喝,抓紧一切机会调养身体。
梁月华前脚刚告知门口的看守两人醒来,后脚军医便进门,为两人诊脉开方。
待到与梁月华一同吃了饭,两碗闻之欲呕的呛人药汤已经端到她们面前。
军医一边说着良药苦口,一边硬逼着两人灌下了药汤,灌得两人满嘴苦味,眼泪潸然——实在是太苦了!
之后虽然再无人来打扰,但梁月华就在身边,沈弄璋和傅柔无法多说什么,干脆继续闭目养神。
梁月华看来很想与她们说话,但也知道她们重伤,便知趣地不打扰,只坐在炕稍绣字——沈弄璋和傅柔的编号是六十六和六十七,她要将这两组字绣在她们的衣襟上。
中午,营房门外突然又传来脚步声,四个士兵与门口看守打个招呼便大步进门,将沈弄璋和傅柔从火炕上拖了出去。
沈弄璋和傅柔只来得及看到一路上有不少士兵列阵,广场上有三辆大车,且第一辆车前站着穆砺琛和石浩,还有那个眼熟的军奴铁奴也在第三辆车前站着,这回穿得倒是暖和,浑身上下都是皮裘。
不等两人再多看一眼,就被塞进第一辆车架之上。
车厢里,正反两行坐板,一个车内用的密封油灯照明。
方烈一身白裘长袍、裘裤和白色毛皮披风裹在身上,风帽戴得一丝不苟,好像一头尚未长出茸角的白色幼鹿,空灵安静地倚着车厢,坐在面向前进方向的坐板上。
他身旁座位上堆着两个大大的包袱,占满了整条坐板,沈弄璋和傅柔只得坐在他对面的反向座位上。
方烈看到两人也不惊讶,竟然还淡淡一笑当做招呼,只是没有说话。
“时间紧迫,本将军这就走了。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劳监军费心。”
穆砺琛的声音钻进车厢,引得沈弄璋和傅柔一同侧目。
方烈虽然不看她们,却也暗赞她们的从容,莫名其妙被带到车上,却不问一言,够沉得住气。
“在下静候将军佳讯。天寒地冻,请将军务必注意身体,更要注意安全,东西次要。”石浩一副殷殷期盼的神情,语重心长地嘱咐着。
“借监军吉言,此行必定顺利。”
“请将军上车。”
棉帘一掀,一身黑裘大氅和皮袍的穆砺琛像熊一样钻进车厢,坐到了沈弄璋身边。
凉风扑面,沈弄璋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车身再一沉,车夫坐到车前,挥响马鞭,车轮辚辚作响,缓缓驶动。
出了关门,便听到石浩在门前高喊:“恭送将军出行,一切顺遂。”
一众将士跟着高呼:“恭送将军出行,一切顺遂。”
直到行出去四里地,在营房里积攒的热乎气和自身的温度彻底消散,沈弄璋和傅柔才相继哆嗦起来。穆砺琛挨着沈弄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在颤抖。
她们有鞭伤在身,又穿得单薄,能坚持这么远,毅力惊人。
“你们倒是坚强,这是要做烈女,不肯求饶一句?”穆砺琛讥笑道。
傅柔转头狠狠瞪了穆砺琛一眼,反唇相讥:“这是被人夺了权,灰溜溜夹带逃亡。”
明知道傅柔只是发泄怨气,穆砺琛也不生气,反而跟着胡诹道:“听说蛮族缺少女奴,尤其是像你们这样漂亮又皮糙肉厚、禁得起折腾的,蛮人很舍得拿好东西交换,我打算拿你们换点年货,继续收买关中将士的忠心,确保将军之位稳固。”
“你不怕几年之后,我们带着蛮族荡平了你那北固关?”傅柔斜睨着穆砺琛,挑衅般问道。
“太遗憾了,蛮族是我手下败将。”穆砺琛挑眉咧嘴,洋洋得意道。
“此一时……”
沈弄璋扯了扯傅柔的衣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傅柔平时很稳重冷静,偏偏遇到穆砺琛便跟刺猬一样,言语刻薄,更充满攻击性。
“继续吵,动一动有助于发热。”方烈悠悠说道。
傅柔轻轻瞪了方烈一眼,板着脸不再说话。最后那两句话,看似气话,却是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即便穆砺琛救过她,也曾经放过她,但她仍无法对他生出任何感激之情。
她的父亲为他穆家王朝鞠躬尽瘁,到头来不止枉死,更尸身难全。穆家所有人都欠着她傅家血债,若有机会,她要杀掉穆家所有人,灭其族以祭父仇!
这是她早在心底刻下的誓言!
穆砺琛见方烈出声,也不再跟傅柔较劲,高傲地扬起下巴,靠在车厢上不说话。
见他们终于不再斗嘴,方烈伸手将一个大包袱打开,露出里面两个小包袱,递给沈弄璋和傅柔,说道:“你们的。”
沈弄璋缓缓伸出快要冻僵的手,动作牵扯到后背的伤口,隐隐地痛着。接过包袱,解开来才发现里面包着的是和穆砺琛、方烈穿的差不多的裘皮衣物和皮靴。
“后营女子没有这些东西,时间仓促,也难以准备,这些都是我和瀚云的,你们先穿着御寒。”
沈弄璋连连点头道谢,看了看裘皮的颜色,深色的显然是穆砺琛的,便将浅色的那个包袱给了傅柔。
傅柔还有些扭捏不肯受,沈弄璋忍着每动一下伤口便仿佛裂开似的痛楚,将皮袍裘裤和皮靴套到傅柔身上脚上,整理好了,才为自己穿戴上,果然暖和了许多,但背上的伤口也疼得她一头冷汗。
能出关不容易,很可能有机会逃脱,沈弄璋极力掩饰着自己的虚弱,看着包袱里还有两套中衣,不自觉地便脸上发烫。
“一人两套中衣,都是新的。”方烈见沈弄璋双耳通红,系包袱的动作有些生硬,连忙轻声解释道。
“谢谢。”沈弄璋小声说着,又试图化解尴尬地转移话题,悄声问道:“我们到底去哪儿?”
方烈将她的谨慎看在眼里,笑答:“去蛮族。”
沈弄璋与傅柔对视一眼,听着后面沉重的车轮声,沉思片刻问道:“真的去交易?”
方烈点点头。
本以为穆砺琛方才说的只是故意气傅柔,但沈弄璋却相信方烈不会说假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在计算自己能换什么物件,换多少物件?”穆砺琛依旧昂着头,却垂下眼皮,斜瞥着沈弄璋,略显刻薄地问道。
“便是我们主动想换,将军也不肯吧。”沈弄璋微微一笑,轻柔地说道。
穆砺琛一滞,这话不仅有暗示到他的处境,还带着激将,笃定他不敢对她们二人怎样,否则石浩必会抓住他的把柄——这姑娘果然只是看起来文静。
方烈及时将话头接过,温和地说道:“自然是不肯的,沈姑娘是这里唯一的买卖行家,我们这一行能换多少东西,都着落在你身上了。”
“换什么?”沈弄璋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但父亲总是嘱咐她要管住嘴,所以仍平静地问道。
“盐。”傅柔却抢先说道。
穆砺琛眉毛轻轻一挑,看了看方烈。
“傅姑娘为何这样说?”方烈问道。
“九月中旬了,十一月大雪便会封路,本该是猫冬的日子,守关将领却亲自带着小买卖人和三辆满载的车辆出关去蛮族,必然是要换重要的东西。粮食短缺可猎取,有猎物便有油脂,剩下的自然便是盐。”
方烈莞尔一笑:“傅姑娘果然聪明。”
沈弄璋没说话。
“我想知道,即便你们不谙交换之道,带璋儿一人便够了,带我出来却是为何?”
方烈看向穆砺琛,示意他作答。
“以为我想带你?”穆砺琛撇嘴,“石浩非把你塞车里,说长途奔波,需要女……子伺候解闷。”
穆砺琛故意拉长了“女子”两字的间隔和语调,极富暗示意味。
“你倒是真有胆量受他这份‘好心’。”傅柔却是不理,只嗤道。
车厢中四人皆知石浩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也就知道这一出关,表面的天气凶险并不算什么,最凶险的是失去了北固关这个凭依,穆砺琛的处境将会大大不妙。
“这是在关心我?”穆砺琛笑嘻嘻地问道。
“呵。”傅柔轻哼了一声,在她心中,俨然想到了一个计划。
“别想着逃走,我不介意带着冻僵的死尸回关中。”穆砺琛眼睛看着车厢上的油灯光亮,幽幽警告道。
但这警告到底有几分威力,四人心中却是各有不同的计算,至少沈弄璋和傅柔都是一脸麻木,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一路摇晃着到了晚间,宿在一处村子里。
沈弄璋和傅柔主动去烧水做饭,却被穆砺琛阻止:“老实待在房间里,大烈会为你们治伤。我既不想我的马匹被下毒,更不想有人去撺掇那些老实的军奴。”
这话自然与沈弄璋和傅柔相关,但傅柔实则还不知道宏穆关副将方是时率全关将领哗变,以她的谨慎,更不会去主动和那些不知底细的军奴接触,免得暴露自己的目的。
互相为彼此的后背伤口上了药,两人刚刚俯趴在火炕上,穆砺琛和方烈便也进了屋,喂二人喝了固本培元的药汤,便一左一右地躺在她二人旁边,显然是防备她们。
虽然两个姑娘都有功夫在身,但面对穆砺琛,根本不是对手。既别扭又担心,忐忑又气愤地趴在两个年轻男子中间,竟然没多久便昏睡过去。
这自然是方烈在药汤里下了安神催眠的药物所致。
穆砺琛这一趟出行确实要换盐,然而,却没想过再回北固关——昨日与方烈倾谈一番,终于结束了他长达半年的犹豫——他知道只要他主动提出带着沈弄璋上路,石浩一定会将傅柔也推给他,巴不得他们就此“叛逃”。
看看今日石浩大张旗鼓为他践行的举动,恨不得让所有人知道他带着营妓离开了北固关。至于出关去干什么,这当然是秘密,只对军中谎称是出关巡视,慰问边境百姓。
虽然方烈一直说他善于尔虞我诈之术,但他却只是出于自保而算计,并没有过分的企图,说到底,胸无大志。正如他当初看穿了宫中的明争暗斗,所以干脆拉着方烈胡天胡地地大演男风之事,只为求得身安度日。
偏于北固关也是因为可以远离劳心伤神的心机之争。既然大哥仍旧不放心他,借此出行而遁走,倒也是条出路。至于保护北固关和西朔州的和平安宁,那也只能算了。
能保住傅柔,今后有机会帮着消弭宏穆关将士的仇恨,争取宏穆关再回穆国,便是他作为穆氏王孙对穆国最后的贡献。
他知道傅柔对他穆氏的恨意,也知道这两个姑娘时刻都在谋划着逃走,但是,傅柔他不能放,而沈弄璋,在没有摸清她的底细之前,也不能放。
离着蛮族十月十六的最后一场草市只剩一个月,时间很是紧张。避免冲突,顺利地赶到蛮族草市换回食盐,他才能放手做下一步,是以赶路的这段时间,他需要这两个姑娘在眼皮子底下安安分分的,不要惹是生非。
然而,到底还是有穆砺琛算计不到之处——第二日,沈弄璋病倒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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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病
尽管方烈已经证明沈弄璋是因身体大虚而感染风寒,并伴着咳嗽,很可能便是昨天穿着单薄受凉的缘故,但穆砺琛仍存着怀疑。
这女子自打进入北固关便没有在他面前说几句话,但表现却让他印象深刻。
首先在他的府邸识破了方烈的苦肉计,之后又担心士兵对她们施以侮辱而装晕,并唆使五十五号认了骗吃之事。昨日在车上,更是不软不硬地回击自己,昨晚甚至试图找机会去接近他的车夫和脚力士兵。便是刚才,她乖乖喝了药汤,就强打精神自行上了马车,仿佛不肯耽搁行程似的,博人同情。
为此,傅柔不肯上车,这么多年一直支持自己的方烈,这一回竟然罕见地没有说话,似乎也对她动了恻隐之心。
每一步都应对得井井有条,自然平顺,看不出丝毫做作伪装,若不是她为人便如此周到细致,那必然藏着奸谋。
离草市开市之日已近,穆砺琛也确实不想耽误行程,更想试探一下沈弄璋到底存着什么心思,便黑着脸、强行拉着傅柔上马车,冷冰冰地命令车队启程。
傅柔虽然不情愿被拉进车厢,但上了车,倒是全副心思都在沈弄璋身上,让她依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揽着她,甚至要将自己身上的皮袍脱下,为沈弄璋保暖。
方烈担心傅柔会受凉病倒,又担心与沈弄璋挨得太近,病情传染,主动将自己包袱里的皮裘掏出来盖在沈弄璋身上,并与傅柔交换位置,由他这个医者来照顾病人。
傅柔虽然穿回了自己的皮袍,却不肯与方烈换座位,坚持要自己照顾沈弄璋。
沈弄璋不仅背上伤口疼,更是浑身酸疼,也担心病情会传染傅柔,低声劝傅柔坐到对面去,自己一个人趴着即可。
穆砺琛冷眼旁观,始终没有说话。
风寒可传染,他从小在宫中便知,严重者药石罔效,便是再高明的神医也束手无策。
现在四人坐在同一个车厢里,两面窗口和车门被兽皮帘子遮挡得严实,几乎不透气,倒是极容易被传染。莫不是她想将风寒传染给车队所有人,再寻找机会带着傅柔离开?按照她之前异常快速的苏醒速度来看,她有绝对的毅力能坚持下去。
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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