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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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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耍了!
沈弄璋气得再次起身,但右腕又一次被抓住。
这一次,沈弄璋没有妥协。
“别走。”
穆砺琛右手拽着她的手腕不撒手,沈弄璋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冰凉手指和手臂的颤抖。
闷哼声越来越大,随着穆砺琛不断用力,伤口被牵动,很疼。
沈弄璋不得不再次蹲下,口中却不饶人:“我若是你,这种时候该知道示弱,至少积点口德。”
她正担心傅柔的安危,偏偏穆砺琛哪壶不开提哪壶,自然不悦。
“你刚救了我,难道会亲手杀我?”穆砺琛疼得声音都在打颤,听出了她的隐隐威胁之意,却并不害怕,缓缓松了手。
“杀你不至于,再给你两刀却不一定。”沈弄璋碰了碰腰间的一块小皮包袱,那里包着匕首。
月光撒在沈弄璋故作凶狠的脸上,银白;篝火却在右半边的银白上又渡了一层橘黄,冷冽与热烈交缠在一起,在穆砺琛看来,有种奇异的和谐的美,很是迷人。
不知为什么,他很笃定,沈弄璋不会伤害他,但却觉得她会离开,心底里不由得为此事患得患失。
“那柄匕首锋利,外鞘在我后腰拴着,你解下去吧。”穆砺琛向右偏了偏身子,后背与雪壁之间拉开一道缝隙。
“当真?”沈弄璋有些迟疑。
穆砺琛认真地点头,“我现在这样,有没有匕首,没什么差别。”
沈弄璋垂着眼帘没有接话,略微防备地探身靠近他,伸出右手绕到他后背,去解匕首外鞘。
雪洞挖得简陋,高度有限,很是狭窄,为了避开火堆,沈弄璋不得不靠近穆砺琛,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耳边,甚至那一道道略带温热的气息如风丝般掠过耳边,令沈弄璋心底忽然升起一些怪异的感觉,痒痒的。
穆砺琛略微倾斜身体,却歪着头看着几乎贴到自己脸上的沈弄璋的左耳和发鬓,不知怎么,舍不得挪开眼睛。
快速扯下外鞘,沈弄璋像被火烫伤似地退出雪洞,轻轻抚了抚左耳旁的发丝,说了一声“多谢”,起身便走。
“傅柔不会有事的。”穆砺琛突然说道。
“你在这里拖延我时间,就是不想我救她,是吗?”沈弄璋并不傻,只是不想揭开这个事实。
“不!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救她。但她不会领你的情——在你救了我之后。”穆砺琛正色道。
“我没想让她领情,只想确认她平安。”
“若是启部赢了,施辰与她无怨无仇,不会对她怎样。若是荼芺部赢了,她有办法保住性命,有铁奴和铁贲在,也不会伤害她的。”
“要杀你的是荼芺部?”沈弄璋有些吃惊,转而又问道:“你怎么知道荼芺部就不会伤害傅姐姐?”
第29章 向南
穆砺琛摇头,看上去有些倦意,“前面偷袭我的是懋合部的人,没猜错的话,是傅柔和铁奴引来的,但后面那些是荼芺部的。”
傅柔与懋合部联手是不争的事实,沈弄璋无法为傅柔开脱,只得问道:“为什么他们不会伤害傅姐姐?”
穆砺琛的双眸渐渐合上,声音越来越低,“我累了,等我睡醒与你说。”
“喂!”沈弄璋被他吊在那里,怒也不是,气也不是,转身要走,又担心他可能是伤势恶化,抬头向着帐篷的方向看了看,别说光秃秃的树枝树干遮挡在眼前,便没有这些树,离得那么远,她又怎么看得到。
下定决心想走,但穆砺琛和方烈到底没有做过真正伤害她和傅柔的事,即便他们有动手鞭挞过她们,也是苦肉计,这个时候撇下他们,实在于心难忍。
忽而又怀疑是穆砺琛在捉弄她,蹲下身子正要训斥他一顿,却发现他左手按在左腹伤口上,一头冷汗,脸色比方才差了许多,竟成了青白色。
“将军!将军!”沈弄璋小声唤了两声,只看到穆砺琛微微皱眉,却没有说话。
是刚才拉扯自己时又牵动伤口了么?
沈弄璋回忆着,立即去摇方烈,“方先生!方先生!”
恍惚间觉得方烈眼皮动了动,沈弄璋欣喜若狂,一边继续摇,一边抓了些雪面抹到方烈脸颊上,希望能刺激他快些醒来。
这招果然好使,方烈打了一个冷战,悠悠睁开了眼睛。
眼前人是物非,方烈没有马上说话,转了转眼睛,便发现身边靠着穆砺琛,一股血腥味飘进鼻端——他受伤了。
他是医者,自己的身体状况最为了解,立即便知道中了迷药,用力活动麻木的舌头说道:“给我口雪。”
沈弄璋闻言马上便挖了一把干净的雪涂到方烈的嘴唇上,更是疾声说道:“我们遇袭了,将军受了伤,没有止血药!”
“有药。”方烈感觉到体力正在恢复,只是长时间一个姿势窝在雪洞里,身体已经彻底麻木,应了一声,说道:“在我衣襟内袋里,红塞的那个,给瀚云敷上——我身体还麻着……”
沈弄璋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扯着方烈的手臂便将他拖出雪洞,让他的身体彻底舒展开,然后在他胸前衣襟内摸了摸,诧道:“没有,先生记错了么?”
方烈也能感觉出沈弄璋轻拍的地方空空如也,不禁一惊,正寻思着药瓶的去向,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说的是启语:“这里只有一道进林的马蹄印,该是这里。”
沈弄璋无声地抽出匕首,低声嘱咐一句“先不要出声”,便猫着腰从雪坑中爬上去,特意绕了一段路才迎着声音摸过去,见六七个人互相搀扶着,正沿着马蹄印走过来。
确定离穆砺琛和方烈已有了一些距离,沈弄璋站起身来,用启语问道:“施辰少主,是你们吗?”
“正是,沈姑娘么?瀚云兄弟可还好?”施辰听出沈弄璋的声音,脸上现出惊喜,立即问道。
“那些偷袭的人呢?”沈弄璋很是谨慎地反问。
“逃了。”施辰答道,“不过他们知道我们人手不多,可能很快就会找帮手来继续搜索我们,这里到底是蛮族的地盘,所以我们想着寻着了你们就快些离开。”
这话便是确认没有追兵跟着,沈弄璋放了心,赶紧迎了上去。
见到施辰也是一身血,沈弄璋不禁心里打鼓,颤声问道:“施辰少主,你受伤了?”
施辰熠熠有神的眸子看着沈弄璋带着关切与焦虑的脸庞,拍了拍身上,爽朗地说道:“没有没有,都是对手的。”
闻言,沈弄璋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而垂下目光,嘴唇翕合了好久,才悄声问道:“傅柔姐姐……”
“哎!”施辰一叹,惋惜道,“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傅姑娘竟然跟着蛮族的人跑了。”
沈弄璋紧悬的心落了地,至少知道傅柔没事,且这一面又添了帮手,穆砺琛应该也会有惊无险。
只是她想去寻傅柔的计划却泡汤了,她一人是万万不敢去懋合部的。尤其穆砺琛说偷袭者是荼芺部,她与他们有嫌隙,若是自己送上门去,那些人如何饶得了她。
穆砺琛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微微摇晃的马车上,还是那盏看了一个月的防溅油灯,是自己的马车。
抬眼便看到沈弄璋的柔和的下颌线映入眼帘,头正倚着车厢,似乎睡着了,自己枕在她的腿上——难怪觉得后脑很暖和。
“瀚云兄弟,醒了?”施辰正坐在对面用生涩的穆国话询问,他身旁还坐着两个受伤的族人。
沈弄璋从朦胧之中醒过来,低头看到穆砺琛的目光已经自自己脸上移到对面的施辰身上,且看上去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得微微红着脸,假作不在意似的不说话。
不是她愿意当穆砺琛的枕头,而是方烈要照顾启部的伤者,几架马车来回奔波,为了方便,坐在车外赶车,车里没有受伤的除了她就只剩下施辰。施辰乃是启部少主,当然不能让穆砺琛枕,最后就只有自己了。
“嗯,我们这是……”穆砺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询问着。
“向南,去我们部落。”施辰瞥了眼略有些不自在的沈弄璋,立即收回目光,回答穆砺琛的问题。
提到回家,声音里都带着一点点喜悦。
穆砺琛疑惑地皱眉,显然不了解状况。
施辰双手按在双膝上,语气郑重地说道:“瀚云兄弟,真心对不住,是我们连累了你们。没想到锡块会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我们来迟了,害你重伤如此!”
穆砺琛缓缓闭眼,说道:“与你们无关,他们本也是冲我来的,倒是施辰大哥来得及时,否则……”转而又问,“方烈呢?”
“方先生在驾车。”施辰回答,眼神一暗,又道:“不过兄弟手下那些士兵……”
即便他不说,穆砺琛也料得到结果。
昨夜偷袭他们的蛮族人有三十人之多,他们能还手的才十三人,自己更是受了伤,哪里是蛮族人对手。
尤其之后看到又有十一个蛮族人蒙面出现,穆砺琛一眼认出铁贲的身形,更知己方无法突围出去。
好在施辰够仗义,竟带人来援,而沈弄璋更是折返回来接应,自己和方烈这才捡了性命。
穆砺琛了然地微微眨眨眼,又问道:“不知最后蛮族剩下了哪些人?”
“说来瀚云兄弟可能不信。”施辰忽然手舞足蹈起来,“我们追着的那拨人竟然趁着其他蛮人不备,将他们全部杀了,否则我们也很难胜过他们。”
显然,施辰对这场侥幸的胜利和蛮人的自相残杀都很意外,说起来便很亢奋。
穆砺琛点头,解释道:“前面偷袭我们的应该是草市上所有懋合部落各自出的人组成的一队,后面的却全部都是荼芺人。”
说罢,又皱了皱眉,有些问题想问,又不想问施辰。
“瀚云兄弟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兄弟就地藏起了你换的盐,并快马赶去北固关,通知穆军来运盐。”施辰仿佛会读心一般,说出了穆砺琛最想知道的事情进展。
穆砺琛讪讪一笑,道:“看来施辰大哥已知道了我的身份。”
“方先生既担心你的伤势,又担心盐是否安全,这才道出瀚云兄弟的身份,还请瀚云兄弟勿怪。”施辰连忙为方烈解释。
“而且,方先生说懋合部的人恨你入骨,我们恐他们在你返程的路上埋伏,所以先向南,等寻到人家再安顿你养伤……”
即便施辰不说,穆砺琛也知道这是方烈所为。本来这一趟他们便有心想离开,只是到达草市后穆砺琛听了沈弄璋的保境安民之言,心中略有犹豫。没想到昨夜遇到袭击,更没有想到方烈就此便决定带着他离开。
罢了,罢了。
穆砺琛沉默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郁结都一起呼出肺腑一般,说道:“既然出来了,小弟想去施辰大哥的部落看看,可否?”
闻言,沈弄璋眼皮动了动。堂堂北固关将军不想着尽快回关,却要去千里之外、甚至隔了一条启河的启部?
再过一个月大雪便会封路,他是不想会北固关了?
施辰神情一滞,显然也不相信穆砺琛竟会说出这样的请求。
但他到底是启部少主,又比穆砺琛年长七岁,有经历有经验,稍加思索便能想到其中的蹊跷。加之他很是喜欢穆砺琛的豪爽,更喜欢沈弄璋的机敏与胆色,于是高兴地答道:“那自然是好呀。这次慕名参加朔北的胡杨林草市,没想到能结识瀚云兄弟这样重诺之人,若是兄弟去我部落中做客,那是我启部的福气。”
转身掀开车门帘,施辰对方烈道:“方兄弟,瀚云兄弟醒了,要直接去启部做客,请方兄弟进来,我来驾车,咱们改道取了锡块,便回启部。”
不等方烈说话,穆砺琛却先开口道:“不要去取锡块——咳,咳咳!”
说得太急,竟呛得咳嗽起来。
咳嗽震动伤口,又引得穆砺琛出了一头虚汗。
沈弄璋呆呆看着穆砺琛,又偷偷瞟了瞟施辰,有心想帮忙,又担心施辰等人误会,不知该如何应对,就一直愣在那里。
施辰将沈弄璋的手足无措看在眼中,有些暗喜,又赶紧起身去轻拍穆砺琛的手背,安慰道:“瀚云兄弟莫急,慢慢说。”
穆砺琛按住伤口,自己调整着呼吸,直到咳嗽停了,才缓缓说道:“若我所料不错,此时荼芺部的人已经按着兄长的马蹄印记找到了锡块埋藏处,可能正埋伏在那里等兄长自投罗网,或者早已运走了锡块,让兄长竹篮打水一场空。”
“此话怎讲?荼芺部根本不知道锡块在我们手上。”施辰和他身边两个族人均是一脸不解。
穆砺琛看了看沈弄璋,又转过目光看向施辰,说道:“荼芺部确实不知咱们联手,但傅柔却是可以猜出咱们之前交换了茶叶的,我们用茶叶换了锡器傅柔也看在眼中。虽然傅柔并不知道提前熔成的锡块装在兄长车中,但荼芺部在废墟中没有找到锡块,只要与傅柔一说,她立即便会猜出锡块在兄长车中。”
他刚刚醒来便说了这么多话,气息有些不继,微微喘息起来,却还是将最后一段话说出来:“傅柔能悄无声息地瞒住我们与懋合部接触,可见她心思缜密。昨夜兄长带了所有族人快马支援,她必然会猜到兄长已将锡块埋在某处,也自然会去设伏或取走锡块。”
直到穆砺琛说完,沈弄璋也才憬悟:穆砺琛说铁贲铁衡不会为难傅柔,便是因为只有傅柔知道锡块的下落。荼芺部急需这些锡块,傅柔立了大功,如何还会为难她。
这一番分析合情合理,施辰可是暗地与穆砺琛做了交易却始终佯作陌生的聪慧机敏之人,当然深信不疑,更赞叹道:“瀚云兄弟能完全窥测荼芺部和傅柔姑娘的动向,了不起。”
穆砺琛苦笑道:“小弟没有料到傅柔竟恨我如此,险些死在她手上,更害得兄长失了锡块,哪里了不起。”
顿了顿,又歉然道:“不知大哥可留了族人看守车马和锡块,我担心他们的安全。”
“无妨。我昨夜已嘱咐族人,一旦遇险且不敌,立即保命撤退!其余都是身外之物,只要人没事就好。”
施辰完全不在意锡块,却对傅柔的所作所为有些介怀,不由感叹道:“没想到傅柔姑娘竟是懋合部的奸细,哎,可惜。”
傅治乃是穆国栋梁武将,傅柔伴其父死守宏穆关,怎可能是奸细!
沈弄璋很想为傅柔辩解,但想了又想,到底还是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傅治恪尽职守却无端被杀,傅柔对穆家的复仇之心不会死,既然已走出这一步,是不是奸细,她根本不在乎,自己又何必在穆家人面前争辩她的忠奸。大是大非,今后报了血仇,自然有人论辩。
正在分心想着,便感觉大腿上那个沉重的头颅动了动,穆砺琛已坦荡又无奈地说道:“大哥误会了,傅柔并不是懋合部的奸细,只是眼下她最好的落脚点是荼芺部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烈:这亲疏差别也太大了。有人有水喝,轮到我就只能吃雪沫了。
哈哈~~
第30章 投靠
早在到达胡杨林草市那一晚,傅柔便发现铁奴趁着搭建帐篷之时,向着东面帐篷旁堆放的树枝处踢过去一块雪块。看似无意,却总有些古怪。
没过多久,那帐篷里有人出来,取走一抱树枝后,那块雪块也跟着不见了。
穆砺琛是懋合部的敌人——虽然这一两年懋合部与北固关已经停息干戈,但不妨碍懋合部的人仍旧憎恨穆砺琛阻挡了他们掠夺的脚步。
铁奴既然向旁边的蛮族递了东西,傅柔便猜测必是揭露了穆砺琛身份。
傅柔期待懋合部能马上组织人手去截杀穆砺琛,但一夜无事,第二日仍是正常开市。
反复思量,傅柔认为懋合部之所以没有马上动手,是因为草市中还有其他不隶属于懋合的部落。这里到底是交易的草市,不是复仇的战场。
下午,趁称量榛子之时,傅柔偷偷向铁奴手中塞了一块小布条,那上面有她用血写的一行文字:告知我行动,我可配合,否则揭穿你。
然而,铁奴毫无反应。
傅柔倒也沉得住气。
到了夜半,后帐起火,其他部落过来帮忙之时,不知是谁撞了傅柔一下,一柄三寸短刃的匕首便塞到了傅柔手中。
匕首鞘内藏有一块布条,写着:明夜看你诚意。
若不是穆砺琛从来不吃别人递给他的食物,傅柔更想讨要一些毒/药,直接毒死穆砺琛。
将匕首藏入靴中,傅柔将各种可能分析一遍,若蛮族人不与她配合,她自己也要冒险一试。若蛮族人有信,有铁奴在,他们必然埋伏在穆砺琛返程的第一个扎营过夜之处。只要自己先动手,他们一定也会配合发起偷袭。
因此,十月十七离开草市的当夜,便用这柄匕首刺伤了穆砺琛。
结果,蛮族果然出现。
但她的复仇对象只有穆砺琛一人,不想连累方烈,便给方烈下了迷药,偷偷摸走了他身上的各种药瓶。
说来也巧,这迷药还是从方烈用来交换的各种药物之中发现的。傅柔久居军中,知道曼陀罗花与火麻花磨成粉后可制成麻药,使人失去知觉而昏睡,便偷了两朵干花研磨,与椒盐一起混在肉中,又将此药“还”给了方烈。
傅柔庆幸给方烈下了迷药,穆砺琛和他的士兵十分强悍,若方烈清醒则又多了一个对手。
便是受伤的穆砺琛,蛮族众人仍拿他无可奈何,那些士兵更是坚持到了荼芺部和启部赶来。
铁贲因为要取回锡块,见懋合部人正与穆砺琛等人打得不可开交,无暇他顾,便趁机命人先去查看穆砺琛车上的锡块,最好能趁乱偷偷扔到雪堆里藏起。
不料,族人回报,车中根本没有锡块。
铁贲见目的已无法达到,穆砺琛又已被其“妻子”救走,也不想再与启部和穆砺琛的士兵纠缠。看到傅柔正在保护受伤的铁奴与启部交手,便赶去支援。
铁奴被铁贲掩护着撤退,直觉不妥。
穆砺琛已被救走,自己的苦心布置泡汤,又损失了这么多人,回到懋合大部必会遭到其他部族的埋怨。
而且原本定好是懋合各部出两个勇士,结果他们荼芺部又来支援,不仅凸显其他部落的无能,更会让人憎恨出了风头的荼芺部。
沉思后一横心,命铁贲带人趁其他懋合部人不备,将他们全部杀掉,嫁祸给已经逃走的穆砺琛,然后跟着傅柔和铁奴返回草市的荼芺部前帐。
傅柔站在凌晨的夜色中,看着月光下空旷的草市,茫茫雪原闪着幽幽银光,只剩荼芺部十二架马车的车队还停在场地上。
距她十丈外的荼芺部前帐内,传来隐隐的嘈杂声,不少人正在争相询问铁奴的身体状况,似乎很是感慨。
不久后,激动的声音消失,一个汉子出来叫傅柔进帐。
作为铺位的大帐内,货品已经装上马车,铁衡端坐帐内大座。
曾为北固关军奴、现已恢复自由身的铁奴,脸色苍白,嘴唇乌青,被包裹在厚重的保暖皮裘之中,坐在铁衡下首左侧的木墩上。
下首右侧站着铁贲,在铁奴和铁贲身后各自站着十四个族人,其中几人身上带着干涸的血渍。
同样一身血渍的傅柔,飒然走进帐内,站立于大帐中间,接受荼芺部所有人的审视。
“傅姑娘,感谢你救助我族中兄弟,如今穆砺琛已被救走,不知姑娘……”
半晌,铁衡憨憨一笑,欲言又止般试探。
铁奴咳了两声清清嗓子,为铁衡做了翻译。
“铁奴知道我的身份,眼下我已无处可去,不知荼芺酋长能否收留。”傅柔瞥了铁奴一眼,放软语气,恳求道。
“你乃外族,外族之人入我族内只能做——奴。”铁衡歪着脑袋,虽然已看过她多次,却仍毫不避讳地将傅柔从头打量到脚,口中无奈地说道。
“若我立了功呢?”傅柔抬了抬下巴,无畏又坚定地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反问道。
铁衡左手手指轻敲着膝盖,仍旧憨笑着说道:“这可要看是什么功了。”
“我知道锡块在哪里。”傅柔眼含笑意,淡定地说道。
铁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眼睛微微扫向铁衡,却又瞬间别了开去。
穆砺琛带着他与另一个懋合部的军奴,只是充当翻译,一路上他们被看守得很严密,既无法得知车上的货物,更不能开口说话,是以所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但锡块是什么,他却知道。自从三年前被穆砺琛抓走,他便与荼芺部彻底断了联系,没想到铁衡已筹划到了这一步。
所谓明人不说暗话,傅柔一开口就提锡块,自然是表明她洞察了荼芺部的目的。
铁奴不由得对傅柔又多了一点敬佩,也更多了一点忌惮。
铁衡听完铁奴的翻译,手指的动作一滞,瞬间又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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