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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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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姐姐,请进。”沈弄璋立即收拾心情,起身去迎。

  “有兴趣和我出去走走么?”傅柔没有进帐,婷婷地站在帐外。

  “好。”

  沈弄璋应着,转身回帐内取了带风帽的皮披风穿在身上,出帐才发现,傅柔准备了两匹马。

  骑上马,沈弄璋不问缘由,安静地跟着傅柔向西而去。

  走了很远很远,帐篷逐渐减少,最后二人站在一片白茫茫的小土坡上,傅柔才翻身下马。

  嫁了人的傅柔,与之前的傅柔,除了梳成荼芺部妇人的发髻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沈弄璋在她身后,安静地站着,看着土坡西面,结了冰的烁河宛如一条自北向南蜿蜒而去的玉带。

  冰面上有人在打鱼,鱼是荼芺部冬季的主食。

  目光再向南,临近烁河边有一大片光秃秃的矮树林。树干底部用干草围护着,看来荼芺人很重视这片树林。

  沈弄璋凝神细看,虽然没有叶子,但还能认出,是桑树。

  天阴沉,开始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轻飘飘地落下来,明明温柔得紧,却偏偏最是凛冽。

  傅柔盯着一片雪花缓缓落到眼前,伸手将它接住,看着雪花在掌心融化,淡淡问道:“小敷说穆砺琛失忆了,现在跟你在一起?”

  葛静敷没有将穆砺琛的事说给杨行等人,却原原本本地说给了傅柔。

  沈弄璋知道傅柔必定会问她这个问题,早就等着,却没有想到一等便等了三个月,她才问起。

  模棱两可地回答:“原本分开了,夏天的时候偶遇到,他也在启部。”

  “你的义父和义兄认定了他是他们的‘女婿’和‘妹夫’了吧。”傅柔用沈弄璋拒绝铁马铎的话挤兑她,有些刻薄。

  “有血仇隔着,不可能的。”沈弄璋逃避。

  “不敢正面回答,就是说,你们确实互相有情了?”傅柔追问。

  “我已拜托施辰大哥看住他,今后不会再与他见面了。”

  “你是启部公主,难不成以后不回启部了?”

  知道傅柔一定为此事意难平,沈弄璋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傅姐姐,当夜之事我从不后悔救下穆砺琛,穆唯朴和穆砺璁即便丧尽天良,也与穆砺琛无关,他是无辜的。”

  傅柔的声音尖锐起来:“所以你带他进邛州去打探义军的虚实和动向?”

  “没有!”沈弄璋断然道,“他失忆了,根本不记得他的身份。穆阳县的乡亲们落脚在平富县,我求方烈为我的乡亲们治病,他自然便要跟去。治好病后我请方烈带他离开,他们便跟着施辰去了启部,方是时将军可以作证。”

  虽然一半真一半假,但方是时已经查不出穆砺琛这大半年身在何处,沈弄璋不想继续浪费口舌,就此编了个谎言。

  傅柔轻叹一声,远眺着远处的雪原,轻声道:“璋儿,我佩服你的胆量,独自一人带着宏穆关的将士和铁贲一起来这里见我,但你知道我恨穆家人,穆家所有人——若不是他们,我怎么会……”

  越说下去,恨意越是明显。

  “傅姐姐,我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的决心,所以才去找了方将军说出你的下落,他立刻便判断出你的计划,这才积攒力量,换了铜锡器,着我来荼芺部,葛静敷也会留下来陪你。”沈弄璋接口道。

  “要我如何相信你不是站在穆砺琛的立场上,期盼荼芺部与懋合部乱战,之后再由穆国坐收渔翁之利呢?”傅柔一扯嘴角,不屑地问道。

  “傅姐姐,我不懂行军布阵,更不会运筹帷幄,但我看透了穆国那些王公贵族的懦弱脾性——”沈弄璋正色道,“他们连国内的义军都不敢招惹,又怎么会远赴边关之外去坐收蛮族两败俱伤之利。”

  顿了顿,沈弄璋迈前一步,与傅柔肩并肩,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郑重其事地说道:“傅姐姐,我向穆唯朴、穆砺璁讨要血债的决心从来没有变过,也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而改变!”

  傅柔偏转脸,淡淡地看着沈弄璋,眼神中无波无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如何对待沈弄璋,曾是傅柔最为矛盾之事。

  一个人来荼芺部之初,为给自己留下后路,她坚称沈弄璋与她虽然在穆砺琛的问题上有所分歧,但沈弄璋会将她进入荼芺部的消息带回宏穆关,有沈弄璋在,可以为荼芺部换取到更多的金器和茶。

  宏穆关的义军和沈弄璋行商的身份,对铁衡的吸引力虽然不大,却聊胜于无。加上铁奴在一旁证明沈弄璋救走穆砺琛只是为报恩,才暂时被铁衡和铁马铎相信。

  然而,即便再有胆色,她仍旧夜不敢寐,托辞照顾铁奴而与他待在一个帐篷里,以避免铁衡和铁马铎对她的骚扰。

  为此,她曾想过暂停铁奴的解药,假借解药不够,需要去穆国采买为由,带着铁奴离开荼芺部,去宏穆关联系方是时。但是,铁奴暗中提醒她,决不能有这样的心思。

  铁衡看上去乐呵呵有些憨,实则很是心狠手辣,具体如何狠毒,铁奴却因他们相识日短,没有说明——新婚那夜,铁奴才如实相告,他们那些早夭的兄弟姐妹,大部分都是铁衡偷偷下的杀手,只为铲除对他继承酋长之位有威胁的人。

  当时的傅柔不知铁奴说的是真是假,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她在荼芺部看似与铁奴如胶似漆,只因铁奴是她的护身符,在她没有寻到建立功勋的机会之前,只能小心翼翼地生活。

  那段时间的紧张和压抑让她觉得只有自己一人在执着于复仇,且为了复仇不惜任何代价,而那个与她口口声声说要复仇的沈弄璋却背叛了她。

  这让她一度难以释怀对沈弄璋的恨意,甚至在听铁马铎说沈弄璋为了看望自己而来荼芺部时,她的恨意也没有减少半分。

  她维持着与沈弄璋表面的姐妹情谊,只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娘家人”,且有能力给荼芺部提供更多的需求,这是她的靠山,会让铁衡和铁马铎懂得尊重自己。

  穆砺琛是否真的失忆,皆是沈弄璋的片面之词,但从她对穆砺琛的反应来看,心里也是矛盾纠结,痛苦难断。

  若穆砺琛真的失忆,被沈弄璋送到启部去倒也罢了,若他没有失忆,沈弄璋这一趟荼芺之行,便算是断送了他们的未来。

  沈弄璋到荼芺部已经三个月,傅柔之所以迟迟不肯与她单独见面,是有意试探她的态度。倘若她当真是为穆砺琛探路探情报而来,绝不可能安静地待在帐篷里三个月而不外出、不与其他人多做接触,所以,她没有说谎。

  再仔细想想,她牺牲自己嫁给铁奴,至少铁奴心里有她,也保护她;而沈弄璋却永远不能全然信任穆砺琛,甚至将与他站到敌对立场上,傅柔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她知道她与沈弄璋,谁更痛苦。

  想到铁奴,傅柔胸口一热,早已藏在心底的计划没有因为铁奴对她的爱怜和保护而减损半点,反倒如一颗坚韧的小芽,愈发欢快地成长起来。

  铁奴还是荼芺部的巴格图尔,是族人敬仰的英雄,只要他依旧叱咤在战场上攻城略地,就是荼芺部族人最崇拜的人。

  若是再加上沈弄璋和方是时——眼下最重要是沈弄璋的辅助——她有信心让铁奴不仅成为荼芺部族人尊敬的英雄,还要让他的威名响彻懋合大部,响彻朔北!

  铁奴是英雄,她要成为女英雄!

  前面的雪原一片皑皑之色,傅柔突然想起前年她和沈弄璋刚逃离邶县后,面对那时的两条逃亡路,沈弄璋曾毫不犹豫地说过:你选哪条,我选哪条!

  之后,沈弄璋确实践行着她的诺言,哪怕傅柔行动不便,也不曾畏惧生死,一路陪伴、照顾保护她。

  现在,她敢只身与宏穆关的将士来到荼芺部,已证明她有足够的勇气和胆识,也足够信任自己。
  她是向自己表诚意来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子能做到这一点,不容易!

  只一样,沈弄璋还有自己的原则——她坚持复仇,却不愿连累无辜。这是她的弱点,也是她的执着,更是她的善良之处,为人之道。

  人无完人,避开她的原则,她就是最可靠的人,与所谓的“为兄弟可两肋插刀”没有分别!

  能有一个女子为自己两肋插刀,不畏凶狠野蛮的蛮人而来此见她,告诉她还有靠山在后面,她该相信自己的能力和看人的眼光。

  思及此,傅柔转过身,对沈弄璋温柔的笑道:“璋儿,世人都瞧不起女人,一说女人斤斤计较,一说女人红颜祸水,一说女人优柔寡断不识大体,更有说女人最善妒忌、最喜长舌、最会残害同类,你敢不敢与我一起证明给那些男人看,我们女人的心胸气度、为人处世、纵横捭阖、互相扶持,绝不输男人!”

  语气虽温柔,但气势却凛然。

  一瞬间,沈弄璋想到自己与启河帮的水匪,与余殿邦的余家势力,与贤门城中各个商队的你来我往,忽然也自胸腹之中生出无限的干云豪气,应道:“有何不敢!”

  傅柔挺直了脊背,如将军一样睥睨周围的一切,朗声道:“男人们为了情谊,总要弄个结拜,发个誓言,似乎不将这誓言宣之于口,便不作数似的。咱们姐妹干脆便反其道行之,不结拜,不发誓,但一定永远相信彼此,支持彼此,璋儿,你敢与我一起挑衅男人眼中的情义么?”

  沈弄璋浅笑盈盈,也望向天远地广的四方,豪爽道:“有何不敢!”

第69章 穷

二月末,虽然依旧冷,但雪已开始有融化的迹象,在铁奴的安排下,荼芺族人清出了积雪较厚的部分路段,送翰章商队回程。
  只是这一次回程,并不是回宏穆关,也不是回启部,而是从穆国西朔州进入穆国内陆,为荼芺部换取织机和铜料。

  傅柔在与沈弄璋倾心之谈后不久,带沈弄璋进了部落之中那些茅草屋内。

  原来那些草屋并不是人住,一部分草屋里面放的是尚未孵化的蚕茧,地面上生了小火塘,确保蚕茧内的幼虫不会被冻死,剩下的则空着,放着一些工具。

  傅柔告知沈弄璋,她刚来荼芺部不久就发现了那片桑树林,树上零星挂着一些已经泛黄的蚕茧,想来是春天的时候有野生蚕蛾飞过来产卵。

  因为宏穆关内有部分将士的家眷,所以养蚕纺织是宏穆关内妇人和女子的工作,傅柔虽然每日舞刀弄剑,但也曾看过她们操作,所以知道怎么养蚕缫丝纺织。

  与铁奴说了这些,铁奴便出面建议盖一些草屋。

  这本不费事,留在部落里的族人就在傅柔的指导之下盖了十几间草屋。

  第二年开春后傅柔便时刻关注那片桑林,果然等到了桑蚕孵化而出,结茧后她便马上带人将茧取回,存在这茅草屋之中。

  所有的蚕茧都被静心照顾着,数量足够,只等今年孵出桑蚕再做茧,就可以尝试缫丝。唯一还缺的,就是织机。

  傅柔曾凭借回忆复制一个腰机,但构件不对,没有成功。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就不再琢磨,让沈弄璋看蚕茧,便是要她这次回去后为荼芺部或换或买几十架单人用的小织机,也就是腰机过来。

  对傅柔的安排,沈弄璋不解。

  那片桑林确实不小,但若要依靠那些桑林养蚕缫丝织布来供应荼芺部的衣物,根本供应不过来,相比之下去草市上交换简单方便,省时省力。

  傅柔是担心等到荼芺部发起突袭,整个朔北会慢慢卷入战争之中,草市能否开市,荼芺部又能否参加,交换的货物能否顺利运回都是问题,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缺损,能自给自足的,荼芺部将依靠自给自足来保障部族生活及战斗。

  另外的算计,却没有向任何人吐露,包括沈弄璋。

  沈弄璋由衷佩服傅柔考虑的仔细和周到。

  除织机外,傅柔又提出请沈弄璋代为交换铜器和铜料,且多多益善。虽然傅柔回答说这与桑蚕一样,都是备用,但从傅柔要求她七月底前返回来看,荼芺部动手在即。

  铁衡和铁马铎自铁奴与傅柔的婚礼之后,一直没有出现,一定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沈弄璋默默算着日子,七月,到了今年七月,荼芺部、懋合部将会天翻地覆,结果会令她和傅柔如愿吗……

  有荼芺人带着抄近路,众人又加快行程,只用了二十天,翰章商队便进入了西朔州边境的临西县。

  再次进入西朔州,竟然已过两年。前年与穆砺琛离开时,并没有交过税赋,今年商队入境,却要交通关税了。

  沈弄璋看着偏僻荒凉的小村子,不由唏嘘。

  自方是时控制住盐塘县后,西朔州的盐供应便日趋紧张。商贾们见有利可图,贩卖的盐价比平常价格翻了两倍,百姓生活所需更是雪上加霜。

  沈弄璋以平价将荼芺部的盐或卖或换给百姓,也只能换一些衣物、毛皮、自纺的粗布料,以及少量的铜钱。单人用的腰机倒是换了十六个。

  这种腰机构造其实很简单,只要有一个,便可以仿制出更多个。

  虽然傅柔定了十五斤盐换一个,却也定了数量不超过十个。沈弄璋以十斤盐换一个,已然超了账目。商队里有傅柔补充进来的二十个荼芺人,她即便可以做主,也不想今后让这些人在傅柔面前嚼舌头。

  而且,她不是善人,还要养活商队。这种完全不赚钱的施舍,她不能一直做下去。

  还是太穷了。穷得哪怕是平价的盐,想要多换,都换不起。

  到了第三个村子梁村,一对穿着破兽皮拼起来的袍子的夫妻二人跪在沈弄璋身前,乞求她收了自己八岁的女儿,只为换二十斤盐。

  沈弄璋蹙着眉打量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抬眼又瞥到躲在街道角落里的一群小孩子的脑袋。在寒风中瑟缩着身体的他们,眼神里有恐惧、有惊慌、有悲伤,竟然,还有一点希望。

  远处,还有许多村民佝偻着身子一边抵御着寒冷,一边望向沈弄璋这边,似乎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虽然可怜,但沈弄璋却不能开这样的例子,否则怕是后面还会有人效仿。

  “今后我们商队还会再来,下次交换也可以。”沈弄璋婉言拒绝,扶着妇人的双臂便要将她扶起。

  “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请姑娘发发善心,收了我女儿吧。”妇人不肯起身,用力跪下去。

  “我们只是商队,以物易物。”沈弄璋手上用力,将妇人拉了起来。

  她觉得,他们不是一定要换盐,只是为了给女儿找一条更好的活路。

  “姐姐,收了我吧,我会好好干活。”女孩扑上来,怯怯地抓住沈弄璋的手臂,瘦瘦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哀求道。

  沈弄璋怜惜地抚摸着她的头顶,柔声道:“乖,帮爹娘好好干活,日子总能撑下去的。”

  站在远处的村民渐渐靠近过来,也开始帮忙哀求起来:

  “收了那丫头吧,很乖巧的。”

  “他们家还有两个生病的老人……”

  “发发善心吧,姑娘。”

  ……

  “各位乡……”

  沈弄璋正要再劝,那个小女孩突然扑到她怀里,用力抱住了她的双臂和腰身!

  同一时间,小女孩的父亲突然从后腰抽出一把剪刀,撞开妇人,向着沈弄璋的脖颈刺了过去!

  也是同一时间,那些围过来的村民突然一拥而上,要抢夺马车上的盐包!

  沈弄璋以前经常遇到地痞流氓,启河帮和关门山山匪也遭遇过了,却从来没有见过普通百姓这样生抢的。

  她有善心,却从没打算让别人利用自己的善心伤害自己!

  带着女孩后退一步,避过男人的剪刀,双臂用力一振便挣脱了女孩的束缚,抬脚便踹在再次扑上来的男人的胸口,将他踹出去五六步远。

  妇人此时已经张开双臂扑上来,想要再次抱住沈弄璋,却被已经有所防备的沈弄璋一腿踢到左腰,将她踢到男人身边。

  小女孩忽地变了脸,尖叫着:“别伤害我爹娘!”

  手中竟然也握着一把剪刀向沈弄璋刺过来!

  这剪刀一直藏在她袖口,原本是在抱住沈弄璋时便要趁机刺伤她,只是女孩年纪小,不敢下手。现在看到父母被沈弄璋举手投足便打倒,担心超过了怯懦,这才攻击沈弄璋。

  沈弄璋秀眉一拧,一把钳住女孩握着剪刀的右手,劈手夺过剪刀,将她推到父母身边,威胁道:“再过来,我不会手下留情!”

  眼前一片混乱!

  村民们疯了一样地嚎叫着,有些是因为受伤的痛苦,有些则是为自己壮胆,另一些则是努力呼唤其他的村民来帮忙。

  “别留手,都杀了!”杨行已经抽刀劈倒了两个村民,一身杀气地怒吼。

  宏穆关的士兵原本就觉得不肯归附他们、也不肯配合他们揭竿而起的其他州县百姓是胆小鬼,此时受到他们的偷袭,怒火更盛,哪里会手下留情。面对大部分赤手空拳的百姓,一刀下去,不是砍断对方的骨头,也是砍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剩余的二十人本就是荼芺人,对这些百姓的同情心更少,下手更是狠辣!

  沈弄璋看着远处犹犹豫豫、想上前又胆怯的村民,生怕局势不可控,提声喝道:“劫匪该死,与普通百姓无关!”

  她这样一说,那些听到哀嚎,又看到血腥场面的村民的脚步便更怯懦,再不敢上来。

  “抢了他们的,我们就能活下去;不抢,还能活多久?”偷袭沈弄璋的男人大叫道,再次冲向沈弄璋。

  沈弄璋以巧劲扣住他的右腕,用力一拧他右肩,将他右臂关节卸下来。

  在男人吃痛的闷哼声中,沈弄璋甩手便搧了男人两巴掌,喝道:“你是牵头者?有这把子力气,有这胆量,开荒种地也好,投靠义军也好,哪一样不比留在这穷乡僻壤打劫更有骨气!再敢煽动村民抢劫,我割了你的舌头!”

  然而,穷疯了村民对她的警告充耳不闻,反倒受了男人的煽动,从家中拿出菜刀、柴刀、镐叉、木棍等器具,大声叱咤着为自己壮胆,向着商队冲了上来!

  他们是商队,难不成真要屠了这村子!这些人比地痞流氓更难对付!沈弄璋心里犯愁,不知该怎样收场才好。

  杨行箭步到她身边,手起刀落,便将男人的头颅砍了下来。

  头颅滚落在妇人脚边,惹得小女孩和妇人尖声惊叫,震耳欲聋。

  沈弄璋被溅了一身血,也有些被吓到,只是咬紧了牙关,硬撑着不让眼前一阵阵发花的自己倒下。

  杨行弯腰揪起男人的发髻,将他的脑袋提起,一脚踏上车板边缘,居高临下地对着发疯的村民喝道:“不想死的可以退下!想死的继续上来,我保证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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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死要活,你们自己选!”杨行伸直了手臂,男人的头颅在空中晃了晃,鲜血滴在妇人和小女孩脸上。

  那妇人停了尖叫,忽然发疯一样扑到车板前,想要咬杨行的小腿。

  杨行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毫不犹豫地一抬脚,脚尖踢碎了妇人的咽喉。妇人猛地窒息,捂着喉咙,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小女孩已经吓得呆了,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如同一根木桩。

  “还有要上来的送死的么?”杨行厉声问道。

  众人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夫妻二人,而商队这四十人更是打杀他们如同砍瓜切菜,唯一一个看上去娇弱的女子,也是一动手便降服了那一家三口。

  再疯狂也知道全村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此时被杀死还是苟延残喘留下性命,谁都分得清。

  没有上前的彻底停下了脚步,还在与商队纠缠的也连连叫着“饶命”,扔下了各种器具。

  厮杀渐渐结束,受伤的村民互相搀扶着,退了开去。只剩下几个重伤的、倒在地上已然无法动弹,也没人敢上来救助。

  “收了他们的器具。”杨行命令道。

  立即有士兵将地上的各种刀具捡起来,在雪堆里擦净了血迹,收到马车上。

  “一群胆小的王八蛋!”杨行低低骂了一声,扬手将男人的头颅扔到了十丈开外的雪堆里,跳下车来。

  沈弄璋已经恢复过来,似乎血腥看得多了,便麻木了。另外,这些人的欺骗和恶意也让她心生厌恶,对于他们的惨死,便也漠然起来。

  “走吧。”冷眼瞥了一下吓傻了的小女孩,沈弄璋转身站到车前,用手敲着敲车板,便扶着车板命令道。

  十五辆马车辚辚地向村外行去。

  杨行在雪地里洗净了手上的鲜血,作为最后一人,对着全部蔫头耷脑的村民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晚上,商队在五十里外的潭村落脚。

  此村北临一个叫潭湖的小湖,因此得名。潭湖有鱼,因此潭村百姓的日子要比之前经过的三个村子好很多。

  对于身上的血迹,沈弄璋向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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