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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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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村北临一个叫潭湖的小湖,因此得名。潭湖有鱼,因此潭村百姓的日子要比之前经过的三个村子好很多。
对于身上的血迹,沈弄璋向村民解释,之前遇到打劫,所以狼狈。潭村村民倒是机灵,直接便猜出是梁村人所为。
只因他们两个村子相距不算太远,入冬后,梁村经常有人纠结起十几二十人半夜到潭湖去打鱼,抢他们过冬的食物,两个村子为此曾发生过多次口角,还发生过一次械斗。
原来他们早有前科。沈弄璋有些后怕,若那个小女孩没有犹豫,自己今日怕是已死在梁村。
晚上商队在一间破屋休息。
夜深人静后,杨行点起十个宏穆关士兵,十个荼芺人,悄悄离村。
沈弄璋缓缓坐身,听着他们离去的轻微脚步,叹了口气,长久地坐在黑暗里发呆,无所适从。
第70章 瀚云商驿
半个月后,商队进了齐县县城。
齐县在临西县之南,也是西朔州最西边的县之一。由于位于西朔州偏东方向的邶县曾是关押沈弄璋和傅柔的县,沈弄璋不想冒险,便干脆沿着西朔州最西边的县向南推进。
齐县贤城比之临西县,富庶不少。
加之春暖花开,主街上店幡招展,也热闹许多。
沈弄璋在进入西朔州后便吩咐众人将翰章商队的幡旗挂到马车上,因此,商队刚进县城,便听到诸多行人看着他们的幡旗悄声议论。
沈弄璋好奇,干脆走过去向一位行人搭讪,“这位大哥,请问城内客栈怎么走?”
“你们不是奔着瀚云商驿来的吗?这么多马车,城里没有客栈放得下,只有瀚云商驿可以——看旗子上的字,是‘瀚云’吧?”行人惊诧地反问。
一瞬间,沈弄璋的心跳似乎停滞,紧接着问道:“瀚云商驿?在哪里?什么人开的?”
“姑娘沿着主街向西走,走到尽头再向南,就能看到一片很大很大的宅子,那就是瀚云商驿。当家人姓韩,叫韩子宁。”
“多谢。”
沈弄璋返回车队后,人已彻底冷静下来,暗笑自己大惊小怪。
人家只因姓韩,所以起了个重名的客栈而已,难道还能真的是那个人!
这里是西朔州,可不是邛州或者宏穆关,以他之前招摇的个性来推测的话,这里的人很可能会认识他。
虽然安心,却也略有些失望,沈弄璋带着商队直奔瀚云商驿。
不等到近前,就已看到了这个座落在城西南的院落。
占地面积确实很大,比之贤门城的聚贤客栈和其所属的牛马棚合在一起还大一些。
但看院落的老旧程度,怕是已有了几十年的历史。
院落正门向南,很是宏大,门楣上挂着一块楠木木匾,四个字龙飞凤舞,根本不是当世之文字。
仔细看龙蛇之态倒与钱若谷所写的翰章二字有些相似,但翰章二字毕竟是能辨认出来的,这四个字,若不是提前知道这里叫“瀚云商驿”,怕是谁也猜不到是什么字。
她商队的“翰章”两个字是按照钱若谷所写的字临摹到幡旗上,再由启部的巧手女子绣上的。时人多不识字,只从字形上分辨,倒是怪不得路上行人会以为翰章与瀚云商驿有关。不论是名字,还是写法,的确都有很多相似之处。
杨行已经在旁边嘀咕:“写的什么东西,这里不会是匪窝,住的都是连字也不会写的土匪吧。”
沈弄璋眼里笑意盈盈,只觉得写字的人若是遇到钱若谷,或者可以探讨一下。
“人家在县城开门做生意,怎会是土匪。”沈弄璋浅笑道。
“呵,梁村的都是普通百姓,不也一样假装好人拦路抢劫。”杨行不屑。
沈弄璋眸光一暗,转瞬即逝,佯作轻松地说道:“人在觉得没活路的时候,自然会生出许多奇怪的想法,或者就有些人喜欢损人利已,咱们不是教训过他们了吗,就当做经验教训吧。”
杨行没有再说话,毕竟沈弄璋才是商队的当家人,他虽然觉得她对敌人有些心软,但事情的结果总是趁了他的心,也就不再啰嗦,只是问道:“进去么?”
“进!”
沈弄璋朗声回答,率先走向商驿大门。
门口正巧出来一个提着扫帚的小仆,有十五六岁,一下看到他们,立即将扫帚放进门内,转身笑呵呵地小跑着迎上来,浅施一礼脆生生地说道:“欢迎各位当家的光临鄙驿所,请跟小人进去喝杯茶,歇歇脚。”
“小哥好会说话,叫什么名字。”沈弄璋笑道。
“应该的,应该的。小人叫齐亭。”小仆连连应声,一路引领沈弄璋和杨行进了大门,还不忘对后面充当车夫的士兵说:“各位师傅辛苦,且先等等,小人马上叫人来为各师傅引路去车马棚。”
一进大门,便是第一进院落。
从味道上判断,东侧区域为饭馆和伙房,而西侧区域则是商谈之地。
“请跟小人到这边。”齐亭礼貌地将沈弄璋和杨行带到西侧一间房间内,又道:“请稍等,小人家主马上到来。”
齐亭刚退出去,便有人托着茶壶和茶碗的木盘进屋,为他二人倒了热茶。
谨慎期间,两人没有动茶水。
这所谓的商驿实在是太大又太空旷了,虽然齐亭看着亲切又机灵,但总有些怪异感。
不消片刻,一个中等身材国字脸的中年人面带笑容地进了房间,对沈弄璋和杨行施礼道:“有客光临,有失迎迓,恕罪恕罪。”
“先生客气。”沈弄璋回礼道。
“鄙人姓韩名子宁,请问贵客怎么称呼?”男人坐下,温声问道。
“沈弄璋,忝为商队当家人。”
“杨行,护卫。”
韩子宁了然地颔首,微笑道:“既然有如此威仪的护卫,想来不是来投保,而是来投宿的。”
他的脸看上去很是可靠、忠诚,言行又有礼,很容易博得他人的好感。
沈弄璋眉头一挑,显然对他的话很感兴趣,问道:“请问韩先生,‘投保’是怎么个说法?”
“听沈当家口音,似是咱们穆国人,小仆小亭说,沈当家所率领的是十五辆马车的商队,倒是可以为二位介绍一下鄙驿所的与众不同之处。”韩子宁沉稳地说道。
“近些年,由于朔北各个草市越来越对外开放,穆国和聿国的商贾都会赶去参加。但咱们穆国未开通他国他族的通关许可,所以诸多聿国商队只能沿着咱们西面国境外侧的荒原,费力跋涉去朔北草市。”
“若是运气不好,便可能遇上蛮族的劫匪。同样,咱们穆国境内的商贾去朔北,也会碰到蛮族的劫匪,甚至咱们自己境内,也有土匪出没,伏击抢掠商队。”
“鄙人正巧走南闯北,结交了不少过命的兄弟,也积攒了一点家当,便想着开这样一处商驿,即可为南来北往的商旅提供方便舒适的驻地,免除在外下帐露宿之苦,也可以承揽一些护卫商旅之事,避免商旅受到劫匪的伤害。”
这是沈弄璋走遍穆国、聿国、启部和朔北各部族后,第一次听到“商驿”这个名字,韩子宁解释得十分清楚。
尤其是沈弄璋想到他们每次去朔北都要在西境之外绕行,刮风下雨都要搭帐篷住宿,麻烦又睡不安稳。这商驿设在西境之边,只要当地的县令不禁商旅入境,便可以在此投宿,确实便捷。
再想到铁贲和杨行所劫的马队,梁村的土匪村民,若行商一路上都能有这样的驿所歇脚并获得保护,自身商队的人员和日常用品便可以减少,加快行进速度。
而且,现在穆国西境这些县令几乎当商旅是宝库,私下早就开始收取通关税——翰章商队进入临西县时,便缴了三贯钱的入关税——他们巴不得希望商旅全都入境。
沈弄璋最喜研究生意门道,听了韩子宁的解释,马上便明白这是门好生意,前景也好!
“韩先生这商驿开的好。”沈弄璋由衷称赞。
“多谢沈当家看得起。”韩子宁谦逊道。
“我们只投宿,外面还有四十人,请韩先生代为安排。”
“请沈当家随鄙人来,挑选库房。”
韩子宁起身,带沈弄璋穿过中间门廊,向后面的院落走去。
在第三进院落中,沈弄璋看到了三个鸽笼。
信鸽?!
这驿所难道不止一个?怎么之前从未听说过。
由不得多想,三人已到了第四进院落。
最后这一进院落尤其大,比之前面三进都大。房屋格局有些奇怪,门与门之间距离极大,看上去并非住人所用,而是仓库。门框也极大,是门板式的,下了门板,足可容一架马车轻松进入。
“这里是鄙驿所为商旅准备的库房,库房门只有两扇,但内里很大。”
韩子宁一边说,一边推开一间库房的大门,将沈弄璋和杨行带进去。
里面是空旷的空间,确实很大,只在左右门处有两个小房间。沈弄璋目测,可以容下十二驾车板。
“这两个小房间可以放贵重物品,每个房间都可以容纳两个人住在里面,做值夜之用。”韩子宁继续解释道。
“当然,若商旅相信我们,也可放心睡觉,我们有专门的值夜护院,晚上不停地巡逻保护库房。”
“便是这间客房,有劳韩先生。”沈弄璋十分满意,说道。
“不知这住宿费用是如何收取?”杨行忍不住问道。
“刚开业,价格不敢定高。五人为基准价,一天供吃住及喂食车队牛马牲畜,一百五十钱。多余的货物牲畜,则另算草料等费用。不需库房的五人一天价格为八十钱。点菜的话,菜价酒水另算。若长期租住,另有商议价。”
沈弄璋算了算,由于这价格包含了餐食在内,合计起来倒是比聚贤客栈还便宜些。
看这商驿的配置,若果如韩子宁所说样样周全,今后招牌打出去,还有提价的空间。
只是就他们现在的情况来看,门可罗雀,只怕还处于入不敷出的亏本期,穆国经济到底如何,她这两年已缺乏了解,倒是也为他们担心。
商机往往都要看机遇以及能否抓住机遇,这商驿对穆国来说,只要没有战争,必是今后商旅休憩小驻之地。
然而,方是时在邛州虎视眈眈,荼芺部又动手在即,一旦朔北草市受荼芺部计划的影响,这商驿的命运可就难说。
“韩先生这驿所,可有分店?”沈弄璋问道。
“有的,还有一间在邛州境内的平富县,由鄙人二弟韩子静打理。”韩子宁答道,“不过,尚未开张。”
熟悉的地方,令沈弄璋和杨行均在心里犯了嘀咕。
这人什么来头,竟然能在平富县开驿所?杨佑疆县令和善又亲民,处处为百姓着想,他同意倒是可以理解,但这事不需要经过方是时点头么?
而且,邛州现在的状况,这韩家兄弟不可能不了解便下资本,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们离开宏穆关大半年,邛州也发生了不少事。
“请二位与鄙人一同去前面挑选住宿客房。”韩子宁不着痕迹地断了话题,将二人向前面的院落引去。
由于目前驿所内只有翰章商队一个商队,所以客房任选,沈弄璋理所当然地选了二进院靠东的一排甲字号房住下。
刚安顿下不久,便看到齐亭又小跑着进了院中,对沈弄璋与杨行施了一礼,恭恭敬敬地向沈弄璋递上一块名刺,说道:“恭喜沈当家的,我们县最有名的牙人齐有道齐先生请求一见。”
商队进城必然会引起牙人的注意,只是这牙人来得好快,倒是令沈弄璋有些吃惊:“牙人?他主要做哪一行?”
齐亭炯炯有神的大眼左右转了转,似乎在确定隔墙无耳,片刻才小声说道:“齐先生什么行都做。其实,他的秘密身份是县令郑九洲最器重的幕僚,沈当家若是搭上齐有道先生的线,今后的买卖一定好做!”
等到齐亭离开,杨行才皱着眉低声说道:“这齐县姓齐的倒是不少。”
“可能原本就是齐氏聚集之地吧。”
“不知道这个郑九洲与郑多有什么关系?”
沈弄璋一懔——郑多,西朔州牧——她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见沈弄璋不说话,杨行又问道:“这个齐有道和郑九洲会认识你么?”
沈弄璋缓缓摇头,沉吟道:“郑多应该看过我的案件,但不知他是否会记住我的名字。至于郑九洲和齐有道,应该不认识……”
即便认识,沈弄璋还有后备解决办法,这郑九洲既然与齐有道私下有这样的关系,沈弄璋倒是不怕他们认出自己。
打定主意,沈弄璋道:“先去会会再说。”
第71章 上门生意(上)
请齐亭安排了一间安静的小房间,沈弄璋和杨行进去的时候,齐有道正坐在客位上喝茶。
一打眼,沈弄璋眼角就是一跳!
这个人她见过,在烁河滩草市,兴继商队中与蛮人暗暗交换箭镞的那个人,便是他。
齐有道见到沈弄璋二人进门,立即起身,精明的目光扫过二人,有些诧异。
之前有人通知他,自北面来了一个叫翰章的商队,正在村县里换盐。齐有道在烁河滩已经知道翰章商队换了大量的骏马,但他正在准备朔北的草市,前日才准备完毕。
正想抽出时间去会一会翰章商队,便得到消息,翰章商队已经朝着齐县县城而来,很可能会在此落脚,所以这才十分留意进城之人,见到商队,便及时赶来。
令他惊讶的是,在烁河滩看到的主持交换的女子并不是眼前这位姑娘,但这姑娘一打眼虽然年轻,却比那个主持交换的女子更稳重,只迈步进屋的仪态便透着练达。
启部离这西朔州可不近,他们如此快地便又过来,看来这个一直没听说过的部落要有大动作!
瞬间便压下心事,齐有道将目光停在沈弄璋身上,对二人一施礼,微笑道:“鄙人齐有道,便是这穆国齐县本地人,幸会翰章商队当家人,不知宝乡何处,怎么称呼?”
沈弄璋早有准备,脸上带着浅笑,用带一点启部的口音答道:“沈弄璋,来自启部。”
“商队护卫,杨行。”杨行不会启语,仍是用家乡话。
齐有道在烁河滩见过杨行,见杨行没有认出自己,便也佯作不识,客套地寒暄。
“沈当家这穆语说得很流利哪。”齐有道真心称赞,内心也确实有一点点怀疑,想试探一下他们的来历。
沈弄璋答道:“我曾去过盛州,在那里待过一小段时间,而且杨大哥就是盛州人。”
见齐有道将目光投向自己,杨行煞有介事地也略作详细解答:“宏穆关造反,控制了盐,我们盛州百姓既不想投靠叛军,又不想困死,就想离开穆国去谋个生活,正巧遇到了沈当家。我原是个猎户,有把子功夫,便加入了她的商队。”
由于在烁河滩对翰章商队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们来自启部,因此,齐有道偏重于相信他们所说为真,敷衍道:“战乱无情,民不聊生,杨侍卫也是苦命人。”
沈弄璋微微叹息:“若生战乱,何人不苦呀。”
转而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山野之民,不谈他国政事,不知齐先生此来,有何大生意眷顾翰章商队?”
齐有道抿了一口热茶,不紧不慢地答道:“不敢瞒沈当家,自贵商队进了齐县城门,街上百姓便对贵商队的气派议论纷纷。鄙人看到马车走过后遗落在地面上的白色粉末,辨了辨,是食盐,所以不请自来,想来问问当家人,贵商队带了多少盐,这盐又如何卖。”
沈弄璋正要回答,忽然灵光一闪,说道:“盐有一万斤,若是买,便是一斤五十钱,若是换,可以用金器,视器物估量交换条件。”
箭镞在沈弄璋印象中,都是铁制。既然齐有道可以与蛮人交换箭镞,自然也有可能跟自己交换。
她听穆砺琛说过,铁料做兵器比铜料更好,若是能换到铁箭镞……
齐有道面不改色,手指在碗沿划了半圈,似在思考,片刻拉长了声音微叹道:“这个价格有些高哪。”
“不高,我们在聿国要卖八十钱一斤呢。”沈弄璋说道,数字略微夸张了些。
“贵商队的盐在聿国也很受欢迎?”齐有道试探着问道。
“当然,即便是散卖,几天也可以卖出去几千斤。”沈弄璋理所当然地答道:“只是我们启部缺少金器,但聿国基本上都是使用铜钱购买,所以我们才来穆国,尝试兑换。”
穆国有多缺盐,谁不知道。这价格确实高,而且是粗盐,但比起穆国其他商家卖的,沈弄璋开的价格已经低了一半。
至于兑换金器,齐有道去过朔北草市,不仅知道有这种交易,更是这交易的执行者和受益人。
“不知沈当家想要什么样的金器?”齐有道听出沈弄璋的弦外之音,问道。
“金银怕是换不到,能换的条件也必然不低,所以还是铜铁锡实惠一些。”沈弄璋答道,顿了顿又故意补充一句:“当然,若是能用铜钱购买最好,不用一件件验看金器估算兑换价值,省却许多麻烦。”
这欲盖弥彰的掩饰对于齐有道这种有着丰富经验的牙人来说,当然是一眼便看透了。
翰章商队因在烁河滩草市的大手笔交换骏马,被大部分蛮族所知。这个深处启河之南大山之中的部落为什么千里迢迢到朔北换骏马?且转眼过了年又来换金器?
目的已然明显——要么是启部内部出了问题,要么是与聿国有了龃龉要做预防,最后,也可能想趁穆国内乱之际过河捞好处。
前两个对他,对穆国来说,完全不受影响,那么就要琢磨琢磨最后这个目的的可能性。
启部若帮方是时攻打穆国,叛军确实实力大增,但叛军人数太少,主力将是启部,对启部来说,几乎等于独立攻打穆国。
这种事聿国都不干,一直在草市精于算计的启部会干吗?
不会。
启部若是想积攒战力,等方是时和穆国开战之后收取渔翁之利,显然更不现实。
国君穆唯朴已然视邛州为一片残损的小指甲盖,虽然偶尔碰到了有些疼,但不碰就不疼。
既然治不了,干脆就不治了,只要它不再扩大,就慢慢等它自己脱落就好。
所以启部等国内开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以上两个可能都被齐有道否定,那么剩下的就都是对他和郑九洲有利的!
他手上有翰章商队所需的东西,现在的关键就是能谈出什么条件来交换盐,有盐就有巨大的利润。
原本有些遗憾在草市上没有跟荼芺部交换食盐,没想到几个月后便弥补了这个遗憾。
翰章商队进城的马车他看到了,这盐至少有一万斤,家门口的买卖谈成了,省了多少运费和折腾!
况且,买卖完成之后,还可以赶在翰章商队回程前给方是时递个“消息”——启部将对宏穆关不利——只怕会更让方是时寝不安席了。
不花钱弄到盐,再给方是时添些堵,一石二鸟,哈哈!
想到这里,齐有道故作沉吟,慢悠悠地边想边说道:“沈当家的盐是穆国的稀罕物,鄙人倒是能找到买家,只是这价格确实高了,鄙人所知的买家们每年都会参加朔北草市,怕是不会同意沈当家开出的条件。”
“齐先生,我开价,您还价,这本就正常,不如直接说您的价格和买的量,合则交易,不合,咱们各自继续再寻合作者。”沈弄璋更加直接地说道。
齐有道本想让沈弄璋自己调价,没想到沈弄璋竟然将问题抛给了他,倒是觉得这女子够爽快,够直接,也不扭捏,答道:“沈当家爽快。要买,自然便是全买,这样,贵商队也可以不再继续辛苦奔波,为下一次交易做准备。”
沈弄璋目光定定地看着他,等他继续。
“只是——”话音一顿,齐有道微微一笑,又道:“只是不用货币交易,我们以物易物,便是沈当家所说的铜器,可好?”
铜器?沈弄璋心中纳闷,箭镞不该是铁制的吗?难道他们还有其他铜器?
虽然内心疑惑,但沈弄璋表明仍淡笑着答道:“有何不可?只是我们需要看一看器物,还需要再找一位牙人先生帮忙核定价格。”
齐有道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脸轻松地说道:“无需其他牙人,沈当家看过器物,便可定下交换条件。”
沈弄璋大致有了答案,却仍装糊涂道:“还请齐先生明示。”
齐有道自座位上站起走到沈弄璋和杨行面前,缓缓自袖内抽出一根颜色暗淡的东西,摊在手心上,请他们观看。
正是沈弄璋看过的箭镞。
通长不到四寸,首为三棱形,由于久未维护,已生有绿色铜锈。
果然是这东西,原来是铜制的,沈弄璋暗忖。
杨行眉头一皱,两只拳头已经握紧。
箭镞是国家统一铸造的兵器配件之一,只会拨发给各个州府和戍关的军营。
他们宏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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