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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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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弄璋的荣幸,算不算巴结了王廷官员呀。”沈弄璋玩笑道。
“谈不上谈不上,依然是个舞文弄墨的差事,不过换了个地方罢了。”钱若谷畅快地笑道。
之前沈弄璋于他落魄之际帮助他,更不嫌弃鄙视,钱若谷一直心存感激。
但当时沈弄璋提出不再见外之后,钱若谷却只将“沈当家”改成了“沈姑娘”,不敢称呼更亲近的“弄璋”之名,只因他觉得自己还配不上一进贤门城就震惊了整个大市的翰章当家人,他必须要存着一份尊敬。
现在,他终于可以挺直了腰杆与沈弄璋对话,更可以憧憬今后进入官署的生活,越发有底气。
他今晚是真的高兴,很是有些扬眉吐气之感!
若是这消息再早来一个半月,他必然要好好做做样子,让聚贤客栈那些商贾们看看,他虽蛰伏,却终于会高飞!
穆砺琛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千头万绪。
听耿介说,钱若谷心高气傲,只看他现在的表现,虽不至于傲慢,但确实有些清高。对于余济文和孟希官,直接指名道姓,可见一直也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能如此尊重沈弄璋,除了沈弄璋的确是帮助他的贵人之外,也是因为沈弄璋自身能力强大,所以才没有表现出倨傲之态。
但是,眼前的沈弄璋是因不懂政治,才完全看不出穆国这已经暗流澎湃的局势,钱若谷却是一心想入官途,总该对穆国王廷的局势有所注意才对。
然而他看起来丝毫不懂官场险恶,却又带着高傲的踌躇之心想一展壮志,是故意装出来的么?
兰台令史,这是隶属于御史大夫之下的一个小官。
曹延昌底下的陈祺正在追查宋世友贪污一事,这么巧,余殿邦将钱若谷举荐给曹延昌,是在试探曹延昌对他的态度,还是想在曹延昌手下安插一个自己人?
不论是哪一种,都注定钱若谷夹在中间,左右难为,他竟然没有一点想法?
而且,孙封是宋世友要杀的人,是陈祺要抓的人。贤门县令明知孙荫与翰章商队走得近,所以派人日夜不间断监视沈宅,他却无事人一般在这晚上前来,公然给余殿邦看?
怎么想他的行为都透着一点诡异。
按下心中所有疑问,穆砺琛关心地询问:“钱大哥,家里正好有马有车,不知你带去都城的东西需要几驾马车?若少的话,便用宅子里的马车好了。”
钱若谷眼神晃了晃,看了看桌面上的纸卷,笑道:“已经收了你们这么贵重的东西,可不能再劳烦你们的车马。”
全神贯注的穆砺琛没有错过钱若谷飘忽的眼神,立即说道:“我与弄璋正巧也要去霖州,路过伊州,可顺路送钱大哥去怡城。”
沈弄璋心里愕然。他们虽然确实决定深入聿国,但没有说过要坐马车走,穆砺琛此举,似有深意。
转念一想,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穆砺琛想借钱若谷出城的机会,送孙封一家出城。
但是,若将孙封一家藏在钱若谷的马车中出城,一旦被查出,不要说钱若谷的前途尽毁,就是性命也堪忧!
而且,穆砺琛行事考虑向来周全,这些他不可能想不到。
原本想要接话的沈弄璋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摆出一副热情的神色,安静地等待钱若谷的回答。
“如果当真顺路,我可就不客气了。”钱若谷倒是没什么扭捏,“我的东西不多,咱们三人坐一驾,拉东西一驾,两驾马车便足够了。”
只有两驾马车,很难再藏下一家三口。
穆砺琛一时判断不出他是真的一身傲气,坚信身正不怕影子斜才夜里来沈宅,还是奉了余殿邦的令,来这里打探虚实。
若是后者,直到此时还没有提起任何关于孙封或者贤门城搜查之事,他是在等沈弄璋自己提,还是已有了判断?
如此沉得住气,此人心机甚重!
今日不过七月二十三,还有时间,不急于一时。
穆砺琛快速思考着,口中说道:“正好有两驾大马车,只等钱大哥一声吩咐,我们便将马车赶到客栈去。”
“好,我且先回去收拾,届时……”
院外传来隐约的人声,耿介在书房门口说道:“当家的,官兵又来搜查了!”
第91章 钱若谷(上)
屋中三人对视一眼,都没有从其他人脸上看出任何慌张、警惕或怀疑的神色。
“请他们进来搜吧。”沈弄璋淡定地说道,“新煮的解暑汤还有多少,给他们每人盛一碗消消暑。”
耿介应了一声便离开。
“钱大哥且坐,我出去看看。”沈弄璋转身对钱若谷说罢,翩翩离开。
“听说已经搜查半个多月了。”穆砺琛陪着钱若谷闲谈,“不知犯了什么事,倘若是个凶悍的匪徒,倒是真令人心焦。”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孙荫没有与你们联系么?”沈弄璋不在,钱若谷的眼神反倒更亮了一些,反问道。
“昨日去拜访过,孙先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闲聊一下最近的水运陆运情况。弄璋说他人比去年清瘦许多,他也只说是太过疲累——”穆砺琛故意装糊涂,“难道孙先生遭遇了什么?”
“不是他出事,而是他弟弟孙封。听说在函州犯了事,畏罪潜逃。”钱若谷答道。
穆砺琛做出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转而又疑惑道:“既然畏罪潜逃,怎么也不会逃回自己家连累亲人才对。”
钱若谷的左手食指落在桌面上的油灯底座上,垂着眼皮斜眄着那团黑影,又挑起眼皮斜眄一眼穆砺琛,轻轻敲着桌面,意味深长地说道:“灯下最黑,越藏在眼皮子底下,越看不到。”
穆砺琛故意忽略钱若谷眼神里若隐若现的探究,随着钱若谷的手指看向灯座,思索片刻,点点头,似是认同钱若谷的观点。
随即,又沉吟着说道:“官家如此密集地搜查都搜不出什么,却仍不放弃,想来孙封此人涉及了重大案件。”
钱若谷看着灯座,眼帘遮掩下的眼珠一转,缓缓颔首道:“想来如此。”
穆砺琛仿佛陷入沉思,片刻后突然眉头一皱,说道:“官家一直在城内搜索,显然应该有所判断,但却始终搜不出人来,若不是孙封狡兔三窟,就一定是有厉害的人物将他藏了起来……这么想的话,事情似乎有些复杂了。”
说着说着,脸上便现出了焦虑之色,放在膝盖上的右手握了握拳。
“此话怎讲?”钱若谷目光扫过穆砺琛的右拳,抬眼看向穆砺琛,好奇道。
“孙封被这样追查,所犯之罪必然十分严重。然而,贤门城就这么大,大半个月仍无所踪,想来必有更厉害的人物在帮他,或者早已出城去了。也即是说,那个更厉害的人物的立场与县廷相反。”穆砺琛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钱若谷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他既是孙荫的弟弟,不论孙荫是否牵扯其中,县廷一定在暗处监视着孙荫的一举一动。我们商队的陆运是孙荫介绍的,难保县廷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说到此处突然一顿,穆砺琛神色一紧,关切道:“呀,怪不得官兵已经几次来家里搜查,怕是已经怀疑到我们身上了,不知是否会对我们商队今后的交易有什么影响。”
正有些担忧,忽地意识到什么一般,又惊道:“糟了!钱大哥都城就任在即,不知今夜会否被我们连累!”
钱若谷认真地听着穆砺琛的分析,脸上似笑非笑,表现得很是淡然,仿佛事不关己地摇摇头,“呵呵,莫不是因为一个匪徒,咱们正常人家互相走动拜访也成了罪过?”
但穆砺琛却仍神色紧绷,忧虑之色尽显。
似是有什么在心中纠结了片刻,担心下一瞬就会有人破门而入诬陷钱若谷似的,穆砺琛霍然起身,到钱若谷身边拉住他手腕,低声说道:“趁着官兵还没有到这里,我送大哥从后门出去。虽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大哥大好前途,还是不要在这种事上多费口舌。”
钱若谷仍旧一派云淡风轻的淡笑,轻轻拍了拍穆砺琛的手背,坚定说道:“正如瀚云小友所说,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行事光明磊落,怕他们作甚。”
穆砺琛沉默,似乎又陷入矛盾的挣扎中,半晌没有再听到钱若谷出声,不由佩服他的耐性。正要再说,已经听到沈弄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这边是书房、卧房,还有客房。”
话音一落,已经有官兵推门进来。
“钱先生?”一个官兵显然认识钱若谷,诧异道。
“来做客,可要查鱼符?”钱若谷直了直腰杆,身材虽瘦削,但身高却在那官兵之上,收了笑容,微微抬着下颌,淡漠地说道。
“无需。”一闪而逝的惊愕划过官兵的双眼,转头看向穆砺琛,问道:“这位是?”
“我未婚夫。”因为耿介和周连弟在,沈弄璋无法直言穆砺琛的身份,这“未婚夫”的名头算是“坐实”了。
“启部之人?”官兵问。
“正是。”沈弄璋不卑不亢地答道,“我去取了关牒给各位查验。”
“无需。”官兵拦阻道,“多谢沈当家的解暑汤,我们奉命搜查,现已查询完毕,无异状,多有打扰,告辞。”
沈弄璋将人送走,再回来时,钱若谷也要告辞。
“钱大哥,当真不会影响到你么?”穆砺琛继续刚才的问题,越发关切。
“只要孙封不在我的住处、我的车里被发现,又怎么会影响到我呢。”钱若谷似乎是在安慰穆砺琛,又似乎在另有深意地暗示。
穆砺琛却只做不懂,松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会影响钱大哥,请直言不讳,我与弄璋只是去霖州等地考察货运路线,不急在这一时,可以先安排车马送钱大哥出发,我们走其他路线。”
“要开拓新商路?”钱若谷转头看了沈弄璋一眼,问道。
沈弄璋不知穆砺琛与钱若谷说了什么,保持笑容,缓缓张口,装作即将回答的样子。
穆砺琛迅速接过问题答道:“若能借钱大哥的关系,在怡城开个商铺,那是再好不过。”
钱若谷眼神一亮,又道:“这更是好事!若你们有了决定,一定要告诉我,但凡我能出一份力,必会全力以赴。”
穆砺琛哈哈大笑道:“日后我们商队也算得上是有靠山的商队了。”
“不过一个兰台令史而已。”钱若谷状若谦逊,但语气中的野心却隐隐流露出来。
再与他客套一番,沈弄璋命人套了马车,送钱若谷回去。
返回书房,穆砺琛捞起沈弄璋的双手,仔细看着她仍未痊愈的暴露着粉红嫩肉的手掌,柔声说道:“干嘛不和我说送钱若谷黄纸,我去拿就是。”
沈弄璋挣开他的手,无谓地说道:“已经好多了。”
眼角余光一瞥,送给钱若谷的两卷黄纸竟然放在钱若谷所坐的木椅上,不由咦了一声,“怎么没将纸卷带走?”
穆砺琛却是看也没看,低低笑道:“他故意的。”
沈弄璋不知发生了什么,问道:“你和钱若谷打什么哑谜?”
穆砺琛重新拉着沈弄璋到窗前坐下,轻声笑道:“与我无关,是他故意藏起来的。”
方才官兵没有进入书房之前,钱若谷趁着穆砺琛拉扯自己后起身看向房门之际,将两卷纸顺手拿起放到了坐椅上,下一刻官兵进门,他已恢复了站姿,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送走了官兵,他也提出告辞,沈弄璋去张罗马车,穆砺琛也就只当“忘记”了这码事,提也不提。
说罢经过,穆砺琛伸手取过蒲扇,一边为沈弄璋扇风,一边笑道:“这个人可不简单。”
“嗯?”沈弄璋发出疑问。
“你送他的纸可是最新的样式,贤门城里除了三宝舍,就只有他见过,更是可以提前使用。这对他来说原本没什么,但余殿邦现在于他有举荐之恩,倘若知道他竟然能提前拿到最新的黄纸样品,一来会对你有成见,二来也对他有芥蒂。”
达官贵人的尊卑之分,向来刻在骨子里——但穆砺琛没有将这句说出来。
“余殿邦怎么会知道我送了钱大哥黄纸?”
“今晚上门的这些官兵里,有人认识钱若谷。”
沈弄璋挑眉。
钱若谷在官兵没有进门前就将显眼的黄纸放到了坐椅上,并用身体遮挡……所以,他知道官兵之中有人认识他?
“所以……”沈弄璋欲言又止。
“今晚他上门、官兵上门,不是偶然的。”穆砺琛接口道。
沈弄璋没有说话,只拿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等他继续。
但穆砺琛却没有就此问题继续,反而问道:“你曾说过,钱若谷对经过贤门城内的商队均如数家珍,是吧?”
“嗯。”沈弄璋点头。
“他可曾与你说起过官场之事?”
“没有。”沈弄璋摇头。
“从孙封之事上可以看出,御史大夫那一伙人与余殿邦这一派不合,偏偏余殿邦又将钱若谷推荐到了御史大夫那一边,钱若谷夹在其中本该左右为难,你今日可看出他有一点为难的样子?”
沈弄璋皱眉。这其中的关窍若不是穆砺琛发现,她倒是从未深入想过。
他既然这样说,必然有下文,沈弄璋摇摇头,没有发问。
穆砺琛忽而想到可以借机教沈弄璋一些生意之外的东西,让她今后能更好地与高官大贾打交道,于是循循善诱道:“你猜他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聚贤客栈?”
沈弄璋歪头想了想,答道:“客栈里商队来往甚多,他既可以赚钱谋生,又能了解商贾行情。”
“客栈里租住一日要多少钱,普通小宅院租住一月要多少钱?”穆砺琛笑一笑,忽然又问道。
“与我刚才的回答并不冲突。住得远了,他如何招揽生意?”沈弄璋不解。
“他大可以在聚贤客栈门口摆个摊位为人代笔,同样也可以打听到他想要的信息。”
“那么为什么?”沈弄璋挑眉。
“除了你说的原因,还有两个。”穆砺琛搧了两下蒲扇,“其一便是表面上的风光。住在闻名遐迩的大客栈与偏僻破屋之中,人的精气神不一样,给人的印象更不同。他要维持住自己的体面。”
沈弄璋不置可否。事实上,她也曾想过劝说钱若谷去租住便宜的宅院,但当时觉得交情尚浅,不宜开口。如今听穆砺琛这样一说,恍然醒悟,果然如此。
“其二,聚贤客栈鱼龙混杂,他可不止是为了及时了解商家的消息来招揽生意,更重要的是,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时时留意时局变化。即便掌握不到朝堂上的党派纠葛,也一定要知道谁家门前车马如云,谁家门口车马渐稀。”
“而这种消息,往往会经由走南闯北的行商传播而来,他住在店里,与各路人马相熟,自然也就能获得最新的时局变化。”
沈弄璋边沉思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穆砺琛之所指。
“刚才我试探他,向他暗示孙封之事牵扯到御史大夫和余殿邦两股势力的明争暗斗,他仍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就可疑了。对于已经继任兰台令史的他来说,夹在两派之间,随时攸关生死,不应该对此最为敏感么?”
最后,穆砺琛点出了疑点。
“所以,他今晚是为余家来打探消息?”沈弄璋彻底明白过来,缓缓问道。
穆砺琛郑重地点头,却又轻叹一声,说道:“表面如此,但我仍旧看不出他到底想站到哪一边。”
第92章 钱若谷(下)
钱若谷打发沈宅的马车回去,刚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已经坐在他的床边,双肘抵在双膝上,两只小手托着腮悄声问道:“如何?”
没有点亮油灯,月亮更是不见,漆黑的房间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钱若谷却不惊不慌,也悄声答道:“沈当家的未婚夫是个厉害人物,很懂趋利避害,更明白他们只是外来的行商,这趟浑水他们没有蹚。”
“这么说,人不在沈宅?”
钱若谷取出火折子,垂着眼皮用心地吹着,眼底却是一片淡漠,直到吹燃了火苗,点亮油灯,照亮了余济文的小脸,神色才略显热情,恭敬地答道:“县廷也已经搜过几次,没有搜到。在下提出借他们的马车去都城上任,他们也只出借两驾马车。”
两驾马车只够载钱若谷和行囊、简牍,藏不住人——钱若谷没有明说,余济文即便不明白,回去说与余殿邦听,余殿邦必然明白。
“爷爷想知道他们这个节骨眼来贤门城要做什么?”余济文年纪小,只是负责传达余殿邦的问题,并将钱若谷的答案带回去。
“一来是送新的纸样到三宝舍,二来是沈当家的未婚夫过来熟悉熟悉宅院。”
“钱先生今夜与沈姐姐再次接触,觉得那人藏在城中的几率有多大?”
这问题余殿邦已经问过,余济文再问,显然还是余殿邦授意,怀疑的还是沈弄璋。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在下不敢妄言。”钱若谷冷静地回答。
余济文倒是对钱若谷的空手而归很是高兴,他喜欢沈弄璋,人美心善又有本事,希望她与孙封之事不要有任何牵连。
接下来的日子,钱若谷买了几口木箱,将自己这么多年来,尤其是去年一年重新整理回忆他之前写过的策论、文章、书简等装了一箱,其他衣物、被褥和杂物等装了两箱,又去街上买了一些土特产,准备带到都城去。
沈弄璋和穆砺琛也没有闲着,二人拜访完重要人物后,便开始悠闲地在贤门城内闲逛,更是买了不少香料、胭脂等。
七月三十,应钱若谷提前出发的要求,沈宅出了两驾马车送他去都城,沈弄璋和穆砺琛随车一同出发。
城门士兵已知钱若谷的身份,对车上的箱子逐一作了检查,排除异常后,放他们离开。
八月初五,送钱若谷的马车到了霖州一个小县城里,离贤门城已然四五百里远。
夜晚落脚在客栈后,趁着四下无人,车夫拆了钱若谷所在马车车厢内的座板,从里面的空隙中扶出脸色苍白的孙封。
而在客栈一间偏僻的客房中,孙刘氏和孙幺儿早已焦急地等在里面。
见孙封终于出现在他们娘俩面前,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一阵,转身便向钱若谷、沈弄璋和穆砺琛跪下磕头,表达无法言喻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钱若谷淡然地扶起三人,已然摆出了隐隐的官威,说道:“本史上任后会核查孙封所说藏金地的真实性,倘若你故意扯谎迷惑本史,以求这脱身活命的机会,本史必会让沈当家与穆当家追究你一家三口的责任,还望你们知晓供词的严重性。”
“请大人万万放心,小人绝不敢欺瞒大人!”孙封虚弱却又郑重地保证。
“今晚好好歇息调养精神,明日请两位当家带你们离开。”钱若谷吩咐道。
“谢谢钱大人!”
孙刘氏扶着孙封左臂,泫然欲泣,不停鞠躬。孙幺儿则扶着孙封右臂,也跟着孙刘氏脆生生地继续感谢。
钱若谷挥一挥手,没有继续说话,转身与站在身后的沈弄璋和穆砺琛以眼神示意,便退出了房间。
沈弄璋也简单安慰孙家人几句,告辞而出。
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将孙家人带出贤门城,全仰赖穆砺琛的计划和分析。
七月二十八那日,钱若谷再次去沈宅,与沈弄璋和穆砺琛约定三十日提前出发。
就在沈弄璋出去准备马车时,钱若谷闲聊般问向穆砺琛:“前日与瀚云小友相谈颇受启发,以小友来看,孙封可能彻底躲过追捕?”
二十三那晚钱若谷对穆砺琛的暗示不置可否,今日却主动询问,睿敏如穆砺琛,瞬间便判断出钱若谷的倾向。
故作沉思后,穆砺琛慢悠悠地答道:“他能不能躲过,小弟不知,但小弟觉得,既然他犯的事暴露在了人前,又被如此穷追不舍,显然是有人有意追究他所犯之事。只要有决心去追究,他终归会被找到的。”
钱若谷用的是“追捕”,而穆砺琛用的是“追究”,一字之差,背后的势力却截然相反,钱若谷当然知道穆砺琛的深意。
之前,穆砺琛将两股巨大的势力深入浅出地点了个明白,暗示这两股势力的交汇点,就是钱若谷,更是在提醒钱若谷,他已经卷进了派系之争中!
今日与他再谈,这简简单单一段话,初听上去仍是毫无破绽,但内里却已明确道出他的看法,使得钱若谷更为震撼!
穆瀚云不过二十出头,为什么会深谙权臣派系暗斗之道?
沈弄璋身为启部公主,年已双十,却只订婚未出嫁,不知是启部有什么特别的说法,还是……眼前的穆瀚云大有来头,却与启部暂有不睦之事。
这一对璧人,女子玲珑心窍、慧眼独具,在生意经营方面行事可谓大方又大胆,更是大有可为;男子初看洒脱不羁、年少飞扬,实则韬光韫玉,不露锋芒。
钱若谷相信珠联璧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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