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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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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璧人,女子玲珑心窍、慧眼独具,在生意经营方面行事可谓大方又大胆,更是大有可为;男子初看洒脱不羁、年少飞扬,实则韬光韫玉,不露锋芒。
钱若谷相信珠联璧合,更会相得益彰,做出一番令人叹服的伟业来。
自己蛰伏十几年才等来眼前这悬吊在空中的龙门出现,跃过去飞黄腾达,跌下来粉身碎骨!
余殿邦的打算,钱若谷怎会不知!
若放在以前,钱若谷未必敢接下这份看似简单实则杀机四伏的职位,但想到沈弄璋去年在贤门城内一番捭阖,便是余殿邦也被她套了进去,自己已然年过三十,机会稍纵即逝,还犹豫什么!
而且,这件事很可能还会卖沈弄璋和穆瀚云一个人情,这人情要算到翰章商队和启部身上,这对小夫妻极懂利害关系,今后发展更不可限量,对自己日后的发展必然有更大的帮助。
拼了!
主意既定,钱若谷笑道:“小友慧黠,倒是与老哥所想一致。”
“钱大哥过谦了,实则胸中早有丘壑,不过给小弟一个卖弄的机会罢了。”穆砺琛谦道。
钱若谷淡笑,话锋一转,说道:“前次我的东西落在这里,麻烦小友跟弄璋说一声,别忘了装到车上,我一并带走。”
穆砺琛眼中精光一闪,爽朗道:“钱大哥稍坐,我去与弄璋说。”
便如此,沈弄璋和穆砺琛先将孙刘氏和孙幺儿塞进了车座下的隔层之中,由钱若谷带出沈宅,到了偏僻的巷弄之中,钱若谷放出这母子,径直离去。
由于孙封牵扯之事隐秘,虽然官兵时常搜查,但只是打着搜查“盗匪”的名号,更没有通缉令,所以白日里没有那么多官兵巡逻,只是把控住各个城门,不让孙封逃脱。
因此,孙刘氏和孙幺儿一旦脱离沈宅的监视范围,还可以在人迹少的巷道里行走。
孙刘氏已被穆砺琛告知该如何逃走,立即便带着孙幺儿向穆砺琛早已安排好的地方赶去。
早在七月二十二,沈弄璋和穆砺琛去拜访孙荫,就已经给孙荫留了字条,要孙荫照着去做。
孙荫熟悉水陆两路之人,皆靠他这么多年的人脉积累,三五个两肋插刀的朋友还是有的。
与沈穆二人告别后,孙荫立即按照穆砺琛字条上的吩咐,去城外的村子里寻了一对在城中有亲戚的爷孙,孙子要十岁左右,又寻了一个经常走动在贤门城里的媒婆,许他们以重金,要他们帮忙进城去做事。
做的事情很简单。
那爷孙俩进城后,只需拿着鱼竿和竹篓每日清晨出城门去钓鱼,每日傍晚回城便可以。
媒婆进城住几天,只要隔两三天便出一次城,在城门口多露露脸让城门士兵认得她即可。
就这样等到了七月二十八,孙幺儿和孙刘氏按着地址找到那爷孙俩和媒婆的住址,在他们那里住上一夜。
第二日一早,爷爷抱着昏昏欲睡的假孙儿孙幺儿再次去了西城门,因为每日里都会见着这爷孙俩,城门士兵早已熟悉,根本没有细查,便放他们出城而去。
中午,烈日当头,媒婆拉着一个双颊肿胀、双眼哭得跟桃子一样的大肚妇人,哭哭啼啼地到了西城门。媒婆口中絮絮叨叨地安慰着:“是老姐姐不好,给妹子许错了良人,先跟老姐姐回家里去,等老姐姐给你出气!”
城门士兵早就见这个媒婆这几日来回奔波,又见孕妇被打成那副模样,也没有怀疑,例行检查后,让她们出了城。
那孕妇自然就是孙刘氏所扮。脸颊是真的被自己打肿的,眼睛也是哭肿的,顺利出城,已然舒了一口气。
到河边寻到孙幺儿,母子俩谢过老人和媒婆,按照孙荫画的路线路,抄小道赶去霖州,等在客栈内。
剩下的孙封,当然就是在钱若谷出发当日藏进了马车中,与钱若谷、沈弄璋和穆砺琛一同出了城。
钱若谷在余殿邦面前表现得十分谦卑,又佯作热心帮助县廷确认孙封下落,没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八月十七,沈弄璋和穆砺琛将孙家三口送到了临近启河的小村子里,悄悄与翰章商队的一驾马车碰头。
这驾马车八月初十自贤门城离开,拉着沈弄璋买的两箱香料,向启河渡口出发。
早已盯了沈宅一个多月的官兵将马车和香料箱子里里外外翻查一遍,恨不能连箱子的木板也拆开来看看里面是否做了夹层,仍旧一无所获,殊不知孙家人早已出了城。
八月十八,孙封和孙刘氏、孙幺儿躺进了货箱之中,上面覆盖香料等货物,由翰章商队将他们送回启部。启河帮早已习惯了翰章商队在启河中来来往往,自然也没有留意,便放行了货船。
这自然也不能怪启河帮疏忽大意,只因贤门城中的官兵始终没有查到孙封一家人的下落,不少人觉得搜查方向出现了错误,也许孙封真的没有藏在城中,所以已然泄了气。这种消息传到启河帮耳朵里,当然也就更加不会用心拦查水面上的货船。
历时一个多月,孙家人终于逃脱了余家势力的追捕,去了启部。
沈弄璋和穆砺琛也舒了一口气,重新向东,去游历聿国。
第93章 蛮族内战
沈弄璋与穆砺琛骑马经过霖州、伊州、墨州,最后到香州流香县时,已然是十月上旬。
严凤景早已在启部东渡口养好了伤,为了确认他们秘密渡口的安全性,他一人划着独木舟回了流香县的隐秘渡口——还好,启河帮并没有发现这个渡口。
沈弄璋和穆砺琛在流香县的长顺商驿打听到了严凤景的身份,更是寻到了他的住处,原来,他是长顺商驿当家人严启瞻的儿子。
启河帮霸占水道,早已怨声载道,但没有人敢去主动挑衅他们。
严凤景初生牛犊不畏虎,与李立申组成了雅馥商队,自己集结了几十个人,组成了护卫队,护送雅馥商队偷渡启河。
而且,他的志向不止是雅馥商队这么简单!
因为启河帮有不得上岸的严格约束,严凤景将此视作契机,打算通过与启河帮的交手积累经验,再招募人手进行训练,从流香县开始,一点点与流香道的启河帮抗衡,慢慢吞掉启河帮。
这目的与穆砺琛的相同,但穆砺琛和沈弄璋却没有挑明。
想要替代启河帮并不容易,严凤景有如此的宏愿,显然不是一腔热血的冲动之举。
李立申曾说过,聿国陆运是各个州牧掌控的,因此长顺商驿与香州和墨州州牧之间的关系可以想象。
若是放任这些小辈去启河上挑衅启河帮,即便他们打不过可以逃上岸,但与启河帮的关系则彻底决裂,会导致这两州的行商均无法再使用快捷的水运。而且,也会得罪余殿邦。
无论是从经济还是从官场来考虑,严启瞻都不该让严凤景和李立申如此“任性妄为”。
除非,是香州和墨州的州牧暗中有了共识,才会让雅馥商队去“挑衅”启河帮。
——穆砺琛决定与沈弄璋游历聿国,也是基于这个推断。
尤其在发生了孙封之事后,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没错——聿国国君郑奇声正在通过御史大夫等权势一派和州牧陆运的利益一派来打压余殿邦的势力!
回想两年前郑奇声看穿了父王穆唯朴的性格,竟然借父王的手杀了宏穆关守关将军傅治,更导致宏穆关叛乱,穆国国内局势大乱,这个郑奇声,实在是个纵横捭阖的高手!
就事论事,穆砺琛只是对自己的父王生气,对郑奇声没有恨意,甚至有些佩服他的手腕。
他对聿国的局势也不太在意,但乱起来总归对穆国不是坏事,对他的布局更是有利无害。
对于严凤景想要对启河帮取而代之,穆砺琛已做好了应对,他若愿意合作,大家合作愉快,不愿意,就各凭本事。
与严凤景小聚以后,三人一起去李和昶的大宅,商谈黄纸之事。
几日后,李立申的雅馥商队顺利返回,带回一个坏消息!
七月底,懋合部内部发生大战,荼芺部叛乱。
荼芺部酋长铁衡指责懋合大部大酋长冒盛贪婪自私,为保护他本族人丁兴旺和巩固本族的利益,每年从其他部落中挑选几百名勇士充实到懋合大部的军队之中。命令这些勇士出征、浴血奋战,却不管他们的死活,更不抚恤战死者亲属,实是冷血无情的小人。
这些指责因确有其事而引发大部之中的各个小部落的附和,不少小部落起兵响应荼芺部。
荼芺蛮人迅速偷袭了离他们部落最近的几个部落,并吞并之,势如破竹一般卷向位于西方的懋合大部所在部落。
战线向西推进后,朔北的各个草市所在地几乎都落入到了荼芺部的势力范围之内,致使穆国和聿国大部分行商再无法去草市交换货物。
得知消息,沈弄璋和穆砺琛各自心惊,却又默契地没有将情绪流露出来。
直到与李和昶谈好了黄纸交易,二人才从容地告别,利用严凤景那个隐秘渡口,返回启部。
心里都惦记着荼芺部之事,也都有各自的打算,虽然二人的表现与平常无异,但相处的气氛到底还是沉闷了一些。
回到东合城与施辰对接各种新消息和新交易后,沈弄璋马上出发去穆国。一来是去宏穆关探听懋合部内乱之事,确认傅柔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助,二来,便是找可靠的人去曙州,促成桐油交易。
穆砺琛坚持要跟她一起去,拗不过他,两人只得同行。
十一月初十,沈弄璋一人回到了宏穆关。
因为荼芺部的战事颇有所向披靡之势,且一个月前收到启部送来的一百万斤粮食,方是时显得很有些兴奋,却极力控制着,说道:“你回来得正好,我已经准备好了盐,你可以随时去换茶叶。”
用粗盐与穆国茶农交换茶叶,是沈弄璋自齐县回来后与方是时定好的策略。
“朔北草市已经关闭,再开要等明年四月,依方将军之见,明年的草市可能正常开放?”沈弄璋虚心请教。
方是时眼中的兴奋光芒逐渐黯淡,一抹怀疑乍起乍灭,沉思片刻,说道:“暂时无法开放。”
“能判断何时可以开放吗?”沈弄璋追问。
“我留在烁河滩的人会尽快联系上静敷,让他跟傅柔说明咱们的计划,只要蛮族还需要茶,有傅柔从中斡旋,草市一定会酌情开放几个。”
自沈弄璋告知方是时烁河滩有金砂后,方是时便秘密调出五百士兵,假扮成蛮族人接近了烁河滩。
荼芺部挑起战争后,烁河滩草市关闭,再无人接近河滩。方是时的五百士兵便趁机在河滩边扎营住下,一边淘金,一边劫掠不知蛮族内战而赶来参加草市的穆国行商。
如此举动的最终目的便是阻止穆国行商再来朔北草市,方是时要独占与蛮族的各种交易。
现在,包括烁河滩和胡杨林在内的区域都落入荼芺部手中,若是想开草市,还是可以办到的。只是蛮族男子都在战场上,这草市的规模可能不复往常。
“而且,即便草市不开,茶叶总要换过来,才能避免穆唯朴大面积减少茶园,增加耕地。”方是时补充道。
“朔北骏马如今都成战马了吧。”沈弄璋道,看似提问,实则只是陈述事实,“如果不能换取大量的骏马,以盐塘的盐去大量换取穆国的茶叶,对盐塘来说,负担很大。”
这是实情,但此时的方是时却不是这样想,只觉得沈弄璋有拖延之嫌。
“你有什么打算?”方是时的态度彻底冷静下来,问道。
“让穆国的茶叶先积压一段时间。”沈弄璋淡然道,“我们没有存放茶叶的专门仓库,一旦保存不善,茶叶会受潮、霉变等,损失都是我们承担,不划算。”
方是时没有马上接话,身体微微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做思考状。
片刻,才说道:“你是想让茶农先愁上一愁,等明年春天去收,他们必会主动降价。”
“正是。”
“那么退茶还农怎么办?如果现在不收,明年他们毁了茶园开始种田,我们反倒帮助他们处理了陈茶,让他们没了后顾之忧?”方是时语气有些自嘲。
“不会!”沈弄璋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我们在收陈茶的时候多给他们一些定金,跟他们说定,初秋或某时月,还会再来收茶,茶农为了盐,就不会毁了茶园,否则,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种好茶树。”
“只要明年的草市可以开放,我们换取的茶叶便不会积压,更会牵制住穆国的茶农。”
说得有理——方是时想称赞,却忍了下来,问道:“退茶还农本来就是穆唯朴的命令,茶农会抗命么?”
“能换来盐,茶农就不会放弃自己擅长的谋生手段。百姓手中有盐,无需穆唯朴焦头烂额去考虑从哪里弄到盐,自然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沈弄璋好整以暇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笃定?”方是时疑惑。
沈弄璋黯然一下,缓缓答道:“因为我也是百姓,宁可去聿国换香料胭脂,回来换取粮食,也不愿改变自己的生存方式,去重新开垦农田。”
听沈弄璋拿自己的经验做例子,方是时皱了皱眉。穆阳县是因地贫,再开垦荒地也无法生产足够的粮食才全民做了贱民,茶农却不然,他们的茶园改成耕地,依然有收成,两下根本没有可比性。
今日沈弄璋回来后,始终反对他的提议,而她自己所说的方法却又成全了穆国茶农,要他如何不多心怀疑!
沉默良久,方是时才无奈地叹口气,问道:“这是你和瀚云先生以经验判断的最后结果么?”
沈弄璋听出方是时不认同自己的处理意见,但这个时候去换茶叶确实不智,不仅要将茶叶积压在手中造成损耗,而且茶农见有利可图,也不会降价,邛州将要付出更多的粗盐来换取茶叶,连带她想以启部细盐换茶叶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
郑重地点了点头,沈弄璋答道:“是!为了今后计划顺利展开,必须要这样做!”
方是时失望一般又叹息一口气,挺直了脊背,双手在膝盖上一拍,说道:“方某一时还想不明白,且给方某几日思考的时间,随后再答复沈当家。”
沈弄璋略觉诧异。方是时平素决策果断,行事更强硬。当初不惜以董心卿的下落为要挟,逼迫自己去联系傅柔,今日如此犹豫,令她有些隐隐的不安。
正要再劝,方是时已经平静地沉声命令道:“来人,带沈当家去休息。”
第94章 疑心
连董心卿的最新消息也没有问,沈弄璋已经被门外的士兵带着,去后营休息。
虽然有满腹的疑问,沈弄璋到底还是按捺住情绪,跟着士兵去了自己的房间——去年穆砺琛所住的那个房间。
接下来一连三日,沈弄璋再没有见过方是时。
因为她与穆砺琛有约,不能在宏穆关耽搁太久,于是晚上拉住来送饭的士兵,温声询问:“方将军这几日似是有些忙?”
那士兵连连点头,略有些兴奋地答道:“荼芺部传来消息,会配合邛州的义军继续起义。方将军正在大帐之中排兵布阵,制定行军计划,已然顾不上其他事。”
没想到荼芺部竟然这么快就可以分兵来支援邛州,沈弄璋在突然的震撼激动之外,竟有些恍惚,不敢置信。
花了好久的功夫才在房间中平复了心情,沈弄璋突然想到穆砺琛走的是关外的路,若是荼芺部和方是时都调动了军队,他岂不是正与军队撞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哪里还坐得住,恨不能现在就出关,马上找到穆砺琛,将他带离险地。
在屋中转了几圈,沈弄璋逐渐冷静下来,打定主意,明日便与方是时辞行。既然他们已经动手,茶叶便无需交换,但启部的桐油必须在战火波及其他州县前运回去。她必须要提前与穆砺琛汇合,带他远离这片战场!
心事满满,已无睡意。
沈弄璋和衣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看着已经准备好的包裹,只盼着天色快一点亮起来。
忽然外面一阵乱糟糟的叱咤声,离得太远,只能勉强听到有人低喝:
“……行刺……将军……”
“抓住……奸……偷……布防图……”
“……后营……”
“保……家眷……”
……
声音越来越近,果然是向这边来了。
翻身而起,沈弄璋拨亮油灯,将挡窗口的兽皮揭开一点点,向窗外望去。
漆黑的夜色里,奔跑的脚步声和围堵的招呼声杂乱在一起,让人莫名紧张。
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自眼前跑过,沈弄璋心头猛地一跳!
这身形,好像穆砺琛!
难道他在关外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潜进关内来刺杀方是时,偷取布防图?
将兽皮掀开更大一些,沈弄璋探头出去,看到那黑影径直向西而去——那面没有路!
转回头,凝神细听追兵的声音,还没有找到这里。
沈弄璋紧绷起全身,依然止不住颤抖和紧张!
会认错人吗?
应该不会。
宏穆关防守如此严密,一般人无法潜入进来,只有穆砺琛那样的身手……
一边思考着,沈弄璋一边靠近门边,将门栓轻轻取了下来。
无声地打开房门,正迎上那黑影因无路可走而折返回来,两人突兀地发现了彼此。
对方一身夜行服,黑巾蒙面,与穆砺琛的身形几无二致!
“你……”
沈弄璋刚说了一个字,东面已经传来追兵的声音,那人一闪身,竟挤过沈弄璋,进了她的房间,扯下蒙面的黑巾,一口吹熄了油灯!
微弱的灯光乍起乍灭,一瞬间,沈弄璋脑海里闪过一丝异样,似乎有哪里不对!
僵立在门口,沈弄璋只是转身面向那个黑影,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那黑影见她始终不动,而追捕的人却越来越近,终于忍不住压低了嗓音说道:“关门。”
沈弄璋身体有些僵硬,但思绪却清明起来,低低地应了一个“哦”字,脚下跨出门槛,站到门外瞬间伸手将门关上,转头对追来的士兵大喊:“快来,人在这里!”
她一出声,士兵们立即有了方向,循声而来。
屋中的人完全没有料到沈弄璋会如此出其不意,竟有些仓皇。愣了一瞬,才扑到门口,用力拉开门扇,急匆匆撇下一句“你疯了,是我”后,夺门而出!
“别跑!”沈弄璋置若罔闻般闪身避开,随后又站在门口大喊:“快来人,他要逃走!”
黑幢幢的追兵终于到了。
那黑衣人冲出去一箭地远便被堵住,立时转身向回跑!
沈弄璋已经从屋中取了门栓当武器,跃跃欲试般拦住黑衣人的去路。
无路可退的黑衣人忽然发了狠,足下发力,向着沈弄璋便扑了过去!
沈弄璋身形一矮,自他臂下钻出,向前一个翻滚拉开距离,再一转身,手中的门栓掷出,直击对方背心。
那黑衣人功夫不低,一弯腰避过门栓,脚下一顿,立时止住身形,转身又向沈弄璋扑来。
沈弄璋却已经不再与他纠缠,撒腿向追兵人群跑去。
这里是宏穆关,自有士兵会抓捕奸细,她既是女子又是客人,更不一定是奸细的对手,无需强出头。
面对没有可逃生的路线,饶是黑衣人再厉害,也抵不过围上去的士兵,没一会儿工夫,便被生擒。
揭开蒙面的黑巾,火把之下看得清楚,这人身材与穆砺琛确实相似,但长相却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沈弄璋拨亮了油灯后才去开门,微弱的光亮照亮了黑衣人的眉眼,沈弄璋绝不会发现此人在假冒穆砺琛。
眼前一切看似紧张激烈,但沈弄璋已然明了,是方是时对自己设计的一个局,只为试探自己是否与穆砺琛是一条心。
看来,方是时已经联系上了傅柔或者葛静敷,知道了穆瀚云就是穆砺琛这个秘密。
沈弄璋心里波涛汹涌,脸上却波澜不惊,与一众人一起去了方是时的大帐。
“多谢沈当家仗义出手,才使得我们关中的秘密没有泄露出去。”方是时看着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羊皮图纸,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对沈弄璋感激道。
“还好今夜听到士兵说起义在即,人比较兴奋,没有睡沉,否则,倒是真让这人得手了。”沈弄璋微微淡笑。
她不说“逃走”,却说“得手”,自有其深意。但方是时却仿佛没有听懂一般,命人将黑衣人押进牢中,即刻审问。
“既然傅姐姐那边传来消息,想来茶叶暂时可不用交换,我这里便与方将军先告辞。”沈弄璋就势说道。
“哪个蠢货胡说的!”方是时闻言,转身对着帐内一众人等呵斥道,“荼芺部只是让我们备战,提出计划与他们商议,怎么变成‘起义在即’了?!”
一干人等噤若寒蝉,都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知道方是时是在试探自己,这起义的消息必然也不是真的,沈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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