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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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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震耳欲聋的惊惧哀嚎声响彻夜空,宣告流香道的水匪的败北。

  看着被穆砺琛震慑得几乎缴械投降的水匪,穆砺琛没有再下杀手,搜掉他们身上挂着的水囊、油囊和兵器,指着香州这一大片水域,“不熟练”地操着聿国话对李常说道:“启河不是一人一家之物,谁都可通行,再敢来犯,要你们狗命!”

  宣布完所属,穆砺琛将所有水匪赶下船,分人手到了对方的两条艨艟上,五条船在月光之下,朝着流香县悠悠驶去。

第109章 出师不利(上)

第二日,正在贤门城的沈弄璋便从孙荫处听说了启河帮被“偷袭”的消息。
  消息不是东渡口的启部信鸽传来的,而是聿国人。

  孙荫因为牙人的身份,很容易获得各种秘密消息,只是他并不知道袭击启河帮的便是去年曾帮助他弟弟孙封逃去启部的“穆瀚云”。

  因感激沈弄璋对他孙家的救命之恩,孙荫提醒沈弄璋:“要变天了。若不是这里是余殿邦的地盘,消息绝不会传来得这么快,启河帮一定有报复的大动作!”

  这一点穆砺琛早已和沈弄璋说过,要她不要担心,他有安排。

  但沈弄璋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在她的印象里,穆砺琛不过只有三条艨艟和一百多人,如何能与庞大的启河帮抗衡。

  唯一让她有些安慰的是,孙荫所说的变天,是指余殿邦的势力被撼动了一角。

  宋世友嫁祸孙封之事并没有因为孙封的“销声匿迹”而没了下文,在侍御史陈祺的不懈追查之下,终于在香薷山的一个隐蔽山洞之内,找到了大量“丢失”的铜币和原始账目。

  同时还抓捕了五个负责看守山洞的士兵,这些士兵招认,铜币乃是宋世友命令存在此处,每年冬季运到山下的河道。

  因去年陈祺的到来而封了香薷山,所以去年积攒的铜币便没有及时运出去。至于通过河道运去哪里,他们确实不知。

  宋世友被捕时,还不知道陈祺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因此来不及潜逃、反抗和其他布置,便被押解去了都城怡城。

  这事刚发生不久,孙荫还在关注着后续,心中更希望陈祺能查出更多余氏一派的内幕,将他们快些扳倒,这样,他孙家才不用每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沈弄璋直觉这是聿国的政局有了变化,但她不懂这些,便干脆将孙荫所说之事秘密地写在纸条上,通过信鸽传给穆砺琛。

  之后,沈弄璋带着耿介赶去伊州的怡城,确定新铺面,她要在怡城设立翰章商铺。

  去年和穆砺琛已经去怡城走了一遭,今年再去,轻车熟路。

  拜访了钱若谷,送上最好的黄纸、茶叶和一幅精致的绣锦,沈弄璋很快便得到了钱若谷的回馈帮助——在怡城以极其公道的价格购买了一处铺面。

  她与耿介尚不知道,陈祺之所以能找到宋世友藏匿铜币的山洞,都是孙封秘密告知钱若谷的。

  钱若谷为了取得御史大夫曹延昌的信任,趁曹延昌在年终考察他功绩时,在整理和誊画的香薷山地图上,故意标出了山地细节,有意无意地便将那秘密的山洞之处说了出来。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宋世友就此被抓了回来。

  钱若谷悄无声息地立了大功,却仿佛不自知一般,每日里仍旧兢兢业业地待在他的书阁里整理简牍,唯一喜欢说的话就是“黄纸不够”。

  他们的黄纸,是从三宝舍买的,目前的聿国,只有这一个渠道能够买到黄纸。

  说着说着,带着黄纸的沈弄璋便来了。

  曹延昌虽然没有奖励钱若谷的功劳,也没有特意去见沈弄璋和耿介,但翰章商队如愿买到了最好的铺面,已然是他最好的安排。

  沈弄璋从敦城返回邛州后,首先去的是平富县,叫罗重尽可能通知可靠的乡亲,重新做回小买卖人,离开平富县后转去启部,她自有安排。

  因此,这一次留在怡城商铺的主持人是耿介,剩下的都是穆阳县和与她们交好的人品可靠的百姓,女子六人,男子十人。

  就在沈弄璋在怡城忙碌的时候,启河帮流香道的水匪也寻到了“瀚部”的驻地。

  五月初八夜半,启河帮流香道派出二十条艨艟,六百个水匪,浩浩荡荡地驶向牛背岭。

  黎明之时,艨艟已在芦苇荡外一字排开!

  李常剩下的半截右臂还包扎着生布,原本已经不痛的伤口在透过高大茂密的芦苇荡看到里面隐隐约约的竹楼时,便又阵阵作痛。

  抬眼看着还浸在最后的夜色之中的巨大的牛背岭,李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越发赤红。

  他已查出,眼前这伙自称瀚部的贼人不属于启部,乃是野生的蛮夷。只是这一片大山毒虫猛兽太多,以前进去过的聿国人都说里面有吃人的野人。本就隔着启河,来往不便,久而久之,聿国人也就认为这山中都是怪物,无人再来。

  却不料,这山中竟生出了这样的凶狠蛮人,尚未进行真正的过招,自己便惨败,更是被他们夺了船。他管辖的水域不止启河这一段,还有香州的内河,失了手臂,叫他有何颜面再现于人前!

  此仇不能不报!

  调了香州内河水域内的船只,李常今日要一雪前耻!

  趁着这些蛮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找上门来,李常命人将船头的弩车调校好,点起火盆,再一声令下,无数火矢通过弩车,如流星一般,向着瀚云部的驻地疾速飞去!

  就在火矢飞出的同时,牛背岭之中突然传出一阵尖锐的哨声,霎时间,高高的山壁之上飞出无数的石块,如陨石坠落一般砸向李常的船队!

  石块落水的哗啦声、石块砸裂船舱的咔嚓声、石块砸翻火盆的叮当声,加上船上水匪的震惊、慌乱、落水、嚎叫之声,乱成一团!

  自船上射出的火矢落下之后,看不出火焰蔓延的势头,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显然,那驻地是空的,贼人们早已撤到了山上。

  这才刚刚动手,甚至还谈不上见面,自己就受到了严重的攻击,眼见着自己的复仇计划失败,李常铜铸般的脸上越发阴沉的严肃。

  就此撤退?自己已经失去了半条手臂,今日是为尊严而战。若是刚一交手便又撤退,有何颜面再面对身后这些兄弟和香州剩余的弟兄。

  不撤退?他找不到突破口,这样耗下去,只会落得船毁人亡的结局。

  屹立在船头的李常听着身后之人匆匆忙碌着,弩车没有停止射击,其他人呼叫着“捞人”、“救火”、“水”……用着火的双眼狠狠地瞪着那些躲在山壁之上的贼人,半晌,眼中凶光一闪,下令:“退一里地!”

  有三条艨艟已经严重受损,只能撇下,剩下的船只迅速撤退。

  撤退途中仍旧不停遭到重击,又有两条受损,另外还有四条因为砸翻了火盆而起火,眼看着太过忙乱已经无暇灭火,也只能舍弃。

  最后只有十一条船退到一里地外,暂时避开了石块的攻击,却也多少受了些损伤,船舷、甲板等各有破损碎裂。

  看着己方的狼狈,再看仍旧悄无声息的贼人驻地,李常怒火中烧,只想马上冲到山中,彻彻底底杀光这些贼人,为自己挽回颜面,为启河帮挽回名声!

  “带上家伙,下水,潜过去!”李常铁青着脸下令。

  除去划船的和被落石砸死砸伤的,船上剩余的三百多人全部下了水,尽量避开仍旧砸下来的石块,向着芦苇荡后面的平地潜去!

  想要进入瀚部的驻地,只能穿过芦苇荡。但这大片芦苇生得极密,只在中间有一道一船宽的缝隙,是瀚部出入留下的水道。

  三百多人陆陆续续如洄游的鱼儿一般进了芦苇中间的水道,只发出一些轻微的声响,果然各个是水鬼,水性极佳。

  当他们全部进入水道之后,山上的落石也彻底停了下来。

  李常虽然右臂有伤,却仍打头阵游在最前面。忽地看到身后的水花里搅起一片片红色,转身细瞧,跟在他身后的兄弟的身上插着竹箭,伤口处不停地飚出一股股细细的血水,从他们口中吐出的气泡可以判断不少人受了重伤,因此憋不住气息。

  而更多的人看到身边的人受伤,精神紧张,气息跟着紊乱,也无法再继续憋气,整个人群都乱了起来,仿佛一群鱼陷进了泥塘,剧烈挣扎着。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尖利的箭矢在水中划出一条条水线,射在水鬼身上!

  芦苇荡里有埋伏!

  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

  他们现在在水中,是仗着常年生活在水中练出的水中视力才能看清身边发生了什么,但他们到底不是鱼,不能自在地在水中传递命令!

  水中有埋伏,那么岸上呢?

  刚才对着火矢毫无反应的岸边,当真一个人都没有么?

  李常有些慌了。自十六岁加入启河帮,纵横水上十六年,从未如此慌张过!

  拼命用左手比划着——告诉身边人,浮上去——但大家都在防备无所不在的箭矢,而且人太多,根本看不到他的手势。好在这些兄弟也实在无法继续潜在水中,已经浮向水面。

  水下的攻击并没有停止,沉在水下的身体仍继续受到攻击。

  水匪们知道中了埋伏,但此时身在水中,要么尽快上岸,要么就钻进芦苇之中,寻着敌人报仇——李常选择两样同时进行。

  与他同在前面的水匪带着伤员以最快的速度继续游向岸边,而后面还没有受伤的则再次潜入水中,进入芦苇荡内找寻敌人,务必将敌人的埋伏找出来除掉!

  启河帮在一年前已经损失了三条船,半个多月前又损失了两条,今天,所有人都是带着复仇的目的过来的。出师不利让所有人都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凶顽之气盈满身体,倒是助涨了整体的士气。

  两路水匪分兵而行,李常等人很快上了岸。

  天色放亮,东方的鱼肚白照亮了这片空地。

  举目四顾,岸边烟火弥漫,都是方才火矢落下引燃枯草而起的火焰,但因地面可燃物不多,火势不大。

  确定瀚部的贼人望风而逃进入山中,李常的恶念已无可阻挡!

  仰望眼前这座巨大巍峨的高山,李常恶狠狠地喝道:“上山!放火!”

第110章 出师不利(下)

他们身上带着的油囊本就是放火用的,这山中全是树木,正是放火的绝佳之地。李常要彻底断绝了这些贼人的栖身之所,教他们知道启河帮的厉害!
  众水匪见岸上的贼人退避,方才的败北郁闷早已散去,斗志昂扬地应道:“上山!放火!”便朝着明显的山路跑去!

  然而,刚刚跑出十几丈距离,不少人脚下一空,“啊”地一声惊叫,便跌进了深坑里,随即深坑之中便传来惨叫声。

  陷阱!

  附近之人小心翼翼靠到深坑处打算救人时才发现,深坑之中埋着一根根尖锐的竹扦,落进坑中之人无一例外全部被竹扦刺穿了身体,即便一时半刻断不了气,却是不可能活了。

  啊——

  啊……

  啊……

  啊……

  一点好处没有讨到,反而一步一步遭受算计的李常目眦尽裂,恨得嘶声呐喊,眼前的高山将他的声音一遍遍传回来,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

  “继续上山!烧死他们!”李常几乎咬断了牙根,一字一顿地说道。

  众人此时也已红了眼,跟着咬牙吼道:“上山!烧死他们!”

  李常当先一大步奔出,继续无畏地向前疾驰!

  在他身后,水匪们也冲向山道!

  不知谁脚下踩到东西,“哗”的一声,前方地面突然射出一片尖利的联排竹扦。

  众人只觉眼前闪过若干黑线,迎面的水匪反应不及,即刻便被前胸透后背地串在联排竹扦上,像晒着的巨大鱼干。

  联排竹扦势道很大,一时未停,而后面的水匪也来不及躲避,径直撞到联排竹扦上。虽然已有兄弟的身体挡在前面,奈何联排竹扦前端被斜着削得尖利无比,仍旧刺伤了后面的水匪!

  李常带上岸的两百多人,转眼间只剩下了六成。

  终于,有些水匪胆寒了,不敢向前,双腿颤抖着慢慢后退。

  “退什么!”李常转身怒吼着,“后面有退路吗?”

  水里有埋伏,那些留下清理埋伏的兄弟至今没有上岸,可想而知情况有多糟糕!

  “排成一列,跟在我身后!”李常再次吼道。

  危急时刻,考验首领的魄力。既然有勇往直前的决心,李常自然也有身先士卒的勇气!

  话音一落,李常抹了一把脸上密密的汗水,抬脚向前。

  不知是陷阱已经用完,还是李常侥幸,自他领头成一列行进后,再没有遇到陷阱。

  两座竹楼近在眼前,南面的那座未被火矢射中,还保持原样,北面那座已经烧塌了架子。

  “去放火,小心埋伏!”李常看着南面的竹楼,对身边的一个兄弟示意,并细心提醒。

  一个水匪领命,猫一样迅捷地朝着竹楼奔去。

  油囊扔到竹楼脚下,刚要吹燃火折子,一支竹箭射来,准确贯穿了他的咽喉,只发出了“咕”的一点闷声,人便倒了下去!

  “有埋伏!冲过去!”李常立时舍弃了攻击竹楼,转向竹楼左侧的上山之路。

  众人拼了命向前疾跑,竹楼之上突然现出十几个黑洞洞的弩窗,一阵弩/箭如飞蝗,在水匪脱离射程之前又射倒了几十个水匪。

  眼看着山路就在眼前,李常忽地兴奋起来!

  埋伏、陷阱、埋伏,这些贼人不敢正面交锋,只能以这样取巧的手段来对付自己,显然,他们人少!

  所以,进入山中后,这些贼人便拿他们无可奈何,如何教他不兴奋!

  “他们人少,虚张声势罢了,上山!”仿佛抓住了贼人的命门,李常激动地大叫,跑得越发迅疾。

  山脚下忽然传来一个字:“放!”

  又一阵箭雨扑面迎来!

  箭雨阵势极大,远非几人几十人。李常这二百人的队伍,霎时间便哀嚎着倒下去了一大半,而箭雨却仍没有停下的苗头!

  到了这一步,便是铜皮铁骨也无法再前进,几个李常的心腹一边拨打箭矢,一边拖住李常的肩膀,护着他开始后退。

  “不能退!”李常咬牙,无法接受再次失败,尤其这一次,连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然而,他已挣扎不过,只能被人拉走。

  重新靠近竹楼时再一次遭受一波箭雨攻击,又损失了十几人,最后只剩下三十几人侥幸逃回到岸边。

  阳光已经斜斜地掠过水面照了过来,远处的艨艟看得十分清楚,船头火焰跳跃,船上人影幢幢,似乎还在忙着清理破损和救人。

  眼前的芦苇荡中间水道之上洒下万点金光,水面平静,启河帮留下清除埋伏的人没有一个露头。

  扭头看了看身后,没有追兵。这些瀚部的贼人果然人数不多,不敢露面。

  “卑鄙小人,有种出来!单挑!”有水匪愤愤不平地对着竹楼和山壁大喊。

  “缩头王八,可敢去流香道上一战!”

  “龟孙子,有种出来!”

  放肆的辱骂似乎可以发泄水匪们内心的惶恐不安,然而,看着躺在地上因疼痛而翻滚和断续哀嚎的兄弟,吓破了胆的水匪们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回头去救他们。

  而且,一直以来让他们安心的启河也成了眼下令他们腿软的最大阻碍——要如何越过这条致命水道回到船上,是亟待解决的棘手问题。

  生在水上、长在水上的众人,第一次体会到水的可怕!

  事已至此,踟蹰无益。李常握了握左拳,沉声道:“我先下水,如果我能活着出现在芦苇荡外,你们再跟过来。”

  “大哥,我先下!”

  “我先下!” 

  身边两个人纷纷抢着出声。

  李常沉默又庄肃地伸出手阻止众人,耸耸肩膀甩开扶着他的两个人,径直迈步蹚进水里。

  在他身后,被他甩开的两个水匪义无反顾地跟着他,一同进了水中。

  没有潜入水中,李常带头,如同平常游泳一样,安全地游过了芦苇荡。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流露出同样的欣喜,立即也扑通扑通跳下水,争先恐后地想要快速游出芦苇荡。

  芦苇丛中忽然又传出一声“放”,低低沉沉,却仿如催命的咒语,水面上水面下,细长锋利的竹箭如水蛇一般激射而出,将除去李常等三人在外的所有水匪一次射杀,一个不留!

  李常三人泡在水中,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因为过于震惊而无法做出如何反应。

  片刻,几十人从芦苇丛中慢慢钻出,进入水道之中,每人都将冰冷的目光投向李常三人,仿佛在看一个可怜的猎物。

  “你们……到底是人……还是怪物……”李常牙关打战,连身体都颤抖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没人回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越发抖个不停,四肢几乎无力地要沉入水中。

  “啊——”

  李常失控地大叫起来,奋力拍水游向离自己最近的人,想要发起攻击。

  肖长山看着面目狰狞的李常甩着一条半手臂冲向自己,好整以暇地抬起右手,手中的弩/弓一扣,一支尖利的细竹箭倏地擦着水面射出,钉进李常的右肩!

  李常的身子只微微一顿,便又继续向前。

  肖长山眉头微皱,脚下踩水,游鱼般迎了上去。

  身后的水匪想要过来帮忙,李常听到水声,立即吼道:“别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识相地停了下来。

  如果一起上去,对方只要一通弩/箭,三人绝无活命机会,但若是单挑,似乎还有胜算。至少也能杀死对方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

  “铎”地一声,李常左手的长匕首砍在了肖长山的弩/弓上,力道之大,肖长山的右臂一阵麻木,勉强撑住了没有被李常的力量压入水中。若不是这弩/弓是套在手臂上的,必会被李常一招砍下。
  而且,锋刃嵌在弩/弓之中一时竟拔不出去。

  肖长山心中一惊,脊背倏地冒出一层冷汗,立即收敛心神全神应对。

  李常不愧为流香道的当家人,即便没了半条手臂,身体在水中依旧灵活。长腿在水中一伸,踹向肖长山,肖长山伸腿去挡,两人水中交换一招,各自受力后退,李常借力使力,将匕首拔了出去。

  与肖长山一对一后,李常已没了顾虑,只想马上杀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给几百个葬身在这里的兄弟报仇!

  穆砺琛命令肖长山带人埋伏在芦苇荡之中偷袭水匪,却叮嘱他不可贸然行动。他们虽然已经在水中泡了一年多,自觉深谙水性,然则与常年浸淫在水中的启河帮水鬼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但上个月穆砺琛在月夜里指挥狙击启河帮的战斗让肖长山看得热血沸腾,尤其穆砺琛上了敌船后,一招半式便将敌人打杀,便是看上去那么刚猛的李常,也被他一刀砍了手臂,肖长山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兴奋,想知道自己与穆砺琛相比,还有多少差距!

  这一试之下,已然知道自己占了李常的便宜,若他右臂还在,自己绝无胜算。便是现在,也只能勉强与他战平。

  两人如同一大一小两条鱼,在水中激烈地翻腾着!

  “大……大哥!”两个水匪突然嗫嚅着、费力吐出两个字。

  在李常身后的水匪不仅看着战局,更十分留意周遭的声音。

  身后,巨大的划水之声越来越近,两人转身,便看到原本停在远处的十一条艨艟,竟然已经划到了近前。

  这里水浅,艨艟过不来,但艨艟之上放下两个小独木舟,两个浑身湿透的人坐在其中运桨如飞,眨眼便到了身边。

  以为支援到来的两个水匪刚要露出欣喜之色,便看清独木舟上的两人完全不相识。

  不相识倒也罢了,今日的六百个兄弟不可能各个认识,但其中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眉飞色舞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仿佛看好戏一样看着李常在水中打斗,这显然不是自己人该有的表情。

  他们怎么会从自家的船上下来?

  两个水匪疑惑着,心里越来越凉,这才出声提醒李常。

  李常平日在流香道是何等身份,教训手下何人敢逆反,今日对上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竟然还赢不下来,脸面过不去,以为身后两个兄弟看自己赢不了才出声,越发气愤,攻击得也就越猛烈。

  弩/弓不轻,固定在右臂上已然是右臂的负累,加上为了抵挡李常在水中出招异常迅速的匕首,肖长山不得不连续使用右手的弩/弓做盾。

  李常一刀刀劈过来,力道丝毫不减,直砍得肖长山的右臂几乎再也抬不起来!

  但肖长山十分倔强,在平富县的马厩时,就敢抱着赵诚带来的宏穆关的士兵不撒手,三年后对敌,当然更不肯示弱。

  故意将右臂沉入水中,露出始终保护着的胸膛给李常,李常果然上当,以为他已力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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