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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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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铁索梯放下。
穆砺琛抬脚上了索梯,对刘凡道:“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会将你们当家完完好好带回去。”
只看山上那些山匪的态度,刘凡如何能放心。但他不想在穆砺琛面前流露出迟疑,更期冀穆砺琛可以彻底解决这群拦路虎,所以强作镇定地郑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穆砺琛一步步爬到山壁上的平台,双方没有发生任何口角,就这样消失在视线中,刘凡呆呆地坐在竹排上,任凭竹排在水中缓慢移动,却不肯离去。
不久,那群山匪竟然又返回一人,对着刘凡说道:“你们穆当家被二当家收做压寨女婿了,你回去吧。后日我们寨主带着压寨夫人去启部回门。”
语气听上去还算温和,仿佛一日间抢走了翰章商队和瀚船帮两个当家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刘凡却是如坠冰窖,隐忍了许久的惧怕和恨意一涌而出,竟鼓起勇气说道:“既是成亲,总该让婆家人也沾些喜气,请放索梯,在下也上去讨一杯喜酒。”
山匪却突然笑起来,说道:“我们大当家二当家对你们这两位当家已是倾慕许久,绝不会伤害他们,也请这位兄弟放心,别将喜事变成丧事,大家都晦气!”
“这山壁陡峭,不适合攀爬,请兄弟回去给所有人带个话,安安稳稳地等着,必会给你们一个合理、且让所有人满意的交代。若是硬来,你们这两位当家会伤心断肠的。”
这话初听上去像是商量和安抚,但越听到最后越像是威胁!
关门山的山匪仗着地势之利,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刘凡五脏六腑连同身体都在不停抖动,实在不敢硬来,而且,他们这些人哪有本事硬来。
就是现在赶回启部去找施辰来救人,也要十天八天,生米早成熟饭了。
那山匪自顾自说完,优哉游哉地进了山中,只留下刘凡一个人不知所措,恨不能一头扎进水里淹死自己,了断这抓心挠肝的慌乱!
而此时的山上,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穆砺琛上了山上平台,一言不发地跟着山匪向眼前敞开的如同张大的虎口一样的通道,进入山中。
刚进入虎口几步,从旁边一块嶙峋的山石之后,冷不丁冲出一人到穆砺琛面前,一口迷烟直喷向穆砺琛的口鼻!
早有准备的穆砺琛正欲探臂扼住那人的咽喉,便一阵眩晕,软倒在地。
向他喷迷烟之人身手极好,喷过迷烟之后立即倾身后退,避开穆砺琛的擒拿,直到确认倒在地上的穆砺琛已陷入完全昏迷,再不会出手伤人,这才命人将他抬进山腹之中……
突然听到几个女人的声音轻轻响在耳边,沈弄璋悠悠醒转。
“姜嫂手艺真好,这嫁妆做得真美!”
“是呀,只听定远大哥描述过夫人的身材,没有做走样,嫂子你手太巧了。”
“这可是给咱们寨主夫人特别制作的,当然要用心,寨主那套喜服我也下了功夫,让这小两口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穿喜服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是是,今晚本来也不会让他们穿衣服!”
想来这屋子里没有男人,女人们嘻嘻哈哈,说话很是大胆。
头很疼,还有些晕,口干舌燥,沈弄璋眼前蒙着一块黑布,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想要动一动身体,却是一个手指也动弹不得,只有双眼还能眨一眨。
这是哪里?沈弄璋努力回忆,只记得自己被山匪拉上山后便被迷晕了。
压寨夫人?这里还是关门山,在匪窝里?
感觉那几个女人说笑完,到了她身边,正在她身上摆弄来摆弄去,似乎在给她穿衣服。
大惊之下沈弄璋浑身冒出一层冷汗,然而,不能动,无法挣扎!
大声怒喝,想要制止那些正在摸向自己腰间的手,却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无法发出!
即便身边都是女人,沈弄璋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
反抗不了,急得沈弄璋眼泪顺着眼角便滑了下去。
“穆砺琛!穆砺琛!平时总跟在身边,这种时候还不快来救我!”沈弄璋心中呐喊着,幻想着下一瞬穆砺琛就会破门而入,将这些疯了的女人们全部赶走。
然而,没人进门!
“喂,夫人哭了。”有人看到了她的眼泪打湿布巾,提醒道。
“夫人现在能听到咱们说话,只是不能动吧。”
“哎呀,咱们吓到夫人了吧。”
“夫人别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帮你换身喜服。”
沈弄璋眼泪止不住,只在心里反驳:“谁是你们夫人,一群土匪!”
“快给夫人梳头吧,时辰快到了。”
不知是自己的眼泪起了作用,让这些女人起了同情之心,还是她们早已为自己穿好了衣裳,总之,这些女人不再摆弄衣裳,而是扶起瘫软得像泥一样的沈弄璋,抱着她坐到一张硬邦邦的椅子上,摘了她脸上的黑布。
沈弄璋看到自己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泪水还没有干,铜镜里映出一张哭得模糊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浑身无力,连表情也做不出来。身上果然穿着喜服,黑色锦缎,红色刺绣滚边,确实华丽。然而,这不是她想要的!
围在身边的几个女人看起来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都有,全部盘发梳着妇人髻,长得都不讨人厌,却偏偏正在做令她讨厌的事!
房间四角点着灯柱,每个灯柱都由长石雕就花纹,其上放置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石头的屋顶上,还挂着一盏八角吊灯,八只蜡烛也正亮着,照着屋内如同白昼。
四壁看起来像石头,怪不得自醒来便觉得有些阴凉。
屋内陈设虽不豪华,比之普通民家,确是堂皇许多。
一张热水浸过的布巾盖住了脸,擦去了她的泪痕,又细细擦过脸上每一处,沈弄璋竟然觉得这热气令自己感觉缓和了一些。
头发被放开,有人为她梳头。
自铜镜里看到一个眉眼温柔的妇人,一手执梳,一手轻轻托起自己的长发,一边慢慢地梳顺头发,一边喃喃似地轻吟: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也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声音缓慢柔和,字字句句都可听出说话人在真心祈求与祝福。
沈弄璋心如刀绞,泪似雨下!
这本该是她出嫁时母亲为她梳头低吟的祝福,但她从小便失去母亲,父亲更惨死,已无人给她出嫁祝福。而唯一的爱人穆砺琛,却偏偏碍于仇恨,无法与他结成连理。
这祝福与她而言,不仅讽刺,更是锥心刺骨一般的痛!
在她决定既要报仇又要与穆砺琛在一起时,她已没有资格得到。
即便有资格,她也不要和什么寨主举案齐眉、比翼双飞!
穆砺琛是不是还不知道她被山匪绑在这里,或者,他已经在山下想办法,很快就会上山来!
没有力气,连哭泣都觉得疲累。沈弄璋心里不停地念叨着穆砺琛的名字,用尽全力想动一动身体,恨不能扑上去将眼前所有的人咬死,即便她们看上去都是纯良的妇人!
看她满脸的泪,几个妇人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流露出不舍与心疼。
其中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咬着下唇,刚要说话,旁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已经再次将热乎乎的布巾覆在沈弄璋脸上。
“夫人,可不能哭,哭肿了眼睛,寨主见了会心疼,今晚也不好看了。”妇人的双手温柔地覆在沈弄璋眉眼四周,就着热布巾,为她按摩并安慰她。
知道穆砺琛不可能出现,也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沈弄璋慢慢止住哭泣,布巾下的双眼缓缓睁开,闪过一抹杀意!
几个妇人并不知道沈弄璋此时的决心,还在为她精心梳洗装扮,最后,为她的长发束好红色缨络。
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壮妇人从妆奁匣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抿了抿嘴唇,转身将瓷瓶在沈弄璋眼前晃了晃,说道:“夫人,我们寨主是个温柔的人,每次看你从山下路过都依依不舍,却始终不愿强迫你。但我们不想寨主纠结为难,所以才有今日之举。”
沈弄璋眼睛有些红肿,微微眯眼看着拿瓶药,似懂非懂。
“这药服了,会令夫人恢复力气……”妇人缓缓说道,如愿看到沈弄璋的双眼泛出亮光。
“我们知道夫人有些身手,所以特别安排了带着兵刃的护卫。如果夫人以为恢复体力就能逃走,护卫会斩断姑娘一双腿,要你永远无法离开这里。不用担心,这药的好处就在于斩断了双腿也不会觉得疼。”妇人神色肃然,明明是威胁,说得仿佛为沈弄璋着想一般。
“我们是什么人,夫人早在八年前便已知晓。虽然不轻易动手,但被我们击落的企图反抗者的货船也不再少数。即便我们是女人,下刀也从不手软。”
原本看上去普通平凡的女人,突然露出凶神恶煞的一面,令沈弄璋的心突突直跳。
关门山匪虽不如启河帮那般恶劣,但恶事确实做了不少。沈弄璋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情绪,摆出一副麻木的神色来。
“如果夫人同意乖乖拜堂,就眨一眨眼。”
解毒后,自己就会有力气,有力气,就有逃走的机会!
沈弄璋心里算计着,缓缓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几个妇人如释重负似的,舒了口气。沈弄璋从镜子里看到,年纪最轻的那个,甚至还将手心在衣襟上蹭了蹭,似乎也很紧张。
事实并不如沈弄璋想得那样简单。
高壮的妇人用牛筋绳将她的两个脚踝绑起来,只留下一尺的距离供她缓慢行走,双手也反剪到身后,说松不松,说紧又不紧地将她手臂缚住,这才拔了瓷瓶塞子置于沈弄璋鼻子之下。
又是一股刺鼻的气味从鼻端直冲脑海,沈弄璋只觉得鼻子越来越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才发现,身体开始恢复知觉。
“夫人,为了自己的安全,别说话。”高壮的女人晃了晃腰间的佩刀。
沈弄璋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一幅盖头忽然落在头顶,将沈弄璋的视线完全遮盖,紧接着,门外传来“吉时到”的高亢声音。
沈弄璋浑身微微一抖,被几个妇人搀扶着,走了出去。
第121章 压寨女婿
门外已经站了不少人,见到沈弄璋被扶出来,立即将手中的花瓣花朵抛洒到沈弄璋头上、身上。
沈弄璋微微低头,看着地面上的人腿,这里已经有二十多人,不知道别处还有多少人。
身体才刚刚恢复知觉,现在还没有恢复力气,不能着急。她在心中安慰自己,大不了最后还可以自行了断,绝不会受辱!
被众人簇拥着,一路鲜花到了礼堂,听到人群突然爆发出欢呼声:
“新娘子、新女婿来了!”
“新郎、新娘快来!”
沈弄璋一时愕然——怎么冒出来个新女婿?
不待细想,几个人的脚步声凑了上来令沈弄璋一阵紧张。
“吱呀”声响不断,沈弄璋低头看到一乘抬椅到了左侧身边。而在自己右边,还有两个人。
那个新女婿,不知道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是被抢来的。沈弄璋暗忖。
遗憾的是她看不到右边那一对新人的情况,否则判断一下,也许还能拉一个帮手,更好行事。
视线上抬,透过盖头的缝隙只能看到抬椅上那个人的右臂瘫在腿上——这伙儿山匪的大当家竟然是个残疾?!或者已经病入膏肓,无力行动。
是残疾吧,所以那些妇人才习惯性威胁要砍她双腿。
如此更好!不必冒着失去双腿的危险强行在此拼命,只等那残疾的大当家与自己落了单,就可以将他拿下!
“吉时到,行礼!”
众人嘻嘻哈哈地抬着抬椅,妇人们扶着浑身用力抗拒的沈弄璋,将他们凑到了一起。
“一拜天地!”
几双手压住了沈弄璋的头顶、脖子,逼得她不得不低下头。
“二拜……哎——姜二哥,他们没有高堂……哎呦!”
有人打了说话之人。
“胡说八道!大当家高堂健在,不过年迈不能参加而已。就让他们对着座位拜一拜。”似乎那个姜二哥做了变通。
于是沈弄璋又被按头拜下。
众人显然很满意这个处置,竟然一起哄笑着大喊:“夫妻对拜——”
沈弄璋被转了个身,压低头颅后正好看到对面抬椅上的一双腿,一动不动,果然是瘫的。
“送新娘入洞房!”
一群人大声笑闹着,欢呼着,更多的花瓣飘了下来,落满地面。
刚出了房间没有多久,沈弄璋便又被单独送了回去。
婚礼看似隆重,却十分简单,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提及,沈弄璋心中怅然,遗憾无法与另一对人搭话,探探底细。
还好,体力已经恢复了三成,等他们在这里胡闹完了,她的力气也一定恢复了。
她看过那个妆奁匣子,里面有根银簪,只要拿到它,趁那个山匪头子不备,就可以一簪结束他的性命!
正盘算着,忽然盖头被掀开一角,一股迷烟迎面扑来,再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沈弄璋身子一歪,彻底失去了意识……
穆砺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大雪纷飞的夜里,他正搂着两岁的穆建铮,睡在外湖寨子里。
小小的孩子很怕冷,不停缩向他的怀里。
现在不是九月初么?外湖怎么会下雪?
穆砺琛有些疑惑,但疑惑没有维持下去。他习惯了让穆建铮贴着自己汲取体温,那个柔柔软软的小身体让他升起一片父爱,完全忽略了穆建铮真实的身份。
沈弄璋将傅柔的儿子抱回来时,没有向他隐瞒孩子的身世,更是坚持要自己扶养这个孩子。
傅柔为了保住孩子性命将他托付给沈弄璋扶养,又绝了后路让荼芺部人以为孩子已死,所以,这个孩子已经无法返回荼芺部,更无法再与他的亲生父母相认。
虽然傅柔刺伤过穆砺琛,但穆砺琛对她并没有恨意。傅治惨死曾令穆砺琛无限唏嘘,对傅柔更多的是同情和理解。
明知道傅柔不会放弃报仇,更可能会怂恿荼芺部帮助方是时,是将来的敌人,但孩子是无辜的。
沈弄璋这几年始终不肯同意与自己成亲,穆砺琛知道原因,他不能强求。但沈弄璋坚持要将孩子当做自己的孩子来扶养,为了避讳闲言碎语,穆砺琛当仁不让地做了孩子的爹,并给孩子起名穆建铮。
两人为了穆建铮假扮夫妻,却不同房而眠。
初始,穆建铮只会哭,什么也不知道,两人每夜抱着他同榻睡觉、精心照顾的同时,穆砺琛时常陷入当真与沈弄璋成家过日子的错觉。
这小家伙十分聪明,一岁多便能说能跑,更加缠人,每每总是往沈弄璋怀里钻着撒娇。
穆砺琛无法接受他的举动,哪怕他只是一个很小的完全分不清男女的孩子。
自那时起,穆砺琛作为“父亲”,便接手了夜里照顾儿子的重任,爷俩一同在别屋睡觉。
夏天太热,穆建铮胡乱翻身睡,一会儿头朝着穆砺琛的脸,一会儿脚朝着穆砺琛的脸,对于警觉睡眠的穆砺琛来说,吃了不少苦头。
所以穆砺琛喜欢过秋冬春三季,用手臂揽住穆建铮,再盖上被子,他的活动区域大大缩小。
冬天的时候,小家伙如果觉得冷了,就会不停地往穆砺琛热乎乎的胸膛上贴,或者往怀里钻,就如同他此时的感觉。
穆建铮在自己身边,这么说自己从关门山上下来了?是那些混账放了自己和璋儿,还是施辰得知了情况,强行硬来救走了他们?
糟糕!
只觉得心头忽悠一晃,穆砺琛惊得睁开了眼睛。
一片乌丝摊在枕面上,几根发丝落在穆砺琛的鼻尖和下巴,随着呼吸而微微摩擦,有些痒痒的。
目光顺着头发微微向下一掠,一片雪白的后背映入眼帘。从纤细的骨架来看,是个女子!
穆砺琛大惊!慌忙要拉开距离,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力气。因为向右侧躺的关系,整个右半身已经麻木,此时感觉右半身很是冰凉,带着麻酥酥的鼓胀感——身体正在恢复知觉。
这帮混账,自己彻底被算计了!
璋儿呢?不会就在一旁看着吧!
是的,这帮混账一定押着璋儿躲在一边,以此来刺激璋儿!
穆砺琛思绪飞速转动,猜测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努力动了动脑袋,穆砺琛终于低下了头,看到自己和眼前的女子均赤/裸着上半身,一条薄被盖在二人腰间以下,虽然不能动,但也能猜出,必然是什么都没穿。
脸上一阵臊热,穆砺琛想抬起头,不占眼前人便宜,忽然看到对方雪白的背上几道浅浅的痕迹——这痕迹比周围的淡粉肌肤更白一些,见惯了伤痕的穆砺琛果断看出,这是伤痕!
心头蓦地一动!
她……是璋儿!
这是鞭痕——虽然方烈给沈弄璋和傅柔及时涂了药膏,但伤痕并没有完全褪去,留下了若隐若现的伤疤。
这帮混账!彻底耍了他和璋儿!
“璋儿!”穆砺琛努力动了动唇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身前侧躺的沈弄璋毫无反应。
穆砺琛无法,只得缓缓朝着沈弄璋的后脖颈吹冷风,希望能惊醒她。
然而,沈弄璋并没有醒过来,反而因为觉得身后有些冷,又朝着穆砺琛这边蹭了蹭!
穆砺琛知道自己着了道,力气没有那么快恢复,温香软玉真正在怀,却是焦躁起来。
“璋儿!璋儿!璋儿……”沈弄璋迷迷糊糊中,听到穆砺琛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
举目四股,周围一片茫茫白雾,只觉得穆砺琛的声音响在四面八方,却是怎么也看不到他的影子。
“唔……”正要叫穆砺琛的名字,沈弄璋猛地警惕起来,及时将“穆”字咽回肚里,发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她落进了匪窝里,被逼着跟他们的残疾当家人拜了堂……
拜了堂!
沈弄璋蓦地惊醒!
上身很凉,背后却极温暖。
一低头便看到裸/露的肌肤未着寸缕——莫不是她已经被山匪头子……
羞愤倏地涌上心头,沈弄璋忽地翻身,看到一个人形近在眼前,哪里还想着什么突袭、攻击、擒拿或者一招杀死对方,极度的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而极度的羞臊又令她只想马上与那人拉开距离,于是一抬脚,便将那个模糊的人形踹下床榻!
在脑海里惊讶地闪过“我能动弹”四个字的同时,长发忽然随着那人形落到床下,扯着她的头皮将她的半截身子也拖到了床榻之下。
两个人同时传来痛呼之声!
沈弄璋看到趴在地面上的那个人光溜溜的背身,本想闭上眼睛,然而她头皮被扯得生疼——那群山匪竟然将她的头发和山匪头子的头发用红缨紧紧系在一起!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
“省哢铮……里谋杀清夫……”趴在地上的男人嘴里呜噜呜噜地说着什么,听不清楚。
沈弄璋满脸通红地用薄被裹住自己,直接滚下床榻,避免头发拉扯头皮,忍着羞臊抖着手指,费劲地解着红缨。但是,系得太紧了,她刚刚能动弹,力气还未恢复,越紧张越解不开。
急得几乎要哭出来,沈弄璋干脆用牙齿去咬自己的头发,希望将头发咬断。
地上的穆砺琛明明知道沈弄璋误会了,但用力尝试,也无法翻转自己的身体,只能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口唇上,继续说道:“省……省……”
死活发不出“沈”的音,穆砺琛也欲哭无泪,忽地灵光一闪,说道:“铮儿……铮儿……穆砺撑……”
听到熟悉的称呼,正用无力的牙齿咬着自己头发的沈弄璋顿时呆住了。
红着脸转过头,仔细打量地上的人的背身。上半身看上去,的确是穆砺琛的背影——这人夏天在外湖里训练水卒从来不穿上衣,看得太多,实在是太熟悉了。
“穆……砺……琛……”仿佛不自信似的,沈弄璋喃喃地问出声。
“嗯嗯嗯嗯嗯嗯。”生怕沈弄璋怀疑,穆砺琛鼻子里发出一长串认同声。
“琛?!你怎么在这里?”胸腔里那颗以为受辱而消极绝望、乱跳的心忽地落回了原位,羞愤变成了羞赧,沈弄璋一边问着,一边关切地抓紧身上的薄被,翻身滚到穆砺琛身边。
身体无力,动一动便虚汗直流,沈弄璋忍住羞涩,将多余的薄被盖住了穆砺琛的下半身。
“被栓计了。”穆砺琛努力动着舌头,感觉麻木感在渐渐褪去。
沈弄璋脑海里闪过一些疑惑——莫不是那个新女婿,便是穆砺琛?是山匪们乱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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