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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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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石盆山山脚战罢,两军又转战到白马县以北继续厮杀。

  原本这样断断续续的摩擦不停止,对穆军最为有力。直到在六天前,叛军和荼芺部均突然有信使到,之后双方便停止厮杀,慢慢撤军。

  到今日,两个军队已完全撤走,而穆砺琛也接到消息,叛军与荼芺部达成暂时和解。

  促成这场和解的人,是葛静敷。

  “葛静敷,是个人物啊。”穆砺琛眺望皑皑白雪覆盖的石盆山一角,喃喃自语。

  穆砺琛之所以怀疑荼芺部攻打西朔州并非为傅柔报私仇这一个目的,便是因葛静敷的出现。更准确地说,是葛静敷和他手下的一支秘密队伍的出现,让穆砺琛生了疑心。

  这支军队藏在已破落的荒村里,据哨探称,全队只有一千人左右,大部分扮作流民,少部分仍旧穿着蛮人习惯穿的皮裘。而且,这些保持着本族穿着的蛮人曾抢劫叛军和穆国百姓。

  之后曾看到过两具蛮人的尸体挂在村口,仿佛示众警示一般。自尸体示众后,这支队伍便消失了,再也没听说有蛮人抢劫叛军和百姓。

  这支队伍消失的时间正值戴立德带兵攻打西平县荼芺部驻地之时,也是那时,戴立德的北固关军士气受挫,撤退时又被伏击,更失去了北固关,四散逃走后,慢慢被穆砺琛收拢到白水县。

  这些事都有葛静敷有关,而且,两军之所以和解,也是葛静敷出面与方是时协商后的结果。

  元月十一,葛静敷得知荼芺部与赵诚的义军发生摩擦,立即判定是穆砺琛所为。

  在确定荼芺战士全部战死、傅柔和沈弄璋下落不明,而义军方面的赵诚则仍旧活着后,葛静敷即刻带了两个心腹出发,在元月二十五便风尘仆仆地赶到邛州平富县——因为平富县这几年越发富裕,方是时大部分时间住在这里。

  彼时方是时也早已知道赵诚与傅柔发生激战,而且牵连钦州与西朔州一线的两家军队已经起了更大的厮杀,但他假意正在想办法调和矛盾,实则放任他们厮杀,更希望赵诚那边能一举将荼芺军赶出西朔州,赶回朔北!

  现在义军的局势已经明朗,只等罗重和肖长山攻下“两同”,打进曙州,曙州之西的军队再一鼓作气从西面进攻,曙州必是他囊中之物。

  对于傅柔和葛静敷,方是时曾经情绪复杂——傅柔早已嫁作他人妇,更成为荼芺大部的恪尊。葛静敷曾是他看好的将帅之才,然而,却成了傅柔的左膀右臂,对宏穆关反倒疏远了。这两个宏穆关出身的人最终与他渐行渐远、甚至背道而驰,令他遗憾并心痛。

  但经过几年的沉淀,当初的爱慕和爱屋及乌的庇护之情都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他们所具备的能力的分析及利用。

  方是时原本以为优势在自己手里,葛静敷此来必是谦卑恳求,却不料他与八年前并无区别,且越发的冷静沉着。

  没有就石盆山的厮杀做任何推诿,葛静敷直截了当地表示:“将军,我们都被穆砺琛摆了一道,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攻打穆国,决不能让穆砺琛的诡计得逞。”

  方是时道:“本将也已看出是穆砺琛在挑拨,但两军在外,血气方刚的战士们一旦被激起杀气,也很难尽速要他们毫无原由地罢手言和。本将绞尽脑汁到现在,仍无法想出破解之法。”

  摆明了是要等荼芺部主动退让。

  葛静敷不卑不亢地说道:“我部冬季储粮被抢、恪尊及恪尊的妹妹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当日发生冲突时只有赵诚将军在,所以众兄弟需要赵将军给个说法。”

  方是时为人阴沉而谨慎,眼皮一跳,却温声道:“静敷啊,咱们都知道上了穆砺琛的当,粮食、恪尊及沈当家必然是落到了穆砺琛的手中。她们二人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人,咱们应该先休战,然后一同去白水县找穆砺琛要人才对。”

  葛静敷平静地陈述道:“除我们双方通向石盆山的路上有车马及人的痕迹外,白水县通往石盆山的所有路径均无踪迹。我们派人上石盆山搜索过,只找到一些为躲避战端而住进石盆山的几十个流民的生活痕迹。这些人生活困苦,胆小怕事,发现山下厮杀,也已经吓跑了。”

  停顿一下,葛静敷又道:“非是静敷不愿休战,而是种种迹象表明,恪尊和沈当家落在了赵诚将军手中,族中战士担心二人的安全,怎肯休战。”

  至于粮食,总归在赵诚或穆砺琛之手,且有极大可能在赵诚之手,葛静敷不想继续讨论这无解的问题,以免令方是时恼羞成怒。

  “赵诚虽然性格跋扈些,但他知道伤害恪尊和沈当家意味着什么,怎么会明知故犯?”

  果然,见葛静敷不再提粮食,方是时也忽略了那一大批粮食的存在。但他并不是因得手而沉默,而是确实不知道粮食之事。现在并不是与葛静敷理论粮食的好时机,待他日后调查后再说不迟。

  葛静敷眼珠一转,沉吟道:“如果,这就是赵诚将军故意为之的呢?”

  方是时面色一沉,警告道:“静敷,咱们都是军人,做的是关系生死的大事,这种无的放矢之言,是大忌!” 

  “正因是大忌,静敷才在三思又三思后,不得不言。”葛静敷极为诚恳地肃然说道。

  “在宏穆关时,柔儿姐曾与赵诚将军发生过一些龃龉,之后在平富县,沈当家因穆阳县城百姓,也与赵将军有过些不愉快……”

  葛静敷故意欲言又止地停下,仿佛十分尊重方是时却又不得不无奈地揭露赵诚的所作所为似的咽了咽口水,续道:“现下有机会可嫁祸给穆砺琛,因此而将恪尊和沈当家抓走,岂非正符合赵将军的性格。”

  方是时放在腿上的右手一抖,恨不能一拳打到葛静敷那张侃侃而谈的嘴上!

  葛静敷长在宏穆关,对关中的人都很熟悉,所以才能这样巧舌如簧,令他无法反驳。

  更为重要的一点,方是时也觉得,傅柔和沈弄璋已经落入赵诚手中,只是他一直刻意不提不问。

  现在,葛静敷就此问题大做文章,俨然忽略了两军的厮杀是因穆砺琛而起,而是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赵诚,指责赵诚在激化两军的矛盾!

  其心可诛!

  “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亏你还记得。”方是时忽地像个长辈一样笑嗔道:“还像个孩子似的没长大。”

  “涉及到的可是两军是否休战的大事。”葛静敷依旧波澜不惊,平静地说道。

  “这本就是荼芺部的借口,静敷如此聪明,是看不出来,还是——你也如此认为。”方是时故意将葛静敷和荼芺部分开,提醒他是穆国人,然而,葛静敷却不下他给的台阶,不由得板起脸来,问道。

  “不敢欺瞒将军,静敷确实认为恪尊和沈当家在赵将军手中,因此跋山蹚雪赶来见将军,希望将军出面,令赵将军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以免铸成大错。”葛静敷毫不畏惧,反而表现得极为直接干脆,坦诚无比。

  “本就无此事,何来大错之说。”方是时心中怒气上涌,却仍旧控制着,不紧不慢地说道。

  葛静敷也知道方是时必会是块难以对付的滚刀肉,敛色沉声道:“原因已向将军说明,我部战士如此愤怒地抛下西朔州的战事而转攻赵将军,正是因为恪尊是在与他碰面后失踪。据侥幸返回营地的战士说,当夜赵将军不接受恪尊解释,在明知可能陷入穆砺琛陷阱的情况下,仍向我部战士放箭、并追杀我部族战士,导致我部五百战士,仅有一人幸存。”

  洛海在石盆山山脚下看到了荼芺战士的尸体,不少人身上带着箭伤,葛静敷由此细节推断出当日发生之事,暗指赵诚公报私仇。

  “你的意思是,如果赵诚那边不能放出恪尊和沈当家,这场仗便要继续打下去?”方是时目光锐利,见葛静敷不停的将责任推卸给赵诚、指责赵诚挟私报复、认定赵诚抓走傅柔和沈弄璋,更有威胁之意,语气终于严厉起来。

  “虽然这不是静敷所愿,但静敷一人之力微薄,确实无法说服大酋长撤兵休战。”葛静敷无奈又歉然地低头,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

  将威胁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几乎是谈判中的必然手段,方是时并不在意,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葛静敷故意说的三个字——大酋长。

  铁奴并未在西朔州,但方是时认定他后续一定会来。难道,他会借此而提前到来?

  穆军无能,已到强弩之末,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义军一鼓作气抢下穆国一大半土地,风头无两,却也牺牲巨大——粮草辎重等供应都十分紧张。

  即将进入二月,虽然朔北大雪阻路,但若要强行出征,却也不是无法克服之事。而且,现在穆军在“两同”与义军勉强对峙,正是蛮人乘虚而入的好机会!

  异位而处,自己若是铁奴,也一定会出征。

  但听葛静敷的语气,也只是试探自己的态度,倘若自己继续坚持赵诚无错,蛮人便会有进一步的动作。如果自己能暂时退一步,蛮人应该也不会选择在这么糟糕的季节里率大军进攻穆国,袭击义军。

  凝视着面前淡定自若的葛静敷,方是时忽然生出一些唏嘘。八年前他在自己身边还是一个安静不多言的孩子,再见面却褪去青涩,高大俊朗,更是步步算计。

  明明是最得体的举止、最得体的言辞,却字字如刀,逼他就范!

  嘴角抑制不住地颤抖两下,方是时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如山,只用一双闪着灼灼精光的眼盯着葛静敷,问道:“如此强迫赵诚承认他未做过之事,令我义军失去信誉,便是贵部休战的条件?”

  方是时语速很慢,撇撇嘴,续道:“贵部未免有失联盟休战的诚意。”

  “将军此言差矣。”葛静敷温声道:“我们按照联盟约定,尽心尽力地牵制住穆砺琛的铁甲军,双方你来我往的殊死战斗,几乎流血漂杵。穆砺琛是什么样的人物,穆国可有人不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两军突发激斗,静敷执意坚持乃是受穆砺琛挑拨,在赵诚将军主动攻击我部之后仍愿来此与将军协商和解之事,已经足显我部的诚意。”

  听出确实有缓冲余地,方是时重新措辞,问道:“我相信静敷一定拼尽全力于两军之中斡旋,但恪尊与沈当家既不在赵诚军营,又为何苦苦相逼?”

  “将军其实知道,只是不愿说出。”葛静敷微微颔首,露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温和神色,又道:“静敷便直说了——此次冲突皆因赵诚心怀私怨而起,义军兄弟也对此战私下抱怨,只是不敢宣之于口。只要将军将赵诚交给我部处置,静敷豁出性命也一定会劝阻大酋长撤军休战。”

  “而且,为救赵诚,其心腹党羽必然会偷偷以恪尊和沈当家为条件来换取赵诚性命。那时,既救了恪尊和沈当家,又显出将军高远的大局眼光,及时止损,正是双赢之局。”

  “静敷此言差矣。若将赵诚送与荼芺部,岂不是成了我义军理亏,万千战士如何能依!”

  “倘若我部就此撤军,退出西朔州呢?”

  方是时微微一怔。

  穆国局势到了眼下的阶段,即便荼芺部撤出,对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影响。反倒是义军不用再分心防备和对付荼芺部,更省了一分心力。

  虽然铁奴和傅柔野心已现,但只要给罗重和肖长山几个月时间,曙州必会被他们攻克。

  荼芺部一旦撤军,来回折腾也要几个月,他需要正是这个时间差。

  以赵诚一人性命换取义军的大事成功,划算!

  “好!一言为定!”

第147章 反击

方是时并没有将赵诚送到西平县的荼芺军驻地,送过去的是赵诚的项上人头。
  穆砺琛并不知道,赶去钦州白马县义军大营的不是特使,而是乔装的方是时。

  方是时以赵诚在九年前看过穆砺琛几眼为契机,为他准备了许多“通敌”的证据,然后以赵诚偷偷勾结穆军并潜伏在义军之中伺机挑拨为罪名,判他军前正法!

  面对证据,义军将士们完全相信他们认定为英雄的方是时的说辞,更称赞方是时目光如炬,识破赵诚和穆军的诡计,避免了义军更多无谓的流血牺牲。

  方是时说,因为与义军将士们陷入苦战,荼芺部无论从军心还是粮草等方面,都无法再无义军抗衡,所以要撤军。

  义军的士气因此而得到极大的激励,甚至兴奋地欢呼起来!

  荼芺军将穆军一步步赶到白水县,而他们却赶走了荼芺军,即是说,穆军对他们而言,不堪一击。

  带着这种骄傲,将士们进入短暂的修整阶段,以准备即将开始的对曙州的围攻。

  傅柔和沈弄璋回到西平县军营时,看到了挂在军营广场木杆上的赵诚的人头,便大致猜出了事情经过。

  彼时,葛静敷、吴悠、洛海和铁贲都在军营,洛海和铁贲正在为寻找不到傅柔的下落而愁眉不展,听到傅柔和沈弄璋返回军营,立即跑出营帐来迎。

  葛静敷因为腿跛,慢慢地走在后面。

  见傅柔虽然有些消瘦,但精神不错,四人这才放下心来,但对沈弄璋,却多了一分防备。

  傅柔称,穆军利用石盆山人迹罕至的天然环境用来藏兵,准备偷袭白马县义军,不料发现他们来取粮,因此设计挑拨了取粮的荼芺战士与义军。

  她与沈弄璋被荼芺战士掩护逃进山中,却因夜色分不清山路而掉下一个山坑,两人皆被山石刮伤了腿,无法走出山坑,无奈只得以雪窝为帐,设一些陷阱捕猎山鸡和兔子为食。

  虽然两人听到了山下的激斗声,但是担心穆军埋伏在山中,所以直到腿伤稍好,这才回来。

  如此一来,不仅证明沈弄璋没有嫌疑,更证明穆军早有布置,一切合情合理,打消了众人对沈弄璋的怀疑。

  铁贲吊着几乎被砍断的左臂,用蒲扇般的右手用力地拍着葛静敷的肩膀,说道:“好小子,被你猜中了,还好恪尊没有被那些乱民掳去!”

  葛静敷淡淡一笑,将他们四人商定与方是时的谈判之事陈述一遍。得知荼芺军与义军这一场大战损失过半,只剩四千多人,且有一千人在北固关,傅柔也不由暗暗心惊。

  穆砺琛这一招着实够狠。如果他再心黑手一些,直接杀掉自己,只怕不等葛静敷去与方是时斡旋,荼芺军便会与义军死拼到底了。

  料到这主意只有葛静敷能想到,傅柔颔首,说道:“铁贲大哥和洛海大哥都相信你、支持你,我自然也同意你们的决定——撤退!”

  铁贲道:“恪尊,葛兄弟的身份暴露了,洛海跟那些乱民打过照面,我脸生,我留下。”

  洛海道:“你身上有伤,还是我留下。” 随即又遗憾道:“可惜北固关,又要还给那些乱民。”

  “再养些日子就好了。那些乱民都知道我受伤,更不会想到我会留下。”铁贲突然机灵道。

  “好,依铁贲大哥。请铁贲大哥回去准备一下潜伏,北固关咱们下一次再抢回来。”傅柔豪爽地笑道,丝毫不觉得可惜。

  “恪尊放心!”铁贲右拳捶到左胸上,郑重说道。结果震到左臂的伤口,狠狠地皱了皱眉头。

  忙忙碌碌,转眼到了三月,春回大地,人的精气神也越来越足。

  三月初九,是个极好的天气,荼芺部正式与义军交接西朔州军营及北固关,退出西朔州。

  三月十五,铜州告急!

  穆砺璁不得不用“御驾亲征”来激励穆军士气。

  就在都城调兵之时,不知从哪里传出风声来,穆砺璁下令白水县的一半铁甲军秘密撤回都城,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都城。

  刚刚进入西朔州,还在整理军营和布置防务的义军听到这样的消息,西平县新上任的义军主将杨鲛立即点了五千轻骑,趁夜偷袭白水县。

  白水县护城河冰凉的河水没有阻挡住斗志昂扬的义军将士们,五千人全部弃马凫水摸到了城墙下!

  此时的白水县内所有人还沉睡在梦乡中,城头只有几根火把,忽明忽暗。

  正待众义军将要利用强弩和钩爪爬上城墙时,原本静悄悄的城墙突然人声鼎沸,火焰腾地燃起,每隔两丈便有一个巨大的火盆燃着熊熊烈火!

  紧接着无数火箭贴着城墙向下疾射,被护城河阻隔,义军想要躲藏也无可能,只能在不停的惨叫声中跳入河中,拼命向对岸游去。

  城头上的铁甲军将士们搬起早已准备好的石头,纷纷砸向水中的义军,一时间护城河仿佛煮沸了的汤锅一般,水花乱溅,狼哭鬼号。

  一场彻底的失败,损失了一半的义军,杨鲛灰溜溜地带着剩余一半义军返回西平县。

  然而,西平县军营已成一片火海!

  在他们偷袭白水县时,一直蛰伏在邶县县城里的西朔州牧尚善带领五千将士和大量的桐油,也同时偷袭西平县义军军营,趁着义军疏忽防守之际,将军营付之一炬!

  之后,尚善带兵直取临西县义军大营,想一鼓作气收复西朔州。

  就在义军与穆军开战,且打得不可开交之时,北固关再次被夺!

  荼芺部去而复返,配合假扮奴隶而留在关中的两个荼芺人,重新攻破了关门。

  不过半个月,北固关在荼芺部和义军手中转了一圈,又落回到荼芺部手里,这一次带兵夺取北固关的,正是傅柔!

  临西县的义军来不及责怪荼芺部出尔反尔,便被尚善的军队剿杀大半,其余残兵四散逃回钦州。

  西朔州,又恢复成荼芺军与穆军对峙的局势,而这一次,穆军只差一个北固关没有收复。

  在别处战场处处失利的穆军,在西朔州却节节胜利,将土地快速收回,参与战斗的尚善知道,这都是铁甲军的副将王罙的功劳。

  是他放出假消息引急于立功的杨鲛去偷袭白水县,才给了尚善反偷袭的机会。也是他暗中指导尚善作战打法,这才能收复临西县。

  去年戴立德功亏一篑之事,却被他尚善成功完成,都是因他按王罙计划行事的结果。

  更不要说,荼芺军和叛军的巨大冲突和厮杀,也都是他一手策划,不费一兵一卒让荼芺军撤出占领了大半的西朔州,更赚了一千石粮食来补充军需!

  这个王罙,他见过,正是早已“死”去多年的三王子穆砺琛。

  从西朔州这反反复复的易主来看,穆砺琛起了关键作用。

  如果他一直没有离开过北固关,也许,荼芺部根本没有机会进入西朔州,并牵扯住穆军相当一部分战力在此,而影响其他州县的战斗。

  突然生出一个几乎妄想般的念头,如果穆砺琛是指挥穆军的总帅,也许,连叛军也无法在穆国土地上如此横行!

  可是,他却只能隐瞒身份,呆在这西朔州之中,大材小用。

  穆国局势之危急已经刻不容缓,国君穆砺璁也已经昭告天下,要御驾亲征,尚善为穆国大局计,向穆砺璁递上了举荐信,泣血恳请国君调王罙去“两同”整肃军队。先稳住战局,再徐徐扳回战果,慢慢夺回被叛军抢占的州县。

  四十八岁的尚善虽然作战能力不高,但为人却忠诚耿直,这也是穆砺璁安排他做西朔州牧的原因。

  他知晓王族子嗣的明争暗斗,因此信中措辞极为谨慎,只当王罙是个寂寂无名的士卒,是因军功才一跃成为军中副将,因看中他的能力才举荐。

  然而,尚善却忘了,他之前任绣衣御史,虽然没有进王宫的权力,却在穆砺玮生母戚氏下毒案时,被穆砺璁偷偷带进宫里搜查一切细节和证据。

  穆砺璁要他务必将穆砺玮和穆砺琛一网打尽,扫尽立储的障碍。那个时候,他见过穆砺琛。

  如穆砺璁此等敏感精明之人,怎么会不注意这些细节!

  尚善越是故意遮掩穆砺琛的身份称赞他,西朔州越是传来胜利收复的喜讯,穆砺璁越认为是穆砺琛的所作所为赢得了人心。

  虽然穆砺琛确实没有主动暴露身份,但尚善举荐这事如果传开来,众臣对王罙生出了好奇和期冀之心,只要看到穆砺琛一眼,便会识破他的身份!

  那些人虽然贪腐,却也担心叛军推翻穆家王权后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在保住穆国这一点上,他们比自己更上心!

  身边没有更优秀的将领可以领兵对抗叛军,使得初初登上大位的穆砺璁没有安全感,担心穆国局势继续在自己的决策下失利,会让那些重臣抓住把柄,废黜自己,改立穆砺琛。

  明日即将出征,夜不能寐的穆砺璁在倚玉楼偏院、董心卿的卧房床榻上左思右想之后,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三月二十六,穆国国主穆砺璁率领二万大军自曙城出发,南向铜州,讨伐叛军。

  四月十五夜,穆砺璁大军在一处叫做丰水县的外面扎营,这里离丰水河仅有十五里地。而河南岸,就是罗重带领的叛军。

  丰水河由西向东流向,横穿过整个金铜州进入木桐州,所过之处大部分都是山脉,只在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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