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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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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抑了十年的恨意爆发,汹涌得令罗重胸口剧痛,喉咙剧痛,口中挤出这六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抑制力来忍受锥心刺骨的痛苦!

  “认得我?我们何时见过。”穆砺璁接住罗重的刀锋,有些疑惑。

  他的装束与侍卫一样,即便敌人知道他是主将,也不可能一下便认出他来。

  罗重冷哼一声,猛地抽刀抡向挤过来要保护穆砺璁的侍卫,“当”地砍在对方的刀锋上,将其逼退一步。

  随即侧步避开穆砺璁的攻击,撤回长刀,以刀柄尾端撞向穆砺璁的胸口,嘶声道:“十年前,穆阳县城!”

  穆砺璁目光倏地阴鸷起来!

  “小小一个穆阳县城,竟然留下这么多棘手的人物,果然是当年剿杀不利,曹享死有余辜!”

  脑海里闪过董心卿平淡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脸,穆砺璁的心突地一跳。

  这不过是一个瞬间,快得穆砺璁自己都有些恍惚,以至于口中已冷冷地说着,手下更是不停,以刀锋抵住罗重的刀柄,用力将长刀挑开。

  罗重借力使力,收回一半刀柄,猛转腰身,倏地绕到穆砺璁身后,那柄看上去笨重的长刀灵活得如进攻的长蛇一般,锋利的刀刃已经伸到了穆砺琛的左颈边缘!

  滑开一步,险险地避开罗重的攻击,穆砺璁一惊!

  好快!

  罗重的身手绝不在自己之下!

  蓦地想到董心卿以绝对的沉默来对抗他的隐藏威胁,沈弄璋则明目张胆地阻止穆国退茶还耕的政令,而这个罗重,更是带领叛军一步步从盛州打到这里……

  他此时心中确实后悔,当年若能做到当机立断,不与穆阳县城那些恶民谈判,而是坚持除恶务尽,穆国很可能便不会遭此战乱!

  只怪自己当年还存着震慑首犯、收买人心的幼稚想法,简直愚蠢至极!

  这一分心的功夫,肩头突然剧痛,竟被罗重窥到机会,从背后砍伤了他右肩。

  “要你们苟活至今,无非是让更多的百姓看清你们的真面目罢了!”罗重冷笑。

  “不知天高地厚!”穆砺璁斥了一声,不再说话,全力攻击罗重。

  酣战到朝阳升起,所有人都已疲惫不堪。穆砺璁和罗重身边只剩下几个人,两人身上也均有不同程度的伤痕。

  穆砺璁身上的铠甲有多处裂痕和裂口,都是罗重和其士兵用蛮力砍出来的。刀劲不停震动身体和内脏,因此,穆砺璁的伤势反倒重一些,嘴角边挂着大片鲜血。

  罗重一方因为人多,保护更得力一些,都是皮外伤。

  但两人仍不肯停手,依旧在你来我往地坚持拼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竟然是穆军突破了义军的包围,冲出了一个小队!

  这小队约有三十人,体力相比其他人要充沛一些,快速奔向穆砺璁这边。

  在他们身后,跟着不少的义军,只是步伐稍微慢些。

  穆军小队风一样卷到穆砺璁的小战团前,大喊:“李将军吩咐,不要恋战,保护国君撤退!”

  李赫?!

  穆砺璁抬头四顾,却看不到他的身影,入眼的皆是一片五颜六色的义军服饰。

  这三十人倒是真不恋战,逼退罗重等人后,拖着穆砺璁的身体便急速狂奔,速度比他们刚才跑出包围还要快上一些。

  罗重哪里肯放过穆砺璁,拔腿就追!

  刚跑了几步,便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他的体力已经耗尽,能与穆砺璁战到此时,全凭一腔恨意在支撑。

  “放开我!”穆砺璁也已经筋疲力竭,却不愿做逃兵,气喘吁吁地对拖着他的两个士兵说道。

  “李将军说了,留得青山在。”士兵也累得喘息着,脚下却不停。

  穆砺璁再无力气说话,被他们拖到岸边。

  众人刚要保护穆砺璁上船,穆砺璁看着静悄悄的战船,突然说道:“别靠近战船,有埋伏!”

  但他气息不继,说得太慢,有几个士兵已经下水,准备先上船。听到他的话刚要远离战船,离他们最近的一条朦艟的射窗里便射出几十箭!

  几人大腿中箭,瘫倒在水中,其余士兵虽然惊讶,但反应极快,立即拖着穆砺璁离开岸边,奋力向西逃走。

  船中埋伏的正是义军。

  昨夜第二队穆军上岸后,罗重的以旗号传令,一个义军千人队悄悄避开穆砺璁的视线,绕路潜到岸边,静静地下水,抢占了停靠在岸边的所有可用的穆军战船,并在船中埋伏,准备伏击失败后退回船上的穆军。

  穆砺璁在每条船上都留了人,此刻不见任何人影,自然觉得怪异,因此逃过一劫。

  二十个穆军士兵留下阻挡船上下来的追兵,剩余人拖着穆砺璁,在追兵赶到前,堪堪躲进了西面的深山之中!

第150章 卫国心

重伤的穆砺璁刚刚躲进深山,按他的原定计划赶来收拾义军营地和地盘的穆军战船便驶了过来。
  待到穆军战船靠近,在军营中的战斗恰恰结束,李赫及其穆军,全部阵亡,杀伤义军二万多人!

  伪装成穆军的义军在船上毫不露怯,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对着穆军的新船嘶声大喊:“国君和李将军掉进河里,已经冲到东面,快下水救人!”

  猝然听到噩耗,穆军吓了一跳。副将看着眼前那些残破的战船,立即组织人下水打捞,并命人将落入水中的“兄弟”救起。

  这些假穆军都是罗重留下的未参加战斗的义军,体力充沛。见众兄弟都已上了穆军的战船,岸边鼓声轰鸣,杀戮再一次开始!

  留在岸上的义军在鼓声停顿之际便齐声高呼:“穆砺璁李赫已死!速速投降!”

  穆军循着岸上指指点点的义军的手势看过去,竖在高高石堆上的木架上,挂着两个同穆砺璁和李赫一样着装的死尸。

  其中李赫的尸体正面向河面,有眼尖的穆军勉强认出了他灰败的面容,更坐实了李赫和穆砺璁战死的消息!

  此一来本是来收回地盘,穆军从没想过会见到眼前截然相反的情景,连失国君与主将,士气轰然倾泻,军心涣散,顿时大乱!

  战斗一边倒地倾向义军,多条战船很快便落在义军手中!剩余战船逃命似地狼狈返回河北岸,将噩耗带到了穆军军营中。

  罗重带着重伤坐在抬椅上,继续指挥战斗,全歼停留在河面上的穆军,并假借穆军的战船和身份,诈进了丰水河北岸穆军大营。

  彼时穆军军营已然一片狼藉,不少人争抢着穆砺璁带来的财宝,再一哄而散!

  回想昨日国君的激励仿佛一场梦境,随着天光消失无踪。

  四月十九日,铜州失守!

  穆砺璁御驾亲征却不敌义军而阵亡的消息仿佛生了翅膀,一夜间便传到了穆国的角角落落。

  穆国王廷大乱!

  御史大夫朱毅和丞相石弥生原本对穆砺璁之死暗暗拍手称快,很想马上扶立已经十八岁的穆砺璁四弟穆砺玒继承王位。

  然而,此时穆国已风雨飘摇,若是国君战死的消息彻底坐实,只怕民心便彻底动摇,不用义军攻打曙州,百姓就会主动开城门欢迎义军进城。

  为此,两个贪婪的老狐狸只得忍住对穆砺璁的仇恨,昭告民众,国君只是受伤,正在调兵准备夺回铜州,此消息为叛军的诛心谣言!

  同一时刻的铜州,罗重已派人将位于铜山之中的铜币和银锭仓库打开,向所有义军发放军饷。

  不仅如此,罗重更是向附近的村县发布安民告示,并以铜币碎银向百姓购买粮食和药草等军需物资。

  得了金钱的义军和百姓满心欢喜,百姓没有收到丝毫袭扰,民心大安,争相奔走将义军的仁义举动一点一滴地传播出去,再附上穆砺璁战死的一句话,令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义军的义举,也相信穆砺璁已死。

  当战势的胜负不明朗之时,百姓都缩在自己的家中,或奔逃在路上。现在,战势已经彻底倾向义军一边,平常百姓仿佛有了主心骨似的,也拿起各种趁手的工具和武器,加入讨伐的大军之中。

  夹在两同之南的小小安州在州牧带领下,全部归附罗重的义军。

  铜州义军在几日之内便聚集了十四五万人!

  得知铜州义军队伍壮大,另一个桐州的穆军人心惶惶。

  铁甲军将军段横虽然能力普通,但却感念穆砺璁的提拔,坚信穆砺璁只是重伤,因此仍努力安抚军心,继续对抗肖长山。

  但令他更操心的是,聿国得到了穆砺璁“战死”的消息,水军和战船再一次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桐河东岸,蓄势待发!

  原本一直在桐河西岸自发守护桐河的渔民们却突然销声匿迹,听人说,他们已经顺河道去了铜州,投靠义军,领取军饷。

  四月二十二日,聿国大将军葛不休率一万五千水军再次攻打铁甲军。

  虽然有穆砺璁留下的侍卫来秘密对付聿国的楼船拍竿,但聿国经过去年一战,也备了更厉害的精锐战士保护楼船拍竿不受破坏,身手敏捷的王宫侍卫虽然破坏了几根拍竿,却无法突破拍竿下的聿国精兵的包围,纷纷战死!

  铁甲军再难寻找机会攻上楼船!

  段横本就平庸,只忠诚一点为穆砺璁所喜,突然腹背受敌,铁甲军左支右绌,东边豺狼西边虎,豺狼与虎皆不能击退,竟是一夜白头!

  四月二十三日晚,聿国水军到底还是攻上了桐河西岸!

  当铁甲军和聿国在岸边厮杀时,躲在约半里地外一个土坡上的肖长山利用投石车和陷阱,成功地狙杀了大部分登岸的聿军,并破坏了聿国停在河岸的大量战船。

  肖长山的此次不分穆军还是聿军的无差别攻击,也令铁甲军有一定的伤亡。

  但铁甲军顾不上远处的义军,一心一意地与聿军纠缠到投石攻击的死角里厮杀,最终,久经沙场的聿国老将葛不休虽然战胜了铁甲军,却已无力再冲破肖长山的投石和强弓硬弩。

  在激战到天明,聿军全军极其疲惫的情况下,肖长山率军反攻,葛不休所剩的三千人已不是肖长山一万人的对手。

  为保住战力,葛不休不得不命令残部黯然上船、投水,灰溜溜退回聿国。

  肖长山命人搜寻段横,在一片几百人的死人堆里,挖出了奄奄一息的段横。

  段横浑身浴血,面对坚毅的脸庞上露出忧色的肖长山,惨然一笑,虚弱地问道:“葛不休,死了?”

  “没有,退回河对岸了。”看着血染白发的段横,肖长山恭敬地说道。

  段横转了转血色的眼珠,看到周遭累累尸体,颓然道:“虽然遗憾不是我铁甲军的功劳,好在不算输。”

  “长山钻了段将军的空子,知道将军绝不会不顾桐河的安危。这一战能赢,是将军的功劳。”

  之所以撤掉安排在桐河辅助铁甲军震慑聿国水军的义军,肖长山是算到段横誓死不会让聿国踏上穆国土地。

  义军没有防守桐河的职责,但段横和铁甲军有,以段横的中憨,必然死守。

  “两军交战,首拼谋略……后生可畏。”段横咳出一口血,说道。

  “多谢段将军让出半山坡,否则我们也无法狙击聿军,将他们彻底赶出这里。”肖长山诚恳地道谢。

  “我是庸才,自知即便豁出命去,也无法率全军击退聿军。与其让他们杀死后占领桐河,不如与他们一起死在你们手里,至少这片土地仍是穆国的。”段横露出无奈又无力地苦笑,眼角已闪着不甘的泪光。

  “段将军,活下来!”肖长山握住段横已经脱力的手,用了些力气,仿佛这样便可以将自己的体力和生命力传给他一样。

  穆国……待到义军攻克曙州,杀死穆砺璁,穆家王国便灰飞烟灭,这里,会是谁的国?

  方是时将军么?肖长山一直这样认为。

  段横显然已经无暇思考这些,他的眼神越来越暗,声音也如蚊呐:“我身为铁甲军主将,将士们已全部战死,岂能独活……我辜负了国君的……信任……也无脸苟活……”

  “穆砺璁阴狠跋扈,他不配有段将军这样的忠心之士!”

  “呵……咳咳……咳……小子,桐河交给你了……守住!”

  泪水自失去光芒的双眼中滑落,段横在遗憾又带着一点期许中,停止了呼吸。

  前日夜里,与聿国水军鏖战的段横派心腹到了肖长山的军营,带给肖长山一封密信。

  密信里,段横让出了距离桐河西岸半里地的一个叫半山坡的土坡,请肖长山即刻派出义军赶去布置,作为狙击聿军的第一个地点。

  这个土坡是离桐河最近、也是最佳的投石攻击地点,段横知道自己的兵力只够拖住聿军,才将这处要地让给了肖长山。

  肖长山带人赶去时,原本驻守在半山坡的铁甲军已经撤走,却给他们留下了五百架还能使用的投石车,加上义军自己的七百架投石车,这里的投石车足够拦截住野心勃勃的葛不休!

  段横以惺惺相惜的心态将桐河的安危拜托给了与他在桐州厮杀了近半年的肖长山手中,却也失了打击“叛军”之责。

  四月二十九日,整个桐州被义军占领!

  “两同”之后就是曙州,虽然民间在绘声绘色的描述下已经相信穆砺璁战死在铜州,认为那些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的王公大臣们不过是怕穆国大乱,才谎称国君安好,但罗重和肖长山知道,穆砺璁没有死!

  残杀了穆阳县城千条性命的刽子手,此时应该就躲在曙城的王宫之中!

  他们离仇人和敌人,只差一个曙州!

  穆砺璁确实没死。他的侍卫和李赫挑选的心腹保护他进入深山后,在临近悬崖峭壁的丰水河边,有五十个士兵护着长长的藤条和小竹排在等着他们。

  这是李赫为了保护穆砺璁而安排的秘密护卫和最后的退路,穆砺璁因此获救,被秘密送回曙城王宫。

  此时此刻的穆砺璁也知道曙州危急,正拖着重伤的身体在调集曙州所有军队,准备绝地反击!

  五月十八日,罗重与肖长山各自带着十二万义军和百姓,宛如洪流一般,涌进曙州!

  十万穆军挡不住汹涌的义军,二十八日,敦城失陷。

  虽然与穆军决死厮杀,伤亡惨重,但曙州百姓投奔义军者众多,义军人数却不减反增。

  六月初五,曙城被围!

  义军分成三路,同时攻击曙城东南西三大城门,却连续攻打六日,仍无法攻进城内,只因站立在城头上、指挥守城的,乃是穆国三王子——

  穆砺琛!

第151章 最后一城

穆砺琛以顽强的手段,利用箭弩、投石、热水等将所有企图爬上城墙、或撞击城门的攻击全部化解,这才保住了曙城六日的安全。
  然而,六月十日夜里,穆砺璁收到最新消息,一直在钦州和西朔州与义军纠缠,似有不敌的荼芺部军队,竟一举攻克了白水县城!

  西朔州全部落入荼芺部手中!

  强悍无匹的蛮族战马最快将在四天后到达曙城!

  将密信拍在桌案上,穆砺璁厉声斥责穆砺琛:“这就你擅离职守的结果,百死难赎之罪!”

  穆砺琛眼皮也不抬,瞥了一眼皱巴巴的黄纸,最先冒上来的心思竟然是“这是翰章商队的黄纸,璋儿的”。

  随即才收敛心绪,不咸不淡地说道:“若不是曲燃将我困住,敦城会失守么?曙城会落到眼下这艰难的境地么?”

  “罗重和肖长山都认识你,肖长山更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徒弟,他们对你最为熟悉,你在敦城又能怎样?”

  “我在曙城,至少六天还安然无恙,城门也只是破了一层皮。”穆砺琛无意与穆砺璁争吵,更没有争功之意,然而淡淡的语气将他的不屑与奚落体现得淋漓尽致。

  穆砺璁虽然一再提醒自己要沉着冷静,但有穆砺琛在,越发衬托他的无能,令他控制不住地恼羞成怒。一口气哽住,竟剧烈地咳嗽起来。

  穆砺琛微微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继续盯着桌案上的曙州地图,思考要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在穆砺璁宣布御驾亲征铜州时,他命曲燃带密令去白水县,调穆砺琛去配合尚善夺回北固关,将蛮族赶回朔北,并以此牵制穆砺琛,不让他有回曙城的机会。

  然而,那时才通知穆砺琛出发已然晚了!

  傅柔之所以在撤兵不过半月便毁诺杀回,抢下北固关,是因为在返途中接到荼芺大部消息,铁奴已准备好三万铁骑,即日出发赶来,要尽快抢下西朔州,打进曙城!

  虽然此时的傅柔缺兵少粮,但她与沈弄璋从石盆山下来时,沈弄璋告知她另一个在石盆山的藏粮处。荼芺军撤退时以收敛战死者尸体为借口,进入石盆山,将三百石粮食一并运了回去。

  这些粮食便是支撑傅柔快速杀回的基础!

  穆砺琛所料不差,傅柔不只是辅助方是时攻打穆军和为父亲傅治报仇,荼芺部更大的目的是侵略穆国,并占为己有!

  在穆砺琛接到密令,准备动身去临西县与尚善汇合时,刚夺取北固关的傅柔已经主动出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夺下临西县。

  同一时间,藏匿在紧邻钦州边境的铁贲及秘密军队也突袭西平县,与傅柔大军汇合。

  尚善大军没有等到穆砺琛,已然全军覆没。

  这一次,荼芺部大军始终采取迅疾的作战方式,如蝗虫一般,所到之处尽皆攻占。

  如此不再掩饰荼芺部的目的,令义军十分紧张。

  钦州新的义军主将杨鲛更是因为荼芺人出尔反尔,杀伤他们上万军民,而怒火中烧,立下军令状,一定要将荼芺军杀死在西朔州,不让他们阻碍义军的最后战斗。

  但是,穆砺琛尚且无法完全对付傅柔指挥的荼芺军,义军又哪里是她的对手!

  疯了一样的荼芺军露出了他们狼一样凶残的本性,烧杀抢掠一样不落,在消灭义军的同时,将他们的粮草迅速抢夺下来。不能带走的粮草一律烧毁,不能使用的战马一律杀掉,多数乡村被付之一炬,只为不让义军有栖身之所!

  穆砺琛在无奈之下退回白水县,坐山观虎斗。

  然而,他没有等到结果,便得知“两同”相继失守,穆砺璁“战死”。

  穆砺璁死或不死已不是穆砺琛关心的重点,他所担心的是岌岌可危的曙州。

  就在他决意要舍弃白水县,赶回曙州守护穆国最后一州时,曲燃竟然在他饭食中下了麻药,将他困在白水县。

  曲燃的理由极其简单:国君不可能战死,所以穆砺琛要留在白水县守住曙州的后门,不能回曙州!

  白水县没人知道穆砺琛的身份,只知道一个王罙,但曙州不一样,那里是王城所在地。穆砺琛十六岁去北固关时,许多将领为他送行时见过他,一旦穆砺琛出现在曙州,他的身份被戳穿,再立下功劳,对穆砺璁的威胁极大。

  那些不满穆砺璁的重臣一定会以穆砺琛战死为借口,扶穆砺琛继位!

  穆砺璁要曲燃始终跟着穆砺琛,便是要他在关键时刻阻止穆砺琛回曙州。曲燃认为,此时便是关键时刻。

  然而,几天之后,敦城被破,穆军用自己的无能证明现在能力挽狂澜的,可能只剩下一个王罙。
  在亡国之君的恶名和穆砺琛回曙城之间,曲燃最终无奈地选择了后者……

  穆砺璁咳得脸红脖子粗,思考着如果穆砺琛没有回来,曙城是否还有这几日的光景,却不敢去想答案。

  但又想到如果只像穆砺琛这样防守的话,自己当然也能守住,这功劳不是穆砺琛一人的,而是所有曙城守军的!

  激动的情绪渐渐平稳,穆砺璁慢慢压下咳嗽,双眼一敛,遮掩咳出来的泪光,阴恻恻地问道:“你是说没有你,我守不住曙城?”

  “我不想和你争辩,你伤势未愈,回营帐休息吧。”穆砺琛淡漠道。

  穆砺璁“啪”地一拍桌案,怒喝:“这里谁是主将?”

  “我只是个姓穆的闲人,姓了这个姓氏没办法对眼前事置之不理才回来,不受你的管束。”穆砺琛盯着仍旧按在桌面的穆砺璁的手背,依旧不改他的冷漠语气。

  他已懒得和这个满脑子充满权力占有欲的人说话,若不是因他的自私与固执,穆国不至于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早在对待傅治,对待穆阳县的问题上,他便可以发声与父亲讨论更合适的处理办法,但他为了能顺利继承王位,却一味盲从讨好父亲。他……

  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开始埋怨已经无可挽回的结果,穆砺琛收回思绪,不搭理穆砺璁。

  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平时阴沉稳重的穆砺璁像个怨妇一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竟然也影响了他的心态,要不得,要不得——穆砺琛在心中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他当然不知道,是他给了穆砺璁太大的压力,导致一向冷静的穆砺璁失去了理智,既不能失去他,又不愿承认他的能力!

  穆砺琛的平静和漠视触动了穆砺璁最敏感的心思,忍不住色厉内荏道:“穆砺琛,你不要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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