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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妇-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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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宏穆关现有的聿国兵力只有四千人,后续援军还没有到来。关在关外的一千聿军即刻遭到山匪和渔民的反扑,伤亡惨重!

  消灭了关外的聿军后,关中渔民打开关门,放同伴入关,继续追杀关内的聿军。

  祥河两岸的船夫、渔民与山匪皆是穆砺琛未雨绸缪、花费心血聚集起来的精兵,在姜定远和姜定遥的安排与训练下,战斗力极其惊人,竟然以小博大,重新抢回了宏穆关。

  得知战果的郑奇声懊恼之极——小瞧了关门山的土匪!

  郑奇声始终想先占据桐州,因此突袭宏穆关只是吸引义军的注意力。夺取宏穆关后导致义军军心涣散让郑奇声怠慢了宏穆关,将主要战力还是预备给了桐州。

  没有继续增兵控制宏穆关是郑奇声最托大的失误,没料到关门山上的山匪与祥河的渔民船夫都是一丘之貉,竟趁他聿军大意又抢回了宏穆关!

  八月初二日黎明,留在关门山中的姜定遥接到瞭望哨的消息,启河帮数十条艨艟和斗舰自启河东岸出发,预计中午前便可到关门山口。

  另有消息,聿国的援军也已到天霭山南山脚,约有两天便可进入宏穆关。

  现在首要的任务是拦阻聿国的战船,保住宏穆关!

  启河帮的朦艟在进入东西河道后,很快进入了关门山口南侧的射程。

  姜定遥采用投石车及滚石、碎石、竹箭等等长短距离攻击方式,将聿军最前面试探的三条朦艟击沉之后,止住了聿军前进的步伐。

  聿军总结经验,关门山裂缝的宽度最多只能容得下五条船一起通过,船只分开会被分别击沉,相连或拥挤,更会被集中攻击,十分危险。

  朦艟载重量不大,无法多载空木箱用来缓冲石块的冲击,一旦遭遇一大块滚石攻击,立时毁坏,眼下竟成了一个僵局。

  就这样僵持了两天,当天霭山那边的聿军再次到了宏穆关外,并不遗余力地开始继续攻打宏穆关,逗留在启河之上的聿军发现了机会!

  原本与他们对峙的都是男人,但是现在,在半山石台上,已经看到了女人和孩子的身影。

  他们人手不够!

  宏穆关和关门山,他们只能守住一样!

  最终,他们选择先保住宏穆关,所以,强壮的男人们都去守关了。

  这个发现令聿军欣喜若狂。

  十条朦艟重新出击,在投石车射程之内的远处乱转,偶尔合并在一起,诱使山匪投石,聿军要彻底消耗掉山上那些女人和孩子的体力和她们身边的石头!

  姜定遥知道聿军还会故技重施,一直沉住气不理会他们的挑衅,反而趁此机会命大家继续搬石块,准备大战。

  聿军见山匪不上当,也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准备,十条朦艟错落着位置,向山口快速进发!

  石块,火油,着火的木条纷纷落了下来!

  除此之外,为了有效拦截战船,不给宏穆关增加压力,姜定遥将身强力壮的男人都安排在西侧的山口处。他们需要瞄准船只投石,以确保将聿军的战船击沉。

  虽然这样能摧毁敌人的战船,但投石者到底都是血肉之躯,难以长时间负荷重石投掷,到底,还是让聿国的二十二条朦艟冲了过去!

  之后石块和火油等全部用磬,庞大的斗舰耀武扬威地驶进祥河,姜定遥恨不能跳到聿军的斗舰上与他们拼命,但他不能。

  穆砺琛有严令,若不敌,便避其锋芒。他们已不是战士,优先保护百姓的性命、活下来比任何事都重要!

  现在穆砺琛陷在曙州生死不明,姜定遥只能组织山匪守护山寨,尽一切所能防止聿军占领关门山!

  只要他们守在这里,就能起到拦截聿国的援军的作用,哪怕这作用不大,也总要让聿军付出近一半的船只做代价,才能进入祥河!

  剩下的,就要靠守关的姜定远和所有兄弟!

  姜定远接到了哥哥姜定遥的信鸽时,关中兄弟早已看到了聿国战船浮在祥河之上。

  郑奇声铁了心要与荼芺部分食穆国,眼下已到了最后关头。如果自己扛不住这一次聿国的进攻,下一次向宏穆关发动攻击的便是荼芺军,守关的就是聿军了。

  只守不攻,姜定远凭借宏穆关本身的坚固城墙,硬撑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一早,天光刚刚发亮,巡逻兵来报,东门外的聿军竟然在拔营,南门外的聿军也将费力搬下来的攻城车等器械又搬回到船上,似是也有撤退之意。

  怎么回事?

  姜定远一头雾水,在城头上看着聿军忙忙碌碌,仍旧不明就里。

  傍晚,聿国士兵退得干干净净,确定真的撤离了宏穆关!

  然而,关门山的所有人来不及笑一笑,葛静敷率领的荼芺军又已兵临北关门!

第164章 立国(上)

八月初一,启部立国,国号启,大酋长施长耕称王,年号明德。
  原本施长耕打算新年时才立国,但穆国已然被灭,义军领袖方是时又传出贪墨之事,军心涣散,偏偏此时聿国又趁火打劫,且有大军压境之势。

  穆国存亡与启部本无干系,但启部看出聿国居心不良,每每会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如果荼芺部不是他们的敌手而退回朔北,由得他们吞并穆国土地,继续壮大,仅隔一条启河而有着丰富物产的启部必将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启部需要一个邻国来形成三角之势,互相支撑和制约。

  穆砺琛与沈弄璋养育着铁奴和傅柔的亲生骨肉,基于这一点,帮助荼芺部是施长耕与施辰几经商议后作出的最后的决定。

  但是,他们又不想与聿国正面对抗,最好的办法便是轰轰烈烈地宣布立国称王。

  虽然部落大酋长与南北国的国君权力并无二致,但在经济互动频繁、人口众多、拥有相差不多的风俗习惯的南北国眼中,启部只是未经教化的野蛮浑人,即便身为大酋长,也不过就是一个更强壮彪悍的野人罢了。

  立国称王,则昭示着启部今后将与穆国、聿国一样,不再闭塞于一隅,学习南北国精进的知识,加强与外国的经济互动,以平等的身份促进国与国之间的和平相处。

  启部自被沈弄璋和穆砺琛打通了交易和货运水道后,不少人学习翰章商队的操作方法,也组建商队,与聿国进行交易,早已有了立国的基础。

  眼下为了自己的利益打算,便提前立国。

  只是穆国土地上战况激烈,还没有人注意到启部的变化,倒是聿国早在一个月便提前得知了风声。

  风声来自启部的各个商队,尤其是在怡城的翰章商铺的当家人耿介,已得到施辰的授意,将此消息转告给了时任御史中丞的钱若谷。

  钱若谷明白启部的用意,又将此事秉知御史大夫曹延昌。

  曹延昌对郑奇声陈述利弊,但郑奇声却不信小小的启部敢于威胁聿国,进而一意孤行继续催促聿军加紧攻占桐州和宏穆关。

  见郑奇声不知收敛,施长耕下令,以立国戒严为由,启部所有部落的商队暂停与聿国交易,直到顺利完成立国大礼之后,再视安全程度逐一恢复交易。

  郑奇声完全想不到施长耕一道小小的命令,竟直接拖住了聿国水军的造船速度!

  启部山多林多,千百年的树木不计其数,沈弄璋在积累财富后看到木材生意的前景,向施辰提出购买山林,向聿国贩卖优质造船用木材,此生意已经有四年之久。

  因聿国派出大量战船进攻桐州失败,战船损失严重。没有木材供应,聿国只能恢复使用自己的木料,对船只的质量有极大的影响。

  不仅如此,早已被各行业用来进行包装、装裱等使用的糙纸突然停了供给,翰章商铺也无法将货运送过来。更甚至,聿国的香料船也停在启河上,因安全原因而不准进入启部。

  郑奇声这才知道,原来聿国与启部的交易已经深入到这种如胶似漆的地步,一时竟难以割离。

  现在穆国已乱,交易停止,如果启国也停止交易,大宗的纸类、绣品、香料和木材等都会受到影响。

  启部,竟然在这九年间,默默地从一个蛮荒部落变成了他们聿国不能或缺的经济伙伴!

  不喜受约束的郑奇声曾思考过出兵攻打启部,教训教训这个蛮荒小儿。

  然而曹延昌当即一盆凉水浇了下来——瀚船帮不过启部之中一个小部落,便将启河帮打得七零八落,几年之后的现在,启部敢于立国,实力必定比之前更加强大。

  郑奇声虽然贪婪,却很理智。

  现在不仅要考虑聿国与启部的交易持续性,还要考虑聿国一旦全力侵占穆国,与荼芺军拼得两败俱伤时,启部会不会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那时只有启国毫发无伤,却又战力惊人,被他抄得利益一统天下,聿国成了给自己掘墓的蠢人,郑奇声怎么肯干!

  正思考的时候,启部立国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聿国。

  当机立断!

  趁着聿军还没有与荼芺军发生冲突,衡量了利弊的郑奇声果断下令,聿军全面从穆国境内撤兵。如此,今后若荼芺部吞并了穆国的土地,他还可以继续与荼芺部心平气和地谈交易,无伤大雅。

  之所以甘心退兵且迅速撤回,也是因为方是时在烁河滩淘来的一千石金粒,已足够弥补这一次聿国发动战争的开销!

  所有金粒全被聿军转移到了天霭山之中,这也是宏穆关内聿军人手不够,被姜定远夺回宏穆关的原因之一。

  启国解了宏穆关和桐州面临的聿军压境的危机,但是,宏穆关这边还要对付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的荼芺军!

  姜定远早已从祥河船夫兄弟的口中得知了葛静敷的厉害,这个只带着一万荼芺军的穆国人,先是奇袭盐塘县,切断部分义军的食盐供应,给义军制造危机感,之后攻打平富县,竟然直接引出了方是时和其属下贪腐的实证,不仅打击平富县的士气,更是再一次对所有义军抛出刀刃,切割他们与方是时之间的信任。

  如果不是聿国突然袭击宏穆关,姜定遥断定,葛静敷早已带兵回旋,来攻打宏穆关。

  葛静敷在宏穆关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想要攻下这里,应该也易如反掌。届时,他将金粒公诸于世,方是时彻底失去军心,荼芺军大事可成!

  姜定远一遍又一遍地巡查关中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留下一点漏洞,以杜绝葛静敷的任何奇袭。他必须要守住宏穆关,等待穆砺琛,才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反击。

  他曾是穆国将士,专与朔北蛮族对抗,他容不得蛮族侵占穆国土地,在此称王称霸。

  然而,从天亮等到天黑,又从天黑等到天亮,关外的荼芺军却始终没有想要攻打宏穆关的举动。

  日复一日,荼芺军只是操练、打猎,有些采摘野菜的,几乎采到城关之下,还将一筐一筐的野菜对着城头上的山匪们显摆,日子竟过得有滋有味,惬意逍遥。

  就在葛静敷的军队将自发守护宏穆关的山匪们隔绝在宏穆关里慢慢僵持的时候,铁奴从朔北调来的大军已经全部压上,全面占领邛州、陵州、铜州、闵州,只剩下肖长山和罗重死守的桐州,以及,军心涣散的方是时率领最后的忠心将士六万人驻扎的盛州。

  八月十五,本该阖家团圆的日子,曙城翰章商铺的后院,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方是时!

  假冒病人的方是时顺利地进了后院,请求方烈为他治病。

  方烈虽然与方是时只有一面之缘,却对他印象深刻,时隔九年,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进屋吧。”没有过多言语,方烈将方是时带进了书房。

  “穆砺琛呢?身为穆氏子孙,就这么轻易归附蛮族了?”方是时负手站立在书房正中,看着书架上成卷成卷的简书,语气有些傲慢。

  “你这样的脑子也难怪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失去民心。”沙哑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房门被推开,穆砺琛走了进来。

  他的嗓子经过方烈的医治,已经可以说话,但还没有彻底医好,所以声音仍有些沙哑。

  方是时转身,看到穆砺琛,有些惊讶,甚至没有反驳穆砺琛对他的奚落,问道:“你的声音?”

  “这不是你一手促成的么,今日上门是来赔罪?”穆砺琛继续挤兑他。

  方是时从穆砺琛的神色中看不出一丝怨怼和憎恨,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沉寂到现在,原来是险些成为哑巴。”

  穆砺琛心思急转,已猜出几分方是时的目的,挑了挑眉,问道:“到这里来,不怕死?”

  “你说的‘这里’是哪里?你这宅院?还是曙城?”方是时目光熠熠,带着探究。

  穆砺琛对方是时的试探不屑一顾,问道:“有区别么?”

  面对穆砺琛的坦荡,方是时呵呵笑道:“一个前朝王氏子孙,别说身份就能唤起一众支持者,便是个人举手投足,也能聚起一支军队、或者掀起滔天巨浪,这样的人物铁奴和傅柔却不囚禁起来,看来是归附了蛮族了呢。” 

  但话锋一转,又狡黠地续道:“但傅柔向来聪慧机敏,不论谋略还是武功,都不输男子。也许,她和铁奴留着翰章商队的所有院门,正是为了暗中察看哪些势力会出现在这里拉拢你这位能人。或者——给你一定的自由,免得将立场不明的你推到敌人一边。”

  “来我家抖弄这些,不如回去想想怎么稳定军心。”穆砺琛冷哼。

  “自我进门你就在不停暗示我离开,看来是被我猜中了。”方是时不为所动,自行坐到坐椅上,缓缓说道。

  “连一贯的沉稳都维持不住,看来你是走投无路了。”穆砺琛一语道破方是时的举止异常。

  方是时没有说话,微微前倾身体,目光炯炯地盯着穆砺琛的脸,努力再努力地看着他晶晶亮的双眼,像在思考,又像在审视。

  半晌,才坐直身体,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说道:“我以为你应该是最懂我的。”

  “将军太高抬穆某,穆某惶恐。”轮到穆砺琛不屑地讥讽。

  方是时误以为穆砺琛还在生气自己诱骗穆砺玒,导致他受伤之事,说道:“之前互为敌对,为胜利各尽其力、各施其法,方某不认为有何不妥,只是没想到穆砺玒和穆建起这么没良心。”

  穆砺琛缓缓压低下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大度地笑道:“自然,否则你哪有机会见到我。”

  看出虽然穆砺琛没什么敌意,但也没什么好奇心,方是时略微有些失望。

  转而想到,穆砺琛心思缜密,现在他正在荼芺军的控制之下,若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会将他的真实面目对自己袒露,他可能正在等自己主动说明来由……

  思及此,方是时按捺住焦躁,顿了顿,才缓缓问道:“就打算这样生活下去了?”

  “不然还能怎样?”穆砺琛问道,那句“你自毁前途”一句,硬生生吞回到肚子里。

  方是时绷紧了嘴唇,显得很是下了一番决心后,才有了郑重决定,说道:“如果我可以让义军都听从你的指挥……”

  穆砺琛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算了吧。哪天不知道从哪里再翻出一堆金子,我可吃不消。”

  “别人不懂,你该明白。立国需要大量的财物,我提前准备好金粒当做国帑,立国后安抚百姓,有何不妥?”方是时面色一红,极力解释。

  “我只知道,跟着我的兄弟手足如果肚子饿得要死,我就要竭尽全力让他们吃饱,而不是让他们继续忍饥挨饿,还要为我看守可以购买无数吃食的金银财宝。若是当下都无法保证生存,何谈将来!”穆砺琛无情地讽刺。

  “事实是当下即将成功,将来即将成为当下。”方是时据理力争,“而且知道我有这些金子的也有沈弄璋一份,消息之所以泄露,很可能是她告诉傅柔……”

  穆砺琛果断打断道:“我家沈当家向来宽宏大量,便是你暗中想杀害她之事,她也未与任何人说过。你的失败只因你的自私与贪婪,与人无尤。”

  方是时意识到自己太急了,舔了舔嘴唇,缓解情绪,片刻才说道:“关于立国国帑之事,我们没必要看法一致,但我希望我们可以求同存异,身为穆氏子孙,你有责任……”

  “穆国已经亡了——在你诈降,使得荼芺军趁机攻进曙城后,就已经亡了。”穆砺琛淡淡地说道,“我姓穆,只是因为我爹姓穆罢了,别动不动就扯家国责任,我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好我的妻子孩子,不让他们受伤受苦,好好生活。”

  方是时用难以置信的目光将面前的穆砺琛从头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头,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的神色,说道:“呵,真不敢相信眼前人是两个月前将我二十几万大军挡在这座城外的人。”

  “此一时彼一时。”穆砺琛淡漠地说道:“两个月前我已尽最大努力做了我该做的事,世事岂能皆如我愿。”

  方是时立即面色阴沉地质问:“荼芺军在穆国土地上奸/淫掳掠,视百姓为草芥,你曾是北固关将领,知道他们性情如何凶残,就这样拱手将穆国土地及无辜百姓奉送到他们手中祸害?”

  “乌鸦笑猪黑。你们义军将各个州县官员和富商大贾的女性家眷强行收进军营做营妓,也不比荼芺军高尚到哪里去。”

  面对穆砺琛满脸的鄙夷之色,方是时终于看清了穆砺琛的决意,叹道:“看来,你并不在意今后穆国百姓将遭遇的猪狗不如的生活。”

  穆砺琛正要接话,院外传来方烈的声音:“恪尊前来,有失远……”

第165章 立国(下)

“行了,不用对里面报信了。我若想抓他,他跑不了,此来正好也是让他看清一些事。”傅柔干脆的声音传来,显然是知道方是时在此,特意前来。
  穆砺琛对方是时挑眉,似在问他“可愿相见”,方是时暗暗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点了点头。

  “请恪尊进来吧。”穆砺琛道。

  傅柔推开纱门进入书房,看到了九年未见的方是时,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怔了怔。

  “瘦了。”

  声音淡淡地,两人竟然同时出声感慨。

  虽然方是时在得知傅柔嫁给铁奴后不久便成了亲,彻底断了对傅柔的念想,一并断了对傅柔的所有的感情,将她只视作一个可暂时联盟的临时伙伴,但再看到傅柔从带着稚气的果敢到此时成熟的飒爽英姿,还是忍不住怦怦的心跳。

  九年前一直在一起训练、生活,仿佛一家人,曾经还将彼此当做后盾支撑,没料到再见面,却是以敌人的身份。

  年初被穆砺琛一通捭阖,义军与荼芺军在钦州和西朔州边境的那场大战十分惨烈,虽然有葛静敷与方是时谈判暂时平息,但联盟却彻底决裂,傅柔终于将她真正的面目示于义军之前!

  恩怨反复,感慨万千,到最后,却归于沉默。

  “没与你们正面交过手,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遗憾。”还是傅柔先恢复正常,对着穆砺琛和方是时笑道。

  “就眼下来交手的话,你们两个必输无疑。”穆砺琛很是胸有成竹又大言不惭地说道。

  “但结果败得最惨最快的必然是你。”傅柔毫不留情地挤兑他。

  “我怎么也算启国半个女婿,聿国退兵也是借了我家璋儿的光。”穆砺琛不甘示弱。

  “启国国君若只因毫无血缘关系的一个义女而与聿国作对,他启国怕是存活不了多久就会被打回原形,继续在深山老林里当野人。”傅柔取笑道。

  他们都是眼界高远之人,自然知道启国立国、聿国退兵之间的关系,此时不过是玩笑而已。

  “不管怎么说,结果是你们到底沾了启国的光。”穆砺琛极其现实地说道。

  傅柔突然将目光转向方是时,轻轻叹道:“聿国肯撤退,也是因为得了足够的便宜,方将军,九年绸缪,没想到你却自掘坟墓。”

  从傅柔淡淡的语气中,方是时突然察觉到被摆弄一道的异样感,不由得挺直了脊背,看着眼前的两个敌人,冷声道:“是沈弄璋告诉你烁河滩的事?”

  “璋儿厚道,想着你还在穆国,而我已嫁到荼芺,怎么会将这种事告诉我。你的淘金小队人数不少,即便有意避过春秋两次草市,但长期驻扎在烁河滩,我的眼线当然会看到。”傅柔答道。

  “这么多年你一声不吭,就为等今天?”方是时终于意识到傅柔的可怕之处。

  傅柔点头,“从你不停用百姓饲养的牛马换取启部的粮食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将那些金粒拿出来为义军办任何事。”

  始终装作视而不见,只为等到最佳时机揭露出来,一击便要了义军的命!

  不仅方是时惊讶,便是穆砺琛,此时内心也被深深震慑。

  方是时有些不服气,勉力克制住紧张,尽量镇定地问道:“你就这样自信,认定是我个人要贪下那些金粒?”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国帑嘛。”傅柔微微一笑,道出了方是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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