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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瑶台-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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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子,别想了,嗯?”
  “嗯。”她很轻地应了声,又将头埋进他胸前。
  他顺势将下颌靠在了她头顶,微微闭了眼,道:“你生我气也不是不可以,我没那么专横。我方才说过了,我又不是不会做错事,但我有时候是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你生气了,又为什么生气,而不必……”
  在他动怒的时候,仅仅因为不想坏他兴致就非顶着坏心情生生捱着,事后却又觉得自个儿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来泄愤。
  “听明白了么?”
  她重重地点了下头。
  他这才恢复了他惯常冷冰冰的语气:“你现在能耐了,我再说拧断你脖子你大概也不怕了,但再有下次,叫人扔你进东池喂鱼还真不是什么大事。”
  她脸色“刷”地变白,赶紧道:“不敢了,也绝对不会了。”
  她乖乖再认了次错,敛了一身懒散,起身更好衣亲自下了厨房,替他重新备了一桌佳肴,又鞍前马后地替他盛饭布菜,忙前忙后不得消停,试图将他方才被毁掉的好食欲与兴致尽数补上,中途他亲自替她盛了次饭,她也不肯落座,总归将她这辈子学到的所有谄媚功夫都用上了,活像一个见着大主顾的势利小贩。
  孟璟知她必有所图,她又还真从来不是个什么规矩的大家闺秀,以至于方才她骂他骂得那般难听他都半点不觉诧异,眼下见她这般,更是看得隐隐发笑,但也不揭破,就这么看着她巴巴地献殷勤。
  等到他放筷,她才弱弱道:“我没说我没错,但是……那个,能不能,以后都不要提这事了?”
  她不安地把玩着手指,心虚地道:“以后我若再犯错,可不可以就事论事,不要再翻这次的旧账了?”
  “做错了事便不要人提,楚怀婵,你可够厉害的啊。”
  她登时面色讪讪,踌躇了下,自个儿收拾起了饭桌以赔罪,但情绪还是止不住地失落下去。
  她收拾好碗筷准备出门时,忽听他淡淡道:“允了。”
  她将碗筷往外间丫鬟手里一搁,赶紧噔噔噔地跑回来,在他颊上亲了口,孟璟失笑:“我什么时候同你翻过旧账?”
  她这才总算是开心起来,凑到他跟前问东问西,最后还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他一并去书房,认真帮他算了下布政司的烂账。
  这事费脑,晚间她又再次亲自下厨,夜里早早生了困意,孟璟耐着性子将她哄睡着了,这才迎着夜雨出了门。
  春雨一日未曾停歇,他踩着满地湿冷去了趟都司衙门,亲取珲台吉首级,到安定门下,于夜雨中捧上黄酒一坛,祭了孟家先祖,也祭了魂归故土的数万英烈。
  他没有试图逼问珲台吉当年真相,毕竟是悍将,就算是敌非友,但总归能赞上一句铁骨铮铮,哪怕陈景元亲至,也必然撬不开此人的嘴。他当日既然决定为求胜而放弃唯一可以探知当年真相的途径,便没有再想过能从此人嘴里得知一个字。
  夜雨寒凉,他立在碑林前,手抚上匕首上的纂刻小字,微微闭眼,仰头感受着夜雨一点点地覆盖住面庞,雨水顺下颌线汇聚成流,一点点地坠入脚下大地。
  他借着微黯的天光,垂眸看了眼腕上的痕迹,那呆子虽然使了全力试图将他锁死,但毕竟力气太小,又完全不懂这种事里的门道,看起来像是过分了,但其实对他没什么伤害,否则他也不会容忍她如此久,后来好歹又知错认错,赶紧替他松开了,但毕竟时间长,还是不可避免地留了道印子。
  她这性子,威逼利诱都没什么用,只有让她自觉理亏,才能奏效。
  果然,他退让得很了,她就能立刻乖乖认错,再无半分之前胡搅蛮缠的模样,恢复大多数时刻惯有的温柔体贴,令他今日过得很是舒坦,半点没将此前的事放在心上。
  他想着这呆子最后自觉理亏而殷勤谄媚的怂样,没忍住低笑了声,这才抬脚往回走。
  他从陵园出来,便见着了薛敬仪。
  薛敬仪袍上绣的依旧是海水江崖纹,在微雨之夜,衬出一番别样的沉静来。
  孟璟顿住脚步,停在阶前,淡淡看他一眼,重新抬脚往前走去。
  薛敬仪拦住他:“我有事同你说。”
  “不必了。”他淡淡道,“说话算话,关塞修好,让你回京。右都御史的信函已在途中,后日多半能到。我很少求我这位亲舅舅什么事,他自然会应,薛大人大可先行收拾行头,避免来日回京匆忙。”
  薛敬仪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道:“我只是来给你递个消息,十日前,华盖殿直传,楚阁老亲去奉天门下接出了一道圣谕,广召民间名医入太医院供职。”
  “与我何干?”孟璟淡淡问。
  “明知故问。”薛敬仪理了理袍袖,不疾不徐地道,“十二道铁令连下,今日最后一位钦差也从昌平门出城回京师去了,都未治你一个抗旨之罪。薛某身在都察院,职责在身,不得不提醒孟世子一句,皇上仁厚,世子勿再入歧途才是。”
  “再?”
  薛敬仪淡淡笑了声:“暗会曾缙,滥杀孙俞,清点旧账,私练亲兵……这些都是世子自个儿捅到明面上来的,那暗地里呢,孟世子敢说自个儿此前清清白白吗?我用‘再’字,没用错吧?”
  “薛大人倒也没再上一道奏本置我于死地。”
  “曾经犯错无妨,但再入歧途,神仙难救。”薛敬仪盯他一眼,“双印交还,世子如今闲着,想必又要不大安分了,薛某一日尚未调离宣府任上,便少不得要啰嗦提点世子几句,世子务必考虑好后路。”
  “再入歧途?薛大人,若生父蒙冤,汝可置之不理?”
  “不可。”薛敬仪轻叹了口气,“生养之恩在,永世不得弃。”
  “但孟世子身上系着数条性命,九五之尊今日姑且信你,不代表来日不会被你触到逆鳞。况且……尊夫人如今有楚阁老勉力护着,便是整个西平侯府有难,她也不会有事。但有朝一日,若你当真过分,兴许连楚阁老都会被你连累。孟世子,我虽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但也知你必然不肯安分,所以来劝上一句,务必三思而后行。”
  “皇上原本走怀柔路线,架空五军都督府之事进展缓慢,如今却因孙俞二人之事,迅速将其他三大都司交由兵部接管,整个后军都督府就只剩一个万全了,但仅靠一个万全,纵世子本事通天,在皇上眼皮底下,也难掀风浪,还请世子务必慎重。”
  孟璟低笑:“薛大人,家中缺侍妾吗?”
  “???我在同你谈正事。”
  一想起那日在医馆,这人模狗样的监察官见着女人堆就抱头鼠窜的模样,孟璟没忍住笑出声:“我说的也是正事,若缺我便让碧宁居送几个过去,好在薛大人回京前,多尽尽地主之谊。”
  薛敬仪:“……”
  和这种狂妄小子实在是没法好生说话了。
  他本想拂袖而去,走出去两步又觉得太没面子,只好以牙还牙,道:“世子急着赶我回京,是因尊夫人……”
  “闭嘴。”孟璟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
  薛敬仪小伎俩得逞,正乐呵着,孟璟已从他身旁走过,走出去两三尺远,声音远远传过来:“薛大人这样的人,合该在京师出类拔萃大放异彩。”
  “小小一方宣府镇,屈才了啊。”


第82章 
  孟璟说一不二; 翌日便携了楚怀婵前往靖远; 只是本来快马加鞭昼夜兼程能缩短不少的脚程; 因了这把弱骨头突然掺和进来; 活生生变成了一出游览北境风光之行。
  前半段还好; 等进到陕西境内; 这呆子便死活不肯再从早到晚坐马车了,说是再这样得连胃一并吐出来; 这简直是在舍命陪他走一段远行路。孟璟被她气到; 还嘴说还不是因为某人和块牛皮糖似的黏人到甩不掉; 被她一脚踹了回来; 只好将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乖乖吩咐将脚程放慢,每日带着她走半日游半日,磨蹭了两月多才到了靖远。
  这一通折腾下来; 华盖殿里那位在宣府城内寻不到人,问人只说带楚怀婵散心去了; 没交代过要去何地。孟璟又使了些小手段; 一路关卡也查不到人,皇帝发了几次火; 但又拿人没辙; 毕竟确实是他自个儿犯蠢; 收回了双印却又没将人押下,才造成了如今这般局面。人家如今闲人一个,想带娇妻游山玩水也不违律法; 皇帝一时之间居然拿他没辙,只得严令各处关卡严加盘查,见着人便直接扣下押进京师。
  严查之下神魔鬼怪皆无所遁形,孟璟的车马不久之后果然被靖虏卫扣下,恰遇靖远骚乱,虽有巡抚经略军务,但行都司的大事小情却还是五军都督府在负责,这烫手山芋便毫无疑问地交到了行都司指挥使张钦手里。
  虽然皇帝此前对孟璟不大客气的事传遍了整个五军都督府,被各大卫所视为皇帝总算要采取强硬态度的开始,但此人后来却又掌了万全都司且率军一举大获全胜,孟家重回五军都督府视野,眼下皇帝只说将人扣下押入京师,但态度却未完全表明,张钦不敢得罪人,在城中辟了处小院落,好吃好喝地将人供着,得闲还准备亲自去见人一面,准备问问孟璟愿不愿意主动跟他进京,若不愿的话,则再说强制的话。
  孟璟这次出门因为带了楚怀婵这个拖油瓶,脚程实在太慢,为不至于半路就被人截下,一开始便选择轻车简从以避人耳目,除了扶舟,随行只带了另外两人照顾起居,眼下张钦辟的这方院落虽规模不大,但招待起两人来,倒也不显寒碜,且胜在布置雅致,倒很得楚怀婵欢心。
  孟璟如今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不大好,扰了人小夫妻游山玩水的兴致,张钦自然没讨到好果子吃,连吃了四五次闭门羹还没见到正主。
  等到第三日,孟璟在他这儿的消息再也瞒不下去时,他总算是坐不住,管他什么客气不客气的,径直叫人撞开了门,将孟璟强行请到了客厅。
  孟璟来倒是来了,可惜还是和个大爷一样,话不投机半句多,寒暄没两句便又下了逐客令,张钦气得吹胡子瞪眼,立刻便准备不客气了,扶舟往门口一站,面无表情地将人往外请,他半点没辙,最后只好道:“皇命难违,还请孟世子勿要为难我。”
  “不是我想为难你,只不过内人连日舟车劳顿,身子抱恙,入京路远,还望大人通融通融,允内人再多休息几日。”
  什么叫他通不通融,延误皇命这不找死吗,张钦被他噎住,犹豫了下,试探问:“那我安排些大夫来为尊夫人诊治一下?”
  扶舟赶紧跳出来阻道:“不必了,我便是大夫,谢大人好意。”
  主子还没发话,下面人便这么不守规矩的,实在是不大多见,况孟璟的臭脾气他已见识过好几次,张钦没搭理扶舟,向孟璟解释道:“靖远城中也有几位颇负盛名的大夫,世子身边的大夫自然厉害,但集思广益兴许能多些法子也说不定。世子您看,需不需要……”
  孟璟状似不在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四十来岁的年纪便能坐上封疆大吏的位置,虽不算最拔尖的那一批,但也绝不是庸碌之辈。
  这段日子以来,因带着楚怀婵脚程慢的缘故,倒令他多了些将从前之事从头到尾细细捋上一遍的时间,也正因如此,离靖远越近,他也越来越频繁地回想起当日孙南义那句“段阔这人,当初负责死守宣府镇,敌军于清远门下围困天子,按律必得出城迎战护驾,但当日他所率领的开平卫,损伤不过三百余人”。
  他静静看了此人好一阵,故人面容半分不见,说话更带着正宗的当地口音,对他的态度更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长时间的沉默令张钦颇为不安,未等他回答便继续出言劝道:“圣命难违,还请世子见谅。”
  这态度比方才强硬得多,孟璟轻嗤了声:“这是我乐意也得同意,不乐意也得同意的意思?”
  “是。”张钦态度恭敬,神色却肃穆得紧,“请世子并夫人配合,我来安排大夫问诊,后日准时启程入京。”
  孟璟没忍住笑了声:“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拒绝不成,恭敬不如从命。”
  孟璟倒还真不是忽悠他,连着在路上奔波了两月,就楚怀婵那身子,不折腾出病来才叫不正常,每日腰酸背痛兼吐得要死不活,他都怀疑这呆子会不会真把命交代在这一趟里,每日连碰都不敢碰她一点,就怕将一把脆骨碰碎了。这几日来,她愈发不舒服,扶舟使出浑身解数都徒劳无功,令他瞧着都胆战心惊,就怕万一真出点什么毛病,当日他答应带她一起过来岂不是当真罪过,这才想着答应张钦叫其他大夫过来看看,兴许误打误撞有奇效也是幸事。
  张钦办事效率颇高,晌午过后便请了几位大夫过来替楚怀婵诊治。
  帷幔厚实,衬得楚怀婵斜伸出来的那只手肤色愈发苍白,孟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盯扶舟一眼,大意是这些人都比你有本事,你就等着自个儿走回宣府去吧。上次东流的教训还在眼前,如今东流回了卫所常驻大营,替他挡刀的人没了,孟璟这些时日又被楚怀婵这脆弱身子惹得越发暴躁,惯常被教训的人自然变成了他,他现下风声鹤唳,一见着这不大和善的眼神,顿时躲到了孟璟身后,强行将这要吃人的目光避了开去。
  孟璟就这么看着每一个前来问诊的大夫,颇有几分若不靠谱就要把人生吞活剥了的架势,边看边摇头,惹得大夫们各个心惊胆战,可惜说来说去终究也只有那么一句,身子底子原本就不大好,连日舟车劳顿,太过疲惫以至于抱恙。
  后边进来一名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孟璟眼角没来由地抽了下,年纪轻点的大夫少见靠谱之人,况前有扶舟这种典型废物,他实在是不大相信眼前这人,可当这人挽袖搭手诊脉的时候,他身后的扶舟忽地紧张起来,连气息都明显变重了几分,他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眼,又默默转回头来,凝神看向眼前这人。
  少年面容,却有一分少年人少见的沉稳,同他当年年轻气盛时截然不同的一番景象。
  少年客客气气地同他见礼:“孟世子不必忧心,夫人之病症并不严重,开剂药服上两日即可恢复七八成。”
  “你倒很是自信。”
  少年也并不解释,只是冲他微微抿出一个笑,恭谨道礼:“事实如此,在下并未胡乱承诺。”
  他利落写好方子交给下面人,扶舟伸手将人拦下,将方子接过细细阅过两三遍,这才叫人去抓药。
  大户人家规矩多再正常不过,不放心外人更没什么大不了的,少年没怎么在意,孟璟看着扶舟这动作,眉头却微微蹙起,思忖了好一阵,忽地屈指一弹,几上瓜果盘里的一颗脆李破空而去,少年没能避开,这枚鲜果暗器重重击在他膝上,他却生生忍下,淡淡朝孟璟回了个礼:“谢世子考验。”
  他只用了两三层力道,但这人不是装的,的确不会功夫,孟璟冲他微微颔首:“气度不错。”
  扶舟再度看过来,就孟璟这嘴,他跟在身侧这么多年,几乎很少听到他说谁一句好话。
  孟璟笑了声:“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少年没说恭维话,施然行礼退下,毕恭毕敬,却又无半分谄媚自轻之态。
  孟璟这才向张钦道谢:“谢同知大人挂心。”
  “世子可别折煞我了,按理说,世子既然对靖远风光有几分兴致,携夫人远道而来,我自然当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但皇命难违,时间紧急,不得不催世子启程,还请世子见谅。”
  孟璟颔首:“后日启程。”
  得他首肯,张钦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恭谨道:“委屈世子在此歇息两日,后日我派卫队护送世子启程入京。”
  他说完这话,不待孟璟应声便径直告退,孟璟一直目送着他走到门口,才淡淡出声:“张钦大人,我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张钦怔了一下,看向帷幔,似乎能看到其后的病弱美人似的,半晌没应声。
  孟璟也不继续点破,室内陷入沉默。
  良久过后,张钦总算开口:“敢问世子为何而来,若有我出得上力的,还请世子明示。”
  孟璟觑了眼窗棂之外的晃眼日光,再看了眼窗外掩映住了大半日光的榆树枝叶,吩咐将帘子放下,又叫人去取些冰进来。
  一旁的丫鬟下去取冰,室内只剩四人,孟璟这才抬眸看向他,极缓慢地问道:“我为什么而来,张钦大人心里不清楚么?”
  他重音咬在“张钦”二字上,张钦闻名,心里“咯噔”了下,半晌没出声,最后赔笑道:“世子说笑了,您从宣府远道而来,连皇上都被惊动,连下几道圣谕命您迅速入京。在此风口浪尖上,世子此等举动,我长年身在边地,不知朝中动向,如何能得知其中要义。”
  孟璟只是看着他,并不出声。
  他心里莫名浮起一阵恐慌,赶紧行礼告退:“世子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稍待。”
  孟璟见他回头,漫不经心地问道:“方才那位大夫是你什么人?”
  “能治病的便是好大夫,从前倒未听闻世子是这般斤斤计较的人。”
  孟璟目光落在窗外的那片树影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扶手上,好一阵子,终于轻轻地笑了下:“我是怎样的人,大人不清楚么?”
  张钦注视了他许久,终是道:“犬子技拙,既入不了世子的眼,倒也不强求。”
  冰盘呈进来,室内温度陡然降下去,楚怀婵心底的那股子烦闷顿时消下去不少,安安分分地往里躺了些,孟璟隔着帷幔隐隐辨出她的动作,心中烦躁总算消了几分,这才仔细打量了张钦一眼,淡淡道:“从前竟不知道你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
  他笑笑,接道:“今日一见,倒和某位故人之子颇有几分相像。”
  作者有话要说:  张钦指路37章,应该都忘得差不多了,随缘叭。
  顺带说一下,最近确实非常忙,完结阶段又惯例卡文,之前几天实在抱歉,追过连载的朋友应该知道我之前更新频率还是可以的,确实是三次元换了新环境所致,不是无故这样,非常抱歉。当初说月中完结,会说到做到趁这个中秋假期彻底完结的,放心。可以养到下周一来看结局,如果还没完结,留言全退订阅。


第83章 
  一股寒意顺着脊柱往上; 张钦身子短暂地僵硬了下; 随即笑笑; 神色自若地道:“世子说笑; 我与孟世子此前并不认识; 何来共同故旧之说。”
  孟璟但笑不言。
  张钦不欲多费口舌; 再次拱手道礼告退,孟璟这次并未阻止; 只是在他出门的瞬间; 补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单名览字。”
  他答完话便疾步离去; 留下孟璟看着这个陌生背影发了好一会子怔。
  扶舟候在一旁; 同样半天没出声,没阻止他失神。
  良久,孟璟终于回过神来,侧头看他一眼; 问:“怎么?终于不敢狂妄自大说自个儿医术无人可比肩了?”
  扶舟凝神思忖了好一会子,却没理这句挤兑; 反而恭谨请命道:“这人奇怪得很; 主子,我想去跟跟。”
  孟璟没问缘由; 颔首同意。
  等人都退下了; 孟璟回到榻前; 揭开帷幔往床沿一坐,探手摸了摸她脑门,轻声问:“还难受得厉害么?”
  楚怀婵看着他; 轻轻笑起来,边笑边摇头。
  孟璟失笑:“就这么喜欢赖着我?撑不住也非要跟着,才到怀仁便说要送你回去,怎么劝都不肯,一早答应便不是没这些事了。”
  “某些人话里话外嫌弃得很,实际上心里不知多得意呢。”楚怀婵打下他手。
  孟璟呛住,没接话。
  她眸中神色忽地黯了一瞬:“总怕你一走就会扔下我,不放心。”
  “不会。”
  “孟璟。”她拖长了声音唤他。
  “怎么?”
  她却又并不说话了。
  他凑上去在她颊上亲了亲,低声道:“这次回去好生歇上一段,等身子养好了,带你回趟应天府探亲。”
  她眼睛亮了下,重重地点了下头,却无比懂事地道:“先等你事情忙完。”
  毕竟此前孙俞二人之事后,他便提过一次要来靖远,偏被薛敬仪从中作梗只得作罢,后来更为了她而进京,此后一连串事情下来,愈发耽误了这些时日,如今旧事重提,这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自然还是他的大事更为重要。
  “也行。”他边说边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药碗,见还微烫,自个儿先尝了一口,没见有什么问题,这才低头缓缓搅拌均匀,等微凉后,单手将人扶起来坐好,楚怀婵伸手来接药碗,他微微侧身避开,再自然不过地喂到她嘴边,“别瞎折腾。”
  她迟疑了下,总算是探头凑上去,乖乖咽下了这口适温的汤药。
  他喂完这碗汤药,将药碗往旁一放,又探手试了试她的体温,见还烫着,赶紧催她躺下,她却不肯,左手握住他衣袂摇了摇,右手则指了指外间尚未被帘子遮完全的摇曳树影,冲他撒娇:“想吹吹风。”
  他眉头蹙起,最终还是将人抱起,搬了把椅子到门口,自个儿先一步坐下,将人横放在膝上,单手撑着她,帮她半固定了身形,尔后垂眸静静看着她。
  她整个人都安安分分地蜷在他怀里,长长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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