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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又度玉门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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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浅哆嗦着伸手接过,将衣衫罩在了自己湿透的身体上。
  见羌浅穿上黑衣,十三小姐的小剑突地抵上了羌浅的背脊。
  “这衣衫上涂有我唐门的毒药,一时半刻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若是时间久了却无解药,便会使人七窍流血而亡。所以,你若想活命,就最好不要想着逃跑。”她挟着羌浅一步步走出水牢。
  ……
  外间已是满天星月,被夜间的山风吹拂,羌浅不禁又是一阵寒颤。十三小姐挟着她左转右绕,尽挑些山径野道而行,一路上竟没撞见唐门中巡夜的护卫。等到十三小姐放缓脚步,羌浅已在阵阵心惊中被带至唐门后山。
  她对这里有些印象,唐门后山名璧山,种植七心莲的池塘应就在璧山一侧。此时月光正洒向半面山脊,远处古树阴影下停靠着一辆马车。
  十三小姐紧逼着羌浅走向马车,羌浅却惊觉这马车也甚为熟稔。她侧眸偷瞥十三小姐,脑中猝然“嗡”地一响,终是想起了在哪里见过这女孩子。
  十三小姐虽换了女子装束,但形貌分明就是那自称已有一百零八岁高龄的出云大士!而停在远处树影下的,就是她在白日里驱使的马车!
  想到这些,羌浅怔然驻足,再也挪不动步伐。
  “出云大士……”她做着口型,却没有声音从嗓中发出。
  “怎么不走了?啊,你是想起了我是谁。”十三小姐斜睨着她,突然又笑了,但这笑容满是讥嘲,“本小姐姓唐名苏,在唐门排行十三,是唐门药堂的堂主,今年,十五岁。东海盘龙岛出云大士的名号,是本小姐任意胡诌的。只是没想到,你竟如此轻易就相信了。”
  羌浅听着唐苏这一席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原来从自己被俘网中那刻开始,一切就都是唐门设下的局。所以她甚至可以猜测,七心莲就是被唐苏从自己身边取走,那奇物已回归唐门之手。可是她不明白,唐苏既早已知道自己就是盗走七心莲之人,却为何又要如此大费周章来演一出请君入瓮的戏?
  “你最好快走几步,莫让我烨哥哥久等。”唐苏用剑柄使劲捅了一下羌浅的后背。
  羌浅趔趄着向前扑了几步,直到马车前才将将站稳。欲哭无泪地看着这马车,她大概已能猜到那所谓的凌霄上师也是唐苏随意编造的人物,而车中人的真实身份理应就是唐苏三句不离的烨哥哥。
  果然,唐苏靠近马车,在窗下向车内道:“烨哥哥,人我已带到。”
  星辰下的晚风拂动马车窗上的帘幕,微妙的轻响仿似有意无意戳破了天地间的平衡。车内传出了少年人的声音,清冷得一如这山间的晚风。
  “十三,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唐苏轻声道句“好”,语气全然不似与羌浅说话时凌厉。她望望马车,解了羌浅的哑穴,又狠狠瞪了羌浅一眼,之后才默默退到了很远的山径上。
  羌浅揉着胸口干咳几声,手足无措地望着车窗,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窗上的帘幕随风簌动,在车内的人像是并没有下车的意愿。羌浅看不到他的身影,也看不到他的脸,却忆起了白日里由车内飞出的那两道凌光,与不经意间瞄到的那一袭白衣。
  她只能通过那清俊而寒冷的声音判断,车中人应是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你盗取七心莲是为了什么?”那声音仿佛有着透骨之寒。
  羌浅闻言踌躇道:“七心莲是奇花,食其子能解毒、增寿、强功,或许,也能助人恢复遗失的记忆……”
  “所以,你是要用它增寿还是强功?”那声音将她打断,音色仍然很冷。
  “我……”羌浅欲言又止,半晌后才讷讷道,“我是为了找回记忆。师傅说,我年幼时遭逢巨变,将以前的事都忘却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迎来了冗长的岑寂,许久后才听到车内的声音道:“在唐门犯偷盗罪者,斩十指。”
  “啊?!”羌浅惊呼。唐门刑罚之严苛,令她瞠目。
  那声音几声低咳后,漠然道:“七心莲,可以给你,你的手指也可以保全。作为交换,你要做一件事。”
  羌浅愕然:“什么事?”
  “你的轻功很好,唐门守卫森严也能来去自如。”
  话到此处,车内人声音忽而停顿,窗上帘幕倏然飞起,一个狭长木匣被抛入羌浅手中。
  “在今夜将此物送到唐门门主唐自傲房中。”
  木匣带锁,却并不沉重,羌浅怔怔垂目,完全不明所以。
  “这里面是什么?”
  “你无需知晓。”
  “那七心莲……”
  “你做成了这件事,自会得到七心莲。”
  “还有,十三小姐她说……她说我的衣衫上有毒。若不解毒,就有性命之忧。”
  “你自己也说,七心莲可解世间奇毒。十三与此事无关,你若想拿到七心莲,就最好守口如瓶。”
  羌浅恍然,她想不到车中人究竟在谋划些什么,却意识到自己已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牢牢掌控。木匣就在她的手中,但她对车内人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她就要去做一件对自己来说莫名其妙的事。可她必须为了这神秘的人顺利做成这件事,否则不单拿不回七心莲,自己还会毒发身亡。
  她似乎已别无选择。
  将木匣暗暗藏在了身间,羌浅回过身走向山径,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数,她一时间仍是茫然若失。
  山径那头,唐苏见羌浅走来,又横起了手中的小剑:“我烨哥哥与你说了什么?”
  “没有……”羌浅紧抿着唇,纠结着摇摇头。
  “烨哥哥果然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听着,他若是叫你做些什么,你最好即刻去做,否则我不会轻易饶过你!你好自为之!”唐苏切齿,最后看羌浅一眼,急速奔向马车处。
  羌浅回首望去,唐苏已进入马车。一手按住身间的锦盒,羌浅窜入夜色。
  ……
  火光摇曳,灵动的暗影一晃而过。羌浅躲过层层重防,足尖落地时已在唐门门主唐自傲房前。夜深人静,唐自傲房内无丝毫光亮。
  羌浅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进入房中,小心翼翼从身间掏出木匣。她正想将木匣摆到桌上,却忽听黑暗里传来一声爆喝。
  “什么人?!”
  男子浑厚的声音震得她倒退数步。
  万般小心仍是惊动了唐自傲,羌浅胆战心惊,顾不得放下木匣便破窗而逃。身后,突又传来暗器破空之声,速度之惊人叫人避无可避。
  就在羌浅认为自己就要被暗器击中之时,她的身侧竟陡然掠起一道劲风,只听“砰砰”两声,本打向她肩头的暗器居然在半途失了准头,一齐钉在了被她夹在臂弯下的木匣上。
  羌浅只觉臂弯处一阵发麻,木匣在强劲的力道下已从手中滑出。
  由唐自傲射出的暗器闪着寒光,木匣落地损毁,一束羊皮卷宗从匣内滚出。
  羌浅本为送物而来,木匣此际也算送到,而她的行踪又被发现,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刚刚所发生的转变。她也不再理会那木匣,一个飞身窜上了院墙。身后的火光越聚越多,她知道唐门中人已在追踪自己,只得不顾一切地飞奔向后山。
  在此路途中羌浅却没能觉察,一束比她更轻更快的人影,如鬼魅般悄悄跟上了她。
  ……
  山脊处,古树下,羌浅呆立当场。她只看到了月色下的树影婆娑、只感到了深夜里的山风冷清,可先前停在此处的那辆马车却不见了影踪!
  光是发现马车失踪也就罢了,接下来蓦地出现在羌浅身侧的人更让羌浅惊得差点失魂。
  “咳咳。”那人清了清嗓子,唇上两撇小胡子看来跳脱又滑稽。

  ☆、第4章 无价的宝

  唇上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在清了清嗓子后又干笑了两声,从古树的枝桠上一跃而下落在了羌浅面前。
  这一日中已经历了太多事,每一件事都出奇离谱,以致羌浅的脑筋早就没了思考的余地。面对这冷不丁冒出来的男人,她在一时惊愕后心脏却反倒没有先前跳得那般快,她突然觉得无论这男人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会见怪不怪了。
  眼前这男子三十岁上下,骨骼精瘦并不高大,一双眼睛看起来精明非常,嘴唇上的两撇小胡子向上翘起,却令羌浅产生了一种此人定当很是难缠的错觉。
  这男人似笑非笑瞧着羌浅,语带戏谑道:“送个东西都能将整个唐门的人惊动,沧浪宗有你这样的弟子,我真是替你师父门前雪汗颜。”
  “你是谁?怎会知道我师父?”羌浅疑道。
  “小师侄,见了师叔,怎么着也该行个礼吧!”男人插着手臂,目光中尽是玩味之意。
  “师……叔?!”
  “你师父门前雪是我师兄,我自然是你师叔。我司徒空不光是你师叔,眼下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呐!”
  “司徒空……你就是‘盗圣’司徒空?!”
  听了盗圣司徒空的名号,羌浅这回当真是惊呆了。她羌浅何德何能,曾几何时竟与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盗圣沾亲带故了?
  师父在世时虽然经常向她提起些有的没的,她仔细搜索记忆也仿似记起了师父确实有位师弟,可是师父却从未向她提起过盗圣先生的名号,她怎么无端端就成了盗圣司徒空的同门了呢!
  就在羌浅仍处云里雾里之时,司徒空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羌浅的手臂,随手将她向上一提,便带着她飞身上了古树。
  与羌浅二人匿身在古树繁茂的枝叶间,司徒空向树下努努嘴,佯装叹谓:“啧啧啧,你师父怎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竟连唐门中人追来了都没发现。”
  羌浅向树下望去,果然见到远处燃起了无数的火光,不多时便有一群人马手持火把而至。那群人川音浓厚,在山脊上四下搜索一番后,方才在口中喊着她听不太明白的话撤走。
  司徒空见追踪而来的唐门中人渐渐散去,意味深长地自语道:“唐门的人如此轻易就放弃了搜索,看来那木匣里的东西要比送东西的人重要多了……”
  羌浅却没注意司徒空说些什么,长舒一口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司徒空:“您……真地是我师叔?我从没见过您,您又是如何认出我的?”
  “哼哼,我派的轻功独步天下,这江湖中除了我与你师父还有你师父的徒弟就是你——”司徒空一顿,斜睨羌浅一眼,“便再无人有此身法。我如若不是你师叔,为何要挡了唐自傲的暗器救你一命?”
  “当时是您出手?!您……怎么会也在唐自傲庭中?”
  “呵呵,戚烨那小子隐匿行踪,带着件神神秘秘的东西从大漠到了蜀中,我一早便想看看他做些什么。”司徒空说话间小胡子翘角飞扬,“我瞧那唐门的女娃将你耍得团团转,那小子又将那东西交给了你,自然是要跟上来看一看的。”
  “所以您一直在暗中跟着我?!”羌浅无辜的眼眸打着转,“戚烨……唐苏的烨哥哥……您认得那车中人?”
  “算不上相熟。”司徒空不屑冷哼一声,忽而又凑近了羌浅,“小师侄,你可知他让你送给唐自傲的是什么宝贝?”
  羌浅摇摇头:“不知道。”
  “你连到手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将之送给了他人?!”司徒空闻言立即呲牙咧嘴一脸痛惜,那表情就像是羌浅刚刚掘了他家祖坟。
  “我……”
  “哎,你师父我师兄若是泉下有知定然被你气活过来!”盗圣先生大声地哀叹着从树上跳了下去。
  “师叔您不知道我……”羌浅惭愧地低着头,却蓦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一张俏脸即刻哭丧起来,“师叔,等等!”
  她急忙跳下树追上司徒空:“师叔,我中毒了……我身上这衣衫上涂了唐门的毒药,您刚刚碰了我,岂不是也同我一样中了毒!”
  司徒空转过脸:“中毒?”
  羌浅狂点着头:“师父说唐门的七心莲是世间至宝,我才从江南到了蜀中。可唐门的十三小姐唐苏捉住我时已把七心莲取走,我若是不帮那车中人做这件事,就会……就会毒发身亡……但是现在,那马车却也不在这里了!”
  “我算是明白戚烨为什么选中你为他办事了,因为你的脑筋不转!小师侄啊小师侄,你可长点心吧!唐苏说她是一百零八岁的出云大士你还不是照样信了!”司徒空勾着嘴,一脸无奈地回过身,径直向山下走去。
  “师叔,您去哪里?”
  “你说得对,那七心莲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当然是去将它找回来!”
  ……
  满天的繁星逐渐暗淡,羌浅跟在司徒空身后,在晨辉中远离了璧山来到渝州城中。
  畅行无阻的一路,唐门中人不见影踪,司徒空在前方大摇大摆,羌浅却装着一肚子的疑问,恍若梦中。到头来她仍是不知车中人的身份,不知道他到唐门有何目的,也不知那马车为什么离去,离去后又去了何处,更不知司徒空要怎样去寻找七心莲。
  不过,好在有一件事令她稍微心安——衣衫无毒,她至少性命无忧。
  她本也活得好好的,若不是师父临终时对她说起她的身世,又提及了唐门的七心莲之功效,她也不会到蜀中来,不到蜀中来,她就不会遇到如今这许多惹人烦忧的事。现下能不能找到七心莲,又是否能恢复记忆,对她来说其实很本没那么迫切。
  “师叔,那戚烨是什么人?”她问。
  “玉门关下的清风寨你可听说过?”司徒空反问。
  “听过,大漠有四寨,分别是清风寨、翻云寨、覆雨寨、映雪寨,清风寨居四寨之首。他……是清风寨的人?”
  “哼,现在是主人了。”
  “您知道他在哪里?”
  “去看看不就知道咯。”
  司徒空足下不停,在渝州城中穿街过巷,从大道转向小路,又从小路岔入野径,带着羌浅远离了闹市。就当羌浅以为他们已无路可走时,一座土墙围起的小院子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司徒空站在院前瞥瞥眼,那意思却是让羌浅先进去。院子内是座毫不起眼的小客栈,看起来很有了些年头,布招退色,墙体斑驳,而那古朴的马车正停在院落一角。
  “真地在这里!”羌浅看见马车不禁惊叫出声。但回头去看司徒空,却发现院门处空空如也,早已没了盗圣先生的身影。
  她正顾自对师叔的来无影去无踪讶然失色,却听客栈内突地传出了女孩子的吼声。那声音清丽娇嫩,但带着极大的怒意,只听那声音道:“培种一株七心莲需要七年,你难道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再等七年么?!你若不要这七心莲,我就是将它毁了,也绝不拱手让人!”
  这声音刚落,客栈的大门便被“哐啷”一下推开,女孩子娇小的身影怒气冲冲奔入了院中,正是唐门十三小姐唐苏。
  “是你?!你竟然能找到这里?!”唐苏在第一时间看见了同样站在院子内的羌浅,眼中似乎立时喷射出了火焰。
  她倏地扬起了手中的玲珑小剑,在羌浅猝不及防之际向她攻去:“你……烨哥哥居然要将七心莲赠与你!你凭什么?!”
  唐苏的剑势凌厉凶狠,羌浅万万没想到她一个小小姑娘能有如此功力,自己在毫无防备下接连后退,回手招架竟也难占上风。她一夜奔劳体力早已所余不多,而唐苏又有利器在手,与唐苏交手不过数招,便已渐感不支。
  “十三小姐,我……”
  偏身躲过唐苏刺向左肩的剑风,羌浅已被逼至了角落,就要退无可退。
  “我杀了你,便不会再有人觊觎烨哥哥的七心莲!”
  唐苏见羌浅落了下风,唇角微微上扬,似是转怒为笑,但羌浅却看到她眼中寒光一闪,晕上了一层杀意。
  玲珑小剑在朝阳下光华灼灼,唐苏将小剑直刺向羌浅胸口。羌浅早已无处躲藏,眼看着寒芒已与自己近在咫尺,再有一霎便会刺入自己的心脏,她认为自己已难逃厄运。
  但就在此时,天空中一束耀目的凌光遽然射来,羌浅只觉一阵炫目光华划过视线,一时间眼前一片光晕,竟看不清发生何事。到她能够定睛视物时,只见唐苏的小剑已脱手飞出数丈之外,与一枚熠熠生辉的银翎跌落一处,而唐苏正双肩悸颤着向后退去。
  “为什么?”她拾起小剑望向楼室,眼中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惊惧。
  “十三,别闹了。”楼室内响起的是少年清冷的声音。
  “我闹?我为你培植了七心莲七年,等的就是它成熟的一天!你当真不顾自己的性命,我也不管你了!”唐苏面向楼室大嚷一通,忽然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院子,瞬间消失不见。
  羌浅望着这惊人一幕的发生,已是哑口无言。唐苏离去时,她见到她的眼眶沁满热泪。颤悠悠站直了身子,羌浅走回了院子中央。足边,那救下她性命的银翎安静地躺着,在阳光下闪着灼目的光。她将银翎捡了起来,惊觉昨日劈裂树枝使自己坠地的那两道银光也来自此物。
  将银翎紧握手中,羌浅看向楼室。楼室的大门已打开,但阳光照射到室内的部分有限,她只能隐约看见清逸的人形坐在暗处一隅,一袭白衣素雅绝尘。
  这时室内脚步声响起,两个高大的青年从门中行出,分立于门口两侧,向羌浅比了个“请”的手势。
  羌浅抬眸看看院落四周,仍是全然不见盗圣先生身影,她虽有些不知所措,可还是硬着头皮踏入了客栈内。

  ☆、第5章 寻人的鬼

  小客栈的厅堂也很小,很小的厅堂中仿佛装不下太多的人,所以这厅堂中现今只有两个人——羌浅、少年。
  羌浅终于看到了神秘的车中人,他刚刚自唐苏的剑芒下救下了她。短短时日,他已算是救了她两次。
  几缕阳光自窗边闯入,肆意地滚向了室内的一隅,就好像没什么能阻挡它们嬉戏的轨迹。少年人就坐在那里,淡漠、清冷,即使不语,也似令这陋室无端生出了几分光华。
  羌浅肯定自己是头一遭见到如眼前这般的少年人。
  他很好看,几乎令她找不出适当的感叹之词。清俊朗逸,白衣出尘,乃至用皎若明月形容也不为过。只是他的面色却太苍白了些,眼神也太冷淡了些,所以即使阳光爬上了他的半面躯体,他的周身仍像是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霜。这世间,似乎连朝阳的光华都不能使他看来温暖。
  羌浅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在少年的脸上已逗留了很久时,即刻耳根一红,匆忙将目光下移。于是,她的目光又停在了少年的身间。
  这一次,她的心猛地一震。
  她看到了少年身间的轮椅。
  超凡脱俗的少年人坐在工艺精良的轮椅上,双膝上盖着厚重的毛毯,也正用漆黑如墨的双瞳看着她,眼神如望不见底的寒潭,冷峭又深不可测。
  “先前十三怪责你擅盗七心莲,是以有意刁难。你走后她执意将我带回此处,便没能在唐门山脊等候,抱歉。”少年率先开口,却是向羌浅致歉,只是他的音色仿似有着说不出的漠然。
  羌浅忙摆手道:“不不不,这没什么,反正我也找来了。况且,原来我根本就没中毒……”
  她稍作停顿,又道:“对了,那东西,已送到了。”
  少年垂敛眉目,半晌不语后方道:“多谢。”
  羌浅听到“多谢”二字,两颊霎时也窜上红晕。
  少年侧首看看一旁的木桌,对羌浅道:“七心莲在那里,你拿去吧。”
  羌浅转过脸,便见到了桌子上自己的包裹,走近一看,包裹中香远益清的青莲,正是唐门珍宝七心莲。
  从桌上取了包裹,羌浅走回少年身前,紧咬着唇犹豫片刻,最后终于问道:“戚……戚公子,这七心莲对你是否很重要?我听唐小姐说你已为它等了七年,她还说……”
  “她说什么,与你无关。你走吧。”少年将她打断,神情变得更加冷了。
  走……羌浅有点无措。她觉得自己不该走,最起码现在不该,但两条腿却很听少年的话,带着她转身、提足、一步踏出了小客栈。
  少年的话,好似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魔力,羌浅无法抗拒这种魔力。
  这日的天气晴好,四野一片生机盎然,太阳高高升起,蜀地的夏日火一样到来。
  盗圣司徒空自从在小院子前一晃不见就再没现身,羌浅找不到他,却也不再花心思去想他的行踪。这两日来的事就好比是一阵疾风骤雨,如今雨过天晴,前事便成了羌浅的大梦一场。
  她一个人慢吞吞地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大街小巷,从渝州城的这一头到了那一头。岔路口、夕阳下,身侧的七心莲弥荡着沁人馨香,似在包裹里偷偷莹烁着微光。只有这吐露芬芳的花朵,证明那些接连发生的事真实存在。
  羌浅在路口一动不动站了好久,虽然思考使人烦扰,但她必须思考。
  找寻记忆根本没那么紧要,没有七心莲她也不会死,但唐苏却说,那少年人没有时间再等七年了……
  他或许生了重病、或许中了剧毒、或许正挣扎在死生一线?
  羌浅产生了极强烈的负罪感,穿梭过途径的街市,她飞一般掠回了那小小的院落。但小客栈内静悄悄的,再没有他方的客旅。
  这里,已人去楼空。
  “那位公子一早便走了,看样子是要到很远的地方去。”
  “那他可有说是去哪里?”
  “你们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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