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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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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躺了下去,沈苏姀深吸口气安抚道,“太后娘娘莫要担心,公主即便心中还念着苏阀的旧情,可是此番已定下苏阀之案由我主审,咱们尽量不要让公主沾手便是了。”
陆氏闻言握了握沈苏姀的手,这才满是无奈的闭上了眸子,“她回来哀家自是万分高兴,可哀家亦知道她是不喜欢君临的,这一次回来不是为了苏阀是为了什么呢,哀家这么多年多番派人去看她,却极少催她回来,便是因为怕她放不下,哀家还曾想,哪怕她愿意一辈子留在封地也没有什么不好,果真,今日一回来便叫人觉出不妥来!”
陆氏沉沉的说着话,语气渐弱。
沈苏姀听在耳边,唇角一抿,一双眸子渐渐地眯了起来。
眼看着陆氏睡着,沈苏姀便起身走了出去,与路嬷嬷打了个招呼便欲出宫,路嬷嬷有些不解,可瞧着她那难看的面色却不敢耽搁,赶忙着人将她一路送到了内仪门前才作罢,沈苏姀一路上一言未发,赵勤看着自家小姐的那面色便察觉出不妥来,赶忙掀帘而起让自家小姐上了马车,沈苏姀唇角紧抿的坐入车中,语声低寒,“去秦王府!”
在外驾车的赵勤一愣,赶忙挥鞭朝天生门疾驰而去!
同一时刻,秦王府临着云烟湖的水榭之中宁天流正眉头微蹙的看着在书案之上临帖的嬴纵,唇角微抿道,“这个时候华庭公主怎么会回来!”
嬴纵提笔临帖,闻言并不语。
宁天流眸光半狭,“这个时候回来未免有些诡异,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华庭公主是和苏阀少将军有婚约在身的,苏阀出事之后华庭公主在君临留了一年多,那个时候就时不时的想为苏阀翻案,可惜她那时年纪尚小,几次在皇上面前进言不得果,最终一气之下远走封地,五年之中不管是贤妃还是太后还是皇上都没能把她喊回来,怎么偏偏这次‘无名氏’的事情刚出她就回来了,莫非……”
微微一顿,宁天流眸子大睁的看着嬴纵道,“莫非无名氏之事出自华庭公主之手?!”
嬴纵面无表情的陡峭俊脸上至此刻才生出两分微微的波澜,唇角微抿好似深思一瞬的道,“你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到嬴纵之语,宁天流的唇角立时扬了起来,一边点头一边分析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解释了,从鄞州到君临城这么远,如果等到消息传过去势必要小半月,除非是事情刚一发生她就知道了,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如此的话便只能理解为‘无名氏’之事出自她之手了!真是没想到,为了苏阀她能如此犯险,即便是一国公主,若是被人抓到把柄恐怕也不会简单处理,当年的事情没做成,现在卷土重来,啧啧……”
嬴纵听着宁天流的感叹并未发表意见,狼毫在他手中笔走龙蛇,不多时宣纸上便有一片帖子被他临完,然而他好似意犹未尽一般的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就宁天流所知,只有在心中遇上什么难事的时候嬴纵才会如此。
眉头微蹙,宁天流的眸色颇有两分兴味,“你这是在临帖浇愁?洛阳候今早的面色可不算好看,虽然是和审案有关,可看你的眼神怎么都不像对你有意啊,啧啧,想不到你这一腔热血也有付诸东流的时候……”
稍稍一顿,宁天流的眉头又是一皱,“记得从前我曾问你为何不愿接受阿倾,彼时你说你心中挂念的有人,且那人还死了,怎么现在遇到洛阳候就不一样了?”
似乎觉得宁天流有些聒噪,嬴纵的眉头稍稍皱了一皱,见他如此,宁天流也只要无奈的摇头,抿了抿唇角道,“瞧洛阳候性子虽则温厚,可是做起事情来也十分果决不拖泥带水,只瞧着你为人生愁,却不见别人为你怎么样,我看你这条路难啊!”
宁天流感叹的话音刚刚一落,一道身影忽然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屋内,容冽面色冷峻,语声却透着两分不可名状的紧绷,“主子,侯爷来了……”
对宁天流几番话都无动于衷的嬴纵终于将手中之笔停了下来,这边厢宁天流看了看外头的青天白日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眸子,嬴纵扫了他一眼,“本王说过,她会理本王的。”
微微一顿看向容冽,“快请。”
容冽面上闪过两分诡异之色,“主子,不必请了。”
见容冽如此言语,宁天流疑问的挑了挑眉,嬴纵狭了狭眸子,顿时明白过来,唇角微勾,那表情竟然还是愉悦的,宁天流看了看嬴纵,又看了看有些异样的容冽,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阵极快而沉重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这脚步声又重又急的落在人心头,不用看便知道来人定然挟着汹汹怒意,宁天流一时愣住,全然想不出沈苏姀也会有如此怒意勃然的一面,更想不明白沈苏姀是为什么而怒,转眼一看,嬴纵已经放下了手中之笔,那模样竟是好整以暇的等着沈苏姀。
宁天流心中闪过两分不安,直觉今日此处要发生什么,正犹豫不决,那紧闭着的水榭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踢了开,只听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震天巨响,下一刻门帘之处便闪进来一道气势慑人的雪色身影——
“嬴纵,你做的好事!”
沈苏姀话音落定,一双眸子剑一般的落在嬴纵的身上,恰在此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瞟到了窗边僵坐的一道身影,眉头一皱转过头去,却见竟然是宁天流坐在那处,沈苏姀身上的气势骤然一滞,从未在别人面前表露情绪的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强自将怒色一收,在宁天流诡异的目光之中沈苏姀只觉得额间沁出两分冷汗,饶是如此,那面上的表情却还是顷刻间变作从容沉凝的模样,宁天流唇角微搐,搓了搓手站起身来,看了看笑意加深的嬴纵,又看了看一身不自在的沈苏姀,颇为了然的点了点头,“嗯,你们有事的话,你们先聊,我先走一步。”
宁天流说这话便往出走,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门重新关上,他刚一走出,沈苏姀又再次看向了嬴纵,这一次她眼底只有深沉不见怒色,直看的嬴纵眸光微暗,水榭之外宁天流的脚步声正在渐渐远去,嬴纵笑意收尽从书案之后走到了沈苏姀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一会儿,忽然抬手触了触她紧抿着的唇角,“在我面前,不必再装。”
轻轻悠悠的九个字,陡然让沈苏姀心头一震,她眸色一变,看着他认真的眸色几乎能听到自己心中某一处倾塌的声音,耳边轰鸣阵阵,心头分明还有将发未发的怒意,可这九个字却像一道悠悠细雨一般沁入了她心头,那汹汹怒火,竟然就这么偃旗息鼓。
沈苏姀狠命一掐掌心,闭了闭眸子,再睁开之时眼底已有冷箭般的幽芒。
“为何让她回来?”
语声冷冽,又带着让人心疼的沉重。
嬴纵落在她颊上的手稍稍一重,看定她,“自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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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男女情致,华庭深情!
“自是为你……”
轻缓的四个字悠悠落在沈苏姀心头,沈苏姀抬睫看着眼前这双渊海般的墨蓝色深瞳狠狠地掐了掐掌心,她眼底的深重嬴纵看的分明,下一刻,她的手已被他一把握了住。
嬴纵垂眸,一根根将她的手指掰开,语声依旧平静而悠然,好似他道出口的这些言语与他而言只是最为寻常的小事一般,“苏阀之案凶险万分,你虽然是主审,却没有人比华庭更合适做那担当之人,她是父皇和皇祖母最疼爱的公主,而你虽有皇祖母为你做主,可到底只是个外人,现如今无事之时尚且能宠你怜你,可一旦翻出什么波澜,定无人再为你做主,你当明白,庙堂权势之争没有谁会手软,更何况此事更关联许多人项上人头。”
沈苏姀听着此话眼瞳微缩,唇角几动似是想说什么,嬴纵复又看进她眼底,“我知你对华庭心中有愧,更不愿叫她卷入这是非之中,可即便没有我送去消息,她也必定不会对苏阀之案坐视不管,她是皇家公主,没有人可以伤她,你惯会权衡利弊,此刻不可心软!”
沈苏姀被他这话刺得心头一疼,顿时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眸光微狭看着他,语声沉沉带着愠怒,“惯会权衡利弊对谁都不会心软的是王爷,我对谁都可以心狠,唯独对华庭做不到,她那样的性子是必定打算执掌此事的,是皇家公主又怎样,当年的大殿下能在天牢之中‘畏罪自杀’,今日的嬴华庭亦不是没有可能临难!”
话音落定沈苏姀一转身走至了半开的窗边,身姿笔挺眸光冷峻,迎着窗口吹进来的冷风定了定神,嬴纵站在她身后几步,眸光深重的看了她片刻走至她身后,“我若对谁都不会心软,此番你便不能站在我眼前,你不欲华庭插手,我却乐见其成,你若有法子,自将华庭再送回鄞州便是……苏阀的少将军,果然只念着自己的未婚妻!”
沈苏姀心头一窒,背脊陡然僵住。
心头怒意氤氲,却又另有两分别的情绪,他知道她的身份,她亦知道他知她的身份,可这么多次谁也不曾点破,他从不曾在她面前提起旧事,如今被他这般意味深长道出,沈苏姀只觉心中一阵不安,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与嬴纵联手的是沈苏姀,对他意念蠢动的亦是沈苏姀,可若换成苏彧,前世诸般记恨谋算,又与何处安放?
沈苏姀正兀自怔愣,身后之人的胸膛忽然靠了上来,硬实的铁臂自她腰间攀上,他的左手更是探至她左胸前心房之上,缓缓地磨挲打转,沈苏姀浑身一颤,一把将他的手按了住,嬴纵的掌心便罩在她心头,微微倾身,掌间使出两分力,“贪狠决绝如你,对别个素会心软,却唯独对我残忍,沈苏姀,你这心里……到底要我怎样?”
沈苏姀喉头一哽,一时说不出话来,眸光四转的看着外头阴云连绵的天色,一颗心忽然怦怦直跳让她有两分无措,他的掌心带着两分热力,缓缓的从她披风衣襟上透过,直烫的她心头亦是暖烘烘的,她不过是不想让嬴华庭插手苏阀之案,怎地就是对他残忍了?
又何必……又何必以这幅语气与她说话……
沈苏姀心头急跳,眸光几转,抿了抿唇忽然道,“王爷可知今夜寿康宫欲行宴——”
身后之人气息似有一滞,默了片刻才听到嬴纵窒闷的语声,“帖子先你一步送入府中。”
沈苏姀点点头,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愣了愣才语声微弱的道,“既然华庭已经回来,要再让她回去鄞州大抵不太可能,可以让她成为我的助力,却不能让她因为此事受到什么危险,这两日我将那卷宗粗粗翻了翻,许多事还需从长计议,窦准现如今还在天牢之内,先缓和一下大家的紧张,过些日子便能从大殿下和皇后着手查起。”
话音落定,身后之人却未接话,沈苏姀猛地发现他的手还落在她胸前,不由一把拉了下来,嬴纵就势将她搂在怀里,窗口处的冷风嗖嗖,唯有与她相贴之处是暖的,沈苏姀似乎受不了这般的静默,略不自在的挣了挣,嬴纵将她腰身一定,语声仍是窒闷的,“你对我……当真只有这些话好说?”
沈苏姀闻言一愣,一时更为不自在了,正犹豫不决之间,颈侧忽的一热,沈苏姀眸光陡睁,想到那一道多日才消的痕迹面上一热,谁知他却只是轻轻地一触,而后语声淡淡的感叹一句,“你到底懂不懂男女之间的情致?”
沈苏姀面上轰然一声,粉拳一攥,心说我与你有什么男女间的情致?
正在腹诽,他却已经一把将她转过了身来,她靠在齐腰的窗棂上,身子微微后仰,嬴纵双手撑在窗台之上将她圈在怀中,第一眼便看到了她微红的面色与眸光明灭的眸,他微微倾身靠近她,“凭你的性子,这几日必定颇多烦闷……”
沈苏姀眉头一簇面上热意更甚,那被人看穿的惶然让她无所适从!
嬴纵看着她这模样唇角微扬,眼底的浓色稍稍淡了些,“因你尚不明白你心中烦闷从何而来,你觉得失措而又不安,更害怕失了本心乱了你的复仇大计,因此你才对我没有好脸色,你不欲见我,心中却嗔念更深,今日你必定明白华庭归来出自我之手,你更知道我因何如此,却偏偏要来发一趟火,所为不过是想听我说那一番话……”
见沈苏姀面上的红霞与眼底的羞怒更甚,嬴纵眼中的兴味也加深两分,他又朝她靠的近了些,言语之间的气息堪堪洒在她唇边,“你既不懂,那我便来教你,从今往后,你在我面前当是什么样便该是什么样,不必伪装,无需强忍,人之旖念,压得越狠,那旖念便入心更深,有朝一日会叫你走火入魔欲罢不能,少将军既然不畏秦王,又怎能畏那些许小心思?”
瞧着他那眸色听着他暧昧不清的话,沈苏姀咬咬牙恨不能将眼前这张俊脸一把撕碎,心头羞怒乍起,沈苏姀豁然转过头去,“不知王爷在说什么鬼话!”
“对,就当如此!”
沈苏姀的一声厉喝唤来的是嬴纵淡而温柔的一句肯定,他抬手磨挲一瞬她的脸,却被她转头错开,嬴纵笑的凤眸半眯,“你既觉得生气便该发火,你既觉得羞恼便该转过脸去不看我,因为少将军如此娇羞之态……更为撩人……”
意味深长的话语落定,沈苏姀陡然转过头来再度看向了嬴纵,瞧见嬴纵笑意狡黠的模样,沈苏姀心中又气又怒又羞又恼,却根本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深吸几口气,终于咬着牙说道,“王爷难道忘记我们之间只是联手而已?!王爷这些话还是对旁人说去罢!”
沈苏姀说话这话便要推开他走人,嬴纵却拦着她不让,双眸微狭仔细看了看她的面色,唇角微抿道,“你一点也不会说谎话,次次说谎之时面上云淡风轻,袖子里的拳头总是捏的紧紧地,别人或许要被你哄骗,我却能轻而易举识破……”
嬴纵说着话便将手伸进了她的广袖之中,果然,在那袖子里她的手早就攥在了一起,他眉头微挑用整个掌心将她的拳头包裹住,带着淡淡兴味的语声忽然变得更为肃然了些,“口不对心是你常用的伎俩,不过你既然说到你我联手一事,那我便还要教你!”
嬴纵掐住她的腰身,瞬时贴的她更紧两分,语声暗哑带着莫测的深长,“这天下至尊绝世的男人心骨皆是酥的,一见那能文善武做过将军的绝色女子便会生出不轨之心,你若待他稍稍好些,他便会以为你对他青睐有加,心中必定对你生出非分之想,你需做的,便是对他再好些,与他走的再近些,时而与他些甜头却绝不说爱他,待他生出了非你不可的旖念,你便是叫他做什么他都会应了你,如此,方才是你赢了……”
沈苏姀双眸喷火,一张小脸绯色嫣然竟是从未有过的绝艳之姿,嬴纵看的双眸微狭,沈苏姀却狠推他一把,“嬴纵!你以为我是爱听花言巧语不谙人事的小姑娘不成!”
她怎不知他说的那天下至尊绝世的男人和那能文善武做过将军的绝色女子是谁,沈苏姀活过两世也未听到有人对她说过如此撩拨的话,心头酥酥麻麻,脑海中却又自有清明暗自告诫自己,深吸口气,沈苏姀甫一抬睫便落尽他眸色深谙的眼底,嬴纵勾了勾唇,“你自然不是爱听花言巧语不谙人事的小姑娘……”
沈苏姀正觉他终于说了句人话,嬴纵却竟然接着道,“你比她们还不如!”
一口气岔在胸口,沈苏姀心中低咒,嬴纵继续道,“别人有百个法子让那些男人对她们死心塌地,你除了出口伤人动手打人可不会别的,我今日教你的,你可记住了?”
嬴纵眸光深邃的一问,沈苏姀此刻一片凌乱如何能回答他,能给他的只有狠狠地一瞪罢了,嬴纵见她没有半点长进不由得笑开来,忽而垂眸低下头,不容置疑的将她吻了住,因她被他撩拨了一番,因此今日的沈苏姀愈发甘美清甜,诸多情绪纠缠,连她那小小的挣扎都能挑起他无边的欲念,唇齿磋磨檀舌纠缠,不知过了多久沈苏姀才晕晕乎乎被他放了开!
双瞳剪水双颊艳若桃李,那气喘吁吁的模样更叫人心旌荡漾,嬴纵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喉头微滚,双眸暗红的看她片刻,这才语声暗哑又深重的道,“还忘了说一句,适才那法子,对别人是无用的,因只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亦只有我能给你——”
沈苏姀迷蒙的眸子里水波微漾,“嬴纵……”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嬴纵眼底生出两分包容的笑意,“你不必说,我全知道。”
沈苏姀身子微漾,一般靠着身后的窗棂,一般被他拖抱在怀中,脑袋之中依旧是一片晕乎,可是嬴纵在做什么在说什么她却又那般清晰的明白并理解,他懂她,她亦是了解他的,沈苏姀闭了闭眸子,那一直拢在自己袖子里无措而紧攥的手缓缓伸出,忽然抓住了他腰间的王袍,这小小的举动与嬴纵而已已然足够,他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沈苏姀却忽然看着他道,“你说我不懂,那你又是从何处懂的……”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眼神仍旧带着炽热,却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微微一凝,他唇角撩起一丝苦笑,有些感叹的触了触发烫的面颊,眸光一时深重,“原先不懂,后来……自然就懂了。”
沈苏姀闻言眉头微蹙,脑海之中忽然浮现出沐沉早前那顶撞之语,再想到此前他为她疗伤时所说的话,那个藏在他心中的姑娘,那个让沐沉百般回护的姑娘,沈苏姀心头滑过两分异样,看着他这双眸子却到底没有继续问出口,今日他所言纵然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是意在撩拨,她能听完他所言已需极大勇气,此刻,再不敢主动多言一句。
嬴纵看着沈苏姀的面色,她或是恼怒或是意动或是如此刻这般将所思所想沉凝于心,与他而言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勾了勾唇角,无论如何眼底的笑意都是带着欣慰的,倔强如她,哪怕是一点点的松动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胜利!
嬴纵的眸光深重而温柔,好似看她不够,沈苏姀垂着眸,面上的红晕久久退不下去,某一刻,她面颊之上忽然飘落一粒雪花,冰凉凉的落下,而后被她面上的温度融化,瞬时变作一星晶莹水粒儿,两人皆有一愣,而后齐齐转头看向了窗外……
早前灰沉沉的天空之中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花,如絮的素雪纷纷而落,让整个云烟湖顿时景若其名,至此时沈苏姀才觉外头的风冷了些,她的背脊迎着窗外早有些冰凉,正做此想,嬴纵已将她转过了身去,她带着寒意的背脊贴在他胸口,他将那宽大的王袍一掀便将她整个人裹在了怀中,沈苏姀僵直的背脊在他胸前一点点的松快下来,她抬眼看向那雪幕纷飞的朦胧世界,昭武三十四年的初雪天,忽然一点儿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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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突变,却未曾影响寿康宫之中的热闹,天色尚未黑,整个寿康宫已经点起了明亮的灯火,沈苏姀再度进宫的时候寿康宫中已经到了不少人,西岐阑珊和宁微倾不知在说些什么,看到沈苏姀出现两人便起身朝她做了个礼,宁天流也早就进了宫,看到沈苏姀之时眼底的笑意便有两分狡黠,沈苏姀面不改色的朝内室而去,内室之中陆氏正在和嬴策、嬴湛说着话。
“苏姀,你见过二妹妹了?”
刚进门便听到嬴策语声含笑的一问,沈苏姀点了点头,“午时便见到了。”
嬴策眉头微挑,“如何?”
沈苏姀看了陆氏一眼,“什么如何?”
陆氏无奈摇头,嬴策便道,“从前的华庭可是凶悍的不行,且不知现如今可有改了性子?”
沈苏姀皱了皱眉,“华庭公主何时凶悍了?”
嬴策冷哼一声,“说起来她的年纪一点儿也不大,可那股子气势却一点儿不差,从前整个皇宫可没人能降得住她!现在又过了这么几年,我估计着肯定是变本加厉了!”
沈苏姀便也露出两分苦笑,“华庭公主性子直爽豪气,哪有八殿下说的这般。”
见沈苏姀竟然回护着嬴华庭,不说嬴策,便是陆氏都有两分意外,沈苏姀似乎也明白过来,笑意微滞,末了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走至了陆氏身边,陆氏对此当然乐见其成,嬴策却摇了摇头,“嬴氏公主可没一个像她那样的,都是皇祖母和父皇宠的!”
沈苏姀见此不好再说什么,可嬴策话音刚落内室入口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轻嗤,“嬴氏公主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难道嬴氏皇子还有像八哥这样的?八哥惯会说别人,且不先看看自己去!”
嬴策听着这话自然知道这是嬴华庭来了,转过身去,一身紫貂加身的嬴华庭双眸星亮唇角带笑的走了进来,沈苏姀看着这样的嬴华庭眸光稍有一凝,其实嬴策所言也没有错,嬴华庭还真是变本加厉了,从前的骄傲意气今日里更生出些俾睨之味,同那安静柔婉的嬴华阳和机敏清傲的嬴华景全然不同,大抵因为从这帝宫皇城之中走了出去,再加上鄞州在西边,民风更为粗豪,现如今的嬴华庭身上更有种上位掌权者的大气,虽然容颜绝美正是花样年华,却绝非寻常女儿家那般露出些许娇柔女儿态来。
嬴策见自己之话被嬴华庭听了个正着,面上也没有半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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